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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只警察回家当狗-「下」,2

[db:作者] 2025-08-12 10:21 5hhhhh 9780 ℃

接下来就是利用一些工具,譬如吊索、攀登爪之类的东西翻越楼层。他猫儿似的踩了踩地毯,谨慎地观察四周,南枝此时应该已经出门去了。

这里他们之前来过不少次,借着调查的借口硬闯或者是暗访。但这样隐秘的方式可是从来没有过。

烜庚警惕地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茫然。在开玩笑吗……这里可是12楼。

好熟悉,但似乎又没见过。不过这样应该不算给他开门了吧?他自己翻进来的。

“烜哥!烜哥?”男孩在他眼前挥手,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难过。“你已经忘记我了吗?”

无他,作为烜庚的辅佐,他们镜花水月四人几乎总是与烜庚形影不离,但其中的一人已经因为爆炸永远地离开了。

他伸出袖子揩了揩眼睛。“那、那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月”,是烜哥最最最喜欢的小孩啦!”

月反复擦干自己的手指,再从怀里小心翼翼摸出一封信笺,递给他。“这是我们和你留下的暗号,只要你看了就会明白了……相不相信我,全取决于你!!”

烜庚看着对方泪眼朦胧的双眼,忽然觉得一阵心痛,这让他犹豫了一下。也许他们确实认识呢?

“我相信你。”他说。

月的表情几乎肉眼可见地明亮起来:“…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

烜庚点了点头,被月急急拉出了门。在一阵氤氲的闷热中,两人等待着电梯上行。

此时烜庚想的是,他不在家,南枝会不会生气呢?

7、8、9……

12。

叮一声响,门开了。

里面站着一位年轻的亚兽人男子。

“镜…镜先生!”

月的表情近乎是大喜过望,几乎扑进电梯里,抱住对方的双腿,眼睛红彤彤地,像鹿儿一样盯着对方。烜庚紧挨着他的脚跟挪了进去。

“…镜先生!您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

镜没有说话。金属门缓缓关上了,电梯上行,红色的单箭头从12指向13,月看向电梯的按键面板,顶楼28的数字孤零零地亮着,他的话戛然而止。

面前的狼耳亚兽人开始微笑,几乎是紧绷着嘴角,兴奋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

他伸出右手,缓缓地从脸上抹过,逐渐上移,将头发根根后梳——接着变化出一张似笑非笑的狼人面孔。

或许说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他微笑着,吐露出的温和声线分外熟悉。

“……晚上好。”

“欢迎来到广播室。”

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狗崽子。”

熟悉的声音宛如一道鞭子将烜庚抽醒,他迷茫地捂住头,看着面前站着一头巨大而丑陋的血人,肢体的纹理都完全暴露出来,血液混着脑浆淅淅沥沥地往下掉,很快将电梯浸满了恶臭难闻的血水。

南枝此时被那血人掐住了喉咙,涨红的脸上发出短促的气音。“杀…杀了他。”

烜庚几乎瞬间探出了两爪,朝那血人身上一探一抓——

“烜队长、烜大哥、烜大老虎!!嘿嘿,我好想看烟花呀!”

“花花姐说生日才放给我看,我的生日什么时候才能到,可不可以每天都过生日嘛!”

“欸,怎么不理我了嘛!”

扑哧一声,电梯内爆开了一簇火红的烟花。

布谷鸟钟的分针从59走到1,又从1缓步走向59。

他们方才乘坐的电梯已经停用了,南枝好心地打电话叫人来检修,摆手告诉物管这些费用都由他结清。

南枝走出公寓楼,翻开怀表,怀表背面是一张四人的合照,他眯起眼睛,心情愉悦地又在那男孩脸上画了个“X”。

还有一个兔耳的人像,他伸出食指,轻轻在对方的脸上摩挲了一下。

“狗崽子,晚上想吃什么?”

他随手将怀表揣进兜里,拍了拍身旁沉默伫立着的虎兽人,他此时呆呆站着,宛如一座雕塑,嘴里无意识地嚼着什么。

“噢…差点忘了。”

南枝打了个响指,烜庚的瞳孔立刻变得清明,他愣了一下,随后用力甩了甩头,把嘴里的异物吐在地上。

“……那个小孩呢?”他问。似乎是个丢了什么东西来找他的小孩。

在你嘴里嚼着呢,不过可惜只吃了一只手。“…噢,他妈妈叫他回去了。”南枝随口应答道,将地上的那块东西用一封熟悉的信笺包起来,像包住一团废渣,很快将纸巾染得殷红。毕竟是指骨,不能随地乱丢。这么想着,南枝又用纸巾将它包了几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想吃牛肉面吗?”

“想……!”

烜庚立刻将那孩子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此时却感觉不太饿了,只想偷偷在街上牵住南枝的手。

南枝摩挲了一下对方宽大厚实的虎掌,很暖和、又结实,它属于一个率真而强大的人。

“真是傻瓜。”他没头没脑地笑了一声。

“什么?”

“没什么,我们到了。”

在注意不到的地方,一个兔耳姑娘压了压额头的鸭舌帽,又隐入小巷中消失不见。

人常说饱暖思淫欲,这话果然不假。

烜庚大字躺在沙发上,手把沙发垫背勾住,另一只手懒懒地摁着遥控器。

……动物世界、亮剑、西游记、财经新闻。

都没什么好看的。

浴室内的水声停了,烜庚的耳朵几乎是立刻竖了起来,随手拨了个数字,直直地看向南枝。

南枝用浴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对他挑了挑眉毛。

“看我干什么。”

“看你好看。”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南枝坐到他身边,皮质沙发的质感完全贴合人体设计学,将他的身体软软托住。他打量了一眼电视,将浴巾搁在脖子上,问烜庚:“要不要去水族馆?”

烜庚看他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颈,忍不住舔了舔牙齿:“……什么?”

“我说,你想去水族馆玩吗?”

老虎似有所觉地抬头看向电视机,画面上一片蓝汪汪,大片大片的珊瑚将海面衬出一片粉金色,小丑鱼怡然自得地在其中穿行,漂亮非常。

“好哇。”烜庚满口答应了下来。

去海洋馆的日子来得格外快,似乎是因为心也在期待。

无垠的深海被囚在玻璃管道的外围,海潮缓慢地呼吸着,宛如波光流动的坦桑石。鱼群自它的怀抱中穿行而过,又潜入珊瑚里去。

南枝的指尖抚摸着光滑的管壁,他像是在看手指,又像在看指尖那端的皱鳃鲨,小鱼滴溜溜游来,隔着玻璃亲吻他的手指。

“别逗他们。”烜庚上前捉住他作乱的手,蛮不讲理地贴在唇边亲了一下,心里软得像一汪水,洇住了隐秘的欢喜。

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南枝将手抽出一截,握住烜庚的大手,他的手更小些,几乎是陷在烜庚的掌心里。

今日灰狼的衬衫仍然穿的是白色,配一件紧身的灰马甲,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露出脖颈一簇软毛。

海浪曳出的蓝光在他脸上落下剔透的留影,落在烜庚身上像是搅乱了调色盘,在他身上却显得恰到好处。

“……阿南,你好漂亮。”烜庚一时看得痴了,干巴巴地称赞了一句,那水晶一样质感的尾巴扫了他一下,腿上和心里都一阵发痒。

南枝穿的那身长裤设计巧妙,腰后皮带那节留了一块U型的凹陷,刚好能让兽人将尾巴穿出,上面的活扣一收,就能把尾巴束在后腰处。

这灰狼的尾巴上总是栓着一节皮带,将根部勒起来,像是要遏制住他的本能。

南枝转头对他微笑——身后是层叠的珊瑚和万千交缠的热带鱼。

鱼群将人群分流开,牵拉向两头,带走噪音和许多生面孔。烜庚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也许更喜欢看珊瑚,或是底部扁扁的海星,有时这老虎也看一眼身旁游过的大鱼。

……似乎以前答应过谁,要一起来水族馆。

他发了一会呆,连南枝转头看着他也不清楚。

——紧接着是一个吻。

“……在想什么?都不想我。”

南枝手肘摁在烜庚的脑袋旁,将他压在凹陷的管道里,低头责难地啃咬着他的虎吻。烜庚热烈地回吻他,两手从不知所措到识趣地按住对方的背,将衬衫揉得发皱。

“…你想要了?”烜庚哑着嗓问他,这人蹬鼻子上脸地将手伸进他的卫衣里,抚摸他兴奋到颤抖的小腹,再捏住乳头。

“哈啊。”烜庚不禁颤了一颤,嘴上不住接纳着对方进攻的讯号,再次捉住他乱飞的手,那滑溜的手指已经解开了皮带,正要搭上那包隆起的白色四角裤。

“…这里不行。”

“没什么不行。有我在。”

冷淡的声音和这水族馆真是有些搭,他暗道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大,又是心虚又是刺激地朝着两头看。

耳边传来拉链的响动,烜庚疑惑间低头看向南枝,却见他把衣服都给烜庚穿好了,那撑得老高的鼓起碰也没碰。

“逗你玩的。”南枝露出微笑,将身上衬衫的褶皱都拉直,扎进裤子里。“还有一段路呢,走吧。”

烜庚愣了一会,看那远处的背影越来越小,吐出一阵懊丧的热气,心下也觉得好笑。

算了,他爱玩,那就陪他玩吧。

沿着玻璃管向前走,烜庚嗅闻着南枝身上浅淡的味道,从逆流的人群中缓慢穿行。

手臂像一对无处摆动的鳍,从波光荡漾到另一处波光,人群脚步轻缓,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地游动,张嘴吐出滚烫的二氧化碳。

烜庚想,他们也是一群搁浅的鱼。

有人正在低头看手机,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对方肩上小巧的包都掉在地上。

“…抱、抱歉!没事吧?”反而是那个女孩更加慌张,烜庚一边说没事,一边给她把包捡起来。

两人对上视线,那垂着兔耳的姑娘愣了一下,对着他说了声谢谢,将包接过,快步离开了这里。

烜庚看到那包上绣着一只白狮。

……他们是不是认识呢?烜庚皱着眉想,他明明看到对方刹那间紧缩了一下瞳孔。

也许是被他吓到?他的脸似乎一直都凶巴巴的。

摇了摇头,烜庚朝南枝追了过去。

另一边的兔子小姐,她缩在拐角垂眼看着手机,屏幕为她的脸刷了一层斑白的荧光。

她正在看一段聊天记录。

【队长什么时候给我们加工资】

[2022年2月x日17:15]

花花:烜队,我们什么时候去水族馆呀!!

烜庚:你想去?

花花:嗯……是小月想去的!

小小小月:你胡说!

烜庚:那小狮子小镜子,想去么?

镜:可以呀,提前告诉我,我好批假。

水儿:小花去我也去。

小小小月:啧啧,好粉红泡泡哦你们俩!!羞羞羞!

烜庚:她们早就在一起了,你不知道?

小小小月:……?啊???

烜庚:大概过几个月我们就去吧,一起去。

花花:好耶!!

花花:[开心小兔.jpg]

切回桌面,水族馆的冷光反射在她的手机屏保上,一兔一狮抱着一束花笑成一团,她看着看着,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

骗子。

“怎么才来?”南枝站在出口前边,耐心地等着烜庚过来,方才他还在看表。

“没什么,一点小事。”烜庚摇了摇头,撞到人事小,他心里的计划事大。

“——过几天想去哪玩?”

“唔…摩天轮吧!我带你去!”

“好。”也不问为什么带他去,南枝只是轻轻笑了起来。

等待的日子总是煎熬的,但煎熬中又能给人带来些许惊喜。

南枝兴味地发现,布谷鸟钟的效果比他想得更好。

他解决完一单生意,推开门,发现沙发上埋着个几近光裸的大老虎,手里捧着的是他另一件米色衬衣。开门时这大老虎结结实实吃了一吓,接着是如何也掩藏不住的兴奋和羞耻。

有时感觉家里真是养了只大猫……或是大狗。

“阿南…那个,欢迎回来。”烜庚不自在地搔了搔脸,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尾巴得意忘形地打转。

“就这么喜欢闻?”南枝挑眉,换来对方矜持的点头。

“不去找你师兄了?”南枝走过去将衬衣从对方怀里扯出,扔在一边。烜庚的表情立马就垮了下来,显出闷闷不乐的样子。

“……师兄?那是谁?”他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换来南枝对他宠溺地抚摸。

是了,他的确不记得了。

南枝低眉睥睨着这个被他摸得直哼哼的大虎,起了几分调戏的心思。

他先是脱掉裤子,再接着是四角内裤,他把内裤在对方鼻子前扬了扬,眉毛扬起一边:“想闻它……”接着指尖下移,对着自己空荡荡的下身暗示性地一划。“还是闻我?”

烜庚几乎不作停顿地将他扑倒,他结实的双臂将对方牢牢锢在自己怀中,身下的肉棒朝着南枝一耸一耸。

“想要的话就来做吧。”南枝探身吻住了他的嘴唇。

……

那晚他们做得快要忘记了时间。

从客厅的沙发到厨房,再从卧室的落地窗到床铺上,厕所的每一块壁砖几乎都沾染上了他俩灼热的鼻息和体液。

有时他兴致上来,会让烜庚学几声狗叫。

烜庚先是有些不情愿,后来半推半就地应下了,低沉的嗓音模仿不出那幼犬的稚气,反而带了些求欢的兴奋感。

他只觉得呆在南枝身边很安心,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的理智一片一瓣剥离。

如同堆建起的积木城堡,来人耐心地从基底抽取,一根、一块……最后再填些形状吻合、却又完全不同的积木进去,将这座城堡变得面目全非。

烜庚挺了挺那祸害人的胸肌,公狗腰结实得不像话,就这般揽着南枝的腰,马不停蹄地展开下次攻势。南枝把腿盘在他腰上,夹得烜庚面色仍有些潮红,但并不能阻止他的兴奋。

他的确失去了什么,但他得到的情感,也许正是他想要的呢?

……

夜幕薄薄涂下一层影,月色如蜜一样镀在人心口,甜得发腻。

南枝左手插兜,晚上有些凉,所以他添了一件米色的外套,手套仍然习惯只带右手,那只手此时正被烜庚握住,神神秘秘地往摩天轮上带。

“阿南……现在麻烦你闭上眼睛。”

烜庚温柔地为他戴上严实的眼罩,紧握住这灰狼的爪子,心跳有些加速。他的内心的天平在摇摆着,二十余年从来没有去喜欢一个人,但内心的悸动会是假的吗?

看到南枝时尾巴就忍不住摇动,也会是假的吗?

摩天轮关上了入口,二人独处的包厢如同气泡缓缓上浮。烜庚的视线紧盯着南枝,让这窄小的空间开始升温。

“好了吗?”南枝问,烜庚连忙回神,为南枝摘下了眼罩。

那双似笑非笑的蓝色眼睛轻易闪了出来,耀眼夺目。他感到跳动的血液从左胸抽动,极速上涌,滑入他的喉结,烜庚深吸了几口气,在南枝面前单膝跪地,掏出一大捧火红的玫瑰。

“……你可不可以。”

“和我、呃,永远在一起?”

南枝单看一眼就知道是哪家店包装的,他也知道店员和烜庚交流的内容,烜庚什么时候预定的包厢,要带他来做什么。甚至烜庚什么时候从摩天轮工作人员那偷偷接过的花束,这些都在他掌握之中。不夸张的说,整个城市都在他的眼线下,那些店铺什么时候滚蛋都随他心意。

……好廉价的包装纸,大概是今天刚喷上水的玫瑰,花香散得差不多了,花束的握把上还沾着这大虎的汗。

南枝挑剔地看着,伸手将花束接了过来,慢悠悠在烜庚的额头上施舍了一个吻。烜庚的飞机耳立马竖了起来,尾巴猛烈地摆动。

……真是像狗一样。

南枝笑,他只做交易,从来只相信明标价码的东西,烜庚的爱热烈又真诚,让他觉得新奇又耐人寻味。

烜庚将他压在包厢内柔软的沙发上,看他临危不乱的深蓝瞳孔,像是天使遗落的眼泪。

“……我接受,烜队长。”南枝说。

他们在摩天轮的顶端接吻。

从摩天轮下来后,南枝轻轻掸了掸烜庚的衣领,只听见“叮铃”一声响,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烜庚看他的手伸过来,又抓着想亲。南枝说一声别闹,将地上那滴溜儿打转的珠子用脚跟碾碎。

“……这什么玩意?”

“某位兔子小姐放的窃听器罢了。”南枝轻笑一声,为自己点了根烟。“她收集到的东西够多了。”

“…那后天还去吗?”

明明两人约好了要去蹦极……烜庚的耳朵又耷拉下来。

“当然去,为什么不去?”南枝呋出一口烟雾,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有我在。”

说来也蛮有趣的,南枝的性子本来就疯,烜庚却也不拦他,两人满心想着去刺激一下肾上腺素,烜庚便提出了去蹦极。

——哪有刚约会的人跑去蹦极的啊!

玻璃栈道上狂风猎猎,一虎一狼慢悠悠排着长队,烜庚站在他后面,攥住他的手。

“阿南。”

“怎么了?”

“没有,就是想叫叫你。”烜庚讨好地黏住他的脖颈,胡乱地蹭了一把,“俺男朋友的名字真好听,稀罕得紧。”

“阿南、阿南、阿南……”背后的尾巴似乎都要甩起来了,老虎蛮不讲理地与他亲昵在一处,换来对方往他嘴上的一捂。“你好吵。”

即使是被对方遮住了嘴,烜庚也完全不气馁,反而顺从地舔了一口南枝的手心。

“……”南枝收回了手,在烜庚的衣襟上擦了又擦。

“你恐高吗?”灰狼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狂风将他的眼睛吹得眯了起来,烜庚认真地想了想,往下一探头,还是缩了回来。“这么高的话,还是有一点的。”

“恐高还来玩蹦极啊?”

“哼…和你一起的话老子就不怕了!”烜庚亲亲热热地把下巴搁在南枝发顶,不住摩挲,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南枝倒也没有拦他,只是打量着远处那位工作人员——那个姑娘带着窄窄的阔边帽。

此行怕是凶多吉少,他有些兴味地想着,竟然感到高兴起来。

不一会到他俩上前,工作人员为他们俩拴上安全绳,却被南枝抬手拒绝。

“我不要安全绳。”南枝笑得眯了眯眼,“给我绑一根束在腰上的就行。”

工作人员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急忙说:“这……这怎么行?”,“没有安全绳,绝对不能擅自下跳!”

烜庚的表情也是极不赞成的样子,但并没有说出来。他相信南枝不是没有准备的人,这么说也有他的原因。

“我签过免责声明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和你们这个景点没什么瓜葛,背后也会有人帮你们洗干净。”南枝并没有搭腔,只是递给对方一张薄薄的名片,上面印刷得特别简单,只有一个冯字,外加一串电话号码。

对方再三确认后,只好为两人分别系好绳子。南枝一脸轻松,双手展开,身躯几乎后仰,单薄的身形似乎风一吹便找不见了。“……烜庚,你会接住我的,对吧?”

烜庚不答,只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狂风吹拂着人的面颊,南枝和烜庚一齐跳下。

两边的山壁化为了模糊的油彩,两人急速坠落,很快化作一白一红两个小点。

“滋啦——!”南枝背后的那节绳子忽然发出尖锐的响声,自中部扯成更细的麻线,刹那间便断成两节!

“抓紧我!!!”烜庚瞳孔缩成一点,赤红着眼紧紧攥住对方的手,南枝就这样挂着半截绳子,被烜庚抓住,随着绳子晃荡着,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湖泊。

烜庚两手都紧紧的用力,不让对方因为巨大的惯性甩下去。

南枝只是没心没肺地笑着,就像有生命危险的不是他一样。“小老虎,你有点弄疼我了。”

“……你他妈少说两句!”烜庚怒骂了一句,看着来救援的人划着气垫船急急的赶来,气得鼻子都歪了过去,忍不住想骂人。

摔进气垫船里后,烜庚喘了两口气,攥住工作人员的衣领,澎湃的怒意从他身上爆发出来:“老子他妈只想知道一个问题。”

“绳子是谁做的手脚?!”

回到山顶,站出来的是一个小姑娘。她急得快哭了,连声说着对不起,说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她也不想这样的。

南枝轻抚了一下鼻梁,明明绳子断了的是他,他却更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位小姐,你能摘一下帽子吗?”他说。

姑娘愣了一下,“……抱歉先生,我有皮肤病,不能受太阳直射太久。”

“那好吧。”灰狼轻轻耸了耸肩,“没关系,体验还算不错。”

“不错?”烜庚暗自咬牙,他仔细看着那姑娘的眼睛,只觉得分外眼熟。

“……你是,水族馆的那个?”

姑娘啊了一声,一边抱歉一边应声,头埋得更低了些。烜庚看着她的样子,攒起的拳头到底还是没有打到她身上,打向了一旁的巨树。

“轰!”那棵树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树中央多出一大块凹陷、

“……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烜庚甩了甩手,冷着脸离开。

南枝走得慢些,与她擦身而过,只是轻轻地对她说了一句话,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你很困惑吧?”

“你身上的那些……”

“纹、身。”

“……”姑娘默不作声地站着,等两人离开后,她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捂住眼睛。

她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但她还是会下意识地遮住双目,像是这样就不会痛苦。

明明还差一点就可以结束了……明明南枝就要死掉了。

只要他死了,一切都还来得及,还能重新开始。

“……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

那句生硬的话像是一把冰冷的锤子,敲碎她的膝盖,导致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帽子随着她无意识的痉挛滑落在地上,露出她那对柔软的兔耳。

“水儿姐……”

“我好冷,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她捂住双臂,颤抖着,明明骄阳如火,她却感到寒意蚀骨。

“逝者要给人向前的力量啊。”烜庚穿着警服的样子依然历历在目,明明自己也难过,也紧咬着牙,却还要努力让他们振作起精神来。

“他们在天上,也会温柔注视着我们的。”

“……真的吗?烜队长。”她揩着眼泪发问,烜庚只是看向星星,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

“嗯,我确定。”

又过去几日,没记错的话该是局长重新评选的日子了。

南枝拎住食盒,翻看着手机,上面标题几个大字分外醒目:恭喜铎金同志当选市内警局总局局长!

喔,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翻开一个电话号码的短信,不咸不淡祝了句恭喜。

“哪里的事。”对方近乎是秒回,“这次多亏了你……”

接连又是几条消息,南枝轻蹙了一下眉,将手机揣入兜里。这样的官腔最是没意思了,这姓铎的真是个无趣的人。

“我回来了。”南枝旋开门,将食盒从塑料袋里分拣出来,“抱歉,今天忘记了多带筷子。”

随后他翻开盒盖,露出里面盛得满满的内容物:晶莹的米饭,肥美的排骨和炖得烂熟的芋头整整齐齐码在食盒里,淋上了浓浓的酱汁。

轻叹一口气,南枝从座椅上站起来。“要不我去找店家再要一双吧,远一点也没关系。”

“……我可以等你吃完再说。”

烜庚盯着他轻巧捻住塑料筷子的指头,分外纤细又漂亮,看上去就想让人咬一口。

南枝顿了一下,内敛的瑞凤眼轻轻夹住他滚动的喉结,也没拒绝他的好意,匀了筷尖,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很精细的吃法,总让人觉得像在检查食材的质量。

身旁的烜庚静静看着他进食,最后接过对方用过的筷子。他应该对这些有点洁癖才对,但心理上竟然完全不抵触。

低头扒了两口饭,菜已经变温了。

很好吃。

南枝眯了会儿觉,发现这人竟然在发呆。自从蹦极那件事后这人就经常发呆,忍不住过来戳了戳他的脸蛋,“怎么了,兴致不高的样子?”

“我只是……”烜庚哽了一下,烦躁地抓了抓头,“……我没能力保护好你。”

“噗。”南枝饶有兴趣地搔了搔这老虎的下巴,又伸手进去揉了把对方性感的腹肌。“就因为这个?”

烜庚也不含糊,应承后又自个儿生闷气。

啪嗒。

南枝将自己的配枪拍到他跟前,银色的手枪,不知为何让他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拿着,你还会用吧?”

“……就这么给我?”

南枝微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危险的弧线:“怎么不行,爱也可以有金刚锋芒。”

……

大概过了两日,南枝收到了一封请帖。上面的署名是个初露头角的大亨,只说是邀请他前来赏玩,南枝看完只是轻嗤了一声。

他知道这是谁的授意,有些话不太适合留下痕迹。

抿了一口冰镇可乐,翻涌的气泡直冲喉腔,不亚于酒液带来的欢愉。南枝呋出一口气……嗯,有一个喜欢把事情搞得很复杂的金主也挺让人头疼呢。

房间就像个干燥的胃袋,腐蚀着人的思考能力。

南枝倚靠在沙发上,神色发困。

金主给他的单子已经做完了,在晚宴之前他几乎都没事可做。

他是个性子懒散的主子,若是毛毯粘了污渍,就重新买一块新的,之前那一块卷起来扔掉。

烜庚窝在地上,衣服穿着有些热,于是他敞得半开,隐去半边壮硕的胸肌。

“过来,我搭个脚。”南枝冲他勾了勾手指,烜庚在地上滚了两圈靠在他脚边,爪子自然地搭在脑后,露出结实的迷人小腹。

低眉瞥了他一眼,南枝无端想起求挠肚皮的猫咪。

一只脚掌搭在他的腹部上,另一只脚略微悬空——看来南枝的确习惯了跷二郎腿。

如今只要不是他主动提及,烜庚甚至不会想起警局的事。就像一个黏人的伴侣一样,前些日子又给他送了一大束玫瑰。

他呋出一口烟,烜庚正偏着头看电视,这乖顺的模样让灰狼有些走神,不禁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一只家养犬。

手机铃响了,上面显示了一个未知来电,南枝尚未接通,脚面的湿润感让南枝不禁打了个寒噤。“?”

低头看到这厮已经抽身,用着狗的坐姿,倾着身子用他的虎鼻贴着自己的脚缝。

烜庚嗅着面前那只脚掌,脚面平整,毛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柔软的肉垫。他像打量一块软糖似的看了一会,笨拙地舔着那块粉红的肉垫。柔软的舌头带着些微倒刺,刺激得人汗毛立起。

不舒服,而且特别痒。

烜庚用脸颊蹭了蹭南枝的脚侧,一边发出满足的呼噜声,那柔顺的虎毛质地不输给高级的绒毯。

接着他伸出猫舌,沿着他蹭过的地方从下往上舔着,直至脚爪。

这缓慢地刮擦感让南枝感到一阵冷颤。

烜庚用着贪婪的眼神直盯南枝的脚爪,彷佛看到儿时吃过的雪糕般香甜。

他含住南枝的脚趾,用带着倒刺的猫舌细细的品尝粉色的肉垫,彷佛不会融化的棉花糖,又是吸吮,又是舔舐,过了一小片刻,烜庚才满意的收嘴,喘着热气,垂下的舌头牵着淫秽的口水丝,断丝,并落入高级的绒毯中。

……

拨通电话,两者难得沉默了一阵,对方首先按捺不住了,低声对他抱怨。

“你这是第几次换手机号了?”冷淡的男声此时听上去有些不满。

“…反正你都能查到,不妨事。”

“……哼,姑且算是你的称赞吧。”

“哪里哪里。”南枝不动声色地把话头打了回去。“不曾想到,你上位的本事也不小呢。”

“不都在你掌握之中?”

“……我哪能有那种本钱。”

双方都滑头得紧,你一言我一语,都想揭下对方笑眯眯的面具。

“…切。”对方听到了这一处轻微的呼噜声,蓦地想起了什么,话音一转:“‘他’怎么样了?”

“如你所愿。”

南枝揽开双臂,烜庚立刻领会——这是要抱的意思,于是黏糊糊凑了过去。

低头给他顺了顺毛,南枝喉咙里溢出一声笑:“真乖。”接着随手按灭了电话,丢在沙发上。

橘色的灯融化在了那一团灰白与火红交缠的色块里。

还有两日才到晚宴,天气热得像一块吸饱了烫水的毛巾,随手一拧都是蒸腾的热气。

烜庚在屋里坐得发慌,急吼吼拉着南枝出来逛街。

穹顶垂挂的太阳极为耀眼,烧得人满目通红,头发烤焦,地面都像是铺了火炭一般,踩在上面实在疼痛难忍。

烜庚暂时拉着那恹恹的灰狼躲进了一旁空旷的仓库里,这里四面空旷,也没什么人,正适合纳凉。低头亲了一下南枝,随后他的大脑袋又被推开。烜庚像只偷了腥的猫儿,心情极好,尾巴一勾一勾地打晃。

“…阿南想吃冰淇淋吗?”烜庚捏了捏他的脸,在那晒得昏昏欲睡的脸上却捕捉不到什么情绪,也许南枝现在只想要一把蒲扇。

“……有点想,能给我买一只么?”南枝难得没有拒绝他,还拜托他去。

烜庚耐心叮嘱他不要乱跑,自己去去就回。他以往反复说给那些不遵纪守法的小孩听,如今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知道了,快去吧。”南枝安抚性搔了搔他的下巴,烜庚立马像领了赏一样窜了出去。

待到看不见人,灰狼的脊背慢慢挺直,从怀里掏出一个对讲机,神情冷淡:“通知下去,现在把东4路沿街的雪糕店都关掉,只留街尾那一家。”

“收到。”

挂掉对讲机那一瞬,他的背后传来极细微的脚步,像低伏在树荫下的蛇轻轻摩挲地板的声音。

“我知道你听到了。”平静的女声传来。

“…你可真是让我好等。”

“镜。”

风声刹那间变得急促,脚步转瞬到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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