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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艾官全 - 2,7

[db:作者] 2025-06-21 12:33 5hhhhh 1490 ℃

  我慢慢地放开她,然后看著脚边随随涌来的浪花说:「我不能娶你。」

  含韵听见我这一句话,却没有预期中的激动。她只是悲凉地仰脸向天,强忍著不让泪水掉下来。

  好一会,她重新注视我,说:「是不是因为她?」

  「她?」我不解地反问。

  「住在你隔邻的那个女孩。」含韵说著垂下了眼睛。

  我愕然了好半晌,不过又随即想到含韵一定是派人调查过我在徙置区的生活,甚至知道我跟过几多个女人上床,所以也慢慢平服下来。「是的,就当是因为她吧。她叫乐慈。」

  「我知道,我知道!」含韵嚎叫。「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我甚么也知道!自从跟你一起后,我就知道你有很多女朋友,而林乐慈就是你最喜欢的。你跟她有婚约对不?所以不愿意娶我对不?我原本以为自己再不济也可以跟她平起平坐,岂知原来在你心中我跟她的地位相差得那么远。」

  「含韵,你知道我对你如何的。」

  「你对每个女人都一样,你只不过想跟不同的女人做爱而已!甚么林乐慈、林乐凤、王叮叮的,我全部知道!」

  「既然你都找人查得这么彻底了,为何还要跟我结婚?」我转过身子,望向远方道。

  含韵突然不作声。我在等著她的回应,可是她久久也说不出话来。我不禁转头看她,只见她正在垂下双手掐紧拳头,一副万分难堪的模样。

  她知道我在看她,于是她盯著地面,小声的道:「因为我有了你孩子。」

  我彷似听见又似听不见。我上前两步,捉著她的双肘问道:「你说甚么?」

  「孩子。」含韵抬起脸来,眼眶中泡满泪水。「我有了你的孩子。两个月了。」

  我随随地放开她,身子向后踏步,一只手摸著自己的嘴巴,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含韵低吟一声,走上前拉著我。「艾官,你知道吗?你快要当爹爹了。我有了我们的孩子。你――想跟林乐慈结婚的话,我也可以依你,但你能不能娶我?

  我不介意你有两个妻子的,我可以嫁你便行。」

  「不!」我霍地摔开她的手。「打掉他!」

  「甚么?」含韵瞇起眼睛,不解的说。

  「打掉他,打掉孩子!」我悲痛的叫道。

  「不,我不会的……」含韵慌张地摇著头。「那……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打掉他的……不可以!」

  我用力捉著含韵,思绪狂乱。「我叫你打掉他,听见么?你不可以把他生出来,我怎也不会让你把他生出来!」

  含韵哭叫。「为甚么你一定要我放弃自己的孩子?为甚么?孩子又没做错甚么……我不依……我不依!」

  「因为我是你哥哥!」我突然把这话说出口,毫无预期地。「明白了吗?我是你哥哥!章尤是我父亲,也是我们的父亲!我姓章,我不叫李官艾,是章官艾!」

  章含韵的脸色突然剎白,她看著我犹如看著一头怪物般。「你说甚么?」

  「我也是在最近才知道这事。」我突然镇静下来,脑中一片空白。含韵艰难地看著我,紧咬著下唇。

  我开始把以往一切所发生的事告诉她。说我们的父亲如何遇上我妈,我妈后来又怎样离开他,李光华如何带我妈来到香港,我怎样被他们蒙在鼓里等等的事都如盘托出。含韵一边听一边悲慼地哭喊,完全接受不到我是她哥哥的事实。

  「我没骗你。这种谎话即使是我艾官也编不出来,因为这是百分百的事实。」

  含韵坐倒地上,哭叫个不停。「艾官,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你怎可以引诱自己的妹妹跟你做爱……我现在哪儿也去不了。你是个害人精,我恨死你,我恨死你!」

  对于含韵对我的指摘,我却没多大感觉。「我说过我原本是不知情的,不过你想怨我可以随便怨。我只要求你把肚里的孩子打掉。」

  含韵倒在沙地上又哭了一会,然后她静了下来,慢慢的道:「我不会打掉他的。」

  「我――要你马上去打掉他。」我闭上眼睛,好不耐烦地一而再再而三说道。

  「艾官,我们还有希望的,你知道吗?」含韵狼狈地从地上站起,一柺一柺的向我走近,眼神却充满生气。「你跟我结婚,然后我照常把孩子生下来。现在爹地还不知道你是他的儿子,你只要扮作甚么也不知道便行了……对了,你妈和那个李延华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不要紧的,我们要他们闭嘴不说,那么这件事就永远是一个秘密。是不是要用钱收买他们?我可以筹的……我会想办法筹出来。只要他们不说……只要他们不说……」

  我看著面前这个慌寸大乱的女孩,只是简单的道:「不行的。你爹即是我爹,我一定要认回他。」

  含韵充满疑问地看著我。「为甚么?」

  「我要进入章家,我要做章家八公子。」我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你一样也可以进入章家呀!」含韵再次大声哭道,语气近乎怒骂。「你娶了我你也是章家的女婿了,到时你还有甚么得不到的?你想要钱有钱,要权力有权力,要女人有女人!」含韵哭著打我。「你这个坏蛋,就只会顾著自己的利益,从不肯替我设想。你现在心满意足了吧?你得偿所愿了,终于可以利用我踏入章家了!」

  我用力捉紧含韵的手,把她拉到面前,怒视著她。「我是人渣――那又怎样?」

  含韵被我吓得作不了声。过了好半晌,她轻声道:「我一定要生下这孩子。」

  「不。」我警告她。

  「我一定会。」含韵毫不畏惧地瞪著我。

  「你把他生下也是个白痴来的!」我怒道:「因为我俩是兄妹、是近亲!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艾官的孩子不可以是白痴,你懂了吗?白痴不是人,你懂了吗?

  如果你把这白痴生下来,我一手把他扔出窗外!」

  含韵骇然的望著我,眼中的伤心彷彿至于极点。她的双眼在向我诉说今天的一切悲伤、无助、愤怒、惊惧、失望。她的神情突然从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对我说:「放开我。」

  我二话不说便把她放开。

  她向著我身后的方向缓缓离开。我转头看著她的背影,只见她也在差不多同一时间转头。「艾官,你会想念我吗?」她柔弱的道。

  有许多话也哽在我喉头上,可是一句也说不上来。我只能轻轻地点一下头。

  「那么,」含韵的双眼犹如没眼珠似的空洞。「也请你想念我们的孩子。」

  她把这句话宛如一个很易破碎的玻璃瓶般轻轻拋下,接著便再次转身,独自走向沙滩的另一边尽头,直至身影淹没在无底的黑暗中。

  我走到附近的电话亭致电给李延华,他第一时间拿起了话筒。我对他紧张而肯定地叮嘱道:「含韵出事了,你马上通知我爹。」

  任李延华再聪明,他也没可能第一时间会意到我的意思。「甚么?」

  「我跟她说出了一切,她现在要自杀。」

  李延华那边静了下来。他一定是高速地转动著脑袋分析整件事。不久,他开口说:「为何会搞成这样的?」

  「她伤心过度。」我只是简单的说。

  「我们不用去通知章老爷――」半晌,他完全明白过来。「对的,我去通知他。反正他也不知道怎样救自己的女儿。」

  「就是这样。」我用力地把话筒掛断,然后整个人支持不住的蜷缩在狭窄的电话亭中,心胸彷彿被甚么强挤般压著。

  第二天清晨,有人从某个码头的海边发现含韵的尸体。当时我和李延华已经跟章尤坐在他的别墅,等待著消息。当他接到电话,我们马上赶往码头。章尤看著自己女儿的尸体,再也撑不住自己本身给人坚强的形象,老泪纵横。

  「爹。」我也流下泪来,小声的对他说:「对不起。」

  李延华在一边监视著章尤的动静。

  章尤望著我,宛如感慨万千,前尘往事化作一堆尘土。良久,他的眼神再次恢復过来,又看看含韵。「可怜的孩子。」把脸贴在含韵的脸上,哭得悲愴。

  我爹没有怪责我,我想他是在怪责自己。我从这件事可以看得出,李延华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

  他是个能随时随地撒谎并且使对方深信自己的谎言的那种人。他只在电话中短短地问过我几句话,便完全了解这件事要怎样解决,以及怎样编出这一段故事。

  他致电给章尤,对他说出我是他的儿子,并说我刚刚跟含韵交代了这件事,可是含韵接受不来,便突然跑掉了。

  然后我拚著命找含韵,同时通知了他要他告知章尤这件事,要他一起帮忙寻找含韵的下落。可是天大地大,而且含韵又是我故意放走的,我们要怎样去找?

  直至找到含韵,她已变成了一具尸体。

  当然这不是对法庭录下的口供,我并不需把所有细节都一一对章尤交待清楚。

  我只要他相信我是无辜的、我是想救含韵的――这就可以了。章尤他自己也再无心力去仔细分析整件事是否有诈。

  就这样,我亲手害死自己的妹妹和孩子。章含韵从此在世上消失,享年十六岁。[/color][/ size]

  [size=4][color=black]少年艾官(第十八章)人生如戏

  章家办丧事,短期内不方便纳妾娶媳。我爹向我们交待会在半年后把我们接进章家。在这段期间,他给我母子俩在太子道连地皮买下一间独立三层的千呎洋房暂居。在开扬光猛的睡房里面躺在大床上,我有感灵魂已经回到自己的身驱之内,不再像以前般受飢捱冷、四处漂泊。

  这块地皮是我妈名下的资产。只短短的一段时间,她已经变成地主,身家暴升。

  人生就如一场戏。一年前,我、妈和李光华三人还挤在木屋中吃咸菜腐乳,冬天用冷水洗澡(如果没制水的时候),现在我妈的身家却过百万。说女人命好,就是嫁得好。如果我爹当年没在台湾遇上我妈,世上就不会有我艾官这一号人物,也没有之后的家族歷史。老天製造机会,我艾官则创造命运。属于我的,我最终也会夺回来。

  我爹之前已经知道我没再唸书,那时候我的身份还是他的准女婿。他这样对我说:「世上有两种人。第一种是经由社会栽培的成功人士,他们一生受庞大的社会形态保护,最终在正途上取得成就;另一种则是一出生便被社会遗弃,无法接受正式的教育,可是最终也能依靠自己的才能攀上高位。艾官,你不需要走正途,所以不用拿甚么劳什子学位。你需要的是付出时间,就像我当年一样。」

  「Thispointofviewisthetruth .」我说。

  现在我已是他的儿子,他仍然以这种观念灌输于我。他没有像对待他其他儿女那般对待我,并没有要求我继续学业,只是要我赶快学会接手他的生意。

  「我欣赏李延华。」爹想了一下,对我说:「以前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只是你替我去告诉他――别打算在我的帝国搞鬼――Don‘tfuckm

  e。你这样告诉他。他要利用你重返章家,这是他的厉害之处,可是不见得我就要让他得逞。

  十多年来我可以令他站在商界之门外一步也踏不进去,到了今天一样可以。

  要是你觉得他可以帮助你,同时不介意他的用心的话,他可以归于你的门下。事实上,他是个人才,能好好控制的话对你有利无害。」

  我听著的时候,心里感慨地嘆息。我爹由始至终也凌驾在李延华之上,可是就只看漏他一次。如果他早一点看穿了李延华的图谋的话,含韵就未必会被我俩害死。

  我当下请求爹重新把李延华收归门下。

  我现在未可以进入帝国里面办事,因为有许多仪式尚未完成。但李延华已经著手从帝国里取得许多资料,然后跟我部署往后在商界上的行动。

  在我积极著手处理未来大计的时候,我妈在生活上过得极其平静。就像把徙置区的木屋原封不动地搬到这层洋房一样,她的心情和散发出来的气质仍旧没有改变。以前她在徙置区的时候不见得落魄,现在也不见得贵气了。她只是担当著自己生命中的角色,丝毫没被环境影响。

  她在家里甚少外出,大多坐在客厅发呆。她经常把手肘枕在椅子的把手上,托著侧额,似睡非醒。

  我妈不知道我跟含韵的事,更不知道我曾经跟章尤的女儿走过一段日子。我没把事情告诉她,爹也没有。我还记得当天爹到徙置区找我妈的时候,我妈整个人便崩溃了。

  爹没有我想像中抱紧我妈,他只是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著往时的爱侣。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我爹六十岁,我妈三十三岁。可是在同一时间看见他俩,我却不觉得他们像父女或是甚么。不是说我爹长得年轻,也不是说我妈长得年老,而是打从心里感觉到他们是同一个年代的人。他们都经歷了一番风霜,走了许多迂迴曲道,在今天才得以重遇。

  不多久我妈的眼泪便汨汨而下,无法收拾。我爹则坐在檯前,朝向地上轻轻嘆息。妈慌忙地找茶壶茶杯想要泡茶,我阻止了,把她扶到爹的旁边,然后自己去泡了两杯茶给他们。

  「你最终也不来见我。」爹抬起眼睛,看著妈的脸。「直到今天,都是我找你的。」

  妈只是哭泣。

  爹一抬头,猛地看见李光华的灵位。爹缓缓站起,走到灵檯前面。妈霍地拉住他的手。「不……尤哥,光华都死了……」

  爹轻轻地挪开妈的手,然后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著李光华的灵照。半晌,他转头问道:「芝灵,你爱他吗?」

  妈不懂回答,只用手掩著下半脸,哭个不停。

  「总算李光华知趣,自行了断,省却我一番工夫。」爹说著向灵檯徐徐地鞠躬三下,说道:「多亏你养了艾官这十多年。往后他不再是你的儿子了。你安息吧。」

  我擦起火柴点烟,靠在墙上无言。

  爹又环顾著屋子一会。「多年来,李光华就是带著你们在此生活?」

  我把烟凑在唇前,轻轻地点了点头。

  「芝灵,执拾东西――只取证件之类便行――我先带你们到酒店,再命人安排你们的居所。」

  听起来就像命令。我喜欢极了。

  妈动也不动,只是摇著头。「尤哥……你没怪我吗?」

  「怪你甚么?」爹淡然地问。

  「多年来,我也没去见你,更没有让你见官艾。」

  「我会补偿的。」爹说著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我会补偿。」

  后来,爹所说的居所,就是替妈买下一块盖了千呎洋房的地皮。

  现在爹偶然也会上来太子道的房子看看我们。我妈烧好饭菜,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在饭桌前进餐。虽然我妈没甚么异常的表现,可是我知道她心里是满足的。

  可是每当爹说我们之后要搬到章家大宅去,我妈的脸色便阴沉下来。

  「艾官的祖母回家后,已提过很多遍了,要我快点接你们回来。」爹说:「最近她的心情恢復不少,便想见见自己的亲孙。」

  「你妈有甚么事?」妈向爹问道。

  「不,只是家里近来不太好。」爹不愿多提含韵。「都过去了,你们还是择个日子过来吧。先来看一下,接著便正式过门。」

  妈默默地点头。

  「艾官,你怎么看?」爹问我。

  「回去当然是好,」我顿一顿说:「那是我和妈的家,总有一天要回去的。

  可是,除了你和祖母,我想那儿的人不大欢迎我两母子吧。」

  爹放下碗筷,看著我,静了一下说道:「我是章家的主人,这个家是由我一手建立的。没人能在那儿对我有意见。」

  「可是对我和我妈呢?」

  「你们搬回去后,就是一家人了。当然要在新家族立足,是有点不简单,但你们的身份是平等的,我亦不会偏袒谁。你是我儿子,跟他们一样都是姓章。」

  「要是他们没问题,我和妈当然没问题。」我笑了笑。「择个良辰吉日吧,我妈要个名分。」

  妈只是默然不语。

  爹点点头,重新拿起碗筷吃菜。「艾官,听说你在徙置区那儿有个未过门的妻子?」

  我心下一震,然后若作无事般点了点头。

  爹看著我半晌,便说:「先吃饭吧,待会再跟你谈。」

  饭后,妈回到厨房洗涤餐具(她坚持不聘佣人),而爹便跟我走出阳台。他给了我一根雪茄。我接过后,用打火机把彼此的雪茄都点了火。爹拿著雪茄的那只手向街外那方向一指,说道:「前面就是你以前居住的徙置区吧。」

  「是的,不太远。」

  「如果把这房子拆掉,盖起一栋高楼,那么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边了。」

  爹说著望向我。「现在这块地是你和你妈的,将来怎样运用也随得你们。」

  「我想,我妈会寧愿在这房子安安稳稳地住下去。」我笑道:「整层房子拆掉,盖上高楼大厦,售卖单位赚钱――妈发梦也不会想到这些。」

  「我知道你妈不喜欢搬到大宅去。」爹说著看了看屋子里面。「可是她要清楚,她之后会是我过门的妻子,那个家需要她的。」

  「我明白的。」

  「还有,你妈早晚也会知道你跟含韵的关係. 」爹说道:「虽然这件事不能怪谁,只是我们老一辈的处理不当。现在,含韵的妈妈精神很差,受了多重打击。

  她没想到,女儿的男友就是她的哥哥,而且你们……曾经乱伦。」

  「那么她一定会把责任迁怒于我和我妈身上。」我总结似的说,然后淡淡一笑。

  「你不用担心。我一天在章家,便没人可以对我的决定有意见。」爹盯著我说:「我爱你妈。你是我们的儿子,我当然也会待HI。可是你进入章家后也要安分一点。还记得你以前怎样对我说吗?你说爱我的钱,但同时也会保护含韵。

  但含韵死了。肚内怀著你们的孩子,就这样死去了。你并没有好好保护她。」

  我无法挤出一句话,只见爹的双眼突然变得异常深沉。

  「家丑不出外传。我和你妈在这件事上需要负很大的责任。我也不来怪你。

  现在这件事除了我们章家外,就只有李延华一人知道。你要令他守口如瓶,明白吗?」

  我只能点头。

  「至于你那个在徙置区的未婚妻……」爹又说。

  我愈听愈害怕。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真心娶含韵过门,对不?」

  「不知道。」我说。其实由始至终,我也没想过要怎解决这件事。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如果当初你是进入章家当女婿的话,你认为你还可以娶含韵以外的女人吗?」

  我把脸别过一边,拿著雪茄的那只手在不停颤抖。

  「现在说甚么也没用了,含韵也不能嫁你……」爹自问自答,抬起头来。「艾官,你是个聪明人,可是在我面前也不要行差踏错。李延华是你的军师对不?

  嘿,HI好跟他学习一下怎样与我章尤相处吧,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好得很。

  还有,我娶你妈过门的时候,你也去迎娶那女孩吧。这样一来,你有了妻子,家里的人就会看淡你跟含韵的事了。就算他们说忘不了,我也会要他们忘记。」

  我答应了爹。

  爹看著我的双眼,说道:「记著,我是帝国里面的国王。谁也要听命于我。」

  我开始明白,为何如李延华这般人物,也要当我爹的手下。爹说得对,他是国王。在这个帝国里,他就是国王。

  农历年卅晚,爹叫我和妈到山顶大宅去吃团年饭,亦吩咐我把乐慈一家叫来。

  车子把我们六人载到山上。期间乐慈紧紧地捉著我的手,手心冒著冷汗。我见她穿上了一袭新订造的红色套裙,却显得如此慌张,于是便轻轻地吻她的额角。

  林氏一家当然是诧异的。他们想也没想到我和妈会突然变成大户之家。虽然不知道详细的情形,但他们也知道了我的亲生父亲并非李光华,而是这位在今天邀请他们赴宴的章家老爷。乐凤以前跟我在章家的别墅玩过一阵子,于是便加倍惊讶。

  车子在山路上驶了良久,期间车外的不是山道树木,便是一幢幢豪华大宅。

  自从认回我爹后,我也未曾到过这儿。直至今天,我终于首次到访自己的家。

  最终车子驶到一处平坦的地势钻入,不久一道设有监视仪器和守卫的大闸便赫然出现眼前。守卫看见车子,确认过车上的人后,便从里面解下大闸的电动锁,闸门向两边打开放车子进来。

  司机在庭园的柏油路上放缓车速而行,车子停定后,司机首先走下车,走到后面替我们打开车门。双脚一踏足地面,首先便是林太太张大了嘴巴,然后林先生也不相信似的摇著头,乐凤转著身子则是四面环顾,乐慈牵著我的手臂动也不敢动。他们一家到现时为止都在徙置区的木屋居住,突然被放入这环境中自然是被吓倒了。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大相信眼前是真实的世界。如果把章家别墅跟这儿比起来,简直就像生日蛋糕和杏仁饼大小之间的分别。在超乎想像的偌大庭园中,少说也有数十根水银灯竖立著,在傍晚的暮色下照射得璀璨夺目;柏油地以外是像海洋般的草地,多个割草工人像机械人似的在草坪上面来来回回修剪著;东面远处盖了个石造的凉亭,里面却没有人在休憩,只有石灯笼掛在上面发著火光;凉亭那面的再前方能看见被建筑物遮盖了大半的游泳池,站在这儿只能勉强用肉眼看见;围绕著庭园的外墙边沿种有许多不知名的花树,隆冬期间有许多枯叶散在地上,如果立心真的要清理起来便需用上一个星期吧!

  我们下车的地方站著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他恭敬地站在原地上,好像是有意腾出时间让我们好好地惊讶似的。直至我的眼光扫到他身上,他才对我说道:「我是这屋子的赵管家。请问阁下是不是八少爷?」

  我点点头。「叫我艾官便行。」

  「艾官,幸会。」赵管家说著向我鞠躬行礼,然后望著我妈。「这位一定是四夫人吧?」

  我妈不知应该答应还是否认,最后还是很轻微地点了点头。

  「请多多关照。」赵管家说:「晚饭在八点正开始,我现在先请大家入屋歇息一下。」

  我们跟著赵管家走向屋子。只见几十码以外有一幢高耸宏大的建筑物座立于庭园的正中央,沿途我们经过了网球场、荷花池塘、大型车库等等。我看著那座像皇宫似的屋子,便问:「大宅有几多层?」

  「总共六层。」赵管家说:「地下室是酒窖;一楼是客厅、饭厅、偏厅和厨

  房;二楼和三楼是各人的睡房和书房;四楼是桌球室、壁球室、小型电影院和佣

  人们的睡房;五楼全是客房;六楼是私人办公室和会议室;天台上有温室花园等

  等。」

  林先生听得傻了眼。「那么……六层楼,上上落落不是累坏了么?」

  赵管家露出予人良好印象的微笑。「屋子里面有四台电梯。大厅两台,靠近后门的偏厅两台。」

  乐凤难以置信的道:「艾官,你以后就搬到这儿住吗?」

  我微微一笑,然后问赵管家。「现在屋子住著甚么人?」

  「章老爷的母亲一位、章老爷的夫人三位、章老爷的儿女七位、章老爷的媳

  妇三位、章老爷的女婿三位、章老爷的孙儿女十三位,连同章老爷自己总共三十一人。到时当艾官和四夫人搬来后便三十三人,如果艾官再娶了八少奶入门便是三十四人。」

  我在乐慈的耳边小声笑道:「听到吗?八少奶。」

  乐慈胀红了脸,紧张得答不上话。

  林太太喃喃的道:「我们竟然跟这大家族对亲家了。」

  边谈边走,好不容易才走到大宅。我们步上堂皇的大理石阶,赵管家便用金钥匙把大门打开。大厅甫映入眼帘,我全身便不由自主地剧震。我甚至未看清屋子里面的环境,便感到一阵晕眩。我闭上眼睛,宛若置身梦境。

  我回家了。

  我踏进门扉,门旁两边各站著一位女佣,只听得她们朗声说道:「恭迎四夫人、八少爷、林家上下。」

  我妈听见后不好意思地向她们回礼,而林先生和林太太更是吓呆了。我回头对赵管家说:「你给所有人通传,别再叫我八少爷,要叫艾官。」

  赵管家微一愕然,接著恭谨地应道:「是的,我会办妥。」

  「其他人呢?在哪?」

  「他们都在楼上。待会会下来跟你们见面了。」

  我点点头,然后一手搭在乐慈的肩膊上,搂著她直接走进大厅。这儿简直就是皇宫,金碧辉皇,许许多多的摆设我也数不清了。「乐慈,看见吗?这就是我的家。」

  「官艾……」乐慈说。

  「是艾官。」我笑道:「现在除了我妈外,人人也这样叫我了。你以后也要,知道吗?」

  乐慈不习惯地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又道:「可是我叫了你十多年官艾,怎改得口?」

  「那样嘛……你可以叫我老公的。」我笑了,然后终于到了客厅,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这时我妈和其他人也走到客厅来。客厅置于屋子的中央,天花板直通屋顶,总共四面的长形沙发呈正方形状,每一边前面都放有一张长茶几,每张茶几都放有茶具和一壶龙井茶,还各自放有一包香烟、一个金属打火机和水晶烟灰缸。我们一坐下,女佣便替眾人斟茶服侍。

  我拆开茶几上的新烟包,自己点了一根,也给林先生敬了一根。我蹺起二郎腿,问道:「农历新年,怎么不见家里有甚么布置?」

  赵管家答道:「因为章家比较洋化,所以每逢新年也不怎么隆重,只会聚在一起吃顿团年饭。而且八小姐……九小姐在今年过身不久……所以……」

  我冷冷地瞪著赵管家,他尷尬地移开视线。

  乐慈小声地问道:「那位九小姐是谁?」

  「是我妹妹。」我随口应道:「刚死了。别多问。」

  就在这时,我爹在迴旋形的长楼梯上出现了。跟在他身后还有廿多三十人,除了祖母之外我便没一个认识,男女老幼皆齐。

  爹走到我妈面前,微微一笑。「你来了。」

  妈淡淡地点头。

  爹拍拍我的肩膊,然后给我介绍眾人。有关于章家里面的人物关係,我在数个月后才正式记得下所有人的名字。

  爹的母亲叫云素?戴维斯,八十四岁,是我的祖母。

  爹有三个妻子,分别是我大姨、二姨和三姨。大姨是元配,叫罗阿玉,五十六岁,二六年嫁入章家;二姨叫钟嘉慧,四十八岁,三四年嫁入章家;三姨叫庄虹虹,三十九岁,四一年嫁入章家;之后就是我妈龙芝灵,排行第四,三十四岁,六三年嫁入章家。

  爹膝下有九名儿女。大女儿章翠华,三十六岁,;二儿子章翠燊,三十四岁;三儿子章翠声,三十岁。他们三人都是大姨生下的儿女。四儿子章敏耀,二十八岁:五女儿章敏娜,二十五岁;七女儿章敏澄,十九岁。他们三人都是二姨生下的儿女。六儿子章含锋,十九岁;九女儿章含韵,享年十六岁。他们两人都是三姨所生的儿女。八儿子就是我章官艾,十六岁,是我妈所生的独子。

  九个儿女当中,除了六儿子章含锋、去世了的章含韵和我之外,其餘六人都已经结婚。大女儿章翠华的丈夫叫韦兆明,四十岁;二儿子章翠燊的妻子叫江月美,三十四岁;三儿子章翠声的妻子叫陈綺仙,二十五岁;四儿子章敏耀的妻子叫周芳,二十六岁;五女儿章敏娜的丈夫叫钱子豪,二十七岁;七女儿章敏澄的丈夫叫周羽,十九岁,他亦是章敏耀的妻子周芳的弟弟(即是章家里面的一对兄妹跟外面的一对姊弟结了婚)。这些人全都是我的嫂子或姊夫。

  祖母是第一代,我爹妈和阿姨是第二代,我和其他兄姊是第三代,接下来就要说第四代,亦即我爹的儿孙。大女儿章翠华跟她丈夫韦兆明生了四个儿女,大儿子叫韦迪雄,十六岁;二儿子叫韦迪顏,十三岁;三女儿叫韦迪珊,十二岁;四儿子叫韦迪遥,八岁。二儿子章翠燊跟他妻子江月美生了两个儿女,大女儿叫章霖英,十四岁;小儿子叫章霖泽,十一岁。三儿子章翠声跟他妻子陈綺仙生了三个女儿,大女儿叫章白玲,七岁;二女儿叫章白瓏,四岁;三女儿叫章白惠,两岁。四儿子章敏耀跟他妻子周芳生了一个儿子,叫章勇康,七岁;五女儿章敏娜跟他丈夫钱子豪生了三个儿女,大女儿叫钱凯娉,二女儿叫钱凯婷,同是四岁,是双胞姊妹;三儿子叫钱凯俊,未满一岁。七女儿章敏澄跟她丈夫周羽刚结婚半年,未有所出。章家第四代的子孙总共十三人,全都是我的子姪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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