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要来酒吧打工的。”

玥赶紧闭嘴。

冒着热气的热水流从花洒中滋出，哗哗地浇在白虎的肚腹上，受到热水刺激的肚子马上发出了咕叽的声音。屹在白虎的肚子上轻轻抓揉了几下，肚子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接着屹把花洒还给玥，叫他边往肚子上冲水边蹲到墙边的下水处，然后解释说就像上厕所一样。

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尝试不再继续抵抗后穴处的鼓胀感，紧接着向下身施力。马上，一阵牙疼的酸劲从肛口传来，随着稀里哗啦的几声，难闻的气味随之蒸腾了起来。玥赶紧收脚避开，开大水流胡乱往背后冲了冲，然后难为情地抬头看向小犬。

屹明白地转过身，说：“没什么，这种事在这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次，我不看你。”说完，屹自己走到了另一个沐浴的花洒下。因为一直跟玥亲密接触，所以黑白小犬的身上也连带着脏了不少，小犬站在最远的一个角落，背对着白虎，打开水洗起澡来。

没有了屹的注视，玥在沉默中又自己重复排了几次。玥发现花洒喷头上有一个旋钮，可以调节水流分别从外盘散开的小孔和内盘的集中的大孔喷出，集中后的暖水流给玥提供了不少帮助。不过玥一直感觉到在胸肋下有一处地方鼓鼓的，但是无论怎么按压都没见有东西出来。

“不能完全弄干净的，差不多就洗澡吧，需要我帮你吗？”

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玥站起身，惊讶小犬的动作竟然如此神速，不过仔细一瞧，黑白小犬毛发杂乱，一些地方还沾着白色的泡沫，湿漉漉的毛发全部披在身上，更显得他身形瘦小。原来他只是草草的清洁后就又跑过来关心白虎了，玥接受了小犬的好意。

“谢谢。”“嗯。”

屹拖来了一张凳子，踩上凳子从头开始为白虎清洁打泡。玥低着头，眼睁睁地盯着小犬的肉棒，看着清澈的水流不断沿着小犬挺直的棒身淌下，看着一坨不长眼的泡沫正好砸在了小犬被清水浸润过后粉得晶莹娇嫩的龟头上，引起几下瘙痒地顶动。显然，在玥的心中，这只轻佻的小狗已然成为了坚实可靠的代名词。时间在两只的相对无言中很快过去了，洗吹干净后屹一路将玥送进了休息室里，玥本想再留屹下来说说话，休息一下，但屹借口大狮子只叫了他来协助清理就离开了。

休息室要比洗浴间热闹，玥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张没有兽的桌子了。不过这种热闹指的不是气氛，而单纯指人数，因为休息室里的小兽太们看上去比小白虎还累，一个个瘫瘫地窝在软沙发里，比较相熟的几只甚至横七竖八地趴成了一个小堆。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可见在玥进入包间的这段时间里，留守在外的服务生工作得并不轻松。

玥站起身，不是打算出去加入外面的工作，而是准备去打一杯水喝。不然呢，当酒吧服务生在某些时候还是很费嗓子的。走到饮水机旁边，玥突然有点想试试酒吧配备的冲调饮料，只喝白开水有点没味道。玥从全透明的自动洗碗机里拿出一个杯子，杯壁上还能感受到一点消毒后的温度，杯子用过后可以直接放到洗碗机上方的框格内，机械会自动摄入清洗，全透明的结构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过程，实用的同时也兼具了摆件的作用。真是有钱人的奢侈玩意，玥想。

酒吧的饮料喝上去是一种奶茶，有浓厚的奶香味，回味时是轻微的苦茶味，奶茶配合上微烫的热水效用明显，暖暖地从干涸的喉头喝下，玥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饮料算不上甜，甚至有些平淡，跟酒吧的沐浴露有一个明显的共通点，那就是香味会停留很久。奶茶下肚后玥特意吸嗦了好几下口腔，嘴里还是会有股淡淡的奶味，想来这是为了在和客人亲昵时可以营造出的小奶兽的感觉吧。

总之，对于补充水分的饮料而言这是勉强够格了，玥又喝了几大口，然后从饮水机旁的零食框中挑出两根看上去不错的巧克力棒，捧起爪上的半杯奶茶打道回府。回到座位上时，玥发现之前座位的斜对面上多了一只兽。是莫，毛发纯黑色的猫猫，酒吧里没有第二只。

连坐镇吧台的黑猫也在休息，估计再过一会儿，酒吧就要打烊了吧，这就要结束了。玥在心里感叹一句，坐回之前的位置上，和黑猫正好处于桌子对角线的两端。莫对桌子主人的回归反应平平，他收回看向白虎的目光，继续咀嚼着他的零食。这和第一次在休息室遇见黑猫的情节非常相像，在有三个人以上的场景中，莫总在沉默。

小白虎在心里回顾起参加月末考核的任务单：一是服从大狮子的安排，参加复健工作；二是切身体会月末考核的流程，为之后的工作积累经验；三，他很想跟员工手册上的那只小雪豹见上一面。因为玥认可的初夜是跟小雪豹和小狗一起度过的，玥对他不只有一点好感，可惜直到活动日结束，玥都没见过雪豹。现在会是一个好时机，眼前坐着的黑猫是酒吧里唯一的调酒师，是有别于所有服务生，不设编号的存在。他应该知道很多事情，而且就之前在吧台帮黑猫做事时的氛围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到可以提问的程度了。

心念流转下，玥侧过身子，爪子伸到黑猫面前的垃圾桶扔刚刚吃完的巧克力棒包装袋，嘴上抱怨地说：“噫，这个巧克力棒不好吃，感觉味道不如……猫耳朵。”

“如果你能好好工作，猫耳朵不是想吃多少吃多少？”黑猫一改常态，并没有选择继续缄默下去，盯着白虎被风筒吹得蓬松的毛发，黑猫跟着开了一个内涵的玩笑。

“是吗，看来我有些地方的确还做得不够好。”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哦对了，我有一个员工手册上的问题有点不明白，能不能问问你？”顺着工作的话题继续深入，玥名正言顺地挪到了黑猫的对面。“问吧。”黑猫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白虎的提问。

“那个，手册上做示范的那只雪豹是谁啊，怎么没见到他来月末考核？”白虎问。

“你问他干什么？”黑猫面不改色地回问。

“嗯，能画到员工手册上的服务生想必都非常优秀吧，纳经理不是说要发挥榜样的力量，所以就想找他学习一下。”白虎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应当地回道，如果认真看低着头的小白虎，还能看见他脸颊上因为羞涩而笑起来的两个小酒窝。玥几乎是在莫调侃他接客的一瞬间联想到了工作，继而联想到手册，和自己想问的雪豹——小白虎好像已经学成这项技艺。

反观黑猫似乎开始认真思考起来，真的在回忆搜索着玥想要的答案，亦或是在组织语言。黑猫沉默良久，似乎酝酿出了一大段话，玥聚精会神地盯向虚处，准备把黑猫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下来。

“他走了。”黑猫说。

他走了？

是说离开酒吧了吗，玥没问出口，因为他看到黑猫冷冷的眼神已经盯了过来，中止了谈话。记忆力出色的玥想到了些什么：每次当他跟黑猫表达出自己积极向上的内心感情的时候，黑猫都会显得很不耐烦，现在又知道曾经有过一只优秀的雪豹离开酒吧，难免往雪豹曾是黑猫很要好的朋友，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不得已离开酒吧的方面猜去。这样一来，黑猫的抗拒也不难解释了……

唉，结果是别人的伤心事，这样玥又得想办法跟黑猫道歉了，为什么他小白虎总要做补偿别人的事情啊？同桌也是，小犬也是，黑猫也是，连他对自己也是……唉，玥默默地挪了回去。

在短暂的休息之后，维纳斯之海地下兽太酒吧，从凌晨3点开始歇店打烊，搞卫生工作，3点40重新集结起服务生；兽太酒吧的经理纳，豪爽地提来了一个塞满现钞的行李箱，给收工的小兽太们发钱，花花绿绿的钞票看得玥晃了眼。除了参加月末活动日本身的工钱和用奖票兑换到的钱，“邀约”了白虎的大鲨鱼还支付了双倍的服务费外带15%小费，加上下棋的邀请费和“最佳新人”的奖金，玥拿到了超乎想象的报酬。这些钱在经过玥的同意之后直接划进了卡里，但是玥看到更多的服务生却好像是选择了现金，特别是黑白小犬，他的斜挎包塞成了一块大砖头，真不知道小犬要把这块砖头拿到哪里去。兽太服务生欢声笑语，兴高采烈，月末考核日在一阵阵收获的喜悦中落下了帷幕。

诚然，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是困难的，但当这种抽象的困难概念转化成实际的思考，变为被后入一次需要带你去几趟游乐园，吃几顿好吃的，变成扪心自问后真正所需的思考，顿时，那些看上去如何难以接受的事情好像都被分化得简单。

两次，五次？给你50次！够吗？

玥当然觉得不能等价，他不该这样想，也不能这样想，他的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而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

黎明前的最后时分，黑暗仍持有着天空的主导权，只有那一抹银白色的月光，能透过玻璃照进房间，在天蓝色的墙壁上留下灰蒙蒙的一片。复式的儿童床，收纳整齐的玩具橱柜，沉稳的纯色书桌，房间里的摆设很明显地宣告了这是一间男孩子的房间。

而就在这样的房间里，却有一块莫名其妙的透明墙壁，阻隔在卧室和卫生间之间，为本来活力十足的男孩房间增添了一股神秘的色彩。更为怪异的是，就在透明墙壁后的卫生间里，还不断地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房间里没有开灯，实在是太昏暗了。直到在透明卫生间里黑乎乎的身影沐浴完毕，走到月光照入的整扇落地窗前，才得以窥探到黑影的真面目。

是莫，这居然会是他的房间。

莫坐到书桌前，呆呆地俯视起脚下薄雾弥漫的锦川，冷清而惨淡的月光映在桌面一瓶干花的花瓣上，呈现出灰白黑三种渗人的冷色。

“这有什么意义呢？”莫自言自语地开口，他爬上双层的床铺，关上了透过玻璃显示的美景。

房间顿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唯独剩下黑猫瞳孔中反射的绿光，随后绿光消逝，和之前度过的每一天一样：房间里很快响起了平稳的呼噜声。

附：猜谜活动中出现的谜题及答案

（依出现先后为序，空行后为预选未用。）

提着小灯笼，飞在夜空里。——打一昆虫（萤火虫）

红衣白肉大胖子，肚里竟是黑心肠。——打一水果（荔枝）

两只小兽太，裸坐石头上。——打一成语（一石二鸟）

长腿兽太。——打一食物（蛋糕（高））

500小兽太，大广场上站。——打一运动（铅(千)球）

兽太叽叽现在短。——打一成语（来日方长）

酒吧客满。——打一成语（井井有条）

小说相关章节：《永夜之城》系列：维纳斯之海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