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他們迎接早晨，浮士德覺得睡得還可以，尼祿賴床了一下，他們在早餐以後道別。週六日是他們自己的時間，沉澱一下，做做自己的事。

　　下週二可以做點什麼嗎？他說。

　　浮士德點點頭，取完圖書館與研究室需要的資料後，他去他們第一次約出來碰面的咖啡廳，拉斯提卡正好在店裡，雖然看起來是昨晚不小心在這裡睡著，而不是一大早過來──他從那裡得到了一點實踐上的靈感。不過這次他不打算提前預告所有會發生的事，尼祿收到的訊息內容，只寫了會準備不同的道具進行spanking，可以帶一點點乳液，記得充足睡眠。

　　他也做過尼祿的那個角色，spanking 中的承受方，比起從疼痛中能感受到舒服與寵溺，他體會到的更多還是被處罰與痛苦，這和尼祿不太一樣，必須小心的區別差異。所以他會有點過度謹慎的，寫一份類似大學課堂作業的記錄。尼祿滿耐痛的，喜歡木拍與手掌，幾乎每次實踐結束後都會哭，但是可以讓他哭一下下，那本身是生活壓力上的宣洩。哭著說不要的時候通常還能再承受一陣子的SP，結束以後可以給擁抱、親吻、碰碰後頸，情緒會穩定下來。

　　基本上都會起生理反應，不一定是射精，但射精前的透明液體會到弄髒衣褲的程度。這方面他不太確定尼祿的接受度如何，他自己不喜歡性羞辱，所以不太調侃尼祿這些。打得越重，抵在大腿上的東西就越硬，之前的討論裡其實有提到可以碰觸身體，這方面反而是他自己一直還沒做好準備，有一些過不去的東西。

　　這天，在遊戲開始前，他們兩人坐在床尾，尼祿同意浮士德先不告訴他怎麼進行，他想保留期待。

　　「小時候打過勾勾嗎？」

　　「沒有，那個時候覺得這樣做很怪。」

　　不過尼祿伸出了小指，做得太過火的時候，要記得喊安全詞，拉維尼亞，他的名字，聽見時就會拉住剎車。

　　「今天想要我怎麼做？」

　　「只要是老師想要的。」尼祿回答，模樣乖巧，用了放輕的聲音：「我希望老師開心。」

　　「那現在站到我面前，挺胸，把手放在背後。」

　　尼祿已經換穿上浮士德為他挑選的襯衫，他很喜歡，畢竟尼祿似乎不習慣穿那麼正式的衣服，在這種時候看起來有點彆扭的樣子很可愛。

　　支配者的指尖掃過脖頸，那是非常脆弱的部位。尼祿的呼吸變快了，雖然他自己很努力的想平緩下來。

　　「尼祿不喜歡脖子上有東西，對吧？」

　　「如果是老師給的，就會喜歡。」

　　浮士德有點驚訝，總覺得這是尼祿從哪個小動物那裡聽來的優秀解答。於是他把抽屜裡的領結取出來，那是白色的，上面有著精緻的刺繡花邊，與尼祿眼睛相同的顏色，整體的款式低調，用了不那麼華麗的材質。

　　左下角，靠近心臟的地方，有一小段紫色的繡線，勾勒成貓的形狀。

　　「先來檢查還有沒有之前留下的痕跡吧？今天自己把褲子脫下來，上衣可以留著。」

　　「我知道了，會乖乖聽老師的話。」

　　浮士德讓自己的視線盯著尼祿的手，不過同時也在觀察他的表情。尼祿似乎已經漸漸習慣這樣的遊戲。解開皮帶，接著讓褲管滑落，脫掉四角褲時還是有點猶豫，但停頓的時間也比之前短上許多。

　　「稍微轉過來一點。」

　　浮士德讓自己的手碰在尼祿腰側，臀部與大腿上已經沒有什麼瘀青的痕跡。滑過大腿外側的同時，浮士德思考著等等要用怎樣的語調跟尼祿說話。

　　「好孩子。」他選擇的語調溫柔。尼祿點點頭，琥珀色的眼睛裝載著的是自己的影子。

　　「今天我想要給你獎勵。」

　　「……獎勵？」

　　「努力想最近有沒有做了什麼想被誇獎的事情。只要想到一個，就給尼祿兩分鐘的獎勵時間。」

　　「能被誇獎的事情……」尼祿想了一下：「最近都在幫老師準備禮物？」

　　浮士德笑了，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尼祿很可愛。他寵溺地揉了揉那藍色的頭髮，已經變得更長了，解開髮束以後，浮士德領著尼祿的動作，讓他趴在自己的腿上。四角褲一樣掛在膝蓋上方一點點的位置，尼祿還是會害羞，但已經越來越藏不住自己對於這種互動形式的喜歡。

　　「想要趴下來嗎？」

　　「嗯，也想要老師用手。」

　　「要很痛，還是先輕輕地打就好？」

　　「輕輕的，要先揉揉。」

　　在進行SP前，要對即將被施予痛感的部位進行暖身，浮士德覺得那也是自己的暖身過程，透過觸碰熟悉對方的身體。他喜歡尼祿進入sub模式以後的小朋友語言，很可愛，暖身結束以後的拍打先落於右臀，有點刻意的，他用了現在的尼祿大概已經無感的力道給予獎勵。結束以後，尼祿偷偷轉頭看了一下他。

　　「還可以嗎？」

　　「嗯。」尼祿點點頭，很明顯還有什麼話想說，但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口。

　　「尼祿還有其它想一起領獎勵的事情嗎？」

　　「昨天有一組客人，說很喜歡我做的料理，下次還要來吃。」

　　「在這件事情上，尼祿一直都做得很好哦。」尼祿這次回答得很快，浮士德輕撫他的後腰，作為一點小小的獎賞：「要同時講第三件事情嗎？也把想進行獎勵的方式告訴我。」

　　「想要老師用力一點，用黑色的木拍。第三件的話，前兩天都比老師還早睡著？」

　　浮士德讓他跪著，身體靠在沙發上，對主動方來說更好施力一點，能用全身的力氣，被動方也能感受到更強烈的疼痛。

　　結束以後，或者說在三十下左右的時候，尼祿似乎已經不想要了。身體動了一下，也縮了腳。浮士德先想到的是用力各抽兩下，但這是獎勵時間。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摸了摸尼祿的背，後來也收斂了力道。不過尼祿的情緒感覺已經浮上來了，

　　「還有想到其它的嗎？」

　　「我要想一下……」

　　尼祿還是有想到第四個、第五個，但更後來的就有點困難了。最後浮士德讓尼祿爬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等待著尼祿的回答。

　　「對不起，好像想不到了。」

　　經過了大概兩分鐘，尼祿向他道歉。依舊不敢亂動，乖巧地趴在他的大腿上，浮士德把他拉起來，琥珀色的眼睛滿是水光，他委屈地吸著鼻子，想低下頭，又不敢讓眼神離開對方。

　　浮士德將動作放輕放緩，撫著他的後頸，並沒有指責或逼迫尼祿想答案，畢竟他自己可能也會有類似回答。

　　「閉上眼睛，不用看我也沒有關係。」

　　尼祿哽咽著，臉紅紅的，不斷吸著鼻子，模樣讓人有點心疼。

　　「想要很痛很痛，可是做不到，對不起……。」

　　「可以哦，可以很痛很痛，但要等尼祿冷靜下來，好不好？」浮士德又一次放輕放慢語調，幾乎是他小時候大人和他說話的聲音。

　　那天的SP差不多就停在那裡，尼祿花了很多時間才停止哭泣，那段時間裡的他看起來很狼狽，眼睛紅紅的，瀏海亂成一團，中間浮士德擔心他不舒服，先為他鬆開了領結和扣子。

　　「對不起。」這是第三次：「我沒有不開心，只是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好……」

　　「像是什麼？」

　　「很多。」尼祿想了想：「今天晚上可以跟老師一起睡覺嗎？」

　　「可以，想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也不一定要今天。」浮士德溫柔地安慰著他：「我在想是不是要先停下來，不過如果現在就結束的話，會不會覺得有點難受？」

　　「我可能會很介意。」

　　「那我們休息一下，可以繼續的時候，幫我戴上這個。」

　　浮士德給了尼祿一雙手套，蕾絲的，無年齡限制的咖啡廳依然是可以結交壞朋友的地方。起身的同時他拉了一下尼祿的手，兩人又去了廚房，他覺得那好像是一種壞習慣，吃各種各樣的東西，開各種各樣的酒。

　　「今天喝蜂蜜牛奶好嗎？」

　　「好。」

　　蜂蜜的味道甜甜的，浮士德負責加熱牛奶，尼祿找了喜歡的馬克杯，連續喝了兩杯。其實也有葡萄酒或啤酒可以選擇，但他們最近最近有點偏好這類甜甜的飲料。

　　「來這裡以前，我想了很多做不好的事情，因為不想答不出來然後被罰。」

　　「下次兩邊的題庫都要準備哦。」浮士德笑，尼祿後來形容，老師那時的笑容很可愛，像是少年一樣的感覺，感覺很開心，他很喜歡。

　　在那之後的，尼祿交予浮士德那雙手套，那是他們第一次這麼做，浮士德其實不太執著這類的儀式性，不過也並不討厭，尼祿拿起旁邊的領結，主動要浮士德幫他戴。尼祿徵求允許，得到同意以後吻浮士德的指尖，有點調皮地吮咬了一點點，看起來不太害怕他生氣，浮士德覺得自己比起一個威嚴的Dom，和尼祿之間有點更喜歡這樣的氛圍。

　　「今天也可以被綁起來。」他說道，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咖啡廳真的很糟，浮士德覺得那是夏洛克教的語調，因為他也學過這個：「我相信老師。」

　　相信你，你不會傷害我。對於浮士德來說，那是比戀愛更浪漫的一種情感。他溫柔地觸碰著尼祿，戴上手套後指尖滑過尼祿全身皮膚，最開始只遊走在手臂與肩膀，再到後來開始得寸進尺的，碰著他最敏感的後頸。浮士德很有耐心，可以等待很久，他想等尼祿把身體打開，再進行他會感到害怕的事情。

　　「怎麼了？」

　　「老師很壞心。」

　　浮士德很快地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尼祿的身體很敏感。

　　「需要我幫你嗎？」

　　「沒關係，我會努力忍耐。」尼祿搖搖頭，拒絕了答應以後會變得更可怕的邀請：「我準備好了，老師今天可以慢慢綁嗎？有點想知道老師都是怎麼做的。」

　　「可以。」浮士德挑了那條藍色的繩，常見的6mm。尼祿的主動要求有點不可思議，他很謹慎小心。繩子攀附上手臂時，尼祿的身體還是有害怕的反應。浮士德先不去處理，但開始注意尼祿的肢體是否變得僵硬。

　　「我會綁一個前手縛。」他思考了一下要如何解釋：「會綁在前面，我會放慢速度，你就可以看到我是怎麼做的。」

　　浮士德邊說邊脫下手套，這次的使用時間有點短，他計畫下次能用在其它地方。不過接下來他想直接碰觸繩，也想直接碰觸尼祿的身體。

　　尼祿的手有點冰，他停下來，溫柔地吻他，吻甜甜的，有蜂蜜的味道。浮士德在繩縛的同時保留了空間給他，過程中數次提醒了尼祿不要緊張。

　　「這沒有好或不好，只要去感受就好了。」他說：「不喜歡也沒關係。」

　　後來，尼祿終於開始有餘裕詢問一點問題，浮士德一一解答，也示範了如何接繩，想到尼祿說的禮物（後來他變得有些驚慌）與咖啡廳的朋友，他好像已經能隱隱約約猜到尼祿的預謀。

　　他願意假裝不知道，也偷偷幫尼祿一把，比方接繩的方法重做兩次，雖然第一次就對了，只是做得太快了一些。

　　06

　　後來，也沒有真的過非常久，尼祿說想再綁一次。浮士德意會到了其它含義，那大概就是尼祿想要送他的某種東西。

　　一週以後，他走進書房，尼祿依舊待在這裡。有時候浮士德會覺得不可思議，高中時發進路調查表，他寫了兩個版本，一個是後來讀的大學，另一個則是不該那樣填答但他這麼做了的，他寫遙遠的森林，或平靜的幽谷，要遠離人群，一個人。

　　尼祿比他想像得更早來到這裡，並不太合適的，繫著一條他非常眼熟的領帶，白色襯衫，從第一顆扣子扣到最後一顆扣子，浮士德必須裝作有點生氣的樣子，碎念他不該順手拿走他放在櫃子裡的服裝配件。

　　「我知道我做錯事情了。」尼祿調皮的──幾近故意，卻又把握在分寸裡：「老師會因為這件事處罰我嗎？」

　　我想被浮士德你處罰。

　　在尼祿的掙扎與動作裡，並非刻意去窺探，但浮士德總能在這種時候瞥見對方的煩憂與苦惱，想被處罰的原因、希望的懲罰力道、話語、呼吸、表情、或者是一些並沒有具象的，模糊的氛圍與感受。尼祿還不適合深度探究煩惱，他其實也是，偶爾憂傷的原因其實也並無詳解。那是刻劃在內心的心傷，尼祿可能透過別的方式，他自己的則是成為夢，在夜裡走進灰藍的海中。寧靜的海並無浪濤洶湧，卻也未曾退潮過。有些事情收好了，放在盒子，關進抽屜，他習慣去一再感受那些疼痛，尼祿好像是另一種，會想要逃跑、遺忘與裝做沒有看見的類型。

　　所以他施予尼祿疼痛，落在手心、臀部與大腿，各種聲音充盈二樓書房，皮拍、戒尺、藤條、手掌，有時看見尼祿哭出來時，他自己也會有情緒散開來的感覺。

　　在激烈的互動裡，對他來說一切很安靜，尼祿的身體很燙，他的也很燙，一切變得平緩。

　　「謝謝老師。」尼祿的聲音與身體都在顫抖。

　　「尼祿做得很好哦。」

　　然後是綑綁，尼祿允許的，像是給他的獎勵。

　　「雖然可能沒辦法做得很好。」尼祿在他耳邊低語，聲音很低，得寸進尺，他看見類似項圈的皮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我可以對老師這麼做嗎？」

　　浮士德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點頭應允，尼祿以一種非常服務性的姿態，跪在他的腳邊，姿勢標準，就是他要求他的那個，要挺胸，不能垂著肩膀。尼祿用長了繭的指腹碰他的身體，從離心臟最遠的地方開始，腳尖，小腿再到大腿。浮士德很快地發現自己的呼吸變得紊亂，而且毫無餘裕，他體驗到了非常可怕的東西，雖然試在尼祿身上前，他也都有在自己身上嘗試過，但被尼祿的手碰觸時，感覺更敏銳更細微，讓人想要哭泣。

　　「老師要告訴我可以怎麼綁你嗎？」

　　尼祿在他的頸上扣上一條能有緊縛作用的皮革，類似項圈，但沒有設計名牌或勾環，有一定的厚重程度。皮革有著漂亮的藍色，他大概猜想到是誰做給尼祿的，或者說做給他們的東西，上面有五個小洞可以扣上，尼祿扣在倒數第二個，有一點點緊。

　　過去他不太喜歡別人那樣說，他的實踐類似誰的風格，但在此刻確實感受到了那樣的氛圍，尼祿的實踐過程裡很有他的影子，像是鏡面的反射，溫柔、寵溺，卻也堅定而不懷好意。浮士德第一次體會到他之前安排的前置作業有多長，像是可怕的拷問和折磨，讓人頭皮發麻。尼祿輕輕捧起他的腳，吻了他的腳背，接著是令人害怕的按摩，很痛，雖然並不感到委屈，可是他哭了出來，尼祿似乎知道他是喜歡那樣的，所以沒有停。

　　「忍耐一下。」尼祿在他的耳邊低語：「老師現在很可愛哦。」

　　身體都放鬆了以後，他配合的伸出雙手，上次尼祿有問他那個怎麼綁，他想是因為這個。

　　「老師要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做哦。」

　　「這裡可以再綁得緊一點點。」

　　「這樣不會痛嗎？」

　　尼祿停下動作，眼神訝異，他依照浮士德的指示，鬆開了剛剛繞過手臂的繩子，無袖的衣服顯現手臂肌肉，他將其繞得更緊。

　　「不太會。」

　　「目前我有壓到不該壓到的神經嗎？」

　　「沒有，尼祿做得很好哦。」

　　得到稱讚以後，尼祿似乎非常開心，像是搖著尾巴的某種可愛生物，他所選擇的藍色麻繩，此刻掐進了浮士德的皮膚裡。浮士德努力地平緩自己的呼吸，那是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感覺，尼祿像是以一種自己所擁有的形式，安慰並擁抱著自己。

　　「這裡也可以掐得很緊嗎？」

　　浮士德思考了幾秒，他不太喜歡這樣的綁法，會完全襯托出自己的身體曲線。

　　「如果老師不喜歡那樣的話，我就不綁這裡……？」

　　浮士德笑了，他讓尼祿的頭靠近自己的耳邊，說明自己更喜歡的形式。上胸與下胸可以綁得很緊，但不要從中間再拉一條下來，尼祿點點頭，就這點來說，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似乎正因為是害怕的，所以非常小心翼翼。手臂已經被限制住活動空間了，浮士德抬頭望著他認真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擁抱對方。

　　「尼祿，我想牽一下你的手。」此時尼祿正在思考要如何接繩，顯然忘記了步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在給予提示以前，浮士德想要碰觸到他。尼祿傾身，浮士德輕輕地碰了他的後頸。

　　「你現在做得很好哦。」

　　「是這樣嗎……」

　　浮士德漸漸進入了放空的狀態，很安靜的，不同於SP時聲響會填滿整個空間，書房裡此時只有彼此的呼吸與繩子的聲音，尼祿的呼吸又比他的來得凌亂一些，他習慣以很快的速度穿過繩子成結，拉繩子時手臂需要出力，而為了確保繩子很緊，他的手指也需要施力才能讓繩子和皮膚隔開一段距離讓繩通過。

　　麻繩繞過後背，浮士德閉上了眼睛。

　　07

　　尼祿看起來比他還需要休息，他抱著浮士德撒嬌，已經越來越厚臉皮，也央求了摸頭和接吻，浮士德笑了。

　　「很累嗎？」

　　「有一點。」尼祿摸著浮士德身上的繩子，他們坐在地上，尼祿光著腳，左腳上掛著一條淺色皮繩，很漂亮，浮士德想起了他光裸著小腿的樣子：「我練習了很久哦。」

　　「好乖。」尼祿躺在浮士德的腿上，玩起了浮士德的手指，浮士德總覺得那有一點點擦過界線的意味，尼祿沒碰他身體的其它地方。

　　「再往上一點點，這邊也可以更緊一點。」

　　尼祿笨拙的，學習了浮士德非常喜歡的，能去感受到疼愛與安全感的方式，上身的繩縛已經完成了，尼祿接著讓繩子繞過他的大腿和小腿，接繩接得不太好，但拉得很漂亮，非常溫柔，尼祿常常會摀著他的手背，擔心他會覺得太冷。

　　「老師現在好漂亮。」

　　完成了，尼祿露出了有點得意的笑容，將他摟在懷裡，拉了拉繞過手臂、等等會在他身上留下痕跡的那條繩：「喜歡嗎？」

　　「喜歡。」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被老師這樣綁。」

　　「到時候吊起來也可以哦，或者項圈也可以。」

　　「嗚。」他哀鳴：「就有點太多了……」

　　「會在你準備好之後。」

　　他們的身體相互貼近，浮士德倚在尼祿肩頭。

　　「脖子上的這個，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好像是同一塊皮革。」那是前陣子浮士德送給尼祿的禮物，在左腳上的小小圓圈：「不是項圈，我覺得那是要很慎重討論的事情。」

　　「下次我們可以來討論哦。」

　　「咦……嗚！」

　　翻過身子的時候，尼祿吞進喉嚨裡的是小小的悲鳴，浮士德想起了尼祿第一次走進書房，和稍早跑進書房裡時的事。

　　「老師現在還好嗎？」

　　「嗯，可以的話，之後想要給尼祿獎勵。」

　　「SP？」

　　「更多也可以。」

　　更多也可以，浮士德說著，看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從閃閃發光到開始逃避視線。尼祿似乎很快地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他低下頭，似乎是在猶豫要如何才能說出那羞恥萬分的話。

　　「更多的話，下一次或下下一次，更久之後也……等老師覺得可以的時候，可以請老師碰……」尼祿說，用詞非常隱晦，聲音越來越小。浮士德伸出手，和他確認了一次可以被碰哪些地方，手可以嗎？腳呢？到最後已經有點惡意的，就是不靠近驅幹的中心，尼祿有點焦躁，這個過程對他來說太折磨了。

　　「都可以。」

　　「這種時候不能講都可以哦，如果我碰的地方是你討厭的地方呢？」

　　尼祿被狠狠地捏了一下手背，皮膚上留下指甲痕跡，接下來說話的聲音裡帶著一點不明顯的哭腔：「這裡。」

　　尼祿的身體在顫抖，好可愛，浮士德想，他的身體已經起了反應，褲子底下有著明顯的形狀。如過往一樣，他並沒有馬上調侃尼祿的身體，只是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背，請他脫下衣服，尼祿照著做了，這樣的尼祿讓他感到滿足。

　　「要檢查你的身體囉。」

　　尼祿顯然很喜歡這樣的說法，被碰上敏感處時的模樣有那麼幾分情色意味，頭髮被撩了起來，浮士德平常都會讓性離實踐遠一點，但今天難以克制那樣的自己，在綁縛的互動以後，好像有什麼鬆開了，此刻的他也希望能夠給予對方他想要的東西。

　　「尼祿，告訴我這裡怎麼了？」

　　「有反應了。」尼祿低著頭，他的模樣非常赤裸，乳首也已經挺立，某個地方則更為硬挺。

　　「會不會不舒服？」

　　「嗯……可是可以忍耐……」

　　浮士德溫柔地摸著尼祿的身體，然後碰到那裡，那是第一次，尼祿的身體顫抖得很厲害，前方很快地吐出了透明的液體。他能想像他現在有多難熬。

　　他先碰尼祿的胸口，對他來說，這也是非常私密的地方，繩子搓弄了過去，尼祿非常難受，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接著浮士德的手輕輕地碰上了那裡，說起來有點丟臉，但那是他自己解決生理需求時會使用的方式，用指尖碰觸頂端再滑過繫帶，尼祿顯然也喜歡，眼神開始變得迷離。

　　「尼祿現在的樣子很可愛哦。」浮士德溫柔地把玩起他的身體，看起來很舒服，他閉上了眼睛，乖巧地雙手放在背後。

　　「老師……好奇怪……」尼祿虛弱地抗議道，浮士德揉著他的私密部位，看那焦糖色的眼睛裡漸漸泛滿淚光。這是他們第一次進行這種類型的實踐，尼祿很興奮，看起來已經快要出來了，可是沒有他的允許不敢射精。

　　「不行了……嗚……」

　　「好乖好乖，再忍耐一下，一下下就好囉。」

　　「不可以……」

　　「再一分鐘。」

　　「嗚。」

　　「現在可以出來囉。」

　　前幾天他和尼祿提過，可以稍微禁慾一下下，尼祿看起來有聽他說的話。在給予應允的同時，浮士德把手掌打開，輕輕裹住尼祿的那裡。白濁的液體溢滿手掌，尼祿眼神迷離，呼吸紊亂，但身體的反應還沒有停下來，眼裡漾著水光，嘴唇緊抿。

　　「對不起……」

　　「好乖好乖，」浮士德溫柔地哄著他：「想要老師對你這麼做很久了，對吧？」

　　尼祿暫無力氣回答，他們已經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攤開自己在對方面前，做著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浮士德看著尼祿的模樣，難以想像這樣的自己能被溫柔對待。

　　他的身體似乎還沒有完全的得到滿足，陰莖依舊在微勃的狀態，但非常乖巧地忍耐著，垂著頭，似乎在等待著他的禁止或允許。

　　「現在乖乖把腿張開，只要身體亂動，今天就結束囉。」

　　「我知道了，老師，會乖乖聽話。」尼祿順從地分開自己的膝蓋，赤紅的臀部也泛著一點青紫，那是他第一次以這樣的角度觀看尼祿的身體。

　　「現在用你的手，告訴我你想被怎麼碰，好不好？」

　　尼祿露出了非常為難的表情，呢喃著這根本像是處罰。浮士德等著他，沒有催促，卻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尼祿敵不過浮士德的威嚴，開始以自己的肢體告訴他平常是如何碰觸身體。

　　「老師，我可以發出聲音嗎？」

　　「當然可以。」尼祿閉上眼睛，浮士德允許他那麼做。他努力地不讓自己的雙腿闔上，用虎口去搓弄自己，浮士德覺得尼祿的樣子很可愛，而且手法真的有那麼一點M。過程很慢、很溫柔，最後手指也輕輕地抵在後面。偶爾會進入更多，後來尼祿告訴他，但在老師面前那麼做真的太羞恥了。

　　「也會自己碰後面嗎？」

　　「有的時候……」

　　「我也可以對你那麼做嗎？」

　　尼祿的表情震驚，在他同意而浮士德從抽屜裡拿出潤滑劑後。他從來不知道這個東西就放在這裡，或者浮士德竟然也準備了這個。在尼祿還在分心的同時，浮士德已經釐清了他喜歡的方法，慢慢的，跟SP時完全相反，不能太用力。他用那樣的方式碰觸了他，尼祿的反應比想像中好。

　　「覺得很舒服嗎？」

　　「嗯，很舒服，謝謝老師……哈啊──！」

　　尼祿嗚咽著，滿臉通紅，一開始還能努力維持固定的姿勢，但在被進入後已經克制不住縮成一團，他似乎還記得這件事，有點害怕被處罰，努力地想再讓腳開一點。浮士德沒有苛責他，他知道這應該很難受，而且尼祿很努力地忍著不要又一次射精。

　　「放輕鬆，沒有關係，乖孩子。」

　　「不行……嗚……」

　　他們之間更親密了，浮士德用紙巾擦著手，尼祿拉著他的衣襬，乖巧而安靜，瞇著眼睛，看著浮士德清理自己。

　　他注意著尼祿的情緒反應，比想像中平穩，就是變得很黏人。接著撫著尼祿的腳踝，他覺得那裡有點適合一個刻有名字的圈，過往他不覺得自己的Dom或S屬性這麼重，但尼祿的反應總是特別惹人憐愛，在被控制的時候，會露出讓人失去自制的表情。此刻他是有那麼一點懊悔，好像玩得有點過火了，不過尼祿沒有推開他，而是抓住了他的手。

　　「來抱抱吧。」

　　「晚上的時候，可以再一起睡覺嗎？雖然可能會吵到你。」

　　「就算那樣也沒有關係。」尼祿笑著說：「老師閉上眼睛吧，反正明天放假。」

　　那聽起來像是，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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