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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的午夜情人,5

[db:作者] 2025-08-10 23:31 5hhhhh 7920 ℃

“咱们干快点。”

李奕华抓着林灵的两只脚,把她的腿给拉直了,谭军明白他的意思,领着柴刀过来,只两下,林灵那两只三十五码的脚便与腿分离了,暗红的血又再一次像红酒一样涌出来,只不过没有第一次那样猛烈。一只苍蝇稳稳地降落在林灵那没有了生命的惨白的胸脯上,紧接着又是第二只,第三只。

“诶,谭军,有人出五十,买她的两只脚呢。”

“这个我们不卖,我们要煲汤吃的。”

说着,谭军左手握住林灵血淋淋的断脚,捏着脚趾头,右手用老虎钳一片片地拔她的脚指甲。李奕华在用电磁炉烧水,顺便切葱,切姜,切蒜。

“喂,谭军,这我们一天还搞不完呢。”

“是啊,你明天有课么?”

“有,都排满了。我后天晚上没课。”

“那这样,周二晚上我们再来。”

“哈啊,好。”

“但千万不要被其他人知道了,在学校里表现得尽量正常一些,听到了吗。”

“这不用你说。”

“那这些要处理么?”

“处理什么呀,这地方没人来的。我们二十四小时开着摄像头直播的,你还怕萌萌跑了不成?”

水开了,李奕华便吧所有的食材放入滚烫的沸水里,那锅汤便是林灵的棺材。

一边的张萌萌早就被吓的昏死过去了。

6

周二午后两点,崔教授敲了敲校长办公室的门,咚咚咚。

“进来。”

明亮宽敞的校长室里,坐着黄校长和教导主任,顾觉人还是挺直了腰,坐在他们对面。崔老师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这次找他来,是谈什么事情了。

“崔老师,这个是你的签名吗?”

“是,是的。”

“你为什么要签这个名?你应该很清楚,这是违法学校规定的。祁晓雯的事情,是意外,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六十岁满面油光的校长特别加重了“结束”这两个字,生怕崔老师没有听清楚似的。

“是,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签名?”

窗外传来学校鼓号队排练的声音。崔老师感到一旁的顾觉人正从金丝边眼镜下盯着他。

“很对不起,我只是一时糊涂。”

“唉,真是的,你作为教授,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多写写论文,多出出书,别一直有事没事的,明白吗?净给学校惹麻烦。”

“是的,黄校长。”这一刻,崔老师意识到了,其实学校都知道祁晓雯的校园霸凌,他们只是不想惹麻烦。他心里苦笑了一声,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一些意识到这一点。

“最近,你们班上的学生们很不太平啊,你这个做老师的,没有尽到职责。”黄校长说这话时,瞟了一眼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顾觉人。“只会给学校添麻烦。”

“对不起,这是我教育的问题。”

“唉,我们也明白,这个岁数的的小孩,有逆反心理很正常,但你这个老师,真的没有尽到职责。”

崔教授直管低着头,接受黄校长的批评。

“唉,行了,第一次我就这样说一下,要是有下一次的话,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走吧。”

走出了校长办公室,崔老师感觉得到了新生。一旁的顾觉人却埋怨着,

“崔老师,你怎么只是道歉啊。连一点反抗的话都不敢说。”

“我也没办法啊。”崔老师知道,他一旦说了,那么这个教授便没办法再当下去了,“你就不怕被学校开除么?嗯,觉人?”

“我不怕。学校开的了我,开得了签字的二十多个学生们么?”

“唉,这也说不准的。”崔老师本来还想说一句,年轻人不要太理想主义了,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他知道顾觉人不会听的。毕竟学生们还没有见识到社会上的苦难。对他们来说,学校就是整个世界了。

“这可是你在课上说的,尼采的狮子精神,对现存的体制说不的精神。”

“行了行了,再多读点书吧。”崔教授说着,心里是无尽的矛盾和具体的苦闷。他自己何尝不想有狮子精神呢,何尝不想为祁晓雯讨个说法呢。我们有祁晓雯被霸凌的视频,那又有什么用?学校不想把事情弄大了。

“哎。”

“那现在呢,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嗯,觉人同学?”

“我要去祁晓雯的宿舍,和她的那些霸凌她的室友当场对质。”

“你还是不去的好。”

“为什么不去?你明明也知道,是她们害死的晓雯。”

“可是这。。。”

“怎么,你不想为祁晓雯讨回公道了?真是懦弱。”顾觉人激动起来,挥舞着他的手臂,一时忘记了崔本是他的老师。

“哎,怎么说话呢。”

“不好意思,老师,我一时激动。但是我是真的想要做点什么。”

“我明白,也知道你的心情。”

“不,崔老师你不可能知道。”

“我确实知道。我像你一般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理想主义。”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去。”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努力了就有结果的。”

“但不包括这件事。走吧。”

“说不过你,真是。”谈话间,他俩已经走到了女生寝室的楼下。寝室里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崔本想起了他的大学岁月。

宿管阿姨从门卫室穿着拖鞋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看见两个这男的,喊了一声,

“喂,你们干什么的?”

崔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教职工卡,宿管看了,便规规矩矩地放行。眼看着顾觉人两部并作一步地上楼梯,崔老师想着,这张教职工卡,明天还是不是自己的呢?

“祁晓雯,祁晓雯,啊,是这间,423,到了。崔老师你快点”

“呼,呼,真累啊。”崔老师真是年纪大了,才四楼而已,已经出汗了。

咚咚咚。觉人敲响了寝室的木门。过了十秒钟,有人回应了一句“来了。”顾觉人整了整衣冠,郑重其事的样子,崔老师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萌萌,你怎么才回…….你们是谁?”开门的是浓妆的蒋子怡。她衣冠不整,头发乱糟糟的,喘着粗气,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光着脚,脚趾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好像刚做过爱。

“呃呃,”顾觉人一下子去没有想到怎么回答,便用手指着身边的崔教授,说,“这位是教哲学的崔教授。”

崔教授看着觉人突然把话头指向自己,只是板着脸,装出严肃的样子。

“哦,有什么事吗?”

“祁晓雯是住在这里么?”

“呃呃,是啊。”

“外面是谁啊?”寝室里响起一个男声,是李奕华。他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

“是一个老师。”

“我们能进去说话吗?”崔教授有礼貌地问到。

“啊,就是里边很乱。”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站着就好。”

崔老师进门去,才看清了床上李奕华的身影,他刚刚穿好了短裤,现在正笨拙地爬下床,摸索着他的衬衫。

“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们来是想问祁晓雯的事情。”

蒋子怡脑子嗡地一下。

“怎么,她不是自杀了么?学校说是意外来着,还叫我们不要再提起。”

“是自杀,但不是意外。”崔老师盯着寝室里的布局,一张床上的床垫已经被撤走了,只留下一个木头床板,那一定就是晓雯的床位了。

“啊,学校都公布了,是意外事故。”

“那这个视频,是怎么回事?”顾觉人拿出手机,像是拿出了一样犯罪的证据,

“哎呀,我们只是想和她开一个小玩笑。我们一直这样的。”

“小玩笑,还一直这样?你们听听你们在说什么话?”崔老师尽力压抑话中的怒火。

“晓雯就是这样,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很清高,以为比我们都厉害,其实就是个农民工的女儿。她这样真的很讨厌。”

“你们……”

“哎呀,我说真的,我们一直这样开玩笑的。她最多就是不理我们,可从来没想过跳楼啊。怎么,你觉得是我们害死的她?这事儿不能怪我。”

“唔。”

“况且,我最后还叫她们把视频删掉的,呐,李奕华那时候也在,他可以为我作证啊。”

“是的,她那时候确实让我们把视频删了。”

“你说她们,你们还有两个室友呢?上课去了?”崔老师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蒋子怡点上了一根烟。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间寝室不是住了四个人么?除了晓雯和你,还有两个女生呢?”

“张萌萌和林灵啊,她们周日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了。”

“什么?她们没课吗?”

“有课啊,但她们的事我也管不了。她们一直逃课的,我又不是她们的姐。”

一旁的李奕华听的心跳加速,生怕这个什么崔教授再在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他想到了林灵的头被砍下来的瞬间,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们确实一直逃课,有时候一周都住在外面呢。”李奕华附和道。

“是这样。我明白了。”

“喂,我说崔老师。”这回是李奕华主动了,“我说,是谁给你们的这个权利,让你们来问这事情的?这件事和你们有关系么?你们是祁晓雯的什么人?”

“凭什么不能问,你们这帮可恶的家伙。”顾觉人抬高了嗓音,仰起头。

“卧槽,你这个家伙,想干嘛?有病吧?”李奕华也毫不示弱。

“行了,行了,安静点,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崔老师用它中气十足的嗓音说。

“神经病。”李奕华嘟囔了一声。

“你们还有别的事吗?”蒋子怡看着崔老师,吐了一口烟圈。

“谢谢你们的时间,今天就这样吧。”崔老师依旧恢复了他标志的微笑,拉着生着气的顾觉人,出了那间房间。学校鼓号队的锣鼓声又响起来。

等到崔老师和觉人离去好久后,蒋子怡才轻声对李奕华说,

“你说,要是学校真的把祁晓雯的死算到我们头上,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怕,不会的。我们先到教导处那里告他俩一状。会没事儿的。”李奕华说着,脑子里却还在想怎么处理张萌萌和林灵的尸体。今天晚上他可是和谭军约好了,要到那个地下室去的。祁晓雯的事小,要是自己和谭军干的事被发现了,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地处分的问题了。

“可我还是不放心。”说着,蒋子怡把手伸进了李奕华的内裤里,搓揉着他的生殖器。

“会没事儿的,把这事情给忘了吧。”

“刚才那个崔老师倒提醒我了,张萌萌和林灵怎么还不回来呢?”

听到这两个名字,李奕华总是心跳忍不住加快。他没有回答,只是揉着蒋子怡的胸,不一会儿就射了蒋子怡一腿。

7

“谭军,今天她们的寝室来了个老师。”副驾上的李奕华对开着车的谭军说。

“她们?”

“就祁晓雯,张萌萌她们的寝室。”

“怎么了嘛?”

“那个老师来问关于祁晓雯自杀的事情。”

“哦,真奇怪。”

“他还问起了有关张萌萌和林灵的事。”

“他怎么问的?”

“就问为什么她俩还没回学校。”

“卧槽,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她们经常这样,一周也不会学校,很正常的,然后那老师就走了。”

“唉,希望没事儿吧。”

说着,谭军把车停在了那幢废弃的别墅门口。周围阴森森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是虫都不鸣的春末的夜。他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周二晚上十一点五十三分。

“啊,好冷呢。已经起雾了。”

“快进去吧,早点完事早点回学校,明早上还有课呢。”

“不知道张萌萌还活着吗。”

“才两天而已,不至于吧。”

谭军在前,李奕华在后,两人走下了地下室,打开了厚重的门。一股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

“卧槽,什么味道。”李奕华抱怨着。

“是这样的,你习惯就好”

还是熟悉的场景,角落里是他们上次没有吃完的,用林灵的两只脚熬的汤,因为没有盖保鲜膜,那锅里已经生了蛆虫,密密麻麻地蠕动着,散发出难闻的味道。里边的东西,已经看不出是人的脚了,倒像是一大块黑色的肿胀的脂肪。

“卧槽,这汤已经成这样了,都发黑了。”李奕华喊道。

“应该也放冰箱的,妈的,大意了啊。”

接着李奕华去打开了聚光灯,再次检查了直播没有中断。谭军又把目光转向椅子上的,没了头和两脚的林灵,或者说,林灵的一部分。尸体已经开始肿胀溃烂,但都是局部的。腋下,阴部,和脖子以及脚踝的断口出现了蛆虫,但整体来说情况还算好,可以辨认出,这是,或者说,曾经是一个女孩。

“林灵怎么处理呢?”李奕华对着摄像机提问。

“切碎了烧掉吧。”有人这样回复。

“卧槽,我可不想碰那恶心的玩意儿。”

“还是先看看张萌萌的情况吧。”

谭军取出张萌萌嘴里的毛巾,因为两天不吃不喝,她已经晕过去了,脸色发黄,颧骨突出,嘴唇干裂,像个活死人。

“奕华,张萌萌她两天没喝水了。”

“没事,看我的。”李奕华解开裤腰带,对着张萌萌的脸开始撒尿。滚烫的尿液一下子把张萌萌浇醒了。

“喝吧。”

张萌萌变张开小小的干裂的嘴,饥渴地吞咽着李奕华的尿液,她毕竟两天没喝水了。但尿液的咸与苦涩,又使得张萌萌生理上无法把它咽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喝吧。”

“唔,唔。”张萌萌试图说些什么,但这时的她已经没有办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了。

突然电话响了。

“谭军,你的手机?”

“不是我的啊,也不是你的吗?”

“不是啊。”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吧目光转向了张萌萌。谭军从张萌萌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来电显示是“妈妈”。

“萌萌,你妈妈在给你打电话耶。”

“唔,唔!”

“那啥,李奕华,电话给我,我来接。”

“啥,你还要接?”

“不接,就引起怀疑了。”

说着,李奕华把手机递给谭军。

“喂,张萌萌妈妈?”

“哎,哎,你是?”

“我是谭军啊,张萌萌的男朋友。”说这话时,谭军瞟了张萌萌一眼,想要欣赏她脸上的那种绝望而又无助的神情。

“哦哦,谭军啊,张萌萌在吗?”

“张萌萌洗澡去了,她最近复习考试,挺忙的。”说着,谭军又看了张萌萌一眼。

“哦哦,这样啊,那她最近好吗?”

“她最近好啊,一直和我在一起学习呢!”

“啊,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转告她一下,叫她复习考试不要太累哦。”

“嗯嗯,好的,阿姨。”

“对了,还有,告诉她,不要太担心成绩哦,身体最重要,叫她早睡早起,知道吗?”

“放心吧阿姨,我都会说的。”

“她最近总是不太快活,你知道的,她因为奶奶的死。”

“嗯,我知道,真的很抱歉听到这些。”

“唉,没关系,要是她奶奶,知道她现在过的那么开心,一定也会在天上感到幸福的吧。”

“一定是这样的。”

“嗯,那就这样,你们在一起感到开心,阿姨也开心。不早了,早些睡吧。”

“好的,阿姨也早点睡,晚安。”

说完,张萌萌的妈妈挂断了电话,同时张萌萌的眼角流下来一滴眼泪,她的身体已经干枯得流不出更多的水了。

“喂,我的萌萌,听见你妈说的了吗?”

萌萌只是流泪,两天在黑暗里等待死亡的恐惧此刻全部发酵成了具体的绝望与悲伤,“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她心里这样想着。她这两天里已经想得够多了。

“喂,萌萌一定饿了吧。”李奕华把那生了蛆虫的林灵的脚熬成的骨头汤拿了过来,凑到张萌萌嘴边,叫她喝。张萌萌没有选择,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便闭着眼睛,忍着喝下了这口汤,但随即强烈的生理反应使她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她想伏下身子,但麻绳还是把她的四肢捆绑的紧紧得。于是,只好吐的满身都是。

“居然不喝,好家伙,一会儿有你受的。”李奕华朝着张萌萌的腹部飞起一脚,后者唔地叫了一声,从胃里吐出一口血来。

“让我用这个试试看。”谭军从角落里拿出了一根电棒。他脱掉了张萌萌黑色的马丁靴,又扯掉了她的棉袜,露出了满是青筋的脚。那双脚因为两天被靴子和袜子包裹而变得粗躁,张萌萌的脚生的不如林灵的或者祁晓雯的脚好看,她也经常因为自己的脚不好看而感到自卑,虽然她的脸是那样的好看。

脸好看的人,不一定有漂亮的脚。

“谭军,又有人要买张萌萌的鞋子和袜子了。”

“还是十个比特币?”

“是的。”

“成交。”

接着谭军用指甲在张萌萌的脚底画圆圈,张萌萌的脚乱躲,乱跳,活像两只待宰的活鱼,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还躲?”谭军打开电棒,点了一下张萌萌左脚的大拇脚趾。“啪”地一声,清脆,响亮,张萌萌感到一阵窜心的痛从脚趾一直上升到大腿,接着,又是“啪”地一下,她的左脚也挨了一下电。然后,谭军撩起张萌萌的上衣,点了一下她的小腹。“啪”,张萌萌浑身一抖,一股深黄的尿便从她的尿道里流了出来,像是水坝决了堤。

然后,谭军开始用剪刀剪开张萌萌的上衣。同时,李奕华拿出了打火机,用小火苗烫着张萌萌婴儿一样嫩的脚底板,不一会儿,她的脚底便多了五六了烫伤的泡。他又给张萌萌的腿上打了麻药,让她没办法动弹,不让她逃跑,随后便把那绑了两天的麻绳解开了。其实打麻药完全是多此一举,萌萌早就虚弱的无法动弹了。

谭军把张萌萌的上半身完全脱光了,裸露的肌肤就这样在滚烫的聚光灯下,散发着体香,像是烤炉里的火鸡,发着光。在黑洞洞的摄像机前,张萌萌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羞耻的快感,那快感不亚于性高潮。她肚子上的赘肉耷拉着,胸前的两块脂肪也天然地垂着,平时注意不到,张萌萌有一点点胖的,虽然饿了两天。

李奕华觉得打火机不过瘾,便拿出老虎钳来,给张萌萌拔脚指甲。她的小脚趾很小,小脚趾上的指甲盖几乎没有。每拔一片,都有人出价二到三比特币去买。

“真是的,萌萌的脚指甲也有人买。”

没办法,既然有人买,只好把掰下来的,有的还是连着肉的指甲放在餐巾纸里包好,一起放到冰箱里。

谭军这时候已经把张萌萌的裤子也脱完了,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坐在那里,在聚光灯下,绝望地看着这两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看什么看?”谭军又用电棒,电了一下她的小腹,于是她麻木的尿道又不受控制地喷出黑黄色的尿液来。

李奕华看到了墙上的一根两米三的铁棍,对谭军说,

“我们做烤肉吧。”

“嘿,真是好主意。你去点火。”

李奕华出去拿柴火的时候,谭军取下了那根冰冷的金属棒,走到张萌萌面前,萌萌惊恐地看着他,她知道自己的最后时刻要来了。

“张萌萌,你喜欢我吗?”

“唔,呜呜。”

“张萌萌,你讨厌我么?”

“呜呜呜呜呜呜!”

说着,谭军一把抱起了麻木的张萌萌,把她横躺在地上,面朝天花板,又顺便踩了她几脚,把张萌萌肚子里的积攒了两天的排泄物都给踩了出来。

“我操,你都吃了些什么啊,真臭。”

说完,谭军握着那根金属棒的一头,另一头瞄准张萌萌占满粪便的肛门,用力通了进去。

“啊!”呜咽变成了嚎叫,最后变成了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嘶吼,一声声地从张萌萌年轻的身体里被那根棒挤出来。

谭军一会儿发一下力,一会儿发一下力,好像一个英雄,直播间里的观众看了只说过瘾。

地上不省人事的张萌萌感到那根棒子在一点点地在自己的身体里深入,先是肛门,然后是直肠,接着戳进了大肠,捅破了小肠,刺破了柔软的胃,最后进入食道,从喉咙里慢慢伸出来,张萌萌看着从嘴里伸出来的血淋淋的铁棒,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啊,自己已经被贯穿了。

然后,谭军取来了今天下午从菜市场买的活得黄鳝,把几十条黄鳝放到一个锡的水壶里,倒入水,再把壶放到电磁炉上加热。锡壶的口,插进了张萌萌的阴道,水一热,那壶里活着的黄鳝便蠕动着从壶口窜出,奋力地涌入张萌萌的阴道,但这和时候到张萌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感觉自己只是任人摆布的晚餐食材,没有一点点人类的尊严。

李奕华回来了,带着烧烤架和柴火。他俩一起把架子夹好,点燃了柴火,又打开了地下室里的排风扇,便一人扛着金属棒的一端,把张萌萌台上了烤架。这时的萌萌还活着。

直播间里此时已经有了一万多的观众,他们都想从谭军和李奕华这买一份张萌萌身上的肉。

于是,熊熊烈火炙烤着这具十八岁花季少女的身体,首先烧掉的是她美丽的长发和卷曲的阴毛,然后,她的手和脚开始慢慢变黑,她的意识已经放弃了挣扎,但神经却不自主地抽搐着,本能地远离热源,肾上腺素不断分泌,让她从晕厥中一次次清醒过来,她感到眼睛热的睁不开了,就在她的意识如同咖啡里的方糖,即将消散的那刹那,她看到了一条隧道,隧道的那头是温柔的光,死去的祁晓雯,林灵,和她的奶奶手拉着手,笑着,在光明里呼唤她的名字,她知道,到了那里,一切都会好的。在两天无边的恐惧过后,她现在终于自由了。

“晓雯,小灵,奶奶,好久不见呐。”张萌萌幸福地笑了。

8

“行了,崔老师,你什么也别说了。”黄校长皱着眉头。

“可是。”

“怎么?你还想说什么?”崔老师看了一眼站在校长身边的李奕华和蒋子怡,后者直勾勾盯着他,毫不掩饰地,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我很抱歉,真的。”

“抱歉?唉,崔老师啊,上次你可是保证过的……对不起了,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再去上课了。”

“这个。”

“干什么?你有意见?”黄校长开始发怒。

“真是抱歉。”

“行了,走吧,走吧。”校长故意把走吧说了两次,外面的天都是云。晚上也许会下雨,也许不会。

从校长室出来,已经下午了,想起还没吃午饭,崔老师便径直地朝校外走去,那里有真正的生活。去市中心散散步吧,学校已经把他封闭得太久了。

一个荒谬的世界。耳边响起黄校长最后那句,“走吧,走吧”。

于是他开始向市中心走,带着中年失业的苦闷,带着失去的青春的回忆。被上面和下面夹着,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如同三明治里的肉片那样苦闷的人。

走着走着,他看到一个耄耋老人,皮肤褶皱而黑,穿着白色西装,站在人行道上,张开双臂,向行人发着传单,那白色的西装笔挺,在工人新村外油腻的人行道上显得荒谬且格格不入,像是一只飞蛾掉进了泔水里。行人避之而不及,好像是躲避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当崔老师走过老人的时候,他递给他传单,用带着浓厚西北口音的普通话说,

“先生,信耶稣吧。”

崔老师盯着老人的脸看了一会儿,好像不理解他说的话的意思。

“先生,信耶稣吧。”

老人又说了一遍,崔老师接过传单。传单上的标题白纸黑字写着五个大字,“耶稣也爱你”。

“先生,你知道苦难的日子何时能够结束么?”

崔老师摇了摇头。

“先生”,老人继续用带口音的普通话说,“信耶稣吧,至少他还爱你。”

老人褶皱的眼里开始流泪,崔老师不好意思停留,便快速低头行过,走了七八步,他看到马路边的排水沟里,挤满了废纸,那都是老人的传单,写着耶稣也爱你的,和性病的小广告,开锁的小广告,找小姐的广告一道,给行人揉成一个团,投到遗忘的黑洞里。他感到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上海真是一座魔幻的城市,这里的地下,埋着唐的砖,汉的瓦,希腊的柱,罗马的画,如果你仔细挖,也许还能找到些许英吉利的黄金和法兰西的楼,德意志的枪炮和苏维埃的高墙。这片土地结出来的果实多少带点魔幻现实主义,英吉利走了,法兰西走了,德意志走了,苏维埃走了,留下这一座具体且多雨的城市,和两千四百万无时不刻都想做爱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工人新村的六层赫鲁晓夫楼,晾衣杆挑着乌云,春天代表虚无的幻想,四月是顶寂寞的月份。

大街小巷那么多蓝色的黄色的外卖员,骑着电动车摩托车,争分夺秒地,庸庸碌碌急急忙忙地活了一天,有的被汽车撞倒,再也没有爬起来。人民医院前门,五六个老人,蓬头垢面,依墙而坐,穿着发黑的棉袄,漠然地盯着上街沿的一块红牌,上书“拥抱新时代”五个金色大字。老人前方的地上,铺开了一块瓦楞纸板,用工整的楷书写着清爽的毛笔字:我们是某师某旅某团某营某连某排的战友,为国效力一生,现在得了肺癌,急需治疗,被医院拒收,请人民群众给我们一个公道。

可怜的人的纸板上都写着可歌可泣的故事,但那一块承载苦难岁月的瓦楞纸板却又使得整个故事那么廉价,那么荒谬,弱不禁风。而谁又能分得清真假呢,这是消除了国界与文明的时代性悲哀。崔老师这样想着,叹了一口气,往老人的纸板上放了一张二十块纸币。没想到那个老人捡起钱,用自己干枯的手握住崔老师的手,把钱又塞还给了崔老师,那意思是说,我们不是叫花子,我们不要钱,我们要公道。

公道,多么冠冕堂皇的字眼,可公道是无形的,二十块是具体的,就像体制是无形的,红色的横幅是具体的。谁都想要公道,谁都想要二十块钱,这就是这座城市,这个五千年的文明,崔老师想到了自己,读了那么多的哲学书,世界还是那么乌烟瘴气。他想到了马克思说的,哲学不是解释世界,而应该改变世界。他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改变世界,又何其困难,哲学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座避难所,避开外面的乌烟瘴气的上海,每一个人都对这个城市带着自己的不满,每一个人又深深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这就是生活,就像叔本华说的,人生,无非是在得不到的痛苦与得到了的无聊中钟摆似的摇,生活便是在这无尽的无聊与痛苦中,显出它荒谬的本质的。在无尽的钟摆的荒谬轨迹里,他看到了祁晓雯,看到了医院前的老兵,看到了信耶稣的老人,看到了成千上万成亿上兆的,活着的,死去的,和尚未出生的渴求公正的人。但是他毫无办法,因为自己也是这无数人里的一个。

星期三的下午,古老的阳光一如既往地光临这温暖如牛粪般的人间,和他回忆里的八十年代一样,搪瓷杯冒着热气,寂静占了上风,每道光线里都镌刻着忧郁,风如同小孩子在老弄堂里捉迷藏,发黑发臭的积水反照着一尘不染的天,爷爷去世了他的收音机还在播放越剧,太阳已打着呵欠直道该下山了。转角,民国时期的木头门,倒贴着的饱经风霜的“福”字上,被人涂了血红的 “拆”。拆字的那一竖,被拖的好长好长,一直流到地上。这一片年底要拆迁。

“后现代的荒原上人文主义的夕阳残照。那些挖掘机,确实是尼采的狮子精神,好的坏的,统统拆掉。”崔老师一边走一边嘀咕着,想起了自己的大学岁月,那时候他也是一个满腔革命浪漫主义的大学生,和同学们上街游行,举着横幅,喊着自由平等之类的话,谁也不理解谁,现在想来,那无知与自大的青春还真有点可笑。每一代青年都苦闷着自己的不被旁人和其他时代理解的苦闷,但他何曾想让年轻的血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直到岁月的尽头。一阵风吹来,他从这风里闻到了那个年代的气息。

荒芜的弄堂口,丁零当啷的自行车铃声,白发的老太太坐在木板凳上,抱着一把吉他,在唱披头士的Penny Lane。她的白发在夕阳里闪出金黄色,就像秋天的麦田,春日的油菜花地。崔老师止步,听着歌声出了神,他没办法相信,这个工人新村里的老奶奶说英语怎么带着一口标准的伦敦贵族口音,随后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梦,组一支乐队,那是快四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从小开始学唢呐,到了德国又开始弹吉他,接触了电子乐,柏林墙倒的那一晚,他和女朋友一起,在勃兰登堡门前疯狂的人群里弹吉他,就和现在眼前这个老奶奶一样。老奶奶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也许她是旧上海滩的资产阶级小姐,也许她是英租界里的风流女郎,也许她是深墙大院里的大家闺秀,也许她是剑桥大学第一个华人女留学生,也许……

“賣诶,晾衣裳啊,竹头噢……”

不合时宜的三轮车咿呀着碾碎了古早的寂寞,眼前又是新时代的蓝天,那曾几何时无比熟悉的味道和Penny Lane的旋律瞬间融化在街道里,融化在全城油锅的香里,不知不觉,到晚饭时间了。那万家灯火之上漂浮着的良夜跳着芭蕾舞,轻盈地被晚风吹下来了。于是崔老师开始往回走。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在德国的时候,自己给乐队写的歌词,英国味,德国味,似披头士,似Kraftwerk,有点Nina Hagen,有点Pink Floyd,有点Fehlfarben,一半古典,一半现代,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满腔热血的孩子,对着没有听众的礼堂卖力表演,还天真地以为后朋克是后现代大海般的时代精神。真他妈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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