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我的拉普兰全,7

[db:作者] 2025-06-16 10:52 5hhhhh 4660 ℃

  他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在考虑措辞似的:「你已经不认为我们是恋人了吧?」

  我点头:「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现在想守护的那个人,已经等了我11年,或许更久。」

  他苦涩地笑了笑:「不,你只是让我从一场无边无际的绝望里得到解脱,就只是这样而已。你答应与我在一起,只是不想我伤心而已——你应该做一个洒脱的敢于追求你理想的姑娘,那才是真的你。」

  「你知不知道,你其实并不冷感,你只是畏惧,畏惧那些追求你的人不是因为你内心的美丽心动,你顽固地认定他们爱你的面孔、你的身体,他们对你黑水晶般眼睛的赞美,黑色绸缎似的头发的恭维,都是不牢靠的。」

  「一旦你的眼睛变得浑浊,你的头发变成毫无生气的银丝,他们就会离开你——你错了,在这世界上,总有人会因为你恶作剧成功后的大笑而会心微笑,会因为你对着古琴安静的姿态动心,会因为你在做义工时耐心的劝解而爱你。」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吧,我想,你所珍惜的那个男人,一定明白你的美丽之处,就在于你是你自己。」

  他就这样一步一句话,我从来没想过,在我面前会变得木讷寡言的Fabio是这样了解我,不是慎对我小时侯自私自我的了解,不是紫对我阴暗无耻那一面的了解,在他的眼里,我就是那个自在的我。

  他抬起我的脸,轻轻亲吻我的嘴唇,蓝色眼睛里只有一个我:「我从没对你说过那句话,即使我曾经霸道地要求你跟我交往。」

  「可是现在我告诉你,我的Annabella,我与你分手,只是因为我爱你。」

  「你爱我?」看进他的眼睛,坚定不移地直视着我,「那么我最痛苦的时候——我被人强暴的时候,我被父亲背叛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向他嘶吼出声,宣泄我众叛亲离的可悲事实——除了Alicia,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

  他愣在那里,表情痛苦,近乎扭曲,然而却没有作声,半晌之后,才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那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所以,我没有资格到现在才来索求你的爱,所以我……」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以后再见吧——还是朋友?」我朝他伸出手。

  他摇头:「不,我们不能做朋友。」

  他的拒绝让我有些难堪,收回手,朝他笑了笑,就转身准备离开。

  「我爱你。」那是一句中文,无比纯熟的中文,发音流畅自然,吐字也很清楚,仿佛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经在心里酝酿了无数次。

  以前我曾经和他们兄妹开过玩笑,说中国人一般会很不好意思说「我爱你」,反而觉得是Iloveyou或者Tiamo(意大利语的我爱你)更容易说出来一点。

  但是我要听,我就是要听我爱的人说出来,他要用最重视我的眼神凝视我,然后对我无比郑重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哪怕一生都不在说都可以,因为那是我会一生珍藏的回忆。

  这是我还小的时候的幻想,但是他居然记住了。可惜的是,那一刹那我没有回头,没有看见他是否真的用全世界只剩下我的眼神凝视我——因为慎,还在那里等着我。

                23

  很久没有这样一清早就起来了,空气很清新,带着淡淡的温柔,仿佛我和慎不是要去逃亡,而是要去旅行。

  把又长了不少的头发小心地梳好,下意识地抚上左边锁骨下那朵依然盛开的莲花,那仿佛还残留在上面的细密的针眼还在一下一下地抽痛——难道莲司出事了么?

  甩甩头,不能想太多了,我能顾及的,也就只有慎而已。

  Alicia说的没错,从她失踪没多久开始,Vincent。Van。Westfalen(文森特·范·威斯特法伦)就开始寻找她,并且把他在西班牙的势力全部赶到了北非和西亚。但我相信我那个能力卓绝的妹妹,她有心想要逃避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找到她。

  Vincent对我是有些恼怒的,他承诺保护我和慎的安危,原本是有恩于我,可是我还是袒护了我的妹妹,把她要逃亡的消息匿而不发。

  所以对他仍然许诺在巴黎给予我们庇护,我是万分感激的。

  我穿上最方便闪躲的宽松衣物,心里很明了京极会的人会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对我出手。

  为了确保安全,我拿上了Vincent给我的手机。当我赶到港口的时候,时间还有些早,于是我索性坐在一边吃我的冰激淋。

  可是当人们已经开始排队上船的时候,我的心底逐渐涌上了不安,仔细回想了那个医生的电话,当我拨通的时候,医生焦急而软弱的声音顿时让我浑身一软:「Annabella小姐,抱歉,我必须告知您,您的未婚夫在今天凌晨病况忽然恶化,救治无效……如果您现在有空,请您立刻……」

  医生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他说慎死了吗?我呆愣在原地,眼前掠过的依然是急着出发的人们,脑海里是他的声音,11年前那种温柔耐心的,或者后来的轻佻不羁的。

  为什么?!Alicia选的这所圣·雷欧综合纪念医院,不是应该是隐秘性最强、医术最高明的一间私人医院了吗,那么,慎在日本的时候没事,却会在这个自由的城市离开我?!

  我一直以为我是他生命得以延续的一个动力,可是我和他之间,居然是我依赖他更多——在精神上,现在的我,对他的依赖程度难以估量。

  他居然死了——在我逐渐学会爱他的时候。

  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音乐,那是柴可夫斯基1880年写就的堪称入门级曲目的《1812序曲》,讲述的是法俄战争,拿破仑的欧洲霸权在俄国崩溃。慎很喜欢这首在行家看来根本没有难度的曲子,我甚至曾经在他那里见过这首曲子最早的灌录版本——1958年在水星公司(Mercury)那版,但我比较喜欢的还是2001年时候Telarc推出的发布的版本。

  这首曲子属于爱与痛苦都深刻而鲜明的那些人,比如慎。

  剥掉他曾经浮华的表象,我可以见到里面永难愈合的伤口。

  那是我留下的——我遗忘了他,而他只能承受。

  颤抖着手按下接听键,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浮现:「绯,休息够了吧?回来,我的耐心有限。」

  「怎么是你?」我力持镇定,然而这个不属于紫或者莲司甚至冷泉的声音,实在让我吃了一惊。

  他在那里嗤笑了一下,我甚至可以想象他眯拢桃花眼,禁欲的脸孔被扭曲后的模样:「为什么不能是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喜欢你吗?」

  「不是你不喜欢我,只是我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罢了。」我的慎!下意识转身朝医院走去。

  他仿佛知道我要做什么事情:「站在那里别动,你的慎已经死了,死得很彻底!我亲眼看他咽气。」

  我亲眼看他咽气。

  「你说什么?!」我确实怨恨过他,后来却又觉得,这个人也不过是斗争下的牺牲品罢了,可是现在,我却很有让他去地狱的冲动,「Gotohell!(下地狱去吧!俺DI朋友翻译成『去死吧』,寒一个= = )」

  「Thisishell。」明石枫并没有失态,而是近乎嘲弄地回了我一句戏剧家马洛的台词。

  他顿了顿:「他病房里的电并不是我停的,等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已经因为长时间缺氧窒息了。」

  「你曾经想杀了他,不是吗?」我并没有忽略他莫名其妙跑去慎病房的事情。

  「就一个刚刚失去至爱的女人而言,你的反应还真是非同寻常得冷静理智,太有逻辑,以至于没人听出来你对死者的爱。」他继续嘲弄,我忽然有种愚蠢到不可理喻的感觉——他也在伤心?!

  「反正一切与你无关,我要去见慎。」挂断电话,我转身,却被一只手从一边拉住。

  强横坚定的手,下意识侧头,见到脸色青黑的明石枫:「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别人挂我电话。」

  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不能如愿:「我不知道,请你放开。」

  他把我紧紧箍在怀里,紧得仿佛想要将我挤碎:「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了,我的绯。」

  我这是才留意到他的头发已经剪短了,头发很柔顺,但是他的人其实桀骜狡猾到难以想象的地步:「算我求你,我跟你回去,你让我见慎最后一面,好不好?」

  我当然不想跟他回去,但仍然对Vincent强横的实力抱有一丝期望——一己之力是斗不过京极会的,我已经有了深刻的体认。

  「别去奢望别的男人,你原本就是我的。」他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拖上一边一只不起眼的小船,然后我听见他用流利的西班牙语吩咐船夫把船开到附近的港湾去。

  「你打算做什么?」恨恨地瞥着仍然被他紧紧攥住的头发一眼,我问。

  他转过头来,摘掉了眼睛的清澄双眼是如此温柔,仿佛盛满了清晨樱花上的露珠:「我带你回日本——现在你不用害怕紫或者莲司了,他们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看到我惊骇到说不出话来的表情,他得意地眯住眼睛,抚摸着我的头发继续道:「因为他们谁都想不到,最没有野心的我,才是楠策为自己选择的继承人。」

  紫和莲司……他们也离开这个世界了?!想起那个无论何时都目空一切,眼睛里惟有对自己的笃定的男人,我摇头微笑:「这不可能,如果这样轻易落败,他就不是紫。」

  我没有任何尊重他的意思,我也不是因为爱他才那么说,只是我已经逐渐开始了解那个男人的性格,所以我明白,他的骄傲是不容他作为一个失败者而离开这个世界的。

  「够了!」他的面孔有一丝扭曲,端正禁欲的五官此刻如同妖魔般妖异俊美,眼底深邃的天青色光华几乎让我溺毙于他的邪恶,「我真后悔,把你送给紫,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会成为你最后一个男人,以及你孩子的父亲。」

  他的目光近乎温柔地凝视我的腹部:「我们的孩子,就叫他成辉好不好?楠木成辉,这个名字似乎不错……」

  楠木……「楠木?!难道你是……」这个事实让我难以置信,可是转念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你是楠策的儿子吧?所以其实所谓的遗命并没有被交到我手上,怪不得我回想了无数次都不记得遗命被我放到哪里去了——楠策应该是直接交给你了吧?」我甩开他的手。

  他没有愤怒,只是满意地审视我:「绯果然够聪明,我虚报了年龄,事实上我今年还不到27岁,我不过是个被诱惑的15岁少年与他的嫂子通奸生下的孽种而已。」

  我叹息:「那为什么你的存在不能破解诅咒?」

  那个诅咒,一切不幸的根源。

  因为它,我失去了慎,失去了我所爱的父母,失去了自我和自由;因为它,慎失去了自尊,失去了生命;因为它,紫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亲人,失去了他凌驾万物的自傲;因为它,我眼前的男子泯灭了人性。

  他嗤笑了一声:「我的傻姑娘,因为楠策只是被诱惑,并没有真心爱上我母亲啊。他唯一的真爱就是绫小路绯,可惜,啧啧,女人的妒忌比火山喷发还可怕——我母亲偷了我的药,投在了绫小路绯的食物里。」

  在他的胁迫下,我跟他上了一艘巨型邮轮:「乖女孩,他们确实死了,而现在,只有我在你身边,在你眼前。所以,你要爱我,知道吗?」

  我忽然有些同情他,他当真不自觉——那最后一句话,言辞是命令的,语气却是哀求的。

  但不代表我就不厌恶他了,当他真的按住我反抗的手脚,把我绑缚在床上时,我祈祷慎或者莲司甚至紫,能够从天而降拯救我。

  可是如同那个男人不断在我耳边诉说的一样,他们没有来,是因为他们已不在这世上。

  「我爱你,雪绯。」他亲吻我的锁骨。

  「我爱你,我的绯。」他亲吻我的胸部。

  他每亲吻我的身体一次,就会在我耳边缠绵一句,可是我的身体依然寒冷,无法动情。仿佛又恢复成以前那个冷感的少女,我明白这样的自己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挫败感,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让他痛苦。

  在他吻遍我的身体之后,他终于发现了这事实:「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冰冷的手指硬生生进入我的身体,我已经感觉到被撕裂的痛苦,但我还是嗤笑着望着他:「不要冀望我的反应,因为你不配。」

  他的眼睛里忽然沉淀下靛蓝的色泽,手指抚上我的嘴唇,轻轻地摩挲着,笑道:「你在懊恼我没有亲吻你的嘴唇吗?」

  那一抹温柔让我心生期望:「今天别碰我,好吗?慎……」

  「你想为他守贞?也不想想你被紫上了多少次!」他的眼睛忽然又变成纯黑,「你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被紫上了多少次!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他薄削的嘴唇贴近我亲吻我,任由身体被火烫剧烈痛苦地分割……

  痛苦让我逸出低吟,而身上的男人却像受了刺激般地狂猛冲刺起来,让我身体的肌肉不断抽搐,而本能的自救已经让我们的连接处一片泥泞,眼前是他因为快感而舒展又紧绷的脸:「宝贝,闻到没有……你动情之后,才有的,迦罗香……」

  他将我抱起,到镜子边的椅子上,那椅子大约原本就是为了交欢而设计的,我只能大张着双腿将身体展现在他眼前,那双纯黑的眼眸让我无比恐惧,而他也是毫不停顿他的动作,只是强硬地将我的头掰向一边,让我看椅子上不断滴落的液体——那是我罪恶的明证。

  此刻我宁愿失去双眼,麻木地看着镜中女孩的眼睛微笑,她也朝我微笑,男人的汗水不断地滴在她身上,而她却如傀儡般任他摆弄。

  竭力将身体收紧,想要蜷缩起来,寻求守护,可是他却是摧残我精神的利剑,让我无处遁逃:「自由才是你最深重的枷锁,我的绯。」

  「因为我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我才是你最终的归属。」

                24

  强烈的被压制感直到我醒来也没有改变,眼前的男人仿佛为了夸耀什么一般地,连睡觉的时候都要俯趴在我身上,合拢的眼角眉梢似乎带有笑意的俊挺脸庞让我没来由地极端厌恶,只想把眼前这人千刀万剐。

  经过一夜的挣扎,我手上的领带终于松脱了,小心地不敢惊醒这个实力强横到可怕的男人,只能蹑手蹑脚地下床,谁知左脚刚踏上地板手就被拉住了,背后响起恶魔般的冰冷的声音:「想到哪里去?」

  我嗤笑着回头:「与你一起太久,我想吐,你总不会期待我吐到你身上吧?」

  他的脸色果然变了,或许我这样激怒他的行为很没有头脑吧,可是我不想他因为志得意满而快慰,我要他和我一样痛苦。

  哪怕他现在因为夙敌已除而快乐如身处天堂,我都要想办法把他拉入我所身处的,处处红莲业障之火焚烧的炼狱。

  谁知他却放开了我,用右手轻轻拍起我的背:「真的难受就别忍耐了,去甲板上吐吧。」

  这样渺小的所谓温柔,就想收买我了吗?不屑地看着这个眼底又恢复深青色温和光芒的明石枫,转身走出房间,被压了整夜的双腿虚软得厉害,他一边扶我一边嗤笑说:「真是个没用的女孩子,以前就是,自己不敢下水,就要我为你采莲花……」

  随即像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去,只是看我在那边干呕——我其实没有呕吐的欲望,边做样子边打量周围景致,却发现与之前明显不同了,这种狭窄压抑的感觉,像是身处……日本?

  「这里是?」他居然帮我采过莲花啊,我差不多把小时候的记忆都硬生生想起了,却从没有这样一段,我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本能地畏惧这个有些阴沉的男人,与他关系,远不如其他人亲密,即使是紫,我都有办法让他大笑,我却不敢多靠近明石枫。

  他赤着上身,只是下身穿着近乎裙裤的东西,笑着抱住我指着远处的海道:「这里是大阪,听过『辽阔难波津,寂寞冬眠花;和煦阳春玉,香艳满枝枒』吧?」

  「难波津之歌?」我确实记得,以前读《源氏物语》时,妈妈还唱给我听过,我当时就非常奇怪,却没有想到她是日本人。

  他点头,如此志得意满,仿佛是千年夙愿得遂:「大阪古称难波津,现在你终于属于我了,高子。」

  现在你终于属于我了,高子。

  您是温柔照拂着难波津的宵月,是山科盛放的研丽樱花,然而我却已是残冬之菊。所以您背弃了我,在我们决定前往唐土的时候,您却决定将自己的未来,交托到一个小您九岁的男人身上,我的高子!

  我不由惊退几步,看到他带着异常热切的黑色眼眸,那隐匿不见的深青色让我怅然若失:「莫非你才是……在五中将的转世?」

  他走近我,迅速地将我揽在怀里,声音是近乎疯狂的执着:「不,高子,我就是你的京五郎……我独自一人于浮世踯躅千年,只为在这难波津,在你我情绝之地与你再续前缘。」

  他抬起我的脸,那张面孔,果然是与我梦境中的那张俊秀到难以描摹的脸孔重叠了吗?他托着我的腰问道:「高子,你可愿意?」

  那纯黑的眼眸,酝酿着情感风暴,又仿佛吡沙门天般漠无感情:「千年前,我牺牲一切,地位、名誉、家人,我做了完全的准备,可你居然……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走,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你的父亲大人追来!」

  这样深切的怨念,我居然毫无所觉,镇定住自己,将头偏向一边:「在五中将,您是怨魂吧,在枫的身上待久了,你们都没有办法延续生命的。」

  他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回荡在烟波浩淼的海面,让我不寒而栗:「果然是高子,连拒绝都那么委婉,只可惜,我却不愿意接受你这第二次拒绝了。楠木——你的枫也是个傻瓜,爱恋着你,却什么也不敢做,亏得他的心意,我才得以顺利寄身于他。」

  「告诉我您的心结吧,京五郎大人!我藤原高子究竟亏欠了您什么,12岁时在本邸被您近乎胁迫地引诱,委身的次日在族姐的寝室中见到您热情洋溢的书信,被您霸占的同时又被告知您是不会与您的北之方(正妻)离缘的,那我这一生就真要供您亵玩吗?」梦境中二条皇后的心声,由我的嘴传递给了正侵占明石枫身体的在原业平,看到他脸色惨白的样子,心中大感安慰。

  「鹰司小姐,您的日语进境令人乍舌啊,」他白着脸,「我的心结就是,我深恨那个伴我坐上了难波津渡船,却又毫不犹豫地回头为陛下延续子嗣的女人。」

  「但我想要她,我只要她一个人!」

  「她已经死了,你知道的,在原业平,」我再度走到栏杆边,看向远处忙碌着的神户港,「二条皇后没有与你一样化为怨魂,说明她在生命的最后已经发现,她最留恋的东西,已经毁灭了。」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错事,但是我失去了慎,既然紫已经死了,你又只是疯子,那么你就杀了我吧,也许杀了我,就能得到你倾慕的二条皇后。」我转身,微笑着拉好自己披上的浴衣。

  他的目光瞬间由迷离转成惊人的灼热专注:「绯,别做梦了。我知道,你就是失去了记忆的高子。哪怕你不是,我也要占有你,我寂寞此身的最大慰藉。」

  他的心结不是我能够处理的,执着到令人恐惧的地步,纯黑眼眸里的执念能够把我内心里最阴暗的部分勾连出来。

  我沉默,他却以为是认同,将我虚软的身体拉过,原本禁欲的面孔,终于流露出那怨魂千年前与生俱来的光华流转:「绯,我从不介意我的女人是不是初次,而我也是高子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令我非常不悦的是,你,居然是我亲手送给紫的。」

  「你的心里还是另外一个男人,慎——你一定以为明石枫是个近亲相奸的男人吧,碰他父亲的表弟。那不过是我的怨恨罢了。你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莲花么,」他将我抱回房间里,强硬地压制我的反抗,然后以手指沾染了什么晶莹的碧绿色的东西,来到我身体里细致地摩挲着,「那是因为,我曾经带着病体下水为你采过它,我将你比成,我的莲花。」

  身体痛楚难言,想要得到爱抚,内部空虚得可怕,只想要他来填满。他只是坐在一边,以手指在我身上逡巡,仿佛帝王在巡视他的疆土般恣意:「要我吗?要的话,就自己来吧。」

  我不能忘记慎!甩开他的手,离开他那让我极度渴望的温热身体,挣扎着走进浴室,冲洗冷水,浸泡在冰凉得让我身体发抖的水里,体内的热却更加鲜明,花径中空虚得像失去了原本应有的东西一般,水的寒冷让我的乳尖都立了起来。

  炽热的视线来自门口,他笑着靠近我:「这确实是只要浸冷水、只要大量喝水就可以克服的春药,但,你真的想克服吗?」

  那让我渴盼的修长手指来到水下,抚弄着我的身体,轻易地找到入口,不断地戳刺着,不断升温的炙热让我奋力挣扎:「不要!不要!」

  「流泪了?可是下面的小嘴如此恋恋不舍,让我也十分流连啊,」他从水下伸出手指,那上面晶亮液体让我羞愤,他却倾身舔过我的脸上的泪水,「不要拒绝我,在你想要我的时候。」

  随即他强横地走进浴缸,让我坐上他的身体,坚实有力的双臂一松,我的下坠竟将他的分身彻底纳入!

  被充满的饱胀感使背德的快感陡然飙升,仅剩的理智被欲望取代,他舔着我的胸部,却没有丝毫的动作,我可耻地向欲望臣服了……

  似乎又来到梦境了,这次是一个女孩子吧,晶莹剔透的小脸带着幸福的微笑,对着一个妇人道:「春日嫫嫫,你看我现在漂不漂亮呀?」

  她似乎刚行完着裳礼的样子:「我觉得除发这样把两边头发分开,好象会显得我的脸有点大诶,不过腰结更繁琐,春日要帮助我哦!」

  她的奶娘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目光在她身上闪烁了好几次道:「公主殿下(日本古代地位高的女孩子都被称为公主,即「姬」),不要担心,老身会帮助您的。」

  夜晚降临,女孩子正在酣睡,月光温柔地照拂在她身上,此时烛光忽然闪亮起来,春日嫫嫫进来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向帘子后的一个高大身影道:「相模守(官职名)大人请千万小心,我家殿下年纪还小……」

  男子走到女孩身边,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眼睛里盛满温柔,唤道:「高子,起来。」

  女孩稚气未脱地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出现的男人,不由被惊吓住了,可是再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孔,发现正是她前段时间救助过的男子:「是你!为什么随便到我的房间里来?」

  当时她正要前往二条的宅邸,他浑身是血地躺在路上,于是她把他带到二条救治,而这位很得女子欢喜的在原相模守业平大人,终于见到了九条家小女儿深藏的美丽。

  「高子,我来,只是为了你,你是怎样的美丽啊……这带有些桀骜的漂亮的眉毛,执拗的黑琉璃般的眼睛,稍稍一抿便能拒绝所有好意的幼嫩嘴唇,我迷恋着你……」

  但我却能知道,此时的在五中将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哄骗年幼的二条皇后,让她心甘情愿地将身体奉上,如同平安时代所有的贵公子般,表面的高华风雅之下,是邪恶的灵魂。

  尤其,他有着那样一张姿容端正到绝世的脸。

  但出乎我预料的是,这个时候的二条皇后,并没有对他心生恋慕:「不要!你走开,春日嫫嫫!」

  不到13岁就举行了着裳礼的藤原高子此时并不明白男女之事,但她恐惧在原业平欲望灼烧的眼睛。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春日嫫嫫按照所有女官的惯例,为这些贵公子寻芳猎艳大开方便之门。

  最后,女孩子的呼救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响应,男人成熟的调情技巧被应用在她青涩的身体上,他满足,而她痛苦。

  就是这样连着几乎一年的纠缠,女孩的风姿终于由家中众多的女官之口,传遍京所有贵公子的耳朵,而此时她已经是他禁脔,身心皆苦,不得自由。最后她想到了避居佛门,当她前往前代高僧空海居所时,他居然拖着重病的身体出现,只为挽留她,把她拖向他所处的万恶的地狱。

  她凝望眼前的菡萏池,想起无数夜晚里他抚弄她的身体,将她比做莲花:「那么,为我采一朵莲吧,我便心甘情愿随你入地狱。」

  他果真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入水中,然后仪态潇洒地上岸,将莲花送到她手上。他因为高热而滚烫的指尖触及她冰凉的手,他炽热的目光紧紧缠绕眼前年纪不过是他一半的小小少女,用温柔的感情为她打造她永世不能挣脱的牢笼。

  「不,不要答应他!」我猛然坐起,感觉心脏揪痛。

  身后男人的手缠绕上来,仿佛藤蔓般不依不挠地只想将我拉入其中:「怎么了?」

  「我梦到你强暴了高子!」愤怒地转向那张因为慵懒而格外具有魔性的面孔。

  他的手顿时一僵:「我……」

  「你解释什么?言辞怎么能掩盖这样可怕的事实,你无耻地强迫了救助你的高子,那时候她还不满13岁!这样无耻的你,怎么能口口声声说爱她!」

  他一个翻身便将我压在身下:「你懂什么!那个年代就是如此,我若不先那样做,高子就会被别人强迫引诱!」

  「都是禽兽,」我冷嗤,「看你们乌帽直缀木屐,言辞风雅,却不能掩饰你们的无耻!你趁高子年幼不懂事诱骗她,甚至还让她爱上你,但我不是高子,我不欠你情——不对,哪怕我是高子,我也不欠你!高子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恩将仇报,她为你牺牲名誉,到头来却被你怨恨,你没有资格爱她,你连恨她的资格都没有!」

  「我……」他松开钳制我的双手,痛苦地俯趴在我身上,「我是真的爱她,我做错了,可我确实只想跟她在一起啊……」

  「那你还不断地对她重复,要她永远别妄想你正室的位置!高子从没有想做后来者的意思,玷污她的人是你!」

  他虚弱痛苦地道:「不是的,我的那位正室原本与我没有感情,她嫁我之前就有情人,我不是不想与她分开,可她是檀林皇后(嵯峨天皇的皇后橘嘉智子,相当于是在原业平的叔祖母)的内侄孙女,我是不能与她分开的!」

  我推开他,笑道:「你现在究竟是在原业平还是明石枫,语气居然这么虚弱,你这样深重的怨气在事实面前也弱化了吗?」

  他无言,沉默许久道:「我吞噬了明石枫,你不知道吗?不用再动摇我了,你是我的了,绯。为了你,我会铲除近卫紫和九条莲司的!」

  会铲除……「他们根本没死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我欣喜极了,欣喜到暂时忽略紫是我仇敌的事实。

  他面色一沉:「别妄想了,所有长老都站在我这一边,只要我保留莲司一命,那么紫就必死无疑!」

                25

  紫和莲司究竟在哪里呢?我疑惑,离开京极会并不久,我不认为明石枫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以一击就将他们全部击溃,然而,我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慎。

  不得不说,慎一直是我逃脱的动力,我依赖着他——而且明石枫之前不也骗我紫和莲司死了吗,也许,也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明石枫扔给我一件衣服,「紫现在正在他最喜欢的地方,我知道你去过。」

  我也去过?」青龙苑的地下?」我放软声音,「这样,你让我先回去好不好?我亲眼看到慎的葬礼就跟你回京都。」

  明石枫,不,或许我该叫他在原业平,这个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千年以前也是这样,高子——现在我叫你绯吧,你那时候就是这样,对我说你想在离开之前去山科拜见你出家的母亲,结果就那样一去不回,把你的身影隐匿在你父亲九条大纳言的身后,坐视那些人将我们分离。」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