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希里乌斯忽然意识到自己等不起那漫长的洗钱过程了，她选择索要一千豁免时，提前结案。

她听从了阿兹赫敏的意见去购买了一把武器，然而直到她前往了真正的课堂，她才知道自己买了一把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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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个羞辱！”希里乌斯边走边骂，“她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愚弄我！”

“我早说过了，你会后悔的。”阿兹赫敏笑道。

“看这武器，真是让人气愤到要笑出来！”希里乌斯挥舞着那把剑，“我试着稍微增加自己的质量，这滑稽的东西就像是个假老二一样晃来晃去。”

“倒是那店家也真奇怪，竟然有‘零首付分期付款’这样的服务，我以前可是闻所未闻。”阿兹赫敏接着说。

“老天！”希里乌斯把那剑在自己手背上划了划，竟然留不下一点痕迹来，“这都不能对我造成擦伤！”

“早上的那个店员呢！”希里乌斯是闯入那武器店的，她尽量收敛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指着那些正在谈笑着的精灵。

此时店内依旧没有客人，那些精灵见希里乌斯来了都一惊，她们小声交流着，很快，早上那精灵被推了出来。

“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她询问着，语气显然怯懦了许多。

希里乌斯抽出那边剑来，“我要退货！”

“退货……”那店员犹豫了一会，“我们店不接受退货，您可以选择换货。”

“换货？”希里乌斯在那精灵面前晃了晃那轻飘飘的武器，“换什么？再换一个玩具？让我继续被羞辱么？”

那精灵见希里乌斯态度坚定，开始改口了，“可以退货……请到这边来。”

希里乌斯被领到了一旁的一张台子上，她将剑放了上去就要离开。

“慢着，小姐。”那精灵喊道。

“怎么了？”希里乌斯有些不耐烦，“你当时说的是‘不满意全额退款’。”

“对，当然是‘全额退款’。”那精灵点头道，“但是您选择的是‘零首付分期付款’服务，退还本金之后，您还需要接受利息。”

希里乌斯感到了深深的怀疑，她走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我退货了之后还需要支付额外的金额？”

那精灵点了点头。

希里乌斯顿时觉得怒火攻心，这一切都荒唐到不可思议，她炸了毛，将那把剑夺了回来。

那精灵被吓的不轻，连忙后撤几步，希里乌斯举剑就要劈向那精灵。

“别做蠢事，希里乌斯！”阿兹赫敏喊道。

希里乌斯咬牙切齿地发狠，但是她又没砍了那精灵，她转身向后，向店内的一片空旷处猛地斩了下去，那剑在空中应声解体，在一声轰鸣的声响后，那剑如粉末般破碎了。

希里乌斯不语，她拍了拍手掌，回头看向还在颤抖着后怕的精灵，她用大拇指指了一圈周围的精灵，一边向店门口退去，随后又用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再指了指那精灵，离开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蠢事么？”阿兹赫敏反问。

“什么？我可没有把那精灵劈成两半。”

“你在做显眼的事情。”阿兹赫敏道，“你知道你是个潜在的罪犯么？”

“别劝我——”希里乌斯挥手嫌弃道，她正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而在那最后一个转角，希里乌斯猛然发现了什么。

“有人？那家伙在我房门前做什么？”希里乌斯急忙藏了回去。

希里乌斯并不认识那精灵，此时她们相距太远，“轮椅模式”也无法聚焦到那精灵身上，那精灵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容，她浑身都被布裹着，戴着手套，没露出一点皮肤，她正对那房门摆弄着，先是看了看门眼，又摸了摸门底，最终，她似乎往门底塞了什么，接着便起身一溜烟地跑了。

“怎么？要追上去么？”希里乌斯提议。

“不，等她走了再说。”她回答，“不要随意暴露自己。”

希里乌斯眼睁睁看到那精灵逃跑走远，直到看不见行踪。她走了出去，来到了自己房门前。

“可以开门？”她问。

“开。”阿兹赫敏回答，“就算有人要陷害你，也绝不可能在住宿区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大胆地开门。”

希里乌斯推开房门，在脚底有一封信。

她此时心中有无限的疑惑：为什么是信？谁又会知道自己的住址？对方又为何鬼鬼祟祟地给自己留下一封信？

“魔力侦查。”希里乌斯施术道。“有魔力的存在，但是很微弱……”

“看看吧。”她提议。

希里乌斯关上了门，坐到了床上打开了那信封，那信封上没有任何信息，似乎仅仅作为一个包裹存在，信封内是一张羊皮纸。

“这是……地图？”希里乌斯疑惑道，她看向了羊皮纸的背面，“‘交易地点，阅后即焚’？”

正当希里乌斯还在疑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时，那羊皮纸竟然无缘无故地燃烧了起来，希里乌斯急忙要扑灭，然而她如何用手去撵都无法熄灭，慌忙之下，她看向了那地图，地图上标注的地点她相当熟悉，那是个人流稀少的街角。

她看着那羊皮纸被烧成灰烬，她甚至都没注意到那信封也被烧没了。

“幸这么快就筹到钱了？”阿兹赫敏感叹道。

地点被标注在了公园内的一张长椅上，幸并不在那里，而在那长椅身后的草丛里，赫然有一个手提箱。

希里乌斯见四处无人，便将那箱子要提了起来。

“卧槽！”希里乌斯喊道，“这他妈的有几十吨重！”

“提起来，这可是几十吨的钱！”阿兹赫敏道。

希里乌斯将那箱子放在道路上，石砖地板都被砸裂开来，打开一看，是数不清的如掌大的银色圆盘被整齐的罗列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希里乌斯不解，每一个圆盘上都被刻印上了“2”这个数字，而在那数字下是一个符号，希里乌斯认得那是豁免时的符号。

“豁免时的实体货币。”阿兹赫敏道，“真想不到现在还能看到这东西，我还以为已经被淘汰了。”

想到这里，阿兹赫敏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在豁免时这样的虚拟货币发行初期，发行者为了做出购买力担保，发行了百万枚这样的硬币，不过后来豁免时的价值就比硬币的造价要高了……实体货币的确可以保证隐蔽性，就是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

希里乌斯捡起一块硬币，那硬币有她指甲盖一般厚，活像一块银色的大号曲奇。每一块硬币都有数百斤重。

“四百九十五枚。”希里乌斯脱口而出，“那家伙黑了我十个豁免时！”

“你不是欠了她六个豁免时么？欠六还十……还算合理。”

希里乌斯不想多管那十个豁免时的事情了，她把箱子合上，四下无人，提着赶紧走了。

“好多钱呐——”希里乌斯坐在床上，面前是那箱子，她看着那明晃晃的硬币，“我要这么多钱干嘛？”

“你可以……”

不等阿兹赫敏回答完，希里乌斯听到了连续的敲门声。两人的对话也停止了。

“会是谁？偏偏是这个时候？”希里乌斯看了看门那里，又看了看眼前的箱子。

“希里乌斯小姐——”门外呼唤道，“希里乌斯小姐在吗？”

“我在——”她回答，“马上就来。”希里乌斯起身。

“把钱藏起来。”阿兹赫敏说，“放到床底下，把床单拉下去盖着。”

希里乌斯把那箱子踢了进去，生猛的重量与地板摩擦发出了吓人的吱吱声，让希里乌斯浑身发毛。

“是什么声音？需要我帮你吗？希里乌斯小姐。”门外的人询问道。

“你应该用手搬的！”阿兹赫敏骂道。

她又连着踹了几脚把箱子踢了进去，整理好床单遮盖住，走向了大门。

从门眼看去，外面只有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精灵，手里是一张板书，只是看着大门等待着。

“警官？”希里乌斯疑惑道，她认得那身衣装。

“先开门，不开门只会更加可疑。”她指示。

希里乌斯将信将疑地开了门，自己已经预备好术式，随时准备反打。

“您好，是希里乌斯小姐么？”那警察并不咄咄逼人，她笑眯眯地询问道。

希里乌斯探出头来，看了看周围，“就只有你一个？”

对方没有回答，她从衣袋里掏出了证件，“我是SBI的探员，现在对您进行传唤，可以跟我们走一趟么？”

“传唤？”希里乌斯质疑道，“你有传唤令么？”

对方掏出了另一张纸，希里乌斯拿来看了看，的确是自己的传唤令。

“什么？为什么？”她疑惑。

“今天早上你是在中心区的武器店里的吧？”

“然后？”

“我们接到举报，早上有个精灵来到武器店，公然破坏商品之后对其他店员发出死亡威胁，我是来传唤你的。”

“死亡威胁？什么死亡威胁？”

对方用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希里乌斯的眼睛，“这是‘决斗邀请’的手势，而这个手势应用在无武力人员上时，就是死亡威胁。”

“我早说让你别做蠢事。”阿兹赫敏说道。

“我一直以为那是‘给我小心点’的意思……”希里乌斯有些懊恼的对阿兹赫敏解释道。

希里乌斯一下便来了架势，“如果我拒绝传唤呢？”

“哦——”那精灵笑了，“我们这不是在‘请’你传唤，我们是来告知你，你被我们传唤了。”

那精灵睁开了眼，死死盯住希里乌斯预备施咒的双手，只见她两眼一横，两圈青色的半透明铁环便出现在了希里乌斯的手腕上，伴随着“叮”的一声脆响，那手铐被锁紧，希里乌斯的双手都被捆在了一起，强大的冲击力让她狠狠地摔了一跤。

“跟我们走一趟吧，希里乌斯小姐。”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阿兹赫敏骂道，“精灵城我警卫都是十阶往上的资历，你个七阶的刚刚是想要反抗么？”

“可恶！那明明是商家的错！”

“轮椅模式老早就警告过你了！你又在做蠢事了，如果那些赃款被发现了问起我们怎么办？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

希里乌斯不回答了，她继续看着眼前冰冷的桌子。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桌的警察劝道。

“在我的律师到来前我保持沉默！”希里乌斯回答到。

“那你他妈的倒是联系你的律师啊！”那警官拍案而起。

“在我的律师到来前我保持沉默！”希里乌斯也拍案而起。

希里乌斯俨然已经陷入了一个困境中了，她已经和她唯一认识的律师幸断绝了联系，她也尝试过摇号沟通，然而对方已经把号码早早注销了。

干嘛做事情做的这么绝啊，幸？

希里乌斯只能摆出一个硬茬子的姿态拒绝认罪，和眼前的警官死搅蛮缠。

审讯室的门开了，那警官走了出去。

“还是什么都不说？”另一个警官问。

“这家伙都二进宫了，还真是给她学精了！”那警官骂道。“真该死，那里的监控偏偏还坏了，最直接的证据都没有了——那家伙身上还背着另一份嫌疑呢，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

“让她等着，听说我们局长要见她。”那警官指了指希里乌斯。

“嚯，”警官拍手叫好，她回头看向希里乌斯，“待会可有你好受的了！”

希里乌斯满不在乎，她知道，沉默可以解决一切。

“给我来一杯水洗拿铁！”希里乌斯使唤道，仿佛派出所就是自己的家。

“这是什么？”来的路上，局长碰见了端着咖啡的一个精灵。

“这是审讯的人要的。”那警官回答。

“给我也来一杯，我去好好会会她。”局长回答，那警官便泡了两倍，局长端着盘子进去了。

“什么？”希里乌斯愣住了，她们口中的“局长”自己竟然认识。

“希里乌斯？”局长也同时认出了对方。

“光环？是你？”希里乌斯立刻站了起来。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光环惊讶之余开始嘘寒问暖起来，“你变了好多。”

“有么？”

“你的气息更加健康了。”光环笑道。“话说回来，你怎么在这？”

“那个家伙把我强行带过来的！”希里乌斯指了指玻璃外的那个警员，“真是好生暴力。”

“你做了什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摆平？”光环提议，“我是这里的局长，前些日子上的位。”

“是么？那可太好了。”希里乌斯站起来与对方握手，“让我们谈谈今天早上的事情吧……”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希里乌斯一改先前亲昵的语气。

“怎么了？希里乌斯小姐？”光环发问。

“你们可真是大胆——为了让我招供，不惜做出这个容貌的幻象来！”希里乌斯骂道。

“什么幻象？我听不懂呀……”光环疑惑着向后退去，而希里乌斯却走向那玻璃墙。

“你们的局长会有‘变貌’的能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光环’见了我可不会直呼我名。”希里乌斯指着光环骂道，“我依旧保持之前的回答，根据米兰达权利，我拒绝在我的律师到来前提供任何答复，现在把这个虚假的精灵从我的房间里请出去！”

局长见自己的能力被识破，她也不再继续佯装了，她一改先前的姿态，瘫坐在了审讯桌的对面。

“小姐，你没有驱逐审讯员的权利。”那局长的样貌依旧没有改变，“我将一直维持这幅样貌，直到你的审讯时间结束。”

“你胆敢用我亲爱的人的样貌来欺骗我，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希里乌斯骂道。

“欺骗？这景象在上面的摄像机看来只是我在这里和你简单地对话，这是针对个体的认知影响术式，完全不会影响取证。”局长颇为得意地解释道，“听着，我们想要帮你……”

希里乌斯看着那显露出不寻常神情的皮囊，这不协调感让希里乌斯感到一阵恶心。她坐在了椅子上，侧身过去，盯着对方，“同样的答复。”

“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在中心区的武器店对店员使用暴力？”

“同样的答复。”

“你是否承认撤销对店员们的决斗？”

“同样的答复。”

“为什么你拒绝合作？”

“同样的答复。”

…………

希里乌斯就这么和对方僵持了数十小时，次日凌晨，警方选择将这一案件下降到民事纠纷丢给其他部门，希里乌斯被释放。

“可恶，又浪费时间了。”希里乌斯抱怨道。

“如果你不去那里搞上那么一下，就不会有这么麻烦。”阿兹赫敏道，“这已经是我想到的最省时间的办法了，如果认罪的话还要吃官司，那只会更加麻烦……我猜你不会到那里去赔偿，对不对？”

“我再也不去那鬼地方了！”希里乌斯骂道，“说起来你为什么没有法杖？”

“不是没有法杖，我是找不到法杖了。”阿兹赫敏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那法杖在哪了，不然也不至于到那武器店里了。”

“说起来法杖是什么很稀有的东西么？就不能找人造一个？”

“造是可以造……但是这里没人会造——你知道法杖是用什么做的么？”

希里乌斯摇摇头，“别卖关子。”

“制造法杖需要魔动金属和精灵蝎子。”阿兹赫敏道，“魔动金属的话你自己就有不少了，精灵蝎子的话也同样不是问题，关键是这里没人会把这些原材料组合起来，那些技术都被一些工匠世家掌控，而碰巧这里没有。”

“就不能去买别人手里的？”希里乌斯提议。

“你知道‘精灵蝎子’是什么东西吗？”她鄙夷道。

“那是什么？”

“精灵的脊椎。”她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希里乌斯听得后背直发凉。

“脊椎？”希里乌斯顿时觉得惊恐万分，“那些卖法杖的不就是在贩卖器官？”

“你读的什么书？”阿兹赫敏相当失望，“当然不是别人的脊椎，是买家自己的脊椎，这样的话成品法杖就和买家绑定，落入他人手中也无法发挥作用。”

“不不不——”希里乌斯连连摇头，“没了脊椎不就……没了脊椎要这么挺直腰呢？”

“算了，你没进修保健学，也不怪你不知道这些……”她捏了捏下巴，“让我先从不死术式的原理给你讲起——

首先，不死术式会让你的身体不断地归复到我青春期后期的那个时刻，在此期间，受到的损伤都会被复原。

比如：皮肤破碎时，术式会分割并重吸收不可用部分，动用能量快速再生修复。

但是如果器官被摘除了呢？术式会直接创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器官放在原处，这样的话就得到了两个器官了。

脊椎也同样，有精密的手术医生会一节一节地轮流剔除你的脊椎骨，直到在体外分离出一根完整的脊椎，被分离出来的脊椎可以用来炼制法杖，而那个精灵依旧活蹦乱跳。”

希里乌斯在一旁听着觉得一阵反胃，她开始干呕起来。

阿兹赫敏见状便起了挑逗的兴趣，“你知道在我颁布‘禁食令’之前有一些心理变态的精灵喜欢吃什么么？”

“什么？不，我甚至不想知道！”

“有些人会付钱拉开别人肚子对着里面的内脏一顿生猛的饕餮，反正不会影响身体，许多人都加入这一行让她们吃——起初那些被吃的人都会打上麻醉，但是有人会想要更多的报酬而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人啃食，我预感这一行将来会不受控制，便全面禁止了整个精灵城的食品业。”

希里乌斯只是听着便觉得胃部痉挛了，但是她却什么都呕不出来。“你们精灵可真恶心！”

“别这么说嘛——”说到这里，阿兹赫敏用指甲弹了弹牙齿，“同类的内脏还是让人相当上瘾的，也难怪当时会这么赚钱。”

“你也吃了！？”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嘛——”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听到这里，希里乌斯心中产生了一种由内而外的恐惧，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精灵已经逐渐失去了人形而转化成了某种阴影，而那阴影在她联想到自己持有着对方的身体时变得额外浑浊了。

“开个玩笑~”阿兹赫敏见状苦笑道。

“什么？这可不好笑！”她有些气愤。

“活吃精灵内脏会导致术式回路紊乱，我才不会葬送自己前程。”她摊手解释道，“有些精灵吃了太多，她们变成了废人，不死术式不断地把她们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你只要看过一次她们的惨状你就会打消这样的念头。”

希里乌斯给了可疑的一瞥，“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原本的话我会建议你再去一趟武器店购置武器，但是幸给的那么多硬币让我想到了别的主意——”她扭了扭脖子，“去找利维坦吧。”

“利维坦？就是尼娅？”希里乌斯反应过来，“学院长？她不是我们的敌人么？”

“如果是你的话，想必她是不会拒绝你这个优秀学生的请求的。”

“这是……外部派遣队的基地，来这里干什么？”希里乌斯看着这陌生的白花花的地方充满了疑惑。

“尼娅……学院长的办公室本来是在学院内部的建筑里，你一介学生想要见她想必是要通过层层手续，短时间内是见不到的——但是米歇尔似乎为了让尼娅办公方便一些，她在基地与学院的办公层设有一个简便传送装置，我们直接去找她。”

希里乌斯思索着这计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我们要到里面去？”

“嗯哼。”她点了点头。

希里乌斯暂时将这个天马行空的计划搁置在一旁不吐槽，她看了看周围，这里有三三两两的精灵来往，而她们都是在空中极速地飞驰着，“她们在忙什么东西？”

“忙着享乐——”她回答，“外部派遣队的人时不时就有任务，一出勤便是数月，她们不得不加快脚步享乐。”

希里乌斯点了点头，“你是不是以前也在外部派遣队的？我听光环好像有提到过……你们两个还挺要好的？”

她默认了。

“等等……我才注意到——你即当过精灵城的领导人，又在外部派遣队这样的武力部队服役过……你是个军政一体的大人物！”希里乌斯感叹道。

“更正一下，我是先在这里服的役，再成为了精灵城的领导人。”，她抬起了胸膛，颇为骄傲，“还有，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她们都叫我‘独裁者’。”

希里乌斯也不想去多说了，她不知道“独裁者”这个名号是否值得自豪，至少在她的常识中，那不是个褒义词。她也只是点头表示认同，没有追问下去。

这家伙又在扯皮了。

“喂——”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声音的源头招手而飞来。

“光环？”希里乌斯认出来了，“她好像也是外部派遣队的吧？”

“你最好无视她。”阿兹赫敏道，“快些走吧。”

她忽的想到前几天被她干得逼飞奶喷的事情不禁有些后怕，“你说的大概很对。”她于是快步走了起来，假装没听到。

然而那几乎是瞬移般的速度爆发，光环瞬间出现在了希里乌斯面前，那乍现的闪烁升起一阵烟尘，看上去她跑不掉了。

“怎么了，孩子？是没听到么？”那光环笑着关心道。

“额……”希里乌斯顾左右而言他，“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希里乌斯端详着眼前的精灵，即使她曾胜过一局，但是那几天还是让她有些后怕的。

“计划怎么样了？”

“计划？”希里乌斯听到这个词有些惊异。“什么计划？”

“你那个什么……想要复兴‘爱’的计划？”光环比划了几下。

“哦——”希里乌斯拍了拍手，她把这件事早就忘干净了，她还在为赢下未来的比赛发愁呢，近日也没玩到几个女人，她的计划看上去都要泡汤了，“真是……不怎么顺利——”

“不顺利呐……”她挠了挠脑袋，头顶的光环也转了几圈，“你知道现在在精灵城的一层有正在秘密进行的银趴么？”

“哈？”

“听说是近些日子才兴起的活动——像是个传染病一样的，性交派对。”

希里乌斯不禁觉得自己方才听到的有些匪夷所思，“打住——他妈的性交派对？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东西？你要去玩么？”

“呦……”光环面露难色，“挺脏的——”

“会比你把我干得卧室地板上漫着满脚的精液脏？”希里乌斯苦笑道，“你在逗我么？你这是要去哪？洗浴中心？”

光环点了点头，希里乌斯这也才注意到她这天没有穿半凯，看上去真的是去玩女人的。

“嗯。”她说，“那天的事……”光环涨红了脸，她不再说了，希里乌斯也心领神会。

大概光环自那之后有些心理阴影了，去那里找回自信也是说得通的。

“祝你玩得愉快？”希里乌斯觉得自己有些犯迷糊了，“我要去找尼娅。”

“哦，你等等——”她从衣裳里摸了摸，掏出一把钥匙，“这是装置的钥匙。”

希里乌斯觉得又是惊奇又是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她办公室的？”

“有事再来找我吧——不过今天不行哦。”说着，光环便走了。

而等希里乌斯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走远了。

“什么？她刚刚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希里乌斯疑惑道，“这靠山可真不错。”

“她还告诉我们一个信息，看上去你先前的约炮不是无用功呢。”阿兹赫敏道，“如果真的病毒式传播的话，很快就会激发怀疑的浪潮了。”

“如果那样的话……她们又继续无监管地滥交了，你的政策不是都白费了么？”

阿兹赫敏摇了摇头，“你不能这么理解。”

希里乌斯没有继续争下去，她总觉得阿兹赫敏说话还挺有腔调的。

一切都顺利到让她觉得有些异常了，透过装置，她直接来到了一扇红木双开门前，那是尼娅的办公室。

希里乌斯看了看，“可真气派——我是该按门铃还是什么？”她看向阿兹赫敏，视线却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这不是阿兹赫敏同学么？”

尼娅微笑着打招呼，“早上好——不去上课在这里干什么？”

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我都没注意到。

尼娅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另一只手插着兜，看上去相当惬意，她瞟了一眼阿兹赫敏，又看向了希里乌斯。“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么？”

“她都知道了，别无视我，尼娅！”阿兹赫敏喊道。

“哦，别激动——”尼娅招呼道，“有事情让我们进去再说吧。”办公室的门应声打开了。

“我很好奇——”尼娅边走边说，“大清早你们来找我这个学院检察官做什么，尤其是你希里乌斯，不去上课可真不是个好学生该做的，对吗？”她又看了一眼阿兹赫敏。

“坐吧。”她看向一旁的沙发，自己则坐在了办公位上。“学院长一天还是挺忙的，快些说吧。”

希里乌斯怯怯的开口了，“我们……”

“哎……我家那个孩子可还算争气，不需我操心。”尼娅打断了对方，开始自顾自说了起来，“她现在已经学完了八阶，九阶的评定也在进行中了，倒是你呢，希里乌斯同学？”

“我……”

“无限制比赛虽然没有设置非常严苛的报名门槛，但是如果没有到十阶的话连决胜阶段都进不去哦，所以还得好好学习呐，希里乌斯——”

“嗯……但是……”

“阿兹赫敏可有和你说过比赛的事情？选拔和预赛阶段为了节省资源所以只允许使用十阶以内的术式，所以在那时候不会十二阶的和十阶的还可以碰一碰，但是到了决胜阶段十二阶对上十阶的就是绝对性的碾压了呀，所以，你知道吗？如果——如果你真的学的很慢或是遇到了困难，先学十阶，再在第一阶段比赛的半个月内把剩下的两阶学完也完全不是问题。”她埋头在自己的文件里。

“你能不能先……”希里乌斯有些不耐烦了，她看向了尼娅，却又被震惊到了，“你嘴里是吊着个奶嘴么？”

尼娅的确含着个透明的东西，“嗯——奶嘴。”她从口中拔了出来，像是夹着香烟一样夹在两指之间，“天顶不喜欢烟味，为了她，我也只好戒烟了。”她又塞回了嘴里，“[[rb:呜嗯喔嗯啃呜 > 效果相当不错]]。”

希里乌斯终于忍不了了，她站了起来，“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嗯——”她还是没有取下奶嘴，“我让你快些说——”

眼看希里乌斯要暴怒着破口大骂了，阿兹赫敏一把按住了她的双肩，“别做蠢事！”

希里乌斯听着，这也才冷静了下来，尼娅看着颇有些欣慰地笑了。希里乌斯坐了回去，看着对方。

“这么长时间你就教出怎么个家伙来？阿兹赫敏，她还要依赖你多久？”尼娅发问了。

希里乌斯不语，她也只是看着身边的魂灵。

“怎么不说话了？阿兹赫敏？”尼娅继续质问着，然而对方却依旧只是低头保持沉默，这在希里乌斯看来相当异样。

“你想要严肃？那我就告诉你什么是严肃吧！”她站了起来，慢慢向希里乌斯走去。

“你真是可怜又可悲！阿兹赫敏，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些日子以来做的事情都幼稚到可笑！？为什么你不假思索就要去阻止米歇尔的计划？为什么坚信杀光地球上的神造生命就可以让你获得永生？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放弃这无畏的挣扎，就和我们待在一起，一同接受米歇尔的改造，你的寿命还有两年，我们还可以让你再享两年清福——哦，这话应该对着希里乌斯小姐说，毕竟你已经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了，可怜的阿兹里！”

“米歇尔所做的无疑是在剥夺精灵的思想，阻止她，不需要理由！”阿兹赫敏反驳道，“至于‘龙’？据我所知那些神在它们的造物中都有一个‘灭绝警哨’，等到它们全部灭绝，神会亲自过来与我谈判，这便是可以突破‘健康之神’的枷锁的唯一途径。即使带有风险，也值得一试。”

尼娅笑了，她拍着手大笑起来，“希里乌斯，在你和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里，她有和你谈到过‘以后的事’吗？”

“以后的事——一起找龙，一起……”希里乌斯说着说着便感受到不对了，她也沉默了。

“对呀，以后的事。从来没有什么‘一起’，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和你‘一起’，你有没有想过她靠着献祭他人身体的方法这样延续了多少次寿命了？那么那些人的意识在哪里呢？你没猜错！她们的意识都消失了！但是你却是个例外。她续命了这么多次，如今都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了，想必不多时日，消失的就会是她了吧。她把你看做眼中钉，她一直都想要把你从这幅身体里踢出去，但是她却做不到。”

希里乌斯不安地摇着头，她看了看身旁的魂灵，对方却只是低头。

“对，我不否认。”阿兹赫敏开口了，“但是她和先前的那些意识不一样，他并不是自愿成为这身体的主人的，他也没有想要作为精灵离开这个世界的意思，我会想办法和她共存。”

“阿兹赫敏……”希里乌斯抬头看着她。

“‘共存’？”尼娅不屑地笑了，她端详着希里乌斯的身体良久，那注视让她觉得浑身发毛，但是她还是耐住了没有动摇，对视了回去。

“我期待你想出办法的时候——”尼娅回身坐了，她放下了笔，看着希里乌斯，”想必你是有求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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