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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间奏曲,4

[db:作者] 2025-08-10 14:24 5hhhhh 1790 ℃

6.3 债 Debt

杨梦菡

——有多久没这样睡过了?

看着身边蜷曲着身体,有如婴儿般沉睡的赤裸女孩,杨梦菡问自己。

她轻轻地把手从红蝶手里抽出来,悄无声息的起身,跨过地上凌乱堆着的衣服,走到卫生间。

镜子里的那个身体,白皙而瘦削,高潮的潮红已经褪下去,只留下小腹上那支血红的玫瑰和上面垂下的黑蜘蛛,还有身上各处伤口的一丝丝疼痛。

后脑的钝器伤,手臂上的割伤,还有乳房上的咬伤。

很疯狂,但是她喜欢。可惜,没法一直这样,因为她还欠着债,这种欠债的滋味让她很难受。

站在莲蓬头下的时候,杨梦菡忽然想起了梅梅,那个可能很久都没这样痛快冲个澡的女人——她和谢楠,一个卖了自己的身体来还债,另一个却花了一辈子去找她该还债的人——现在,她俩睡在一起了吗?

——那,我自己的债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

她苦笑,拿着莲蓬头把身上残留的男人精液和自己的汗渍都冲洗干净。那一刹那,她忽然有些舍不得她身上依稀留下的红蝶的味道,但是,她还是洗干净了。

欢爱之后,她让红蝶帮她约孙莉今天傍晚到那个吃烤肉的酒吧,这是目前仅仅剩下的线索了,虽然很渺茫,但她总要查下去。

那个女孩子认认真真地答应了,然后也认认真真地要求她今天一直都陪着自己,说完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想着刚才的这些事,杨梦菡从浴室走出来,把潮湿的披肩发梳整齐,然后开始穿衣服——有一说一,和红蝶一起睡的这几小时,她感觉很舒服,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

她也知道,一旦从这里离开,她或许也再见不到那只红蝴蝶了,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被逼着去做那件她不愿意去作的事了。

她犹豫了一下,但她终于决定离开,而且她觉得红蝶也是知道她会离开的。

枪还在,瓶子也还在,而那只蝴蝶似乎还在睡——床头上的画像里,那个有着火红长发的美丽女人手里捧着血红色的葡萄酒,似乎在俯瞰着下面的一切。

杨梦菡忽然觉得画里女人让她觉得很熟悉——不是因为红蝶,她们虽然是母女,但是杨梦菡觉得红蝶或许像她父亲更多些——到底是因为谁,她忽然有点想不起来了。

“算了,就这样吧,该走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做。小蝶,如果再被你捉住,我就不会再逃避了。”

杨梦菡仿佛是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对着床上熟睡的女孩说。

她迈步朝门口走过去——起码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她忽然想先回梅梅那间简陋的地下室坐一会。

可她刚刚迈出一步,就听见房门的把手从外面旋动的声音。这让她一惊,身体本能地缩了一下,顺手推开身边的窗子,一翻身便跳了出去。

天还没亮,空气里有一股好闻的潮湿气味,这个时候,借着夜色走掉,谁也不会发现的,蛮好。

可杨梦菡终于没有急着走,反而伏在窗口看里面的动静,如果进来的人会对红蝶不利,她知道她会一下子冲进去。

其实她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子这么关心。

当然,她马上就知道实际上这种关心是有些多余的了。

进来的是个头发蓬乱的红衣服女孩子,高挑,漂亮,却带了浓重的酒气——杨梦菡在窗外都几乎能闻得到。那女孩摇摇晃晃地走进来,站在床头,看了看床上睡着的红蝶,似乎想把她叫起来,但是片刻以后,她放弃了。

她的后背朝着窗户,所以杨梦菡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从背影看,她也知道那女孩正扬起了头,似乎在盯着那副油画看。然后,她的后背开始耸动,而她的头也垂下来。

她在哭泣,无声地哭泣。然后,她一把扯掉了身上那件红色的工装背心,当然把手臂绕道后面去解那同样是红颜色的胸罩背钩的时候,杨梦菡有些诧异地看到她一条雪白的手臂上竟然也有一道鲜艳的割伤。

但是,这不是杨梦菡最最诧异的——在那女孩躺到红蝶身边的时候,杨梦菡终于看到了她的面容,然后,她想起为什么她觉得画里红蝶的母亲如此熟悉了。

原来那个女人长得很像陈晓静,原本她没想起来,但是看到这个红衣女孩的时候,她想起来了。

毕竟画中人和现实里会有些差别,而眼前红蝶身边的这个女孩,抛开神态不说,生得和画里那个女人实在太像了。

除了她的黑头发和蓝眼睛。

童晓芳

看着照片上那颗蓝眼睛高鼻梁的女人头颅,杨琳轻轻张了张嘴巴。

“这些事情,简直和故事一样。”她说,“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不过我猜你不想再说了,奇异公主。”

“嗯,往事不堪回首,说起来蛮痛的,所以我今天想到此为止。还有,杨琳,你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奇异公主,我从来没有正式接受过这个称号。从前,我觉得自己是冰雪女王,而现在,比起奇异公主,我更想做Elsa。”童晓芳苦笑,把手机上的相册关掉了,“我今天见到了你才想起来,原来我去看过你的表演,嗯,就是N大反转,而你迟到了那次,只不过当时我只知道你是Princess Strange,并没想到这个绰号的中文翻译竟然也是奇异公主。”

“嗯,这个奇怪的翻译是为了在默儿面前蹭你的热度,好在有我的另一位医生同行 替我背锅。”杨琳笑起来,“不过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也喜欢篮球的。”

“喜欢过,现在一般了,”童晓芳轻轻伸了伸懒腰,“毕竟,我曾经先后睡过那一届的一整支篮球队。”

“哈哈,我也是,就在你来看比赛的那天,只不过不是先后,而是一次性,是他们一起,连同替补。”杨琳咧开嘴笑,露着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芳姐,要是默儿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得激动死。从我认识她时,她就已经是你的崇拜者了,我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原来很早之前,她的偶像已经把她浑身上下都仔仔细细地摸过了。”

“可惜没用,那是我一次终生难忘的失败经历,而且,我没什么值得人崇拜的,所以我猜,现在她的眼里应该只有另一个奇异公主了。”童晓芳朝她眨了眨眼睛,“今天虽然我只看了她一眼,但是我看得出,现在的她和之前的来我这里的她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琳子,知道吗?”童晓芳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许多人的一生,要么是欠债,要么是讨债,要么是还债,或许,在这过程中,你又欠了新的债,到死也清不了……即便是干净如霞儿这样的女孩子,也会欠一点债。”她顿了顿,把话题转回来,“从前,默儿在我这里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双想讨债的大眼睛。但是现在,今天我看见她的时候,虽然她的眼睛还是那么大,但是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嗯,现在我们反而变成欠债的人了。”杨琳苦笑,“而且你说得没错,默儿其实已经不想讨债也不想欠债了。”

“躲不开的,总要面对。”童晓芳看着杨琳的眼睛,“那个手术要开始了?所以你很紧张,是吗?”

“嗯,因为默儿,也因为茗茗,这台手术承载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我有点怕失败。”杨琳没掩饰什么,“否则我也不会大晚上跑出来,不过,现在我不紧张了。”

“为什么?”

“因为很多事,可能因为刚才在你换衣服时我和一个帅哥在这里做了爱,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看了你的‘钢铁莲花’ 。”

“哦?”童晓芳偏过头,表情有些好奇。

“那个时候,你飞起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没有想成功或者失败的事情?,比如……”

杨琳想了想,没有把话说完,而童晓芳却把话接下去:“比如我会不会像我妈妈一样被我爸爸的冰刀切掉头?”

“嗯,”杨琳的表情讪讪地,“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

“没什么,这本来就是这个动作对人心的考验。你或许不知道,成功或者失败,其实都一样,”童晓芳说,“或者说,只要我做了,就是成功了。”

“只要去做了,就是成功了,是吗?”杨琳皱了皱眉毛,而童晓芳却把手搭在了她汗津津的肩头上。

“对,当你勇敢地去面对这个挑战的时候,你就已经成功了,我想你会明白,你的搭档也一样。”她笑了笑,“我猜,对你的默儿来说,手术的结果可能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所以,她会睡得很安心,而你,只要放松就好。我记得Dr.Strange做手术时是会听音乐的。”

“我也会,而且我明白了,其实我早该知道的,芳姐,谢谢你。”杨琳抿了抿嘴唇,“知道吗?比赛的第二天,你的老朋友给了我和默儿一件礼物。”

“我的朋友,你说吕绿?这家伙给你什么?”

“嗯,这是我托朋友花了好多心思才向她求来的,简直像后羿找西王母要不老药。”杨琳点了点头,然后拉过童晓芳的手,在她手里用手指写了三个大写英文字母。

“杨琳,你们……”童晓芳的心仿佛被苏耘制造的高压电流狠狠电了一下,手一下子握紧,捉住了掌心里杨琳的手指。

她其实还想多问一点关于吕绿的那颗药的事情,但是杨琳的嘴唇已经先一步贴上来,她的话堵在了嘴里了。

吕绿

“看来这段日子你过得确实不错,”李延摇晃着杯里的红酒,点了一支烟,“就凭你这粒药,你下半辈子也不愁了。”

“下半辈子?或许吧。”吕绿没有急着穿上衣服,就那么懒洋洋地蜷在飘窗的另一角,身体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高潮里恢复过来,兀自有些轻轻颤抖,“怎么,后悔当时和我分手了?”

“有点。”他磕了磕烟灰,把他的金边眼镜戴上了,“对于男朋友,你现在难道还是那个规矩吗?”

“现在我可不想再谈恋爱啦,多累。”吕绿眨了眨眼睛,似乎低头撇了一眼自己蜷起来的大腿。

“也是,没关系,想要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奉陪。”男人打趣似地轻笑。

“男人嘛,其实我倒不缺,”吕绿长长的出了口气,抓起手机来玩,“毕竟我也是怡红快绿的两个创始人之一。按照统计,男人阴茎的平均长度是6英寸,那么,干过我的鸡巴如果接起来,够我完成几次撑杆跳了。不过,李延,你对于我,还是不一样的……三个月十一天,两万五千八百一十五块九毛四。”她垂着眼,随口报出了两个数字。

与此同时,李延的手机“叮”了一声。

“这是什么?”他诧异。

“咱俩在一起的时间,还有你作为我的男朋友给我花的钱。”女人若无其事的甩了甩自己墨绿色的头发。

“那可是八年前啊,”男人有些意味深长地笑,“如果说是还债的话,还要考虑……”

“通货膨胀是吧?”吕绿咯咯地笑起来,“果然是高材生,门槛精得很,喏。”

她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把上面那个转账回执给李延看,转账的数额是一串五个阿拉伯数字4 。

“吕绿,你存心的是不是?”李延皱了皱眉毛。

“没有啊,这个数字没错,然后,从咱们分手到现在,整整五年零六个月的时间,就假设你做了一笔年化收益10%,按季结息,复利滚存的投资,应该没亏你,算出来是就是这个数,当然我帮你凑了两分钱的整,毕竟交往一场,我不在乎。”

“操!”李延骂了一句,然后嘴角又古怪地抽了抽,“好在我是搞音乐的,五个发,也不错。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

“撒玛利亚女孩 。”吕绿说,“一部电影,估计你没看过。里面,两个小姐妹要出去旅行,其中一个就开始卖,后来那女孩死掉了,她朋友就开始找她卖过的所有恩客,和他们做爱,再把当初的嫖资还回去,说这样可以让死掉的那个女孩干干净净的……”吕绿说着,给自己倒了大半杯酒,一仰头喝下去,“李延,我要移民了,估计再也不回来,所以,今天来找你叙叙旧,顺便把欠你的债还了。和咱们谈恋爱时的规矩一样,不欠人家的钱,这也是我给自己的规矩之一。”

“所以,我算是一笔买了一笔固定收益的理财,同时还获得了睡你的权益?”李延推了推眼镜,语气里饶有兴味,“那么……”

“不单是固收,还有超额收益的。”吕绿看着他的样子,笑得很开心,语气却很认真。

“听上去是笔不错的买卖。”这个男人终于咧开嘴笑了,“吕绿博士的慈善项目,或者临别礼物?”

“反正有些资产也带不走,我拿了一半捐给骆驼基金,剩下的还有不少,现在你收到的,连个零头也不是……你可能会有点后悔,你的这个前女友除了不能在婚前和你上床以外还是有些优点的,算得上漂亮,智商情商都不低,而且蛮能赚钱的。”她朝男人抛了个媚眼。

“我想我不会幸运到是唯一的一个吧。”李延吞了吞口水。

“嗯,我今天会和很多人叙旧,你是第一个。”吕绿说着,起身,随手把一张染了血的面巾纸团起来抛到垃圾桶里,“而今天晚上,我会请所有和今天我叙过旧的人吃饭,然后,你们可以拿走属于你们的超额收益。这样,我就和你们都两清了。”

“哦?”李延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着光,“那,按照出资比例分红?”

“这是Bonus,所以要就看今晚你们这些大猪蹄子谁能让我更开心了。”吕绿用手指弹了弹李延双腿间那个垂下去的小东西,“不过,你今天消耗过度,并不占优势。”

“爱拼才会赢,你知道我李延永远不服输的。”男人笑起来,“晚上在哪?”

“海天楼,朝老聂借的,请你们在他的地方一起绿他一次。”吕绿笑着,牵着他向浴室走,“李延,你去洗洗吧,我今天可很忙,而且,我想你不想现在就见到你的竞争对手。”说着,她把他塞进去,然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带上了浴室的门。

然后,这个绿头发女人咧了咧嘴,靠着浴室门滑坐下去,皱着眉毛看了看手指尖藏着的小小刀片和自己腿上那道不大的新鲜的横割伤。

血已经擦干净了,涂了绿色的颜料,和绕在她身上的那条蟒蛇是一个颜色,也和她的头发和阴毛的颜色差不多——这是她和童晓芳分开的时候,从她家里顺手拿的。

“第一个。”她对自己说。

然后,她又把手机抓起来了。

郭梦北

“死小绿,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回完短消息,小北缓缓地翻了个身,拿了个枕头垫在腰上,缓缓地靠着床头坐起来。看对方没回,她又补上一条,“谢谢你的药,我发挥得好极了。”

“你还没告诉她?”屏幕震动了一下,小北把身体侧了侧——旁边,司徒冰冰翻了个身,长腿一蹬,把被子踢开了一大半,露出半副结实匀称的身材来——脱掉了束胸的碳纤维背心之后,她的乳房显得大了不止一个罩杯。

“嗯,没想好怎么说,不想扫她的兴。”小北抿着嘴,看了沉沉睡着的冰冰一眼——她忽然有点想抽烟,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她今天已经抽了四支烟,昨天晚上,她答应冰冰每天最多抽四支烟的。

“说真的,你打算一直瞒下去吗?”

“我不想因为我干扰她的决定,虽然我知道如果我说了她一定会答应我。瞒下去?我倒想,可惜你给我的药只能止痛不能治病。”

“唉,贤妻良母,郭梦北,不知道你上辈子欠了那头牛多少钱。”吕绿发来了一个笑哭的表情,随之转换了话题,“对了,晚上还要浪费你们点时间。没办法,我实在太想听你们的合奏了。你说,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没有,在游泳池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你哭了,真的还好吗?”

“嗯,那是因为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所以很开心。你们今天晚上做了几次?”

“坏蛋!!!!”一串长长的感叹号。

“小北……”司徒冰冰含糊地呓语着,向她这边伸出一只手。小北摇摇头,把一只手伸过去,和她的手握在一起。

“小绿姐,”半晌,小北只发了这三个字过去,用一个逗号结尾。

“诶?”

“冰冰说,人死了就会化成一团青烟,你说,真的是这样吗?”

“不知道,火葬的话,肯定会的,还有淡淡浓烈的香气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会托梦告诉你……如果我变成了一团烟而且这团烟还有托梦这个技能的话。”

“胡说八道,我困了,要睡了。”

“嗯,我要今天晚上才睡呢,晚上等着听你们的琴。”吕绿抛来个色迷迷馋涎欲滴的表情。

小北没有再回短信,她把手机插在床头的充电器上,慢慢地躺下去,一点点让自己赤裸的瘦弱裸体贴上司徒冰冰的身体。

短头发女孩一下子搂住了她瘦削的肩,然后,放肆地把一条腿压到了她的腰胯上,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很轻很轻。

但是小北还是听到了。

那只是六个字。

“曲凡姐,你别走。”

小北似乎被司徒冰冰压得有点痛,于是她皱起眉毛,怔怔看着爱人沉睡的样子。

“郭梦北,小绿姐说得可能没错,上辈子,或许你真的欠了这头傻牛很多钱。”

她喃喃地对自己说着,忽然觉得眼睛里很热很热。

她怕司徒冰冰忽然醒过来,所以她索性把眼睛闭起来了。

孙莉

“你哭了?为什么?不开心?”聂远皱起眉毛,目光灼灼的。孙莉知道他看见自己腮上的泪珠。

“是,孙莉哭了。”她垂下着头,轻轻抽了抽鼻子,却没擦掉那些泪,“老板不知道,孙莉哭,是因为看到今天老板在怀旧,刚才,又和笛子同台,想起之前的种种,就忍不住落泪了……无论如何,扫了老板的兴致,是孙莉不好。”

“你不必勉强,”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很晚了,我让宁儿送你回去。”

“不要,孙莉说了要给老板的,”孙莉摇了摇头,盯着老男人眉间的那道竖纹看,“老板是不是觉得孙莉今天很奇怪?”

男人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于是她继续说下去,“之前,孙莉只是觉得欠老板的,因为没有老板,孙莉早在澳门的海里喂鱼了。孙莉喜欢跳舞,能在舞蹈上有今天的成就,全亏了老板,所以,老板说什么孙莉都会听。”

“但是你不甘心?是吗?”

“嗯,孙莉不是王欢,也不是茗茗,更不是蒋宁和孟爽,甚至,孙莉也不像笛子一样放得开。孙莉相信,老板和笛子在一起时,会比和孙莉在一起轻松很多。”

她顿了顿,似乎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便又开口。

“所以孙莉就一直不开心,直到笛子的事情,才有些变化。”

“哦?”

“老板能放笛子走,孙莉就知道了,老板是念着笛子陪老板的这段情的,而不是只拿她当个普通女人。”

“那,王欢的事,你恨我了,对吗?”

“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孙莉怕了,”孙莉苦笑,“孙莉没有王欢的胆气,孙莉常想,如果换了孙莉做了对不起老板的事情,如果老板能把孙莉浸了猪笼,让孙莉还回到江里喂了鱼,就算是老板对孙莉很好了,像王欢被放到那些人的盘子里,孙莉受不了……”她沉了沉,把话收住,“今天,孙莉心甘情愿地想给老板,哪怕一次也好,是因为孙莉一下子似乎看懂了老板很多。”

“比如什么?”

“比如老板很念旧,对每个身边人都有用过心,又比如,老板心里想的其实始终是同一个女人,而孙莉在一些时候的样子可能和她有点像。”

“什么时候的样子呢?”他追问,似乎对孙莉的话更感兴趣了。

“开始孙莉以为只是自己腋下和胯下的毛儿,但后来才知道,或许那些也是,但老板可能更喜欢孙莉蹙眉的样子。每次孙莉蹙眉的时候,老板都会多看孙莉一眼,今天看到王欢时,孙莉也蹙眉了,然后老板就摸了孙莉的胸。”

“你倒心细。”他一时有些无语。

“老板不知道,孙莉有个朋友,一个女孩子,她和孙莉在一起时,也把孙莉当成她心里的那个女人,因为孙莉的声音和她心里的那女人很像,所以和孙莉在一起时,她总会闭上眼睛听孙莉叫床。然后她会哭。”孙莉的声音有些急促,她边说,边解开了自己的军装,“孙莉自己也是一样,她哭的时候,和孙莉心里的人很像。所以,孙莉才会注意这些。”

“还有什么?”他似乎觉得孙莉还有话没说完。

“还有……”孙莉把军帽摘下去,开始解盘在头上的辫子,“孙莉忽然发现老板也和我心里那人有些像,所以孙莉想,今天孙莉即便不说笛子的事情,单凭孙莉自己,也能让老板要了孙莉。”

“哦?”他挑了挑眉毛。

孙莉觉得聂远的目光里有了点点温度,于是,她就在这个老男人面前一点点剥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把那条乌黑的辫子在颈上绕了一圈,在把辫稍递到他手里。

她朝他点了点头,看着那男人的眼睛,眼神意味深长。

他似乎知道她想作什么了,于是,他猛然一用力,狠狠地把她的辫稍向上拉。

那条辫子仿佛一条黑蛇,一下子紧紧把孙莉的喉咙死死缠住了。

“老板……要了孙莉吧……就这样……勒死孙莉……也好……啊……”

孙莉抓住了那条开始勃起的阳具,窒息的感觉让她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蒋宁

皮肉相撞的声音传过来时,守在后台台口的蒋宁轻轻叹了口气。

手掌有些疼,火辣辣的,就在孙莉说那句关于声音的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自己原本不长的指甲抓破了。

今天她其实被要过不只一次,除了在海天楼和这个被他叫做干爹的老男人之外,刚刚在那间酒吧也是。可是现在她却忽然又想了。或许,排卵期的时候,女人都会性欲强烈。

她不知道,也懒得想,于是她紧紧地夹了夹腿,可她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孟爽的电话。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又要找她干什么,但她真的不想接。

可是那个手机却仍然在持续不断的震动,震得蒋宁的手有些麻。于是,她索性把手机夹到了两腿中间了。

起码这样这种震动能让她舒服一点。

孟爽

“妈的,孟爽,你一定是疯了。”床上的高个子女人有些无奈地骂了一句。

头还是很疼,钻心地疼,想吐——每次High过之后,都是这样。

她睡了,可是孟爽睡不着。乳头很胀,又红又肿,那是刚才被她啜的和咬的——每次High到高潮的时候,孟爽都会有不同的歇斯底里的荒诞的幻想,而今天的幻像,是一只有着红褐色圆形身体和八条长腿,浑身涂满白色粘液的蜘蛛。

刚才那次近乎疯狂的交合里,孟爽第一次在脑海里看到那只蜘蛛时,胯下那两只纤小而疯狂的手正试图分别插进她的阴道和肛门,甚至攥成拳头,似乎希望把整只手都插进去。

——那只蜘蛛……好眼熟,在哪里见过的,一定在哪里见过的。

孟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但是那时她的身体不允许她这样。

还有,那个时候她身下的那个人,还有她血管里的那些药,也都不允许。

越疯狂,越迷离,越清晰。

蜘蛛的圆形身体仿佛在微微颤动,八只长脚也在蠕动,身上的液体晶晶亮亮的,混了一些污浊的白,还有一点点褐黄,凝聚,滴下来。

——这是蜘蛛的丝吗?还是……

孟爽忽然想起来了,刚刚,在那个酒吧的角落里,她真的见过这只蜘蛛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但她终于开始打电话,没人接,就一次又一次地打。

——停下来吧,孟爽,这一定又是伍凌那个家伙的一个国际玩笑。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是她还是在一次一次地把电话拨出去。

直到连续拨了二十几次电话之后,孟爽身上的火热才开始一点点地退去,而她也终于彻底放弃了。

于是她起身,忍着如裂的头痛,一点点收拾着那两只布偶猫残破的尸体。

死在她枪下的公布偶猫叫做雄雄,和佩佩是一对,在她家住了四年——孟爽不知道雄雄今天会发疯一样地扑上去,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他开枪。

无论如何,雄雄死时应该没有太多痛苦。不过,听着自己的伴侣被撕开时的惨叫声,真的不痛苦吗?

孟爽把那两大团残破的柔软皮毛装到一个小盒子里,打算过一会埋在屋后的花园里——如果明天她问起来,就说雄雄和佩佩跑掉了——喵星人原本也不属于铲屎官,他们之间只是同居的关系,或者说多夜情,不是吗?

但是,孟爽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部美剧里的那块埋了好多小动物的玫瑰花田 。

——真的要这样下去吗?谁来帮帮我?马语者HW,那条蛇,或者伍凌,你们谁都好,最好连带我一起,通通解决了。

——这样我就解脱了。

——什么霸道女总裁,你们不知道,她只是个了loser,纯纯粹粹的loser。

孟爽想着,强迫自己像盒子里看,血腥气很重,她看到了雄雄和佩佩混在一起的两只眼睛。

然后,她蹲下去,把头探进马桶里。她终于开始呕吐了。

她把今天的龙舌兰吐了出来,她把胃液也吐了出来,如果可能,她希望把自己的灵魂也呕出来。

——孟爽,你欠的债可能还没还清吧?还要还多久,一辈子吗?在那之前,是不是你连想死都死不成?

她起身,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高个子女人,然后走进了淋浴房,打开水龙头,让水柱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就这样冲了三分钟,她的耳廓忽然动了动。然后她便水淋淋地冲了出去,抓起了她丢在洗手盆上的手机。

“孟爽,你疯了?连续给我打了二十八个电话,到底是什么事?”蒋宁的声音依然很冷,但却微微气喘。

“或许,我就是疯了。”孟爽苦笑,“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更疯的话,蒋宁,你是蜘蛛,对吗?”

电话那头忽然一下子沉默。

一下子的寂静让孟爽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电话那边只是一言不发,而孟爽终于不敢再等下去,她好怕蒋宁对她说一句“不是”,所以她抢先开口。

“我想你帮我一个忙,什么代价都好。上午十点,我在我家等你。”

“嘟……”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挂机的忙音。

放下电话,孟爽觉得身体一下子变得好空。她赤裸着走出去,身后留下一长串湿淋淋的脚印。

她走进那间黑暗的卧室,轻轻地扭开了台灯。

昏黄的灯光照在床上,上面睡着的女孩子已经穿回了她粉红色的卡通睡衣,恬睡的脸上稚气未脱。

床头柜上,是个原木质地的相框,里面是一张残破的信笺,字迹凌乱却不失秀气,有几处似乎被泪水晕开了。

“凝眸处,

甘苦俱成空。

高阁清灯追旧梦,

小樽杯酒悼残红。

千里且同风。”

下面,是四个小小的字。

“高红,绝笔。”

信笺的角上,是一张小小的照片,里面的小巧女人和床上熟睡的女孩有着一样的容颜,只是眼神却深邃惆怅,似乎痴痴地看着紧紧箍住床上人腰际的那条冷森森的粗大铁链。

章萍

“萍萍?”谢一岚含糊的说了一句,费力地睁开眼睛,白眼球里满是血丝。

这让章萍觉得有些心疼。于是,她把身体向谢一岚贴了贴,把自己那对谢一岚那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乳捧到爱人的薄嘴唇边,然后让自己笑了笑,刮了刮谢一岚的鼻子。

“傻瓜,知道吗,这一觉你睡了三小时十五分钟。”

“嗯,刚才我似乎听见你在念那首从前的词,就是咱们在雪山第一次认识时我听你念过的。”谢一岚把脸向章萍的乳贴了贴,“想起她了?”

“对,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来。她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但是她停在十八岁了。”章萍没有隐瞒,这段往事在她们之间从来不是秘密,但是她们两个在一起之后,总是有默契似地回避这个问题。

——但是,今天没有,也不用了。

章萍想着,暼了一眼柜子上谢一岚忘记收起来的那个小黑人,然后,捉住谢一岚的手放在自己胸上了。

“不一定,或许她和你一样,也有了第二次机会。”谢一岚说着,手微微用力。这感觉让章萍把可爱的眉毛皱起来,轻轻吸气。

“我是幸运儿,遇到了你,不知道她是不是……不过,怎么样都好。”章萍说着,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小腹上的那道伤疤。

大概是因为今天会下雨,所以那道伤疤更痒了。

“幸运或者不幸,我说不清,可能都是宿命罢了。“谢一岚的神情有些落寞,“不过,对了,萍萍……”

她欲言又止,终于没有再说下去。

“嗯?”

章萍歪着头看着身边这个瓜子脸的短头发女孩,做出一副想从她的大眼睛里看出什么秘密的样子。

其实她发现谢一岚也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小黑人,所以她猜到谢一岚后面的话是什么了,但是她终于没有说破。

——既然已经都决定了,又何必让你再窘迫,应该是我先迈出这一步的,而且,本来也是我先迈出这一步的。所以,岚岚,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我会先告诉你我的决定。

——只是,不是现在。

章萍想着,发现谢一岚已经把眼神移开了。

“没事了……”谢一岚出了口气,似乎终于把刚才到嘴边的话彻底咽了下去,然后,她把眼帘也垂下去,换了个话题,“萍萍,一会送我去诊所一趟,琳子说昨天韩露被送来了,我不放心,所以要回去看看。”

“韩露?她怎么了?”这次章萍真的有点好奇了。

“拍照片的时候一氧化碳中毒了……”谢一岚苦笑,补了一句,“霞儿走了。”

“哦,我知道了,《永恒的美》。”章萍点了点头,“正好,我也该看那家伙一趟。不过岚岚,今天后面的时间,我要你陪我。这段时间,咱们欠彼此的太多,要一笔头还回来,”

“嗯,今天琳子会很忙,而我该做的也差不多了,所以今天的时间是我自己的。”谢一岚没有再拒绝,只是把放在章萍乳房上的那只手移开了。

“那好,时间宝贵,咱们早点过去。”章萍说着,便拉了谢一岚的手起身。

“不要,你先走,我还要洗个澡,身上脏。”谢一岚却把手抽出来,飞快地逃进浴室去,把门锁起来,“萍萍,去车里等我洗干净。”

“你是怕遇见熟人吗?”章萍在浴室门口揶揄了一声,换来的却是谢一岚的一句“大坏蛋,讨厌。”

“谢一岚,大傻瓜!”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传出来,章萍苦笑,随手穿上衣服,赤脚踩上白色的旅游鞋,轻轻嘟囔了一句,“最后一天了,你还是一点没变。”

说着,她走出去,在身后把门带上。

这间旅馆的隔音并不太好,走在楼道上,章萍似乎听到了隔壁房间来传过来的女人呻吟声。

那声音很熟悉,所以章萍一下子就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伍凌

伍凌很喜欢“叫床”这个词,她觉得这个词既形象又带感。嗯,当然,她现在就在叫床。

这个栗色短头发的小女人赤裸着躺在床上,脚面紧张地绷直,两条腿紧紧缠住那个长头发男人的腰,不让他有半点离开自己身体的机会。大颗的汗珠,从男人的额角滴落,打在她丰满的前胸上,让她细嫩的皮肤微微有些疼痛。

随着那根尺码很足的家伙在阴道里有节奏的活塞运动,她兴奋地呻吟,咿咿呀呀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她的手在男人的背上摩索,但是却没有闭上眼睛,反而用亮晶晶的眼珠朝他看。

其实她知道,这种直勾勾的眼神有时候会让性伴很出戏的,但是,今天她想看,所以无所谓。

“喂,知天命,你在看什么?”

果然,那个曾经叫做“面壁者”或者“赖声川”的男人停止运动,把整个身子伏下来,压在她娇小的身上,而那根大家伙也一下子插到最深,让两个人的耻部贴在了一起。

伍凌轻轻“啊”了一声,把胸向上挺了挺,让自己勃起的咖啡色乳头硬硬地顶在对方宽厚的胸膛上。长发男人开始有些紧张的呼吸,这让伍凌觉得很有趣。

“你的眼睛。”她望着他笑,把答案说出来,然后长长地呼吸,勾住了他有力的脖子,“面壁者,我喜欢你这么压着我。”

“我的眼睛有什么好看的?”他问着,故意用胡子茬轻轻刮着她吹弹得破的脸蛋。伍凌觉得有些痒,于是侧过脸边躲避边微笑。男人却不失时机地捕捉了她的耳垂,开始含在嘴里轻吮。

伍凌忽然觉得其实这个“二进宫”的男人和她的契合度,或者说同步率蛮高的,从各方面来讲。

可惜,时机不对,她有她自己的打算。

在那一秒钟里,她甚至想给他一个邀请,但是,她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起码,不是现在。

“我喜欢你的眼神,从上次见面时就喜欢了……有一点点忧郁,是我喜欢的帅哥类型……”于是她说,声音颤抖,断断续续的,“一晚上,你的胡子又长了,扎死我了。”她开始扭动,用心地感受身体里男人的器官在她身体的一下下蠕动和颤抖。

而与此同时,这个长发男人又开始肆意地吻她了。那条舌头湿湿的,从耳垂滑到颈根,到胸膛再到乳房,温柔而炽烈。

伍凌觉得自己有点窒息了,她抱紧了他的头。

“知道吗,我也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了点什么。”换气的时候,他说了这一句。

“什么?”这句话让伍凌觉得有些好奇,她这次真的很想听他的答案了。

“La mort……”男人的声音有些低迷,把乳头含在嘴里,孩子似地吸吮。

“你连这也看得出?”伍凌心里抖了一下,但是她的表情依然不置可否,只是咯咯地笑,然后用大腿根顶了顶他的臀,“还没歇够?”

男人也看着她微笑,用手臂撑起身体。

他开始进攻的时候,伍凌攀住那两条有力的胳膊,开始更大声地叫床了。

越来越强烈的热切感觉从下腹部向周身扩散,两条腿紧紧缠在男人的腰际,用活色生香的自己鼓励他放任。

顶在子宫口的那颗小炸弹爆炸的时候,伍凌甩着头尖叫,而长头发男人却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哀鸣。

——La mort est belle. Elle seule donne à l'amour son vrai climat (死亡是美好的。只有它才能为爱情创造真正的氛围).

那个时候,伍凌对自己说。

然后,他松弛下来,再次压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一言不发,盯着她晕红的脸颊。

她看着他笑,忽然把唇凑上去——舌头在尺颊间交缠,温软而缠绵,有些贪婪地彼此吸吮着对方嘴里的津液——她喜欢他嘴里淡淡的烟味。

“面壁者,你蛮棒的……”嘴唇分开的时候,伍凌微微有些颤,微微合上眼,长长地吁了口气,再次勾住了他的脖子,“今天不是安全期,刚才我骗你的……”她伏在他的耳边说。

“嗯,这符合逻辑,金庸说过的 。”他说,“不过,My Bad。安全期本来也不可靠,是我自己没控制好。”

“没关系,我喜欢你……”伍凌还是望着他笑。

“是吗?”他忽然皱起眉,问话之间有点迟疑,“知天命,如果出了问题,你不会要这个孩子,对吗?”

“我曾经为了两个帅哥打过孩子,不过,事不过三,这次如果中招了,我应该不会去做流产了……”伍凌的微笑带着几分神秘,“因为对于我,你和他们不大一样……”

“喂,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下次约你的时候,总不能还是你啊我的吧。”

“叫‘知天命’不也蛮好?虽然这个名字自杀了。”她微笑,眨了眨眼睛,把温软的唇贴在他的耳边,又开口,“我叫伍凌,伍子胥 的伍,凌寒独自开的凌,别弄错了。”

“很独特的名字,我喜欢,我叫鹿……”

男人还没说下去,伍凌已经用一个缠绵的长吻封住了嘴。

“我喜欢别人欠我一点点。”她在心里说。

还有,她忽然又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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