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孤独的罪犯,4

[db:作者] 2025-08-12 10:22 5hhhhh 4350 ℃

3.泡沫

  不知跑了多久,雁玲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转了两圈环顾四周,开始慢慢走。大概是视觉上出了问题,苍穹居然是墨绿色的,仿佛是妖怪的血液。鸦青色的风里,聒噪的声音由远及近,许多张开开合合的嘴巴怀着浅淡的恶意低语:死了,死了……可怜哟……不要脸……谋杀亲夫……还是在他和自己上床的时候……淫婆子……瘆人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雁铃低着脑袋,没头没脑地跑进田野深处,躲进山林深处,不愿环顾四方。四方眨动着无数双戏谑的眼睛,像是倒映在森凉河流里的星星。当她飞快跑过泥泞的小路和堆积着砂石、略显陡峭的山道,踩趴无数毒芹,拨乱更多圣洁的木兰花时,在她的两侧及身后总会冒出数不胜数的窥视,如影随形。她捂着耳朵,不去听穿过她身体的风声。因为风声勾兑了女人的呜咽,哭的人正是自己的母亲,即使有心爱护自己也不能阻止自己成为彻头彻尾的惨剧的女人。命运何其可憎,即使在梦中,也要安排那个男人的幽灵来折磨自己。他活着的时候欺辱她作为人的尊严,死了也不愿意放过她。她恍惚间觉得她男人的尸体一直追着她索命,怀挟怨恨。近了,脚步声近了,如狼似虎,穷追不舍。在这寂寥无人的平原上,越过这与人比肩而立的荒草,这绿色的苍穹。雁玲记得她埋过尸体了,还有那令人惊惧、交叠在一起的锄头声。对了,我有同伙,我有同伙,她和我一样用仓库里的锄头刨开尘土,各自扛着男人的一边肩膀将他拖到坑里,一齐望着往天空抛去的红土将他和裤子里沉甸甸的粪便一点点掩埋。

是的,我并不孤独,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因为我丈夫本来就是个该死的东西,为什么受尽他侮辱的我不能拥有夺走他生命的权利了?

  雁玲不记得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滚下悬崖摔到河湖泊里,掉到沼泽困在湿地中间,她都没有摆脱那些藏在风中的嚎叫。它们此起彼伏,乐此不疲地折磨着她衰弱的神经。来人啊,快来人啊!墨绿的太阳残忍地注视着已经脱光破碎衣服的、胡乱喊叫的雁铃。哪怕有人来拉拉家常也好,哪怕我厌恨的家伙走过来给我一拳,吐一口唾沫在我脸上也好……哎,家里的苞谷还没浇呢,谁会有那么好的心肠去替我浇浇水?我?我没办法回头了,我杀了人,死罪。警察在追么?要是追到了吧,他们一定在我身后,我看不见他们。我肯定要坐牢呢,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雁铃瘫软在地上,无力抬头,艰难望天。云彩怎会是一条条的黑色线,那家伙的丧事都还没来得及办,我就这样成寡妇了……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冷汗浸湿了头发,发丝便一团团贴紧了肌肤。千万句质问叠加在风里,变得扭曲而嘶哑。该如何是好呢,真想大声尖叫,可又疲倦到想要倒头便睡,只是脑子里的声音太杂乱,聒噪得睡不着。雁玲联想到林子将来要娶到的媳妇,心中感慨万千。真羡慕呀,一个女人有这样的男人当伴侣,我却没有这样好的福气。她记起她时常借着丈夫作为兄长的名义,通过林子媳妇给林子寄一些信,她亦熟知了林子的地址,这位令她朝思暮想的小叔子,自己不害臊地写过多少露骨表白的文字,他怎么就不肯回信呢?薄情的人,多想见见他,尽管我已经弄死了他的亲哥哥。

  去北方吧,去北方。忽然感觉到安定的雁玲拨开茂密的野草,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她看到一条把两片野草分割出来的河流。河面金光闪闪,驻着碎裂的太阳。雁铃对水面游动的虾米莞尔一笑,虾米不应,循着水纹游入水草,唯有河里的倒影对她露出同样亲切的笑容。这笑容令她回忆起小时候妈妈给自己扎辫子的故事,令她记忆起黄昏时妈妈在河边捣衣,入夜后在锅灶起火煮饭菜的日子。热气腾腾,烧熟的水雾在雁铃的眼里弥漫开来,汇聚成豆粒大的泪珠。泪珠落下,涟漪泛起。雁铃顺着扩散的涟漪往对岸看去,她看到了自己的镜像。

如果她是自己的镜像,为什么会和自己一样活在世上?她凭什么有可以与我旗鼓相当的生命力?她究竟是什么东西?她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哪里有资格能被世界认定为我了?

雁铃不能接受活着的另一个雁铃。在这念头闪过的瞬间,对彼此发出一声尖啸的她们抻直双臂,双掌呈爪状张开,从河水的两端扑向对方。当她们发现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打算要掐死对方后,她们开始更改自己的战术,随机应变。雁铃侧身躲过雁铃打来的两记直拳,用上勾拳狠狠地打了雁铃的下巴一下;雁铃猛抬起膝盖,摁住雁铃的脑袋结实地撞了一下;雁铃抽噎着踢打雁铃的腰部时,也在忍受雁铃踢打在她腰部的痛苦。两人愤怒地嚎叫着,开始用指甲刮对方的脸和后背。她们拥紧彼此,脚掌微微后抬,脚趾蜷缩扣进河水的淤泥,暴力性地使她们的胸部推挤到极限。每个人都为她们乳房之间的过度挤压而感到痛苦,难以呼吸。最后她们互相扇打着对方耳光,双腿乱蹬,逼迫对方与自己分开。相距不远的两人弯着腰,剧烈咳嗽了一阵子。恢复不少力气的她们深吸一口气,抬起上身,压抑咒骂的冲动,朝彼此走去。还没走几步,越看越厌恨对方而要张嘴叫骂的她们立刻意识到自己忘记了计算两人的距离,使她们陷入一场尴尬的意外事件中:每个人的嘴唇都印在另一个人的嘴唇上。当她们感觉到对方无助的舌头惊慌失措地伸入自己的口腔,试图从自己的肺部掠取必需的氧气时,每个人都张开双臂抱紧对方的后背,不让对方从这残忍可怖的斗争里逃脱。

两人的脚掌踩在光滑圆润的卵石上,因为争氧胶着而脚心失衡又不慎滑倒。她们跌在干净清澈的水里后,立即撑臂抬身想要压制对方。之后雁铃侥幸压在另一个雁铃的身上,双腿弯曲,臀部后移,避免身下的雁铃通过挺升腰部让自己重心不稳从她身上摔下。雁铃掐住雁铃的脖子,怨恨地瞪着雁铃;雁铃也掐住雁铃的脖子,怨恨地瞪了回去。两人的眼珠瞪得一样圆,两人的手指甲都深陷彼此的皮肤,慢慢抠挖,挖出十条长短不一深浅不同却同样惊心动魄的血痕。因血管开裂而迸出的血液洇染她们鲜嫩的皮肤,细心观看着这场闹剧的野草在两岸轻轻晃动,窃窃私语。

晕眩感转瞬即逝,觉得这样还不够的雁铃松开一只紧掐雁铃脖子的手,突然作出拳头形状要捅入另一个雁铃的阴户。可在她这样做的时候,她感觉到另一个雁铃也在做和她一样的事情。她惶恐不安地朝她嚷叫:

“你杀了我男人不满足,如今还想来杀我嘛!”

“贼喊捉贼!明明是你杀了我男人,可恶的家伙!”

没有更多的话了。围绕“杀人”这个主题,雁铃们喋喋不休地对彼此低语,感觉到另一人的拳头烦躁地撞击着自己的阴户。忽然,她们发出几声不舒服的呻吟,并夹紧大腿,因为两人都感觉到有异物钻入自己的私处。

“恶不恶心啊!”

“你自己也知道!”

口里这么说着,两人却都没把插入对方耻部里面的手指抽出,反而得寸进尺地把更多的手指插入进去。每当她们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彼此本能地泌出汁液来减少摩擦损害的阴道时,自己的阴道里的胀满感就会越来越强烈,使她们耳朵发烫,额头发汗,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之后,都不肯让步的两人忽然感觉到一种更加强烈也超乎想象的撕裂性痛苦,仿佛要从她们的下体开始整个撕裂开来。在她感觉到这种火辣辣的痛苦时,她注意到另一个人脸色煞白。这个时候她没忘记推动自己的拳头,在摩擦阻力庞大的另一个雁铃的湿热阴道里缓缓前进,使对方的阴阜和自己一样在外部肌肤上形成一个鲜明的凸起。她感觉到自己的前臂的一小部分被这家伙的湿滑有力又温暖的阴道包裹。清凉的水流从她们的腿心处淌过,不但没能缓解她们的疼痛,反而使依附在她私处上的烧灼感更加剧烈。雁铃咬紧牙关,从颤抖发白的嘴唇里发出咯咯的响声。

她不敢再夹紧大腿,也不敢轻举妄动。当她注意到雁铃也和自己一样露着苍白神色的时候,她露出邪恶的笑容。而这时候雁铃也对自己露出了同样邪恶的笑容。雁铃感到恼怒。这恼怒使她完全丧失了理智,陷入疯狂。她绷直肌肉,不顾一切地抽动自己在雁铃阴道里的手臂,使拳头在雁铃阴道里砰砰作响。她感觉另一个雁铃也在做同样的事情。感知到死亡在迫近的她觉得自己不是在毁灭别人,而是在毁灭自己。可是这念头非但不能制止她们两人,反而使她们变本加厉。呼吸急促几乎断绝的她们把手臂从对方血肉模糊、似乎丧失延展官能的、不断分泌出体液的阴道里抽出时,拳头上沾染的血迹如钢铁般坚硬。从拳头上飞出的血如沉重的石块,呼啦一下,在河水中砸出丰盈的水花。河水混合着她们的血迹向下流淌,在流动的过程中不断沉淀,染红了顺着水势飘动的水草,吓跑了伏在青苔藓上、谛听心声的华鳈。

水花消逝又回归河流的时候,两个雁铃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两岸的野草既没有做出补生命的行动,也没那么狠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它们神容肃穆地凝望着这两个斗志昂扬、宁死不屈的女人,对她们的同归于尽致以巨大的敬意。

最后,雁铃们朝对方投以没有任何含义的一瞥,眨了眨眼进入无边的黑暗。然后,眨了眨眼的感觉又来了,两人都进入了模糊的另一个世界。

雁铃发现自己没死,只是做了个恐怖的噩梦。外面天光蒙蒙,透过碎花窗帘留下细腻的光辉。她躺在床上,与她的镜像,不,另一个雁铃躺在一起,挨得极其近。她们胸乳相贴,大腿相互交叉,彼此夹紧,仿佛是自发性地要让自己温热的阴户去触碰另一个人伸过来的大腿。她们睡觉的时候溢出不少汗水,每个人都能从几厘米的距离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和体味。她们的细碎的发丝被另一个人的嘴唇咬住,稍稍一挪便会感觉头发要被扯断。她们靠近彼此的一边手臂被对方压在身下,微微一动便将引发酸麻的感觉;另一只手掌塞在对方的腿根,手指放在对方的小巧可爱的阴蒂上。两个雁铃都被对方同样的面容和眼里同样的渴求吸引。她们脸蛋微红,不知不觉靠地更近,她们放在对方腿根里的手指微微一动,摁压在彼此敏感的阴蒂上。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阴蒂充血勃起,与自己乳头相对的另外两颗乳头也硬挺起来,同自己的乳头发生可以忽略不管的摩擦。

在她们没意识到自己即将要亲吻对方的时候,隔壁家的王叔来敲门了。雁铃们这才从睡意朦胧的状态中惊醒。

“猴子,起来没有啊?莫睡咯,跟我一起赶镇子去。”

  “王叔,他……”雁铃瞥了一眼雁铃,要她收口,免得让人听出来她们变成了两个人。雁铃虽然为雁铃快她那么一点把她自己要做的事做出来了感到不满,但还是识趣收口,以免出现什么无关紧要的麻烦。“他不知死哪里去了,一晚没归家。你昨天见着没有?帮我寻寻。”

雁玲心惊胆战地撒了谎,她和雁铃都没穿衣服,只好隔着门喊。

  “好呢好呢,这个龟儿子,我找着帮你收拾他。”王叔卷起沾满红土的裤腿,吃了闭门羹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哼着地方曲调,调头走了。

刚走入一个拐角,他脸色一变,眉头微皱,嘴里喃喃自语:“猴子究竟怎么回事?往常这个时间段里,他应该是在家里的。莫非,他真的……”

没一会儿,他放弃了思考,转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嘲地笑了一声,说:“真是的,跟那个半疯不疯的猴子待久了,我的脑袋瓜也变得糊涂了。凭他的胆量和习性,哪里会真的把说出口的大话变成现实呢?‘说出口的事就算做过,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也算’,这可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以前就没这么做过,现在更没可能去做,铁定没有。哎呀,我还是少杞人忧天的好。”

回到屋内,躺在床上的两个雁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识到双方在睡梦中对彼此做了什么事的她们脸红了,立马抽出自己的大腿和手掌,想与对方分开。可因为两人的头发卡在对方的牙齿缝隙里,那根头发的发质也出奇的好,使没在意这件事的她们因为惯性而面对面鼻子对鼻子地撞在一起,嘴唇贴住嘴唇。感觉到这场意外何等尴尬的她们立即往后倒去,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唇,并惊讶地望着对方。这次没有出现刚才的情况,两人的头发依旧卡在对方的齿缝里。

在她们红着脸帮助彼此把对方头发从自己的齿缝里小心拿出去时,每个雁铃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不去注意另一个人的面部细节。当她们终于把这个恼人的小问题解决后,两人都迫不及待地下床,准备换上自己的衣服。靠近衣柜的先拿出衣服换上,在旁边等待的雁铃观察着她的行动,惊讶于两人身体上的相似程度。当换好衣服的雁铃回过头来,小声提醒雁铃轮到她换衣服时,雁铃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太专注于观察前一个雁铃换衣的过程。她急忙用手臂护住她极其隐私的三点部位。

换好衣服的雁铃愣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行为欠妥,很快就脸红起来,低头走入遮掩了阳光的屋檐,低声自语。留在房间里的雁铃一边穿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小声嘀咕着,对之后的日子感到朦胧的担忧。阳光透过窗子照入屋内,雁铃本人站在阴影之中。

在短暂的时间里,她们都忘记了自己的丈夫就埋在院子底下的事实,忘记了那阵荒唐又奇怪的梦。

此刻,她们更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银镯正在熠熠发光,无论屋内还是屋外。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