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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百顆星星以後〈12〉★,2

[db:作者] 2025-08-09 23:36 5hhhhh 9720 ℃

[終焉之谷 AM 8:35 +14°C]

  林克醒來的時候,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

  他掙扎了一陣子,才發現是前輩整個人和一道木牆將他緊緊地夾在中間,前輩正單手使勁,將他的臉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令他難以換氣。

  「我要不能呼吸了⋯⋯!」林克擠出微弱的聲音。

  「噓!」前輩急切地低語,按住他的力道稍微鬆開了:「有一隻守護者,長著腿的,正在搜尋這裡。」

  林克悚然一驚,但他的視野被前輩的身軀和角落的夾縫給卡死了,什麼也看不見,於是他開始使力推著對方的胸口,想要擠出去看看守護者的位置,但前輩將他扣得死死的,憑他的力氣根本撼動不了對方。

  「我可以解決他——」林克用氣音嘶嘶道:「讓我出去,我把它解決掉,不然我們今晚都不用休息了。」

  「真的嗎?」雖然夜色晦暗,林克仍然能感覺到前輩正擔憂地看著他:「你上次——」

  「不會再發生了。」林克說,聲音裡頭是不容拒絕的堅決:「我可以應付,讓我去。」

  前輩猶豫了一下,終究鬆開了他的腰,林克滾了出去,伏低身子從破敗的馬廄後面探頭窺看,確實有一台步行的守護者在附近來回巡邏。他清點了自己包裡有的東西,嗯,之前的神廟裡有拿到一把守護者之斧,雖然說大概打不了一半就會壞掉⋯⋯

  果然還是盾反吧。林克拿出鍋蓋,馬上就被身後的前輩叫住了。

  「你就打算拿個鍋蓋去?」前輩蹲在地上,急急地朝他低吼。

  「沒問題的。」只要順利的話。他在心裡向女神祈禱。

  「戴上頭冠吧。」前輩突然說,一雙青色眼眸在月色下泛出狼似的冷光:「你把頭冠戴上,多一份保護是一份。」

  林克頓了頓,從包裡拿出了「米多娜的王冠」,根據希卡之石的分析,這確實能夠增加對付古代兵器的耐力來著⋯⋯他不再多想,將頭冠扣到了自己的頭上,頭冠遮蔽了他左眼的視線。

  鬼使神差地,他轉頭過去,月光之下,他清楚地看見了前輩臉上露出了失魂落魄的神情。

  「⋯⋯呿。」

  他拿起鍋蓋,衝出去用力吹口哨引起守護者的注意,紅光馬上標記在他身上,開始滴滴滴滴地倒數計時,林克穩穩地舉起鍋蓋,清空思緒,只專注在死亡倒數時的計時聲上——

  雷射光射出,他左臂發力,順利地反彈回去了。

  守護者被自己反彈的攻擊中了弱點,歪倒了龐大的身軀,林克一個箭步衝上去,揮起守護者之斧開始拆對方一節一節的腳,守護者被他砍得左歪右倒,靈活的頭部轉了幾圈,再次鎖定在他身上。

  沒問題。

  這次也行。

  林克架住鍋蓋,在內心倒數讀秒,但這次守護者刻意延遲了一秒半才發射,他的習慣動作太早,鍋蓋馬上被擊碎,缺乏護臂的左手臂輕微地燒傷了表層,不知道是不是頭冠起了作用,傷口非常淺。

  「狡猾的傢伙。」他嘟噥道,換上了護心盾。

  第三發再次被他順利的反彈回去了,守護者發出了毀壞的雜音,碎落成了一地零件,還有顆古代核心。林克小跑過去,開始將零件掃進包裡。

  「小心!」前輩終於放開了聲音,大聲呼喚。「後面還有!」

  林克扭過頭去,正好及時用護心盾擋住了來襲的箭矢,一隻騎在骷髏馬上的波克布林骨骸和另一隻站立的莫力布林沒打算放過他,一箭接著一箭,全插到了他的盾牌上。

  「欸啊——!」

  前輩從魔物後方高高一跳,蓄力的劍波垂直砸向地面,將所有骷髏的骨件一次震碎,然後他趕緊一劍一個,把牠們的頭骨各個擊破。

  「你沒事吧?」前輩問道,他走過來,林克連忙將頭冠摘下,塞進了包包裡。

  ⋯⋯他再也不要用了。他想。

  以前就算沒有頭冠,他也能照樣對付守護者,反正它也只會讓前輩露出那種表情——。

  「你沒事吧?」前輩擔心地又問了一次:「剛剛第二下是不是有受傷?」

  「⋯⋯小傷。」林克說,不知道自己內心的無名怒火是因何而起,只是賭氣地別過頭去:「我就說我可以應付,我都不知道來往這裡多少次了,區區一兩台守護者根本就不是問題。」

  「好吧。」前輩倒是很乾脆地放棄了,他挽了個劍花,將劍插回背上,漫不經心地走回了原本扎營的地方;林克卻是就地坐下,抬頭對著月色,與自己生著悶氣。

  「林克?不過來嗎?」

  「我在這裡守夜就好。」他喊回去:「反正就——不要管我了!」

  前輩困惑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從林克的表情中看見了什麼,最後只是聳了聳肩,乖乖回到了自己的毛毯之中,不再多說什麼。

  這一夜,林克一整晚都沒能睡著。

  /

  隔天,他們的旅途重新啟程,林克覺得有點後悔選擇了這條近路。

  近距離看,海拉魯王城實在是說不出的詭譎,他們策馬經過了祭奠場遺跡,這裡只有更多的步行守護者,一一解決的風險太大,林克把韁繩的主控權要了過來,開始靠著對守護者習性的精準預判,指揮伊波娜來躲避每一發雷射攻擊。

  一瞬間,整片平原宛如重回百年前的紛亂,五六台追著他們的守護者交互發射著光炮,引發了近乎燃燒了整片草原的多處爆炸,林克驅使著伊波娜,側耳傾聽著每一次發射的關鍵聲響,然後立刻命她轉開方向,讓光束堪堪擦過他們的身側。

  「太危險了!」前輩整個人從後方抓緊了他,唯恐被他的急轉彎甩下馬,一邊大聲叫道。

  「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林克吼回去。

  「萬一伊波娜被擊中怎麼辦!」

  林克很想說相信我,又想說反正還有馬神,但這兩句話他都說不出口,只是咬牙繼續鞭策伊波娜,只願她能夠與他心靈相通多一些——。

  他們急速穿過道路,接近了古斯塔夫山,路邊腐朽的守護者注意到了他們,亮起了猩紅光芒。

  希卡之石偵測到了神廟,開始用大量的嗶嗶聲加入擾亂心緒的行列。

  再下一個難關是飛行守護者,他們不幸被連續兩台同時盯上,只能驅趕伊波娜在窄小的山丘與山丘之間來回折返,以躲避由上而下接連襲來的爆炸。

  林克深吸一口氣,連續幾次極其危險的閃避之後,他覺得心臟跳得快要吐出來了。幸好視野內終於已經看見了終焉之谷,他讓伊波娜爬上山坡,踏過橫七豎八的遺跡和廢墟,總算是抵達了卡洛克橋上。

  「——沒、沒事了。」林克喘著粗氣:「到這裡就沒有守護者了。」

  前輩仍然緊緊貼在他身上,似乎真的被剛剛的場面嚇壞了。

  「前面有波克布林營地。」林克說,但他來不及收住伊波娜的腳步,他們直接撞進了兩個波克布林營地,斥侯立刻吹起了敵襲的號角,大量波克布林從大骷髏頭中湧出,拿著武器朝他們哇哇襲來。

  前輩瞪了他一眼,拔起劍跳進去戰鬥,林克趕緊把伊波娜策趕到遠離戰鬥的地方,然後才拿出自己的武器加入戰鬥。

  比起單一一隻萊尼爾,坦白說,成群的波克布林要難以對付得多。

  在亂七八糟的戰局中,他被其中一隻的尖刺波克棒打中了後背,咳了口血出來,但也馬上反擊,用迴旋鏢割了那波克布林的喉嚨。前輩在群戰中倒是看上去游刃有餘的樣子,他側滾,上跳,大迴旋斬,還有餘裕轉著手腕舞劍挑釁敵人。

  擊倒了最後三隻波克布林之後,他們直接在原地躺下,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

  「⋯⋯下——下次那種恐怖的玩命行為——可以不要再做了嗎?」

  前輩用手臂遮臉,聽上去已經接近崩潰了。

  林克正想回答,但一口血沫從他嘴角邊流下,前輩瞪大了眼睛,馬上從包裡拿出了瓶子。

  「不要,不要幼蜂——」林克淚眼汪汪地說。

  「不然你趕快喝個什麼治療的藥水。」前輩說,殺氣騰騰地將裝著幼蜂的瓶子打開。

  林克連忙從包包裡拿出妖精回力水,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反正不要幼蜂。

  「林克。」

  「我好了,我全好了!」林克慌張地躺回地面上裝乖。

  「你今天怎麼了?」前輩卻一轉話題,坐到了他身邊,以沒有影子的身驅替他擋掉了部分陽光:「你從昨晚就怪怪的,心情看起來很不好,什麼事情在煩惱你?」

  「⋯⋯只是有太多守護者了。」林克閉上眼,撒了謊。

  為了頭冠的事情鬧彆扭之類的,他是死也不會承認的。

  前輩仍然在仔細觀察他,即使他蓋著眼皮也能感受到那強烈的凝視,讓他渾身發癢。

  「我說⋯⋯」前輩難得語氣有點扭扭捏捏的:「⋯⋯那個,一百年前的你是不是⋯⋯被守護者殺死的?」

  林克驀地張開眼睛。

  「是啊,那又怎樣。」他沒有表情地說:「我以為你聽普利托司說過了。」

  「但我沒聽你說過。」前輩嘆氣,稍微坐了回去。「傳聞只是傳聞,我昨晚說了那麼多⋯⋯不對,我不是在交換條件⋯⋯我只是想要了解你的事。」

  「我是被守護者殺死的。」林克抬起頭來,看終焉之谷那乾燥又滿是凹凸的牆面:「大災厄那天——在哈特諾堡壘之前,我為了讓薩爾達逃走,對上了無數的守護者。我們已經逃了非常遠,從見到城堡陷落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在往南逃⋯⋯」

  前輩默不作聲地聽著,林克也沒去看他的臉,只是自顧自地回憶。

  「那天下著大雨,守護者是我們剛才所見到的幾十倍,你想像一下就知道,那樣的可怕攻勢當然可以毀滅一整個王國⋯⋯。然後神獸也被奪走了,真可笑,我們當天早上明明才和他們見過面的,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四英傑都死了,只剩下我⋯⋯」

  他望著陽光從指縫中墜落,天空湛藍,今天天氣好的不像話,一點也不像大災厄的那一天。

  這條終焉之谷,是從王城通往王立古代研究所的必經之路,在他斑駁不全的記憶中,有許許多多次,他是跟在薩爾達後面來往這條路的,有時是正大光明地去參加研究,有時卻是瞞著國王偷偷去那裡見普爾亞一面。薩爾達在往研究所的路上時總是很興奮,而回來的路上往往變得更加憂鬱。林克從來都不知道怎麼為她分憂解勞,他會的只有舉起劍,舉起劍,去保護她,哪怕她不要,他也會這麼做。

  「薩爾達⋯⋯覺得都是她自己的錯。」林克喃喃。

  「她們總是這樣的。」前輩低聲說了一句,聲音非常小。

  林克想起了他曾經形容過的,在關押罪人的高塔裡將自己包裹在斗篷裡的公主,她是否也是認為整座海拉魯陷入了黃昏領域是自己的責任?就像他自己時代的薩爾達一樣,總把一切問題攬在自己身上⋯⋯。

  不,統治者確實有這樣的責任。我們既然享有了榮華富貴,就應當為人民謀求福祉,尤其是最基礎的和平。薩爾達曾經在圖書館裡這麼告誡過他,當時他第一次鼓起了勇氣問了她許許多多問題,那些他身為一介武人總是想不通的事——關於王國的運作,關於公主的身份所帶來的桎梏,尤其是為什麼古代研究很重要但公主卻不應該參與——而薩爾達耐心地告訴了他一切。

  她總是懂得很多。他只不過是她的護衛,但她卻是為他帶來整個世界的老師。

  「你認識的薩爾達公主是怎麼樣的人?」前輩終於好奇地問了。

  林克搖搖頭,終於從地上爬起來,翻身上馬。

  「也許之後再說吧。」他雲淡風輕的說,前輩抬頭看著馬上的他,眼神閃爍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走吧。」

  他們馳騁過終焉之谷,塔邦撻大橋已經在不遠處了。

  /

  「前輩——」

  經過了長得像奇異大蘑菇的樹群,沿著塞萊斯平原的邊緣一路向前的時候,林克開啟了新的話題。

  「前輩,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影子?」

  伊波娜的馬蹄在道路上清脆地奔馳,前輩一如既往持著韁繩,因為先前談起了沉重話題的緣故,兩人從終焉之谷以來已經沉默了一路。

  幾乎是報復式的,林克選了個更沉重的話題來破冰。

  「咦?」前輩驚訝的出錯了指令,讓伊波娜突然疾馳了起來,直接越過了塔邦撻大橋驛站,筆直地跑上了橋;林克估算了一下時間,算了,不住驛站也行。有找到神廟的話,他們甚至還可以傳送回自家休息。

  「你為什麼問這個?」

  「就,只是問問⋯⋯」

  「為什麼啊⋯⋯因為那傢伙很恐怖啊。」前輩的聲音很猶豫:「而且⋯⋯他的手段,總覺得不是勇者的正道。」

  「勇者的正道是誰決定的?」林克問。

  「咦?」

  「比如說,我沒有記憶的醒來,我要怎麼知道我的所做所為有沒有偏離所謂的正道?」林克的話一出口,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情始終都沒好過,平時他是不會講話這麼有火藥味的,大概吧。

  「這⋯⋯」前輩聽上去很苦惱,他讓伊波娜慢了下來,小跑著走過長長的大橋:「可能是我的養父總是告訴我,要做一個幫助大家的好人吧。」

  「⋯⋯養父?」哪來的新角色?

  「一個叫莫伊的劍士。從我有記憶以來,我的父母就都不在了,是他和他的妻子烏莉把我撫養長大的。之前說被怪物抓走的孩子幾乎像我弟弟,就是因為他是他們的兒子。」前輩難得多話地介紹了起來。

  「哦⋯⋯」

  真羨慕,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有沒有過家人。

  不,太火爆了。林克抹了把臉,覺得自己像放在火把旁邊的炸彈箭,只要輕輕碰一下就會讓他爆炸,他咬緊牙根,把滿腔的鬱火忍耐了下來。

  「前輩,等等到前面的時候停一下。」他說:「看你能不能帶伊波娜繞過前面的飛行守護者,左前方山崖上有座神廟,我去開一下。」

  「啊?⋯⋯喔。」前輩聽上去還在思考剛剛的話題,突然被他這麼一轉,只茫然地應了一聲。

  林克跳下了馬,看著眼前光禿禿的山壁,開始了發洩似的攀爬。

  為什麼他會這麼不高興——是因為頭冠,還是因為前輩說起往事的樣子?那些在他出生許久以前,也許上萬年前發生過的事,為什麼光是聽見就會讓他糾結不已?

  是因為同為勇者,他們的旅途卻差異得太大,以至於他甚至難以想像對方當年的模樣?

  還是因為前輩語氣裡那些理所當然的事物——有教導劍術的前任勇者導師、有青梅竹馬和弟弟、有近似真正家人的養父母,還有伴隨著整趟旅程的夥伴,那個離別至今,依然令前輩懷念不已的人?

  光只是看見她留下的遺物⋯⋯就能讓前輩那麼悲傷的人。

  全都是他不曾擁有過的事物——又或者只是他全都不記得了。

  「啊⋯⋯」

  他攀到了頂上,看著眼前的神廟與古代石柱群,突然失聲笑了出來。

  ⋯⋯原來如此。

  就和當年薩爾達在這裡對他狠狠撒氣的原因一模一樣啊。

  他對前輩的這份彆扭情緒⋯⋯

  林克摀住臉,自暴自棄地笑了起來。

  「⋯⋯原來我是在嫉妒啊。」

  /

  毆打了力之考驗頂級的守護者之後,林克覺得清爽了許多。

  果然有問題還是要靠暴力解決。

  他乘著滑翔傘降落到吉薩山丘旁邊的時候,伊波娜已經安全地抵達了山腳下,奇怪的是,前輩卻變身成了巨狼,趴臥在地上等他。

  「怎麼突然變身了?」

  狼吠叫了一聲,就像過去他們有精神聯繫時偶爾可以接受到狼的訊息那般,林克很清楚,這次前輩根本什麼都沒打算講。

  林克揉了揉他的毛,看向了高塔。

  「我去開塔。」他說:「來嗎?」

  狼搖了搖頭,繼續趴回了地上,這次傳遞的訊息很清楚,他要跟伊波娜在這裡等就行了。

  「好吧。」

  ⋯⋯他獨自一個人攀上了更多的山崖,這次卻沒有什麼攀岩的爽快感,反而心下有點忐忑。

  前輩⋯⋯是注意到他的心情了嗎?

  難道他的任性惹前輩不高興了嗎?

  ——不,麻煩死了。

  當初他一個人的時候多輕鬆,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根本也不用顧及任何人的心情;如今前輩一舉一動都讓他擔驚受怕,怕說錯話,怕對方不開心,怕太開心總有一天會失去,怕這樣的時光終究不長久。

  「怎麼搞得好像⋯⋯」

  不,直接就到達這個結論未免也太蠢了。

  他只是孤獨了太久,習慣不了與人共處而已。

  ——分明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這樣聚在一起過日子的。

  他揮著騎士雙手劍,打死了兩隻蜥蜴戰士,眼前有一顆加儂的怨念眼球堵塞住了道路,他舉起了遙控炸彈,甩向它,欣賞了一下藍色的爆炸光芒。

  然後是塔邊的第二顆眼球,他繞到一個能清楚看見它的位置,一箭就將它擊碎了。

  第一次來到這座塔的時候,他還真的是想了很久,怎麼樣也想不出怎麼上去才好,畢竟塔的附近滿滿的都是加儂的怨念沼澤,他當時也才不過經歷了五六次死亡,對這東西可還是戒慎恐懼得很。

  ⋯⋯然後他又想起了,不久前,他還帶著「托亞」跑去競技場旁邊,指著怨念沼澤給他看,叫他絕對不要碰——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啼笑皆非的回憶,他怎麼知道,當時那個看上去只是個隨機路過的海利亞人,居然會是他的狼、還是神話時代的勇者?

  他爬上塔,這樣徒手爬塔也是好久沒有過了。自從有了前輩的鉤爪後,爬塔變成了另一種好玩的挑戰,跟前輩在一起,什麼事情都變得很新鮮。

  往上、再往上、再繼續往上,直到俯瞰一切的高處。

  他上塔環顧四周,只看見了鋪天蓋地的,黃昏的夕陽。

  「⋯⋯未免也太寂寞了。」他嘲笑著開始因為低溫顫抖的自己。

  沒有人一起見證的景色,沒有前輩在身邊的黃昏。

  他雙手環抱住身體,在寒冷的空氣中感到了刻骨的孤獨。

  「怎麼搞得好像⋯⋯」

  他再次喃喃。

  日暮從鮮黃走向藍紫,夕陽終究是要下山的,所謂的黃昏不過是光影交會的一瞬間。

  「⋯⋯我愛上了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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