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七章 十八节 憧憬

“无意义的革命就是暴行，这意味着我要造就一个惨绝人寰的悲剧，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时空？” 鸿瑞亚从错乱的时空里走出来，这是2035年的极京市广场，已经俨然成了一副地狱的景象，战火已经将这里燃烧。

人们在四处逃亡，天空中的战斗机发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国旗陨落，大楼坍塌，尸横遍野，部队在稳定周围的秩序，人山人海带着属于他们的愤怒好像要将世界埋没一般。

“人民和国家的命运是绑定的，国家倒塌的时候，人民也会失去方向，你们决不能掀翻这个国家的所有，你们是错误的。” 广播声回响起来，那名军官站在广播室的麦克风前，面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乱象，讲述稿子上的话语。

围住政府，将政府守护的是学生们，他们紧紧抱住政府的墙壁，任由愤怒的大人们用刀宰割他们身上的血肉，一次次的冲击想要将政府的大门冲撞开。

“怎么会这样…” 鸿瑞亚在那人群中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她的头发已经被血液染红，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貌，她高举着历史之剑，指挥着那些士兵。

“在历史上，一个叫鸿中羽的女人学习了这种无意义的革命，成就了那个震撼的明山革命，她很崇敬自己的前辈，她没有想到我们是她的女儿。” 那个鸿瑞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现在这个鸿瑞亚的面前，讲述这一切。

“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我不会做这些的。” 鸿瑞亚后退几步，看着面前这个恶魔一样的自己，断臂残肢被那些人甩向天空，最后伴随啪嗒啪嗒的声音落在地上。

“你有没有想过，我会走入2023年？在度过这么久的时光后，我成为了一个本地人，一个不同于你的本地人，我与这个时代已经不可分割了。”

“这个时代应当如此吗？他们杀戮的是学生啊…他们应当拥有人性的吧…”

“这是人类自己选择的道路。” 鸿瑞亚亮出那一根毒品，那是在魔女革命之后就普及大众的“工菜”。

“回去吧，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你，纯洁的过下去吧，那个时代…我们的人民已经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了，对吧？”

“未来比现在还要惨淡，这不是我们要走的道路，快回头吧…” 鸿瑞亚握紧历史之剑，她想对这个来路不明的自己动手了，因为惨剧已经扩张到自己难以想象的地步。

“你杀了我，无意义的革命也已经热火朝天起来了，这里是人间的终点，也是噩梦的开始。” 鸿瑞亚也拔出了另一把历史之剑，她的历史之剑通体血红，只是拔出来，就能听见那历史中的灵魂哀嚎。

“这是滥用工菜的结果，他们可以改变人类不想工作的肉体，但是不能改变不想工作的灵魂，被异化的愤怒非一日之寒，这是世界的咎由自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就因为心疼那些只会嘴上说我们正在走向正确道路的学生们吗？” 鸿瑞亚手中的历史之剑变得更加血红，煞气冲天。

“无意义的革命，暴行本身就是不正确的，我的母亲也不会是你这种错误者，你这是把人民绑上无法停止的自爆战车！”

“反正政府会把错误归咎为美国的。” 鸿瑞亚一个箭步上前。

“纠正正在发生的错误，错误可不会因此停止，社会运行的齿轮就算是生锈坏掉了，也不会因为一个齿轮的坏掉而更新，当社会发生了错误时，最好的就是让他自己毁灭掉，而不是缝缝补补。” 那血红色的历史之剑已经刺到了鸿瑞亚的脸上，黑金色的历史之剑勉强挡住了这一记刺击。

“砰！” 血红色的历史之剑贯穿了鸿瑞亚手里的历史之剑的剑身，那充斥血腥味的自己把满是鲜血的脸凑到自己的面前，历史之剑卡住历史之剑，让两个人有了短暂交流的时间。

“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选吧，被异化的愤怒已经不可逆转了。” 那血腥味的自己，掐住了我的脖子，掐出血来，滴滴答答的流淌在地上。

“咚！” 人们砸破了政府的大门，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一阵机械的响声，极京市的机械墙壁在齿轮的运转下升起来，天空中升起了两个人从未见过的机械穹顶。

“我想…掀起属于我自己的无意义革命…” 我想活着，所以我对我自己这样说，因为这场革命看上去要失败了，我把我自己放下来，我递给自己历史之剑的那一刻，自己的胸膛已经被机枪贯穿了。

“什么…” 鸿瑞亚转过身，那些是一些敢死队，什么也没有穿，只是举起那些机枪对着那些人无差别的扫射，他们疯狂着。

“你没有机会活着了，我自己。” 那个血腥的鸿瑞亚夺过失去意识的鸿瑞亚手中已经断裂的历史之剑。

“嗡！” 这座极京市要被他们炸掉了，在完全密闭的空间里被秘密的轰炸，第二天，崭新的极京市依然屹立在东中的这里，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会埋葬什么。

“是的，这也算你们的政绩，我们也是早已经预订好的牺牲品，以上帝的名义。” 鸿瑞亚高举起双剑，血红色与金黄色的飓风柱在双手间升起，机械穹顶被斩裂切碎，鸿瑞亚借助狂风跃向高空。

她脚下的极京市在不停的塌陷，落入深渊之中。

围绕极京市周围的，是几位身穿西装站在高楼上，面色严肃的老人们，他们手中和高楼上摆放着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玩意。

“帝王千秋，刻世万代，再佑中原封建五千年！压邪煞！平思革！天王！升！”

伴随那些老人的齐声呼喊，在那塌陷的大地之下飞出一具和这座城市一样巨大的老鼠尸体。

老鼠尸体上面是女人全是被砍下来的缠足脚和胡乱飞舞的辫子，老鼠的背上是一座巨大的钟表，表上正在倒转时间，时不时发出刺耳的钟声，辫子上捆绑着洋枪洋炮和许多黑奴，散发着冲天的黑气屹立在大地上。

“无意义的行为。” 鸿瑞亚的双手挥舞起两道狂风与那只怪物对轰，金黄色与血红色的暴风滚切过去的瞬间，那身上的洋枪洋炮马上做出反应，射出无数条带辫子的人头，张开自己的嘴巴喷出更多的黑气。

黑气组成更多相似的小老鼠，在空中犹如子弹一样飞窜出去，那只母体四条由人们尸体组成的粗壮大腿开始蓄力，猛地飞向鸿瑞亚。

鸿瑞亚收起狂风，握紧双剑刺向扑过来的大老鼠，双剑刺瞎了老鼠的双眼，那些飞过来的辫子想要缠绕住鸿瑞亚，鸿瑞亚手中的历史之剑瞬间解体，两道飓风把老鼠卷向天空。

鸿瑞亚随意抓起飞过来的一个人头，用拳头捶碎人头塞进自己嘴里，增强对上帝的感知。

“以上帝之名。” 那星河组成漩涡，在亮堂的天空中显现无数星星聚集在一起的姿态，星空组成的漩涡好似梵高的画作一样在天空中扭曲着，扭曲成那人眼睛的模样，蔚蓝色的漩涡之河射出黑洞，那巨大的黑洞凝视众生，将老鼠卷碎的瞬间，闪电也奔涌而来。

“来接我吧，我会离开。” 鸿瑞亚怪笑着，走入闪电之中，回到哪里，没有人会知道。

“我们为上帝服务，成为始作俑者，成为种种事件的罪人，这都如他们所愿，我们是计划之一，所以我们只能按着上帝的计划向这里或者那里行走，或许我们无路可走，但你不能期待你们的社会会有什么样的变革…” 奥弥莉特走向远方，身后的时光在尽数崩坏，三条时空正在同时进行。

“从信心满满，再到失望至极，从拒绝上帝，再到欢喜的让上帝快点降临，毫不意外这是人类自己的选择，你们会一生平庸，你们会选择道路。” 奥弥莉特走向每一个时空，她的身体早已经化作了无数彩色的光粒子，扛着痛苦走到陈天骄的面前。

“你是最后一步。” 陈天骄听见奥弥莉特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战斗，不是因为做上帝的奴仆，而是为了更多的事情。” 陈天骄认真起来，与奥弥莉特对视。

“我会胜利，自信的将这一切的真相挖出来递给人间地狱。” 陈天骄的手中旋转起警官证，证件反射着太阳光，最后旋到奥弥莉特的胸口上。

奥弥莉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实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做我想做的事情，不用你管。”

“梅琳达！梅琳达…” 秦娜看着梅琳达在病床上醒过来，松了一口气。

“秦娜…跑吧，管我干什么，我都伤成这种样子了。” 梅琳达抓着秦娜的胳膊低声说。

“我很想知道真相，而且…而且，我根本无法忘记我们相遇的那个时候，你救了我…我这次赴汤蹈火也没有任何问题。” 秦娜也抓紧了梅琳达的手，贝娜尔自己出去了，也没有对秦娜说她要干什么。

“不，还不能…先离开吧，走的越远越好，不嫌弃的话，带上我也无所谓。” 梅琳达看见四处无人，也便放松了一些，至少自己在现在还是不能死掉的。

“认真点处理案子啊，这可是张浩然的案子，处理好了我们也能当大把手的。”

“局长不是我说，您看这个案子的细节，这个案子根本不是人能做得到的事情，三个月了，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死者从开始到死亡只用了短短五秒钟，我猜啊，我猜是死者变成鬼来复仇了。” 陈天骄瑟瑟发抖的说。

“胡说！唯物主义社会你他妈说鬼来复仇，那张国务能信吗！这个案子咱要是处理不好，咱全都得被端了！”

“呃…好吧。” 陈天骄小声说。

晚上11：00。

“咚！”

“咚！”

“咚！” 又是一阵锤墙的声音，警察局彻夜通明，局长也睡在警察局里，当他醒来的时候，警局还有很多人在值日，局长这些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三秒钟，灯光熄灭再亮起的时候，那些警察已经成为了躺在桌子上的尸骨。

“局长！快跑吧！鬼来了！” 陈天骄惊恐的从桌子里爬出来，抓住局长的两条腿大声喊着，局长信以为真，和陈天骄一路奔跑出警察局。

跑了不知道多久，局长发现自己的胸口在流血。

“局长！” 陈天骄松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指着局长不断扩张的伤口，哗啦啦的流淌着血液。

“我他妈…还没升官发财…快打120！”

“噢噢！” 陈天骄打了120。

救护车将局长运走之后，陈天骄窃喜着离开了，这下这个老油条要一疯到底了 ，案子也多半不会继续查下去了。

“这是谁……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周琦家的邻居门上，贴着所谓“张大国务”的尸体，干瘪的糊住了邻居的门。

“接下来就该做自己的事情了。” 陈天骄发觉在这个晚上，从远方开始，整个世界正在崩坏的过程中，他们如镜片一样破碎飘向天空中的闪电。

“时间开始加速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但我知道我得加快脚步了，今晚上吃的人内脏并不少，时间还是因为自己的感知变弱模糊崩坏了，有人在影响我。” 陈天骄看见远方破碎的时空，快速跑开了。

“2023年…6月4日。” 时间被跳跃到了这一天，陈天骄几乎是没有任何经过的过程，就来到了这一天的开始，但是陈天骄记得很清楚，在此之前的所有时空都被模糊掉了，历史从这里才能继续开始。

在这里的一天，一无所有，陈天骄茫然起来了，整个世界像是人类突然消失了一样，根本没有人可以杀了。

血液在城市中流淌，肢体在街道上滚动，那些场景在出现一瞬间之后便凝固了，肢体腐烂发臭，血液干涸，到处都是这副模样。

“我等你许久，三个月里，我已经将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杀的一干二净，我是这个时代中最后一个人了。” 那是另一个陈天骄，她是一个影子，没有实体的存在。

“你是什么人？” 陈天骄举起机械剑。

“我来自镜子里面，由识影力组成的工具…” 这个世界突然间就有了界能的存在，陈天骄被机械装甲武装，冒出幽幽的蓝色烛火。

“来吧，在这个充斥血腥的极京市广场上，决一死战。” 影子陈天骄的脚下塌陷出一个大洞，许多的机械老鼠围绕着影子陈天骄转动，形成影子陈天骄的装甲。

“封建意识体，是帝刻的产物，小心。” 陈月锋说。

“明白。” 陈天骄握紧机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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