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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酒话夜,5

[db:作者] 2025-08-12 10:24 5hhhhh 6420 ℃

“……是。”丘冬道“我是‘石女’,这其实是一种顽疾,却被男人们奉为名器。”

“石女……怪不得……如果与女人交合都会疼痛,那么被男人插入……”

“嗯,会更难受。”丘冬道“不过我习惯了。”

“刚才,抱歉了……你这样没有人知晓吗?”柳参俞问

“何须向我道歉。许多人知道,鸨母也知道,只有那些找我寻欢的男人不知道。”

“有此病症,本不该入这种地方,你的前尘过往若是不愿提,也不用告诉我。”

丘冬叹口气,道:

“都给你猜中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会输给你。”

柳参俞苦笑:“胜负没所谓的。”

“是啊。”丘冬道“快要到门口了,时候不早,你也走吧。”

“你没问题吗?有没有想过逃走?或是来我们珍妩阁,我想办法帮你摆平,至少在我们那里,你应该不用挨打。”柳参俞道

“不必了……他们不会打我,而是用别的方式……我这身皮囊早就不值分文,在哪里都是一样。有时……我甚至觉得,成为妓女才让我变得有价值,我很贱吧?”丘冬道

柳参俞摇头:

“我们都是一样,只是我命好一些。”柳参俞跨出了鸿尘楼的门槛。

“是吗……”丘冬道“明天夏至节要游花车,听闻你会弹琴,有机会我来听一听。”

“好啊。”

临走之前,丘冬小声道:“谢谢你。”

自从十五岁那年爹爹打仗死了,再也没有人关心过自己。丘冬孤身一人在外流浪多年,食不果腹,后面又因姿色被人强掳而去,最后卖到了鸿尘楼。有时…有时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快活的模样,即便自己痛的死去活来,也有种被人所珍视的欣慰。

“柳参俞。”丘冬默念这名字,好漂亮的名字,好漂亮的人儿。

夏至节。

仿佛全城的人都到了街上。

柳参俞擦拭好琴弦,抱着它上了花车。

她觉得在这种地方弹琴,也新奇。

她认为,自己的琴声,可以弹给懂琴的人,可以弹给接待的男客,可以弹给任何一个人听。

而且和丘冬约好了,她会来听自己弹琴。

庞大的八轮花车驶过街道,柳参俞坐在顶上的帐子里,身边围着起舞的女人。

她选的曲目是《斫琴赋》,这不是合适在盛典上演奏的曲子。

眼光扫过人群,不知丘冬在何处。倒是一眼看见殷青在吃西瓜。走了一段,又看见小菱,还有阿虎,只是小菱好像没有注意到他。

她想就这样告诉小菱:“你的男人”就在不远处呢。

人群中熟悉的面孔也有不少,扁千秋也在其中,柳参俞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便也在帐子里自顾笑着回应。他的夫人又没同他一起?这样热闹的日子。

慢慢弹,慢慢走,一曲罢了又是一曲。

自己现在是真正的花魁了,柳参俞并不很以此高兴,她高兴的是,自己拥有如此好的年华,有这样多的男人倾心自己。就像昨夜和丘冬对谈,柳参俞说她们都是一样的人。

内心都在渴求,别人的珍惜。把自己想要找寻的归所,藏在心底。

没有找到丘冬的身影,柳参俞也不失落,兴许她是躲在人群之中,或是自己看过了眼。

柳参俞和丘冬之间,并不是朋友,也没有别的感情。但是柳参俞愿意和她说上几句。

只是今后,她再也没有见着丘冬了。

柳参俞不知道的是,在那天晚上丘冬被罚木驴之刑,受尽非人虐待而昏死过去。这是对她输给柳参俞的惩罚。

她醒来后,像忘记了所有事情一样,只是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鸿尘楼。值夜的守卫实在不忍心,便没有拦她。

街上,节日的活动都结束了,但依旧热闹。没有人注意她,她在西湖边拣了不少石子,一些吞进肚里,一些绑在身上,就这样沉入湖底再也没有浮起来。鸨母发觉丘冬不见后,还道她是逃了,遣了人去抓,结果自然一场空。

过了一月,几乎没有人再想起丘冬,包括柳参俞。一个女人就这样消失了。

最后还能记起丘冬的,反倒是那几个老嫖客,有过人来到鸿尘楼要招丘冬姑娘,才被告知她已不在此处。只得败兴而归。

有诗言:

天若许人登,青山高不止。

地若许人穷,黄泉深无水。

或许便是如此?

……

“秋风伴我扫落叶,双手只帚飞满天,金缇万千向天去,去到…去到…额……”小菱念着自己刚编的顺口溜。

“去去去,去到你头里面!白痴。”殷青骂道

“你说什么?”小菱朝殷青走去。

她们俩昨日因为抢客人打起来,结果把客人吓跑了,不光被扣了一星期的缠头,现在还要扫上一整天地上的落叶。

小菱没干半个时辰的活就厌烦了,胡乱挥舞着竹枝扫帚。殷青一直憋着一股气,闷闷不乐。

“我念首诗又躁着你了?还想干仗?”小菱把扫帚往地面一支。

这时被路过几人看见,其中一女道:“怎么,今天还升档次,上兵器啦?”

几人笑作一团。

等她们走后,殷青哭丧着脸道:“昨天也是你挑事……我还是去扫前门那块儿……在你边上我人都不够丢的,尽给别人看笑话了。”

殷青当即转身,拖着扫把走了。

“啊呀,待不下去啦!”她大呼一声。

小菱对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和柳参俞在一处,不至于落寞孤单,和小菱一起,热闹也好。

殷青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等到她下定决心的那一日。

既然做不了栖息九天的飞凤,也应是苍茫青空里自由的鹰儿。

十月初秋,正是叶落时。

前门,殷青靠在墙边出神,扫把丢在一旁。

听见身边有踩踏枯叶的声音,殷青赶忙站直,拣起扫帚摆出扫地的模样。

却是一陌生女子从前门走进,眼上缠着布条,应是盲人。殷青从未在珍妩阁里见过她。也没必要理会,大概是碰巧错入了这里。

哪知那盲女径直走向殷青,问道

:“姑娘,此处可是‘真武阁’?”

殷青咦了一声,她在和自己说话?稀奇怪哉,就算她察觉这里有人,自己一声没吭,又怎么认得出是女子?

“呃……啊…是的。”殷青道“不过这可不是普通女人来的地方。”

殷青正视这女子,肤色略深,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一双眼睛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瞧不着她的眼睛。容貌就要大打折扣。

“无妨,谢了。姑娘是习武之人?”盲女问道

“啊?怎么可能。”殷青给她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里不是道馆?”

殷青脑子一转,大致就猜到了这盲女定是把“珍妩阁”听成了“真武阁”。

“道馆,这可是妓馆呐。”殷青道

“妓馆……”盲女有些惊讶

殷青心底坏笑,等着看她羞红脸逃走。

“哈哈哈……想必是我把名字弄错了。便再次谢过姑娘了。”盲女竟笑了起来

这反应是殷青始料未及。

说完,盲女继续向着里面走去。

“诶,你到底要干嘛?”殷青问,这人可真莫名其妙。

盲女爽快道:

“呵,说来也简单,我在客栈问掌柜,临安哪里男人最多,掌柜的就给我报了这个地名,我一路问着,就来了。”

“男人最多?”殷青没能理解,莫非她还是个吸人阳精的女妖怪不成?看她奇怪,殷青倒真有三分怀疑。

“那我就先去了,不打扰姑娘扫地。”盲女道

她怎么连我在扫地都知道,真瞎还是假瞎啊……殷青心道

随便应付一番,到了黄昏时分。

晚上和参俞小菱一同吃饭。虽然周江花不在了,那胖鸨母也是要对柳参俞多加照顾,毕竟她可是珍妩阁的门面。柳参俞有时让后厨多做几个菜,三个人也就足够。

饭时,殷青刚要说自己今天遇见的怪人,就被小菱抢先道:

“参俞姐,你知道没,今天可有件稀奇事。”

“怎么,说来听听。”柳参俞道

“就是,今天来了个女人,人长的挺美,但是瞎子而且痴呆……”

殷青忍不住插嘴:

“你说的这女人我刚好遇到,我怎么没看出来她痴呆?”

小菱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可知她做出什么事来?”

“要说就说嘛,还卖关子。”殷青道

小菱笑:

“这女人不知道唤什么名,总之她找到死胖子,居然主动说要来这里当和咱们一样做小姐,这也没什么,死胖子看她眼盲,当时还不想要她。怎知道,她竟然说愿意交钱,一月十两银子,你说这是不是痴呆。”

殷青目瞪口呆,柳参俞都忍不住笑了。

“喂,参俞姐,你觉得是不是真的有专门吸男人精血的女妖怪?”殷青认真地问柳参俞。

“哈哈,哪有这种东西啊?不过这也不见得她就是呆傻,不管好还是坏,或许人家有自己的心思。”

小菱道:“说得也是……”

此时她们在屋里有说有笑,怎知在短短一月之间,这盲女竟成了珍妩阁乃至于整个临安的风云人物。

临安来了一个女人。

盲女无名无姓。没人知道她的身世来历,她就像凭空出现在临安一样。若是有人问起她姓名,她便说自己唤作“榣”。

而她毕生所求只有三事——

第一件,是〈欲〉

十五岁初入世,就得到了生平最快乐的东西。

榣忘记了怎样遇上那个男人,也忘记了他是如何背叛自己。不过依旧记得初次高潮那一瞬的风光绝景。

呜呼一叹,宛若死去。

她曾经渴望着能够拥有无数次这样的感受,九年漂泊,几乎尝尽了各种男人的滋味,现在或许,有些腻了。

她的欲望就像是渊谷,不见尽底。

在珍妩阁,榣是来者不拒,而且所有来光顾的男人,只消她些许摩挲,便似魂飞魄散般着迷。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客人们看着她时,她时时含着笑意,那面庞上被布条遮住的眼窝,不仅没使人遗憾,反倒令那些男人心中遐往,生出万种风情。而只要与她同了房,再强悍的男人,也最多撑过一盏茶时间。

她的到来,别说寻常妓女,就连柳参俞的生意都大受影响。柳参俞虽不在意,但也十分好奇,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自然,榣几乎成了珍妩阁所有妓女的共敌。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有机会试得与女人交合的感受。

第一次性斗之后,榣才惊喜发觉,原来能填补欲望的不光只有男人。

时隔很久,她才再次感受到这样的兴奋。

因此,榣更加卖力地勾引客人,实则为了能与更多的女人性交。但是每一个与榣性战过的妓女,无一例外都变得一蹶不振。

榣无意欣赏那些女人的败姿与颓废,她只关注她们给予自己的东西。

自古以来,食色性也,榣已经脱离了淫荡,她实是最为纯粹的求道者。可惜这样的女人,男人永远抓不住她,如果能得到她的垂青已是人生幸事。

榣初秋来到珍妩阁,走的时候是深秋。她只待了短短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是珍妩阁历经疫病冷寂,最为辉煌的时候,人们听闻她的逸事,为了一观都跑来珍妩阁。每天夜里大堂都是座无虚席,还有不少站着的,这些客人中,有一半都是为她而来。榣自己交的钱不在多,但她从客人那所赚缠头,全部入了鸨母的口袋。彼时鸨母还笑的合不拢嘴,可是榣走了之后,留下的却是恶果。

可说是榣一己之力将珍妩阁带至此般高度,在她走后,无人能填补空缺,柳参俞也不能。这便是反噬。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此刻,盲女还在,慕名而来之人络绎不绝。

一日午后小菱和参俞同行,小菱聊道:

“这瞎女人真是有点门道,我有几个老相好都给她迷住,还好阿虎不像那些男人,他只喜欢我。”

柳参俞没反应过来:

“阿虎?就那位小哥啊,你什么时候和他进展到这种地步?”

“这个,忘了和你说,他找过我好多次了,我们俩关系蛮好”小菱竟有些害羞

柳参俞道:“不会吧,我还一直以为你只是贪他色相,当真喜欢上他啦?”

“呃……”

“……”柳参俞沉默,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你这样子我可担心了。”

“参俞姐,不会的……阿虎他真的待我很好,真的。”

“你是从小大,没有男人真正对你好过,只要来一个这样的,你就要陷进去。”

小菱有些急:

“真的不会……阿虎他是孤儿……和我一样……。他穷,但一点不差。”

柳参俞又把话放在心里。若是阿虎只是在欺弄小菱,最后小菱得知,免不了伤心伤情。若是他真心喜欢小菱,一个穷小子和青楼姑娘怎能修得正果。最后无非是空一场。不管怎样,小菱都不会开心。

她们这种人是不配有爱情的。柳参俞深知这一点,因此她从来不让自己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小菱是,太天真。

与其最后让小菱难过,倒不如现在就点明……

正要将心中话说出,小菱却打断了柳参俞:

“参俞姐,你看那是什么?”

“小菱……”柳参俞还欲开口

“这么稀奇,走,咱们下去看看!”小菱落下一句话,拉起柳参俞的手要带她走。

这一刻,柳参俞想起来过去小菱也是这样拽着自己,在整个珍妩阁乱窜。那时只觉得小菱很厉害,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懂。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小菱对自己的称呼,从“参俞”变成了“参俞姐”,而自己总以为小菱像是没有长大一样,还是当初那样天真可爱,却忘了曾经更加单纯的那个人是自己……

就这样想着,已经被小菱带到了大堂。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披着帷帐的大床,就这样摆在大堂的正中间,下面支着高台。

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嘈杂非凡。都翘着头想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事情。

怪不得小菱说稀奇,柳参俞也惊,这东西昨天都没看见,今日像马戏团一样又是作甚?

她们二人挤不进去,小菱便爬上一张桌子,招呼着柳参俞上去。柳参俞还有些在意自己的形象,而小菱已经在伸手拉她,自己又架不住心底好奇,也就跟着一起上了桌。

只看见帷帐里两个黑影纠缠在一起,显然是在行苟且之事。

小菱向柳参俞道:“这是在干什么……大中午的,好不要脸。”

柳参俞暗自摇头:“不知廉耻……”

能得到两位青楼女子这样的评价,恐怕除了榣也没有其它人了。

当众交合,显然她比之前更加无拘无束。虽然这样确实刺激,但没有哪个女人是会做出如此举动的。

与她同房的男人,也是不简单呐。

过了不久,其中一个黑影像是倒下一般,身子一歪,半个身子探出了帐帘。

小菱叫道:“参俞姐你看,就像殷青说的那样,女妖怪把男人精血吸光了!”

柳参俞定睛一看,才发现倒下的不是男人,而是名为芳茗的妓女,柳参俞对她的丸子头有点印象,记得她是殷青入阁那日,几人中的一位。

柳参俞不悦道:“真是胡来!”

芳茗应是昏了过去,身体不住地向下滑落,最后跌在人群中被接住。然后几位身强力壮的龟奴冲了进去,抱起她离开了。

帘子被藕臂掀开,里面另一人果然是盲女榣。

榣向着人群道:“还有哪位公子,或是佳人,愿意来此一会?”

人们想起刚才晕过去的芳茗,都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仍有几位色胆包天,对自己颇为自信的男人走上前去。

榣见状,便道:“这么几个人……要不便两个两个的来吧,也有意思呢。不要抢,都有份的。”

眼见她又拉着两个精壮男人进了帐子,柳参俞再也看不下去,转头便走,忘了自己站在桌子上,一脚踏空就摔了下去,形象尽毁。好在人们关注不是这位临安花魁身上,也只有小菱看见了。

“噗哈……唔…”小菱及时止住了笑声。

参俞幽怨道:“你要笑便笑啊,我又不会着恼,还捂着嘴偷乐……”

柳参俞爬起来,她要先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

回屋睡个午觉或也不错,忽然想起水潭边的六角亭那里,栽了不少桂花树。便去那儿小憩一番罢,闻一闻花香多好。

去到亭中,柳参俞依稀回想,当年有两位妓女在这里打了一架,只是名字恍惚竟想不起。

好像是叫,荷苞还有曲香?不过她们都在几年前先后走了,这些柳参俞是记得。曲香走的早,做了官老爷的侍女,荷苞也是被人赎走,当了小妾。

凉亭里四边座椅都蒙了灰尘,毕竟不论客人还是姑娘都鲜有赏花兴致,这里也就冷落。却留有一边光滑干洁,却又是何人,时常坐在这个位置?

柳参俞在那里坐下,这里正好可以望见潭心。即使没有秋风吹拂,也不觉得半点闷。若是有一壶茶一张琴,是可以待上一整日的地方。

柳参俞脱去布鞋,侧躺在长椅上慢慢眯眼,沁人桂香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睡梦中的人,有时很混沌,有时则很敏感,柳参俞感应到有人来了,便从浅眠中醒来。

一看,已是黄昏。

眼前走来的女人,步子很缓,提着一坛酒。

“姑娘来这里赏花?”柳参俞警觉道

“呵呵……您说笑了,瞎子赏什么花?”榣笑道“我习惯在这里喝酒而已。”

榣所追求的第二件事,为[酒]。

“你一个人,喝一坛?”柳参俞问。

“不满您说,我酒量不好,这里面都是米酒,要是喝黄酒冬酒,只怕一碗就要醉倒。可是我偏爱喝。”榣道“您要是愿意,与我今日暂时作个酒友如何?一个人也怪寂寞的。”

“榣姑娘,不用这样称呼我,我名字叫柳参俞。”

“我知道。”榣笑了笑“不过是第一次碰上你,在你边上,就感受得到你是个大美人。可惜我天生眼盲,不然用手摸一下别人的脸,应该也能知道大概长相。”

柳参俞心里思虑着,要不要和她一起喝酒。自己对她没什么恶意,但也没有好感,况且两人陌生,小心为好。

榣走到柳参俞边上,却不坐下。

她道

“柳姑娘,可否把这个位置让给我?我坐惯了,不愿意也没什么。”

“没事,我起来就好……”柳参俞道,想来是自己占了人家的常位。

“谢啦,这里正好对着潭子中那颗老树,我心里喜欢,就一直坐这儿了。”榣轻快道

“树?”柳参俞疑惑了,望向潭中心,哪有什么树?

“怎么了?柳姑娘。”

柳参俞再度看了看,还是没有瞧见老树,反问

“榣姑娘眼盲,怎能瞧见那里有颗树?”

榣却道:

“我闻得到呀。那是一株水楠,对不对?”

这女人……有意思,何妨陪她一会。

柳参俞拂了拂椅上的灰尘,坐在了榣的对面,道:

“既然受邀,我便陪榣姑娘喝上几杯。”

榣嘴角上扬,道:“真好……不过没有杯子,只能拿着坛子一人一口了,不嫌弃吧?”

“正好。”柳参俞微笑。

几口米酒灌下肚,榣的脸红的很快。喝酒脸红是常事,她这样一下子满面桃花的,看来酒量不行所言非虚。

“你不会很快醉吧?不聊天喝闷酒,就没意思了。”柳参俞道

“别担心,醉了我话更多。”榣往桌子上一趴,嘴角微扬,媚态尽显。

榣道:“这里是个好地方,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可以这样……”

柳参俞喝了口酒,道:“你可把这里搅乱了不少。”不过言语中并无责怪之意。

榣当做是对自己的夸奖,吃吃笑着。

“打算待到什么时候呢?”柳参俞问道

榣伸手握住柳参俞的手,道:“满意了就走。”

柳参俞笑了:“虽然见面时日甚短,但我总觉得姑娘是那种永远不会满足的女人,还是说我肤浅了?”

榣不予回答。

“这坛酒很甜,已经喝了一半,酒喝完后,晚上你要做什么,继续中午那样阵仗?”柳参俞问

榣拿起酒坛,道:“不啦,我很累了。我想好好睡上一场春秋大觉。”

“睡觉……很好啊。”柳参俞有些惊讶,原来这女人也会疲惫。

“桂花好香,我一闻就困了……”榣道。“花香催人老,是这样说么?”

“呵呵呵……可惜这里没酿桂花酒,不然姑娘可以尝一尝。倒是有上好的屠苏酒,等哪日我拿几坛给姑娘。”柳参俞道

“多谢多谢,不过我只喝米酒,别的什么,喝一碗就昏了,没劲。”榣说道。

“天色不早,我要接客,不能陪姑娘了。”柳参俞起身走离亭子

榣在背后望着柳参俞的身影,等待着说出自己渴望听到的话。

柳参俞回头道:“榣姑娘潇洒,但有没有想过,因为姑娘你,这里很多女人都接不到客人了,她们没有生意,就没有钱,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差。”

“这……我是真没思虑过……”榣道

“虽然,追求自己欢乐,不顾他人如何……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她们不如你,本就该如此。”柳参俞叹口气“只是她们和我一样在这里维生,我不愿看见她们命苦。所以我希望,榣姑娘能早些离开这里。”

“我……”榣陷入沉思

“当然,我怎么有资格要求姑娘。。姑娘之前不是说,等到心满意足就离开吗?我自负地想,或许我能够做到”柳参俞道

这一句便是榣想听的话。

榣很高兴地说:“你是不是猜到我心里怎么想?但你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不会因为妒忌和怨气来找上我,我正想着怎样才能和你试一试……你既然是花魁,肯定非同一般。”

“我不过命好些生了副好看皮囊,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榣姑娘既然同意了,那么便约在承欢楼罢。何时?”柳参俞道

“越早越好!”榣很兴奋

“哈哈哈,有意思。”柳参俞笑着走了。

三日后,承欢楼。

“我来赴约了。”榣款款而来。

“到现在我还是佩服姑娘,明明眼盲却能行走自如。”柳参俞由衷道

“习惯了,就是这样。”榣道

“呵呵……”柳参俞浅笑着,榣突然暴起将她扑倒在地。

柳参俞是抱着服侍客人的心情来对待榣,而非性斗的对手。

“怎么这么急……”

“参俞姑娘,为了今夜,我可是忍耐一整天啦……”榣贪婪地吻上了柳参俞的锁骨。“会体谅我吧?”

“衣服还没脱呢。”柳参俞的话语夹杂着娇媚的喘息,很快榣的舌头伸入自己口中。

“唔……湫…唔……”

柳参俞感觉自己融化了。

真奇怪,原本应该最讨厌和别的女人亲吻呀……

榣的身上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柳参俞不留余力地回应,两女的舌头划遍彼此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两张小嘴严丝合缝,不让一滴唾液溜出。

长吻。

两人分开,舌尖反而是最后相离。互相都将融合的口唾咽了下去。

“你的舌头好软呐…来吧,真刀真枪上阵了。”榣扯开自己的衣服,她穿的是柔软丝织,这一举动更填几分狂野。

柳参俞缓过神来,刚才和她相吻,真的很舒服……

榣露出那只,征服过无数男人的阴穴。

这东西怎么说,可以说成极品,或是奇珍,但怎样都应该和漂亮沾不上边。

榣的就是这样,红里透白,对称工整,宛如雕刻出的优美外形,像出自名家之手。

“很美啊。”柳参俞称赞道

“你是说它吗?”榣指了指阴户“有很多男人夸它漂亮,不过你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要不要舔舔看?”

榣的话语并非命令,却牵动着柳参俞的一举一动。

柳参俞香舌探入,或咬或吸,榣丝毫不掩饰快活的浪叫,大腿夹住柳参俞的头,尽情享受着。

她腿上的力道恰到好处,不至于使柳参俞疼痛。

榣很快潮吹,水柱灌入柳参俞的口鼻。以前和女人性斗,柳参俞都会避开,这次她选择了喝下。

高潮后的榣没有一丝疲态,眼睛充满了色欲。

女人的淫液,是这种味道,酸甜可口……还是说只有她的是这样?柳参俞心想。

“招待不周,我也要拿出诚意来才行。”柳参俞脱光衣服。

榣坐在了柳参俞的腿上,两人面容相对,四乳相抵。

柳参俞情不自禁地伸手,扯下了榣的眼罩。

在她眼前的,是一对纯黑色深如井底的瞳孔。

“怎么样,我的眼睛是什么样子?”榣问

“也很好看。”柳参俞道

“不骗我?”

“不骗你。”

“哈哈……”

榣从下面抬起柳参俞一条腿,使彼此交叉。

“准备好咯,参俞姑娘~”

“嗯……”

这一刻相拥,柳参俞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欢快。之后的交合,更是让她达到高地。

榣绝伦的性技,高涨的情欲,酥麻的媚声……只能令人赞叹。

继十七岁那年同扁千秋的初夜,柳参俞再次体会了相同而不相似的快乐。

榣不住地高潮,已经数不清次数,而一刻也没有停下。

榣:“还要,还要……”

柳参俞:“榣姑娘,慢,慢一点……”

榣:“好棒……”

柳参俞:“啊啊……”

两人伸出舌头在空中交缠。

对于榣来说,柳参俞也是第一个给她这样刺激的人,一个女人。

天下若有极乐,这便是了。

两人下体始终相连,身体从彼此紧拥,到相互分开。从夜色初临,做到月上枝梢。

柳参俞的性技如今也是高超,虽然比不上榣,但也足以跟上她的动作。而且论起阴穴高低,柳参俞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小穴,却还要高过榣一头。

不过若是真的性战,只怕柳参俞还是会输给榣……没有女人能战胜她的。

但是两人都没有这种意思,这是一种纯粹的交合。她们之间没有爱情,柳参俞能给榣非同凡响的快感,榣也让柳参俞沉溺其中,这就够了。

柳参俞一把抽出了自己的发簪,少见地玉发散乱。

两女正用自己极致的肉体,来共同歌颂这欲满狂乱的夜晚。

“呼呼~第十七次了呢……”榣道“歇一歇吧。”

柳参俞混沌中听见她说,竟有些不舍。

“你真厉害,一直在……记着次数?”柳参俞道

“嗯,你是第十次。”

“我,已经到……极限了,榣姑娘还有余力吧。”柳参俞道

“是啊……”榣道

“怎么样,我让你满意了吗?”柳参俞问道

“你觉得怎样?”榣嫣然一笑

“我看不透你。”柳参俞道

“其实还不够……但我很开心。”榣道“你还能做吗?”

“我……可以哦……”柳参俞确实临近极限,她此时已经不再是为了满足榣的欲望,而是真正地想要和她再做一会儿。

榣的喜悦无以复加。

“那来吧,这次我会轻一点。”

“嗯。”

两女再度交融。

一直等到柳参俞睡了过去,两人才停下。可是夜晚还没有结束。

榣默默地站起来,她没有打扰柳参俞,准备走了。

她已心满意足。

榣追寻的第三件事,就是[回到岑碧山]

柳参俞像是感受到她要离开一样,醒了过来。

“这就走了?”柳参俞道

榣笑:

“怎么,不舍得了?”

“没有,要不要喝点酒?”柳参俞提议道

榣不说话,坐了回来。

承欢楼有很多酒,还有乐器。

柳参俞先是搬来一坛酒,然后找了一张不错的古琴。

榣开坛,闻了闻道

:“好香,闻着就要醉了。”

柳参俞道:“姑娘会不会什么乐器,有兴合奏一曲。”

“我会吹箫,长的那种,以前有一支,但是坏了之后,很多年不吹了。”榣道

“这便为姑娘拿来。”柳参俞笑,又去拿了一支洞箫。

“弹什么曲子?”榣问

“今夜此景,弹《浔阳夜曲》正好。”柳参俞道

榣把箫放在嘴边:

“我没听过,不要紧。参俞姑娘弹便是。”

柳参俞信手而弹,琴声婉转轻幽。

榣有时跟不上她的琴音,箫声随时而变,也是自由自在。

琴声一贯平稳,箫声时高时低,一静一乱,却相和至谐。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对坐奏着曲乐。

终了,二人开始饮酒。

榣醉了,向柳参俞讲述自己的过往,柳参俞也想听一听。

她细声道来,好像叙述一个古老而苍茫的故事。

我出生的地方,是岑碧山,那里有好多好多树,有一种最为高大的,叫作榣木,我一直想着,有天要爬到它的顶上去,吹一吹山风。

山上只有我和爹娘,他们对我很好,爹爹总会捉许多小虫,让它们在盘子里打架,我看不见,爹就讲给我听。他有时候是很凶的,那样就会骂我,但是从来不凶我娘。

爹爹身有病根,娘一直照料着他。有一天,娘不见了,我和爹爹两个人,再也找不见她。后面爹爹因病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人。

我天生盲眼,小时候走路经常跌跤,爹爹不在,我一个人都没有地方能埋他。我最后把他葬在院子里,我挖了整整两天,才挖出一个那样大的坑。

接下来我一个人过日子,真艰难,好在有一条野狗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它一起吃饭,我吃什么,它也吃什么。

后面啊,我下山去,一开始是为了找到娘。我走过很多地方,遇见很多男人。你知道吗,西域那里的男人最有劲儿……比咱中原的要好……这些男人,他们有不少是想要骗我,我可不怕骗。因为最后我把他们都忘了,而我明白,我的身体则反倒能让他们记上一辈子。

再过了许多年,我喜欢的事情越来越少,反而是,想要回到岑碧山。也许那只野狗很长寿,现在还活着,我还能再摸摸它。但是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而且离得愈加远,快要忘记岑碧山的味道。我问了其它人,书生,挑夫,浪人……没有人听过有这样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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