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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人生(修订版),6

[db:作者] 2025-08-12 13:25 5hhhhh 7710 ℃

  第十二章 刑前游街示众

  这一伙人匆匆地赶到县衙,只见不远处搭起一座刑台,此时正有几个裸体的女犯在上面示众。周围层层叠叠的观众哄闹着、喧叫着、沸腾着,哪里挤得进去。

  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忽然县衙的大门打开,推出了木驴囚车。众人看见木驴,知道是主犯青青出来了。

  于是又水般向这边涌来,倒把这伙人推在了前面,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将木驴上的青青看了个真切。

  青青在衙前的闪亮登场,使人们一时间摒住了呼吸、注目凝视,四周得以暂时的宁静。

  当大家看清了青青那窈窕多姿的身段被条条竹竿桎梏成一付曲折的形态,清美秀丽的面容上露着一尊呲牙、咧嘴、吐舌的怪相,神秘且诱人的桃源仙洞里还插着一根竹棍时,人们的情绪激扬起来,爆发出一轮欢闹和喧嚣的高潮。

  有人为她娇好的容貌而赞美,有人为她可悲的遭遇而惋惜,有人为她恶劣的罪行而愤恨、有人为她承受的痛苦而叹息。

  有人高举双拳大声呐喊,有人俯首低头暗自垂泪,有人兴高采烈欢呼雀跃,有人色迷双眼忘乎所以,更有甚者早已被刺激得裤裆都湿透了。

  一时间,形形色色的言论,各式各样的表情,多姿多态的举动,在不同类型的人群中表现得淋漓尽致,青青姑娘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想到今天她会成为芜湖城中最为风光的明星人物。

  由兵士引导,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路,木驴囚车慢慢地朝刑台驶去。

  青青抬头向刑台上张望,立刻吃惊得花容失色、全身痉挛。

  因为台上正在表演着一场震撼人心的春宫剧目,只见春桃、夏荷、秋菊和冬梅四名女犯都被剥光了衣服反绑着双手爬在凳子上,翘着屁股仰着头,每个人后面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有官差、也有民众,一个个顺序从后面轮奸着她们的身子。

  那白花花的肉体都在不停地起伏和抖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着阵阵痛苦又似欢愉的神情。从她们跨下积淀着的滩滩污迹来看,已经长时间承受了不下数十人奸淫的和蹂躏。

  也不知是春桃等四人淫荡的表情感染了她,还是先前喝下的春药开始发生了效力,青青身上出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股股燥热、一阵阵冲动,跟着就面红耳赤、汗湿蒸腾、垂涎欲滴、呼吸紧促,两只秋水般的眼目泛出一波又一波渴望和追求的神采,骚穴里麻痒难当、痛苦万分,饥不择食地希望能和随便哪一个男人进行一次性交,迫不及待地幻想插在骚穴里的那根竹棍能赶快运动起来,帮助她解决当前如饥似渴的性欲期求。

  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实在难以忍受,只得试探着将身体稍作上下起伏,主动用自己的骚穴去套弄那权且当作男人阳具的竹棍,可是身体的移动又牵扯到身上多处被掣部位撕裂的疼痛。

  于是又试探着将上身挺立不动,转动下肢及臀部,让骚穴环绕着竹棍反复作旋转运动。不过盏茶功夫,就爆发了第一次高潮,大量的淫液从骚穴流出滴落在囚车上。

  青青本不是一个淫荡的女人,不知怎的,今天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淫欲,高潮一个接着一个,尚意犹未尽,仍不断地用肉穴摩擦着竹棍。几次兴奋得昏迷过去、身体摇摇欲坠,又被拴捆着身体各处肌肉的绳索拉扯得痛苦地悠悠醒来,再一次投入自慰式的淫欲之中。

  四周的观众哪里知道这是衙门的官差,为了出她的洋相、看她的丑态,事先给她喝了一碗“参汤”看到青青在木驴上丑陋的淫姿浪态,还以为她是一个天生的淫女荡妇。

  其实在官府贴出的告示中,犯由一栏里早已明白地写出了:柳青青是一个长江水寇安排在芜湖城里探子,又是一个谋杀亲夫的淫妇。

  今天在木驴上的表现,更加证实了官府说话的正确和可靠,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桩离奇命案的真实和可信。既然大家都认定了眼前的柳青青是个女土匪、坏女人、毒淫妇、杀人犯,那么也就不必再心疼和怜悯这个蛇蝎美人了。

  于是最激烈、最下流、最恶毒、最卑劣的诅咒和谩骂,带着极端愤怒和仇恨情绪的砖头瓦片、泥土疙瘩、吐沫鼻涕、污脏秽物等等全都劈头盖脸地朝她身上袭来。

  不过处于性欲高潮的极度兴奋和迷乱中已经不能自拔的青青,对于这些来自外界的侵害,已是无暇顾及的了。

  时间过了正午,那些官员老爷们也酒足饭饱了,于是传下令来,催促赶快开始游街。虽然台上还有许多人在排队等待,也只得打住。

  把春桃等四人重新捆绑结实,插上斩标,锣鼓、旗幡开道,兵士、衙役压阵,四名拟斩首的女犯在前,后面跟着即将凌迟碎剐、骑木驴的主犯,最后面才是那些骑马、乘车、坐轿的吃喝得昏醉的达官贵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始了盛大的游街示众的仪式。

  街道两旁,耐心等待了三、四个时辰的参观群众,已是忍无可忍,有些年老体弱的已经开始退却,但大多数人被自己生理、心理、感情和望的驱使,仍坚持地等待着、盼望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来了行刑的大队人马。

  前面走着的四个从犯,被差人们押着,棍棒催着,一个个从人前通过,虽然都是一丝不挂、五花大绑、背插斩标、垂头丧气的样子,但体型肤色又各具特色、各有千秋。

  众人议论纷纷、品头评足,都说春桃妩媚艳丽、夏荷圆润丰满、秋菊苗条清雅、冬梅玲珑秀美。

  可是当后面的木驴推到人们跟前时,前面的那几个就变得黯然失色了。

  因为她们虽美,却都能从鸡蛋里找到骨头,春桃太妖艳、夏荷过肥胖、秋菊似单薄、冬梅甚瘦小。

  而青青从容貌到身材无一处不是完美无瑕,博得了一片赞美之声,可是回想起她的所作所为、累累罪行,又引起了阵阵咒骂和嘲讽。

  “想不到五年前那个卖身葬父的黄毛丫头,如今会变得这般美貌。早知如此,当年我就买了她,!岂不落得个美人在抱!”一个观众感叹地说道。

  “若是如此,你这顶绿帽子也就戴定了,而且已经成了她跨下的第一个死鬼了!”他的同伴调侃道。

  “这个女人会唱戏,还是个武生,有点功夫,筋斗翻得漂亮极了。想不到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那么标致的小姑娘,给弄成这么个鬼样子,也太可怜了!”一个怜香惜玉者说。

  “那是她自作自受,恶有恶报。像她这种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恶毒妇,就得这么折磨她,让她多受点苦才解恨!”

  “未必,未必。你看她那骚样儿,连淫水都流出来了,哪里是在受苦,分明是在享受嘛!”

  “为人妇者,必须要遵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操持家务、规规矩矩。像她这样为非作歹、奸淫晦盗、谋财害命,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身受极刑、尸骨不全。大家都要引以为戒啊!”一个老者面对后辈做着现场教学。

  芜湖城中观刑的人何止万千,众说纷纭,不外乎赞美者、嘲讽者、讪笑者、辱骂者等等。在下一支笔难以面面俱到,还是转过头来说说木驴上的青青吧。

  由于所谓的参汤里下的春药计量不大,所以游街开始后不久药力就过去了。

  青青从的淫迷昏乱中逐渐清醒过来,回想起刚才为满足性欲的饥渴所做出的种种丑陋姿态,十分羞耻,悔恨万分。

  想当初看到黄美玉在木驴上的淫荡表现,曾深恶痛绝,暗自立志决不效法,不想今日自己却比之更甚几筹。

  真是无颜再活在世上,可是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知道不经过万般残酷的磨难是不会让她轻易死去的。

  也曾听过有咬舌自尽之说法,但究竟怎么个咬法?舌断真的就能死吗?她也弄不清。

  连秦九娘那样身强力壮、武功高强的人都不能做到,何况她一个孱弱的小女子乎?

  青青的裸体是通过捆住手脚的横竿再绑到竖立的竹竿上的,竹子的特点是柔韧而结实。

  古时的街道多用条石砌成,路面凸凹不平,车轮滚过,上下颠簸、左右摇晃,带动着捆绑囚犯身体的竹竿不停地四方摆动。

  一阵阵失重的恐慌叨扰着青青的心灵,似晕车船般的感觉使她头昏眼花、两耳嗡鸣、恶心呕吐、尿液横流。

  还要尽力躲避着从观众中不时抛来的袭击。最难忍受的还是插在肉穴里的那根竹棍,随着身体的摇摆,不断地刺痛着肉穴壁膜。

  先前因性欲的需要期盼着竹棍能运动而它却不动,只得不顾羞耻地主动用身体去迎合它。如今因肉穴的刺痛企求着身体静止不动,却偏偏不由自主地来回晃动。

  这种痛苦是非亲身经历者难以体会到的,现在青青算是真正感受到了木驴刑罚对女人身体折磨的厉害程度。想逃?

  逃不掉,想避?避不开,想死?死不了!真是上天—天无路,下地—地无门。无可奈何,只有坚持忍受下去吧!

  时间一刻又一刻的过去,队伍一街又一街的游走。

  青青以前和秦九娘学武功时,扎一个马步就要耗上一个多时辰,今天她撇开双腿、微曲两膝站立囚车上的姿态和扎马步也差不了多少,这点辛苦本不算什么。

  但如今从被架上木驴算起已经两个多时辰过去了,清晨至今除了一碗“参汤”外滴水未进,体力的消耗和精神的折磨,到了此时也已是筋疲力尽、强弩之末了。

  忽然,青青的眼神一亮,因为她在一个街角处瞥见了一些人,在众多观刑者冷漠、轻蔑、憎恨和愤怒的面容中,惟有这几个人透露出一股悲痛、关怀、怜悯和惋惜的神情。

  他们是涛哥和青青家原来的近邻和戏班子里的好友,是他们看着她长大成人,是了解她并曾给予过帮助和照顾的人,也正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她被吴管家强逼入杜府的。

  后来发生的种种事变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也可以想象得到是一场陷害和骗局。他们可怜她的遭遇,为她抱屈,却没有能力来挽救她,帮助她,只能在这最后的时刻来做临别的相送。

  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眼中含泪,向空中抛洒着一把把纸钱,嘴角蠕动着喃喃地默念着几句祝福和祈祷的言语。

  看到邻人们的表情,青青的心里舒坦了许多,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善良的好人,能理解她的冤屈、怨恨、可悲和无奈,死也可以瞑目了。

  无形间给她注入了一股力量,支撑她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太阳快要偏西的时候,行刑队伍来到了一所在芜湖城里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庄院前。两扇朱漆的大门敞开着,就像张开吃人的血盆大口,立马要把这几个柔弱的女囚吞噬了一般,门后一座照壁墙,遮掩着里面的藏污纳垢。

  这个院落青青太熟悉了,正是断送她青春和生命的杜老爷家。杜府门前有一块开阔地,权且充当了今日的刑场,虽则不算很大,连房顶和树上的加起来也围观着千百口人。

  大门两侧用竹竿和帘子搭起二个棚子,作为那些有头有脸者的“包厢”面对大门布置着一个祭坛,上面放着杜老爷的牌位。

  祭坛周围站满了杜氏族人的三姑六舅、叔伯亲友。人犯押到刑场后,即将木驴放在中央,四个从犯跪在两旁。

  青青看到这个阵势,真是悲愤满腔,想不到她的生命居然会在自己最为痛恨的人间地狱—杜府前,作为杜老爷这个老鬼的牺牲而逝去,心有不干,但毫无办法,只得听天由命了。

  待那些监刑、观刑的达官贵人们入座后,放了三个号炮,差役们就将女犯春桃拽起来,连拖带拉地架到祭坛前,两个差役一左一右用肘弯紧紧箍住她的双臂,用力向后掰去,顿时春桃那高耸的乳胸就挺了出来。

  这时两个身穿红衣手执利刃的刽子手走了过来,一人托起一只大奶子,用锋利的匕首来回割了几下,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和浑身的颤抖,春桃的两块丰满的乳肉就离开了她的身体。

  立时胸前鲜血溢流,身下屎尿齐喷。一时间四周也沸腾了,欢乐的嘲笑、兴奋的吼叫、恐惧的呼啸、怜悯的叹息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连“包厢”里的官员们也高兴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

  今天魏总督的兴致也很高,转身对那个喜欢春桃的老臣说道:“这可是老大人最爱的女人,看得过瘾吗?”

  “可惜,可惜!”那位大臣说道:“只割了两刀,要是再来上几刀岂不更加过瘾吗!”

  “那就让老大人再过过瘾吧!”看来魏总督也意犹未尽,遂叫过朱知县吩咐道:“传令下去,把这个春桃再割上一刀,慢慢地割。其余那三个就留到明天再杀吧!至于柳青青今天先割她十刀,明天再来个鱼鳞碎剐。告诉刽子手凑足三千六百刀!一刀也不能少,否则打折他的狗腿。”

  春桃是四个姨太太中最漂亮、最妖艳、最风流、最性感的一个,恰恰又被一位老臣看中。也是她命运不济,比别人多受了几分苦楚。

  接到命令后,差役们把春桃的身体举在空中,放平了,又将双腿扯开,露出了被阴毛遮盖着的阴户,直面对着“包厢”里的那位老臣。

  刽子手这才用尖刀沿着部四周慢慢地一点点割去,在阵阵凄惨的嚎叫和痛苦的哀鸣声中,连毛带肉把整个生殖器及肛门通统都挖了出来。

  当把春桃的身体放下重新跪俯在地时,她已经全身乏力瘫软得像条癞皮狗似的匍匐于地了。

  没有了阴户的裆下开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一堆乱七八糟的肚肠内脏从中涌出,挂在屁股下面,鲜血、屎尿洒了一地,臭气熏天、腥味呛鼻。

  在斩首犯人,特别是女犯时,经常遇到死囚吓得昏迷不醒,身体软得像面条似的直不起来,以至难以执行的情形,这时就得考验刽子手的经验和技巧了。

  今天领衔带班的刽子手是魏总督从南京带来的名刀,这种情况见得多了。

  只见他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就有一个膀大腰圆的人,手擎一杆大枪,从春桃阴部的创口中捅了进去,直至枪杆没入身体三尺左右,用力向上一挑就把她的上半身倾斜着直立了起来。

  前面一人急忙拔去她脑后的斩标,使劲向前拽着头发,于是颀长细嫩的脖颈就露了出来,刽子手举刀“喀嚓”一声,可怜的春桃姑娘一声不吭地身首两段了,鲜血喷出,一股冤魂脱腔而去。

  斩了春桃,下面应该依次轮到夏荷、秋菊和冬梅三人了,但因春桃在行刑中多挨了一刀,耽误了些时间,所以总督有令,把她们留到明日再杀。

  让她们多苟活一夜,再多受一夜苦难。那么现在就应该是处决青青的时候了!

  第十三章 首日刑场施刑

  差役们将木驴推到祭坛前面,青青知道现在要开始对自己行刑了。虽然她曾多次被押赴刑场,也算是老江湖了,但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心情还是十分地紧张。

  特别是看到刚才春桃经历的苦难和惨状,心想根据自己的“罪行”肯定死得比她更难看。不由得一阵哆嗦,尽管一再告戒自己“要忍耐、要坚持”还是控制不了内心的恐惧。身处江南五月熙暖的阳光下,也似腊月寒冬的冰天雪地,浑身不住地颤抖。

  列位不要笑话她,青青虽然有一点武术的功底,但终究还是一个柔情软弱的小女人,经受了无数次的严刑拷打、凌辱摧残、刑场陪绑,能坚持到现在,没有瘫软得像一滩泥样爬不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其“英雄气概”足以褒扬。

  眼看要对青青行刑了,观众群中也爆发了一阵骚动,因为今天大家就是冲着她来的。其实他们和青青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也没有任何利害冲突,只不过因为青青是个漂亮的女人,又是一个恶毒的妇。

  为了满足对屠杀美女的好奇、发对破坏伦理道德者的愤恨、寻求某种极度性感的刺激以及陶醉于一些莫名其妙的冲动,他们聚集在这里,有的愤怒地震臂高呼:“杀死她、宰了她、剐了她!”

  有的鄙视地嘲讽咒骂:“贼婆娘、毒淫妇、狐狸精!”

  不过现在无论怎样过的言行,对青青来说都已无动于衷了。因为她正全神贯注地把目光盯死了缓缓走上前来的刽子手名刀手中握住的那把闪闪发光的尖刀。

  名刀走上囚车,不慌不忙地用手指玩弄着她的两只被铁丝钩住的大奶子。

  青青猜想:“他要割我的奶子了!”于是提神吸气准备接受胸部传来的痛苦。不料突然发觉口中一麻,剧痛油然而生,忘情地大叫一声,一口血雾喷出。原来刽子手已把她伸在嘴外的舌头割去了半截。

  当她意识到这点,还来不及把注意力转移到口腔上来的时候,一波一波的剧烈疼痛接踵而至,刽子手把她的两只带着紫红色乳晕的奶头又割下来了。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名刀,使起刀来又快又准又狠,连犯人尚未察觉就割了三刀,且刀刀都割在关键部位的中心点上,技巧之高,无与伦比。

  强烈的痛苦迫使她不得不放声惨叫,终于难以忍受而昏死过去。

  名刀就是名刀,手法也不一般,普通的刽子手当犯人受刑不过休克时,不是浇凉水就是灌汤药,才能使其苏醒,而这位名刀只用手指在犯人身上的某个穴位戳了两戳,青青就清醒了过来。失去了奶头,胸前的羁拌消失了,没有了舌尖,嘴就能合拢了,身体似乎轻松自由了一些。

  但创伤带来的阵阵疼痛却仍在继续折磨着她,随着急促的喘息,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

  不久,青青感到有人在摆弄她的手指和脚丫。突然四肢同时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凄凉悲惨的哀号,声音嘎然而止,她又失去了知觉。

  大家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这几块肉太小了,大家都没有看清楚到底割在哪里?但从青青悲惨的嚎叫声及肢体抽搐和挣扎的状态看来,又是几处要紧的地方。

  原来刽子手用夹剪把青青三寸金莲上的两个大拇指和两手中指的第一关节掐了下来。

  十指连心呀!痛得青青那美丽的面孔一时变得五官扭曲、呲牙裂嘴、香汗淋漓、泪水纵横,连尿水也控制不住了出来。

  这位施刑的刽子手也模仿着名刀的做法,用手指想把犯人点醒,可惜没有成功。

  于是名刀亲自向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盖子,里面也不知装的什么药,在青青鼻子底下晃了两晃,真是神了!她又醒过来了。还得继续感受着痛和苦。

  待了片刻,名刀又上来了。用左手的四个指头从在道里的竹周围抻开了两片大阴唇,右手的刀尖轻轻地划了两下又一剜,青青两片薄薄的小阴唇及一颗黄豆般大的阴蒂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青青的喊叫声犹如野兽般嘶哑、苍凉和凄厉,整个身体都在激烈地颤动,块块肌肉都在不停地哆嗦。

  前后一共割了十刀,每一刀都很精细,都只有一丁点儿大的一块肌,最大的一块是那半截香舌,也不过一寸见方。

  可是刀刀割的都是敏感的去处。众所周知,乳房和阴部是女人神经最集中的地方,十指更是连心,青青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可是这种剐法,很多观刑的群众却不满意,它远不如杀春桃时那样大刀阔斧、大块割肉、脏肠满地、血流如注来得激动人心。所以除了对名刀杀人时的潇洒风度和高超的剐割技巧给予赞赏外,整个刑场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

  可是对于“包厢”里的魏总督及其僚属确是一场极富刺激的享受。一则他们距离近,对整个行刑过程比之围观的群众要看得真切;再则他们喜欢的就是美貌女人在酷刑下苦苦挣扎的凄美表情。

  今天从青青身上割去的皮肉都是隐藏在身体内部的或不影响整体结构完整的器官,又都是女人身上最为敏感的部位。

  这样不仅保持了她体形的婀娜魅力不被破坏,又付与了她极大的痛苦。从青青惨烈的叫喊和疯狂的挣扎中,他们得到了听觉与视觉上的最大满足。

  此时夕阳已然西下,黄昏即将来临。

  青青暗自庆幸黑夜将至,时间所剩无几,看来很快自己就要被割乳、挖阴、开膛、掏心置之于死地了,再坚持忍耐片刻终生的苦难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十刀割完之后,怕她流血过多提早死亡,竟给创口擦了止血药,今天的行刑就此结束了。官员士卒收拾行头,推着木驴囚车,押着死囚,离开了刑场。

  这时祭坛上点燃了香烛,将春桃的人头、奶子、阴户等皮肉以及从青青身上割下来的零碎都用盘子盛了,放在祭坛上祭祀。周围的亲友假模假似地号啕一番,也都散了。

  那些祭品都集中到朱鹳知县处,春桃的首级拿去挂在城门口示众,其余的用锦盒装了,分别送到预定了的官员大臣手中。

  这一夜大家都心满意足地睡了一个安稳觉,养精蓄锐,等待着明天的好戏再度上演。

  这一夜却是苦了柳青青,由于一天的游街行刑、饥渴劳累、伤口疼痛、精力憔悴,在回程中一路昏昏沉沉、迷糊糊,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等到青青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四周一片寂静,长江的流水被白日的阳光照射蒸发后凝结成淡淡的云雾笼罩着天空,使得满天的繁星都变得黯然失色。

  一阵微风徐徐吹来,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睁眼看看,原来又回到了县衙前的刑台上,自己仍然四肢大张着捆绑在木驴上,由于乳头及舌尖都割掉了,没有了胸前的约束,身前的那根细竹竿也就失去了作用而拔去了。

  整个身体就可以依仗着后面竹竿的弹性随心所欲地自由飘荡,好象童年时玩耍的秋千一般。

  只是肉穴里的竹棍摩擦着创口,使她不敢作大幅度的摆动。伤口虽然仍在隐隐作痛却也并不十分激烈。几个时辰的昏迷就和睡眠一样,体力与精神都恢复了许多。

  总之经历了残酷血腥的磨难后能有如今的这般宁静和安逸,真是感到无比地轻松和舒坦。

  更锣三响,一道流星划过天空,又勾起了青青的思绪万千。想起白天游街时自己作出的种种淫荡丑态,真是既羞耻、又惭愧;回忆昨日刑场上肉体所承受的般般痛楚,感到既屈辱、又愤恨;预见明天即将来临的非刑凌辱,更是既恐惧、又无奈。

  老天爷啊!为什么把无穷无尽的苦难都加在我这孤苦伶仃的小女子身上!

  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看看,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为什么专门欺负我这无依无靠、贫苦无助、善良无辜的小妇人啊!此时的青青已是悲痛欲绝、愤恨难当了,禁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她仰天长啸了几声,算是出了一口怨气。

  心情似乎舒畅了一些,思维也清晰了许多。想到:反正也活不了几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想这些倒霉事,自找许多烦恼。不如想点有兴趣的高兴事,乐一乐吧!

  平她最喜欢的莫过于看野台班子演戏了,自己虽然在班子里演的是武生,但文戏也看过不少,也能学唱几句。

  此时忽地想起了《窦娥冤》,窦娥的冤屈不正是和自己的遭遇一样吗?她的思绪完全进入了戏剧之中,把自己当成了真的窦娥,于是将窦娥在刑场上的唱段改成了自己当前的处境,唱出声来:

  “老天爷降灾祸时乖命蹇,

  又谁知没来由遭此刑宪。

  看起来人世间不辨愚贤,

  到如今蒙冤屈遗恨绵绵。

  为什么良善人要遭天谴,

  又为何作恶的反增永年。

  法场上一个个怒容面,

  都道我青青女大恶大。

  霎时间大炮响尸首不全,

  可怜我无辜地断送红颜。”

  虽然舌头短了一截,唱得不很清楚,但唱的确是窦娥的曲调和自己的心声。

  唱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迷糊糊地睡着了

  四周一阵喧哗,把青青从睡梦中惊醒。启目一观,周围已聚集了许多早到的观刑者,正在指手画脚、闹闹嚷嚷。

  一个多事的人正在向大伙介绍:“这个小女子,可能是昨日受刑过重,得了疯魔之症。夜里又哭又叫、又唱又闹,可怖之极!”

  “怎么!她疯了吗?哎,怪可怜的。如此美貌佳人,竟给逼疯了!”

  “该!疯了活该!作恶多端之人,死有余辜。”

  “喂!柳青青,再给我们唱一个,大家呱唧呱唧,鼓掌啊!唱呀,唱呀!”

  一时间可怜她的、咒骂她的、嘲笑她的、消遣她的嘈杂一片。

  这些言语,听在耳里,青青心里暗自苦笑:“他们竟说我疯了?对,疯了好,在今天的行刑中我若是再做出什么难堪的、不得体的动作,也就不怕别人笑、也用不着自责了。因为我是一个疯子嘛!”想到这里不觉像真的疯了一般“哈,哈”大笑了几声。

  接着又用她那含混不清的嗓音唱了起来:

  “柳青青好似丧家犬,

  腹的冤恨向谁言。

  我好比哀哀长空雁,

  我好比龙困沙滩浅,

  我好比鱼儿吞钩线,

  我好比——。”

  第十四章 香消玉殒(全文完)

  天色大亮,灰蒙蒙的天空漂浮着层层云朵,太阳羞愧地躲藏在云层后面,从云层的缝隙中偷偷地射出一缕阳光,窥视着人间的不平。

  衙前的广场上已聚集了万千人众,只见密密麻麻、黑黑压压的一片,三教九流、红男绿女、老弱妇孺、高矮胖瘦,不胜枚数,说、笑、哭、叫热闹非凡,蒸发出腾腾热气在空中飘荡。

  眼看着日上三竿,衙门大开,魏总督和其他官员幕僚在兵士们的护卫下鱼贯而出,分别坐在刑台前预先安排好的座位上,侍从们摆上香茗果点,大家品茶观刑,好不暇意。

  片刻之后,又押出三个赤条条的待宰女囚,仍是昨日的装扮,五花大绑、背斩标,看来她们也是一夜未曾松绑,受尽了苦难,一个个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上了刑台跪在一旁。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得三声追魂炮响、鼓声雷动,台上高叫:“行刑开始!”

  立即有差役上前拔去了三人的斩标。第一个斩杀的是夏荷,差役们将她肥胖的身体拉到台口,短短丈把远的距离,洒下了一道水渍,看来夏荷已吓得小便失禁了,此时已像一滩烂肉般软不拉叽地堆在那里。

  吸取了昨天斩春桃的经验,知道今天斩杀的几个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事先准备了一个木墩,放在台口。将夏荷的脑袋侧靠在木墩上,刽子手举起钢刀,照着她那短粗的颈项砍去,一颗妖媚的大耳肥头离开了身体骨碌碌地滚到了台下。

  秋菊到是很镇静,主动走向台口跪下,回头对刽子手说道:“就这样砍吧,老娘不怕!”说完就伸长了脖子,引颈待刑。

  刽子手当然不会客气,一刀下去,头颅飞出五、六尺远,脖腔里喷出一蓬鲜血,尸体扑通倒下。

  最难办的还是冬梅,哭闹着、挣扎着不肯向前,别看她身材娇小,垂死前的挣扎力道还真不小,两个公差还奈何她不得,只好又上来几个差人把她仰面抬起,将后背放在木墩上,脑袋伸在外面,拽紧了头发,只听得一声悠长凄厉地惨叫,冬梅那颗小巧玲珑的首级已提在差役的手中,圆睁双眼、嘴巴大张,脸上还流着两行泪痕。

  杀一颗人头,观众一阵喧闹、一阵骚动,大家为夏荷的软弱而讪笑、为秋菊的无畏而喝彩、为冬梅的可怜而吁嘘。

  三犯斩杀完毕,下面就该上演大轴戏—活剐柳青青了。

  当把木驴推到台口时,整个刑场一片沸腾,后来者为了抢得一个观看的好位置争相拥挤、大动干戈。先前者等得不耐烦了,不断地慷慨激扬、振臂高呼,无非催促行刑者快一点、狠一点。昨天看得不过瘾的人今天更是鼓捣再残忍些、再刺些。

  当然也有些正人君子、怜香惜玉者认为拿一个弱小的可怜女子来做大众的玩物,作为给人们提供消遣的对象,实在是有点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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