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墙壁爬满青藤，铁质窗户嵌着灰蒙蒙的玻璃，掉漆的窗框锈的早已无法推开，窗户下面，排满一根根不知用途的管道，悄然延伸到廊院深处。

夏缇跟着高尔，一路进到研究所内部。

“这次是老师下的单……不关我的事”

“知道”

“只要做几项检查就好”

“嗯”

屁股的红肿还未消退，特意穿了宽松的裤子。她敷衍的应付着黄毛，不时想起昨晚藤条抽打的滋味。

“到了”高尔打开一间窄室。

屋里摆着一张躺椅和简单的几件实验器械，黄毛特意披上白大褂，坐到了躺椅旁边。

“还是老三样，那天冲进锚点，老师担心会有后遗症，所以想做下复诊”

“其他人呢？”进来后就没有遇到黄毛以外的人。

“助手们都在帮老师打包行礼，不是要去学宫嘛……我可没打什么坏主意”

“……”夏缇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坐到了躺椅上。

“第一项测齿龄，啊——”

她张开嘴，露出两排白净的牙，看着高尔将一根玻璃棒探入口中。冰凉的玻璃棒轻轻在嘴里搅动，她感到舌头被一点点抵开，高尔凑近过来，时不时用棒尾轻敲牙齿。

他的操作还算专业，但过程却有些漫长，直到开始觉得颌骨肌肉发酸，才检查完最后一颗。

“牙齿有酸痛吗？”

微微摇头，用半透明的指示剂漱口，吐在烧杯里。

指示剂逐渐呈现浅蓝色。

高尔比对了一下，收起烧杯，“齿龄25……很完美”

“下一项血龄”

“老师说血液是人的青春之泉，血液里的炎症因子、蛋白质质量和氧化压力能直观反应衰老程度”

讲解的间隙，他将针管推入左臂肘窝，只造成短暂的刺痛。

“血尿酸、肌酐这些指标也与肾脏的衰老有关，不过，要配合尿检才能得出更准确的结果……”

“通常而言，测定血龄需要较长时间，但老师独创的方法可以大幅缩短进程，采血量也只需30毫升”

“好了”高尔收起两根试管。

“打个针而已，不用讲这么多废话”夏缇扔掉棉签，发现针口泛起细小的血珠，“最后一项，你确定要亲自来么”

微微眯起的双眼，蕴含着一丝凉意，高尔仿佛从中获得顿悟，老实的将手中的器具交了出来。

……

洗手间内。

长裤被褪到膝盖，臀部的红痕已经变淡，先前坐上躺椅时还有些许不适，夏缇调整好蹲姿，过了片刻，淡黄的液体开始沿着引流器汇入大号试管。

她想起昨晚收到的讯息。

您有一份新订单，用户Feynman，500埃，简讯：明早帮忙做个检查。

博士在搞什么名堂？

花不菲的一笔费用，只为了收集她的体液吗？……

果然是个老变态——若不是早就知根知底，绝对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当她带着尿样返回，医务室里已空无一人。

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伊伊呜呜的动静。

随手倒掉试管，循着声音穿过一人宽的走廊，尽头并排着两间窄室，其中一间的房门已然半开。

伊呜声变得更加清晰，她推开门，看到捆在躺椅上的女孩子。

她被堵住了嘴，身上仅披着一件白大褂，绳索间依稀可见勒出红印的身子，凌乱的黑发下，是一张可人的脸蛋，小鹿般的大眼好奇的与她四目相对。

…………

……

十九号楼位于自治领核心区偏南，这里的公寓大多是贵族富商名下的私宅，常被用来金屋藏娇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楼内的某个房间。

黑发少女正坐在地上，小口咬着面包。

夏缇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女进食，她身子稍显单薄，却有着曼妙的臀腿曲线以及分量可观的胸部，而那娇嫩的肌肤，恐怕比附近豢养的金丝雀还要细腻。

至少得值3000埃吧。

大概脑补了一下博士为了做不道德的实验，将拐来女孩子关进研究所……幸好在白大褂里搜出了字迹潦草的纸条。

“你叫什么？”

少女乌黑的眼睛茫然的望过来，嘴里还不忘嚼着面包。

似乎听不懂普通话。她用生硬的公司语试探道，“What is your name？”

女孩有了反应，匆忙咽下面包，“私の名前はてんふいれいな！”

……

我穿越了吗？

零菜起初有点兴奋。

遭遇车祸后，她从陌生的环境苏醒，不仅身体毫发无损，还遇到了言语装束都很奇怪的人。

她开始幻想轻小说里女主角的各种情节。

但好事也就仅限于此，还什么都没做，她就被人五花大绑，堵住嘴巴，关进了可疑的房间。

有个猥琐的黄毛还想趁乱摸她的腿！

之后便是一整夜的放置，正在她担忧自己会被卖掉、被迫出台、甚至做各种不人道的实验时，救星出现了。

她突兀的进入房间，刹那的惊艳深深吸引了零菜的注意。

像是喧嚣街道边的一抹空白，成熟中略带几分少女的韵味，无疑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特别是那双酒红色的眼瞳，让她想起内格罗尼甜中带苦的恍惚。

零菜被装进袋子运到了新的场所，一个稍显拥挤的单间，但对在首都圈租房的她来说，这点程度根本不算不了什么。

她被解开了身上的绳子，还得到了水和一块面包。

白发女子居然会说英语，她满怀期待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意识到对方可能听不懂，又用蹩脚的英语补充道，“My neme……”

话语被堵在嘴里，

白发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她要做什么？

零菜好奇的眨着眼。

等了片刻，对方似乎不耐烦了。

她发现上一秒还态度温和的女人，突然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量大到她不由自主张开了嘴。对方将手指伸进嘴里，拨弄着舌头，一颗颗的玩弄着牙齿。随后，她又被按在地上，从脖子、肩膀到腰肋、臀腿、甚至脚丫，被依次摸了个遍。

等一切终于过去，她被重新捆住双手，拴在了桌脚边。

……

夏缇打开淋浴，水珠淅淅沥沥的洒下，她一边冲淋着身体，一边隔着磨砂玻璃留意女孩。

齿龄不超过25，

手感也还不错。

千万别误会！她是第二纪的化石，我先去学宫查资料，回来再解释。

——周黎

按照博士的留言，女孩的来历，多少能猜测一下。

她接过几次公司的单子，一般是从某个废弃的设施里找到冷冻舱，将里面冻干的尸体搬运出来，公司称这些尸体为“客户”。

只有极少数“客户”能够顺利解冻，然后“复活”。他们保留着关于第二纪的珍贵记忆，通常只能用艰涩的公司语进行交流。

博士常年在外，总会捡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她又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或许并不简单。

洗完澡，回到房间，发现女孩的样子有点古怪。她轻咬着唇，大腿紧紧夹着，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尿急了吗？

……

零菜感到脸颊发烫，羞涩和不安折磨着她的神经。

不止因为越来越明显的尿意，

这女人居然大大方方的朝她露出裸体，

更要命的是，她的屁股……零菜确信自己看到了那一抹红霞。

她被人打屁股了？

大胆的想法冒出来，让她脸红心跳，在尿意驱使下，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零菜有着特殊的爱好，她曾经常光顾蕾丝酒吧，凭借外表的便利，勾引那些寻求艳遇的成熟女郎。

她懂得怎样诱惑她们，让她们一点点放下心防，待到在情人旅馆开好房间，就借着气氛提出自己小小的请求，只要加上些许撩拨，对方多半会半推半就答应下来，随后的夜晚便将在拍打和女郎的呻吟中渡过。

偶尔她也会被反过来揍上一顿屁屁，但对此并不抗拒，自己大概是个双，零菜在事后总结。

对于比自己稍微年长、且又强势的漂亮女性，零菜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她喜欢让她们成熟的肉体一点点染上自己的颜色，欣赏她们在疼痛中臣服的样子。

眼前的白发女子完美击中了自己的好球区。她想象着她圆润的臀部被工具抽打，直到臀肉红肿发烫，不由自主的吐出了让人心跳加速的词，“Spank……”

白发女子并无反应。

很快，零菜意识到眼下还有件更着急的事，她开始感到尿意逐渐明显，膀胱像是一颗越来越满的水球，不断地膨胀着。

“ちょっとトイレいきたい……”

不知道这种事情英语该怎么讲，她只能羞涩的小声重复“トイレ”……

白发女子还是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感到尿急的感觉愈发强烈，身体不由自主的来回扭动，小腹一阵阵的绞痛让她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终于发现白发女子正露出戏谑玩味的笑容，

“やだ…”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难熬的感觉，她紧握着双手，踮起足尖，双眼紧闭，一股热流突然从腿间涌出。这一瞬间，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轻松了，释放的快感让她差点呻吟出来。

尿液沿着大腿泛滥，在地上形成一大摊。

咔嚓……对方居然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羞耻、舒爽、胆怯，还有一丝丝迷茫，宕机中她听到轻柔中带着磁性的声音，

“Toilet”

白发女子指着刚才洗澡的地方，然后指了指自己，

“夏缇（Shati）”

最后，净白俏嫩的食指点到了零菜面前，

“Reina，Tenfui Reina（天惠零菜）……ん、うん……”

说完名字，她凑上前含住手指，探出小舌，温顺的舔弄了起来。

“时光之痕”是位于自治领渐白区的一家高级书店。

一进入店内就能感受到它独特的氛围，书店的墙壁采用浅灰色的石材装饰，挂着古老的铜灯和木雕摆件，书架上精心摆着手工装订的旧书，散发着淡淡的沉淀了岁月的木香味。

“夏小姐”

正在挑选旧书，她突然被人叫住。贵族少年隔着书架朝她示意，

“真荣幸，能在这里遇到您”

她在空空荡荡的阅读区落座。

不一会儿，莱恩哈特托着一本轻薄而装帧精美的书坐在了斜对角，他身穿贵族正装，衬衫、马褂、长外套，与书店的环境格格不入。

“……”

“你这幅样子，不像来买书的”

她主动开口打破尴尬，虽然自己身上的荒野服和随手扎的马尾看起来更加突兀。

“啊，我在抓贼，最近渐白区的盗窃越来越多”

“除了增加人手，我们还安排了诱饵”莱恩哈特用指节轻扣胸前的金质配饰。

诱饵？这种地方？……

这家伙，是明目张胆的偷懒吧？

她敷衍了两句，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选好的书上面，《沙耶之歌》《疯狂的山脉》《诡秘之主》

阅读书籍是这个世代人们为数不多的乐趣，有别于网络上的稀少且昂贵的娱乐，

纸张的厚实感，

手指摩挲纸页的沙沙声，

悠远传承的字符所散发出的油墨气息……

这些都容易让人心神沉浸，留恋于书中的世界。

“夏小姐”

莱恩哈特放下了手中的书，“那个……”

《少女爱弥儿的忧郁》，她看到略显纤细感性的书名。

“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工作的话，会考虑的”

“您知道‘山火方案’吗？”

…………

……

零菜躺在地板上，无聊的扯着细锁链。

细链的一头系住项圈，另一头连接着墙上的锁扣，长度刚好将活动范围限制在桌子到卫浴室之间，这是夏缇特意安装的。

总算不至于没有地方尿尿，零菜只能安慰自己。

距离她搬到这儿已经三天了，这段时间，她没有出过房间，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觉。夏缇对她的兴趣似乎越来越淡，自从第一天后，就再没有什么亲昵举动。

她试过和夏缇沟通，甚至是主动邀宠，但都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

好想去外面看看……

手机、iPad、电脑、电视、收音机……随便哪个都好，拜托来点解闷的东西……等等、手机、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想起那天，失禁的恍惚中，自己被什么拍了下来。

对哦，是手机来着！

这几天都没有再看到夏缇用手机，说不定……

她拉直了锁链挤到卧室一端，仔细观察周围，床、衣柜、桌子，卧室里一览无余，桌子上一尘不染，连个抽屉都没有，床紧挨着墙壁，透过墙上的窗户，只能看到外面灰白的建筑和缠绕的电线。

她打开能够着的衣柜，发现上下两排挂满了草绿灰白配色的迷彩服。

藏在哪里呢？

仔细观察之下，她很快发现床底的隔板上，隐约有一圈不明显的缝隙。

Bingo~她趴下身子，尽力伸手，指尖到隔板还有一小段距离。于是扯着项圈调转身子，用一对裸足去摸索，刚觉得脚趾似乎蹭到了什么，头顶上乍然出现垂着长发的脑袋。

“……”

刚进门就看到少女玉体横陈的样子，“好玩么”

她解开项圈，从挎包里拿出书，一一摆到桌上，

零菜好奇的凑了上来，《东陆旅行指南》《时压、衰老与死亡》《语文（上）》《语文（下）》，可惜她一个字都不认识。

夏缇翻开厚实的《语文（上）》，第一页绘着拄拐杖的老者，草图下面写着“衰老”，于此之外，还有用公司语字母标注的读音。

她勾起零菜的下巴，用令人信服的语气说道，

“全都学完，就给你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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