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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点不好追,蜜糖拆封不许退(1~93完) - 1,3

[db:作者] 2025-08-12 10:20 5hhhhh 4790 ℃

  这么一来,秦露啊秦露,你他么还真是个女流氓了!

  「叫人送你?」秦露随口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坐地铁。」北觅已经吃完了早餐,正把餐盒收起来装在塑料袋里。

  秦露看着他,突然想说点什么,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干脆冲他摆了摆手,「那你别迟到,我去楼上换衣服。」

  说着便转身上楼,手里拿着林芯送过来的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北觅已经走了。

  桌子上的餐具已经被收拾干净,一个去好皮的橙子被一瓣一瓣剥开,放在一张方方正正的餐巾纸上。

  秦露捏起一瓣橙子,放进嘴里,很是清甜。

  旁边是一张带着「金榈」Logo的便签纸:少喝些咖啡,对身体不好。

  字迹好看,很钢劲。

  署名是「北觅」。

  南北的北,觅食的觅。

  是真名。

  秦露把玩着那张便签纸,手指抚着最后一笔因用力过度而有些刺穿的地方。

  秦露下楼到咖啡厅,找到了林芯。

  「大热的天儿,你怎么还穿高领衫?」秦露话刚说到一半,就顿住,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林芯没接她的茬,只是对着秦露的脸盯着琢磨,「你真看上他啦?还是被王琪气的?不过也别说,刚才他从电梯出来,我还专门看了一下,脸倒是真会长,就是有点儿木。但是那个身板,啧啧,我说你受得了吗?」

  秦露把林芯面前的焦糖拿铁端过来,喝了一口,鄙视极了,「齁甜!」

  立刻给她放了回去。

  「燕大的,刚大三。芯芯,我是不是特禽兽?」

              第十四章:白嫖

  「是,秦大小姐,您就是一禽兽!您一分钱不给,白嫖不说,末了还顺人家一T恤!」林芯坐在秦露的阿斯顿马丁里面,还在一个劲儿地大放阙词。

  林芯早上去金榈的时候,没开自己的车,是别人送过去的。

  她不说是谁,秦露也懒得过问。

  不会真是王珏吧?那怕什么的,她又不吃醋。

  秦露觉得他俩走一块儿去也挺好。

  直到秦露把林芯送到她们医院,她还在控诉秦露的无耻行径,弄得跟秦露睡了她儿子没给钱一样。

  林芯从Stanford的医学院毕业回国以后,进了燕城第一医院,当了一名妇产科医生,时不时地老跟秦露宣传子宫保养什么的。

  别看她脱了白大褂,整个一个人来疯,穿上衣服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秦露把林芯赶下车,「我就是一人渣,昨晚儿把人勤工俭学的机会搅和黄了,然后再睡霸王觉不给钱,最后还偷拿可怜小鲜肉一件衣服。你快去微博发一个,下午就能上热搜。」

  林芯都下车走了一段了,又折回来,「你好好想想吧,跟人说清楚。按小时还是包月?总不能真想跟他谈恋爱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按小时按月的!

  秦露瞪了她一眼:说个屁清楚!那小孩儿连她的电话都没要。

  人家估计想好离好散吧,根本就没想再跟自己有什么瓜葛。

  本来么,真要为了钱,不是应该早就缠着她甜言蜜语要好处了么!

  昨天晚上要不是自己上赶着招惹他,他也许碰都不会碰她。

  这么想着,心里倒有一点烦闷起来。

  她秦露有这么不济?

  不过林芯说得也有道理,北觅拼命打工,不是缺钱还能为什么?

  人家凭什么一分不赚地陪她玩儿?

  昨天一晚上,秦露连小费都没给。

  他也许是年轻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自己不主动给倒显得不够意思了。

  秦露一边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往公司开。

  刚到停车场,车还没停稳,王珏的电话就进来了。

  「秦露,」难得他有不嘻皮笑脸,正经叫秦露名字的时候,「听说昨天晚上你跟隆天的高新卓杠上了?为了金榈的一个少爷?」

  「怎么了?」秦露的回答很妙,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言下之意就是「你爱咋想咋想」,符合她一贯的关你屁事原则。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儿我帮你压着,咱们这圈子统共就这么大,传到咱们老子那里不好听。」王珏对秦露,是死心塌地,就算是热脸贴冷屁股,也心甘情愿。

  可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他还是郁闷了一下:好不容易等秦露跟王琪那小子掰了,结果冒出个小鸭子来捣乱。

  但王珏心说:原来以为秦露喜欢清高型,看不上他们这些子弟,那他还真没辙,也没法一夜之间把自己掰成个学者。现在倒好说了,一个长得好看点的穷小子,还能起什么势。不过昨晚上碰巧撞上了秦露的空窗期而已。

  操,怎么不是让自己撞上?

  「行,那麻烦你了。姓高的那儿也帮我盯着点,他个人我倒不怕,他还等着我给他往华源牵线搭桥。倒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少出去煽风点火。」

  秦露挂了跟王珏的电话,人已经到了办公室。

  璇是秦露名下的设计策划公司,是秦爸送她的毕业兼回国礼物。旗下还有两间画廊。

  公司成立不过几年,已经成了这行里的翘楚。

  秦露算是继承了她爸的经营头脑,和她妈的艺术天分。

  当年拿了全奖去美国读了商科和艺术管理的双学位。这一点还是让秦爸特别自豪,本来预留给她自费出国的账户直接跟另一个合并,投进了创业基金,也就是后来璇的第一桶金。

  不像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秦牧宇,秦家的正房小少爷,从小学开始,就全靠她爸花钱往重点校重点班里塞,学习上指不上,求他别惹祸就行。

  有秦牧宇的存在作为对比,秦露的能力就更显得突出,这点倒是让秦家人说不出什么刺头的话来。

  虽然搁旧社会里,秦露算是个庶出,但好在秦家老辈虽然不同意秦妈进门,但对于秦爸认她这个闺女,并不怎么反对。

  秦露其实是个识时务的。对于她爸给她的资源,一向是该用就用,有巨人的肩膀你不站,非要梗着脖子判出家灭朱门,茹毛饮血地从原始社会开始打天下,那他么不是神经病么?!

  秦露说的那些视觉悖论、装置艺术什么的,秦爸不懂。但是高价挖人、拍卖买画,他没问题。出钱出人脉,在她的公司下面,挂个「顾问」的名字,美其名曰「顾得上就问问」。

              第十五章:钻营

  「秦总,这些是和德鲁克大中华区合作的首轮Pitch方案结果;这些是选送新人年鉴赛的报名作品;这些是燕大艺术学院的实习生简历和手稿,项院长亲自送过来的。」助理瑞秋进来,把一摞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等着秦露过目,签字。

  办公桌后面是一个干练的职业女性,剪裁得体的套裙,整齐盘起的长发,化着雅致的淡妆,胸口一条紫水晶的项链,掩映在深深的事业线里。

  「我这个师兄还真是有闲功夫,天天御驾亲征,也不知道是为了他的那些学生们走后门,还是给他自个谋福利。」秦露的语气有些不满,但还是无奈的拿起那一叠纸稿。

  瑞秋会意的憋笑。

  燕大艺术学院的新晋副院长项意庭是秦露的直系师兄。

  还在燕大念书的时候,秦露和项意庭都师从油画大师沈宥清教授,不过项意庭当时念研究生,秦露读本科。

  后来毕业,项意庭留校,秦露出国。一个一路晋升,现在做到了副院长的位子;一个创业,成了业界「艺术创造财富」的典型。

  项意庭一直对秦露有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项意庭的业务能力虽然不差,但是也并不是数一数二的那种,可他是典型的「人精」性格,跟上层领导套近乎搞关系,是一把好手。

  很多高校虽然有个象牙塔的外表,官场那一套却得以盛行。

  立项申报,不拼实力拼人脉。一个原本实力不强的人,只要当了校领导,课题、项目马上就来,于是很多人就削尖脑袋,往上爬。而他们利用了学校资源「跑部钱进」,拿了课题费后,立刻转型成老板,甩手就扔给年轻教师或学生去做。

  而且有关系拿到项目的就有本事结题,花点经费,请几个专家说说好话,验收结果走过场,名利双收一点儿都不耽误。

  所以玩得转这一套的,比那些清高型的学者反而更能平步青云。

  秦露的成长环境决定了她看过太多的百计钻营,所以对这样的人有种天然的抵触感。

  项意庭倒不自知,老爱师兄师兄地自诩拿乔,顺水推舟要个人情什么的。

  比如,每年都以个人名义往璇推荐实习生。

  秦露看着沈老的面子,也实在不好驳他。

  对很多艺术设计专业的学生来说,能进璇实习,也算向金饭碗前进的关键一步。

  通过实习留下来转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即使留不下来,简历上有了他们金光闪闪的大名,别的公司也都会对你高看一眼。

  璇旗下的创意人涉猎极广:平面、视觉、服装、珠宝……什么都有,风格也一向被业界冠以严谨、精致、大胆、前卫等等特点。

  而秦露本人,还有一个更加为人所知的名号,便是发掘新锐人才的著名推手,不少新人设计师都是经过她的运作包装,或者在国际上获了大奖,或者为知名客户赏识,一炮而红。

  有这样的肥肉吊着胃口,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新人踏破铁鞋地想进来。

  而项意庭能靠个人关系往秦露这里送人,从里面捞了多少油水谁又能知道。

  秦露把那些实习生手稿拿在手里「唰唰」地迅速翻看着,已经在地上扔了好几张。

  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瑞秋知道,被扔在地上的就是没过关的,照他们秦总的脾气,连个「No」都懒的写。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新人,一张白纸,好塑形。

  但是招新人实习,不等于养闲人,一颗苗子有没有天赋,秦露一眼就看得出来。

  秦露的眼很毒。

  「哪个部门缺人让他们看着留吧。」秦露显然没有看到让自己特别满意的作品,把仅剩的几张薄薄的手稿丢在桌子上,略显不耐地道。

  瑞秋点点头,又看了看地下散落一地的纸张,「对了,昨天沈宥清教授来电话了,问您下个月燕大的校招,有没有空去。」

  秦露身子向后靠在办公椅上,轻笑了一下,「去吧。老爷子的面子,不能不给。」

  「那我把保洁叫进来,然后就给沈教授回电话。」瑞秋说。

  「不用,我亲自跟沈老说吧。」秦露站起身,直接踩着地上散落的画稿,走了出去。

              第十六章:师姐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一般来说,校园招聘会很少有公司的一把手来坐镇。

  秦露的到来,无疑是出于对自己恩师的尊敬。

  她故意选了一身素色的连衣裙,低调的大牌,Logo藏得极为隐蔽。

  高高扎起一个马尾,更显得年轻,看起来就是一个衣品很好的在校女学生。

  秦露先去办公室看沈宥清,在那儿叙了会旧。

  等两个人一起来到现场的时候,校招已经接近了尾声。

  璇的Hr看见自己家的Boss过来,赶紧要站起来。

  秦露跟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陪着沈宥清站在旁边。

  刚才就被Hr用眼神支出去的一个员工,从外面买回来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秦露,又压低声音汇报:「秦总,美式,半分奶,不加糖。」

  秦露冲他一笑,「谢谢。」

  来人暗中舒了一口气。

  碰到过来递简历的学生,秦露和蔼可亲地以往届学姐的身份回答了几个问题,还不忘在最后假装跟Hr核实,「我说的不准确的地方请您给指正。」

  对方只剩下了点头,「准确准确,非常准确!」

  「家去吃个饭?」沈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你师娘知道你过来,早上一起来就把肘子炖上了,现在正跟家包三鲜馅的饺子呢!」

  秦露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拿起沈宥清的外套,过去给他披好,也笑着说,「您跟师娘还缺不缺个干女儿?」

  两个人从多功能厅里走出来,正赶上下晚自习,走廊里人满为患,两部电梯都被学生挤成了沙丁鱼罐头。

  有几个学生认出了沈宥清,吆喝着里面的人又挺胸收腹地挤出了两个位子,招呼他们进来,「沈教授,还能上两个人!」

  沈宥清挤了进去,但秦露站在电梯口外边,犹豫了下,摆了摆手,「我走楼梯,就当锻炼身体了吧!沈老,您在一楼等下我。」转身就向楼梯间走去。

  多功能厅在七层,秦露开始的速度还很快,等走到大约三分之二的时候,就开始有点儿气喘。

  终于到了底层,她一边轻拍着胸口调整呼吸,一边扭开楼梯间通往走廊的安全门把手,刚刚把一只脚迈出去,就和迎面快步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手里的咖啡全数泼在来人的身上,从胸前到下腹洒了个浸透。

  估计余温还不低,因为对方「嘶」地叫了一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秦露眼看对面的人干干净净的衣服都被她的咖啡泼脏,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手忙脚乱地擦拭起来。

  「没事没事,不……不用……」吞吞吐吐的少年音,怎么这么耳熟?

  秦露抬头:咦?

  是他。

  「你……能把手挪开吗?」北觅的脸涨得通红。

  秦露回神,低头一看,自己攥着纸巾的手,正放在他的胯间。

  牛仔裤下鼓涨的一团正在昂首变身,瞬间便撑起了一个帐篷。

  她把他擦硬了!

  秦露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

  北觅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回学校来看看老师。」

  这也不算是撒谎吧?她本来也是为了看沈宥清才来的。

  北觅个子高,秦露总是要扬着脸才能正视他。

  「你是燕大毕业的?」北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本科在这里念的。」秦露无声的微笑着,抬眸看他。

  北觅垂下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好些天没看见你去拳馆了。」额前有一缕细发垂了下来。

  秦露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抬手,把那缕头发给他拨到了耳后,「最近有点儿忙。金榈那边呢,还有人找你麻烦吗?」

  北觅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似的,浑身僵硬地绷住,耳朵立刻红了,「没,没有……经理后来对我特别客气。」

  「嗯,那就好。」秦露忽然很想捏一下他的耳朵,但是立刻觉得自己的想法挺油腻的,忍住没动,但是把手伸出去,握了一下北觅的手,「我先走了,还有人等我。」

  秦露想起正在等她的沈宥清。

  「嗯。」北觅乖乖地点了点头。

  刚刚他的指尖触到她的手心。

  好软!

  像她身上别的地方一样。

  北觅喉结一动,使劲空咽了一下。

  秦露转身,正要从楼梯间出去,忽然又折回来,「微信号告诉我?」

  正说着,门把手却自己转了一圈。

  沈宥清已经打开门探进了半个身子。

  「沈教授好!」北觅看到他,恭恭敬敬地打了声招呼。

  「哦,是小北啊!你们……这是?」沈宥清奇怪的看着身上带着污渍的少年,和紧挨在他身边站着的秦露。

  「是我不好,把咖啡泼在这位同学身上了。」秦露笑着对沈宥清道,「该赔给人家一身新的。」

  「不用了,我自己洗洗就好了。」北觅满脸别扭,看在外人眼里像是害羞。

  只有他自己知道,下面实在是硬得发疼,从刚才看见秦露的那一刻开始就硬了。

  秦露听他这么回答,扭过头狠瞪了他一眼。

  北觅不敢再说什么,乖乖掏出手机。

  「一两套衣服,你这个师姐还是赔得起的!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小北也是我们院的,专业课成绩比你还好呢!都是一家人,哈哈哈。」沈宥清朗声笑着介绍,转向秦露,「你这作师姐的,可不能抠门啊!得给师弟赔身名牌的。」

  他也是艺术学院的?跟自己同门?

  秦露转头冲北觅眨了眨眼。

  哟,耳朵根都烧成番茄了!

              第十七章:下来

  看着秦露和沈宥清走远,北觅才回过神来,接着往楼上走去。

  现在离画室关门还有好几个小时,不能浪费。

  昨天家里的邻居告诉北觅,他妈妈腰椎间盘突出,好几天下不了床了,怕耽误他学习,一直瞒着他。

  今天一下课北觅就赶回了家,一边被他妈妈数落「着急忙慌跑回来干嘛」,一边不吭声地帮忙干活。

  北觅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在他出生以前,父母就离婚了。所有的家人都不愿意提起他的父亲,因为他除了一屁股的赌债,什么也没给这个家留下来。

  上学的时候要填表,他就在父亲一栏瞎编一个名字,以至于有一次被一个心细的老师发现,问他为什么每次写的爸爸的名字都不一样。

  南妈从小就羡慕会画画的人,但自己没有条件,就把希望寄托在北觅身上,省吃俭用,也要给他报班、买材料、参加集训。

  北觅争气,从高中开始,专业课和文化课的成绩就都很优异。

  直到考上了燕大艺术学院,他也从来没有松懈过。

  艺术类都是烧钱的专业,学费很高,即使有励志奖学金的一部分补贴,北觅还是经常捉襟见肘。

  南妈开着一间小小的面馆儿,一边偿还南爸欠下的外债,一边勉强维持母子二人的生计。

  长时间的站立和负重劳作,让南妈的骨骼关节到处都有肿痛的问题。她不肯去正式就医,最多到附近的药店里买一贴骨痛膏,自己挺过去。

  所以北觅很早便懂事地自己想办法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

  北觅把第二天的饭给他妈做好,放在冰箱里,又反反复复的嘱咐她明天不许开店,要卧床休息。

  南妈慈祥地笑,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儿子大了,妈得听儿子的话了。」

  一面又催北觅赶快回学校,还能赶上晚自习。

  坐在画室里的北觅,第一次走神走得这么厉害。

  没想到,会在学校遇见她。

  沈教授说她是自己的师姐,而且看上去很喜欢她的样子。

  能让沈教授欣赏的人,应该是很厉害的吧!

  北觅回到宿舍的时候,脑子里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

  室友刘瑞正在打游戏,见他回来,把一侧的耳机扒下来,一边继续在屏幕上狂轰滥炸,一边跟北觅聊天,「你妈妈那儿,没事吧?」

  他们专业的学生,一般家境都不错,刘瑞也是其中一位,但是他却并不像其他几个室友那样嫌贫爱富。

  北觅每天的生活不是学习就是打工,不蹦迪不泡吧也不打游戏,男生们的聚会看不到他的身影,不免显得无趣不合群。

  可他虽然家境贫寒些,但长相、身材实在出众,学习成绩又是出类拔萃的,不少女生们倒是都愿意围着他转,动不动就来「请教问题」,如此更是惹得他那几个室友发酸,时不时就对北觅指桑骂槐地言语暴力。

  刘瑞有一次实在看不惯,跟他们干了一仗,从此跟北觅成了好哥们儿。他对北觅的家庭情况也多少了解一些。

  「没事了。我让她明天在家再休息一天。」北觅看见书桌上放着的一盒盖浇饭,扭头对刘瑞道,「谢谢啦!」

  每个月总有几天,北觅的生活费没了着落,刘瑞就会打两份饭,放一盒在他桌上。被北觅发现,他就无所谓的耸耸肩,「咱俩谁跟谁?」

  不过到了要交作业的最后期限,他也是落落大方地拿过北觅的来抄,「咱俩谁跟谁?」

  「哎我跟你说,今天校招,璇来了一个美女,简直是极品!啧啧,极品!」

  刘瑞的后槽牙都快被嘬出血来了。

  「哦。」北觅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美女?能有她好看么?只有她那样的,才有资格被称为极品。

  北觅想起了秦露柔软细致的腰肢,和妩媚诱人的曲线,还有她头顶上,俏皮的小发旋儿。

  刘瑞还在唠唠叨叨,「早知道,我也头悬梁锥刺骨一把,说不定也能让项意庭给我推荐到那儿实习去。」

  北觅没有吭声。

  他早就觉察到,要得到项院长的青睐并不是靠业务精、成绩好。

  这是一个从传统根基上就讲人情世故的社会,没有背景的人即使付出了同等的努力也未见能得到相应的机会。

  项意庭需要廉价劳动力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北觅,因为他的画工最好,态度最认真;可是有推优获奖之类的机会时,却总是「不经意」间把他漏掉。

  北觅的手机「叮」地响了一下。

  他看过去,是微信的一个好友申请,名字是Qy。

  「我在你们楼下。」

  是她。

  北觅莫名地知道。

  可是她怎么到他宿舍来了?不是跟沈教授出去了吗?

  北觅刚点了「通过」,便又是「叮」的一声。

  「不下来?」

  他「噌」一下站了起来,又迅速地坐了回去,手举在半空,过了一会儿才回,「马上。」

  回头又很生硬的清了清喉咙,对着正狂按键盘的刘瑞说了句,「我有事儿,出去一下。」

  说完又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干嘛要给他解释,他又不是家长。

  反正是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刘瑞还忙活着,就「哦」了一下,没空多理他。

  北觅小跑着下楼,到了门口,胸口还在一起一伏。

  秦露就站在路灯下面,见他来了,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北觅胸膛里就像钻进了上千只蝴蝶,扑愣愣地扇着翅膀,一刻都不肯停歇。

  「你,怎么过了?」他走过去,低声问着。

  「想你了。」秦露很大方的拉过他的手,一眼看见他耳朵又红了。

  这次,她很干脆地伸手捏了一下。

  好烫!

  刚才和沈老、师娘他们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他的样子。

  她确实想他了。

  「陪我去喝一杯?」秦露捏了一下北觅的手。

  北觅愣住,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不愿意?」秦露挑了下眉,语调也跟着随之上扬。

  有路过的学生驻足,看着这边小声议论。

  北觅脸突然一冷,立刻把秦露拉进了背光的角落,自己用身体挡在外面。

  秦露被他的身影罩得结实,看他护食一样的动作,眼角一弯,突然使坏的伸手把他的衣领往下一拽,红唇迎了上去,把唇膏印在他的嘴角。

  低头看见北觅的衣服上还带着被咖啡泼脏的痕迹,「去换件衣服。」

  北觅的大手轻轻地按在秦露的头顶,「跟你说过,少喝点儿咖啡,对身体不好。」

  秦露惊讶地抬头:呵,还教育起她来了!

              第十八章:手术

  秦露靠着墙,边玩手机边等北觅下楼。

  夜风里,带了一股洋槐花的甜香。

  秦露使劲吸了吸鼻子,想起来刚才北觅身上,好象是薄荷皂角的味道。

  干净、好闻。

  秦露点开他的朋友圈。

  有限的几张照片,不是风景,就是艺术展,加上几个关于艺考信息的转发,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孩子过得也太清心寡欲了吧!

  正想着,北觅的身影已经到了眼前。

  他是跑着下楼来的,脚步很急。

  秦露刚要打趣他怎么急成这样,就看见他白着一张脸,红着眼圈的样子,「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趟家?」

  北觅的家在燕城最穷的郊区,不少当地人离了这里,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外地打工的人住。留下来的都是没出路、不得已的人。

  秦露今天换了车,开的是火红色的卡曼,刚一上土路,就扬起了一层的灰。

  北觅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攥着拳在膝盖上并拢。嘴唇紧抿,身体笔直而僵硬。

  秦露听他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就不再开口,也并没有多问,把地址输进导航仪,两个人保持着沉默开了一路。

  到了医院,白炽灯晃得人眼晕,浓重的消毒水味道直直地钻进鼻孔,有护士和家属在走廊里脚步匆匆。

  秦露静静的看着北觅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张一张地填表,机械地回答着护士公式化的问题。

  最后贴在手术室对面的墙壁上,盯着红色的指示灯,一点一点地下滑,像是失去了意识,直到蹲坐在地上。

  秦露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过来,走到北觅身边,也蹲下来,递一杯给他,「你家人?」

  北觅紧紧地捏着一次性水杯,捏到指尖发白,眉间蹙成深壑,低喃了一句,「我妈,脑出血。今天下午,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没有说完,便哽咽住。

  「手术进行中」几个字终于灭了,北觅猛地站起来,脑袋里「嗡」的一声,脚下一个踉跄。

  秦露站起来,扶住他,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指。

  北觅走过去和刚刚结束手术的医生低声交谈,秦露远远地看着他们,手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秦露向北觅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他轮廓鲜明的侧脸,被走廊里的灯光照得有些恍惚。

  她走到楼梯拐角处,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秦妈打来的。

  秦妈又跟秦爸吵架了,貌似是因为秦妈最近迷上了个小鲜肉主播,天天豪气打赏,送宇宙飞船送原子弹什么的,被人扒了马甲,在网上爆了光。秦妈的身份,自然会扯上秦爸,这事儿就多了。

  秦爸数落了秦妈几句,秦妈就开始寻死觅活,一会儿要喝药一会儿要上吊的。

  秦妈在电话那头的抱怨嗓音发粘,一听就是喝高了,「只许他们男人抢地抢钱抢女人,就不许我们女人找个精神寄托!」

  秦露听得头疼,打断她妈,「您想当女土匪抢男人,也没问题,那也得先抢点地抢点钱,赚个老本儿。到时候左一个小狼狗右一个小奶狗,往秦兵跟前一站,咱也寒碜寒碜他!」

  秦妈没等秦露说完,就开始骂她,「人家养个闺女是妈的贴心小棉袄,我养个闺女是个白眼狼!跟你爸一个德行!」

  秦露不吭声,只是把手机稍稍拿远了一点,等她妈撒够了酒疯。

  她妈说得没错,她从来也没当过什么小棉袄。

  秦露自小也不怎么跟她妈亲近,有了心事宁肯跟家里的阿姨讲,也不跟她妈说。

  那是因为她自己这个妈就是个心智停留在儿童阶段的主儿,每天主要的任务就是购物、美容、跟秦爸闹。

  您起小拿我当狗皮褥子养,转脸又埋怨我没长成个小棉袄,这不太厚道吧?

  秦妈骂够了,自个挂了电话。

  秦露揉了揉额角,还没等喘口气,秦爸电话就进来了。

  「你妈又跟我闹起来了。昨天下午就跑了,连个行李也没带。没找你去?」

  秦露叹了口气,「她刚跟我打电话了,我开了定位。她在泰国呢。」

  秦爸在泰国有几处产业,听秦露这么一说,「哦」了一声,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秦露冷笑了一声,「爸,我说话您别不爱听,您不是上辈子欠我妈,是这辈子欠的。而且您这个债,一时半会恐怕还不上。」

  秦爸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道,「长本事了?敢训你老子?」

  秦露懒得跟这儿主持中老年人情感专栏,赶紧岔开话口,「您要去快去吧。

  不定一会儿岳女士转战马来西亚了,您跟丢了可别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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