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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10】错误,2

[db:作者] 2025-08-10 14:24 5hhhhh 1430 ℃

奇怪而有趣的灵魂,不是吗?

当然,承载这个灵魂的容器是女性,而且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女性。虽然这个身体会令许多人——异性恋或双性恋的男人,或者同性恋和双性恋的女人痴迷,也令如我和小悦姐这样的人终生梦寐以求,但这个身体却终究不能像其承载的那个灵魂一样自由流动。

我觉得Ellen做女人的样子长得有点点像是电影X战警里的幻影猫,但我猜她更希望她的身体更像是魔形女,因为那样她就可以随时把这个容器变得符合她的灵魂。

可惜那只是漫画里,现实生活中,就像大多数人不懂得我们的痛苦一样,懂得她的痛苦的更少。

包括那时的我。

真的,那个时候其实我并不太懂,所以我如实地把我的感受和困惑告诉了小悦姐。

小悦姐却一脸笑嘻嘻地对我说,不懂没关系,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为什么?

我有些发傻,而这个时候,她却已经坐在了我和小悦姐的桌边,指着我问小悦姐“你说让我照顾的人是她吗?”

我愣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小悦姐。

小悦姐笑得很开心,说小E现在你们两个E见面了我就放心了,一会如果你愿意,跟我去个地方。不强迫,但我希望你来。

“还有,知道我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吗?”她把身体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对我说,“我掏完洞了,小E你要恭喜我。”

我记得那时那个红头发长腿的酒吧老板正在小舞台上唱一首歌,一首很老很老的歌,而说完那句话,小悦姐就开始跟着她哼,那是我第一次听小悦姐唱歌,也是最后一次:

“你说女人天生爱做梦

说不清千万种

别说我的眼泪你不懂

尽在无言中

你说女人天生爱做梦

……”

(八)洞

那天晚上我没再听小悦姐唱过歌,但我终于见到了小悦姐双腿之间那个让她梦寐以求的“洞”。

告别那对拉拉老板和她们的LGBTQ朋友们时,已经是深夜。小悦姐没有让我坐她的车,反而把我推到了Ellen的摩托上,说很想看她载着我的样子。

我有点怕,不是怕乘摩托车,而是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那时一种来自直觉的怕。

但从前的十八年都告诉我,怕是没有用的。

或许为了是照顾我,Ellen的摩托没有骑得太快,几乎只是跟着小悦姐的车并行。我搂着Ellen紧实的腰,把头贴在她的后背上,脸对着旁边小悦姐的车。

那腰和那后背都很有力,但曲线又柔和。

其实我想告诉小悦姐,如果这个开车的Ellen是个男人,我想我会爱上她。可当我看到把着方向盘的小悦姐那双又哭又笑的眼睛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喉咙特别堵。

停车之后,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是跟着小悦姐走进一间地下室。

很暗,但是很干净,是小悦姐的风格。

没什么太多陈设,一张床,一个小小的柜子和字台,角落里似乎用灰布蒙着什么东西,我猜那或许是个沙发,只是那样子有点奇怪。

没有电,小悦姐点了几根白蜡烛,有香薰的那种,然后在烛光里把她的裙子脱掉了。

然后是她的胸罩和内裤,女式的,垫了厚厚的卫生巾。

我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看小悦姐的下身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我们从来都没真正看过彼此的那里,大概是因为羞耻或者痛苦。

可我知道那天我看到的和从前不一样。

没有了那条小小的肉虫子,也没了那个难看的肉袋。虽然样子很拙劣,但是能依稀看得出那个通向她身体内部的洞。

小悦姐曾说她一直在准备这个掏洞的手术,找的是这方面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

说实话最后的成果有点让我失望,但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因为那个洞起码是女人性器的样子。

“喂小E,我好看吗?”小悦姐问,她的眼圈儿已经红了。

“嗯嗯,小悦姐你美极了。”我捂着嘴没让自己哭出来。

小悦姐没急着穿上衣服,她就那么光着身子,从抽屉里拿了些东西出来,扯了几把,团了,丢在身边的火盆里烧掉。

最上面的,是一张没法撕碎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是个带着眼镜的短头发男人,名字是邹岳,身份证号的倒数第二位是7。

“现在起,我是个真正的女人了。”她说,然后打开那个小小的衣柜,宝贝似地拿出一套簇新的服饰——假发,内衣,丝袜,高跟鞋,还有一身水蓝色的旗袍。

“不过,”她斜倚在床上,眼睛隔着我看向Ellen,“艾莲,虽然有时看到你们这些想要糟蹋这么好的女人身子的家伙我总恨不得狠狠抽你们一耳光,但是,我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希望你是个男人。”

“你应该叫我艾伦。”她在我身后说,我回过头,发现她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说真的,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女人身体。当她最后扯下那那条黑色的平角裤时,我看到一根东西噔地弹出来。

那是一根黑色的假阳具,而小悦姐已经扑上来,跪在她,哦不,他的胯下开始舔了。

“介意吗?”她俩几乎同时问我,而我只是机械地摇了摇头。

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我听见Ellen问小悦姐需不需要她束住胸从而看起来更像男人,小悦姐却只是摇着头,含含糊糊地说着“干我,快点干我的洞,这次终于不是屁股了。”

Ellen和小悦姐做爱的时候,我终于把上衣扯掉了。

我不喜欢碰我的下身,但起码我的胸还可以,柔软,也敏感。

这么多年,我都会偷偷多吃一点糖,虽然这样对身体不好,但是比起那么长的寿命,我更希望有女人般的身体。

和乳汁。

兴奋的时候,我会狠狠地揉我的胸,还有那虽然不很大但是已经看得出是女性的乳头,把那一点点的奶挤出来。

我有点希望那个被Ellen干的女人是我,虽然我很为小悦姐开心。

那个时候我几乎忘记心里的不安了,直到Ellen一下子把那根绑在他胯下的穿戴式假阳具从小悦姐身体里抽出来。

那时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那个乌黑的龟头上滴下来的东西,有一瞬间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知道假阳具大概不会射精而掏出的洞也应该不会分泌爱液。

但下一刻我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那些液体是红的,那是血。

“终究是样子货,好像是那种买来只能穿一次的劣质高跟鞋。”好半天,一脸迷离的小悦姐爬起来用卫生纸擦了擦下身,然后开始穿衣服,“不过,有一次也够了。Ellen,谢了,后面的事情还要拜托你。”

“嗯,你的确该抓紧了,时间不多。”Ellen说着,把那“沙发”上蒙着的灰布揭开了。

我的眼前一下子发黑。

那分明是一架简单的小型断头台。

(九)头

看着小悦姐认真地梳妆,听着她讲,我已经泣不成声,但是我知道,这一切已经没法改变。

在终于做好手术的资金准备之后,小悦姐飞到那个远方的城市,见了那位据说曾经实施过最好的性转手术的外科医生。

据说,在那次传奇般的手术里,他甚至重构了病人的生殖器神经,让她可以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获得性高潮。

除了没有子宫和卵巢,不能排卵,怀孕,没有大姨妈,以及第23对染色体依然是XY以外,当时那个病人几乎已经完全是个女人了。

当然,不是谁都能承受那么昂贵且高风险的手术,但在通过事前的沟通里,小悦姐知道通过这台她还算承受得起的手术,她起码可以获得真正的女性生殖器和完全的女性体征。

可以真正做爱,甚至可以分泌出爱液的那种。

这已经足够了。

可是,在进行体检之后,那医生拒绝了她。

这是小悦姐自己第一次知道她那个该死的身体已经遍布了始于她肝脏的癌细胞,或许是因为她为了维持生计选择喝下的过量酒精,或许是因为她为了保持女性性征吃下的大量药物,或许是因为那种不得不在生活里的大多数时间作为一个男人活着带来的压抑——不管因为什么,她的身体都已经无法承受那样的手术了。

一个真正的医生是不会去做一台必定失败的手术的。

但是小悦姐怎么会甘心呢?

那天,她回到酒店,喝了很多酒,然后把心一横,用她随身带着的那把剪子,一下子把自己下身那让她痛苦了将近三十年的东西一下子齐根剪掉了。

她认为她会这样死去,但她却终究醒来,在病床上。

那位拒绝了她的医生终究不是个冷血的人,他只是做自己的本分。因此,当发现了失血昏迷的小悦姐的善心人把她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他还是出手了。

当然,只是最简单的整形修复,起码他的职业道德不允许他看着一个病人这么messy的死去,至少,他可以给这个病人一些体面和尊严。

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但这已经足够了。

“小E,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希望能作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死掉,哪怕我掏洞失败,我也希望你帮我把头砍下来,因为那样至少我的头会是个女人的头。”穿好衣服画好薄妆,这个一身旗袍的女人看着我说,“不过临了,我还是知道不能让你动手,我开始想拜托Ellen,但是想了想,还是不妥。”

她说着,自己仰面朝天地躺在了那架小型断头台前面的木板上,单手把那个用于固定脖子的木板打开,把她的长卷假发整理好,才把脖子固定好。

Ellen面无表情地站在断头台旁边,用她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拉着一条绳子。那条绳子的另一端,高高悬着那闪亮的刀片。

“还是我来就好,没事的。”Ellen的脸很冷。

“你答应了我要照顾小E的,我想现在她就需要你。”小悦姐朝她伸出右手,“给我吧,所有的下单和安排都是我自己来的,不差这最后一下,况且我还想在最后再体会一下……除非你给我推荐的这个并不好用。”

“拉住,需要放开的时候再放开。”Ellen皱了皱眉,终于把绳子的那一端交到小悦姐手里。

“嗯。”她点点头,对我说,“小E,和Ellen走吧,你是个足够坚强的姑娘,我相信有一天你能做到你想做的。还有,帮我好好照顾这家伙。”

我哭着软跪下来,对小悦姐说至少让我陪你到最后。

“小E,你知道,对于我们这些人,尊严是很重要的,我们太缺这个了。所以,我希望在最后你能给我一点尊严。”

我听出了她话里真心的恳求。

……

关上那间地下室的门的时候,我听见小悦姐的呻吟声,作为一个女人的呻吟声,我不知道她那只空着的手现在是放在她的乳房上,还是放在那个血迹未干的,代表着她女人身份的洞里。

那呻吟声始终响在我的脑子里,哪怕我坐回到Ellen的铁血摩托车上轰鸣着开出很远,那呻吟声都在,而且越来越清楚。

直到……

摩托车开上市郊公路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似乎听见了“嚓”的一声。

清清楚楚的,然后,那些呻吟声就都没有了。

我把头贴在了Ellen的背上,我的泪水把她的后背润湿了。

(十)葬

就这样,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们两个E走到了一起,错上加错,或者负负得正,我不知道。

伍凌姐,很简单是不是?

因为我知道,她是个能懂得我的人,也是少有的我在她面前不用伪装的人。

我和她回了她的家,那天晚上,我们就做爱了。

那可能是我十八年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做爱。

Ellen的身体很好,而且技巧也很好,特别是她的舌头。

伍凌姐你刚刚也体会过了,对吧。

现在我知到小悦姐从前说的出去找乐子是什么了,Ellen和她就相识于下午我们去过的那对拉拉开的酒吧。嗯,她们之间是彼此的那种身体需要,很单纯。

一些装错容器的奇怪灵魂,在寒冷的夜里相互抚慰,仅此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我相信小悦姐不只有过Ellen一个性伴,而Ellen也是。

这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已经爱上她了,不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

忘了是哪部电影里说过,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那个时候我只是以为,我们的感情来自于小悦姐出于直觉的撮合,直到好久之后。

嗯,先来说说事情的发展吧。

如小悦姐所料,由于证明他自杀的一切东西都很清楚——遗书,购卖用以组装那个简易断头台的各种材料,以及医院里的那些诊断证明——警察只是找到我简单地盘问,然后就告知了我表哥的自杀的消息。他们没有让我去认尸,说死者已经在解剖之后火化了,告诉我可以去领骨灰和遗物。

或许他们认为,比起他用自己买的简易断头台砍下头颅自杀,我这个小表妹更是没法接受的应该她表哥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性变态。

去他妈的。

Ellen很靠谱,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驾着她的摩托车带着我,一直开到海边,然后乘船出去,把小悦姐的骨灰洒到海里。

Ellen问我为什么这么选择,我说一来如果埋进墓地,我不知道在墓碑上要写什么,因为小悦姐绝对不喜欢在墓碑上刻上男人的名字,但毕竟也作为那个邹岳的男人努力的活了很久,如果让这个男人的身份当作没来过这世界,也不公平;二来,更重要的,小悦姐说她做梦都想作为一个女人去海里裸泳一次。

“你看,至少我能帮她完成一个心愿,你看她在海里游得多开心。”我说着,看着海面上的骨灰笑了。

然后我哭了。

而我发现她居然也哭了。

“我以为你不会哭的。”贴在她怀里,我说。

“谁说的,悦不是对你说过,让你好好照顾我。”她搂着我,很紧,我们的乳房都贴在一起了。

“我以为是小悦姐表达有误,她说的应该是让你照顾我吧。”

“并不是。”

“小悦姐说你是Fluid-gendered?真的吗?”

“嗯。”

“那,你现在这么多愁善感,我猜你现在100%是个女人。”

“谁说只有女人才会多愁善感?这是对于性别的刻板印象。”

“嗯,就像坚强也不只属于男人,对吗?嗯……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你不讨厌做男人,也不讨厌做女人,但是你讨厌被人贴标签,因为你想做的是你自己,无关男女……”

我说到这里时,她忽然开始用力地深吻我,吻得我几乎窒息了。

那天晚上,我们选择在野外露营。我们点了篝火,喝了酒,然后钻进帐篷,赤条条地挤在同一条双人睡袋里。

知道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忽然不在乎自己身体是什么样了,哪怕我那根萎缩短小的阴茎接触到她完美的女性躯体时也是。

我睡不着,于是我们做爱,我又被她的舌头和手指弄得飞起来了。我对她说,如果她真的是个男人,能射在我身体里面,我就太幸福了。

她却只是苦笑,问我想不想听她之前的故事。

(十一)荣

伍凌姐,其实这些事情应该是让E讲给你的。可没办法,这家伙现在还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的嗓音。

当然这只是借口,他本来也不爱说话,或许除了和我。

他是个沉默的人,也是个坚强的人。无论作为艾莲还是艾伦,Ellen或者Eliot。

一直都是。

你知道,坚强的人总会给自己找到方向然后咬着牙硬刚到底,无论那条路有多难。

当然,说起坚强,其实我和小悦姐,还有我们那些姐妹们也都是,用俗话说,一条道跑到黑。只不过,对于我们这些人,需要做的是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向自己的灵魂靠拢,也就是尽量把自己的身体变成女人就可以。

但对Ellen这样的酷儿,就难很多了,毕竟,他的身体不可能真的是魔形女,也不是孙悟空或者二郎神。

所以,她给自己选择的路就是在男人和女人两个方向上都做到极致,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和我们这些药娘吃药一样,这其实也是对于身体的一种近乎折磨的改造。

近乎自虐的锻炼,近乎自虐的学习,近乎自虐的自律,还有,近乎自虐的禁欲。

她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一点点地打磨自己。

18岁时,她以自己的肉体性别和女性名字艾莲报考了空军学院,用同届最好的录取成绩成了一名战斗机飞行学员。在几年的军事化训练里,她每天都是4点起床晨读,6点开始入舱或者上天,下午学习,晚上训练体能。

理论,体能,实飞,盲降,弹射,跳伞,特技飞行,战斗模拟,承受着最高九倍重力加速度的对身体的冲击进行长达五个小时的高强度的飞行训练,乃至于完全不看外部环境只凭仪表数据飞行,每一项考核,她都一脸冷漠地碾压了她所有的同学。

而闲暇的时候,她则会到飞行学院的拳击场,带上头罩遮住面孔,紧紧地勒平自己的胸再穿上一件小背心。而这个蒙面人,也就成了学院拳击场里的不败传说。

她是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大家目光的焦点,也会在联欢时翩翩起舞或者引吭高歌,但她又不像一个女人,因为她可以坚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洗冷水淋浴然后游泳,仿佛那个每个女人都有的好朋友从来都与她无缘。

当然,感情也是。

有人说艾莲是个传奇,有人说艾莲是个怪物。但是所有人都相信,艾莲会成为这一届,乃至历史上空军最好的女战斗机飞行员。

可出人意料的是,在毕业前夕,她被学院开除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上级首长视察的时候,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进行完汇报演习的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一句话对首长出言不逊。

当时那位首长说,很高兴能看到新的一批学员,特别是这一批优秀的女战斗机飞行员成长起来,现在国际上已经有许多大国都有了女战斗机飞行员,我们作为航空大国,也早该有这样的能力,而这也充分体现了妇女地位的提高,虽然就目前来讲,女战斗机飞行员的政治意义和象征意义比实战价值还更多一些。

而她就马上举手,梗着脖子问首长为什么说最后一句话,难道培养女飞行员就是当花瓶,或者作表演给人看的吗?

那位首长显然没有被这么当场怼过,但他还算保持着涵养,强笑着说如果有一天女学员的综合素质都达到了和男学员一样的水平,就一样可以。他还补了一句,比如都像艾莲同学一样。

原本这已经是个还算可以的收场,可她却又补了一句,“首长,您凭什么认为女学员目前的综合素质达不到男学员的水平,有数据吗?这难道不是您对于性别的刻板印象?”

那位首长当时没有再说话,他脸上的疤狠狠地跳了跳。

伍凌姐,聪明如你,听到这里大概就知道了。

是,那时我也问了Ellen那位首长姓什么。

你肯定猜得出答案的,他姓荣。

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在小悦姐之前,我早就和Ellen有过交集了。

(十二)战

不过,其实学院,包括我爸,还是给了Ellen最后的机会的,因为在他们眼里,她实在是个很出色的女飞行员,更是个很出色的女人。

当天晚上,她被安排和去首长的房间和他单独谈话。

学院领导嘱咐她要把握好机会,沉了沉,又补了一句:“就当是为了学院和我,你知道我们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学员有多不容易。”

那个时候她看清了领导的眼神,看到了里面的那点无奈和恐惧。

所以她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她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

为了拉近距离,穿着便服的荣首长给她倒了水,然后让她靠着他身边坐在床上。

她没拒绝。

为了深入考察她的身体素质,他让她解开衣服,去摸她的胸肌和腹肌。

她也没拒绝。

为了更深入了交流思想,他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又让她把裤子也脱了。

她还是没拒绝。

可能唯一让首长意外的是她平角裤里弹出来的那根假阳具。

那天晚上,女战斗机飞行员艾莲同学最终用一种直击灵魂的方式和我爸进行了一次他梦寐以求的深入交流。

张爱玲说通往女人心的路是阴道,那通往我爸爸的心的路是什么?

谷道?

哈哈哈。

还好不是尿道。

那件事情的秘密被严格保守,因为首长毕竟不敢在学院直接抓学生,而且他很怕她录了音。

投鼠忌器。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这件事。三天之后,学员就开了全体会,全科第一的艾莲因为政治作风不过硬,生活作风不检点被全院通报开除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出列,转头回宿舍。

操场上开始很安静,鸦雀无声,所有的学生都看着她,看着这个从前显得那么优秀,高不可攀,甚至碾压了全体学生自尊心的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碾成泥土。

我猜当时有些人是惋惜同情的,也有些人是幸灾乐祸的,特别是那些在考试里,实战中或者拳击场上被她碾压过的人。

但是,当他们看到她依旧挺直的腰和高傲扬起的头颅时,他们对她的那一点点同情也没了。

当她快要走远的时候,终于有人在人群里低低地说了一句。

“变态。”

然后,就开始有更多的词从人群里蹦出来。

“石观音。”

“男人婆。”

“活该。”

“听说她是个没有性功能的女人。”

“难怪她似乎从来都不来大姨妈……”

“据说首长想睡她却发现……”

“发现什么?她是人妖?”

“或者她下面掏出来比首长还大?”

“哈哈哈……”

各种声音开始混杂,变成一阵充满恶意的哄笑,最终止于院长在麦克风里爆出的一声“安静!”

……

艾莲没管,只是沉默着收拾行李离开,留下那张平整得仿佛这四年都没人睡过的床和那身军绿色的校服 ,被子依旧叠的像是豆腐块。

但她留下的并不只是这些,毕竟她收到了这么多的临别赠言。

一天后,学院里开始有另一个传说,说艾莲现在正住在学院不远处的一间旅店里,从今天中午十二点起的三十六个小时之内都会在,所有在全体会上说过她的,或者相信那些传言的,或者干脆只是好奇的,都可以来验明正身。

而且,男女通吃来者不拒。

伍凌姐,你知道一个可以压抑自己的性欲十多年,从来都没碰过自己肉体,更没让别人碰过自己肉体的人一旦释放自己的性能量,会有多不可思议吗?

当时,在帐篷里说到这里时,Ellen紧紧地抱着我的身体,用她的胸和我的胸紧紧贴着,在我的耳边咬着牙说:

“前后54个男生,28个女生,有单独来的,也有结伴来的。最后还有学院里的五个老师。我允许他们休息,而我不休息,让他们持续不断地用我的身体,或者轮换,即便是没人的时候,我也会始终用手或者器具让自己不休息。但,每个进到那间房间人都是最后在体力真正不支之后才离开我的房间的。E,这是22年来,我生命里的第一次真正的性爱,也是一场战斗,虽然不在天上,不在考场,也不在考场上。可是,这是一场战斗,属于我自己的战斗。我要用这个告诉他们我是我,无关男女。可是……”

(十三)决

那场战斗没有胜利者。

那三天之后,整个学院里没有人再用那些话说艾莲,因为全部和艾莲上过床的人都被她强韧的体魄打败了。

和一个美女畅快地滚一次床单是一码事,在床上被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掏空或者干翻就是另一码事。

但是艾莲也不是胜利者。

或许艾莲是,但是艾伦不是。

因为几乎每一个和她上床,被她的舌头手指和假阳具搞得身体虚脱汗出如浆甚至翻起白眼的女人在完事之后都说,艾莲,如果你真的是个男人,能射在我身体里,就好了。

她告诉我这句话时,我哭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刚刚也说过同样的话。

这可能只是所有女人——包括我这样其实不能算是女人的女人,虽然我不想承认——在高潮里的呓语,可是却终究埋了些东西在他心里,让他耿耿于怀。

她想要证明自己,但证明的结果是她是一个100%的完美女人,和一个95%的完美男人。

所以,对于Eliot,剩下的那5%可能会成为他的一个执念。

当然,Ellen在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为我擦了眼泪,然后简单的讲了她后面的事情。

因为学生时代的“劣迹”,她这个同届最优秀的飞行员不能再飞战斗机,甚至也没法飞民航。甚至,她面对了若干次的寻衅和追捕。

所以她遁到别的城市,那个在她体内在雌雄之间荡漾的灵魂还是在很多时候选择女人,但在更多的时候束住胸,带着假阳具作为那个叫艾伦的男人生活。

对于她这样流体性别的酷儿,其性别的流动是会受到其所处的外部环境影响的。

白天,她作为一个普通人,晚上则骑上她的摩托,作为亦男亦女的铁血骑士混迹在社会的另一面。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多了接触了小悦姐这些和他或相同或不同,但有着类似痛苦的人,然后决定为她们做一些事。

也正因为如此,她得以邂逅了一位神秘的女富豪,在和那位女富豪数度春风,让那女人数次欲仙欲死之后,Ellen成为了她的私人飞机驾驶员。也慢慢了解了她除了做慈善外,所从事的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很触动她的事情——帮一些真正需要的人有尊严的死去。

而Ellen能在最后帮到小悦姐,也是那位女富豪的手笔。

嗯,伍凌姐,你知道那个女富豪是谁的。所以你猜,那时我问Ellen什么了?

我勾着她的脖子问她:“那,你说,你那位老板能也像帮小悦姐帮帮我吗?”

“恐怕不能,起码不是现在。”她说,“你和悦不一样,而且……”她没说下去,回身,从背包里拿出一封信,“悦说一定要我等到她葬礼后才给你。”

我颤抖着把信拆开,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几句话:

“小E,虽然我的身体不成,但是那个手术的预约我都做完了,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不该浪费。丫头,去,替你小悦姐挨这一刀,让那位医生给你掏个既好看又好用的洞。完成了,记得拍照片给我。

还有,知道吗,你的文字很有力量,我给Ellen看过,那家伙哭了。”

“E,看我的故事你为什么哭?你又不是药娘。”放下信,我问,抽了抽鼻子。

“因为你文字里那种渴望被人理解的感觉,或者反过来说,那种绝望。”Ellen说,“起码在这一点上,我和你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所以,E,我想悦希望你继续下去,你的文字,对于我们都很有意义。”

“是吗?可你知道……我活不长的。”

“那不重要,有我陪你,到那一天也是。”

“那一天?”

“嗯,那一天,到那一天,我希望你不再留有遗憾。我老板也说过,每个人都不该有遗憾。她帮的每个人,包括悦,都是。”

“那,你刚才说,我那一天时,你会陪我,是说陪在我身边,还是说会……”

“不,是陪你一起。不那么做的话,我会有遗憾的。”这句话,她说得很认真。

“那,”我歪了歪头,“你还有别的遗憾吗?”

这次,Ellen低下头不再说话,仿佛一个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孩子。

“E,艾莲,Ellen,或者是艾伦,Eliot,不许骗我,知道吗?”

她没说话,只是猛地吸住了我的一只乳房用力吮,我知道她可以吮出我的一点点乳汁,虽然味道比真正的乳汁差多了。

“E,对不起。”吸吮的间隙她对我说。

“傻瓜,”我则用力把她的头抱住了,“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支持你。我知道,你想做一个完美的女人,也想做一个完美的男人,前一个目标你实现了,后一个,我想你也能。至于你的手术,我想有人会帮你,毕竟,她说过,每个人都不该有遗憾。”

“可是,你不会觉得我太……”

“太傻,可惜了你这完美的女儿身,是吗?的确,我始终会觉得这是暴殄天物,但是,既然我们都是很难被人理解的一群人,我们之间就更该理解彼此才对。”我说,“或者就当是陪我一起吧,我一个人做那个手术会很害怕,所以我宁愿我醒来时我们都变成崭新的样子,也用一个全新的方式滚床单。还有……”

“还有什么?”

“我已经记住你现在的样子了,以后如果我想看,我就帮你扮女装,你知道在这方面我可是行家中的行家,哈哈……”

(十四)飞

伍凌姐,你知道吗?我曾经咒骂过命运,但是我现在不再骂了。

因为,正是这个错误让我这个E遇到了另一个E,两个错误,负负得正,或者错上加错,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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