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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見傳說,4

[db:作者] 2025-08-12 13:21 5hhhhh 3800 ℃

但今夜有所不同。她在夜半自行來到我的寢室中。我知她這樣做要冒極大的風險。如果我們被發現,我們都會難逃一死:我會因背叛武士道而要立刻切腹,而她則會被命令在暗角處以刀刺喉自害。她的頭將被送至上杉家謝罪。

她今夜穿了深紫色的浴衣,上面有火紅的蜻蜓圖案,完全配合季節的轉移。她的秀髮整齊的紮到腦後。她進了房間,把分隔庭院及寢室的滑門半拉上。門外的月亮妒忌地眺著她臉上精緻的五官,那連接浴衣襟口的優美脖子,那雙冠著粉紅色乳蒂、細小卻堅挺乳房微微隆起之處…一言不發中,她自行解開了那明黃的腰帶,讓她的浴衣滑下她的圓渾肩膊。她在雪白褻衣下美豔無匹: 一位在柔柔秋月之色下的憂傷女神。她讓我替她卸了白色的褻衣,任她的胸脯袒露在夜空下。她原本已有的悲傷感在此夜更是強烈百倍。 我把她纖小的嬌軀納入懷中。她同樣地沒有抗拒。

『抱我,十兵衛。』她望向禪味庭園中的沙與石,失神地喚著。

『小姐,因何…』

『抱我!』她的口氣這時更具命令意味了,我的查問使她的怒火開始燃燒。

我抱了她。這一回,她首次主動地響應我的觸摸和愛撫,她的雙臂擁抱著我,唇印到我的嘴上。當我把臂彎擁著這女人時,我可以感到她的身體在打戰。我愛她卻無法瞭解這女子。我壓在她的身上,進入了她的身體,攻破了她最後的防線。她先是咬著下唇,然後她開始放鬆並在喉間發出放浪的聲音。我把手掩著她的口抑止她的聲浪以免驚動他人而暴露我們的事。可是她再不理這個。在窘態中,我拾起了她的明黃腰帶把它放在她的貝齒間才奏效了。她緊緊把它咬著來消去她的呻吟,聲浪中再挺起酥胸讓我啜吻。 當我正如此做時,我發現她哭了。她的淚不斷從她俏臉上爬下與我們的汗水及愛欲之液混到一起滲入榻榻米中。 完事時,我已筋疲力盡。她讓我把她拉至我的胸膛。我想她聽聽我的心跳聲,聽聽它在痛苦中的煎熬。可是她根本心不在焉。在她凝視房間頂部時,眼眸中是一份空洞。她在想什麼? 為何她今夜會如此反常?一千個問題插進我的思維,可是我知她不會給我任何埋藏在她小小心臟深處的答案。

我透過那半掩的滑門的隙縫看到冷冷的圓月。這時我才意會到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這是仲秋月圓之夜,是女河神的祭日…

第五章 一擲乾坤

(弓隊大將 左近)

雷鳴的太鼓把秋天清晨的寧靜敲碎了。

我從睡榻飛身而起。我知道那鼓聲的意義,這是召集高級將領緊急會議的訊號。如果事情不是特別嚴重,是輕易不會動用到這種方法的。

我連忙披上了鎧甲,抓起橫置於刀架上的武士刀直赴大殿。

與我一夜風流的少女仍在酣夢中;她是我昨天射藝比賽里贏回來的可人獎品。可是, 現在情況有變,我作為弓隊的大將,就必須分出輕重,不可以沉迷於夜間的肉欲中。

當我到達時,大部份的高級將領已就座。我依位階坐于十兵衛之旁,再環視一周

勝男少主在帥席上雙眉深鎖。事情一定很不好。小姐坐在少主稍右的地方,看上去心神恍忽似的。她的雙眸正往下望而陷入沉思。

究竟是什麼事啊?難說是北條軍已越過邊界?不太像。我的探子前天才向我報告說前哨仍沒有絲毫調兵遣將的跡象。即使他們真的動手,少主亦不會心煩如此。我們早已身經百戰,這些事不會掛在心上。一定別有內情。

不一會,所有人都到齊了。會場是一片嚴肅。

勝男少主的銳利眼神向各人一掃,氣氛更拉得繃緊的。每個人都明白這是非常時期,不敢疏慢。

他終於開口了。

『從館山城方面來的情報顯示,』他以罕有的嚴厲口吻向我們說話:『我的父親,里見家的主人,已於昨夜去世。』

沒有驚訝。全場只是鴉雀無聲,各人都十分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還有,』他繼續說:『他的死不尋常,是被毒殺的。』

『什麼!?』所有人都哄動了。這比想像中更壞。

勝男少主舉起一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一竿已自立為家主,他同時指控櫻木城,說我毒殺了父親!』

所有將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會笨得在這時毒殺主帥?北條軍蠢蠢欲動,如此做是自斷援兵之路。 而且要毒殺主師談何容易?他每天都有不同的值班試毒官先替他嘗過一切飲食的。

『一竿宣佈:我叫妹妹瞳安排送去館山城的兩瓶酒是毒殺父親的兇器!』

『不可能!』所有人都否定。我把注意力移向小姐那里。當勝男少主說是他叫小姐安排送酒時,瞳小姐似是一愕,可是很快就回復了呆滯的神情。『她太冷靜了!』我為內心起的醜惡疑團而混身一震。我同時亦感到如果我這時提出質疑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這特別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的情形下提出的話。這時我們不是鐵板一塊,就自有滅亡。

『作為你們的主帥,我要求你們憑良知決定去留。』他的眼神如利刀的掠過:『任何人相信我是弒父者的,可以自由離開加入一竿的一夥。我絕不阻攔。』

沒有人動。

『至於那些選擇追隨我的,我永不會忘記。現在我們作出抉擇,讓神明體鑒!』

『馬上起兵討逆!向館山城進發!』將領們都站了起來。我見到十兵衛亦在有點猶豫後站了起來。看來他的內心是不無掙扎的。我亦站了起來。不論真相如何,我是跟定少主的了。兇手身份對我而言無關重要。最少,目前是如此。

會議結束。

到了中午,大軍已準備就緒。十兵衛麾下一千二百長槍兵加上了我的二百弓手馬上離城前赴館山城。一竿少爺的兵可能更多,可是,我們的快速行動會達至奇襲的效果。而且,我們可以在他未能隱定陣腳前把他打垮。櫻木城就只靠留守的瞳小姐七十名女武者以及一些新招募毫無作戰經驗的雜兵了。這是情非得已的,我們需要每一個兵。我們只希望北條千萬不要選擇在這一刻向櫻木城發動總攻。

第六章 智者為王

(里見 一竿)

我們含枚疾走。山月散發著妖異的光芒,更有利於我軍的前行。

山路可真崎嶇不平,不過這是我們唯一可避過勝男正前赴館山城的部隊而繞道至櫻木城的快捷方式。想到他們到達館山城而發現空無一人、糧倉與武庫都在燃燒時的驚訝表情就令人發笑。他們把我當作什麼?呆子?我又怎會在那兒坐以待斃?沒錯,我的兵比他多。可是兵多兵少只是騙人的數字。勝男那傢伙在更眾寡懸殊的情形下亦能取勝。除了歸我管的重騎兵不受他節制之外,他的兵集中了里見家的精銳。何況,我麾下有些人的忠誠度亦不一定靠得住。我知那些家老正等候勝男的兵到達時準備倒戈相向。於是,我殺了一些人。可是其它人都走光了。他們肯定已加入這個叛賊的行列。沒關係!我從來沒打算以里見家之兵對付勝男,變數太多,而我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多年來,我裝傻扮蠢。現在他們可要見識我的厲害了。我要他吃吃不完兜著走!

戰爭就有如我嗜好下的圍棋一樣,黑白棋子就有如戰場上的纏鬥。致勝關鍵在智不在力。有勇無謀,所成有限。要成真正的高手,就一要熟讀兵書,能運籌帷幄,出奇制勝。 沒錯,勝男肯定會棋差一著。在這點上,我信心十足。他又如何會想到我即使手握重兵也不會向他迎頭痛擊,反而在他大軍出發後繞道直指虎之門?現在,世上已沒有任何的力量足以阻止我奪取櫻木城了。當他發現上當而急急回軍時,我會以強陣殲敵。

我的兩名使者已飛馬北行。勝男的「征討」軍到時就會被上杉和我的聯軍夾擊。那時,我才會讓這自我出生以來就是我眼中釘的傢伙嘗盡苦頭。如果得到他的項上人頭,就真是大樂事。除此之外,另一件樂事亦正等著我。我的探子回報櫻木城只有瞳及少數部隊留守。呵呵,我多希望得到那朵里見家的山吹花啊。她究竟是否真正是屬於里見家血脈不無疑問。又有誰知她的母親有沒有背夫偷漢?即使她真是我的同父異母妹妹又怎樣?我會主宰里見家一切,我說的才算數。我會決定她的命運。這個「邪」念一定是令我喜形於色了。要不然,在我身旁的這個傢伙為何會傻兮兮的對我呆望?他是否正在試圖明白他的主人在想什麼?不用急,遲點他就會知道。

勝男亦會在他進入館山城時撿到小便宜的。在我把那專制母親鎖起來的囚室中,他會發現一生中最令他討厭的女人的悲慘下場:頸項被一根羽箭貫穿。我本來是想用毒殺的,可是最後改變了主意。瞄準一箭就了結這麻煩。那聞名遐邇的春之局在醒悟到是誰射出那一箭時把眼瞪得大大的;可憐的女人,人們都會認為是勝男攻城時下的毒手吧。故此,勝男背上了弒父之罪外,再加上了弒母汙名。他是否承認她的地位無關宏旨。她是主君的妻子,就是這樣簡單。諸侯中不會有人會協助弒父母逆子的;這就是一石二鳥之計。如果我可以找到不見影蹤多時的三條,我甚至可要他向天皇請得討賊令。我知他和「綠」行動失敗,阿綠慘死槍尖之下;可是那小丑卻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唉,有些事是無法挽回的。又或者,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夜色已在消褪,光芒萬丈的朝日已燃亮東方的天空。櫻木城的天守閣已在目。壯哉!

戰鼓與法螺齊鳴,群山回應。呀,他們的哨兵倒是沒有失職,已飛奔示警了。這又有何用?此等之示警聲在今天的我來說是最悅耳不過的了。這應說是對我這即將為王的智者的一種歡迎吧。

第七章 阿鼻地獄

(里見 瞳)

『櫻木城在燃燒了!櫻木城在燃燒了!』狼狽奔走的僧侶的恐懼呼喊聲在晨空中蕩漾。

在我們的位置上,可以看到原本是天守閣的那處冒起直沖雲霄的煙柱。在決定棄守櫻木城而立陣于天王寺的一刻,我們已知這已成定局。

城是守不住的。儘管它牆高壕闊,以七十名女兵是不可能擊退上千的精銳敵軍。天王寺的陣地邊沿較小,仍可供我們負隅一戰。我們並沒有可取勝又或可以倖免的幻想。所有人都明白今天死期已至。但如果我要戰死沙場,我寧願在這母親一族埋骨之地與純一同生共死。在我麾下每一個人都知最後的宿命。她們之中有些人甚至沒有披上戰甲而只穿上適用於自盡場合的白無垢。我們會力戰而死,如陣地被攻破,我們即會本著武士之精神自行了斷。

他們很快就會攻過來的了。

我的腦海中浮起純一的身影。他會怎樣呢?我肯定一竿對他不會客氣,會把他像一隻驚惶的小鼠般玩弄,讓牠盲目地找尋根本不存在的活路。

不!我不會任由他陷入此悲慘的處境。到時,我知我會怎樣做。

『阿雪,』我把我的副手叫過來。她只比我長一歲。讓這樣年輕和美麗的少女匆匆的走過人生是多麼殘酷的事啊。

『是,小姐。』

『阿雪,對不起啊。』我執著她的手說。我感到她的身體在微微抖顫,同時熱淚盈眶。

『小姐,謝謝你。』她已無法抑止飲泣。一切盡在不言中。今天,她和其它所有人都不再是我的部下。她們全是我的好姊妹。

『替我把銀月牽過來。』

她點頭。不久,就手牽我坐騎的韁繩把馬拉至我跟前。

我走向這跟隨我試馬春郊,又或出生入死的朋友,我溫柔地撫牠的頸項,把我的臉貼向牠。牠懂性地嘶了一聲,大約知道是到了告別的時刻了。

『銀月,謝謝你陪伴我。現在,走吧。』我向牠指示逃生方向,那山后的泥濘路應沒有敵兵。牠卻紋風不動。

『走啊,銀月,前往館山城向他們示警!』我哀求道。

他仍不肯服從我的命令。

『走啊,銀月,求求你。』我以全身之力拍在牠身上。牠再一聲嘶鳴後發足奔向樹林。 在小崗之端時,牠回頭凝望。

『走啊,銀月,為了我!』我合掌默禱。

他再嘶叫了一次,然後馬首朝南,一溜煙的奔離我的視線。

KAN JI ZAI BUSATSU

KYOJIN BAN NIYA BA RU MITSU TA JI

SHOKENGO U KA KUN

十來個僧侶開始在大殿以梵音誦讀經文。

『呆子!』我想。他們真的相信這可以救他們?又或者是他們已知大限難逃,而希望得到最後的解脫?

KUIRU KEI KE NASHI

KEI KE NAKIGA YUE NI

KU FU ARUKODONASHIITSUKIINO…

誦經之聲與迫近的陣鼓聲混到一起…

他們終於來了。

『緊守陣地!』我下令。

阿雪向我行禮後與我一起奔向外牆。

前哨戰已展開,箭雨嗖嗖的劃破長空。少女中箭陣亡之聲此起彼落。我把一枚羽箭扣上弓弦,把弓扯得滿滿的。

『昆沙門天神,引導我的箭!』我向戰神祈求,然後引弓一發。

敵騎應弦下馬!

我取出另一鷹矢再射…一次又一次的把箭射出…

在我們陣前敵軍屍如山積。

可是,我們亦傷亡慘重。女兵們已死傷過半。須多久, 剩下的人將不足夠拒敵於陣外。

『阿雪,下令退向內苑。』

『是,小姐。』

後撤快而不亂。我們邊退邊射,可是在後退中又損失了五名姊妹。

『火矢!』阿雪話聲甫落,一根點著的羽箭已擊中我身後的一棵大樹樹幹 登時整棵樹化成烈焰。

樹一棵一棵的燃著了,濃煙令視野變壞至再不能有效的射擊。

大殿中傳來淒厲的慘叫。我轉頭看去,剛來得及看到已著火的大殿頂部塌下。火網中傳來更多的哀號。只有一個僧人蹣跚的逃了出來,他的僧袍已燒著,他的人就如酩酊者在狂舞。

『阿鼻地獄啊,阿鼻地獄啊!』他充滿恐懼的叫喊把這地方真的變成了地獄一般。烘烘的火自上下四方八面把生靈吞噬,這火永恆不滅,直至無窮的地獄之火…

我把淚水強忍。是我,是我才有此浩劫。我才是應在這無窮無盡的烈焰被燃燒的人!我,弒父者!我把兵災引至櫻木城,現在又把這應是佛門淨地的天王寺變成人間地獄!

我再望向戰場。防線上因不斷有少女犧牲現出的缺口已無法接攏。屍體橫七直豎八的,仍燃點著的火箭把女子釘死在牆垣或樹幹上。空氣中滿是濃煙和人肉在燃燒的味道。

阿鼻地獄!

『小姐!是時候了。』阿雪的臉上已被泥濘、煙熏和血污所佈滿。她和我的箭囊都已是空的。

『自盡嗎?』

『是…小姐,讓雪為小姐介錯吧。』

我輕撫她的臉,卻搖搖頭。不,尚不可以。我仍有工作未完成呢。

『去吧,阿雪,我的好姊妹。』

她呆望了我一會,然後作了最後的鞠躬致敬,接著沖向矮牆。她身手敏捷,以一附近的巨石為彈板,一躍即上了牆頭。兩名手持砍刀的敵人從濃煙中現身,阿雪不兩下子就把他們斬於牆頭上。可是敵人前仆後繼。阿雪一一把敵人解決了,但她左臂上亦著了一刀。

『小姐,跑啊,小姐!』她轉身向我叫道。

我卻在此時驚見一敵騎連人帶馬從穿過濃煙飛越矮牆。

阿雪回身,可是已太遲。

她的身形一頓,鮮血自她被切開的胸口噴出。那騎者沒有等待她身軀飛墮牆下,便逕自再去搜尋另外的目標了。阿雪的刀首先脫手,然後她身體才徐徐轉了過來,另一騎者策馬過牆補上一刀,阿雪拖著馬尾的頭飛離她的身軀,兩者幾乎同時點地!

我轉身向茶室飛奔。

那里是另一個世界。參天的翠竹和松樹把焚燒和殺戮和這天地分隔開了。流水依然濕潤著溪中的圓石。純一坐在這里彷佛他是超然物外的,與這一切的腥風血雨完全無關。從他高吭笛子中又升起一首動人心弦的新曲。

我一拐一跌的向我這個令我又愛又恨的弟弟走去。自從母親離世後,只有他才可以給我心靈的慰藉。是他教我吹笛的,只可惜我沒有他的天份,始終學不好。是他打開我的心窗讓我認識到宇宙的奇妙,繁花的繽紛,夏夜的星空…雖然這一切一切他都是沒辦法親自領略的。亦是他教了我去恨。是他把我們放上這不歸路。

即使如此,我仍深愛著他…

『純一…』

他把笛從他的唇邊移開,轉身對著我,臉上是一絲的笑意。

『櫻木城在燃燒嗎?』他的語調是出奇的平靜。

『是。』我垂下頭,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北條的旗己插在它的塔端?』

我震驚地望著他。

當然了!

他知道了里見文雄的死訊!他可以估計到勝男和一竿將無可避免地兄弟鬩牆,他得悉櫻木城被攻下,可是在混亂中沒有人有餘閒告訴一個盲者是一竿而非北條軍把虎之門的大閘攻破的!

對他來說,這是他人生中的高點,是他多年渴望的復仇成果!櫻木城的陷落是里見家崩敗的開始吧!隨著而來的是館山城不保,里見家的滅亡。

『純一…』我對他突然充滿憐憫。他一生聰明,可是最後被他的聰明所誤。

『姊上,勝男的頭是不是已掛在城牆上?』他不能視物的雙眼好像綻放著狂喜的異采。

『對。』在我近乎冷漠的回答中,我把匕首刺入他的心臟!他的笑容僵著了。血慢慢的自他的唇間溢出。沒有時間給他驚恐,甚至驚愕。可能他一早已預料到了。

我輕輕地把他放平。

這是最期了。我雙手合什念了最後一次的禱文。在這時,我聽到一絲聲響,我急轉身之下看到了正桀笑的一竿…

第八章 背後黑手

(里見 一竿)

『真可愛啊!』在她轉身過來時我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

她的雪白衣裳沾滿了血跡,秀髮淩亂,不過這一切只令她更動人心魄。對,這山吹花正是我多年我暗慕的物件。今天,我終可一親芳澤了!她已孤立無援:她的少女衛隊已全數戰死, 甚至她的盲眼弟弟亦陳屍跟前。她手中的匕首仍滴著血,不問而知,純一是她幹掉的。

且慢!我不能操之過急。我亦知這野玫瑰是帶刺的。匕首已刺出了一次,她會毫不猶豫的再刺第二次的。她是剛烈不怕死的那種人。不。我不會讓死神從我的手里把她搶走,她是我的!

我徐徐的走近她。她後退:一步,又一步,那匕首抵著她的咽喉。雙眸正以仇視的目光投向我。很明顯,在她的眼中我是如何的卑鄙。好極!我喜歡會反抗的女子。

『瞳。』我再向前迫一步。

『不要過來!』她尖叫著。在她優美的頸上浮現了一絲血線。

『瞳,慢著,慢著…你應知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盡力堆起了友善的笑容。

她冷笑一聲。不,聰明的她不會如此輕易上當。我一定要另出奇招。

『嗯,我的好妹妹,你現在究竟想做什麼?』我止了腳步,乾脆坐在一塊大石上。

『我…我要自盡。走開!』

『自盡?』我要把語調保持平和,甚至漠不關心。『但是,瞳,為了什麼啊?你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敵人。一個妹妹見到哥哥為何要說生說死的?』

『你不是我的哥哥!你是里見家中的毒蛇!』

我大笑,轉身背向她,希望她會以為機不可失而沖前,那時我就可以奪下她的匕首。可是,她比我想像中還要聰明。

『我?毒蛇?可能是吧,瞳,可能是的…但看看,是誰在此骨肉相殘的?』我把目光投向純一陳屍那一處。

她直覺地向右站開一步更遠離屍體。

『而且…』我頓了一頓以讓我把笑容弄回臉上:『這毒蛇現在已是一家之主了。你應已知道我們的父親歸天了吧。』

『知道…』她的聲線突然虛怯起來。

『你又知否是誰讓他一命嗚呼的?』

她望著我,臉上一片蒼白。

『瞳,何需如此驚惶啊? 對,你猜對了,是我做的。而且要全靠你送來的那兩瓶佳釀。正因如此,我才有機會下手。我把你的酒倒了出來,換上我的。那老頭做夢也想不到他心愛的女兒會成他的催命符吧。』

我對自己所作感到無比的驕傲,即是事情不完全如我所說,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我沾沾自喜,一時間竟沒有注意到她臉上表情已變化;原先她聽到父親之死訊時是驚恐,可是她這一刻卻有如遭五雷轟頂!

『是你?不!』她的刀尖稍離她的咽喉數分,可是那已足夠了。在我引開她的注意力的同時,我的部下已無聲無色的從她後方接近,這時突然發難把她握匕首的雙腕抓過正著。她仍想反抗,可是一強而有力的手劈在她的後頸上,她立時軟倒在地。

呵呵,現在,我終於可擁有她了!

第九章 女人的致命武器

(里見 曈)

我感到天旋地轉,好像被吸進了一個無底黑洞中。

我記起了被人在頸後重重一擊,我軟倒地上,然後是一片漆黑。

『我是否已死了?』

奇怪的是,當這問題在我腦中閃過時,我是完全沒有一丁點兒感到哀傷的,我已不再在乎。

『就由一竿殺了我吧,又或者他要佔有我…』我認命了。我罪有應得,不,是死有餘辜。我曾因純一的一廂情願而替他感到他可憐,那我又如何?當一竿說出真相時我的世界崩潰了。我被利用了。我的計劃,我的生命不過是其它人陰謀的工具。可是,這是否說我是無辜呢? 不!我可能是一個不知情的共犯,可是肯定亦是一個處心積慮的主謀。如果他們沒有利用我,我已經弒父!

畜牲!

我父是畜牲!

我亦是!

不論我如何拒絕承認,里見及塚田兩家混在一起的血仍是在我的身體內流動。

他把我抱起再向高處走。到了長梯之頂部後,一道滑門被拉開了。

我被放在榻榻米上,隨之而來的是寬衣解帶之聲。衣物接著被丟到房內的一隅。我試圖張開眼睛可是這太乏力了。於是,我等待已是不可逆轉的事發生。

我的腰帶被弄鬆了,有人抓著它一扯,我在席上打了數個骨碌後褻衣只能乏力地依附我的身體。一隻手從我的衣襟伸了進來盈握著我的胸脯。我用盡一切的力量去掙扎。可是全都徒勞。我微弱的力量只贏回帶嘲弄的笑聲。我雖然神志模糊, 也知那是誰。除了他絕不會有別個。熱淚自眼眶溢出流下我的臉。好吧!我再不在乎了。他把我的內衣自我的肩膊卸下,不多久,我已是全身赤裸地躺在他的眼前。他的手在我的曲線,大、小腿上遊弋著。然後,他拉開了我的雙腿。

他騎到我身上及進入我身體時我沒有尖叫。雙腿間的疼痛和靈魂上的傷口彼此競爭要使我更萬劫不復。靈魂上的那傢伙贏了。他的動作越來越急速,在我胸上的手不停的搓揉著,一陣低等的怪聲自他的喉間發出。

我把腰部翹起好讓我的乳房更高聳;我的乳蒂應是在眼前蕩漾著,激勵著他繼續努力吧。他開始再深入。我發出了第一口的呻吟,把我柔弱的雙臂摟著他的腰。

他笑了,是征服者的笑聲,一個最終把我的身和心拿到手的征服者。

我讓他陶醉在他自己的勝利中。然後,我反攻了。

『啊…啊…勝男…』

他僵著了。

在他眼中我立時彷佛變成了來自地獄的惡魔。他從我身體上急退,把我推到草席上。 張開了眼睛,剛趕得及看到他以雙手掩著他那話兒的狼狽。他的臉在憤怒及驚恐中扭曲著…

我狂笑起來,多美妙的勝利!

他拔出了他的刀。

好極了!

我閉上眼睛,等待利刃砍進我身體的感覺。

他沒有砍下。

他只用雙手扼著我的頸。我絕不能讓他看到我對將要窒息的恐懼。

我打開了眼直視他的瞳仁。

『有種就把我殺掉。』我的眼睛對他挑戰。

他的手指收緊,呼吸困難中我開始掙扎了。

然後,他放鬆了手。

『不,好妹妹,我不會讓你這樣容易死去的。』他不懷好意的說:『你會親眼看到我戰勝你日思夜想的勝男!是啊!你會親眼看到我,一竿,會像猛鷹把一隻小麻雀撕成碎片一樣把他的部隊毀滅。我會斬下他的頭,挖了他的心,再替他割下他的生殖器。 也許,到了那時,我會成全你也說不定。』

『就憑你? 』我輕蔑的望向他:『勝男只用一隻手就可把你殺得大敗。』

『是嗎? 』他的自信使我有點不自然了。

『好妹妹, 讓你開開眼界!』

他抓著我的長髮,把我拖到陽臺上。那里,我可以看到前赴櫻木城與天王寺的唯一大路。

『你看到那邊的密林嗎,我的瞳? 在那里,那是你的勝男的死所。他現在大概正心焦如焚的兼程回來救他心愛的妹妹脫離困境吧。他蒙然不知的是二千名上杉家的神射手已在那林中埋伏…』

我混身打顫。一竿選那地方是經深思熟慮的。埋伏點剛在一轉折彎位,前來的人很難發現那陷阱, 而一旦發動,二千弓手的集中的殺傷力是驚人的。我會眼睜地看著勝男和他的部下被屠殺嗎?可是,我又能做什麼?距離足以令我可看到整個過程,可是,如果要向勝男發出警告又太遠了。

『我會殺了你,一竿。』我發誓。

他無動於衷。

『親愛的妹妹,我肯定你會的。不過現在,我要先失陪了。我要準備迎接我有生以來最偉大的勝利。』

他把屬他的衣物提起,走出房間。他的兩名手下在房外守衛著。我慌忙把委棄地上的白色內衣遮著我的裸體。

『好好的守著她。如她逃了,你兩人就死。她自盡了,你兩人亦要死!我回來時才會好好享用她。』

兩名守衛受命後神經兮兮的站著。

『好了,美人兒。等我啊。』跟著,他就走了。

我呆了良久。

『我又怎忍心看到勝男和他的部下被無情的宰殺呢?不,我一家要做一些事幫他。任何事…』

我穿回衣服,然後在房的每個角落搜索可供我逃走的東西,甚至任何武器。

完全沒有。

我記起這房間了,它是我和純一在幼年時經常來玩的地方。一想到純一,我的心如刀割,加上現時的悲傷和無助,我全身籠罩於絕望中。

就在那一刻,我在一道榻榻米及板牆之間的罅隙間找到了一件堅硬而冰涼的東西…

第十章 決戰前夕 (一)

(里見 勝男)

從山崗之上,我們可以藉夕陽的餘暉看到櫻木城的輪廓。那巍峨的天守閣已變成一堆仍冒著煙的瓦礫 我太大意了!滿以為主動出擊可以先發制人。我亦太低估一竿。他這一著確是漂亮,把我們都矇騙了。我發誓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我把注意力轉向隱藏于翠綠林木後的天王寺。斷斷續續的情報顯示一竿的兵馬曾在那兒和瞳的部隊猛烈交戰。她會否已在作戰中陣亡?我的心沉了下來。失掉了櫻木城不算什麼,可是如我失去了瞳…我仍可以記得和她互相親愛的日子,那時,我們只是兄妹,而非一個家族中勾心鬥角的派別成員。這些年來,我都忽略了她,以為她只是仰慕兄長,而沒有發覺她同是需要我的關心和注意。現在可能太遲了。我知我永遠都不會有像她敢於表達自己感情的勇氣。我們身體中流動同樣的血液使我只能循規蹈矩,只能以長兄之愛待她而不越雷池半步。可是,我心知肚明內心中的情感是如何強烈。如果…

我的思潮勾起了對阿靜的憶念。自從那一夜她就芳蹤渺然。我知她是為了我而冒生命危險的,我永遠都欠她這份情。我只望她現時一切平安,並找到她的幸福。

十兵衛正沉默地坐在營帳的旁邊,輕撫著銀月的背部,就好像他撫摸的是他愛人的肌膚一樣。我們是在途中發現銀月的,當時已心知不妙。我們知道瞳是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仍未上鞍的銀月放了出來的。十兵衛請求馬上發動總攻,他這樣按不下性子和他一向的冷靜完全兩個樣子。一定有些事使他無法釋懷。我決定不追問下去。

可是,一竿的計畫又如何?他是攻下了櫻木城,可是長遠來說,這應對他沒有什麼好處。相反地,他現在離開了他權力的老巢,北有北條,南有我的征討軍,這是令人費解的。而我已學會不把一竿看成一個胸無城府的呆子。

他在想什麼?

夕陽已差不多完全消失。在對面的山上可以看到不少篝火。借著微弱的暮色,我可以辨認出熟悉的地形。我亦想過一竿可能設伏。而我亦清楚那里適宜設伏。可是一竿的騎兵隊在曠闊的戰場和我軍對陣比在這丘陵地對陣應對他更有利。他為何要放棄這優勢?而且,即使我們真的進入他的陷阱,十兵衛麾下的長槍精兵都一定可以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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