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苓开着车沿着车库的楼道蜿蜒盘旋。

自从全体会议之后，所有人都不理他了，包括小伟。他总是紧跟在王娟后面，而王娟总是躲着黄苓走路。有时候不得不碰到了，王娟要么拉着李伟的手赶紧走，要么就一直把李伟锁在房间里。

黄苓按理说是可以开所有门的，因为他有旅馆的万能卡。但是黄苓不是不尊重别人隐私的人，旅馆的门锁上之后，把手上方的绿标会切换成红标（就和某些公共厕所一样），这时候就提醒外来者不得随意进出。

四骑士（即季冰、王国珍、郭宇航和宁近四位）住在旅馆一楼两间装饰正常的房间里，霞姐从黄苓的房间搬到三楼离黄苓最远的一个房间，因此黄苓的房间以后需要黄苓自己收拾。其他人的房间维持现状。

吃饭的时候形成一个默契，其他人可以坐在桌边吃饭，唯独黄苓不可，必须要端着碗回到自己房间去吃，或者在门外站着吃。

在这段时间内，旅馆闭门不业，但工资照发。黄苓早上送小丽去医院，晚上自己开车回来，白天再过去看她。如此几天之后，黄苓不去了，自己闷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黄苓从副驾驶座拿起一张纸，上面写了交货的楼层，黄苓在心里数了一下自己开了多少层。

这次任务，自然是没有人愿意陪着他去。当小丽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他就出发了。

不，说没有人愿意陪他去也不准，因为有两位女生陪她去了，说的就是刘雨星和张淑清。不过并不是她们自愿的，也不是以正常的方式。她们两个是被丝袜全包之后装进行李箱里面带走的，同时陪她们的还有每人两根的大号震动假阳.具。隔着行李箱还能听到她们呜呜的声音。

昨天晚上，黄苓拨通了杰克马的电话，对面传来那个外国小伙神经兮兮的声音。

“黄苓，我让你找的那个女孩，你找到了吗？”

“当然找到了。你要的是刘雨星吧。”

“没错，就叫刘雨星。你要是没问题，咱们周六就交货？”

“时间上没问题，价格上……还是要考虑考虑。”

“您就说多少钱吧，开个价！”

“一千万！”黄苓说。

“一千万！不行，不行，我们出不起这个价。”杰克马挠着头发说。

“那就给个非常诚意的价格，看在都是同事的份上，我给你打八折，只要八百万！就要八百万！一下子给你减两百万，够不够意思！”

“呃，不行，不行，我们领导说了，最高能接受的价格只有六百万，你要是坚持那么高的价格，我们可能谈不成。”

“那这样。你看看这个小女孩。”黄苓把图片发了过去，“她叫张淑清，你看看行不行，让她补那两百万的差价，她到底也是个好货，你们考虑考虑。”

“这……我需要向领导请示一下。”

过了两个小时之后，电话打过来了。

“可以，我们领导说了，可以出八百万买你这两个女孩。到时候我们见面交易。”

“好，你把地址和具体时间发给我。”

黄苓放下电话，邪魅一笑。从抽屉里拿出喷雾，就出去了。

两个女生的房间在黄苓对面。黄苓看到门上落了红档，拿出万能卡刷开了门。随后推门进去。

刘雨星正趴在床上玩平板，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白色裤袜。黄苓咽了一下口水，突然想起来了那个男人（即祝兰，黄苓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和他在这个女孩的占有上产生分歧，两人打了一架。最后黄苓一刀捅进了他的小腹，把他的生命结束了。

黄苓扑到床上，搂住刘雨星的肩膀，随后拿出喷雾。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眼睛一合倒在了床上。黄苓把压在她底下的平板抽走放到桌子上，走到浴室外面。

水声停了，过了一会，浴室门开了。张淑清裹着头巾走出来，看到刘雨星还躺在床上，叫到：“雨星，今天玩什么好玩的呀。”

黄苓拍了拍她的肩膀，趁她转过身，往她脸上喷了两下。张淑清尖叫起来，还没叫完，身体就软掉了，黄苓迅速抱住她，把她放到床上。

到底是两个标致的女孩，黄苓想。从身材到脸蛋都很标致。黄苓之所以拖那么久，就是舍不得。但咬咬牙，还是卖了。

黄苓打开衣柜，意料之中的，里面放满了丝袜。他打开下面一个抽屉，放满了玩具。他从中挑出四个，兴致勃勃地拿到两人面前。

他把刘雨星的裤袜脱下来，突然想起一个霞姐向他提出的问题。

“为什么那两个女生那么喜欢你，天天缠着你要和你做爱。”霞姐说。

黄苓正把腿搭在机箱上面看书，听到这个问题，眼睛都不抬地说，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什么？”

“一种情结，自己百度。”

黄苓看着刘雨星的腿，自己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名词解释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仿佛导师又站在了他旁边。

“黄苓。”

“到，我的导师。”黄苓站在黑板旁边。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你理解吗？”

“不理解，我的导师。”黄苓困惑地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从本质上讲，是一种依恋颠倒。如果说到依恋，你应该能想到的是……”

“移情。”黄苓说。

“没错。”ECHO说，“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本质就是移情。作为主观能动性偏移的结果，它具备移情的所有特征，和自动性的特点。移情你知道。而自动性，则表示它在一定程度上不可控。如果妄加调制，会导致一种更恶劣的情况，你知道是什么。”

“人格分裂。”

“没错。”

“那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否可以被认为是人格分裂的征兆，导师。”

“不可。按照你这个逻辑，移情也可以作为人格分裂的征兆。但事实上，我们没有发现过移情会导致人格分裂。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危险之处在于，它对个体的认知能力发生了偏转，而促使其一直存在于危险中。”

“这个就很好理解了……谢谢导师。”

“还有一个你要知道的是，既然斯德哥尔摩的本质是移情，一个可以自动发生的移情。那么实际上很多的情感转移都可以用斯德哥尔摩来概括。比方说，你追求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本来是不喜欢你的，但最后被你感化了，转而开始喜欢你。这也是斯德哥尔摩。”

“这样也是？”

“没错，黄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过如此。”

黄苓把自己的思绪收回来，如果再想下去，他可能没法面对刘雨星。

他首先把玩具插好，然后给她穿上白色连身袜，一共三层，全部穿上之后，黄苓都有点累了。

他拿出大号的白色连裤袜，开始把刘雨星整个人装进去。他自己也没数，只是不停重复自己手上的动作，翻来覆去地包。包到看不清身体轮廓为止。此时，黄苓已经气喘吁吁了。看到全白的丝袜茧子，他的内心稍微有一点安慰。

对于张淑清就轻松多了，这个妹子平时性格泼辣很多，黄苓包她的时候也没有留情，直接把自己手边能用上的黑色丝袜都用上了，看上去黑色茧子比白色茧子大了一圈。那总得平衡一下，黄苓又把白色茧子弄到与黑色相同的厚度。

他知道不能打扰两位妹子睡觉，于是就没有开遥控器。关上房间灯，安静地把两个行李箱拉到自己房间。

第二天凌晨，黄苓把两个行李箱放到后座，自己静悄悄开车出去了。路上他听到后面的箱子有轻微的响动，于是就打开了遥控器。听着少女的呜呜声，心里无比的畅快。

就这样开着车子上了高速路，去了附近的另一个城市。当天下午，他抵达了交货的立体停车场，在停车场的四楼交货。

这个停车场已经接近废弃，垃圾成片，不难想为什么要选在这么一个地方。黄苓把车开到四楼，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边，索性把车熄火。从副驾驶拿起射钉机，放到胸挂上。随后推开车门，从后车座上拉出两个行李箱。

杰克马坐在那群人中间，看到黄苓下车，伸手推了旁边人一下，随后指着黄苓说了什么。那个人点点头，就过去帮黄苓拿箱子。黄苓不让他拿，自己把箱子推到了桌子前面，随后一个人抱一个搬上桌。

黄苓拉开拉链，打开行李箱，两个箱子里面蜷缩着两只呜呜挣扎的茧子，一黑一白，煞是好看。

旁边人拿着小刀上前，黄苓拦住了，杰克马说，“验货而已，黄老板放心。”

“我这里有刀。”黄苓说，随后从兜里拿出剪刀，慢慢从缝隙中剪开。白如凝脂般的肌肤立刻显现在众人面前，当时就有人流了口水。

刘雨星的一双大眼睛瞪着黄苓，一开始是迷惑不解，然后是惊恐，最后是安详。黄苓尽量避免去和她对视。

“怎么样，是不是她？”黄苓说。

“这还用问我，当然是了，另一个呢？”

张淑清的脸也呈现在众人面前，她和刘雨星比起来就显得躁动不安，似乎很想从行李箱里钻出来一样。但无奈黄苓事先把行李箱里的拘束带扣在了她身上，使她被迫维持蜷缩的样子。

行李箱关上了，旁边人过来把行李箱上锁拖走。杰克马看了看手机，随后说，“八百万的货币已经进入到了黄老板的钱包里，一共十三种，请验收。”

黄苓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账目，把零数了两遍，确实如此，八百万一分不少。

“那就行了，请慢走。”

黄苓看了看被拖走的两个行李箱，似乎远远还能听到她们的呻吟声。遥控器也被他们拿走了。随后，两个女孩被放上了后备箱，关上了后车盖。

黄苓回到车里，把射钉机扔到后座，喘了两口气，很想抽烟，但是车上没有。

他把车开回了旅馆，整栋偌大的建筑物里没有一个人。黄苓把他们都安排出去玩了，至少几天内见不到他们。

黄苓走到一楼走廊最深处，有一扇封死的窗户，窗户旁边有一扇装了铁栅栏的门。门旁的牌子上写着【机械一房】。

黄苓从口袋里拿出门卡，刷开了铁栅栏。随手把门卡丢在了地上，自己关上了栅栏。

这个房间原本有一个窗户，封死了。有一个大铁柜，还有一个类似车床一样的东西。也就是一号机“手术台”。

黄苓打开了通风系统，自动降温。随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全部衣物，折好放到柜子里，从柜子里拿起一瓶乳白色液体，喝下了半瓶，扭上盖子。随后光着身子走到控制屏前面，设定好程序。自己爬上了手术台，把身体放平，喘了一口气。

机器启动的时候发出嗡嗡的声音，两个机械臂移动起来，黄苓又感受到丝线接触体表时候冰凉而又刺激的感觉。丝线迅速在他的体表形成丝网，然后丝网越织越密，逐渐漫过脖子。一块织好的丝网包住了他的头部，将脖子处的接缝缝合。他感觉到丝袜接触体表时候滑腻的感觉，随后全身都被这种滑腻的感觉所淹没。他渐渐地挣扎起来，快乐地挣扎起来。在手术台上扭动的像一个大号的蛆。

在把他的各部位都缝合起来之后，机械臂的工作进程就快了许多，只需要十几秒就可以再给黄苓加上一层丝袜。丝袜逐渐粘连在一起，让黄苓感到不是很透气。包裹在全身上的重量也越来越沉。黄苓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即使黄苓的嘴没有被堵上，但他发出的呻吟，外面已经很难听到了。

黄苓很快就无力挣扎了，安分地躺在台上，接受机器的全包。同时，控制系统也在通过测算黄苓体重的变化来确定全包的度数。当度数达到危险值的时候，机械臂停了下来。而黄苓也已经处于半窒息状态了。厚厚的丝袜覆盖在黄苓的脸上，令黄苓感到呼吸困难。

机械臂在扫描系统的帮助下找到了黄苓的鼻孔，在上面戳了两个孔，黄苓顿时轻松多了。白色茧子像打了松弛剂一样瘫了下来。

刚才喝的乳白色液体里面有催眠成分，刚才又包了快十多分钟，黄苓已经昏昏欲睡了。在丝袜编织的舒适的摇篮中，黄苓很快睡着了。

但是这样的好环境并没有持续多久，约一个小时之后，黄苓被机械臂摇醒了（没错，真的是摇醒，系统可以检测到黄苓是否入睡）。

黄苓试图挣扎，机械臂拉过两条拘束带，把黄苓的上身固定住。随后，两只机械臂把黄苓的双腿抬起来，把下面的丝袜屁股露出来。从机侧又伸出一条机械臂，用喷头旁边锐利的刀片把丝袜划开，随后用湿润的导管强行撑开黄苓的肛门。

黄苓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挣扎，因为挣扎是徒劳的，过度的挣扎反而会给自己带来疼痛。很快，粘稠的白色液体进入了黄苓的直肠，而黄苓只有安静忍受的份。头上留下的汗黏住丝袜和头发，但很快又被空调蒸干了。外面进入的液体太多，黄苓感觉肠子都要被撑裂了，只能发出阵阵粗缓的呻吟声。正当他感觉整个内部都被液体充满的时候，液体开始缓慢回流。黄苓紧咬的嘴唇终于松下来了。

导管带着一丝液体收了回去，两个机械臂也把黄苓的腿放了下来，随后用拘束带固定住。黄苓屁股底下的板子抽开了，伸出了一个大号气动式的假阳.具，黄苓当初设定的时候选了自己装的弯头阳.具，尺寸比自己平时使用的大个两厘米，现在黄苓知道这绝对是极端错误的决定。

当假阳.具一下下蹂躏着自己的后庭时，黄苓几乎要哭了出来。但是拘束带保持着他丝毫不动的姿态，直直的钉在那块手术台上。黄苓的金金收不住了，几乎是要把丝袜顶破。机械臂带着刀片和打孔器过来，用娴熟的手法把金金从两腿间释放出来，使它一柱擎天。但是马上又把它摁倒在黄苓的小腹上，将两个部位的丝袜缝合起来。随后用微型打孔器打开了黄苓的马.眼。一根沾满黏液的导管顺顺利利地从铃口进去了。

机械臂将四块磁吸装置贴在黄苓的金金上，还有两块贴在蛋蛋上。黄苓明显感受到了压力，咬紧牙关，不知道要承受什么。

果然，蛋蛋上的两块贴片放出了电流，丝袜茧子发出了沉闷的叫声。如果没有丝袜包着，可以看见黄苓的生.殖器立刻变得红彤彤。随后，附着在金金上的四块贴片一起震动起来。没有什么延迟，一股白色的激流立刻从蘑菇顶倾泻而出，从导管进入到手术台旁边的一个玻璃罐内。这个玻璃罐有一个水桶那么大。

一股白色的液体经过之后，导管又空了起来。在黄苓觉得无聊烦闷的时候，一个机械手过来拆开了他嘴巴上附着的丝袜，随后将一个粗长的导管插.进了黄苓的口腔，在黄苓强烈的反胃之中，一直插.进了黄苓的胃袋里。接下来就开始输送液体。

然而黄苓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做好起码的准备。当液体充满自己胃部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蛋蛋有些麻，自己的会阴有所抽动。在贴片的刺激下，他又有了要射的感觉，而且这次比上一次更强烈。黄苓忍不住叫了起来，白色的液体从导管一路向前。然而不同上一次的是，这次白色的液体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多，射.精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黄苓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快感，和无与伦比的恐慌。

黄苓的身体抽动起来，瞳孔急剧缩小，肉.棒由于过多的射.精变得青筋密布，阴.囊仿佛缩水一般皱了起来。

“不要……不要……咕……”白色茧子扭动起来，想要摆脱无休止的射.精地狱。系统又贴心地给黄苓加了六条拘束带，固定住了黄苓的身体关节，这下是连摇头都摇不了了。

黄苓的嘴里喘出白沫，很快就没有力气挣扎了。感受下面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袭击自己的大脑。白色的液体淅淅沥沥地从导管里滴入玻璃罐，已经超过了20ML，正在逐渐逼近50ML。黄苓躺下之前看了一眼那个玻璃罐，此时心中的弦骤然拉紧，不会是想把我榨出那么多再放我下来吧！

“噗嗤！”后面的棒棒好像是捅到了对应位置，黄苓爽到全身肌肉都收缩起来，精.液一下子把导管都喷了出来，还在一刻不停地喷涌着，像白色间歇泉一样。逼得机器不得不用尿.道塞把精.液顶回去。

用尿.道塞强行顶回精.液的后果就是反向射.精。精.液全部经由尿.道涌入了膀胱，很快，黄苓又有了强烈的尿意，小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来，黄苓不得不痛苦地呻吟着。机械臂拔出了尿.道塞，随后用一个罩子吸在了黄苓的龟.头上，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抽取精.液。

系统进入了低功耗模式，关掉了多余的功能，只留下两个导管和一个抽插的假阳.具。任由黄苓在拘束带里扭动挣扎，无法摆脱无尽的射.精。

“嗡……嗡……”

霞姐接了电话。

“喂？哪位？”

“我是沈光耀，档案局来的。”

“哎呀，档案局的啊，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找黄苓，在你们旅馆门口，怎么里面没有人呢？打黄苓电话也打不通。”

“哎呦，这事。我和其他人都在外面玩呢，只有黄苓一个人在旅馆，你们直接进去找他吧！旅馆门应该没锁。”

“的确没锁。”沈书记摆弄着门前垂下来的铁链说，“那我先挂了，你们玩吧。”

电话响起了忙音。

沈光耀收起了手机，“黄苓一个人在家，国建，走。”

章国建推开玻璃门，“你记得上次会议室怎么走吗？”

“从楼梯上去，右拐第一个门。”沈光耀说。

“这怎么都没灯呢。”章国建试图在墙上找开关，但是摸不到什么像开关的东西。

此时天已经黑了，两人在楼里几乎看不到东西。

沈书记从身上拔出手电筒，打亮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怎么可能有人呢，都没灯。”沈书记用电筒环顾四周，墙上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内容，白板上写的像是一个周全的进攻计划，可惜两人看不懂。

“既然只有黄苓一个人在家，那么黄苓是不是在他自己房间？”

“有可能，但是黄苓房间在哪？”沈光耀环顾四周，在墙上找到了一张旅馆的平面图。

“看这里，这里应该是。”章国建走上去，用手指指着三楼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打了一个五角星。

“走，看看去。”

“等等！什么东西！”沈光耀叫了起来。

“什么？”章书记按住了腰间。

只见手电筒光圈慢慢移动，最终停留在一个架子上不动了，那是一只狗狗毛绒公仔。公仔是坐在那里的，在它脖子上挂着一个三角形的金属吊坠，刚刚沈光耀的手电筒扫过它的时候，那个吊坠闪了一下光。

“行了，一个毛绒玩具，我们去三楼。”

两人走上楼梯，外面的灯光透过楼梯的窗玻璃，投到缓步台上形成一条条的光斑。旅馆的地板并不铺地毯，但是两人的皮鞋踩在上面不发出一点声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黄苓房间门外。

沈光耀用电筒扫了一下，“是这个房间吧？”

“是的。”章国建说，随后敲了敲门。敲门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走廊里，没有回应。

他摁了一下门把，发现门没锁。

“走，先进去。”

房间没开灯，但是角落里的显示屏发着幽暗的白光。沈光耀用电筒扫了一下房间，窗帘是拉着的，外面的路灯照不进来。他下意识把窗帘下面的角落扫了一遍，确定窗帘里面没有躲人。

“整栋建筑都没灯，唯独电脑亮着的？”章国建小声说。

沈光耀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在显示屏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贴着闪电标志的开关。

“这个是电闸？”沈书记指着说。

“你摁一下看看。”

摁这个开关需要很大的力度，他就很用力地摁下去。听到嗡嗡的声音之后，房间灯亮了。

“可以，这个电路控制系统还不错。”章国建说。

沈光耀抬起头，突然感觉脖子发凉，身体发颤。他偏过头，用眼睛余光看到背后角落里有个黑影。

“什么人！”沈光耀转身拔出甩棍，把章国建吓了一跳。连忙摁住腰带。

在角落的窗帘旁边站着一个衣帽架，上面顶着一顶鸭舌帽。黄苓把自己的衬衫和肩带挂在了上面，余光一扫以为是个人站在角落。

“这……什么情况？哪里有人？”章国建结结巴巴地说。

“别出声！”沈光耀走了两步，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往窗外瞄了一眼。

他放开窗帘，几步走到浴室门外，用脚把门打开。

沈光耀又仔仔细细把房间打量了一遍。黄苓的房间也就比别的房间大一点，但是放了很多衣柜，床又很大，因此空间看上去还小很多。

他走到章国建面前，“你没听到声音？”

“什么声音？”

“嘘！安静！听！”

两人沉默地在床边站了一会，章国建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唱歌的声音。这声音时远时近，不甚明朗。像是黑夜里吹来的微风，路边闪烁的招牌，和野外摇荡的秋草。

门外突然响起了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出去看看。”章国建说。两人走到门前，沈光耀拉门，章国建则闪到一旁的浴室里。

门外没有人，走廊的灯都是亮着的。地上散落着一些板材。

“进来的时候这些板材是立着的。”

沈光耀说。

章国建四处看看，“我听到声音了。”

他把耳朵贴到对面房间的门板上。

“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沈光耀也贴在上面听，没错，之前听到的歌声，就是从这个房间里面传出来的。隐隐约约，不像是真人，倒像是放磁带的声音。

他摁下门，发现门锁上了。

这是旅馆的保护措施，当大楼重新通电时，所有门自动上锁。

章国建退后两步，按住腰。沈光耀咳嗽了两声，重重地敲了敲门。

“开门！阿什托茨卡！”

房间里面歌声依旧。

沈光耀又重重地敲了三下门。

“黄苓！开门！”

沈光耀退后了两步，做出预备冲刺的姿势。

“怎么？你还想踹门不成？”章国建说。

“不踹怎么行？这房间里明摆着就有人。”

“醒醒吧，这里是黄苓的地盘，不是敌人！你这样搞，让别人怎么说？”

“行吧。”沈光耀走过来，随后压低声音说，“我感觉这可能是个陷阱。”

章国建的心骤然发紧，“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

两人站在那里沉默了三秒，随后迅速散开，贴在走廊两旁。他们背后的窗户拉上了窗帘。沈光耀回头检查了一下窗帘里面没有站人。

沈光耀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章国建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交替前进，到达了楼梯处。

“有情况！”

沈光耀低声叫到。章国建猛地把腰带上的东西拔了出来，赫然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他弯腰探头出去，发现在楼梯缓步台处有两个绰绰的黑影，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两盆高高的植物。

“两盆草而已。”章国建低声说。

沈光耀四处看了看，不得不承认自己看错了，随后，两人到了一楼。

“要不你先回车上，我检查一下楼道情况就回来。”沈光耀压低声音说。

“不行，我和你一起行动！”

“服从指挥！”

“我有枪！你没有！”

沈光耀沉默了一会，“好吧，你在我身后。”

两人穿过前台，到了对面楼道。大厅的昏黄的灯光十分唬人，玻璃门外面摇曳的灯光都像一个个立定的狙击手。

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最后一个门外面。这个门和旁边一个门一样都被上了铁栅栏。上面牌子写着【机械一房】和【机械二房】。

机械一房的铁栅栏是锁着的，但是内门却是开着的。铁栅栏外面还掉了一个卡片。沈光耀捡起来，发现是个门卡。

他把门卡贴在扫描器上面，只听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两人对视一下，章国建伸出手，咔嚓一声子弹上膛。随后，沈光耀推开门，举着甩棍走进去。

房间很小，里面放着一张手术台一样的桌子。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白色的茧子。

“黄苓？”沈光耀试图把茧子解开，发现拘束带在茧子身上固定的死死的。

他看到显示屏上面画了把锁，提示机器处于断电锁死状态，重启以解锁系统。沈光耀按下屏幕，显示正在退回默认程序。

机械臂亮了绿灯，随后，插在茧子口中的导管开始缓慢往回收，急的沈光耀帮忙拔。当最后一截管子退出来的时候，沈光耀定睛一看，上面赫然沾着红色的血液！

“快！快！帮我把他解开！”

章国建看到管子上的血，不由自主倒退两步，撞到了后面的铁柜。此时连忙把枪收起来，跑到旁边的写字桌，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开。从中找到一把剪刀递给沈光耀。他拿起剪子把丝袜剪开，把已经不省人事的黄苓从台子上抱下来。

“打电话给梅海霞！”沈光耀吼到，随后抓住衣领，按下衣服第二排纽扣，对微型麦克风说，“阿什托茨卡，我是导师委员会沈光耀，我正在14坐标，黄苓被袭击，事件2-205，速来支援！”

“梅海霞！”章国建对着电话吼到。

霞姐本来已经躺下了，此时被这通电话吓得一激灵。

“你是谁！？什么事！？”

“黄苓出事了！”

黄苓正在和ECHO在一起。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ECHO用膝盖撑着手，对黄苓说：“我给你出个选择题。”

“导师，您说。”

“你作为决策者，面对两个目的相同但方法不一的计划，第一个是一定有效的，但它的成功率在60%附近，第二个没有效或者很难有效，但它的成功率是100%。”

“第一个。”黄苓说。

“错！决策不是投资，你的决策关系到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万人的利益，并不只有你一个。所以你必须保证你的决策一定能成功。”

“那第二个？”

“更错！一件事情都不太可能有作用，那你做它干什么呢？岂不是浪费时间？”

“那怎么选？导师您是在拿我找乐子！”

“还有第三种方法，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第一个计划的成功率提高到100%”

“这……”黄苓歪头。

“在很多情况下，你面临的方案，成功率只有50%到60%，但更多情况下，你面临的是20%到30%，甚至10%的成功率！这个时候，提高方案的成功率，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因为你没有其他选择。”

天花板上的电灯闪了几下，黄苓抬头看了一下，然后说：“那如果这个计划的成功率提高不了怎么办呢？”

“那就把整个计划拆成许多容易实行的小计划，一步一步慢慢走。”

灯又闪了几下，旁边的电线冒出电火花。

“快……除颤……205焦耳……”

黄苓皱了皱眉头。

导师依然保持着微笑，“无论如何，你要保证你走的每一步都是稳稳当当的，不可以剑走偏锋，险中求胜。你要记住，你要成的不是小事，而是大事。不是过家家玩儿戏，而是实打实的正面斗争。”

“导师，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希望你能做到。你时间也不多了吧？”

灯管一端炸开了，从顶板上垂下来，电极扑哧扑哧闪着电火花。

“重新涂液……255焦耳……我手拿开了”

电视屏幕炸开了，房间黑了下来。一片黑暗中，导师点了一支烟，在那镇静地吸着。

“我得走了，导师！”

导师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305焦耳……充能完毕！手拿开！”

“导师！”

整个房间在耀眼的火花中炸开了，黄苓头上的天花板片片碎裂，隆的一声全部砸在了黄苓头上。

黄苓猛地睁开眼睛，被剧烈的光线刺激到不得不又闭上眼睛，然后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在晃动的视线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金属吊杆和贴着标签的吊瓶。

黄苓伸出右手，把氧气面罩拿了下来。

“咳……咳……”

“霞姐！黄苓醒了！”是宋银铃的声音。

“好，你去忙吧，这里让我来。”霞姐走路咯咯地响，看来今天穿的是高跟鞋。

响声再靠近就停止了，黄苓略微抬起头。

“导……导师……”

“什么？”霞姐没太听清。

“……没什么。”

“没什么？我倒是要问你，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霞姐说，“全院的男士泌尿专家都到你病房来了，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情况，真是糗大了。”

黄苓不知道如何在病床上表示鄙视，因此干脆就不看她。

气氛沉默了一会，霞姐又说：“档案局的人来找你了，你自己处理吧。”随后蹬蹬地出去了。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沈光耀的脸。

沈光耀用关心的语气说：“黄苓，你没事吧？”

黄苓翻了翻白眼。

“我和三江特区的章书记来找你，就是为了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一千六百万，有着落了？”

黄苓嘴唇动了动，沈光耀不得不把头贴在黄苓脸上听。

“我手机呢？”

“手机？噢，手机……手机在这。”沈光耀从包里掏出黄苓的手机。

黄苓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趁自己晕的时候偷看内容。

“还有钱包，你的……钱包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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