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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的午夜情人,1

[db:作者] 2025-08-10 23:31 5hhhhh 3810 ℃

(part 1 太平间的午夜情人)

1

学校钟楼正敲响夜晚十一点的钟声,祁晓雯的心里突然想到了丧钟为谁而鸣卷首的那首诗,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每个人都是整片大陆的一部分。”

“好吧,就算是这样,但我绝对是一座孤岛吧。”

这么想着,晓雯已经翻进了解剖楼一楼的窗,这扇窗一直开着,因为生了锈,好像是死了。窗户和人一样,也会死的。沿着楼梯走到三楼,一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涌来,使她稍稍按下了心,虽然没有光,但这条路,她在白天已经走了两年,就算凭着气味,她也可以准确地找到他的房间。晚上的解剖楼,和白日里似乎是两个世界。但消毒水的味道总能让她安心,好像是暗恋的男生身上的香味。

保安最后一次巡查应该是在十点四十五分,这一点她早就了解了,这个时候的解剖楼寂静极了,那种寂静是墓地里尸体腐烂的声音,无情的平静,包裹着生,也承担了死。“303,305,307,到了。”祁晓雯的心跳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像,化作鼓点在坟墓一样的黑暗楼道里回响,回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和暗恋许久的男生约会。她穿着白天上学时穿的衣服,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如果被巡夜的保安发现,就说自己在解剖室忘了东西。

祁晓雯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偷偷配的钥匙,咔嚓一下,门开了,福尔马林和尸体特有的气味像洪水一样涌出来,祁晓雯深深地洗了一口这迷人的味道。他还躺在那里,就像今天白天上课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地,好像是睡着了,盖着白毯,露出两只脚,四十五度角向外侧无力地倾斜着。祁晓雯知道这叫做一见钟情,但却连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时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感到自己的心脏疯狂地撞着自己微微隆起的酥胸,于是便慢慢走了过去,揭开了盖着尸体的毯。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金属台床上,两眼微微睁开,瞳孔早已浑浊,嘴唇发紫,脸变得和其他的死尸一样清瘦,但这清瘦对于晓雯来说,有一种无法拒绝的独特魅力。她从没有在活人的脸上看到过类似的清瘦。他皮肤白皙,嘴微张,不知道是活着的时候就这样,还是死了变成这样的,她猜是后者。通常情况下,尸体在20摄氏度和百分之六十环境湿度的情况下,两天便会浮肿,然后生蛆,从眼窝,鼻孔,腋下,生殖器开始,并逐渐蔓延至全身,至于化成白骨,那要花上半个月的时间(具体情况据环境温度,湿度与微生物呈正相关)。这个男生,据解剖课的老师说,是一天前刚刚去世的,突然的猝死。

“你好,我,我叫祁晓雯,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小声说着,祁晓雯慢慢地握住尸体冰冷修长的右手,并把那只手挪到了自己的两腿之间,虽然在黑暗中,晓雯也能感到,一阵暖流从她的脸颊上红起来,不管她自己在脑海里想象了多少次,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尸体二十出头,五官精致,如果活着,一定是很受女孩欢迎的类型。那些喜欢你的女孩,在看到了你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呢?你的家人,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呢?他们她们大概早已把你给忘了吧。现在没有人喜欢你了,除了我。他让晓雯想到了自己初中暗恋过三年的男孩,真的,你和他长得好像。但三年里,围绕在那个男生身边的女孩太多了,自己在他的眼里,算什么呢?

“呐,你就叫林江明,好么?”林江明便是晓雯初中时暗恋的男孩的名字,“真的,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想到了他。你在初中毕业后,去了哪里呢?”突然,晓雯心里泛起一阵说不上来的奇妙的感情。“人,终究是在来路不明的情感中度过其短暂且可悲的一生。”

说着,晓雯又把手握住了尸体的两只脚,和手一样,脚冰冰的,脚底发白,脚背发紫,凝固成扭曲的形状,像冬天的枯树枝。晓雯把脸凑近了,吮吸着那两只没有了生命的脚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晓雯张开嘴,含住了他的脚趾,“江明,你的脚好冷啊,不过现在没事儿了。”那尸体,自然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人宰割。于是晓雯越发大胆起来。“不好意思了,林江明。”

“江明,你知道么,我今天上哲学课的时候,太困了,就睡着了。醒来已经下课了……还有,我的生物作业大概是做不完了,这周四还有生物的考试,还有一篇哲学课的作文要写……还有,还有,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嫌烦呢,我那个室友,又偷偷地那我的口罩,我拿口罩是妈妈带给我的,要用一个月的,我和她说了,她居然不承认,我气坏了……”

尸体就那么听着,听着,时间便这么过去,尸体的阴茎小小的,耷拉在两腿之间,上边是扭曲的黑森林,神秘冰冷,好像隐藏着一切有关生命诞生与死亡的秘密,现在祁晓雯要来解开这个秘密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在现实中接触异性的生殖器。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了一下那死了的阴茎。如果他还活着,那里早就充血肿胀了,但死去的人是不会有快感的,有的只是肌肉组织,废弃的海绵体和惨白的皮肉。那手感不同于晓雯碰到过的其他任何东西,那么奇妙,那么性感,又那么悲凉,对生命无常和的悲凉。“如果你还活着,那……不,要是你活着,我怎么敢正眼看你哪怕是一眼呢?我知道,我是多么糟糕的人啊。有着这么奇怪的爱好的,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了罢。我真是一个失败者,一个令人讨厌的人。”这么想着,晓雯用她那小小肉肉的手一把握住了尸体的生殖器,像捏橡皮泥一样不断地揉动,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变得混乱起来,大腿内侧不停地冒出细小的汗珠,脑海里不知为什么,响起了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第三号的旋律。这具尸体,就像巴赫的音乐一样,有一股干净的对称之美。“原来,男生的生殖器是这样的呢……”然后,在肉体与精神的双重Chaos里,晓雯在几乎是无意识中脱掉了长裤,虽然是二月初的夜,但她丝毫没有冷的感觉,她的大腿,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的尚且活着的处女的大腿,散发出百分之九十三的女性荷尔蒙和七克来历不明的忧伤。那没有生命的生殖器,冰冷地,也许是错觉,竟然流出一股股清澈的组织液,随后,好像最后一层防线被攻破,晓雯彻底打开了自我,跳上金属的停尸台,趴在尸体上,拥抱他,她的嘴贴着他的嘴,处女柔软的阴部磨蹭着肢体的僵硬的阴茎,滚烫的肉体喷涌出滚烫的白色汁水,温热的喘息喷洒在坚硬的尸体脸上,在黑暗里,一切都回到了大爆炸之前,在这间黑暗世界的角落,时间和空间也融化了,融化在一无所有的虚无缥缈中,从那一片虚无里出现了快乐,世界上最纯粹最感觉的,被规则禁止的愉悦,那愉悦便是上帝,尸体是亚当,晓雯是夏娃,一次一次的高峰,好像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旋律,柔和在极点爆发,又渐渐地归于平静,等待着下一次的爆发,直到窗外,那一望无际的黑中,学校的钟楼敲响午夜十二点——这是这场世界最初的寂静狂欢的丧钟。

直到这时,晓雯才有意识到,教室外还是操场,操场外还是街灯明灭的大马路,马路外还是没有灵魂的二月城市的夜空,那冰冷如尸体的夜空中看不见一颗星。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该走了。明早,不应该说是今早,今早七点半,我还有哲学课的。明晚见。”

2

疲倦的周二,灰色的天,一场雨,从噩梦中醒来,真希望今晚就是世界末日。

祁晓雯无力地坐在阶梯教室后排的座位上,时而盯着讲台上的哲学教授,时而望着窗外的雨,这雨真讨厌,密密麻麻地绵柔,冰冷而细腻,没有大到让人一定要撑伞的地步,也没有小到不会把衣服打湿,就像少男少女的爱情,朦朦胧胧的,迷迷糊糊的,直到雨过天晴才会怀恋起细雨朦胧的年岁……但这一切和晓雯有什么关系呢。由于是早课,再加上下雨,阶梯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原本二百多人的大课只来了四十几个人。教室里开了灯,她感到荒谬,好像周围的站着的坐着的男的女的一切仅仅是现象,是某些与己无关的世界。这些人好像还沉浸在昨夜的美梦和对明天的期待中,雨渐紧起来,冲得满地满屋荒腔走板的黑色音符。世界正在文明的洪水中沉没。世界的沉没会加速个人的沉没,成千上万成万上亿的个人也就组成了这个荒腔走板的时代。

祁晓雯从来没有对明天的期待。昨夜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倒像是一桩罪恶,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浮现出那句尸体的颜面。她生怕自己做这事被人发现了,处处提心吊胆,上课必定带着口罩,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晓雯突然想到了郁达夫的《沉沦》(那是她在初中的时候最喜欢的一本书,没想到现在成了自己生活的写照)“我现在这样,简直和《沉沦》里的男主角一样了呢……我怎么是这样的人呢,真恶心,真讨厌,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被人喜欢,也不可能有人喜欢。”于是一天天地忧伤堕落下去了。但一到夜晚,这道德上的谴责便化为乌有,罪恶与欲望踏着命运的旋律降临,引诱出人心深处的牲畜,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道德律令伴随着口干和头疼戴着一张更加深沉更加严厉的面孔回归,才知道自己又向着那黑暗的深渊万丈迈进了举足轻重的一小步。

流泪。上一次没有流泪的清晨,是什么时候?

教授也不管人少,自顾自地讲着尼采,讲着查拉图斯特拉。晓雯只是用手肘撑着头,任凭好久没洗的杂乱齐肩短发扫过肩膀,两只湿透了的脚在高帮帆布鞋里蜷动着,试图找到一个不那么难受的位置,可是寒气还是通过湿漉漉的脚底一点一点地蔓延至全身。今天不该穿丝袜的。她低下头,望着自己两只被烂泥浸透了的粉色帆布鞋,叹了一口气,悄悄地解开鞋带。她眼角余光明锐地捕捉到了来自右后方那个男生的眼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脚上,晓雯知道那些男生在期待什么,顿时胃里泛起一阵恶心。但恶心之后,却是一种犯罪似的兴奋与刺激的快感,“如果我死了,全身赤裸地躺在解剖台上,那个男生会怎么处理我的尸体呢?”这么想着,晓雯的脸开始发热,红润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但转念又想,我这种人,也配这样在心里评价其他人么?我已经那么糟糕了啊,那男生再恶心,能有我恶心么?我昨晚在和尸体交欢,而他也许只能在想象中幻想自己抚摸着女孩的小脚吧。于是,便开始同情起那个后排的男生来了。

一道惊雷,吓得祁晓雯突然一抖,接着又是茫茫的雨,无尽的灰,二月的晨。教室的玻璃窗上凝结了一层水汽。晨起的低落情绪,但谁也不知道这低落已经持续多少年了。晓雯有重度抑郁。

晓雯从书包里拿出小包的餐巾纸,把右脚脚尖踩在左鞋跟上,一用力,抽出了那只被湿透了的黑丝袜包裹着的脚,丝袜褶皱得厉害。脚尖和脚跟在黑色丝袜的包覆下露出浅浅的肉色,她抬起大腿,把脚踩在座位上,同时拿餐巾纸吸着袜子里的雨水,擦拭着砂土和棉絮之类的脏东西,一股淡淡的鞋味和汗味,还有雨天特有的湿味。她又想到了昨晚那尸体的双脚,白得如同象牙制品,明明只是不到十个小时,却恍如隔世。

那个男生,后排的那个,晓雯用余光看到,正悄悄地用手机在拍照,假装是拍老师的板书,实际上是拍她,夹紧了两腿,绝对是勃起了。晓雯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晚上躺在黑暗里对着手机里的照片奖励自己是时恶心姿态,“呵呵,真可笑,真可怜。就和我一样。”,但是,另一个念头又重新如同乌云一样覆盖了她的脑海。“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评价别人?他肯意淫我,是我的荣幸呢。”

“……咳,所以说,从这篇短文里,我们看到,尼采把一个人的精神分成三个阶段,从忍辱负重的骆驼,到破坏一切旧价值的狮子,再到创造新价值的儿童。大家都看懂了没啊?其实不仅仅是个人,历史的发展也遵从这样的规律,再想下去,居然和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不谋而合,是不是啊?啊?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两位德国哲学家是类似的,只不过尼采看中个人的克服,马克思看到的是作为整体的社会的进步,那么,不难看出,尼采所说的‘破坏一切旧价值的’狮子,其实对应着马克思所谓的阶级斗争。新的阶级忍辱负重,再革命,最后再把本阶级的利益推而广之广而告之,历史便是这样不断地螺旋上升……这周的阅读,大家都看了吧?在《国家与革命》里,就提到了这个观点,那就是,无产阶级应该彻底地摧毁旧的行政机器,即尼采所说的狮子,而不是成为其中新的成员,这两者有着根本的不同,那……害,我看大家都要睡着了,我明白,那么早上课,我也累。这样吧,大家就我刚才说到的无产阶级的历史任务,同尼采哲学的精神的狮子状态做一个比较的讨论。别睡了,都醒醒,和坐在你边上的同学讨论一下,到时候我提问。和左右的同学,或者附近的同学讨论一下,这对你们写这周的作文有帮助的。”

教授这话刚说完,那个坐在后边的男生便弓着背小碎步地走来坐到了祁晓雯身边,一股男生的气息夹杂着汗味和雨水的潮湿味扑面而来,眼睛时不时地飘向晓雯踩在椅子上的湿漉漉的脚,那模样着实有些猥琐。

“你好,同学。”那个男生主动打招呼,“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祁晓雯。”晓雯只是瞥了他一眼。

“我叫王军昊。那个,加个微信吧。”

“嗯,好啊。我扫你吧。”晓雯掏出她那屏幕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

王军昊打开微信之前还不忘偷偷打开相机,近距离地拍了一张晓雯的脚。

“所以,你怎么看这个问题,祁晓雯?马克思和尼采之间的联系?”

“我么?我觉得这个世界配不上他们。他们是来得太早了的先知”。晓雯用哑的嗓音说。

“哦?”军昊瞪大了眼睛,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在表演惊讶。

“来得太早的人,提早说出了世界的人生的真理,反倒被芸芸众生所曲解,这一曲解,苦了整个二十世纪。”晓雯小声地说,她也听到了其他组的同学在聊昨晚的游戏,和午饭在哪里吃之类的话题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整个二十世纪都是这两位哲学家的学说的误解。他们被当成了工具。被怀有不同目的的人给利用了。”

“是啊,而那些利用的人往往都自信于深谙这些学问”,晓雯用双手揉着脸,看着自己的脚就这样展示在陌生的同学面前,突然有一种怪异的难以名状的羞愧和欲望,但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她的心中,告诉她,别把脚缩回去。

“哈哈,你是在说希特勒和斯大林吗?”军昊不经意间把手向她的脚伸过去,他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要是她生气了,就说是不小心的。

然后,军昊那只布满静脉的右手便贴到了晓雯的布满静脉的脚背,晓雯抖了一下,军昊立马像触了电一般缩回手。

“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你别介意。”军昊尴尬地说。

呵,男生。晓雯抑制住想笑的欲望,她想到了塞菱格的句子:爱情,就像是想去触碰但又很快把手收回。

3

那天夜里,雨停了,没有星星。

军昊看着手机里偷拍的照片,不停在脑海里循环播放他手背和那个女生的脚背相触的那一瞬的感觉, 那柔软而冰凉的少女的脚背,好像灰色冬日里的鲜花,不合时宜地开着,给自己无聊的人生增添了不少温柔的色彩。窗外传来工地施工的噪声。寝室里没人,室友都出去了,军昊一个人躺在上铺,右手举着手机,看着照片里晓雯踩在座椅上的脚底,肉色的脚后跟,还有透过黑丝隐约可见的大脚趾,左手伸进内裤里揉虐着他那根和他一样可怜的阴茎,想象着祁晓雯用她那湿漉漉的脚给他足浇,他好像闻到了晓雯身上的体香。

“祁晓雯,祁晓雯。。。。。。”他知道他在做这些的时候有多狼狈,但他没有办法。他想到了哲学课上晓雯的话,想到了尼采,权力意志,酒神精神。

“我现在这样,是酒神精神么……”

“‘不许社’,军昊幻想着祁晓雯那双小小白白的嫩手死死地捏着他的充血的肉棒,命令他,‘不可以,不能射出来!’。”

木床嘎吱嘎吱地响了五分钟,一切便再次归于宁静。军昊感到一阵耳鸣。

快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酸痛,和低落。忧郁再次快步追赶上他空虚的内心,外边的建筑工地的施工声又响起来。军昊随意扯了几张厕纸塞进内裤里,带上了金丝边眼镜,呆呆地望着头顶四十厘米之上的粗糙的天花板。自己老家的天花板,也是这样的。突然想到不知道哪里看到的新闻,那些贫困的家庭,避孕套用完后,还要洗干净晾干,下次接着用。这个世界真悲哀。自己能做什么呢?不又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小布尔乔亚么?

在失落无力中,他下床,对着洗手台木讷地洗手,洗脸。军昊长得并不难看,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这张脸有点廉价,一点都不成熟,一点都不深沉,一点也不精致。有点黑,有点胖,但其他都还好。“那个女孩”,军昊想着,“那个叫祁晓雯的女孩,大概对我有意思,至少不嫌弃我。但……可恶,一到女生面前,我怎么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呢。她长得还不错,挺可爱,我还蛮喜欢的,虽然没有到那么好看的地步吧,但勉强还看得过去,害,关了灯还不都一样。她的乳头会是什么颜色的呢?哈哈。”于是,军昊又开始意淫晓雯给他口浇的情形,她跪在地上,一丝不挂地,含着阴茎,听从自己的摆布,他掐着她柔软的脖子,后者发出呜呜的乌咽。接着他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偷拍的照片,一阵连续而嘈杂的打桩机的声音。他的手便配合着外边工地上打桩机的频率,又来了一次。在一阵耳鸣中,他好像听到学校的钟敲了十一点。

当钟声的余音仍未散去的时候,祁晓雯又翻进了解剖课的大楼,和昨天一样,躲开了巡夜的保安,顺着扶手和熟悉的气味摸到了三楼,打开了307的门。

“真是的,简直和灰姑娘一样了嘛。只不过,灰姑娘是一到午夜就会变回原型,我是一到午夜就会变成一个怪物,一个玩弄尸体的吸血鬼,呵。” 灰姑娘里的那个王子应该是祁晓雯让认识的第一个足控了,但什么时候会有王子给自己穿上水晶鞋呢。王子爱上了灰姑娘,每个晚上便闻着她的水晶鞋手淫。照这么说,那么白雪公主里的那个王子应该是自己的恋尸的人生启蒙吧,毕竟,王子从七个小矮人那里要走了白雪公主的尸体,要去干什么呢,还不是做爱,这么想,那个王子应该长得没有那么漂亮,至少没有迪士尼里的王子漂亮。但这样更现实嘛,哪有是王子便是英俊美男的道理。这么想着,祁晓雯突然不那么羡慕白雪公主了。

然后,晓雯又想到了小时候妈妈用她那乡土气的方言给她读格林童话,给她讲睡美人,灰姑娘,白雪公主和小美人鱼,窗外是深沉如牛的华北平原的夜。小时候,妈妈在集市上,给她买过一套白雪公主的裙子。三线小县城里的白雪公主,想想还真荒谬。

因为有了昨天的经历,她今天的心情要轻松不少。走进躺着尸体的教室,晓雯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她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相信没有人会发现的,便越发大胆起来。

“江明,我来了。”

大概是幻觉,尸体好像动了一下。

晓雯走进尸体,掀起盖在他身上的白布,一切和昨天一样。她注意到尸体的腹部多了一条缝线,应该是今天上解剖课的学生留下来的。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道歪歪扭扭的缝合线,盆部,应该是直线术式切开,“呐,江明,你一定很痛吧。没关系,我来了。”。说着,晓雯脱下了闷了一天的湿帆布鞋,脱掉了长裤和里面的黑色丝袜。黑丝袜脚底的部分已经湿的可以拧出水来了。她把鞋,裤子,丝袜一件件地排列在窗台上晾干,自己光着脚踩在教室冰凉的瓷砖地上,开始脱内裤和上衣,冰冷从脚底直穿脑门。工地的施工又响起来,笃笃笃笃笃……白的橘红的光此起彼伏,把这间黑屋子照的像白天一般,照着尸体疲软的阴茎,也照着处女紧实的阴道。

“江明,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突然,晓雯嫉妒起了今天解剖江明尸体的那些学生,照解剖的规范来说,男性要取出睾丸,女性要取出子宫。一想到他的尸体也同时被那些令人讨厌的庸俗的男孩女孩抚摸,一想到那些女学生嬉笑着抚摸,玩弄,亵渎着这具只属于她的尸体的睾丸,晓雯有一种被人戴了绿帽子的快感。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她们都不回来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说着,晓雯便开始左手揉动那根没有反应的冰冷的,古希腊雕刻般的生殖器,右手摩挲着自己的樱唇,不一会儿滚烫的液体便喷了出来,浇了尸体一腿。接着晓雯又把食指插进了尸体紧闭的肛门,并来回来回抽插。尸体的臀部发紫了,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样。最后她整个儿地爬上停尸台,就和昨天一样,湿的丝袜,湿的帆布鞋,长裤,内裤,内衣,短袖,毛衣,外套,鼓鼓的书包,读到一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墙角,显得十分疲倦。

完事之后,祁晓雯顺手拿起旁边的手术剪刀,温柔地剪掉了他的阴茎包皮,凑到了鼻尖嗅了一下,便依依不舍地藏到了书包上挂着的荷包里。

“放心吧,江明,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我的小可爱。”晓雯弹了弹他没有包皮的可可爱爱的阴茎,天真地笑了。这应该是她的了抑郁症之后顶快乐的时候。

突然,来电铃声响了起来,晓雯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似的掏出手机,点了挂断,怕惊到保安。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微信提示音,都是晓雯妈妈发的。晓雯打开微信,妈妈就发起了语音通话:

“真是的,一直发微信你都没反应。”

“在做作业,没看微信”

“妈妈问你,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妈你说话轻点。在寝室里呢,室友都睡了”。她看着那具白皙的躯体,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有什么要的就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寄过去。听到了吗?妈妈又涨工资了,别舍不得,吃点好的别累坏了。听说上海最近下雨了,你有伞没有啊?千万不要有压力。上海冷,你衣服穿得厚不厚……”

祁晓雯心里当然知道,自己的做钟点工的妈妈口中的“又涨工资”指的多半是每天多跑几家人家罢了。爸妈刚离婚那会儿,为了补上爸的那部分收入,妈便全天无休每周七天,一家接着一家跑,勉强挣得自己和女儿还有两个老人生活。

“我过的挺好的,真的,好了,不说了,快十二点了,我要睡了。”似乎晓雯也觉得这样有点无情,便又仓促加了一句,“明天要早起上课呢。”

“嗯,早点睡吧,有什么需要的和妈妈说噢,还有,千万不要有压力噢,知道了吗,那就这样,晚安晚安”

长时间的沉默,妈最后说道,

“妈有你,真好。”

通话结束。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晓雯穿上湿漉漉的衣服,望着窗外的建筑工地,眼泪决了堤似的流下来,工地的打桩机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4

从解剖大楼出来,晓雯看见了一条只有三条腿的流浪狗,带着两条刚出生的小狗。大狗浑身被雨水淋湿了,毛发粘在一起,末端是泥土的颜色,瘸拐地从草丛里走来,不住地颤抖,用可怜的眼神望着晓雯。晓雯想到她在小学时候养过狗,那是一只白色的母泰迪,是妈妈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小小的,也有着和它一样的眼神,名字叫白熊。那是十年前了吧,一天夜里父亲喝醉了,和母亲吵架,父亲在扇了母亲两耳光之后,愤怒地用酒瓶砸碎了小狗的头,因为那条狗在父亲的床上拉屎。

晓雯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三条腿的黄狗,从书包里拿出饼干,这是他中午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作晚饭的。

“呐,小狗,你吃饼干吗?”说着,晓雯把一块夹心饼干摆在狗面前的水泥地上。

黄狗舔了舔,没有吃。

“啊,是没法咬吗?没关系。”晓雯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便捡起那块饼干,放在自己嘴里,尝试用口水和咀嚼让饼干变得粘稠,嚼了十几秒后,慢慢地吐到地上,那一摊恶心的糊混合着晓雯口水的味道,这次小狗吃的很开心,晓雯见到有用,便继续嚼饼干吐出饼干糊,那两条小狗见没有危险,也从草丛里蹒跚到路灯下,学着妈妈的样子舔舐着饼干糊。饼干糊的香味立马吸引来了两只野猫,一黑一黄,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毛是干净的,晓雯看到,又取出两块饼干,放在嘴里咀嚼起来,吐出来。一只黑得发亮的乌鸦看见了,便啊啊啊地唤起来,俯冲下来,在猫和狗中间站定,小心翼翼地啄食着饼干屑,然后又是一只乌鸦,接着又一只,扑棱棱地降落下来。一只老鼠,深灰色的,半只手大,从下水道里窜出来,把晓雯吓了一跳,蚂蚁呼朋引伴,蟑螂成群结队,开始包围这里,见到来的动物越来越多,饼干已经没了,晓雯突发奇想,把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戳进喉咙,进行催吐。她的肠胃本来就不好,很快一阵反胃,胃里的那些没有消化的午饭残渣便如同沸腾的牛奶一样冲上食道,冲出喉咙,一阵又一阵,在胃的痉挛中,啪啪哒哒地落在水泥地上,中午吃的番茄炒蛋的番茄皮,没有嚼碎的饭米粒儿,长的绿的豇豆,还有认不出的土豆和肉纤维,包裹着粘稠的酸液,在清冷初春午夜的昏黄路灯下懒洋洋地冒着热气,发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那些猫啊狗啊乌鸦蚂蚁什么的一拥而上,大口地享用着这不可多得的丰盛夜宵。

“好了,没了,慢慢吃吧。”祁晓雯站起来,突然感到头晕,眼前一黑,耳朵也什么都听不见了,低血糖。

“慢点吃,我回寝室了。晚安。”

5

两个月以后,当张萌萌浑身赤裸地被架在烤架上的时候,她一定会想起那个午夜,那时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个可恶的人。据照她的男朋友说,她死之前,一直在用极轻极轻的嗓音默念,“你能原谅我了么,祁晓雯……”

“嘎吱”,423的门开了。她的室友们正在谈论今晚工地旁那几幢烂尾楼爆破的事。

“祁晓雯,你可回来了。”晓雯刚一打开寝室门,蒋子怡便大声喊道。她是这间寝室的四个女生里年纪最大的,大家都听她的。

“嗯,你们还没睡呢。”晓雯看到躺在蒋子怡床上的,还有她的男朋友,只穿了一件短袖,平角内裤脱到膝盖,露出硕大的阴茎。蒋子怡化了浓浓的妆,这是她的习惯,不到睡前是不会卸的。

“没呢,大家都在等你呢!”说这话的是林灵,她戴着耳机,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看剧。

“等我?怎么了嘛?”三个女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晓雯深怕自己和尸体做爱的事被发现了。她感觉到了寝室里压抑的气氛,好像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

“哎,还装傻,蒋子怡,告诉她。”张萌萌穿着粉色的睡衣,从床上坐起来,把两只涂着粉色指甲油的鲜嫩的光脚垂下床沿,看着晓雯笑着说道。她床下的书桌前正在帮她做作业的男友,一个叫谭军的男生,也扔下笔,看向祁晓雯。

“祁晓雯,你他妈的,拉屎又把马桶堵住了。操。”蒋子怡走到刚进门一脸懵的祁晓雯前。

“就是啊,堵了一天了,你妈的,你自己去问问,真你妈臭。”林灵骂道。

“不是,不是我。”祁晓雯知道寝室里的马桶经常堵塞,从来不在寝室里拉屎的,又轻声咕哝了一句,“我从来不在寝室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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