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因为责任。”我再次开口，“因为此刻，假使塔外有一位拖着那长白长袣的神，此刻，可能，我们已经死亡？祂又怎么想？”

“你了解了生活了？”

“我了解了空白。”

“然后？”

“我选择什么也不做，因为我是自由的。我把自己拦腰截断，高塔在理论上是不会有解的，但是我们要从生活中挣脱高塔，本身就是塔的意志。”起身俯望向周遭的一切，我挥臂，将风把我的思绪带向地平线的方向。“这里不能阻止我在何处，我在翻越那卡兹戴尔的雄伟城墙，我在荒原之上，我在最南端的海岸，哪怕那里有海嗣在游荡，你”我伸手直指白金的眉间， “又有哪些花言巧语，能阻止人们活着。现世的苦痛，从来不让人恐惧，从屹立在大陆上那一片刻。所有，都有所责任，有该要完成的事情，因为…”

“…唔?”

白金沉默

“因为活着，我们不需要格式塔，因为我们选择的本身就是更为精妙，完善的高塔。我们不得不自我矛盾，我们从一开始就无法胜利了，矛盾组成了我们，任何抗拒都是螳臂当车。我们既是死的，也是活着的。我们是任何一种状态的叠加，如此才能从一切混乱里找到一个标准。”

听到这，她又笑了。不过是噗嗤一下，像是突然绽放的花朵。

“恭喜，你自由了。”

“你不接着沉默？就像你往日所做。”

“我不在乎”

她只是徜徉在花丛里，不再看我。“或者说，塔本身从不，总有一天，我们会无法沉默下去。我们不仅仅是要先验到那个时刻，我们的理性和我们同在。但是，博士选择继续，但是你可以选择看着…”她摸着我的头，放心了似得。

“我不是塔，这是梦，我不是那少女，不是塔，空气里的甜蜜渲染的如何真实，也从不否定。真正的塔会吃人，会把他们化作自身的一部分。”她笔锋一转，玩弄起草甸上的无名花，“但我不会，我是你，一开始就是。你像个小丑一样，与自己辩经，可，我不会笑你…”

“我应该感谢你的宽容？”

“没关系，我不在乎…”

我看着博士莫名将身子向白金倒去，“嗯？你希望和我靠的再近一些吗？没关系的哦。”，也就那般毫不在意，她自然的，将四肢伸展在荒原。

无限旷野的荒树下，大地不断突破地平线，不断，不断延伸下去。

我枕靠在白金的双腿上，看着周遭走向虚空而崩坏的一切。

荒树在变，荒树又是静止的。嫩绿，繁茂，颜色渐深，枯黄，凋零，又是一轮。只有“白金”手里的花，不变，淡紫，她捻着花茎，花瓣在那手里，转啊，转啊，远处的景光便又是模糊了。浅浅的，她在笑着。很好看，很软，花也是，她也是，绵长的夜晚有这样的白昼。我很开心，花朵中央，那又是一抹淡黄。整片花海，只因为在中央，便不断被洗淡。

有时候，我们用水来洗净自身，用咖啡强打精神，用酒麻痹自己。

因为难以忍受这样的荒诞。

但有时候，我们同样用这些洗涤自己的灵。因为没有人规定我们就连魂都要那样相像，才智上的疏漏，可以在漫长的岁月里用昼夜来修补。但灵魂的缺漏，却没有报错的红行。

荒原上，有狼。

我们只是看着它，任由它在花海中徜徉，因为狼从不可怕。狼活在我们的心里面，我们克制他，就是用水，喝咖啡，饮酒。

都只是活着的时候的繁文缛节。

即使到了万劫不复之地，即使崩裂尽自身…

理性不是我们，狼不会那么可怕，此刻，它在追逐，光，夕阳。

不对，是朝阳。

“已经秋天了哦。”白金的面庞顺应着呼啸在花海里的阳光，也是光那样抚触我的额头。僵硬和麻木便可以这样从那指缝间溜走了。

“这我可不知道”，笑着，渴望，真正活着的时候。

梦境的虚妄往往让我无处遁藏，我不明白意义，但和我没关系了。

对，和我没关系了。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我该诉你好了，早上好，梦该醒了。”

Death was a temporary inconvenience.

死在会消亡的一瞬

Sometimes these dreams were disturbing.

梦有时亦无序

Sometimes the player believed the universe had spoken to it through the light that fell from the crisp night sky of winter

而有时，困乏地确信宇宙正在通过冬日，所谓永恒不灭的寒夜诉说一种微茫的萤火

And the game was over

然后就结束

06：20 A.M. 天气：晴

睁眼，朝阳。

夏日的早晨，微凉，

天空的甘紫悄然蜕变，艳阳东升时，红，鲜红，金黄，土黄。再外，甘紫，灰白。老城的较高的建筑上长着数不清的爬山虎，也在新的一天照样下，显示出活力、东边城空上，云同羽绒，被拉扯，揉搓，离合。最后再淡淡的勾上一笔。云上的每一丝羽濡样子的纹理，酒红色中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情景，浓淡相交。鲜艳同冷淡的基调，相互碰撞，向阳光渐变，在云背处，显示出大块的，像梦幻的甘蓝与紫。还有那乌黑，以曼妙的西洋画的手法向那延伸。在斑驳，灿阳点点，裸露出天空的鹅蓝。跳跃着，在微风，稀释。黄与白，只剩下茫茫一片光幕。

我呼吸，泥土的味道沁人心脾，江水在奔腾。

在远处，浓淡的墨色终是泼洒，散落在云块上。在远的地方，有用笔尖细细描出的黑烟，和一条线一样，冲向天边，不分远近似得，和墨水画相像。

少女似乎等很久了，双眼仍微眯。睁眼，比起早上，更早的是她迷迷糊糊的面庞，柔和的肌肤上，那粉白，可爱的，所爱的。大衣已经披在我身上…，躺在那，枕在那伊比利亚的泥土一样。

她睁眼，仍是那澄黄。和那琥珀，纯洁…

“博士…早上了吗？”

“嗯，早上好。”我起身，伸展四肢，仰望着壮观的一切，壮观的，

活着

“哼啊，头好痛…再借我靠一下…就一下…”

“嗯。”

世界再次纷杂，车水马龙。

龙门的新一天

和我无关

与她无关

这片大地啊

我与她

不在乎

（未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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