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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九天

1 江湖篇

第一章 东城街血案

子时将过，东城街各处铺门紧闭。黑夜寂寞无声，街头尽处，两人持刀而立，四目相对。肃寒空气中，杀意浮现且愈现愈浓。

站在宏润驿馆一侧的那人受持碧血长刀，双手握柄并架刀于身前。刀长六尺，刀身细长，锋口缓慢旋转，正对于前方。青色寒光于锋线中闪过。他，便是岭西刀派掌门，莫悲还，以刀法灵巧快速，多变诡异而名震江湖。与之相对的另一人，是岭南刀派掌门，横连昕，侧身而立，刀风势大力沉，斩人如麻。手持那把镇派的断身刀，刀长五尺，厚重沉稳。

两大刀派掌门纷争不断，相约于此，只争那一江湖第一刀派之名。

两人后脚于地面滑起，蓄出刀势。杀意逼近至高点之时，仅在那触及的一线之间，莫悲还与横连昕持刀对冲。清脆刀鸣于碰撞中响起，破开黑夜的寂静。第一次对刀，断身刀以力破开莫悲环的重心，致其连退数步。横连昕上步横抽，刀锋从腰间斩出。莫悲环不慌不乱，沉气起刀，侧身后，以相同方向挥刀相拦。刀身迅速相转，碧血长刀贴住断身刀身划过。横连昕眉头一紧，眼见那一抹火星亮出，急忙变刀后撤。拉开间距之后，两个人第二次对刀。

持续的刀鸣在无声中狂响，或长或短的火星在黑夜中闪烁。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莫悲环与横连昕再次相距数米，刀口相对，身上各有数道血口。

“岭南刀法，说是霸道，也不过如此。我碧血长刀已饮你十数口之多。十息之后我便可杀你。”莫悲环一边调息一边挺直腰背，从地上架起碧水长刀，另一手扶着胸口，身体微微前倾。

“你气息不稳，受我断身刀震伤，已是强弩之末，怎可妄言？”横连昕身上血口更多，但正如那柄沉稳的断身刀一般，此刻气血方刚。

一人内伤居多，一人外伤居多。高手对决至伤重之际，便是心理，气势，耐力的博弈。数息过后，两人再次蓄出攻势。接下来的一刻，或许是莫悲环与横连昕的最后一次对刀。

刀锋相对中点之处，杀意最浓，是对刀逼抢所经关键位置。在此之处，突然一缕红衣突现，于高楼跃下。裙幅偏偏，似红花绽落，在黑夜里开出惊艳的亮色。一身了得轻功加持，此人如赤蝶曼舞空中，红色长靴于高楼前轻缓落地，竟是那般灵巧，不留一丝余音。

来人是一妙曼女子，红纱蒙面，不见玉容。秀眉内深外浅，似一双黑翼在额下舒展。美目清澈如泉，却射出拒人于千里，而不显山水本面的寒意。女子三千青丝束于腰后，如墨水般飘柔而轻盈，灵动而无形。饱含杀气的空中混合了一股浓浓的清香，令两大高手杀意渐落，不忍便分心于这位红衣女子的芳身。

薄薄的红衣挡不住她那肌肤的香艳。细嫩的轮廓在浮动的红幅中闪现，隐隐传递着滑嫩的质感。只见那妖媚的身姿一转一摇，都似牵着来人的目光，连着那陶醉的心神一并拖入无名之境，思绪，杀意好似浮于一片空灵，再难提起。

然而，两人都是久经杀战的高手，漫漫江湖之路中自是览尽美色无数。过了三息，他们便疑神相看，握紧利器。此人轻功了得，不似是一弱女子。

“姑娘，此时是我们两派决斗，刀剑无眼，劝你不要介入。”横连昕说罢，那红衣女子并未反应，静立与双刀所对中点。

“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干预我们两派的生死比试。”莫悲还眯其眼睛，仔细打量一番，甚觉诡异。一丝危险的念头隐隐在心中浮起。

红衣女子微微侧身，恰是那后背时不时闪过，美艳之余，却让一旁观察的莫悲还在心中连连暗叹。观过骨的他自知这天下间尚未见过有如此尚佳的习武根骨。那本是隐小的担忧一时如巨浪升起。莫悲还的运气已不似刚刚那般连续。

突然，一丝凝聚的杀意于女子的美目中闪过。莫悲还心中暗叫不好。

“横连昕，此人有诡异，不可轻视，我们一并杀之，下次再来约战。”言毕，莫悲还蓄势已发，碧水长刀已成攻势。此刀法本为最后对刀所用，刀锋似幻影飘闪，弧线多变，浅看几眼便造得短暂的眩晕。

另一处，横连昕虽握紧断身刀，却尚未反应，只见得宿敌竟将那本该对自己所使的最后一刀挥向那女子。他认得这一刀，乃是莫悲还的成名绝技：多影刀。此刀法最为消耗气力，非关键时刻不用。怎知这绝杀之刀竟是对该莫名女子所用。没等他运气起刀，只见眼前之景，不忍惊叹。

好似多重刀影落下，碧水长刀已几乎成绝杀之势。

砰！沉音突现。横连昕不见为何，只听得那诡异声音，与一道快速晃过的腿影。

这不是那脆响的器鸣，也绝非划破肉身的短音。

铛！

碧水长刀掉落在地，发生连续而短暂的脆响。莫悲还已是十分痛苦，跪于红衣女子的脚边。幅裙飘起，玉腿划出一道妙影。这一次，横连昕凝神相看。那红靴竟作于莫悲还阳物之上。与第一次相同的沉音再起，更为响烈。

此一脚看似轻盈灵动，飘若惊鸿实则势大力沉，宛若轻点之余，却是千钧压过。莫悲还此生还从未遭遇这般疼痛，他欲要用双手护住阳物，却不甚再遭那靴底迎面踢过。蜻蜓点水般的一脚，落于脸上，似有骨裂残鸣。一脚响过，莫悲还脸上已留下一靴底的红色印记。哀嚎过后，莫悲还倒地，双腿散开，阳物正对于红衣女子腿前。只见红衣女子又是一脚正对那阳物落下。靴影快速扫过阳物，惊起莫悲还又一声惨叫。此阴毒而优雅的脚法出招险恶，又难以防范，疼痛之感由阳物扩散至全身。踢打的力道里蕴含一强烈真气，接连几脚踢过后，已令莫悲还全身静脉遭遇封锁，再无力运气。又是几脚轻松踢打在阳物，女子玉足施展的脚法似是什么阴寒的武功，莫悲还全身的经脉从下体开始被破开。经脉寸断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在女子的脚下，岭西刀派的掌门惨叫连连，竟落得这番惨烈，数十年的武功于短时间内一点一点逐步被这几脚踢废。

见此惨状，横连昕自知凶险，迟迟不敢出手，又不敢离去，惊讶之余只待无声静看。

红衣女子连续出脚，腿下红靴似血雨狂坠，轰鸣于莫悲还阳物之上。每一脚踢过均似粉碎筋骨，燃烧体肤。疼痛之余，莫悲还早已数次尝试以手遮挡，然而全身遭踢打而震起，四肢弹跳在两侧，毫无机会可挡住乱雨般迅猛的踢踩，只得惨叫忍耐。数息之间，莫悲还下体以遭百脚踢打，他多次连声求饶，却不得回应。

片刻后，长靴抬起，灰白靴底下染上一抹莫悲还裤间的血迹。

女子红唇浮起一抹邪魅之笑，缓缓翘起脚上红靴，继而跟部跺踩。莫悲还体下睾丸处遭连续踩压。褶皱裤间，数次变形。

腿影划破长空，靴面撞于睾丸，真气随靴面作于莫悲还阳处，继而竟将莫悲还全身踢起。此脚力之大，作用之精准令一侧的横连文不由惊恐。

那妖艳的长靴抬于空中，高举越过女子头顶，顺势下劈。靴面再次精准踢落在莫悲还睾丸之处。瞬间挤压之时，似有爆裂之声响起。妙曼腿姿之下，莫悲还应声坠地。而美靴则轻缓落地，依旧是无声无息。靴前之人好似也已无动静。

长靴迈出交错的玉步，赏心悦目，却又步步踩出致命的杀气。女子抬起靴底，轻踩在莫悲还脸部。红衣女子以长靴碾压其脸部数息。靴底之下，脸骨尽被碾碎。确认其再无生气后，红衣女子转身回眸，一眼射出强烈杀意，令在侧观看的横连昕身体一颤，手中之刀险些掉落。

“你究竟是何人。”横连文架起断恨刀护在身前，不由后退几步。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一个年轻的妙曼女子身上怎会有接近百年的功力，仅是那么轻松的几脚，便可废人武功。

红靴在地面上转过，朝着横连昕的方向缓缓走去。浪潮般的杀气扑涌至横连昕身前，压得他丝毫无法调息。以内力居长的横连昕此刻竟内息紊乱。

“啪！”杀意突起得瞬间，横连昕看不清女子的步伐，看不清她的动作，只察觉胸口突然沉闷，剧痛。在身体置于空中之前的那一刻，才捕捉到一缕红靴留下的残影。

横连昕坠地咳血。刚刚那一脚气力双绝，世间罕见。他的胸骨被踢碎数根，经脉交汇之处也被女子足底的一道强劲寒气所破。眼下，他甚至连那柄沉重的断身刀都握不住。倒地喘了不过两息，那美艳的红影便出现在自己的上方，无声无息，快如魅影。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们，你究竟是谁？”被破内力之后，横连昕再无那般方刚，话音颤抖无力。

女子依旧没有回应，面纱之下那神秘的面孔虽然展现，可仅凭美目与秀美，还有那浮现的一缕仙女般的气息，定是惊艳于世间的绝色。

思绪漂移之间，横连昕这才发现女子的靴底已悬于自己的头上。在女子的美目锁定下，或屈服于美色，或屈服于恐惧，横连昕竟不得动弹，脸皮颤抖，只得看着那靴底在眼前放大，直至坠于脸上，由轻而重。

“啊啊。。”靴底下，响起横连昕的惨叫，与那莫悲还一样绝望凄惨。

红衣女子单脚踩住其脸部，红裙下玉腿摇晃，轻转长靴，那般轻柔的磨动下，靴底下的惨叫似乎更为尖锐。碾踩几番，听得鼻骨裂开的声音持续响起。红衣女子抬起玉腿，靴底下那扭曲的面部中已留下一道凹陷的足印。

玉步无声，女子走到了横连昕两腿之间。红靴从衣裙伸出，缓缓伸向阳物。靴底轻触与阳物之上，横连昕心头一冷，却惊讶于此脚竟无想象那般残酷。只见女子玉腿前后晃起，红裙摇曳。横连昕微抬上身，看得那红靴搓于阳物之上，几番碾过，阳处竟生得一丝快感。一晃一碾，唯美丝滑的腿姿也剥下了横连昕的心防。

他不禁继续直视那红靴。仔细见得，才知靴面上的豪锻之料非普通富家可得，一经思索，他猜测这红衣女子身后势力想必已超出自己想象。而自己虽未江湖一方掌门，放眼九天之云，又岂比得上穿云出海的那几座高峰。若像莫悲还那般被她这般国色天香的尤物踩死于脚下，似也不是憾事。

才见得横连昕面色放松，女子突发冷音。靴底与裤层的摩擦音变得极为尖锐，女子的玉足在那阳物上加快搓碾。刚刚那一丝在靴底下的愉悦泯灭于此刻。横连昕暗生危念，只得看着眼前长靴数次碾过阳物，靴底下竟然突生一股阴寒之感，来回淌过阳物之经脉。数息间，身体各处经脉之气力似江河入海般汇向阳处。

红衣女子再而加力，红靴下的阳物随靴而动，几经晃动。横连昕已面露疼痛之色，五官尽数扭曲，好似遭遇残忍折磨。女子的长靴抬起，再而跺下连翻转动，将一股寒气踩入足下。一声跺阳后，棍状之阳物似是遇重力压扁，横连昕痛叫而起，却再遭女子飞腿重踹。靴底踢于其脸部，鲜血于鼻口间溢出。横连昕后背坠地，只觉阳物遭更重脚力碾过。余光所视，那妖艳红靴提速搓踩。身体里无数气力被迅速抽走般，四肢已然是越发无力。

“你，你在。。。吸走我的内力？”刹那间，横连昕明白了这红衣女子为何年级轻轻，便坐拥百年内力，随意出脚，便使出远非常人之力。

这时，一直未曾回应的红衣女子终于轻轻点头，肯定了横连昕那极为可怕的猜测。数息之后，靴底轻抬，一白液涌出，渗穿裤面既而冒于上方。此刻，横连昕已然是万般虚弱，嘴唇发白，面色惨淡，几十年内力已被抽走七成。

靴尖向后勾起，而那条嫩腿如弯弓后拉而发。一声踢响惊起一声惨叫。靴尖宛若锋利刀刃，快速落于睾丸之处。红衣女子连续重脚相踢，脚脚似是置横连昕于死地，又似有所保留。数脚之后，那浮于裤面上的白色液体中冒出一团血花。

阳物之下，两颗睾丸似裂非裂，与玉足轰击下勉强保留球状。而横连昕也仅留一线生气，只带那红衣女子下一脚轻而取之。

红靴缓缓抬起，越过女子头顶，如处刑台上那拉开的铡刀，摆开了施刑的架势。哗啦的刺耳声破空而响，靴尖下落时似是踩穿了什么，而后才落于地面。此刻，靴底碾着被挤压在地的裤面，大片的血迹从中渗出。

女子目光轻扫，脚下之人已没有气息。她踩过横连昕的尸体，一步一碎音。玉步在尸体上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红衣女子朝着东城街的另一头走去，消失在了尽头处。

宏润驿馆：

店家小二将一盘烧猪蹄放在一桌四人的席前，随后忙着给其他客官上菜。四人望着驿站外那些从外地调来的人闲聊起来。

桌上四人自认得那门派专服。那些人里有岭西和岭南刀派的弟子。他们的掌门死于东城街已是震动江湖的大事。另外的还有从远处调来的江湖其他门派的高手一起参与调查。

“这才短短几天，又有这样的事情，这次居然还发生在咱们东城街。”

“慌什么，死的都是名派掌门，与我等毫无关系。”

“话说，这人倒是真厉害，专挑武功高强的掌门下手。犯下这等事情，也不知在江湖上谁人能拿下。”

“不好说，此人来去无踪，别说捉拿，可能都未必见得他本人一面。”

驿馆外，多派人士已围绕在两具尸体旁，而他们的目光落均落了在一人身上。他身穿一身青衣，初看四十有余，浓眉间霸气藏匿，对着地上两具尸体来回观察。他靠近尸体，运气后以手触之，却似碰到了烫手山芋一般缩回。

“若如你们所说，那么和之前的手法都一样，结合脸部和阳处的伤势看出，此人善于腿法，下脚阴毒，喜欢踢人阳处，废其睾丸，并在人脸上留下足迹。不过，这次我亲自视察，不觉得行凶的人是男性，倒应该是女性。”

周围数个门派脸上无不浮现震惊之色。

“周盟主，你如何确定？”岭西刀派里的一个弟子问道。

“从尸体脸部脚印来看，大小虽接近男性，但脚型阴柔唯美，颇有女性的特色。且踩过之后，参与的阴寒之气极为浓烈，直到现在都未散去。这种阴寒的功法与男性的龙阳之气向背，并不适合男性修习。”

几个富有经验的老者去检验另一具尸体，点了点头。这阴寒之气入体已深，若非功力高强者，更是难以察觉到。

周盟主检查了尸体下体处碎裂的睾丸，继续说道：“睾丸被一脚所踩碎，可睾丸本身经过了不符合常理的变形。此人当晚想必是下脚数次后，再一脚毙命，心性残忍无比。能做出这样的事，怕是一场仇杀。”

桌上四人一边吃着鲜嫩的猪蹄，看向远处，捕捉着些许风口，作为闲谈的材料。在四人旁边的另一桌上，店小二匆忙走来，将热菜置于桌上。桌前那一人身着白袍，身形秀美异常，似是富家的一位年轻公子。此刻他/她也正看向远处那些门派，一双与穿着不搭的漂亮的美目里尽显杀意。

第二章 问足九天派

岭南与岭西两派弟子纷纷细看尸体上阴柔唯美的足印。初看不见为奇，可若定神久久想看，便越发觉得秀雅，唯有女子之足才生得这般好看。且足下所用之鞋必是十分贴脚，否则万不可能留下这般鞋印。岭南一派弟子详看后怒声说道：“既是女子，且腿法如此凌厉，那除九天派之外谁还有这等功夫？”

周盟主刚要同意，可脸上满条横纹浮起，似有些许疑虑徘徊脑中。

一经此言，众人思绪之矛头便纷纷有了指向。与岭南一向不和的岭西弟子也不由点头。岭西岭南之余，遭逢血案的其他门派一时竟都摒弃不和，心中对九天派生起敌意。

“九天一派乃是新起的名门正派，为江湖造福不浅。凶手既故意留下脚印，莫不是有栽赃嫁祸之嫌。未获证据，断不可胡乱猜测，毁人君子信誉。”周盟主察得众人眼里的愤意，挺身正言道。

“周盟主，试问天下腿功，有谁可比得过如今的九天派。试问天下女流武者，又有谁胜得过当今九天之花。此脚印之疑，不可不查。”一老者语气坚定而凶戾。

周盟主似要反驳，唇口已开，唯有话语尚未说出。

又一门派老者站出，环视众人而言：“九天一派，实力强大，数年而居江湖强派，其门派掌门从未出现于世人眼前。如今又有此等祸事。还请周盟主为各派向九天讨个公道。”

“周盟主，还请为我等讨回公道。”众人纷纷合手相请。周盟主脸色不见得好看，他后退几步，无奈撒手。

“好，既然尔等如此相求，我作为当今武林盟主，是要各大掌门之死向九天问一个说法。但，九天毕竟是江湖正派。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与各派此去，断不可刀剑拳脚相问，必是先礼后兵。”

“周盟主为人正派，此去九天山，我等必从周盟主之令。”各派见周盟主主持，也不再咄咄逼人，收敛起待发的怒火。

“既如此，明日我与各位相聚东城门，辰时出发，前去九宫山。”

九天山

梁国之北，封顶九天。这是流行于街道的民谣词句。在梁国北部最高的山，便是九天山。此山之高，冠绝九天，因而得名九天山。山中树林阴密，云雾浮绕。九天派坐落于此，于高山之中修建了门派宫廷。无人得知九天为何兴起，更无人得知九天有何财力，在此高山之上大兴土木，建立宜居的习武场所。据传言，九天的兴起，得益于宫廷支持。

云起云散，时而浮现于薄雾中的山门巍峨壮观。山门之上，百阶石梯直指数十大殿。若非亲见，或许旁人会误将此处当做是某皇族用地。山门及石梯处，有数十弟子守于此地。这些女子姿容绝佳，身形矫美，不似习武之人，着统一的紧身白衣，融于云雾之中，贵添一抹仙色，宛如留守高地的下凡仙女。

周盟主所率各门派已达山门，众人眼见那云中仙女，不忍暗叹，九天派之女流个个果真是国色天香，名副其实。传言九天之女因其佳色而受皇宫不少皇子器重，不少女弟子受召入宫。看到这些漂亮的女弟子，众人为之倾倒的同时也稍加思索，很快便想到这巍峨之山门，这大派之排场，根本不足为奇。毕竟如果真有皇室在背后撑腰，这一切便唾手可得。想到这里，周盟主身后各派心中怒火与冲动似乎被扑灭了一层。

踏过山门，两处女弟子并未阻拦，众人顺利来到了台阶前，只见一排样貌绝佳的女子似早早等候，恭敬行礼。

“周盟主，我等已经再次等候多时，东城街血案一出，传言甚多，早知诸位要来我九天派讨要说法。我们已准备好向武林澄清。”

周盟主抱拳回礼。

“阁下想必就是九天派的三主持凤含心，竟然是如此年轻，九天一派果然是天才辈出。”周盟主见凤含心只是稍稍点头，唇间微微扬起便是一抹红莲绽出，倾国倾城，惹人沉迷一瞬，心神荡漾。

“我等没有恶意，只是血案的矛头指向了九天。我知道，九天派乃是近来江湖兴起的大派，所以我们也就是想就此事希望九天可以给江湖一个说法。”

“周盟主，既然我等让你们顺利进派，就表明了我们的诚意。近日血案与我九天派毫无关系。”没有等凤含心说完，周盟主身后一弟子心急打断：“那你怎么解释那女子脚印以及杀人的腿法。”

“对，除了你九天一派，还能有谁做得出来？”

越来越多攻击的声音从周盟主身后传出。周盟主回头怒视，却好似并未阻拦。

凤含心面无杂色，心平气和地说道：“此事，我九天派也甚是疑惑。本派腿法，华丽而迅疾，却有专门的踢档之功，但此事绝非我九天派所为。九天派宗旨在扶助江湖弱女，保护势小，又怎会做大逆不道之事。”然而这样的解释并不能打消众人的愤怒和质疑。

一老者从人群站出：“那此事一出，为何贵派掌门不现身，竟让你在此等候？一来，从未有人见过贵派掌门。二来，贵派的功法横空出世，也不知从何而来。如今又有此等血光降临江湖，九天派掌门怕是脱不掉嫌疑。”

老者话语一出，众派便更为激进，持起刀剑逼问。周盟主无奈看向凤含心：“群怒难息。”随后摇了摇头，从愤恨的声音中隐下。而接下来凤含心多次解释，却屡屡被打断。

岭南刀派一刀客持刀大喊：“我们人多势众，还怕掀不翻这九天。”言罢，带头冲锋，一众各派弟子随之似要杀向凤含心，杀气之强绝非数人可挡。然而凤含心亭亭玉立与台阶前，见刀剑逼问，面色不改。裙下一双白靴静止不动。秀美微微跳动，红唇轻瞥，水灵的眼眸好似闪过不屑，仿佛是在看着一群蚂蚁不知好歹地扑向靴底。

就在刀剑即将挥向凤含心细嫩的脖颈时，忽然一道真气从远处轰出，自那百阶天梯而下，如惊雷天降，作用于为首之人的胸膛。持刀冲锋的数人被击落飞倒，吐血不止。周盟主惊讶抬头，此一招功力霸道无比，放眼江湖，接下此招者不过二十人。

“谁敢在我九天派放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便感受到浩瀚的魄力。一白衣女子自高处落下，轻快如蝶，又若极光飞出。青丝飘然于后背，白袍飞振于臂间。众人瞠目张嘴，惊讶于女子之绝色：精致五官不似人为，仿若仙女降临，为世间带去一绝美玉颜。美眸恰携一丝天空湛蓝，纯净无暇，冰冷决绝。数息后，白靴靴尖轻点石面，落地竟不留一丝声响。

“请问可是贵派掌门？”冥府剑派一中年男子持剑相问。

“正是。我便是九天派掌门，姓凤，名青蓝。”

或是见掌门年轻不过二十有余，中年男子说道：“我，冥府剑派，名为李赣。家师不久毙命于莫名脚法，疑似你九天派所为。今天我便向你讨教。”

“不可，李赣兄弟，怎能对贵派掌门如此无礼。凤掌门虽年轻，刚刚那一身轻功，和一招真气，放眼江湖绝对可列于顶尖高手。何不好声相谈。”周盟主说道。

“多谢周盟主好意，我认为李赣前辈说得很有道理。我在本派修炼，未曾想过会惹上这等麻烦，如今江湖人心之乱，我派有一份责任。既然凶手腿法与我派相似，那请随意讨教，试得我是否用凶手之功法。”

凤青蓝说完轻笑，脚尖悬起真气，宛若驾驭空气飘然飞起，再次展现那绝佳的轻功飞到了一侧的圆台处，静静等候。

周盟主摇了摇头，连声叹息。

“凤掌门好魄力，既然如此我等便不留手，刀剑无眼，还请凤掌门小心。”李赣持刀飞身前往，相较于凤青蓝的轻功与身法，便拙劣许多。众人一并前去。在众多目光下，纷纷审视着这一场比试。他们都想知道，九天派会不会留下杀死自己掌门时的痕迹。

“为避免我好似故意逃招，我只用本派腿法的踢裆功，一共十三式，今日我将每一式使出，以证清白，如何？”凤青蓝自信言道，话音落下，将玉腿高抬，悬于半空，似弯弓后拉蓄力，向李赣和众人看去。

“好。”李赣应声之余，台下众人也纷纷点头示意此举甚好。

李赣持剑，面露凶色，说罢便架起剑势，快步向前冲去。

凤青蓝白靴凌空，静立于原地。一双美眸之中，倒映着前方数道剑影，却不为所动。众人在台下已有讥笑。李赣已经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剑客，此剑若是三尺间不做回应，几乎已经成必杀之果，然那凤青蓝依旧负手而立，悬腿与半空，好似巍然不动。绝色中浮出倾城半笑，这一必杀之剑在凤青蓝眼里仿若可有可无。

“啊”一声惨叫响出。众人惊诧于眼前此景。李赣举剑呈劈落之姿，剑锋距凤青蓝不足半尺，然全身僵持。双腿之间，白靴顶阳。靴面由下而上猛踢其阳部，突然那一时之剧痛竟让李赣攻势自是完全化解。

“第一式，虚影幻仙。”

白靴轻快落地，而另一脚忽然抬起，似是高踢，飞抬之时，李赣借本能以架剑防御。不料那一脚快如闪电，晃腿之余闪过数道虚影。李赣难以辨认真伪，只待连连后退。

“啪。”凤青蓝也紧紧跟上去。白靴所过，便是数道真气所化的虚影，亦或是极速残影。或真或假，虚实难辨。李赣连续劈刀砍下，却接连劈在空气中。刀起刀落，李赣身形弱点早已暴露无遗。凤青蓝精准落脚，那一白色长靴再度踢其阳部。靴尖外旋，不论初看，或是细看，一招一式竟优美如舞，轻可似舞女偏偏，重可一脚碎阳。靴面轰然一击，李赣裤下好像有什么连续振动弹跳了几下。他一声惨叫之余，凤青蓝晃过玉腿，用一脚轻急的外摆踢将李赣手中的剑踢落。

“第二式，横扫千军”

此刻，李赣面色已是万般惊悚，身为剑客，被一介女流踢档羞辱，甚至丢下手中之剑。突然千道腿影似乎在眼前闪过，却殊途同归。凤青蓝双腿一抬一落，无缝对接。玉腿轻盈，飘然若仙，然落于阳部，如大雨倾盆，脚脚重如泰山。那快速踢打在李赣阳部之势，正如招式之名，千军扫荡，不可阻挡。白靴击打之音久久持续，本是间断的踢打因过于快速，画面与声音均好似连续而成。数十脚后，李赣双脚离地，宛若悬浮于空中。实则阳部被持续踢打，身体起起落落，每次身体未落遭下一脚踢打再起，持续而为之，便好似悬空。李赣在空中乱舞双手，然无法控制全身。只因全身系于下体，下体系于那白靴。短短数息，睾丸之处已经遭百脚狂踢。李赣连声惨叫。幸亏凤青蓝终于停脚。白靴轻落地面，而李赣已经痛声跪下，面色无比狰狞。

凤青蓝再次高抬玉腿，缓缓而落。白靴压过李赣头顶，一脚将其碾压于地面。

“你已领教我两式，刚刚两招便是你扰我九天派所受教训。若就此求饶，我可放你下去。”白靴已至李赣脸部，旋压下踩。李赣狰狞，五官渐渐扭曲，作为江湖剑客，横立于梁国北部数十年还未遭人重辱，如今竟然被一年轻女子踩在靴下。数次挣扎，李赣竟始终无法挣脱于白靴之下，反遭那凤青蓝加力重踩。靴尖碾蹂下，李赣五官尽数扭曲，脸皮下凹。

“休要辱我，我李赣虽不是江湖顶尖高手，但作为一剑客，也纵横江湖多年，怎可轻易向你一介女流求饶？”

“既如此，那莫怪我脚下无情。你辱我九天，我辱你，名正言顺。”

忽然，李赣眼前闪过飞起的靴影。一声重响回荡脑中，李赣再遭凤青蓝一脚踹飞，全身腾空之余。凤青蓝携轻功飞起，凌于李赣之上，数脚狠狠踩下，白靴猛然轰于李赣阳部。脚脚尽带真气，白靴踩裆似在其裤上连续跺出凹痕，未等其恢复，下一脚又轰然踩下。不到数息，李赣未落地前，光在空中之时，便已遭凤青蓝十数脚践踏。

围观众人不由唏嘘，一代江湖中年剑客竟在年轻女子脚前如此狼狈。

李赣尚未起身，那秀气的白靴已然停于阳部。靴尖轻点阳部，却未加力。李赣已是半死之身，却依然挣扎，试要起身之时，阳部上那白色长靴突然重踩。又是一声惨叫，只见白靴轻碾，旋转于裤上，时而抬起重踩，时而碾转长压。凤青蓝秀色玉脸之中，美目舒张，似一漫不经心之态。而在其脚下，李赣四肢剧烈摇摆，难忍虐阳之痛。

接连惨叫之余，众人中一刀客跳于台上，刀指凤青蓝，厉声喊到：“凤掌门，得饶人处且饶人。李赣兄弟已落败，何须再下杀脚？”

凤青蓝并未侧头相看，依旧低头轻笑，望着脚下李赣难忍疼痛之色，更是连声冷讽，随即后台靴尖，猛烈踢上前去，再次轰于阳部。

“尔等无礼于我九天，作为掌门，我还不能教训无礼之徒？况且，听闻凶手所杀之人均已碎蛋，若是真要知是否为我九天所为，不妨，且看我脚下所碎，是否于那凶手相似。”

刀客无言，难以否认凤青蓝所行之理。辱九天在先，她将李赣踩在脚下名正言顺，为证清白，已碎蛋伤口比较，亦是名正言顺。众人无理由反驳，越想反倒是觉得凤青蓝在理。只得看那凤青蓝继续以白靴重虐李赣。刀客脸色越发难看，侧过头去，从台上跳下，与其他门派人一同看向圆台，若非有恨意加持，凤青蓝踩踏之姿竟也有几分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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