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我的拉普兰全,11

[db:作者] 2025-06-16 10:52 5hhhhh 1700 ℃

  在我刚看到第42章的时候她忽然如一阵风刮了过来,躲在我的椅子后面。随即明石枫冲了进来,以出乎我意料的火气说:「那死小孩哪里去了?!」

  我坏心地把沾了些汗水的外套扔在她身上盖住她,然后耸了耸肩膀,示意我不知道——在我父亲还没有引退的时候,组织里知道我身世的人,从来不敢违逆我半分。明石枫知道我成心护着她,只是恨恨地瞪了我的外衣一眼便出去了:「你记着,总有一天报到你头上!」

  她「呼」了一声,赶紧甩开我的外套,皱眉道:「你们日本人真怪,身上出汗还熏什么香,难闻死了!」

  我不由好笑,我只穿里衣,就是因为外套被人沾了汗——我的洁癖严重得超乎组织里的人想象。

  「是我救了你吧,口气这么恶劣,还『你们日本人』,难道你不是吗?」她的日语优雅流利,不像外国人,更何况清秀眉眼间的这种执拗,说她是公家的逆女我还相信几分。

  「我都来了两个月了,有慎天天教我,不好才奇怪呢。」她忽然用中文嘀咕起来。

  这下我心里有数了,她就是刚从中国来没多久的鹰司绯,让敬子死去的借口,一个漂亮的小娃娃。

  她忽然凑近我,看我手里的书:「云隐?!这不是《源氏物语》嘛,没劲。」

  「恩,你现在就认识这两个字,还知道它们是《源氏物语》里的?」我惊讶到用了中文而不自知。

  她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毕竟京里能说流利中文的人不少,橘慎正是其中之一,只是不屑地看着我,抽走我的书:「你算了吧,我是没看过,不过慎跟我讲过,听得我都快睡着了,还有这个云隐,莫名其妙的,居然一整章没了,你们日本人还把它解释成作者刻意的,真是有够自大。」

  她的年纪还太小,怎能理解云隐这章的妙处?作者刻意也好,无意中散失也好,这一章就是这么没了,光源氏年华老去、光灭魂断的那一刻,尽在这两字里了。

  如此有味道的两个字,云隐。

  「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是用惯了中文,见我能与她自如地交流,她的兴致就高起来了。

  「冰见莲司,中文里是这样写的。」我用雨水在栏杆上写下了这四个字。

  她愣愣地看了一会,随即抬头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莲司啊,传说中你是姓九条的……不过冰见比九条好听,你要知道,九条在我们那边,是麻将牌,太俗气了。」

  我无奈,想斥责她,又觉得她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说了也没用。

  这个夏末,每个阴雨天的午后,约定俗成般地,我们会在这个亭子里听雨,听竹林风。我想到敬子仍会心痛,可惜已经不如眼前这娇小懵懂的孩子带给我的冲击大。

  我果然不是个好男人,为了一个娃娃忘记了因她因我而死的敬子。

  这一年秋天我回了8岁之前一直流连的美国,因为叔父在美国的业务受到了冲击,父亲认为是时候让我出去历练了。于是我以16岁之龄掌控「京」在北美的一切交易活动,从毒品军火到奶粉尿布,无所不包。在北美复杂的社会里,与爱尔兰裔、意大利裔、非裔和华裔勾心斗角、合纵连横,这日子比我想象得要适合我。

  两年之后,「京」在北美虽然无法匹敌最大的华裔势力沈氏和陈氏,却能与意大利帮的领军家族势均力敌。

  但我却得到了一个消息,我的娃娃跟着她的父母逃离了组织,并且在半路遇到车祸,坠落海里。我不信我的娃娃死了,踏上两年未曾踏足的土地,忽然间觉得已经失去所有活力,那个娇纵任性的娃娃,怎么可能死了!

  虽然他们都不动声色,但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在找她,我当然和慎不同,慎甚至抛下过橘家少主的名义去向鹰司经实——娃娃的伯父,鹰司家的族长求婚。我不爱娃娃,可是我喜欢她,我有种预感,除了母亲,不会再有女人可以凌驾她在我心里的地位。

  我找了她11年,终于在温哥华发现了她的踪迹。和所有在北美长大的小孩一样,她对于性很开放,有个固定同居的男友,这几年已经被我压倒的意大利家族的嫡孙。

  她八成不知道那男人的身份吧,看着照片里永远笑得随意而矜持的她,忽然有一种想要打破这种虚假的冲动。

  我跟踪她,像个变态一样绑架她,为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晶莹的身体,漂亮得让我失去理智,但迹部光阻止了我,他是当世顶尖的刺青师之一。

  他要她成为他的作品,我同意了,但只能刺莲。

  我的娃娃长大了,成为少女了,只属于我的观用少女。

  带她回日本就意味着她会被他们发现,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能力庇护她,但我知道,慎爱她胜过生命,但我不行——如果我不能活,我希望她和我同死。

  去青森接母亲回京都,但她已经遭遇了危险,我忘记慎也是有组织里无法推却的任务的,于是她被紫强占了。

  看她无力地躺在床上,我有种把紫碎尸万段的冲动。但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而此刻,我什么也不能做。

  我最终会成为枫,而她会是我此生唯一的绯。

  于是看她被侮辱,看她伤心难过,看她因为在原业平的事迷茫,看她误解我——失去记忆的她眼里,我只是个莽夫,永远应该喝着大瓶的啤酒看着职业棒球大联盟的比赛,然后无知而不屑地说《源氏物语》那种东西,哪有江户川乱步的小说好看。

  终于她逃了,在沈爷外孙女的帮助下,逃去了西班牙——整个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而惟独我,因为至交陈森是那女孩的表哥,所以清楚地知道了她的下落。

  我没有立即赶去救她,她选择了慎,与他一起终老,我知道我付出的不够多,但我仍然嫉妒。可是最后我还是心软了,九条赖痛,我的父亲恼怒地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个孽子,怪不得,怪不得!」

  他要我喝下「微雨」,作为整个长老会协助我的代价,除非她成为绯,否则我即使成了枫也会很快死去,如果想活命,只能找解药,或者如毒品般,不断地加大剂量,直到死亡来临。

  青森山间的寺院里,满目苍翠欲滴的绿意,柔和的微雨,我笑看面前的毒药和身边的母亲。她悲痛欲绝地看着我,美丽而冰冷的面孔透露出绝望的信息:「莲司,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告诉你你的前世?」

  「因为不太好,是吧?」她是爱我的,可惜她更爱九条赖通,爱到将他的名字刻在骨血之上。

  她想要夺过微雨,但被我轻易闪过,于是她颓丧地摔倒在一边,看着移门外的世界,一字一句地说:「你的前世,就是浅井备前守长政大人,战国时北近江国出名的美男子,也就是娶了绝代美女织田市的那位备前守大人。因为织田市的出卖,你错过的绞杀织田信长的良机,最后被逼在小谷城剖腹,你的子嗣被信长杀死,3个女儿跟随织田市流落北之庄城,她在你死了之后甚至改嫁可以当她父亲的柴田胜家,帮助你的仇敌、她的兄长守护织田家!」

  我是浅井长政?怪不得,他是良将,却太软弱,我与他,也是差不多的吧?」妈,你这样说,是因为绯的前世,就曾经是织田市吧?」

  「你是因她而死的,我向来不喜欢你看战国历史,所以你不知道,你曾经娶过南近江的平井加贺守的女儿,与她感情甚笃……」她看着我,显然是明了了我的决心有多坚定。

  我抬起酒杯:「难道那平井氏,就是敬子吗?那么这酒,我更该喝了。」

  就这样一杯下去,不光彩地、懦弱地达到了我的目的。

  营救她果然不如想象中顺利,最致命的是,我完全没想过冷泉会参与其中,更没想到他就是狩龙堂的少主,怪不得当初我与慎的交锋会那样没有意义。

  受伤撤离的路上遇到了紫的侍从,面无表情的男人只是问我是否有意与他们合作,我当然求之不得,因为我知道,楠策遗命上的名字,必然是我冰见莲司。

  特意穿上公家在结婚时穿的礼服,我想像迎接新娘一样迎接我的她,可惜……过去的她爱慎,现在的她爱自由。

  似乎失去她已经太久,我已经可以忍耐和习惯这种孤寂。我想放走她,却刺激到了母亲,最后的刹那,我做了个赌博,我想看看,知道我快死的真相的她,是会留下来为我解毒,还是抛下我潇洒地离去。

  她终究犹豫了,她回头的刹那我终于领悟到,慎的爱才是真正的爱,爱一个人,就该给她幸福和自由。

  这身体逐渐从内部腐化了,无力理会京的明争暗斗,每个礼拜不断增加的药剂量让母亲近乎崩溃,我是她的独子,这一世似乎又要因为绯而无嗣,母亲会恨她的吧。

  于是我与楠策做了个交易,我从交易日起不再吃药,让他儿子继承枫的位置,但是楠策要代我保护她,绝对不能让母亲对她出手。

  楠策是畏惧我父亲的,但是我母亲却畏惧楠策,实在是有意思的关系。我笑看着10岁的橘光彦玩雪,心想我的娃娃已经快生孩子了吧?不知道此刻的她是不是在紫的陪伴下笑着抚摸肚子呢?

  组织的药师醍醐修司下了结论,不吃加大了剂量的「微雨」,我撑不过一个礼拜。这样也好,早日解脱这个世界,希望来世可以好好照顾我的娃娃,让她爱上我,让她为我延续子嗣,证明我来过这世上,让我不再一世孤寂……

  失去意识的最后,我在刻意仿古典的浅樱色陆奥纸上,写下了「云隐」两个字,楠策会将它交到她手上……

  我的娃娃,我到死都不会忘记,我们因为它而相识。

  云隐,这世上最残酷也是最温柔的两个字啊……

                33

  他们说我叫萧雪绯,之前就读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传播系一年级,可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休学了。这个「他们」当然是指我的双亲——我父亲目前供职于温哥华的一家公司,正在联络外界力量尝试进行MBO,他看起来不像野心勃勃的男人,可惜,人的外在是会蒙蔽别人的。至于我母亲,那是一位开朗的家庭妇女,有不错的钢琴和小提琴方面的造诣,隐约是这一区华人妇女的领袖。

  我没有什么朋友,我父母说我是个比较内向的女孩,所以对人际交往有些排斥——我就觉得有些奇怪,那为什么容易害羞的我,会和一个现在的我完全不了解的男人做爱并且怀孕。

  他们说那个男孩子比我大3岁,我的青梅竹马,是个海员,已经死于海难——好吧,就我看过的我和他在一起的照片,他是十分有吸引力的,五官极其端正,瞳孔深处带有一抹紫色,并且笑容很温柔包容。他确实让我感觉有些熟悉,不过他的皮肤白皙得不像是个海员。

  我的家庭在加拿大的华人家庭里地位并不算低,而我父母却不顾他们自己的名声坚持要未婚的我生下这个遗腹子。

  种种迹象让我越发好奇,尤其是我左侧锁骨上的白色莲花,和胸前一醒来就存在感十分鲜明的十字架——而且这十字架非常诡异地镶满了各色宝石。我醒来之后的生活经历告诉我,我是个惧怕疼痛的人,可是这样的我,居然会去刺青?!我父母对此解释说那是我的男朋友喜欢莲花的缘故,而我爱他已经爱到晕头转向,什么都可以付出。

  不得不说BC省的枫叶很美,带着一种温柔,不像京都那边枯瘦的枫树,充斥着会让人潸然泪下的凄美——等等,京都?我努力甩头,问我母亲:「我去过京都吗?」

  她一愣,随即道:「宝贝,你当然去过,和Yves一起去的。」

  Yves就是我那个死去了的男朋友,出生在法国,但后来却来到了我身边。

  孩子似乎是在2月的时候有的,可是现在都已经8月了,我的肚子依然不那么明显,我的父母对此感到担忧,不过我不会那么在意这件事情。我喜欢孩子,但不喜欢来得莫名其妙的孩子。

  最近我开始梦见我的童年,但是很奇怪地,我的童年不是按照父母描述的从中国到加拿大,反而日本的影子不断地在其中穿梭。

  最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经常看到一对有着蓝色眸子的兄妹,其中的女孩子很安静,而男孩却是一个光芒四射的人,如果说他们是我的青梅竹马,那我还更能接受点。

  生产前的几个月我待在了温哥华附近的一个小城里,这里的人似乎极其喜欢玫瑰,而且家家户户的房子都带有浓烈的英伦味道。这里的感觉很温馨,这种温馨麻痹了我的怀疑,我的梦也消失了。

  隔壁的红砖房住了个新邻居,一个非常英俊的日本人,但是广东话和英语很流利,如果不是他说日语更为流利和优雅,我会以为他确实是广东人。他自我介绍说他叫莲司,兴趣是园艺和做菜,这我看出来了,他的花园是整条街道最漂亮的,而且他褒的广东粥比我这个中国人更像样。

  我的父母亲从他们的忙碌中拨出了些时间来看我,但除了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之外,就是管教他们聘请的保姆,要注意哪些事项,他们这样的殷切却让我觉得他们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亲人,却不是我的亲人。

  那天莲司又非常客气地送了粥过来,可是我的父母一看到他就非常不客气地紧绷起脸,尽管出于风度他们没有驱逐他,但我看的出来,他们对于莲司的出现感到非常不悦。

  在送走莲司之后,母亲特意逗留了一会,她只说了一句话:「宝贝,世界上比Yves更爱你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还没出生。多小心这个莲司,不是什么好人。」

  我嗤笑着回了她一句:「可是妈妈,Yves也已经死了啊。」

  快生那天我忽然腹痛如绞,而这时离预产期还有3周,时间也非常不凑巧,保姆刚好去邻近的街市购物,家里只有我一个,于是我按了手机的快捷键——这是莲司设定的,可以直接拨到他的手机上。

  他马上把我送去了一家医院,可是那医院却不是我常去的当地医院,而是一家条件之高连我父母都难以承担的华人医院。

  因为疼痛使我的意识几进模糊,所以生产的过程似乎很顺利。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莲司正非常温柔地凝视我,而他的手也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指着一边道:「想看吗,你的儿子?」

  那是个小东西,很小,感觉和我的肩膀差不多长,皮肤感觉很幼嫩,眼睛眯着,头上几根稀疏的头发凌乱地翘着,我戳戳他,却连反应都没有。

  莲司笑得很温柔,但眼角却没有笑纹,他在我面前是一直笑着的,却没有生出笑纹来,我可以感觉,在我看不到他的时候,他的面容紧绷,内心痛苦。可是我自私地不愿分担他的痛苦,我不想自己现在难得的平静被打破。

  「绯,我居然是第一个抱他的人,生命实在太奇妙了。」

  「他能活下来要感谢你,也许等保姆来了,我和他都活不下来。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要设快捷键了,你真的很聪明,我对痛太敏感了,所以一痛起来根本什么电话都记不得。」我习惯性地想要拉扯胸前的十字架,却发现它被取下来放在了一边,于是我索性把它挂在了孩子身上。

  十字架和孩子,这样的组合,让我感觉我的孩子像个小天使。我刚想笑,下身一阵激痛,不由蹙紧眉头瘫软在床。

  莲司喂我喝了温热的水,道:「他叫什么名字?」

  「英文名字叫Yves,中文名字嘛,为了感谢你,就请你来取吧!」我向他微笑。

  莲司皱起他好看的浓眉:「孩子怎么可以用父亲的名字,这样像在咒他死……算了,中文名,我对中文没有什么造诣,既然你姓萧,那么萧隐怎么样?」

  「哪个隐?」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主意了。

  「隐匿的隐。」他道。

  这时候一个老人忽然走了进来,他穿着青色缎子的练功服,精神矍铄的样子,无视我和莲司,眯着眼睛看了看一边的孩子,这才对莲司说:「萧隐,是个好名字,我恐怕活不到他长大了,不如提前为他取个字,叫云深吧。」

  莲司的表情忽然无比复杂,仿佛世间所有的欢乐和痛苦都在此刻交汇于他身上,许久,才以同样自得的笑容对老人说:「老爷子为了绯能够亲自过来,莲司感激不尽。」

  老人摆了摆手:「我时日无多,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妹妹,总要照顾好她的孙女,萧隐这孩子,就是我们萧家的第4代,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了。你,虽然是日本人,但用心不错,好好待他们母子。」

  「你是谁?」他们的对话似乎是关于我的,随着老人的到来,莲司都显得奇怪了起来。

  「我是你祖母的兄长,很多人喜欢称呼我为萧老爷子。雪娃娃,你可以叫我爷爷。」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眼睛已经有了些许的浑浊,脸色带着老人家常有的红润。

  我从没听父亲提起过我还有这么一个貌似很强大的亲戚,但是他虽然陌生,看起来却比我那双亲更真诚,而经由他手传递的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也让我臣服:「爷爷。」

  「乖,到时候要回国常看看爷爷啊。」他悠哉地挥了挥手,走出了门。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莲司向他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为什么现代人还要取字,多奇怪啊!」我疑惑地问莲司。

  他笑着回答道:「刚才的老人,姓萧名展字鹤翔,并不是常人能够轻易见到的。萧老爷子当初和沈爷在香港相识,最后他去了欧洲,沈爷到了美国,各自打下一份基业。你知道沈爷的势力在北美的势力吗?可以说,如果现在正在争斗的拉丁裔和非裔中的一方惹他生气,那么争斗就毫无意义了。萧老爷子的长孙是欧洲盘面最大的军火商,次孙是位国际顶尖的名医,最小的孙子也在新近得到了围棋世界冠军的头衔。他为萧隐取字,意味着萧隐可以登进他们兰陵萧氏的族谱。」

  「你是说,那么优秀的3个人,是我的堂兄弟?」我愣住,「那为什么我父亲从来不提?」

  莲司的表情骤然变冷:「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你父母,你父母目前在京都。」

  「你说什么?!这样说来,孩子的父亲的事也是假的?」我下意识地望向不知世事,正在熟睡的孩子。

  莲司忽然扭曲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孩子的父亲,不过他现在确实生死不明,而他的法文名字确实是Yves。」

  「照片里的人,确实是他吗?」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是他,他真正的名字是近卫紫,与我一样,出身五摄地位最高的家族,」莲司道,「我以前的苗字是九条,如果你去查,你就会知道,我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京极会会长『枫』。」

  「我的父母呢?」我没有理会他的介绍,只关心我的亲人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你同样出身五摄之一的鹰司家,你父亲鹰司经平是鹰司信洋和萧老爷子亲妹的私生子,因为是鹰司家这一代的独女,所以注定是京极会会长的妻,可是你却离开了,所以你父母视你为叛徒,他们不愿意与你相认。」

  我忽然觉得亲情是样很值得嘲讽的东西:「我离开,是因为我背叛了你,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吗?」

  「不是的,你并没有成为我的妻子,是我自愿放你走的——我现在来到你身边,只是因为我明白死的痛苦,想要保护你而已。」

                34

  不知道为什么,莲司让我有种值得信任的感觉,然而我的那对父母,确实,我此前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的真伪。神秘的萧老爷子离开之后没多久,他们便行色匆匆地赶过来了。

  我疑惑地看向莲司,我以为他们并不知道我在这家医院生产。他却宽厚地向我笑了笑,道:「我以为你认定他们,那么他们在你身边陪你,你会觉得更开心吧?」

  我的「父亲」极其镇定而赞赏地看了我一眼:「绯儿,你做得很好,临危不乱,当然,还是非常感谢冰见先生。」

  「母亲」摸了摸我仍有些汗湿的头发,道:「看来该吹吹,刚生完孩子的人,受不得冷。」

  他们的视线时不时地向孩子飘去,最后两个人终于走向了孩子,「母亲」熟练地抱起婴儿,审视了一番之后对莲司说:「冰见先生,您说孩子像谁呢?」

  「可能更像雪绯吧。」莲司回应,用手指轻轻刮了孩子的脸。

  这时孩子居然张开了眼睛,虽然很快又闭上了,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一双带有紫色光芒的黑色眼眸,与Yves那么相像,相像到令人绝望!

  「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说什么?」莲司皱紧眉头,首先发现了我的失态。

  我从「母亲」手里抢过孩子,抱紧他不让任何人碰到他——「好了,我的假父母,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你们,是那个人雇佣的吧?」

  「你在说什么?绯儿,刚生完孩子,别想太多。」「父亲」仍然泰然自若。

  我抓起孩子身上的十字项链展示给他们看:「这是他的东西,对吧?那个该死的胡格诺,我根本不认识他!」

  将项链扔向他们,却发现原本虽然不十分娇柔,却也不显刚硬的「母亲」,此刻忽然牢牢抓住项链,冷肃着脸说:「鹰司绯,项链原本就是大人寄存在你身上的而已,这是他留给少主的礼物,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我是他母亲,而那个什么Yves或者近卫紫,才真正与我们母子毫无瓜葛!」怀中婴儿因为我的激动而隐隐有醒来的趋势,我赶紧让他略宽松地躺在我身边,尽管这样转身的动作牵痛了我的身体,我却只想把他护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夺走——我的隐儿,是我一个人生的孩子。

  「你的行为,原本就得不到我的认同。大人为了你,被迫在7年的时间里都去地牢里过夜,这是多年以前,他放走你全家的代价——现在你忘了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能这样大言不惭地说你们母子与他毫无干系?!」「母亲」扯下自己的伪装,我这才发现,她的年纪竟与我相近,可能比我还小一两岁。

  「够了,绿,你的妒心会毁了你的任务——紫交代你保护她吧?苍,你说呢?」莲司立即冷下脸,当他冰封住自己的表情时,我忽然觉得寒意从尾椎霎时涌上脑后。

  「父亲」也扯掉了自己的伪装,道:「不愧是先代的『枫』,大人的劲敌,能够知道绿的名字以及我们擅长伪装的,除了您,不做第二人想。」

  他的面孔有一种熟悉感,似乎曾几何时,我曾经在两座白色院墙间游走的时候,我见过他在过道中央,虽然俯低身体,却异常高傲的姿态。

  「我见过你。」我见过这个苍,一定见过他——他永远凝固着冰脸,不像那个人,永远面无表情,虽然他们都姓近卫……

  「您想起来了?」苍似乎有些欣喜,冰凝的面孔出现一丝裂缝,「请您立刻回到日本!」

  莲司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愤怒不已地向他出拳:「紫快死了吧?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露出破绽,想要把绯引到他那里去!可是你们怎么没有忘记,绯是被紫强暴的!她并不爱紫,去见紫,徒增绯的痛苦!你们如果敢这么做,就是在与长老会为敌!」

  突然闪出而替苍挨了一拳的绿,狠狠擦了擦嘴角,道:「先代会长,你何不回京都看看,你们千年的基业,是否还在那里呢!在您眼中,紫大人难道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吗?!您想必不会知道,区区绿我,却代表他垄断了东南亚、南亚和中南美全部的军火交易呢——那些您怎么也打不下的铁桶江山!」

  「你什么意思?」莲司眯起眼睛。

  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一双近乎灰色的瞳眸,温柔地凝望着我,但是最后却消失了,我的脑海里残留着他的名字——很多人叫他慎,但我似乎喜欢叫他橘。

  苍接口道:「一小时前我接到电话,九条大人已经于青森剖腹,冰见夫人饮『微雨』自尽,鹰司家的两位大人出家,楠策和橘光彦已经被大人逼退,整个京极会本邸已经被大人掌控。」

  「你说什么?!」莲司忽然异常激动,他的激动让我非常迷茫,不由问道:「怎么了?」

  莲司甩开我的手,道:「安心待在这里,哪里都别去,我父母过世,我必须立即回到日本。」

  绿笑了起来,恢复了青葱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莲司:「鹰司绯,你信不信,其实他父母和楠策的私欲,才是你所有不幸的根源。大人才是真正救你于水火的人,你要相信,一个肯以被你遗忘的代价来让你心安的男人,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绯,关于那些事,等你回复记忆你就会清楚了,在那之前,请你别轻易作出任何判断,如果,」他苦涩地笑了笑,「如果你也觉得是我父母的错,你可以找我报仇——但是近卫紫,绝对没有半分资格代你向他们复仇。」

  「记忆?那橘慎是谁?」一个行止气度都绝非凡品的男人,混血儿的外表,极端日本的内心,还有年少时认真端正的面孔,以及长成后意态风流的举止。

  听到我问句的那三个人都是一愣,然后默契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呆滞了半晌,看着身边孩子,想到那双令人迷惘的灰色眸子,不由下定决心:「我决定去见近卫紫。」

  绿和苍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莲司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然后视线像是偏移闪烁了一下,似乎想伸手触及我锁骨边的白色莲花,但指尖神经质地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碰到:「绯,我不会陪你去,但我会到本邸来接你,要等着我。」

  最后他眼神无比复杂地看了看孩子,没有理会绿和苍便转身离去。

  绿长出了一口气,她之前娇纵的姿态让我十分不适应,此时她却出我意料地向我表达了歉疚之情:「万分抱歉,绯殿,绿不该对您恶言相向。绿是苍的人,绝对不会对大人起半分觊觎之心。」

  苍站在她身后,嘴角不为人注意地泛出淡淡笑痕。

  「这是为了逼你们回日本,不得不演了这样一场戏——说实在的,要是绯殿半点不怀疑我们,那我和苍才不会承认您会是大人的心上人呢!」绿吐了吐舌头。

  苍不否认她的话,而是说:「鉴于您和大人的身体都十分不便,还是请您修养三周,在三周之后,我会安排您飞去日本,与大人见面。」

  「当然,要是您能在这三周里恢复记忆,急于见大人,我想我将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

  「那么先回答我,慎是谁?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不断在我眼前浮现?」关于他的最后一个印象,似乎是白色可怖的病房,他病了么?

                35

  虽然绿和苍揭掉了假面具,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时刻紧盯我。绿美其名曰为我和宝宝好,总是要我吃一些淡而无味的肉类和奶制品,水果都是微波过才会给我吃的。

  除了食物和不能洗澡之外,感觉整个生活还是挺惬意的——绿虽然是个日本人,但对中医有着出乎意料的执着,对于老中医的建议是坚决奉行到底。

  这一天苍又失踪了,只剩下绿陪我聊天。宝宝很乖,所以我也能安心地进行我的大计——绿是这样一种人,你和她混熟了,她便不会提防你了。

  「绿,我是怎么失忆了呢?」

  「那是大人让苍对你催眠……绯,你很坏诶!」她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当然我已经邪恶地笑开了。

  「你要让他帮我恢复过来,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不是我等不起,是他等不起。」我理直气壮地指向一边,我以为是某人遗照的照片,紫色眼眸温柔地凝视着镜头。

  「你以为我不想么?」绿叹了口气,面孔因为严肃而显得格外成熟,镇定而优雅地拿起了茶杯,轻吮了一口奶茶道,「是大人不允许,大人说必须等到你生产之后的第3周,身体稳定之后才可以。」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