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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忘羨】以身渡君心(上)

[db:作者] 2025-08-12 13:24 5hhhhh 3130 ℃

以身渡君心:小說版

原作:蠮鸞 twitter:@eeee321321

改編:朝朝 twitter:asanehi_bl

漫畫:肉肉 twitter:@IKEMOTOi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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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陵老祖殺了蘭陵金子軒!」

  「怎麼會?那不是他師姐江厭離的夫君嗎?怎麼下得了手!」

  「我就說那傢伙邪性!根本是惡魔!」

  「真是造孽……況且,小金夫人不是才給蘭陵金氏誕下一子嗎?聽說正在舉辦滿月宴呢……」

  「你不知,魏無羨那廝似乎對金子軒公子搶了他師姐心生怨妒,特意趕在小金凌滿月宴前去鬧事!被金子勳公子揭穿,事先截堵在窮奇道……結果夷陵老祖操縱鬼將軍溫寧大殺四方!蘭陵金氏犧牲了數十人才逼得魔頭伏首就範!」

  「天啊……簡直殺人不眨眼!這種人跟邪祟沒兩樣,人人得而誅之!」

  「把夷陵老祖和鬼將軍、以及殘餘的溫狗通通挫骨揚灰!」

  「還我兒子命來!」

  「讓他們償命!」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

  前往金麟台的路上,夷陵老祖魏無羨雙手被捆於身後,衣裝凌亂、瞳孔渙散,和溫寧同樣狼狽地被一干蘭陵金氏弟子以長劍脅迫,一步一步往金麟台走去。

  「公子……對不起……對不起……」

  魏無羨的身後傳來溫寧一句句無措的道歉,但他卻彷彿什麼都沒聽見般茫然前行。

  「吵死了我叫你們閉嘴!」

  隨著一聲怒叱,一名蘭陵金氏弟子怒扯手中鏈鎖,魏無羨便連帶著被往前拖行了數步。他的腳步虛浮、踏步踉蹌,明明腰上別著鬼笛陳情,但面對不足為懼的小兵,他卻連召喚邪鬼為己所用都做不到。

  因為就在方才──金子勳毀了魏無羨為金凌精心製作的滿月禮的方才──莫須有的罪名使他憤怒,而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

  魏無羨以為自己控制得了……但直到溫寧染血的手從金子軒胸膛穿出的那一刻起,他才發現自己愚昧無知得近乎可怕。

  溫熱的鮮血噴濺在魏無羨的臉上,金子軒臨死前的話語和面孔成了他畢生的夢魘──他終究,親手毀了師姐的一輩子。

  師姐該怎麼辦?金凌該怎麼辦?……他又該怎麼辦?

  等魏無羨回過神來,窮奇道已是滿地屍堆,他握著陳情站在其中,似乎耗盡了所有生命一般顫抖著。

  體內的邪氣如破了洞的麻布袋一般盡數而出,他站在那,乾涸得宛如一只空殼,如同金丹被剖的那日。

  他魏無羨,成了廢人。

=====

  金麟台上,原本歡天喜地的滿月宴,已成了悲戚的哀悼現場,張燈結綵的廳堂、高高掛起的紅燈籠和魏無羨衣襬上的鮮血,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他和溫寧被押解著跪在蘭陵金氏家主金光善及其夫人面前,身邊是一干人等撲天蓋地的批判和審問。

  「夷陵老祖殺了子軒公子!我們要血債血償!」

  「殺了他們!把他們挫骨揚灰!」

  面對悠悠眾口的指責,魏無羨面無表情地一一承受,此時此刻,他便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值得任何人施予同情。唯有才剛喪夫的江厭離為他挺身而出,擋在了他的身前,急道:「請你們等一下……事情不一定是阿羨的錯……」那對纖弱的肩上承載著萬千的悲慟,滿臉都是不捨的淚,但江厭離卻依然堅信事必有因。

  「小金夫人,子軒公子被鬼將軍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擊擊殺!怎麼能說魏無羨那魔頭沒有過錯?!」

  「是啊、是啊!鬼將軍就是那魔頭煉出來的殺人武器!」

  「太可怕了……必須誅殺!」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面對四面八方不斷傳來的怨怒,即使堅強如江厭離,在心愛之人身殞的事實面前,依舊被擊打得潰不成軍。

  她白著臉退了兩步,被金夫人哭著抓住了手腕:「阿離……妳別再說了……」

  「母親……」江厭離顫抖著回望,淚水潸潸落下。

  與此同時,金光善站在堂上,手指跪地的魏無羨,憤怒地大吼:「魏無羨!我要你還我兒命來──!」

  面無眾人彷彿立即要攻入亂葬崗一般的滿腔憤怒,魏無羨沉默地望著江厭離纖細的背影,心下愴然。

  自己分明做了傷害師姐的錯事,但師姐卻依然為他仗言、擋在他的身前……

  一如當年,面對蘭陵金氏的發難,師姐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要他「站到她身後」,為他出頭……

  一句「阿羨是我弟弟,旁人辱他,於我而言,不是小事。」被魏無羨深深記在了心底深處……可儘管如此,他還是傷害了師姐。

  「請你們……不要這樣對待阿羨……他是我弟弟……」

  隨著一句虛弱的懇求,才生產月餘的江厭離終於扛不住地暈倒在魏無羨身前。

  「姊──!」

  「師姐──!」

  「阿離!」

  「小金夫人昏倒了!」

  「快來人啊!」

  魏無羨鐵青著臉,看著江厭離被金夫人及蘭陵金氏眾人抱下金麟台,沒了對方的庇護,他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子軒公子之後又是小金夫人,魏無羨──你到底要禍害多少人才甘心?!」

  「殺了鬼將軍!」

  「殺了夷陵老祖!」

  眾人的憤怒,讓站在一旁的江澄和藍忘機即使有意為魏無羨開脫,卻也找不著機會,只能紛紛咬牙沉默。

  可此時,卻有一名蘭陵金氏弟子憤慨上前,高聲大吼著:「殺了夷陵老祖給子軒公子報仇──!」說罷提劍便砍向魏無羨。

  這讓默默跪在一旁、同樣被俘的溫寧失了冷靜,頓時掙扎起來,甩開了壓制他的蘭陵金氏弟子,吼道:「住手──!」

  鬼將軍的反抗讓四周的修士們紛紛拔劍出鞘,一時間,金麟台上尖叫四起,陷入了恐慌況態。眼見即將血濺五步,魏無羨突然出聲說了句:「溫寧,已經夠了。」

  魏無羨沉著聲開口。他知道現下的自己,早已沒有了能夠保護溫情族人的能力,但面對如此絕境,他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如今,若想保歧山溫氏餘辜平安,唯有他以身殉道。

=====

  魏無羨低著頭,臣服般開口:「夠了。所有事端皆因我而起,自是我的責任,與其他人並無任何關係……不管怎樣的罪責我都願意承受……不要對他們出手。」

  聽得魔頭伏誅,眾人更是議論紛紛起來。有人拍案叫嚷著--

  「殺人魔頭還自以為正義嗎?你憑什麼談條件!」

  「要我說,就應該立刻將魔頭就地正法!」

  「但方才小金夫人如此決絕……若醒來發現魔頭亡故,怕是會急壞了身子……」

  「難道還要留這魔頭於世間作惡嗎?!」

  「不如……將他放逐至荒地?」

  「不行!夷陵老祖身懷異能,能操控邪祟、煉化走屍,又有陰虎符和鬼笛陳情坐鎮,一但放走,保不定又會掀起腥風血雨!」

  突然,一道輕柔好聽的聲音驟然打破眾人的七嘴八舌:「既然如此,不如讓夷陵老祖將法器全部上繳以保修真界和平,可由蘭陵金氏代為保管,以防他人步其後塵、行差踏錯。」

  隨著聲音停頓,在一旁默默守株待兔的金光瑤慢慢走了出來,那張白皙清俊的臉上盈滿了笑意,他手拿一只白銀頸枷,諂媚地對金光善開口說道:「在夷陵老祖繳械了之後,為了確保他不會再以鬼道術法於世上作惡,可將其套上此『白銀祛邪頸枷』,阻斷他集聚怨氣的能力,並擇一人代為監視。」

  聞言,底下修士們紛紛交頭接耳:「監視夷陵老祖?這麼危險的差事誰敢接啊?」、「就算拿走了陳情和陰虎符、套上了咒枷,但誰知道那個魔頭還會什麼邪門歪道的邪術……不如殺了吧?一了白了,省得麻煩!」

  說到這,人群又開始騷亂,金光瑤卻是搖著頭回道:「不行,夷陵老祖不可殺。他那樣劍走偏鋒、修練鬼道之人,死後必定『積怨成祟』,屆時,會變成什麼難以收服的妖邪……可是無人知曉。」

  聽到這,眾人這才紛紛停下喊打喊殺的叫囂。

  「父親,為今之計,唯有讓夷陵老祖交出法器、打上禁制、監禁起來,並派人嚴加看管一途。」金光瑤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說道,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地點在金光善的貪婪之上。

  金光善這才噙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道:「哼,原來如此。那就這麼辦吧!魏無羨!我勸你乖乖就擒,把陰虎符還有陳情等邪性法器通通上繳!我蘭陵金氏或許還能饒你一條小命!」

  聞言,魏無羨心中掙扎再三,儘管不情不願,卻依然只能乖乖點頭首肯。

  

=====

  成功拿到日思夜想的兩項法器,金光善臉上神色這才稍稍緩了緩,再次開口已沒了適才的狂怒,嫌棄地道:「那麼接下來……有哪位修士願意擔起監視夷陵老祖的責任?」

  沒了陰虎符及鬼笛陳情,魏無羨之於金光善便一無是處,他本想將此累贅打發給其他仙門世家,可待在他身旁的金光瑤卻搶先站了出來:「父親,請將夷陵老祖交給我。我定讓其改邪歸正,為我們蘭陵金氏、為子軒做出應有的補償。」

  看著金光瑤諂媚的模樣,一旁的聶明玦皺了皺眉,嘖了聲,露出了嫌惡的臉色,但聽得金光瑤話中話的金光善,嘴角卻勾起了一枚不懷好意的微笑。

  見狀,已經憋了許久、幾乎咬碎後槽牙的江澄終於跳了出來,大聲喝道:「等等!魏無羨乃我雲夢江氏之人!若要施予懲戒,應當由我們雲夢江氏來看管!」

  他努力試著庇護魏無羨,但在巧言令色的金光瑤面前,又如何能讓他得嚐所願?只見金光瑤微微一笑,道:「哦?我本以為魏公子已被雲夢江氏給逐出了家門……既然江宗主為了天下安平選擇了大義滅親,便無了插足言論的立場……江宗主如今所言,難道是想和夷陵老祖同流合汙嗎?」

  廖廖數語,便把江澄懟得無言以對。

  此時,金光善配合著金光瑤,站了出來,伸手指著魏無羨再次怒吼:「手刃吾之愛子之仇,怎可用『一命償一命』來交代了事?我要你魏無羨,終其一生,苟延殘喘著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隨即,一只「白銀祛邪頸枷」喀噠一聲,套上了魏無羨的頸子。

  早已殘破不堪的身軀,被白銀的鎖枷拉扯著倒向冰冷的地面,魏無羨無可抗拒地四肢伏地,隨著他難受掙扎,銀鍊發出了成串「鋃鐺」作響聲。

  「真像條狗呢。」

  不知是誰發出了嘲弄,但一聽到「狗」字,魏無羨便不由自主地縮起脖子,雙目露出惶恐的神色,隱隱顫抖了起來。

  金光善用力拉扯起魏無羨的頸鍊,當真將夷陵老祖當作犬隻般拖動。

  銀枷被勒得死緊,幾乎掐息了魏無羨的生息,把對方那張英俊的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見此情形,藍忘機雙目一沉,猛然上前,一腳踩住金光善手中拉扯的銀鍊。

  隨著鐵鍊噹啷聲消止,魏無羨在藍忘機庇護下,終於得以趴在地上大口喘氣。

  他滿臉都是被窒息感逼出的淚水,從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了那人雪白的身影。

  藍湛……

  「藍二公子,你姑蘇藍氏這是想包庇魏大魔頭嗎?!」

  廳堂上,金光善大聲斥罵,見狀,身邊蘭陵金氏弟子紛紛肅然拔劍,一時間鏗鏘聲四起,氣氛一觸即發。

  此時,一人突然站出,長身玉立,風采翩然,開口道:「且慢!阿瑤所言是指……只要魏公子能夠受罰,成功洗淨體內邪氣、重新胸懷世間大道,便不無再次教化的可能是嗎?」說話之人是一直杵在藍忘機身邊,面若美玉的雙璧之一,澤蕪君藍曦臣。

  「……二哥?」金光瑤有些錯愕地看向藍曦臣。他沒想到藍曦臣竟會為魏無羨出頭,不禁問道:「二哥這是想自薦教化夷陵老祖一職嗎?」

  他刻意再次將魏無羨醜化為「魔頭夷陵老祖」,便是希望藍曦臣能知難而退,可對方卻是笑著打了招太極:「不,我想推薦的是忘機。」

  聞言,眾人皆有些愕然。

  突然被提及的藍忘機更是詫異地看向自家兄長。

  「這是為何?」金光瑤皺眉問道。

  「原因有三。」藍曦臣伸出一根手指說道:「魏公子曾於姑蘇藍氏聽學,受其教誨,如今走上邪道,姑蘇藍氏難辭其咎,本應擔起責任……忘機為人認真、雅正端方,於雲深不知處中掌管戒律,自是教化魏公子的最佳人選。」

  藍曦臣接著又伸出了一根手指說道:「再則,魏公子浸淫鬼道許久,體內滿是怨氣,非一般術法能夠袪除。若由蘭陵金氏看管,怕是會浸染他人……姑蘇藍氏則不懼於此,因雲深後山有一處冷泉,能夠明心見性、療傷渡邪,若讓魏公子於此泉中受其淨化,定能事半功倍。」

  藍曦臣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道:「三則,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魏公子既傷害了蘭陵金氏,蘭陵金氏又如何能真正做到『渡己渡人』?未免憾事發生……阿瑤,我建議還是將魏公子交由姑蘇藍氏教化最為上佳。」

  聽得藍曦臣頭頭是道,金光瑤總是游刃有餘的臉上頓時僵了片刻,須臾強撐起一抹微笑,艱難地回了句:「二哥所言甚是……」

  四周再次響起竊竊私語聲:「聽說含光君為人公正無私,連自個犯錯都不懂得躲避,說打一百下戒尺便一下都不會少!」、「對對對,夷陵老祖交給含光君看管最恰當了!」

  眼見情況發生轉機,魏無羨忍不住抬頭朝藍忘機看去,只見對方睜著一雙琉璃色的淡目,同樣在回望著他。

  金光善見此情形也是喜聞樂見,他本就無意擔負起看管夷陵老祖的責任,如今姑蘇藍氏挑此大樑,蘭陵金氏哪有拒絕的可能?立即附和道:「澤蕪君所言甚是。那魏無羨這傢伙便交給含光君處置了……」

  語畢,藍曦臣從金光善手中接過「白銀祛邪頸枷」,並轉交給了藍忘機。

  他笑著看像忘羨二人,笑道:「忘機,魏公子便交給你處置了……望你早日讓其回歸正道。」

  藍忘機接過了頸鍊,默默注視著半趴在地上的魏無羨,而魏無羨也正自下而上地望著他。

  「是的,兄長。」他如此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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