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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之意,雪境仙藏

[db:作者] 2025-08-12 10:19 5hhhhh 7320 ℃

鸟儿醒来的时候,日头刚刚偏西,阳光洒满正片山林,即便是谷间回转的山风,此刻也显得温暖怡人。

她慢慢坐起身,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被子从她身上滑落,空气里迅速弥漫起一丝香甜,就像是晒足了太阳的薰衣草,令人不自禁多嗅几口。随着她轻巧地跳下床,踮起脚尖舒展着身体,那素净的睡缕被风吹起些许,一头红发也轻飘飘地舞动着,看起来活像是自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几乎要散出圣洁的光彩。

脱去睡缕,鸟儿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红绫小兜,裹住自己薄如钢片的身躯,再披上一件火红短衣,白色绸裤,围上赭色缠腰,赤着小脚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理自己的长发。

那一头长发就像她小臂上的绒羽一般轻盈柔软,风轻轻一吹就会开始摆动。清水自松木的梳子上滴下,顺着柔软的发丝慢慢流淌,为那一抹酒红染上些许湿润。鸟儿慢慢梳理好了头发,取过一根发带,将长发扎成一束高马尾,侧着脑袋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拿过毛巾沾上清水,仔细擦净手脸,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没有拿飞羽刀,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苏玲珑还伏在白泷腿上,睡的正香。见到鸟儿出来,白泷把手指压在嘴唇上,示意她噤声。鸟儿点点头,套上短帮平底的便鞋,轻声道:“我有事要和狮谈。如果等会玲珑醒了,不用等我,你们一起去吃些东西吧。”

说罢,鸟儿便快步走出小院,在山道上几次长跃,轻轻松松地翻过院墙,跳进了庄园里。

狮的书房就在玄犀玉蝉园的中间偏东侧,四周环绕着梅兰竹菊,一汪清池又环绕在花园四周,自大院中割出一片宁静的空间。眼下早已不是午会时间,狮自然也不会留在大堂,而是会在书房内整理情报。鸟儿熟知此事,进了庄园后便直奔此处。门外的侍僮与她见过多次,十分熟稔,刚一看见她的身影便俯身问好,让开了道路。

鸟儿走进书房,书桌后的老人刚刚整理好一份情报,用镇纸压好放在一边。眼见鸟儿走来,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只是比了比桌前的椅子,平淡地说道:“坐吧。”

“不问问我们都做了些什么?”鸟儿随意坐下,语气颇为轻松,似乎根本不怕狮的诘问。

“云秦举国上下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狮揉了揉发丝斑白的鬓角,翻开茶杯,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鸟儿,略微整理了一下语言后才发问,“苏玲珑安全回来了?”

“他不回来,我也不会回来。”鸟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眉头微微一皱,“这是毛尖?你换口味了?”

“今天早上刚刚送来,就泡了这一壶。清淡点的茶不会干扰我的思路。”狮抿了一口浅碧色的茶水,眼角蛛吐般的皱纹微微松开,“怎么这么久才回,是被什么人留住了么?我听说云秦虎雄军将军齐开遭到了刺杀,半个巫山镇几乎被彻底摧毁,人畜伤亡无算。这么大的动静,想来应该不是你们两个能做到的。躲藏在巫山中的势力是哪一派?”

鸟儿捧起茶杯,苦笑了一下,慢慢说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接着,她便把溪雨谷内的变故一五一十地讲出。当她说到龙神帝东方玉依然存活时,狮顿时皱紧了眉头,提起炭笔飞速记录起来,直到鸟儿将刺杀齐开的行动全部说完,他手中的炭笔才停下,而记录的关键情报信息,足足写满了两张信纸。

“暗胧……”狮眉头深锁,缓缓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中飞速检索着关于玉龙朝的情报,“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你是说,是她一直在保护龙神帝?”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一直保护龙神帝。”鸟儿说道,“但龙神帝能够活着脱离鄀城,可能与这个暗胧有着莫大关联。这个人实力非常可怕,不但武功很高,道法和咒术也都有着相当的研究。本来我们深陷蝮蛇的陷阱里难以脱身,但她在巫山镇中心释放了一个法术……我不知道那是咒术还是道法,总之半个镇子被毁全是这个法术的功劳。即便只是爆炸的余波,也把远在数里之外的我们掀翻在地。不过我们能够脱身,也是多亏了这个法术所产生的影响,它几乎将空气中的以太全部燃烧殆尽了。”

“然后……你是被龙息治好的伤口?”

“玲珑是这样说的。”鸟儿摊手道,“我当时已经不省人事了,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根据他的描述,能够如此快地恢复伤势,还不留下任何后遗症,这世上只有古龙的龙息能够做到。溪雨谷中的那个东方玉应该就是玉龙朝的统治者本人,真正的古龙,并不是什么打着玉龙朝复兴的旗号招摇撞骗的无礼之徒。”

狮敲着炭笔的笔杆,陷入了沉思:“龙神帝失踪了快三十年,我都以为古龙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却突然出现,放出凶兽吸引云秦的视线,又直奔云秦王展开行动,甚至还联合了玄机门的人,可见他们一直没有放弃过复国的想法,对外监视的情报网也未曾断绝。可这般大举行动暴露自己,难道是做好了反攻云秦的准备……”

“反攻云秦的实力恐怕他们没有。”鸟儿回想起东方玉见到苏玲珑时所说的话,摇了摇头,“相比直接反攻云秦,挟持云秦王恐怕才是他们行动的目的。但无论如何,现在溪雨谷都已经暴露在云秦的视线中了。就算没有准备好,他们这一仗也必须打。”

“我会往西南地区多派些人手,着重观察巫山与蝮蛇两方的动向。”狮敲打着的笔杆忽然停下,问道,“现在我想问你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苏玲珑,他会不会离开无影团,投靠古龙?”

这正是狮最关心的问题。

苏玲珑被救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这个少年的价值,尤其是当他发现夜行者的武学咒术均由龙文记载之后,他更是决定不能放这个少年离开。破译龙文必须依靠这个能读懂龙文的少年,即便他并不配合也得把他留下。可眼下古龙重新现世,并且还与苏玲珑有过密切接触,受过古龙恩惠的夜行者会否继续为古龙效力便成了摆在狮面前的问题。

“玲珑可并没有多喜欢古龙,他还是喜欢我多一点。”鸟儿轻轻一笑,说道,“你委托我照顾他,并且指导他修炼武功咒术,然后‘顺便’破解一下夜行者的秘籍内容,我也都照做了。可是就算他对我完全信赖,也并没有把剩余的内容整本翻译出来的意思,更喜欢自己抱着书研究,只有些不连贯、不明确的地方才会找我和白泷帮忙。我也不是什么咒术奇才,能解出来的也就只有那些部分,连还原得对不对都不知道,交给你的自然也只有那些断章残篇了。”

“他这次走之前也没有把比较完整的部分翻译给你?”狮问道。

“给我有什么用吗?”鸟儿两手一摊,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嘲讽,“他死后夜行者就此灭绝,留下一本秘籍又能说明什么?他不希望留下能窥探夜行者秘密的东西,哪怕是我也无从干涉。”

“是么……”狮点了点头,“他的记忆呢?如果古龙的血脉会产生共鸣这一说法为真,面见古龙之后,他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鸟儿摇头:“放心好了,除了偶尔零碎的噩梦,他想不起来那天的任何事情,情绪也很稳定。由我家乡的人执手,你还担心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狮点点头,拿起炭笔,似是无意般说道,“你的故乡能人真不少,若是能再来一位的话……”

噼啪。

细瓷茶杯突然发出一声脆响,一道平直的裂璺将茶杯切作两半,碧色的茶水顺着裂痕缓缓渗出,然后便化为细小的冰晶,凝固成一道怵目的伤疤。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试图窥视我的家乡。”鸟儿的语气陡然森冷逼人,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蛇,充满了咄咄敌意。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许多,狮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跳,连忙放下炭笔,摆手道:“不……我没有打听你家乡的意思……”

“我还留在无影团,是因为你们的情报能力对我有用,可不是我乐意当你的手下。”鸟儿放下茶杯,茶色的冰块黏住裂璺,看上去怪异而恐怖,“况且,你别忘了,是我家乡的人救了他,他们比你更熟悉他究竟是什么,他在我的家乡也远远比在这里更有价值。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只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才让他忘了那些事情,但我会记得你做过什么,别以为你能留得住他,更别以为我会帮你。”

随着鸟儿最后一个字落下,四周的寒意就像出现时一般瞬间消退。狮擦去额角的冰滴,暗暗松了口气。

对鸟儿来历的探寻,早在她加入无影团之日起便开始了,但迄今为止十几年过去,对她的任何调查不能说举步维艰,只能说是毫无进展,仿佛此人是无根浮萍,根本就没有任何与她有关的情报——无论是出身师承,还是来历家乡,甚至连种族都披着莫名的迷雾,再加上那绝无仅有的化身大隼遨游天空的能力,更是令人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

联系上于白泷之前身负“剑圣”之名、后来又消弭无迹的另一位绝顶高手,鸟儿的身份就更显诡秘重重。

那已是五十年前的事情,狮彼时也只不过是个随侍笔墨的书童,而神州各大势力深入挖掘遗迹的风潮也到了规模最大的时期。无论门派大小,几乎所有有些财力的都投入了遗迹挖掘中,一时间神州各处都能见到挖掘遗迹的队伍和收购遗物的商团,还有驻扎在遗迹附近、受人雇佣对抗遗迹内的危险的佣兵等,几乎能占据神州人口的三分之一,每次新发现遗迹,不过数日便能在遗迹外聚集三五万之众,人潮人海蔚为壮观。

那次,神州大地上最负盛名的五大门派——玄机门,流影城,火云堂,龙涎宗,月映仙阁——罕见地捐弃成见,联手去挖掘一处于东洲近海被发现的遗迹。那座遗迹据传是目前为止已发现的遗迹中规模最大的,可想而知其中究竟有多少遗物和危险。船队出发之时,桨橹摇动如密林,桅帆连片如云海,载着十余万人的庞大队伍出发。可谁也没想到,仅仅一个月后,盛夏的东海一夜间冰封千里,墨黑的冰面几可行马,而船队竟无一归来。又过了半个月,连前往查探的飞空艇也都一一消失,连一块碎片都找不到。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名红衣红发、背负长刀的女子来到海边,看了看这如墨般的黑冰,摇头道:“终究还是让它跑出来害人了……”众人听不明白,询问之后,女子又说道:“那座遗迹里封印着一只神话时代的巨型凶兽,名唤‘墨螭’。我听闻有人要来开挖这座遗迹,便赶来阻止,谁料还是慢了一步。此兽一出,大海六月凝冰,航船皆毁,飞鸟折翼,鱼虾绝迹,此处必成死地。”

说者语气平淡,闻着却无不大骇。此次前往遗迹的人足有十余万之多,除开五门精英,还有数十倍于此的船工、佣兵和商团,听女子所言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众人手足无措之际,红衣女子却淡然越众而出,背着长刀走上冰面,留下一句“我去杀了那凶兽”便再无音讯。

转眼便过了旬日,大海依旧冰封,飞鸟鱼虾也果如红衣女子所言不再出现。人们只当是女子失败了,打算迁出这片区域。但也有些人决定再等等,两方争论不休,不知不觉竟已过去了一个月。

而就在仲夏到来的那个夜晚,人们久违的听到了海浪声。

墨冰皆融,鱼鸟渐归,就连那只凶兽四分五裂的残破尸块都随着洋流被冲上海岸,可无论是船队还是红衣女子,却都再也见不到踪迹。沿海的渔民为她举办了长达三天三夜的大祭,事后更是修葺庙宇供奉,将她视作大海的守护神。而江湖之上,各路名家对比过这名红衣女子的实力后,无人敢称能与之并论。考虑到当时身负“剑圣”之名的月映仙阁先门主也已命丧东海,整个神州一致同意将“剑圣”之名追授给这位未曾留下姓名的女子。此后二十余年间无人敢挑战此名号,直到白泷在南陵的一处遗迹中一战成名,这才取代了红衣女子的地位,成为了新一代的“剑圣”。

表面上,关于这座遗迹和红衣女子的事情便到此为止,可在更深层的情报网中,有关这两者的调查却从未停歇。哪怕是到了今天,关于那座遗迹,或者是关于那个女子的任何情报都价值千金——这还是被允许放出的部分,更多的情报各家情愿自己独享,林林总总,皆是剑指那座刚开封便造就巨灾的遗迹。

仅仅一个守门的凶兽,便已有如此威能,那么这座遗迹内部的宝藏该有多么珍贵?得到之后,又会为自己的声名与实力带来多少提升?这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投来觊觎的目光。

因此,当鸟儿出现在无影团,提出以遗迹情报作为交换,要求留在无影团内时,狮的内心是惊骇且狂喜的。

惊骇是这名少女的外观——同样的红衣红发,同样背负长刀,还有那一拔刀便砍翻一片护卫的恐怖实力,让人不由得与那名失踪了三十余年的女子联想到一起。虽然那红衣女子的形容只是惊鸿一瞥,并没有多少人记得,但鸟儿的这副装扮却还是让人猜测起她们的关系。师徒?母女?亦或是……同一个人?

狂喜的则是,无论鸟儿的身份是什么,与那位前剑圣的关系如何,她都必然知晓那座遗迹的秘密。说不定,她还身负着更大的秘密——譬如她们从何而来,武功如何传承,是否知晓更多有关未发掘的遗迹的情报,甚至……神话时代有无遗民?现在何处?

但鸟儿绝对禁止别人打听她家乡的事情,狮只知道她每年回家一次,返回时间不定,少则三日多则月余,家乡在比北疆更远的极北雪境,除此之外便什么也不知道。这次探索情报的尝试再次被挡回,狮也没有显出任何异常的表情,只是努力平淡地说道:“晚上让苏玲珑来找我吧,我有个任务要给他。”

“他可是刚刚回来,就不能让他休息会?”鸟儿挑起了眉毛,眸中的光芒再次锐利起来,让狮不由得感觉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本来这个任务也不该他去做,有些大材小用了。”狮避开鸟儿的目光,从一旁的纸堆里找出一封血书,放在了鸟儿面前,“但他毕竟是我无影团的刺客,这次擅自行动已经违反了无影团的纪律,更是令自己和伙伴深陷危险之中。我作为无影团的负责人,有必要对这种行为做出惩戒。鬼冢血书任务不难,一般而言也没什么危险。他心高气傲,拿这种新手任务给他无异于惩罚,再合适不过。你回去和苏玲珑说,让他晚上来找我,我会把相关情报都交给他。”

“金贯财?”鸟儿看罢血书,似乎对这个名字燃起了些许兴趣,“这不是枫红晚亭的老板吗?我记得是个口碑挺好的人,怎么会有人写血书要刺杀他?”

“就是那个赌场的老板。”狮提起茶壶想要倒茶,却什么也没倒出来,只能尴尬地放了回去,“咳……最有趣的是委托人。这个委托人不是什么欠了赌债还不起的赌客,也不是他的商业敌人,而是他的正妻,他唯一的妻子——符湘。”

————————————————

啪嗒。

谁也不知道东方玉心里究竟翻起了怎样的巨浪,才能将那支用了许久的紫檀笔一折两段。

待到侍女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暗胧才自幔帐阴影中走出,毫不客气地嘲笑道:“我就说过,你这套收买手段不太行得通。本来让你派个人盯紧点,结果你又不派,也不让我去,现在可好喽!”

东方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时不时还流过一抹嫣红,也不知是生气还是什么。暗胧见她神色有异,还以为她气急攻心行将晕厥,急忙过来搭脉查探,却被东方玉一把抓住。正疑惑间,转头却看见东方玉眼眸对着空处,脸上虽有咬牙切齿的气恼,更多的却是彷徨无助。

“我又把事情弄砸了,是不?”东方玉喃喃道,虽是发问,却像是在自言自语,“若是听你的,把他们两个严加看管,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落得一场空。”

“说你笨吧,你确实笨。”暗胧抹了抹东方玉的眼角,语气宠溺又无奈,“你是留不住他们的。就算用你的金吾卫去留人,她俩也肯定会一路砍杀出去,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那你叫我派人盯紧点是什么意思?”

“必要的时候护送他们出去,免得硬闯给我的法阵弄得一团糟。”暗胧坦然道,“就像拉一箱即将掉下悬崖的金子一样,你明知自己拉不动,难道还要拼着胳膊受伤去拉么?及时放手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损失,若是拼上一条胳膊去救那一箱金子,搞不好胳膊断了,金子也没救回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傻到极点?”

眼看东方玉神情由无助渐渐转向肃穆,暗胧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为接下来的战争寻求助力,但这确实不是能强求的事情。与其追求助力,不如先想想如何‘止损’。战争是一件消耗巨大的事情,对损失的把握,远远比得到要重要的多。”

“你说的我倒是都懂,就是……”东方玉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忽然脸一红,“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结果却毫无回报,怎么想都会生气吧?”

这种不自然的神态变化自然逃不过暗胧的眼睛。她从未见过东方玉露出这种表情,但这种表情她却并不陌生。暗胧不禁皱了皱眉,按住东方玉的肩膀,问道:“你该不会……在去看他的时候做了什么坏事吧?”

“什么坏事啊?”东方玉的眼神游移不定,顿时坐实了暗胧的猜测。连番逼问之下,东方玉最终还是把那天暗胧睡着时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越说脸越红,声音也越来越细,直到最后几不可闻。

“你……”暗胧顿时觉得一阵无力,“用得着做到这个地步吗?身为一国之主你能不能有点注意身份的自觉啊?”

东方玉正欲掩盖自己潮红的脸颊,闻言急忙分辩:“我又不是为了那……那种原因!之前在治疗他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身体里被种下了一道以太痕迹,这才想着给他抹掉,以免他被追踪,导致这里暴露出去。可我又不了解他的以太构型是什么样,这才……”

“以太痕迹?”出乎东方玉的意料,暗胧并未趁机挤兑,而是语气陡然一转,任谁都能想到她眉头紧皱的模样,“什么样的?”

“黑色,漆黑一片,像是所有的以太辉光都被吞没了一样。”东方玉回忆着那道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以太痕迹,描述道,“就那样刻在他的身体里,却不影响他自身的以太流动,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痕迹的存在……嘶!你那么大力干嘛!”

暗胧听到一半便情不自禁地捏紧了东方玉的手腕,被她痛呼出声才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了手,却没有说话。可她身边如暴雨将至般的气场却揭示着内心的惊涛巨浪——东方玉所了解的暗胧从不会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可见这道以太痕迹绝不简单。

“你知道这痕迹是怎么回事?”东方玉也不禁压低了声音,内心的不安感渐渐变得强烈。她不希望从暗胧哪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但暗胧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仿佛抽走了她的所有力量……以及希望。

“是‘鸿爪’。”暗胧严肃道,“着体入肉,潜藏无迹,却如跗骨之蛆般始终跟随着你,比道法信标还要隐秘。如果敌人再次发动这个咒术,就算以太的暴动不足以造成伤害,施术者对以太激荡的感应也能大概指出受害者所处的位置……那晚他面对的敌人里,有人学会了夜行者的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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