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 洪彥來鎮上搦戰, 宿良早已出馬. 與沒羽箭張清大戰. 陣上金鼓齊鳴, 殺聲震天. 宿良武藝本平常, 哪敵得過張清? 只聽張清一聲: 『中!』,, 一枚飛可正中宿良面門, 立時翻身落馬, 龔肚, 丁得孫搶步齊出, 把宿良搠死於地. 宿金娘見哥哥被殺, 氣憤填胸, 一馬飛出. 挂槍來戰張清. 早被孫二娘, 扈三娘擋著, 顧大嫂舞刀上前助戰, 把宿金娘圍在核心. 四口刀戰一條槍, 宿金娘狙擋右架, 再不能施展飛叉. 弟弟宿義見乃姐被圍攻, 慌忙出馬來救. 卻又被黃信截住. 未幾, 鎮上起火, 宿義大驚中奪路而逃. 竟被花榮一箭射死. 宿金娘見兄長與弟郎俱亡, 萬念俱灰, 又被三女將圍攻不得脫身. 暗道一聲: 『罷了, 今日與兄長弟郎死在一塊便是.』 再望向三人, 實不甘死在孫二娘或顧大嫂之手, 唯在扈三娘與她同是大美人, 且武功不弱於她, 便清叱一聲, 飛馬向扈三娘衝去. 扈三娘見她來勢洶洶, 馬上掄起日月雙刀準備廝殺, 哪知那宿金娘只虛晃一槍, 隨即把槍往下一擺, 空門大露. 扈三娘見機不可失, 兩刀齊出, 雙刀同時砍進宿金娘挺起之酥胸之中. 扈三娘不禁一呆, 心忖這女子武藝不在己之下, 何以輕易被她砍中, 為防有詐, 右手把刀抽回再一拖, 登時把宿金娘火紅衣甲小腹處削裂. 宿金娘哀號一聲身軀向前伏於馬鞍之上. 此時扈三娘方悟此女乃是借她雙刀送命. 孫二娘卻不管這許多, 上前往宿金娘背上補砍了一刀, 宿金娘在劇痛中拗腰向後, 正好被顧大嫂一刀割下了人頭. 只見宿金娘失去頭顱軀幹在鞍上晃了兩晃, 就滾墮馬下, 梁山人馬豈會放過, 上前把女子身上衣甲剝去, 原來這宿金娘不單穿火紅軟甲, 連胸抹亦是大紅, 胸抹上繡有一大朵芙蓉, 酥胸半露, 好不香艷.

眾嘍囉再不客氣, 把女子一紅肚兜與白紗褻褲扒個精光. 可憐絕色佳陣前喪命後更要赤身露體仰臥沙場, 若不是腹部已被扈三娘割裂, 腸臟外溢, 難保不會再受奸屍之辱. 及此, 佳人首級早已與她兄長弟郎的一起梟於鎮中酒肆杏花樓簷下. 但見六尺烏髮低垂, 星眸黯淡, 花容除了蒼白一點外卻栩栩如生, 惹人憐愛.

(改編自【古本水滸傳】(第四十八回))

(待續)

下卷 熱兵器時代(近/現代)

第一則:

憲兵企圖以有為子作引誘的手段, 來誘捕他.

我們這些證人躲藏在暗處, 屏住了氣息.

有為子獨自攀登石灰石的一百零五級台階去了. 猶如狂人滿懷豪情……在她的黑西服和黑頭髮之間, 唯有她那美麗的側臉是潔白的.

在月亮、星星、夜雲、以及茅杉連接天空的山峰、斑駁的月影、明顯浮現的建築物的襯托下, 有為子背叛的澄明的美使我陶醉了. 她獨自一人挺起胸膛, 她有攀登這白石階的資格. 她的背叛, 就如同星星、月亮和茅杉. 就是說: 她就是作為我們的代表登上去的.

攀登一百零五級綴滿苔蘚的石階的有為子, 還在眼前. 我覺得她彷彿永遠在攀登這石階似的.

然後, 有為子穿過遊廊, 衝著御堂的黑暗在呼喚. 男人的影子出現了. 有為子同他談了些什麼, 男人持手槍衝到台階半道上開始射擊, 應戰的憲兵也從石階半道的樹叢中開槍還擊.

這時, 有為子突然向遊廊那邊逃跑. 不, 與其說是「逃跑」, 不若說是為男人呈現他可以開槍的目標. 我這時才明白有為子在攀登石階時已有了被男人槍殺的覺悟. 果然, 男人衝向企圖走向遊廊的有為子背後連發了幾槍. 血花自有為子的前胸濺出, 她那雪白的襯衣這時應是被如落櫻般的紅點斑染了吧. 我看見有為子雙膝一屈跪下, 頭部微微向後傾, 像是要在生命最後一剎那望向天上的月亮似的, 然後就向側臥倒在地上. 男人又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開槍……

-------以憲兵為首, 人群爭先恐後地從石階跑上去, 急忙跑到兩具屍體的旁邊.男人臉上的表情凝固著不甘和怨恨, 有為子的臉卻是出乎意表之外的安祥, 雙眼緊閉如在憩睡中. 只有她那白襯衣的前襟上仍冒煙的破孔和從仍處於發育中階段的胸脯流溢出來的鮮血才讓人醒覺這是一已失去生命的少女屍體.

(改編自三島由紀夫《金閣寺》第一章)

第二則:

那臨時工老園丁再向我走過來向的用很不自然地壓低聲說:『小姐要求…蘇菲小

姐希望…由你親自動手…』

他把一柄左輪手槍遞給我; 我卻掬出我自己的佩槍, 向前踏出了一步.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 我以為蘇菲會有最後的要求, 而她想我親自動手的要求只是不想別人聽她對我要說的話.但她只是抿緊了唇, 一言不發中把她外套前襟的紐扣解開了, 彷彿是要讓我把槍管壓到她的心臟上方. 我必須承認我那時確是突然對那軀體產生了遐想. 那是如此鮮活, 就有如我對任何一個部下的軀體一樣的熟悉和親切. 我甚至對這身體本來可孕育出子女的機會將被抹煞而感到可惜. 如果她真的有子女, 他們也一定會繼承這女子的剛強性格, 也會有和她一樣的迷離眼神.

我再走前直至我幾乎可以吻到她的咽喉, 又或者可以把一只手放在她正抖震的肩膀. 但這時她已開始轉身以側面對著我. 我決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去結束這一切. 我向她的太陽穴連開了兩槍, 第一槍令她的俏臉扭曲起來, 第二槍把事情完成了. 她一聲不響的軟倒在那廢棄火車站的月台上. 血, 開始從她傷口泛開來, 而她的雙眼仍是睜著的.

最初, 我以為蘇菲要求我作為她死刑執行者是向我表達她最後及決絕的愛意. 很久以後, 我才明白她只是向我報復, 要令我終生忘不了那情景而飽受折磨. 而她押對注了. 直至今天,我仍不時回想到那一天的事: 我如何站到距離她那麼近, 我如何沒有膽量正視她被擊毀的美麗臉龐, 她如何平靜的倒下…

我中了她的道兒了.

女人心, 都是如此深不可測的.

(翻譯及改編自Marguerite Yourcenar 《Coup de Grace》(致命一擊))

第三則:

從胯下的摩托車被狙擊而把她拋到路邊的一刻開始, 滝已預感到這將是她生命的最後一天. 作為協助特A的觀察手, 滝早就有「一天會被殺」的覺悟. 當她被推進那只有一張寬闊大床的臥室時, 她更明白在被殺前她將會遭遇到什麼命運.

對方是那個外國人, 那愛吹口琴的牛仔殺手, 是他把特A那身手很強勁的女聯絡人殺掉的, 亦即是說, 他是與特A匹敵的極其強大對手. 她知道自己只有一個反擊的機會, 如果失敗了,她將無力翻盤.

對方卻沒有輕視她的戰力, 在毫無警告下向她小腹就是一重拳!

『嗚…』從口中吐出鮮血的滝發出哀鳴中跪倒在床上.

對方強壯的雙手把她按倒在床上, 把她那黑色皮夾克的前襟左右扯開!

這也是滝等待的一刻!

特A在她一雙乳房上親手刺下的薔薇刺青映進了對手的眼球. 那只是一剎那的事, 滝卻閃電出手了. 從皮靴暗格處抽出的小刀刺向對方的咽喉; 她看到了血花, 嗅到了鮮血的味道.

只可惜對方仍是閃過了致命的一擊;縱是如此, 也總算把對方的左耳割下來了.

『果然厲害啊!』對方在把她手中小刀架飛後說: 『你確是我遇見過的女性中最強者. 但不要再作出無謂的掙扎了, 接受你的宿命吧. 這樣, 在你的最期前, 我可以讓你和所愛的特A以特別的方式道別.』

滝也確實再沒有力量可以反擊了.

那一拳把她的內臟震得天翻地覆, 作出那一擊已是把體內所有能量集結起來的極限了.

於是, 夾克被剝去了, 長靴, 牛仔褲, 內褲也一一被脫掉了.

對方在她面前把他身上的衣物都脫掉, 赤條氣的身體站在她跟前, 那長長的陽物已像惡龍般勃起…

他採取了後入的體位, 而她被安排成如母犬般面向一面大鏡子蹲跪. 女殺手的直覺告訴她在鏡子的另一方是正在把她被姦殺的畫面拍錄的人.

『啊…不!』滝知道這些將會落到特A的手中.

可是她已沒有阻止的能力.

在後方的他不停地抽送, 作為女人的滝生理上無法抑止反應.

『啊…啊…』

『叫吧! 這是你最期前被姦辱的聲音, 我會錄下來讓他聽到的.』對方冷酷地說: 『也許, 讓他知道你被殺前遭遇了什麼會激發他的復仇心, 令他的戰力提升, 你的死也有點意義.』

錄音開始了.

滝叫床的聲音也越來越浪.

『啊…啊…兄さん…這是你的滝啊…我很快就要死了…啊…啊…我只是想說…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對方在她陰道內射了, 就把她反轉過來, 以男上女下的姿勢再插入, 同時把她的雙足擱在他的肩膀上.

抽插繼續中, 滝已是滿臉淚水.

『啊…啊…去了…啊…去了…』

滝到達高潮的一剎看到了對方高高舉起的冷鋼刀…

『啊…愛…你…』

冷鋼刀直插入她挺起的左乳那薔薇刺青中心!

滝最後的意識是有人把她乳房上仍插著匕首的身體弄成坐姿, 雙腿掰得大大的, 把她的陰戶展露在攝像機的鏡頭前, 她當然知道她這淫蕩姿勢的寫真也會連同錄音送到特A的手中…

(改編自小池一夫《長男時代》第三冊)

第四則:

『更何況,』小川櫻又開口說: 『我們兩人, 不可能一起回去的. 就算我們兩人次間有人最後能夠回去, 也俘法兩人一起回去. 萬一只有我存活下來, 沒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去, 所以……』

小川櫻說到這裡, 停了下來, 和彥心裡知道小川櫻接下來要說的話: 所以, 我寧願死. 就在這裡, 在其他人還未有來得及打擾我們之前, 死在你面前.』

小川櫻沒有把前面那句話說完, 掉轉頭接著說:『可是你要活下去.』

和彥露出苦笑, 用力握緊小川櫻的手, 搖搖頭. 『那太殘忍了. 我和你一樣, 如果只有我活下來的話, 也無法忍受沒有你的日子.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離去.』

聽到這裡, 小川櫻凝視著徨彥雙目的大眼睛, 忽然掉下淚來.

接下來, 和彥朝小川櫻傾去, 左手仍握著小川櫻的右手, 右手則伸和她的肩膀.

兩個人的身軀就這樣相互依偎著, 接吻. 小川櫻主動引領和彥的右手滑入她的白褫衣之下, 隔著她那白色的文胸握著她不大卻堅挺的奶. 她感到和彥雙腿之間的變化, 而自己短裙下內褲也濕透了.

如果是在其他的情況下, 兩人肯定會做愛吧.

可是已沒有時間了, 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響, 顯然是有人在那裡.

『真好, 和彥, 謝謝你. 』小川櫻在飲泣中說.

『櫻, 我們走吧.』

和彥把手抽出來時竟把小川櫻襯衣兩枚紐扣擠飛了, 小川櫻的文胸和雪白的胸脯一部份曝露在月光之下.小川櫻臉上一熱, 卻沒有對此表現反感.

然後在幽暗的大海在下面襯托下, 兩人身體朝向斷崖的另一端跳了下去. 兩具身體幾乎是同時碰撞到斷崖底的岩石再彈向湧過來的潮水, 半浮半沉地在散發著變得更深顏色的海水中打轉. 兩人直到最後仍是緊緊握著手.

死亡人數2人

男子21號 山本和彥

女子 4號 小川櫻

(改編自高見廣春《大逃殺(上)》第十二章)

第五則:

有香已經不再有呼吸了.

所有人都不發一語. 幸枝用顫抖的手去摸了模有香的喉嚨.

『她死了……』

幸枝和谷澤遙在有香身邊坐下, 佑子呆站在她們身後不遠處, 面如死灰.

谷澤遙接下去說道: 『會不是毒藥?』

這句話成了導火線. 所有人, 除了佑子外, 都在彼此相覤.

「喀啦」一聲, 野田聰美將放桌上的烏茲衝鋒槍拿在手裡, 將槍口指向其他四人. 四人反射地由有香的屍體旁, 向側邊或是向後邊移動.

聰美叫喊著, 眼鏡鏡片底下的眼睛睜著. 『是誰? 是誰幹的? 到底是誰企圖要殺了我們?』

『快住手!』幸枝喊道. 一瞬間, 手打算要朝向插在裙子後頭的手槍伸去, 但是又勉強克制住. 這一連串動作看在佑子眼底. 『把槍放下. 這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這才不是弄錯.』總給人冷靜印象的聰美搖搖頭. 『剛才廣播提到只剩下十四個人仍活著, 已經剩下不多了. 就算先前一直偽裝成同伴的人, 現在露出真面目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接著, 看看谷澤遙, 說道: 『濃湯是你煮的吧?』

谷澤遙連忙搖搖頭. 『不是我一個人煮的. 知里也……』

『谷澤遙! 』幸枝出言制止, 但為時已晚. 聰美的臉色整個變了樣.

『怎麼?』聰美把烏茲的槍口朝向幸枝.

『聰美……』幸枝愕然地張開了嘴.

突然間, 知里動了一下, 朝著面對櫥柜右手牆邊的餐具架移動. 那裡放著配發給六人的武器裡的另一把槍械---捷克制CX75手槍.

「噠噠噠」, 知里的背後整整開了三個洞, 就這麼倒向餐具架, 抱著餐具架的一端, 緩緩向下滑, 最後俯面摔倒在地上, 已然失去了生命.

『聰美! 你做什麼?』幸枝將眼睛瞪大喊道.

『怎麼樣? 她想要過去拿槍呀! 可見她就是犯人!』聰美手裡握著槍口還在吐著煙硝的烏茲.

『你自己還不是拿著槍!』谷澤遙叫道:『幸枝! 快開槍! 制服聰美!』

聰美馬上將烏茲轉向谷澤遙, 彷彿馬上就要朝谷澤遙扣下扳機.

幸枝迷惘了一陣子. 之後, 手朝裙子方向的勃朗寧伸去.

「刷」的一聲, 聰美把槍口一滑, 瞄準了幸枝.

伴隨著「噠噠噠」的擊發音, 幸枝整個人向後方飛去. 鮮血自水手服胸口開出來的洞穴噴出, 人也仰頭向後倒去.

谷澤遙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 下一瞬間便朝著幸枝掉到地上的勃朗寧跑去. 聰美的烏茲跟著谷澤遙的軀體移動, 「噠噠噠」地又發出了怒吼.子彈擦過水手服的側腹處, 纖維和著鮮血一道噴出, 谷澤遙的身體滑倒在地上.

接著, 聰美將手中的烏茲指向隨著一張餐桌的佑子, 說道:

『你呢? 你和她們不是一伙的吧?』

佑子只是不住發抖.

突然, 聰美的額頭左側「砰」的一聲, 開了一個洞. 聰美張著嘴, 看著左手邊. 額頭的洞穴裡流出汩汩的血液, 流向眼鏡的鏡片深處, 在眼尾的地方略為停止一下, 又繼續向下流.

佑子生硬地轉動已經變得像機械一樣僵直的脖子, 跟著聰美的視線, 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谷澤遙痛苦地撐起了上半身, 右手緊緊抓著勃朗寧手槍.

聰美的烏茲此時「噠噠噠噠噠噠」地怒吼著. 不知道是故意攻擊, 還是手指痙攣所造成, 只是射出的子彈在地面上像是助跑一般排出一列彈痕後, 准確地穿過谷澤遙的身體. 谷澤遙的身體回轉半圈後跳了起來. 鮮血灑成霧狀在空中飛揚, 在項圈以上的頭部被碎成左右兩半.

接著, 聰美的身軀向緩緩向前倒去, 正好疊伏在中川有香的屍體上, 之後就再沒有絲毫動靜了.

如今整個房間就只剩下身體不斷發抖的佑子一人.

死亡人數5人

女子2號 內海幸枝

女子12號 谷澤遙

女子6號 中川有香

女子17號 野田聰美

女子19號 松井知里

(改編自高見廣春《大逃殺》(下)第六十二章)

第六則:

　　『死是美的.人死之後便會第一次聞到血腥之味,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沉重.也可以說第一次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人..』

　　佐和子哲人一般地說著.

　　『是啊.我也深有同感,人若能爽快地死去,該是件多┌麼快樂的事呀！可是,我覺得這種人只能算他運氣不錯,因為我見過有的人半邊屁股被炸飛,傷口裡腸子流了出來,缺胳膊少腿地痛苦地又活了幾日,那真叫痛不欲生呀.如果人變成了殘廢,那麼對他來說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邦彥淡淡地說著,好象這血淋淋的東西使他習慣了.

　　『別再說了！.』

　　『對不起！.』

　『不,也可能你說的是對的..』

　　兩個人彼此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車窗外面,夜景悄然職逝而過.

邦彥慢慢地把眼光移向佐和子.

　　兩個人的眼光碰到一起,佐和子的眼神充滿了恐怖、驚慌與不知所措,而邦彥的眼光中則浮現著令人不安的平靜之色.

　　邦彥右手握著的裝上消音器的精緻手槍,那細長的槍身發出暗暗的金屬光澤,現在槍口正對著佐和子的臉.計程車在一間公用電話亭附近停了下來,這個電話亭離位於四穀荒木盯的島本餅頭的住處不遠.

　　『下車了..』

　　邦彥平靜地說到.

　　身體筆直的佐和子,如同一個受人操作的木偶,乖乖地下了車.邦彥用戴著薄薄手套左手,打開了公共電話亭的門.狹小的電話亭裡擠進了兩個人,身體貼得緊緊的.從外而看的話,別人可能會以為這是一對戀人.但是,邦彥的手槍,此時正緊緊地頂在佐和子的下腹部.

邦彥把電話交給佐和子.接電話的是年輕的小妾,佐和子讓她叫父親聽電話.

　　島本那夾雜著狼狽、惱羞成怒的怒號之聲,.』叭叭.』地傳入了邦彥的耳朵.佐和子嚇得舌頭都不聽使喚了,哆哆嗦嗦地照邦彥說的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對父親說.

　　而後,兩人回到計程車中.

　　大約過了十分多鐘,島本一面整理著系著蝴蝶結領帶的衣領,一邊移動著肥胖的身軀走了過來.

　　盯田打開計程車的車內燈,邦彥用手槍捅了捅佐和子.

　　『FAFA！.』

　　佐和子顫抖的聲音叫了出來.盯田關上了車內燈.

　　『什麼事,都什麼時候了？.』

　　島本向車裡窺望了一眼,故意作出威嚴的樣子.

　　『你先上車再說..』

　　佐和子被手槍頂著,慌張地說道.盯田打開助手席旁邊的車門.島本摘下呢子禮帽嘴裡嘟嘟峨峨地小聲嘮叨著,坐進了計程車.

只見邦彥的槍暗光一閃槍身便敲上島本那滿是白髮的頭.島本兩手捂住頭,腦袋慢慢搭拉下來,身體跌倒在計程車的座位上.盯田轉動車鑰匙,打著了火……

　　島本清醒過來時,是在完全隔音的邦彥家的車庫裡.他腦後腫起一個大包,頭痛使他感到痛苦不堪.島本睜開朦朧的眼睛,看到佐和子被脫光的衣服,優美的身體曲線從花邊襯裙下暴露出來,整個人被吊在系於屋頂的繩子上.佐和子裸露的雙腳稍稍觸到了地板島本從鋪開的墊子上蹦了起來,背上傳來一陣劇痛.

　　『別亂動！.』

　　邦彥冷冷地說道.穿著皮革制服的邦彥坐在堆礫石的的卡車旁邊的播子上,他們膝蓋上橫放著0.22口徑的手槍.

島本手撐住墊子.佐和子由於羞辱和痛苦,已快不省人事了.誘人的深深的乳溝處已滲滿了膩膩的香汗,汗珠閃閃發著青黑色的光.

　　『你想出多少錢？.』

　　邦彥嘲弄般地問道.

　　『……不,我出二百萬.若是你還嫌不夠.最多我可以給三百萬.求你,別幹粗暴的事,快把我女兒放下來！.』

『三百萬？你好像還差二位數吧！.』

　　『三十億！你這傢夥,我到哪弄這麼多的錢..』

　　『有地方就在銀行的大金庫裡.那有很多、很多的錢..』

　　『你精神不正常吧！.』

　　『精神正常也好不正常也好,反正我下決心要幹的事一定要幹到底.所以,要請你這個知道大金庫撥號盤的組合號碼的人幫忙.我是真心請你幫忙..』

　　『你不合作也可以,只用一個晚上,我就在你的眼前,將你女兒折磨死.接下來就輪著你的兒子.最後輪到你,你好好睜開眼睛看看,這裡裝上了消音裝置,所以沒有必要捂住耳朵.』

　　和島本屏住子氣息,睜大眼睛看著.兩人張著嘴,發出了悲鳴.

　　邦彥開槍了,受到壓迫的槍聲又悶又小.唯有.「砰.」地飛出來的小空彈殼才表明是開槍了.

　　佐和子的襯裙的吊帶扣被打斷了,由於從表皮上擦過去的子彈留下的燒痛和灼勢感,佐和子野獸般地號叫起來,像狼一樣瘋狂地敵著傷口,兩隻腳胡亂地踢著.

　　邦彥吸了口氣,再次勾動扳機.佐和子襯裙另一根吊帶也被打斷了,襯裙慢慢地滑落下來.身上只剩下乳罩和三角內褲的佐和子開始痙攣.三角內褲已變得濕淋淋地透明了,那是因為佐和子過度的驚嚇而尿了出來.

　　『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我什麼都聽你的..』

　　島本絕望的悲鳴聲拼命地喊著.邦彥咧開嘴笑了,從槍把上把彈夾退了下來,裝上兩發溫徹斯特·卡巴·克拉德型高速銅殼子彈.

島本被押上了卡車後, 邦彥自行回到了車庫. 佐和子望向他時已感到他的殺意.

『不要殺我, 求求你…』

邦彥對她笑了笑, 把槍口對準她一對美麗的乳房中央部份.

「仆、仆.」

仍被吊著的佐和子胸脯上出現了兩個小小的血洞, 乳罩連接兩個乳杯的部份也被子彈崩斷了, 可憐兮兮地垂吊在她圓渾的肩膀上, 同時把一雙乳房裸著了.

佐和子連發出悲鳴的機會也沒有.

(改編自大藪春彥《野獸該死》第十五, 十六章)

第七則:

小蓮的嘴唇哆嗦著, 聲音完全變了調. 我從小蓮的手中搶下了貝雷塔.

『別放在心上, 小蓮, 你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我盡量用溫柔的話氣向她說. 除了我的聲音與小蓮的呼吸以外, 什麼都聽不到.

『健一……我真的很愛你, 就相信我這句話吧!』

『我知道.』

我點了點頭, 但是胸中的洞是越開越大. 即使是這樣, 我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不該做什麼.』

『崔虎……』我凝視著小蓮的雙眼, 對崔虎說: 『就當是這女人把你們出賣給香港仔吧! 可以嗎?』

沒有人回答. 崔虎、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司機, 大家都屏著氣看著我們,]

小蓮的眼裡帶著恐懼、憎恨與諂媚. 可是隨即又浦失了. 她大概在我的眼裡也看到了同樣的眼神吧. 她的臉因恐懼而抽搐著.

『崔虎?』

『嗯? 啊, 假如你把這姑娘殺了, 我們就算了結了.』

『我會殺她的. 這是規矩.』

我朝著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伸出了手, 一把槍遞到了我手上, 是一把黑星. 我把槍口對準小蓮.

『渾蛋! 你想弄髒我的車嗎?』

『洗車錢我出.』我再度把黑星指向小蓮. 假如現在不殺了她, 我的意志一定會動搖.

『別殺我啊! 健一.』

『沒辦法, 假如你不死, 我就得上西天. 楊偉民最後還是把我出賣了. 無論如何, 現在還需要一具屍體. 而你就是那具屍體吧! 你本來還有機會的, 但是被你自己搞砸了.』

『健一!』小蓮喊道, 臉色蒼白, 身子微微顫抖著. 最後, 她終於放鬆下來.

她也相信我和她是同類了.

『小蓮, 可惜沒能一起去泡溫泉. 我真的想去, 就我們兩人.』我用顫抖著的聲音說著.

小蓮紅色的嘴唇輕輕一動, 露出了微笑, 我彷彿聽到小蓮在對我說: 『對不起.』

我想在扣住扳機的手指上使勁, 但力量卻好像破了個洞的氣球似的消失了. 食指不聽使喚, 好像神經在哪裡被切斷了.

小蓮的腳滑了過來, 鞋尖撞上了我的膝蓋. 她扭著身子想打開車門.

『小蓮!』我喊著, 手指終於又能用上力了. 我手中的黑星一揚, 疼痛穿過了我的鼓膜. 小蓮的肩膀迸出了鮮血. 有人搖晃著我的肩膀, 我沒有理會, 又開了一槍. 這次子彈在小蓮背後的正中央開了一個孔. 她的頭撞到車窗上, 又彈了回來.

我拋下槍, 一把抱住向我倒下的小蓮.

崔虎等人用說得很快的普通話大聲嚷著.

『別囉唆, 閉嘴!』我把耳朵湊近小蓮的臉龐, 她的嘴唇打著哆嗦. 『小蓮, 小蓮!』

小蓮沒說話, 嘴角溢出了血. 不祥而赤紅的血彷彿要把靈魂也凍結似的. 她的眼睛會隨時閉上.

『小蓮!』我喊道.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我的兩眼已乾涸, 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小蓮的眼睛稍稍張開, 露出了微笑.

『……健一……好冷呀.』

小蓮呢喃著. 我把嘴唇壓到她沾滿了血的唇上. 我不斷吸吮著她的血, 直到她的身體整個癱下去, 我的嘴唇都沒有挪開.

崔虎後來對我說, 他用鐵錘砸爛了小蓮的臉, 並且用屠刀砍掉了所有手指, 然後把屍體丟進晴海運河裡.

過了幾天, 我從電視看到了有關小蓮的新聞報導, 說在晴海發現一具臉部稀爛的年輕女性屍體, 但沒有說那屍體的手指都被切掉了.

(改編自馳星周《不夜城》第七十五節)

第八則:

隨著臨時集中點擺放的艷屍越來越多,善後工作也逐漸進入尾聲.在頂樓最後一個房間,我吩咐警員把門口兩具黑玫瑰女隊員屍體抬走,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來.

這個房間是制高點,視野開闊,是狙擊手埋伏的最佳點位.其實我已經猜到狙殺譚麗麗的兇手是誰了——我的女友——慕容瞳.雖然我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眼前的一切依然讓我心跳加速,房間裡一共有兩具女屍：慕容茜和慕容瞳,各自跌坐在面對面的兩個沙發上.從她們右手邊的手槍和額頭上的小巧彈洞判斷是同一時間互射斃命的.瞳依然穿著出軌視頻裡那身黑色情趣婚紗,腳蹬一雙15公分高跟的黑色綁帶高跟涼鞋.雖然這雙高跟涼鞋非常性感,但也讓她行動不便,只能死守這個伏擊點沒法再移動位置.或許瞳早就已經決定在這裡戰死.沙發旁架著一支狙擊步槍,金黃色的彈殼散落一地,瞳曾經是全國女警射擊比賽的冠軍,地上的每一個彈殼都代表著一名黑玫瑰女隊員年輕美麗的生命被收割掉.茜作為特務搜查科的科長,穿的是女搜查官執行任務時的黑色緊身膠衣,和黑玫瑰戰鬥服差不多,只是沒有那麼透明.腳上穿著和瞳一模一樣的高跟涼鞋,看來兩姐妹都是要漂亮不要命了.我抱起瞳,把她擺到茜的身邊,讓她們肩並肩、頭部靠在一起.我愛撫著瞳包裹在緊身情趣婚紗內尚且有餘溫的女體,把她的一雙黑絲美腿扛在肩上,漲得難受的陽具插入了名義上的正牌女友體內...

我從房間裡出來時,黑玫瑰女隊員的屍體已經全部裝車運走了,總共有52具.另有3具特務搜查科女搜查官的屍體（茜帶去的部下）.剩下8具犯罪分子的屍體分開裝車直接送去焚毀.說實話這樣的交換比簡直是恥辱,而且沒能擊斃任何一個麻藥組織高層,看來消息已經提前洩漏了.瞳應該就是主動留下拖延時間,掩護她的前男友離境的.她以自己生命為代價出色完成了任務,令我顏面盡失.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恨她了,剛才在房間裡我把她三通了！妒火隨著精液一起射進了她的直腸裡.

茜和瞳的屍體以及3名女搜查官的屍體是我親自開車運回警局的.由於這次行動幾乎是徹頭徹尾的失敗,黑玫瑰陣亡率超過80%,特務搜查科全滅,這口鍋由我當仁不讓的背了.後來我才知道,那個被犯罪分子俘虜輪奸並勒斃的黑玫瑰中隊長名叫張妍,她是中央一位高官的私生女.這個秘密只有總隊長譚麗麗知道.但是麗麗第一輪衝鋒就被瞳狙殺,不可能再關照部下保護她了.回想起來,我的人生就像過山車一樣.仕途順風順水,擁有多位情人,在旅館上了慕容茜是我最得意的時候,也是人生的頂點.隨後便迅速滑落,失去了女友和所有的情人,最後職務也被撤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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