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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渊龙虎逍遥传‖ 作者:mir油腻黑枣,3

[db:作者] 2025-08-10 18:14 5hhhhh 6500 ℃

岩松小屋不仅成为了她隐居的家,因此,她的身边时常有了一个相交的玩伴,琼秋雪女得助在岩松的照顾下,修炼正果成为人形之后,开口得知那个人叫林青旭。

—令人奇异的转变发生在天霜国,世人皆知天霜国永远无法融化的冻土,千年来第一次迎来了春风降下的暖意,融化的春水开始形成一道道山泉瀑布。

霜玥国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动,霜豹长老却是因此以令啸恭儿时的成年礼上,正由于祭祀先祖而为的功绩,可谁又知哪是什么霜豹先祖保佑。

唯有雪女深知是那人的所作所为,那全是青女终年守护着令啸恭和琼秋,施法用那的宽容的温情笼罩着天霜国,空荡荡的心中已经有了挂念的两个人影。

自成年礼后,白豹在令家后院的一处地方种下了岩松的断枝,直至在悉心呵护中生长成苍天大松,回到令府,霜豹长老发觉少主对着那一棵岩松着了魔一般,寻遍了天霜国上下都未寻到曾经生长在断崖上的岩松。

白豹某一天习武枪法之中,疲累后就坐在习武场上闭眼休鼾,苍天大树上依坐着一位清瘦的岩松娘,她偷偷落到白豹身边捂嘴含笑。

打盹的蛮北霜王迅速反应过来,两人仓促的目光交错下,令啸恭久久凝视着对方如山峦瀑布的长发,娟秀清明的双眼犹如含苞绽放松花报春融解了冰冷的寒川。

天霜国千年来好不容易等来了融冰的春风,霜豹国民才有机会出门探青赶郊,令啸恭怎会讨厌回暖的干爽闷热,哪怕身上的绒毛此刻被焦阳晒得已是满头大汗。

林青旭的本体正是为白豹乘凉的那一棵古老岩松,她总会趁着令家少主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出现,儿时看似一有闲心就靠睡在岩松身边,实则是膝枕在一岩松美人的温柔乡里边儿。

“狡猾的豹贼!明明你小时候都喜欢一口一句叫我青女,如今怎的却又开始使唤起我岩松娘呐。”

白豹威武的身躯是正值青春年壮,举手抬足之间带有着成熟稳重的气场,唯独会在她心爱的阿旭面前,心甘情愿放下双肩上的重任过来欣赏美人。

令啸恭与青旭相处的话并不多,只要能与她见面就心满意足,作为令府少主格外体贴让出一个席位给林青旭,令府上四下无人开口,林青旭就会送去自个烹饪出美味的杏仁糕。

“本尊今后想要开疆扩土,广纳霜玥外的天伏大陆,已好平定先祖未收复的失地。”

此时的令啸恭是正统的蛮北霜王,一会是平日煞有闲心说部族长老管束得太严格,又一会重复着部下鲁腾格,上一次成年狩猎后就与他变得刻意疏远。

岩松娘亲身侍奉为霜王服喂杏仁糕,距上一次见面已是半个月,语气无奈对着那她说道,纵使一别相逢有万般不舍,毅然决然起身收下剩下的食盒。

“阿旭……本尊要去征战南渊,这儿可不装着一个人,不知她可否愿意跟着这么一个夫君,只待我凯旋归乡,便封本尊为霜王,迎娶她入府封后。”

林青旭不知道那一位走进霜王心中的尊夫人会是她,暗自打趣白豹趁着那家姑娘还没有心上人之前,抓紧时辰去上门提亲。

令啸恭唇边甜软的是杏仁糕,眸眼含情说着又说着,不自然地抓着林青旭的小手轻放在起伏的胸膛,不料……青松女硬是哎呀急声嗔呼三声啸恭,白豹这才在惊吓中下意识松开手。

古代男女授受不亲,怎会想到一向冷酷残暴霜王面对自己竟是如此唐突大胆,又气又恼之下不曾责怪过令啸恭的唐突,轻薄没有迎娶过门的女子那叫非礼。

“啸恭,你好坏啊,休要作负心人辜负那一位姑娘,我可不愿!好歹也是身为一家之主,怎得丝毫没有国君的气度,少在外人面前失了身份。”

白豹迟缓中忙慌后退,可见岩松娘镇定自若不追究,背过身娇声训斥令少主,说得话又是那么不轻不重,直挠得他心痒痒,急匆匆得喘着粗气。

“孤的好青旭,莫要怪我,本尊知错了。”

然门外传来花豹鲁腾格的大嗓门,说是部族长老朝圣的一声禀告,脸色又浮现出愤怒与不满,但看到林青旭伸手拍背安抚,心底升腾的怒气暂消了不少,握着那一双手放在脸上感受片刻温存。

“安心去吧,莫要误时,回来再喂你,我不会耽误你的前程。”

从小见过的青女出现面前,早已不把她当做外人,结实的胸膛微颤中为她容纳一缕情深心房,临走之前,他已经等不及想要把长久煎熬的相思给抛洒出去。

令啸恭委屈巴巴如同藏宝似的不想要任何人发现,岩松娘本来急促之中将白豹手中的食盒放下,默默伫立在府门内等候,回眸望着昔日长大的白豹,空探着伸手拂过白豹的眉心的动作,冥冥之中似乎想要牢记令啸恭的容貌。

“啸恭,此去一别,少喝贪嘴,青旭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霜王一步三回头,动了情的眼神始终不离开那人,绞尽脑汁想要说的话突然堵在了咽喉处,见面时却又缩回头,支支吾吾半天。

他走出了这道门,这一别竟是最后一次相见,霜豹的长老却以为啸恭之所以魔怔,全是由于那一棵岩松树妖魅惑了少主的意志。

半个月前,背后告发之人正是令啸恭信任的部下鲁腾格,察觉出少主近日茶饭不思,心绪不好的时候总往令府的后门去,进去沉着脸,出门笑得开。

经过数天的观察,霜豹族尊敬的令家少主居然与一位树妖女子私会相恋,蒙蔽双眼的令啸恭眼中除了柔情蜜意外,竟无半点平日里身为国君冷峻威风的气派。

部族的长老得知后大发雷霆,长老为了顾全天霜国的辉煌的将来,趁着令啸恭征战南渊的时候,派人秘密放火烧了少主含辛茹苦栽培的心爱之物,原本作为令府的镇府岩松刹那间火光冲天。

自那一夜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远在沙场与渊王墨昗分庭抗争的令家少主,虽说击破了南渊妖虎的边疆防线,但也是从黑豹阿察穆放飞的雪鹰书信中得知家中失火,万念俱灰下化悲痛为勇气,率领霜豹族攻破了南渊的边疆城池。

凭借一己之力想要完全消灭南渊还差着远,沣庆山战中为了今后的长远打算,派出了血燕的人手秘密隐藏在南渊做好下一次攻城的准备。

据霜豹部族长老听闻,家中熟睡的小豹发出一阵啼哭,大火烧树的那一晚,天霜国还处于胜春的温暖不负存在,一夜之间寒冷刺骨的冰雪再次降临。

那是远在天山边的雪兔公主为林青旭落下的哀悼,身边唯一的依靠不在了,琼秋雪女也不顾当初答应青旭与谅解霜豹的承诺,亦然绝然降下千年难遇的暴风雪。

那一天,令啸恭没有战胜归来喜悦,回府撞开了令府的大门,迅速冲进儿时的后院寻找青女,声嘶力竭得大声呼唤着心念的岩松娘。

即使心里深知阿察穆的书信不假,依旧不肯在空地的坑洞挖土寻找岩松的树根和枝丫,黑糊糊的灰烬除了草木黑炭的残渣,灰烬里是烧焦了一半的食盒,里面还留着剩下烧成炭灰的杏仁糕,曾经的蛮北霜王抱着一个烧成黑炭的食盒仰天悲呼。

“本尊糊涂哇!若不是我牵连了夫人,怎么会害她身消玉陨。”

事后,花豹将领急忙赶到大殿的时候,部族长老全都吓得跪在地上不肯抬头,进来的那一瞬间,自个就收到了令啸恭的旨令。

“左偏将鲁腾格,因私闯霜王故居,派人放火烧令府,念在效忠陛下多年,发配流放南渊以示惩戒。”

鲁腾格不服气喊冤道,称自己放火烧树的行径是为了救助霜王回归正道,休要因贪念树妖的美色毁灭了天霜国的前途。

“霜王沉迷女色,愚昧陷害忠良,天霜国危难之际,是我鲁腾格挺身而出救助国君一命,堂堂蛮北霜王本该谢敬我一分才是。”

只见坐立王座上令啸恭睁开幽蓝的冷眼,命令阿察穆将其中参与涉事的长老一并处罚,至于他们这一帮人生死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白豹厉声大怒道。

“来人,拖下去,栤刑”

所谓栤刑就是将人装进冰棺材里,封棺扔进万丈深渊的冰河之中尸骨无存,这也是天霜国处置叛国之人的极刑。

大殿上的元老霜豹和鲁腾格不屈反驳,分明是那岩松妖女蛊惑霜王,所有长老为了顾全大局,烧死得是不净的妖孽,同样放火烧灭了霜王至尊至爱的相守之人。

鲁腾格伙同部族长老恶咒高呼,带着狠毒的诅咒怒骂蛮北霜王是个遗忘祖宗的怨情种,豹族将这一帮叛徒拖下去时日,大殿内回荡着他们不甘示弱的叫嚣。

“啊哈哈哈哈,霜王愚昧无知,忤逆先辈祖训,贪恋妖女不成,愚蠢不知悔改,霜玥国的天霜至此亡国也。”

夜深人静的令府上,令啸恭从未在这一晚变得多嘴说话,床席边枕的食盒里是一支半截的枯枝岩木,白豹眼含热泪只许温柔地看着食盒里的枯枝丫,他一担心受怕伸手触摸那一条儿时救助的枝丫,与她往日相伴的温存就会从面前烟消云散。

哪怕心知自己如实惩罚了那一伙叛徒逆贼,魂归故里的青女也不会回来的,令啸恭侧着身子对着那一个食盒自言自语,他不断重复着临走时没说的话,一声又一声的呢喃细语着。

“阿旭,你回来吧,本尊答应陪你,求你回来看看我。”

身消虚影的林青旭,默默靠在白豹的身侧,无声地从身后拥抱着抽泣的白豹,虚无缥缈的青影就像幼时安慰令家少主那般守护在身边,那一双温暖的手穿透了霜王的身体。

纵使两人阴阳两隔,转世过后再也难言见面,唯恐忘却了眼前之人,岩松娘漂浮在天霜国的令府上,脸上落下的泪珠化作最后一滴落在霜玥国的冻土上,霜豹族对晚春的那场雨记忆犹新,仅知道那一晚落幕下的春雨很轻,细蒙蒙的像是一缕转世的魂魄告别了魂牵相思的丈夫。

第五章

虎子鼓琴显真情,打鱼划舟难舍分

—如果说心念已久的人出现在你的梦里,不要怀疑,说明你已经开始想这个人了,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有的梦总归是不该出现的为好,尤其是当它已经开始频繁出现时,趁着还未发生时辰内多做些让自己快乐的事。

金碧辉煌的寝宫,晨曦之出,其中一个身穿素白紫织的青影穿梭在皇宫之间,疾驰奔跑之中意外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悦,好像正前方等待着他久别重逢的人。

当牧阳清来到门口,如今南渊尊贵的皇太子渊丌撑着手,颇为闲适地依靠在床上手执一本书册观看,而在身边的香炉燃起的香片正在徐徐熏发。

“恭迎太子殿下,恕罪阳清晚来。”

白虎太子扶着脸示意,眼神平静的秋波下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凉意,看见他的私府御医匆匆忙忙的唐突样格外有趣,只不过看在多年效忠的份上,自然不去追究小规矩。

“恕罪就免了,本太子不过出门踏青玩去,一路上走得脚有些酸痛。”

此话一说,心领神会的蹲在白虎身边帮忙侍奉揉脚,至于为何要收一个岩国人为贴身行医,渊丌躺在床上一双冷目直往白龙身上打量,外人看脸色,内人听话音。

五年前,原本隐居山林的牧阳清是被渊丌纳入门下,他既会精通救死扶伤的医术,也会杀伐斩仙的剑术,随身携带着一柄“斩神”的唐刀。

随着北岩已灭,那人销声匿迹,依旧不妨碍他在外搜罗与龙太子面相相似之人,而今最为与渊丌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一个是儿时婢女壶夕,另一个就是眼前的御医牧阳清。

白虎被他伺候舒服极致,突然来起兴致就伸手去摸阳清的脸,容貌和举止上十分令他养眼,稍微左思右想,果然还是在气质上差了几分,牧阳清身上多有一份体贴乖巧的潇洒,如似俊美郎君的美。

可那凛须却是有一种桀骜不驯的隐忍,如同盖世英雄的倔,渊虎太子喜好的龙族各有千秋,可叹物是人非事语休,对于好龙的渊丌来说,钟意喜爱之人必须全要,得不到人,大不了那就先灭国,后接人。

所以说,渊丌转了性去喜好龙阳男风的功劳,全都归功于那北岩龙太子,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收揽两头龙族成双成对匍匐在脚边,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左怀右抱一起来给本太子当祥瑞坐骑。

面对凛须潜逃来冥顽不化的违抗,势必要好好调教驯养那倔龙,昨夜梦中浮想联翩出的“双龙戏珠”是格外应景的取悦了渊丌,不免回荡起了踏青晚归的思春之心,于是笑口常开说道。

“天有北岩龙飞腾,地有南渊猛虎跃,凌风遥望故人惜,相命心知人不在。”正联龙腾虎跃。

虎太子却并未察觉出白龙异样,牧阳清静静的望向太子的双眼中暗含一片无以言说的痴心,任由渊丌在那意气风发下吟诗作赋,即使渊丌要赶走他,阳清也会心甘情愿。

“听说殿下踏青北岩渡舟,途径到一片湖泊因触景生情回想到曾经芳心暗许的那个人。”

通常有人敢在太子面前说出这一句话的人是要被割舌,但是眼前却又是心爱之人,唯独一位能够走进渊丌的心房深处,白虎低头回忆语气沉声着。

那一句又一句的话语里头,无一不透露着未曾谋面的不甘心,事已愿为,谁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世上可没有那种后悔药吃。

“昔日踏青游湖的太子以前爱慕过一位采莲的龙女。”

然而,哪有什么龙女会深爱上一个敌国的妖虎,渊丌这样说是为了不让躲藏在后宫的影卫知晓,父皇暗中派来保护他的人指不定会禀告回去,所以他十分隐晦的说着两人能懂的暗语交谈。

牧阳清咬字清晰重复那四个字,望故人惜,知人不在,青蓝色的龙眉挑动一翻,顿时有一种失落惆怅之感,尤其是那种被其他对手替代主位的焦急。

“真可惜。”

“谁可惜?”

白虎不顾廉耻抬起了御医的下巴,一想来能够轻易走进太子殿下心房的人,定是一位容貌与实力相存的强悍对手,没想到第一次就入了太子眼的人不是牧阳清。

“那个不懂情的知心人。”

渊丌旋转着扇柄敲在牧阳清的龙角上,咧开嘴梳理起白龙翠绿的龙鬃,故有一种打趣玩弄对方的戏谑,你耐心读书没长进,嘴巴倒是学利索了。

听御医一拍这样的虎屁,煞为得意欢喜,拿着扇子周旋指着盘腿的胯上,多有一种宠爱府内小妾夫的姿态,牧阳清说好听的表面是太子随行的御医,背地里的身份那就是侍君的龙宠。

“坐上来吧,既然那么想听,本太子就成全你,以那人的凶龙脾性,他可没见你那么好说话。”

白龙见殿下点头同意,自顾自地脱了黑纹靴上了床,义无反顾地稳坐在太子怀里头,肩靠肩挨在一起准备洗耳恭听,渊丌把玩着阳清的龙鬃绕指弯着打卷。

想当年本太子还未成年之际,正是渊虎大少爷岁十七束发的青春年华,跟随墨昗去给岩龙王的儿子凛须祝寿去,北岩龙宫可谓是九曲十八弯的曲折道岔,若不是由凛玄浲亲自带路,父子三人可能就要迷失在这洞里十八天的苦境。

宫内寿辰大宴,父皇就坐在凛玄浲右侧为尊,左边席地而坐的依次是皇兄烨嵩,二哥垩陇,太子渊丌……年龄从大到小分别坐在席位上品尝美味的八宝肉饭,海鲜家宴。

“三弟,你怎不吃?难不成这菜不合口味。”

虎王的三只皇子的坐派阵营是格外奇怪,镇北将军一身沙场肃穆威然的气势,从进龙宫来开始看都不看一眼潇洒不羁的渊丌,独自走在那儿饮酒解愁气,正中间的白虎也是为了缓解两人闹僵的关系,中立的位置则是有点像充当着调解兄弟稳定的天平。

垩二哥平日素来与他亲近,哪里像那一位镇国公大哥丝毫没有英雄豪杰宽容大度的坦荡胸襟,小家子败气得跟个闺房怨妇婆娘一样贼爱记仇,至于记恨的原因就是两人之前闹了嫌隙。

渊丌平时在府上吃惯了山珍海味,哪里会对异国的家常菜感兴趣,味道过重的粗盐味着实吊人胃口,正如北岩龙族那难以置信的彪悍民风过于不屑一顾。

“闻着味冲得很,看着没有食欲,本太子敲个核桃吃都比坐这喝海带汁好!”

渊丌未经墨烨愿意与否,偷偷向父皇举荐迎娶阜宁狼族的琅月公主为妻室,正好以此来为墨家香火传宗接代,一是可以结交巩固邻国地位,二来也可一致对付霜豹,三来父皇又喜得抱来孙子。

渊太子设身处地为烨嵩找想的好意,步步为营的计谋全部被墨烨那意气用事给搅糊得七零八落,本该成年婚娶的大哥就该听从父母之命言,作为三弟给皇兄找媳妇怎么会是一件坏事呢?

恰好北岩王的儿子刚好在这一年寿辰成年,忽然,凛玄浲身后一位玲珑可致的龙女走向渊丌席位上,两位妖王人父慈善的目光下,有心想让太子从小培养感情,只要两人愿意就可以定下娃娃亲以结相好,小龙女是凛府中的掌上千金,她还未出阁成年所以并未赐字。

此时的渊丌把握着扇子敲打着核桃,瞅见那一位调皮捣蛋的小龙女迅速夺过白虎手心的核桃捂嘴贪吃,眼含愠怒的笑意,忍不住握紧扇柄,不过虎在龙宫殿下,不得不低头退让。

太子头一次被比自己年幼的小女娃欺负一胜,心底不爽快的瞬间就要开始迁怒那素未谋面的寿星,见面的时候一定会感谢北方蛮龙的粗俗款待。

北岩的蛮龙无论男女在言行举止上,表现出随心所欲的样子都十分爽快直率,渊丌当时在心下定结论,准备利用面前的小龙女好好逛一逛龙宫。

“爹爹叫公子陪伴去御膳房唤凛哥吃饭,爱来就去,我先走嘞。”

小龙女二话不说起身就走,方才那一头损虎太子竟然嫌弃他凛哥哥亲手下厨做的饭菜,好心好意宴请敌国渊虎享用的美味佳肴,没想到却在渊丌口中贬低的一文不值。

虎王墨昗见席间势头不对,连忙请示自家的嫡长子去管束那不省心的渊三弟,独自坐在殿堂下的镇北将军本来不喜人多喧嚣的地盘,一声不吭答应跟在小龙女身后。

“烨儿,速去速回,过去也好照应渊丌和凛千金,贵国龙子也是习武之人与你的年纪相仿,此去见面寿星凑巧相认结识。”

“是,孩儿知晓”

嫡长子面无表情抛下渊丌护着小龙女前去,丝毫不顾渊丌来不来的身影,面对此情此景,白虎默然叹息,垂着扇子撑开扇风,不紧不慢地跟上脚步。

待三人离去,凛玄浲感叹少年出英雄,年少有鸿志,传闻的镇北猛虎烨将军出手就击溃霜豹雪族的壮举,他细微察觉到虎王长子对某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似乎与那位渊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烨嵩与小龙女来到一处雾气腾腾的湖心亭上,周围遍布是密密麻麻的幽香荷花,北岩的寿星不去宴会上等候着,命令御厨帮忙打下手,非要一个人在成年周岁的寿宴上大展身手,古往今来的龙皇子成年后就该成家立业。

一路上悠哉又悠哉的却不走寻常路,清闲的扇风往那湖边青石板走了一圈,才绕道回湖心亭住在石桌前欣赏起美景,突然看见岸边停靠一叶小扁舟,地上整齐摆放的衣服分外亮眼。

白虎左顾右盼见没人,呵呵冷笑把岸边的衣裳偷藏在一块岩石洞口,说到底还不是怪你在这太碍眼,若不是那龙小妹给我使绊子,本太子就不至于这般不讲仁义。

渊丌走之前装作若无其事回去,径直来到湖心亭坐在对面,小龙女浑然不知眼前两只妖虎平静的对视下,隐约可见双方生发出剑拔弩张的气眼,她站在亭边大声呼唤着龙皇子。

“凛哥哥,爹爹叫你回家吃饭。”

这一声稚嫩的童声传遍湖泊,可惜没有任何反应,只见一阵微风吹起一片荷花丛,时而有一只蜻蜓在湖面上频频点水,墨烨反而倒了一壶清凉的酥麻茶给小龙女斟酌一杯,随后又给未到来的寿星准备了一小杯热茶。

太子奔波劳碌,赶路自是口渴,伸手要接去取一杯来喝,不料……他的皇兄瞪眼一回打了个照面,伸出去的虎掌又从半空落下,开始闲来无事默读着扇面上的诗词。

“没教养的东西,渊弟孤身前来可是赶忙着投胎?”

红莲虎将冷不丁防骂了一句,主人家都没来,你慌张喝什么,怪不得凛千金因他宴席上的出口失言而丢尽父皇颜面,出国因此时得罪了岩王,父皇非治你罪不可。

如今的皇兄本该为墨家延续香火,妻妾不纳、公主不爱、美妇不要,莫要以为守着清白的雏虎之身,真当是守身如玉的贞洁烈夫,怕不是外人传出去不知将军是为了谁而守寡呐。

“没孝心的逆子,烨哥的下半身可曾有萎靡虚脱?”

渊丌本身也不愿与皇兄进行口舌之争,说完就怒气冲冲命令一个虾兵侍从带往御膳房里去见龙太子,凛家千金分明是故意带错路,拖延时辰不许让他见人,顾全君子气度不与两人相争论。

“走……快带本太子去御膳房。”

小龙女快差捂住耳朵不去听,无可奈何翻了一个白眼,白虎太子离走后不久,湖中央传来一阵噗通的水花声,湖泊激起的波纹来回激荡,二人皆看到一对龙角浮出水面。

随后,湖面上逐渐冒出一块突兀的龙头来,雾气散开之时,只见一双浩如星空的灵眸上勾勒出一头粗犷英武的神龙,全身由于流淌过湖水的龙身在朗朗乾坤下通体青亮,波光粼粼的水光照耀下乍一看犹如一尊翡翠玉石雕琢而成的岩龙神像。

“小妹,劳烦回府去取一套衣裳来,吾一会上岸给你做点心。”

刹那间,镇北将军全都被这惊艳的一幕凉开了眼,本来胸口怒火中烧的气愤硬生生憋回去,小龙女回头就不见了踪影,她耳边捕听到有零食可吃一溜烟似的消失在湖心亭。

隔岸传话的龙太子口语中带着一点漠北腔调的豪音,水中的那个身影游到小扁舟面前,出水的游龙两只手提着诸多盘根错节的莲藕,嘴里叼着草绳穿挂一条碗口粗细般扑腾的大鲤鱼,青龙将下水捕捞的食材放回岸边的小扁舟后,灵活回身又潜入了湖水深渊。

小龙女抱着一套衣裳就放在岸边,头也不回地跑回湖心亭上,趴在栏杆的扶手上等着大哥出来,不一会,醒目显眼的垂髫龙鬃暗示着此人已是褪去哺乳幼龙的成年男子,那人浮出水面的时候,毫不避嫌赤裸着龙体走出清凉的湖潭。

滴哒哒的水滴从那结实强健的臂腕滑落,无数透明的水流溅起了白花花的涟漪,大庭广众之下,威武雄壮的龙汉子就站在对面岸边,有条不紊地穿戴衣裤的举止全被烨嵩看在眼里。

当小妹和烨嵩的目光在往凛须身上看时,青龙咧开嘴朝着两人爽朗的笑出了声,虎王的嫡长子不尽地虎体一震,堂堂正正的妖怪赤身裸体可不觉得这有何害羞,虽是在外人面前有些不体面,但在自家凛府这又算得了多大事。

令烨嵩深刻还是他的下身平云流川,敏锐眼光看清了龙皇子下体犹如女子苞心的细缝口,若不是小龙女刚才叫他凛哥哥,误以为那就是一位采莲的龙女,大为疑惑反复细看男儿身坚挺的阳具可真没见到影。

镇北将军目不转睛脸上转怒为喜,不禁为那人胆大坦然的心绪所吸引,脑海里不断重现着青龙汉子光着身子的画面,心头不断闪回的念头令他就止不住身体发热,一个劲得抓紧手心忍耐着遍布周身的激流。

凛须推桨划动小扁舟来到两人的湖心亭,小龙女就迫不及待扑上去腻在青龙的怀里撒娇,顺便把手心里的莲子都分给子妹,哄好小龙女才回头看向沉默不语的金虎将军。

“凛某来迟,自罚三杯,不知有远客相迎,吾邀请贵客随我到御膳房招待一顿。”

响亮又好听的话语再次传来,无时无刻仿佛是在拿着羽毛戳挠着嫡长子的脚掌心,烨嵩仰面喝下一杯热茶才冷静下来,凛须一路上关心嫡长子可有被寒风冷着了,同为习武之人不免有些相见恨晚。

“小事无碍……咱们走吧。”

烨嵩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虎体,协同龙太子一起随心攀谈,时而将手搭在青龙的肩上,完全没了渊丌的存在,他自然会对志气相投的人敞开心扉诉说家长里短。

凛须之所以耽误一点时间,潜入湖中就地取材准备做拿手好菜,回岸发现衣服不见了,大概是忽略了龙宫里的晚风太大,不小心吹到水面上漂走罢了。

突然,躲藏在暗处的罪魁祸首目睹一切后,把摇着纸扇对那龙皇子的身影赏心悦目,可曾想他的皇兄竞对一个北岩壮汉有所意图,果然印证了之前困惑心中多年的想法,渊丌蹲在芦苇丛中偷窥已久,皇兄虎脸傻白一阵的反应啧啧啄舌,说是去御膳房实则折返回来看了一出猛龙出水的好戏。

“皇兄阿,皇兄,原来你也是性情中人!”

—小龙女率先跑到御膳房,她完全记得清小路,虾兵蟹将把莲藕和大鲤鱼搬运进来后,凛须在腰上系挂一条灰色的罩袍就开始动工,龙父凛玄浲为了让孩儿更好照顾未来待字闺中的娘子,不得不吩咐他今后多精学一些厨艺的养生之术,今后以此来为妻女孕育诞生的龙子做准备。

镇北将军眼里的余光扫过凛须忙绿的背影,哪怕是做着下人干的脏活累活都是一幅和和气气的模样,脸上并不是受龙王命令的不情愿,而是凛须自愿去做这些琐事,北岩寿星亲自下厨招待运来的宾客,这也算是妖怪之间最为尊敬的一出礼数。

怎会像大皇子一样处处受约束限制,说实话烨嵩心底由衷羡慕起凛须,甚至也由于突然闻到浓烈的江南菜香,家乡故里的温情在镇北猛虎的鼻间飘来,长久与霜豹族决斗争战习惯了血腥厮杀的惊心动魄。

府邸的下人只会做出一顿顿讨主子欢心的大鱼大肉,哪里会有人会给他做一丝与寻常人家中的归属感,唯有墨烨的娘亲才会作出清淡爽口的家常菜,今儿算是体验了一番当年温存的亲厚幸福,没了身份地位的敬称,只是觉得格外温心亲近。

一时间,御膳房只就剩下在烹饪忙活的两人,小龙女为了不打搅凛大哥下厨做菜,自个又去以前熟悉的老地方寻找零嘴小吃,嫡长子与龙太子非常默契的在为制作菜肴播撒调料酱香。

多少年了,小时候还能为墨烨做饭那个人是飞升天外的娘亲,此时两人相伴左右,自由自在的不像话,无意间触碰到的掌心皆是一笑而过,每当凭心回味的这一段膳房的邂逅,反倒是让烨嵩在此后感到前所未有的悸动。

龙太子自罚晚来端起美酒朝着大皇子敬了三杯,镇北将军威严的虎目眼帘里存有了青龙影子而有所松动,凌厉的双眼偷看凛龙哥的眼神充满了倾心和钦慕,成熟稳重的温柔之中却又是夹杂着些许铁骨柔情的羞怯。

“来,尝一口试试,合不合你的味~”

但见凛须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荷鲤春藕丁,可曾想儿时的娘亲同样是说起这般话来,深情款待之中二者的身影相重合,亦幻亦真,有模有样的鱼藕丝喂到了红莲虎将嘴边。

“不咸不淡,有滋有味,倒是颇有本将军阿娘的手艺,仅是浅尝一口就如同是归家的夫婿体会贤妻的情意。”

青龙一听自己的厨艺得到了如此夸奖,当下就怔住,世上有的人下厨做饭从来不是要靠这一双手去讨喜,只要用心去体会的心意,论谁也不会察觉出端移。

烨嵩越说越是心急,唯恐从嘴边对着那人脱口二说出一句“娘子”,凛须也是个知羞懂礼的汉子,面色上有一些无地自容挠着龙鬃痴痴傻笑起来,镇北将军默默看他的眼神逐渐升温,情深意切中又有诸多难言之隐的亲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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