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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冰相接,8

[db:作者] 2025-08-12 13:21 5hhhhh 3850 ℃

(錄自繡花枕頭《臥底》)

第九則:

『全部脫光好嗎? 』

他想在臨死前再好好看一次凜子的軀體,烙印在眼裡.

『脫得光光的……』

他像少年似的再度哀求,凜子眼神像慈母似的點點頭輕輕轉過身去,脫掉毛衣,褪下長裙,再脫去奶白色胸罩內褲,轉回身來.

『這樣可以吧? 』

一絲不掛的凜子站在久木面前.

她害羞地雙手遮胸,全裸的身體在面臨死亡時青白如磁,婀娜妖美.

被這全裸的女體所吸引,久木站在凜子面前,輕輕把她遮在胸前的手放下來.

『好美……』

他是第一次在明亮的燈光下深切入迷地看著凜子的身體.

從頭頂到腳趾尖,再從腳趾尖到頭頂,他反復俯仰凝望,感覺仿佛眼前的女體就是坐鎮於須彌壇的阿彌陀或菩薩.

此刻,久木首次發現,自己一直追求的就是這名為妖美女體的佛像和宗教.

如同虔誠的信徒用雙手從頭到腳仔細撫摸著佛像,咀嚼著至高無上的幸福感,久木現在也伸出雙手觸摸著女體,從細細的脖頸向下到潤滑的肩膀,再到堅挺的乳房直至乳頭,然後順著收緊的腹部到漂亮圓潤的臀部,再回到豐滿的腰部,最後到達位於中央的股間那處黑色的小小叢林.久木就在這時忽然癱軟地跪了下來,禱告般地請求.

『希望你能讓我看看這裡.』

凜子一下子愣住了,最後才慢慢在床上仰臥下來,微微分開雙腿.

希望得到滿足的男人眼神更亮了,努力把女人的腿和膝蓋打個彎,再最大限度分開,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臉湊了過去.

雙腿打開到這個程度後,黑色的秘林反而顯得有些稀疏,淡淡的蜷曲的毛髮中,花蕾微微探出頭來.忍住想去一親芳澤的衝動,將雙手放在花蕾下面微黑色稍厚的陰唇上,慢慢向左右撥開,於是他看到了從外表完全無法想像的肉粉色的花芯,而那裡正湧吐出濃濃的愛液閃閃發光.

這個看上去既優美又淫靡的裂口,就是男人生命的誕生之地,同時也是絕命之地.只要從這個閃耀著粉色光輝的柔軟的前庭向裡踏進一步,就會明白前面是望不到邊際的無底深淵,就會被一重又一重的褶皺捕獲、吸牢,令男人再也無法生還.

久木此刻早一步走上死亡之旅,為的就是要彌補闖進這豐饒肥沃花園,貪享無盡的放蕩愉悅的華麗罪惡.

對於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依戀,久木非常享受地欣賞到了女人的私密處,於是再也無法忍耐地追隨著凜子脫光了衣物,將雙唇緊緊貼到花芯上,一往情深地運動舌頭舔舐起來.受到他率直、真情的鼓動,凜子也緊緊抓住他的陽物,無限留戀似的撫弄著,然後深深含入口中不放.

或許凜子此刻也感覺到這個溫熱可愛的東西是大大改變自己一生、終至絕命的宿命之物.

兩人就這樣無限愛戀地愛撫著對方,好一會兒才懷著使自己深陷不得自拔的女陰與陽物的無限眷戀恢復先前相對的姿勢.

是雙雙死亡之旅前的最後饗宴了.女人仰臥,腰下墊著枕頭,抬高下體,男人像遮蔽心愛的女體般重疊在上,彼此像直到未來永劫卻不分離般緊密相擁.

現在再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接下來只要專心奔赴快樂世界就好.

久木的意志很自然地傳遞給凜子,當久木絞盡最後力氣奮進時,早已沸騰滾燙的花芯如浪起伏、收縮,終至全身震顫、呻吟,『不行了……』,叫著『要死了……』

突然間,久木的陽物被女體中的肉及褶皺吸附纏繞,他最後的精氣隨著火球炸裂飛散.

『好高興哦……』

隨著凜子像從身體深處滲出的歡喜之聲,久木的精氣也全被吸納乾淨,生命也燃燒殆盡.

彼此都有這層感覺後,久木右手伸向床頭櫃.

在暈眩的快樂餘韻中,把毒灌進凜子全身讓她死去,同時自己也在射精後的高潮之際服毒.

這正是兩人渴望、祈求、夢想的幸福之旅.

久木已無迷惘,伸出的五指緊緊握住酒杯,端到嘴邊,望著跳動如火焰的鮮紅的酒汁,一氣含在口中.

不苦也不酸,或許感覺到了味道,但是久木腦子裡只想著要把它吞下去.

他咽下一口,感知酒汁落喉的那一瞬間,把剩下的酒汁注入表情滿足安詳的凜子紅唇中.

仰臥在久木身下的凜子沒有抗拒,乖乖地像嬰兒吸乳般拼命吸咽酒汁.

嘴對嘴灌進去的鮮紅酒汁溢流出來,從凜子嘴唇兩端沿著白嫩的臉頰流下.

感覺無限幸福、凝望著凜子的久木,突然全身像倒海翻江般難受、憋悶,他瘋狂地搖著脖子,擠出最後的力氣叫著:『凜子……』

『親愛的……』

那猶如霧笛般曳著尾音的短促呐喊,是兩人留在這世上的最後呼喚、絕唱

(改編自渡邊淳一《失樂園》(第十二章)

第十則:

女狙擊手瞳

都說人在死之前會把自己的一生像幻燈片一樣重放一遍.姚瞳從來都不信這種說法,她覺得死亡就是一瞬間的事,就像關燈一樣,按下開關的同時就會墮入黑暗.

姚瞳已經二十八歲.她十四歲時就被繼父強姦,隨後就半自願地和美豔的生母一起共同侍奉繼父.兩年後戰爭爆發,父母死于戰亂.十六歲的姚瞳加入了自由武裝組織「九頭鳥」,逐漸成長為組織內最頂尖的女狙擊手.十二年來在她槍下喪命的敵軍官兵不計其數,而和她上過床的人比她殺過的人更多.可能是因為在和眾多性伴做愛時被對方把玩奶子的緣故. 她的胸圍尺碼也隨年歲增長, 由十三歲時已很豐滿的34C暴增到二十八歲時的34F.

對姚瞳來說, 狙擊不單是任務, 更是可令她即場高潮的事, 而每次執行任務前她通常都會和數名男性通宵瘋狂做愛, 作為一名絕色美女, 願意跟她上床的男性本來就多不勝數. 而她是天生性欲旺盛的女人, 身處戰場中的高危環境更促使她把性愛作為對死亡恐懼的抑壓劑. 她甚至在每次擊斃敵方女狙擊手後, 只要條件許可, 她都會騎在對方艷屍的臉上, 一邊搓揉自己的奶子, 一邊利用艷屍的舌頭去舔自己的陰戶, 直至噴出淫水糊滿了對手一臉.

姚瞳因為顯赫的戰功,軍銜已升至少校,並且她的直屬上級南部中將特批她享有各種特權,最明顯的就是她執行任務時的裝扮:黑色低胸緊身皮衣,軍綠色長袖掛肩,黑色緊身皮褲,黑色系帶長筒靴.渾身上下只有前胸處的白嫩肌膚大方的裸露在外,豐挺的大奶子上半部乳球和深邃的乳溝令人迷醉.沒有人敢肯定究竟是她想利用這副美好身裁去迷惑對方狙擊手令致他們下手時稍作猶豫從而能讓她先發制人, 抑是她潛意識中就有在行動中性感地殉職的元素.

二十八歲的姚瞳除了乳頭和陰唇因為長期無節制的性愛導致顏色由粉色變成深褐色之外,肌膚卻仍舊和二十歲一樣嬌嫩,身材和臉蛋甚至比二十歲時還要更美.

這一年也是姚瞳射擊水準達到巔峰的一年:她連續擊斃了敵方實力最強也是最美的兩名女狙擊手——孫雪和劉豔,得到了任務中兩次最強烈的高潮,更獲得九頭鳥最高領袖親自頒發的嘉獎令.也是在這一年,姚瞳在任務中救下了一個十五歲長得十分俊俏的少年. 在姚瞳引誘下,兩人在安全屋瘋狂做了一天一夜的性愛.少年還說自己長大後一定要和瞳姐姐結婚.姚瞳當時只是笑了笑,繼續跪在少年面前為他口交.

姚瞳沒想到再一次見到這名少年時,竟然是在自己的狙擊鏡裡.少年加入了敵方陣營,成為了敵方的狙擊手,而此刻他同樣用狙擊步槍鎖定了姚瞳.身經百戰的姚瞳第一次在扣動扳機時手指猶豫了,這給了對面千載難逢的機會.姚瞳眼睜睜的看著少年開槍了.

『好傢伙!』狙擊手的直覺使姚瞳清楚感知對方的子彈將命中她的前額, 而專對的判斷對她說明一切閃避動作都會是徒勞的.

「原來人死之前真的會把一生重放一遍.」這是姚瞳被子彈擊從前額貫穿到後腦時的最後意識.

(改編自繡花枕頭《女狙擊手瞳》)

第十一則:

姬川瞳的衣物被盡數除下,與怜奈一樣除去足上的及膝女靴外身無寸縷.女 人的緊身皮衣褲被隨意棄在地上,內褲掛在右足膝彎,底部是騷浪的女人味道, 顯然姬川瞳還沒有失去抵抗能力時,淫亂的蜜汁就已經將內褲淋濕了. 姬川瞳與森沢怜奈的蜜穴口,粉色的媚肉都誇張地外翻著,仿佛侵犯她們的 男人在炫耀陽具的尺寸一般,在這場淩虐結束兩個小時以後,瞳與怜奈的豔屍仍不能闔上紅腫的穴口,而白濁的精液仍從蜜壺裡潺潺流出,顯然雄性澆灌進去的 精液已超出成熟女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瞳與怜奈的俏臉上都是被「玩壞」的神情,母狗般白目吐舌的女殺手姐妹, 若不是兩女乳房上被洞穿的傷口還淌著血,他幾乎要認為瞳與怜奈是在激烈的性 交中被活活肏死. 瞳與怜奈的手十指緊扣在一起,兩女的面頰緊挨著,唇角都流瀉著男人白濁 的液體. 瞳心愛的斯太爾 SS69 狙擊步槍掉落在不遠處,槍口處有被女人愛液濡濕的痕跡,也不知道施虐者用武器抽插過瞳還是怜奈的陰道. 散亂的現場,淩棄的衣物,橫陳的豔屍,這是戰敗女殺手最期的圖景. 任姬川瞳與森沢怜奈生前如何冷豔絕色,落敗戰死後也不過是一堆挨肏的美肉. 他回味索具與導軌的構思,確是完美的圈套.

他拿出手機仔細拍攝瞳與怜奈豔屍的照片,從各個角度.他的照片總能恰當好處地烘托出女人戰敗被淩辱的羞恥感……唇間溢出的精液,恥部濡濕的密林, 或者女人白目失神的面部特寫. 配上死因而現場描述,他開始編撰行動失敗的報告. 收件人是「女王蜂」的首領,篠田夫人. 報告中,他提出自己質疑——姬川瞳與森沢怜奈是在監視行動的房間被獵殺的,因此兩女行蹤不慎被若安組偶然追跡,然後遭到襲擊的可能性最大. 他當然略去了導索與軌道的細節,以及落地窗玻璃被完全破開的事實. 長篇敘述完事件理由後,他桀桀地冷笑,仿佛看到被瞳與怜奈豔屍激怒的篠田夫人,也在岸本的圈套下被擒,然後淪為男人的肉便器的情景.

最後一行字被敲下:「判斷此次為被追跡的意外,跟蹤岸本的內線沒有暴露,建議不要取消行動……重複……不要取消行動」 發送鍵按下,文字與圖片化作信號消逝在沉沉的夜色中.

(改編自woodss《鏡中人》)

第十二則:

『孟爽!』

『爽姐!』

『爽!』

三聲尖叫裡,高懸的鍘刀,帶著兩面的玻璃一起呼嘯而下.

『哢嚓!嘩啦!』

孟爽疼得咧了咧嘴,她忽然覺得眼前這血色的夕陽更紅了.

——難怪那個被腰斬的人可以寫出七個慘字.腰斬,真他媽的疼啊.

——聶遠,如果你看到我這樣,會硬嗎?

——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似乎還能感覺到伍淩在要我呢.

孟爽苦笑著.落下的鍘刀已經把她的身體一下子截成兩段了,而那兩扇玻璃窗也已經粉碎.碎玻璃紮在她的腰上,後背上,屁股上,還有她身前身後兩個人的臉上手上.

她抬起頭,看宋妍那雙通紅的眼睛,還有不遠處已經癱跪在地的高夢.

夕陽的光裡,似乎還有人走過來,是那個酒吧老闆娘還是誰?孟爽已經看不清楚了.

『為什麼?咱們不是……說好了一起的嗎?』宋妍的眼淚滾落下來,混在大理石檯面上逐漸彌散開的那片紅裡——她還是趴在孟爽的身邊,那匹高頭大馬還在舔著她,她沒躲開,但是,她也似乎沒有反應,只是盯著孟爽看.

『你知道……我猜到……高夢那個……謎題的……那個答案了……所以……我有權力……讓你……』孟爽費力地把話擠出來,然後,更多深紅色的血就從她嘴裡湧出來了.

她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孟爽,你是混蛋.』宋妍哭了.

『六個……小黑人……招惹蜂房……惹蜂怒……飛來……一蟄……悟空的金箍棒,就是……蟄針……你是……我後面的……』孟爽看著她,苦笑,『被我……發現了……老天……總是……不讓你……死呢……鐵騎……』

宋妍沒有說話,只是長長地歎息了一聲,然後,她輕輕嗤了一聲,Goku不滿地噴了個響鼻,然後向後退了幾步.她甩了甩頭上的棕紅長髮,手撐在那已經染滿血的大理石窗臺上,似乎想站起來,但是她的長腿卻開始劇烈地顫抖.

片刻之後,她終於放棄了,於是,便開始手腳並用地朝不遠處那根劈著斧子的樹樁爬過去.

然後,她把臉貼在那冰冷的斧頭上,眼睛看著孟爽,把屁股向上高高地翹起來.

『Goku,你這個敗事有餘的色鬼,現在,來做你該做也想做的吧.』她終於又說了一句話,聲音有些虛弱,然後,她又朝著Goku輕輕呼喝了一聲.

大黑馬的馬蹄踏過來,宋妍的整個身體幾乎被陰影遮擋住了,那根碩大的東西侵入的時候,她把眉毛用力地皺起來.

『夢……我的答案……錯了嗎……我又……搞……砸了?』孟爽問者,向跪在地上的高夢看過去.高夢勉強抬起頭,朝她咧了咧嘴.

『爽,這是……H……想要的……所以……就讓她……』高夢開始哽咽,沒能再說下去.

『是嗎……』孟爽苦笑,忽然開始咳出更多的血來.她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力氣,軟軟地伏在了大理石臺上,她那兩隻原本就不大的乳房浸在血裡了,鎖骨上那顆黑珍珠也是——很奇怪,明明下半身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她似乎還是感覺到陰道裡那根東西在狠狠地搗著,還有,她似乎聽到伍淩哭泣和抽鼻子的聲音了.

『小花兒……別哭……也別停下來……接著……給我……我……能感受到的……還有……把那鍘刀……升起來……我想……讓你……看見……最後……你說過……要坐在我後排……看著我……』她說著,眼睛卻一直看著伏在草地上的宋妍.

——那匹該死的馬,那根該死的大雞巴,你這畜生知道嗎?你幾乎已經把你的主人捅穿了.

雖然外面還有大半根,但是,她已經看到宋妍嘴裡的血了.

『孟爽……我沒看錯,你……始終是個……心軟的……』宋妍斷斷續續地說,話裡夾雜著呻吟,在馬肚子的陰影底下看著孟爽苦笑,『其實,剛才我還以為……只讓這畜生舔舔我……不會讓他……肏我這麼深了……至少……等我……死了以後……不過……我失敗了……好……疼……好疼啊……不過,這是我……應該的……』

『沒什麼應該的,只是,如果能讓大家走的時候心裡好受一點,也就……』伍淩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吱吱地響聲裡,那片帶血的鋼制鍘刀再次吊起來,掛了一些斷掉的腸子在上面.

金屬摩擦腰間斷面的感覺讓孟爽哼出聲來,她忍不住回過頭,看伍淩被夕陽照著地那張狼狽的臉——栗色的頭髮粘在污漬斑斑的臉上,那條圍巾在脖子上淩亂地堆著,兩隻翹挺的奶子上,紮了幾片大小不一的碎玻璃.

『嗯……極樂死……』高夢接過了伍淩的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爽,你和小妍,還有我,這一輩子,大家都太累了,不是嗎?』她在宋妍的身前彎下腰,幫她把嘴裡的血沫擦了擦,然後把貼著她臉龐的那柄斧頭拔下來了.

『C,謝了.』宋妍有氣無力地笑,『能和你一起掉到那山谷裡……也是……』她說著,把脖子向前伸了伸,『Goku……拔出來吧……你估計……也不舒服……我這裡……對你……太小了……平常……給你舔舔……還好……真進來……捅穿了……也不夠……雖然你已經……肏到……我的胃了……可是……估計……你還不爽……所以你……該去和你那小仙女……生馬駒兒啦……』

孟爽把臉伏在大理石檯面的血泊裡,看著那匹Guku的大黑馬停了下來,然後退了開去,留下宋妍兩條長腿間那個有些殘忍的大血洞.那根手臂粗細的金箍棒上,依稀有些內臟的碎片.

她想說什麼,可是她沒力氣了.

『爽……讓我先你一步,好嗎……你沒……治好我的病……我實在……沒安全感……好怕……看見你……』Goku把最後一點點拔出去的時候,宋妍明顯地皺了皺眉,但卻如釋重負的笑,嘴是張開的,似乎還想說什麼.

『咚!』

那頭火紅色的長頭髮飛起來了,那顆美麗的頭顱也飛起來了.

那伏在樹樁上的,滿身傷痕的無頭軀體似乎想站起來,但是終究還是軟下去,兩個拳頭握緊又鬆開,然後再握緊,仿佛想抓住什麼東西一樣.

那火紅的珊瑚項鍊還是掛在她的斷頸上,然後隨著她身軀的跌落,落到青草地上.

大量的血噴出來,把草地也染紅了,所以那紅珊瑚便也看不見了.

宋妍的頭只飛了小小的一段,便也落在草地上,向前滾了兩滾,終於孟爽的眼前停下來.

眉目是鮮活的,在笑.

散開的長頭髮被高夢梳到一邊的時候,孟爽只是把脖子盡力地身長,滿眼愛憐的的看著眼前的那顆生動的頭顱.

就像她四歲那年,看到腳邊另一個紅頭髮女人的頭顱時一樣.

她覺得有一滴淚滴在她臉上了,她知道,那是高夢的.

她似乎覺得有更多淚滴在她屁股上了,她猜那是伍淩的.

然後,她看到高夢站起來了,如血的夕陽,讓高夢窈窕的身體形成一道美麗的剪影.

『老同學,謝了……』高夢舉起斧子的時候,孟爽笑著說,『小花兒,後面的故事,你去問……』

「哢嚓!」話沒說完,頸間已然是一陣冰涼.

孟爽覺得似乎並不很疼,至少比腰上的感覺好多了.那一刹那,眼前血般的夕陽以及高夢修長的身軀便忽然倒轉.

她呆了一呆,眼睛裡就看到了自己伏在窗臺上的失去頭顱的半截修長的軀體,看到了頸間那沾滿鮮血,然後滑落到草地裡的黑珍珠項鍊,看到了頸間切割整齊的傷口微微向裡收縮,然後便幻化出滿天絢麗的血雨,把她眼前的風景染成一片淒美而殘酷的血紅.

那片血紅裡,Apsara和Goku似乎往她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便長嘶著跑開了.

最後停在孟爽眼前的,是宋妍眉眼鮮活的臉.

夕陽裡,她看到宋妍在笑.

——馬語者HW,好美的日落,不是嗎?我們一起看,真好.小妍,有我一直陪著你,你不會再覺得不安全了吧.

她想.

她努力地把嘴往前伸,去親面前那兩片被夕陽映得金燦燦的,鮮活的嘴唇了.

(摘錄自Namida《自殺女孩》第八章)

第十三則:

聽到秋生的聲音,瀧澤回過頭去.秋生停了下來,舉槍對準追趕而來的流氓們.

秋生會幫我們攔住那幫人.瞬間的安心,瀧澤把手伸向家麗.家麗像沒看到一樣,徑直從瀧澤身邊跑過.

殺了她——腦中的聲音爆發了.她罵我同性戀,我強暴了她.家麗一定會告訴秋生,在此之前必須殺了她.

還沒來得及思考,他就動手了.尾崎的左輪手槍,瀧澤扣動扳機,家麗的身體瞬間就飛了出去.

所有槍聲都安靜下來,殘留硝煙的槍口——秋生回過頭,凝視他.

那是錯覺,秋生依舊背對著自己.流氓們忙著開槍,沒有人注意到瀧澤.

他拼命催動顫抖的雙腿,逼著自己蹲在家麗旁邊.她還沒死.

快下殺手——一個聲音在頭蓋骨中咆哮.握槍的手更加用力了.

『小姐!』

秋生的叫喊,這次不是幻覺,心臟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捏碎了.瀧澤強忍吐意抱起家麗,秋生沖過來推開瀧澤,接過了家麗的身體.

『小姐,小姐!』

秋生悲痛的聲音擠入大腦,他很想捂住耳朵.身後傳來槍聲,他握緊左輪手槍對準身後打了起來.

『秋生,快跑,快跑!』

『小姐!』秋生沒有動彈.

『秋生,這樣下去是救不了家麗的!』

秋生有反應了,他抱起家麗撒腿就跑.

終於上了車子.

『小姐, 小姐…』

沒有回應.秋生死死盯著家麗的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瀧澤踩下油門,槍聲變遠了.沿著靖國大道向西駛去,漫無目的地行駛.他們原本也沒有能去的地方.

『小姐,加油!我會救你的,一定.小姐,你能聽見嗎?』

他透過後視鏡看到秋生在喊叫.家麗的臉——已經超越了蒼白,轉為土色.肯定救不活了.安心和自我厭惡的情緒在腦中交錯.

『瀧澤,我得帶小姐去醫院!』

『開什麼玩笑,那樣只會被抓住!』

『我不能讓小姐就這麼死了!』

秋生用普通話大吼著.他已經失去了自我.他雙眼充血,仿佛在說——要是你不想想辦法,我就殺了你.

瀧澤打開手套箱,裡面放著被尾崎收去的鈴木的警官證、手銬、冰毒以及手機.他伸手拿出裝著冰毒的小塑膠包.

『打開這包東西,把裡面的東西都倒進家麗嘴裡,說不定能代替強心劑.然後你再用這個手機給楊偉民和劉健一打電話,他們一定會認識幾個地下醫生.』

家麗存活下來——這是他最不想見到的未來.不過,反正他現在也不指望有什

麼美好未來了.僅僅一天之內,他就開了無數槍,還殺了個現役警官.可還是落得個身無分文,走投無路的下場.

秋生迫不及待地打開小包,將冰毒盡數倒入家麗口中.

手套箱深處還放著備用子彈.點三八口徑,他用顫抖的雙手給左輪手槍補了子彈.

家麗的嘴唇動了.

『……日本人……都是,騙子……相信我,秋生……那傢伙,侵犯了我.還打了我……』

『我沒騙人.你仔細想想,秋生.那女人滿腦子想的只有自保和鈔票,她根本沒有能力去愛別人.』

不想開槍——幾近祈禱的心情.勾住扳機的手指僵硬了——開槍,腦中有個固執的聲音在低語.

秋生的臉緩緩動起來,看向前方的雙眼裡滿是悲憫.

『我也說過了,瀧澤.小姐要做什麼,要想什麼,我根本都不在意!我——是靠自己的意志選擇了小姐.』

絕望在胸中彌漫開來.

『秋生——不要動,求求你.別逼我開槍!』

『開槍吧!一旦動起來,你就追不上我了.』

能做些什麼呢?』

『我——』

在浴室中被逼套弄的父親勃起的陰莖,在『加勒比』門口初次見到的秋生的臉,在桃園酒家頭一次聽到的秋生的聲音,被家麗斥為人妖時令他目眩的憤怒.他想忘掉一切——卻無法辦到.

『我喜歡你,家麗發現了,她罵我是人妖.』周天文的身體僵硬了.『我一生氣,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毫無希望的告白——孱弱的聲音,與死無異的屈辱.儘管如此,他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

——秋生,救救我.只有那無聲的祈求,飛速穿過空虛的身體.

『你就因為那種無聊的事情,侵犯了小姐嗎?!』

『秋生,不要動!』

『夫妻吵架能不能另找地方,我可是幫了你們大忙的恩人哦!』

天文開始掙扎,瀧澤調轉槍口指向他的側腹.

『你閉嘴!』

『真是的,你小子也是同性戀?你還記得那時候對我說了什麼嗎?』

『天文,你閉嘴!小心我先把你幹掉!』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

秋生動了——待他回過神來,秋生的右手已經握住了槍,閃著黑光的槍口筆直地指向他們.天文停止了掙扎.

『從你看我的眼神裡,我早就發現了.就算你是同性戀,那又如何?!』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我說過了,要是小姐有什麼萬一,我這回就真的殺了你!』

他知道,卻沒有表現出來,還一直在心底嘲笑自己.

黑而渾濁的泥濘迅速充滿腦中.如同整個身體被撕裂般的痛苦——恥辱,憤怒,悲傷.

秋生動了.

『秋生!』

扣動扳機.後坐力.槍聲.瞬間之後胸口的衝擊——向後倒去.意識中斷——又恢復.胸口的鈍痛,身體動了.瀧澤坐起身,舉槍向前.聽覺失靈,硝煙彌漫室內.

天文倒在面前,白襯衫被染得鮮紅,失去血色的雙唇在痙攣.

『秋生!』

硝煙另一頭,秋生也倒在地上.他趕緊跑過去.

『秋生!』

秋生的腹部被血染紅,血糊糊的內臟流了出來.

『秋生……為什麼要打偏?』

煞白的臉,沒有生氣的瞳孔.他感到一陣作嘔.他抱起秋生的肩膀,不斷搖晃.左胸多出一個堅硬的觸感——槍.沒有恐懼,近乎悲傷而非悲傷的某種感情——在壓迫心臟.

『……瀧澤……』

『別說話,是我錯了,你原諒我……』

『小姐……旁邊……』

『我知道了,你別再說話了……』

他抱起秋生,這是他在內心一隅期待已久的行為,但是他此時卻無法感到一絲喜悅.他讓秋生躺在了家麗身邊.

『你看……吧……你不是,有本事……殺掉秋生的嘛……』

家麗——面色慘白的魔女露出了笑容.

『……瀧澤……手……動不了.』

秋生沙啞的聲音,僅此一句,就讓他明白了秋生的想法.他把秋生右手握著的槍——對準了家麗頭部.

『指頭還能動嗎?』

秋生點點頭.家麗翻了個身,發出苦悶的喘息.儘管渾身劇痛,家麗還是試圖逃跑.

『開槍吧,秋生.』

槍聲——黑星從秋生右手上震落下來.家麗的後腦——像西瓜一樣四分五裂.

(改編自馳星周《不夜城2: 鎮魂歌》第四十六至四十九節)

第十四則:

『如果下一個人是我, 我希望他能一下子殺死我. 最好在背後, 在我毫無知覺的情形下.』陳希把手交叉在身前, 歪著頭, 似乎在說著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然後, 她收回目光, 微笑著面向方木.

『你說, 那樣該多好.』……

這晚之後,方木和陳希幾乎天天在一起,儘管只是一起吃飯,一起上自習,偶爾在校園的人工湖旁散散步,可是對於方木這個從未談過戀愛的人來說,已是莫大的幸福.

每年到年底的時候,校園裡的各個社團都會很忙碌.儘管期末考試在即,社團的幹部和會員們還是會擠出時間舉辦一些活動.而今年的元旦格外的重要,12月31日,零點的鐘聲敲響之後,整個人類社會進入下一個千年.

星光戲劇社是師大歷史最久的學生社團之一,成立於80年代中期,現有會員100多人.每年的重大節日、校慶或者其他大型活動中都少不了星光戲劇社的參與.在這個極具歷史意義的千禧元旦,星光戲劇社當然不會置身事外,一場即將在元旦當晚上演的話劇正在緊張的排練中.

『當樹葉旋轉著飄落,當海棠花在風中散盡,『它優雅的抬起一隻手,仿佛在空氣中輕挽一絲薄莎,『當海洋不再蔚藍,當天空失去晴朗,當日月都沉沒,當孩子離開家園,『它的手又落下,『我親愛的,那是我在愛著你,『它把手捧在胸口,又向前伸出,『只有你,只有你知道我的苦痛,只有你在地獄的烈火中把我挽救,只有你在醜惡、虛偽的芸芸眾生中讓我解脫!『

它急速的轉身,雙手撫在污漬斑斑的牆壁上,『我的神,我的愛人,她看到了,她全看到了,他沉淪,他跌倒.你們一再嘲笑,須知,他跌倒在高於你們的上方…』

『你去死吧. 』方木把一隻拖鞋扔過去,大笑起來.

鬼屁股上挨了一擊,居然也嘿嘿的笑了起來,它轉過身,伸手在頭上一拉,吳涵笑嘻嘻的臉露了出來.

『怎麼樣,精彩吧. 』

『那你剛才念的是什麼?臺詞麼?』

『呵呵,是啊,砍掉一個女孩的頭之前說的. 』

『砍頭?』方木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呵呵,假的,塑膠模特. 』吳涵說,他沖方木擠擠眼睛,『你猜我要砍誰?『

『我怎麼知道?』方木茫然的說,隨即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陳希?』

『呵呵,是啊,她是女主角.你不會吃醋吧?』

怪不得,方木在心裡說,怪不得這幾天她神神秘秘的.

對陳希的誘供沒費什麼事,她扭捏了幾下,就承認自己在排演話劇.而且還向方木透露了大致劇情:這是一部魔幻題材的話劇,講的是一個皇家園圃的花匠愛上了公主,可是礙於地位的懸殊,一直沒有向公主表白.後來外敵入侵,國家岌岌可危,花匠在惡魔的引誘下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變身成法力高強的英雄,並大破敵軍,挽救國家於危難中.公主與花匠喜結連理,可是惡魔引誘花匠的目的是要公主的血來使自己獲得永生,花匠在惡魔的操縱下殺死了公主,清醒後追悔莫及,在得到神的指示後,挖出自己的心臟來使公主復活,惡魔的計畫最終破產.吳涵和陳希分飾花匠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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