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吴仿佛是带着威胁的话语，戴渔坏笑道

「哦？如实上报？你打算怎么上报？」

「你跟上面的人哭诉，说你弄丢了人，说我不帮你找回来吗？」

戴渔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威胁，就直接呛了回去。

二号女生走了之后，戴渔虽然换成了用嘴和老吴说话，但她的语气已经是戴渔自己的语气，并没有在装大小姐，所以自然不会再使用「本小姐」这种略带刁蛮的第一人称。

虽然没有在装大小姐，可现在的她整个人还是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也不知道是因为使用了大小姐的身体导致的，还是戴渔原本就是如此。甚至在老吴看来，她这个气场比刚刚和二号女生对峙的时候还要强。

老吴解释道

「虽然把人弄丢的责任在我，但是你不把人救回来，同样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可别忘了你也是这个事件处理小组的一员」

「如果是没有被卷入事件的普通人，你确实可以见死不救」

「但是你现在的角色，对一号女生是有保护义务的」

老吴是板着脸很严肃地在说这些话。但戴渔却是摆了摆手，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开口道

「你这人做事还是太死板了」

随后瞪了一眼老吴，说教道

「你知道一个组织为什么需要规章制度吗？」

「规矩只是一种管理手段而已，并不是目的」

「那些写在纸上的条文都是死的，永远都会落后于现实情况」

「人只有在现实情况中遇上和规矩冲突的问题之后，才会去考虑如何重新修订这些规矩」

老吴此刻有点想给自己点根烟，甚至他已经把烟给掏出来了。不过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二号女生那张天真而清纯的脸，想起了她之前用那种埋怨中带着娇羞的语气，让自己不要在这里抽烟。

呆愣半秒后，老吴选择了把烟放回口袋。他觉得，二号女生才前脚刚走呢，自己现在就立刻把烟点起来的话，对她似乎也太过于不尊重了？自己难道是一个只会在人前装模作样的人吗？显然不是！

戴渔看了一眼老吴那莫名其妙的状态，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想法，之后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继续说教道

「以现实操作来看，符合规矩的方案往往都不可能是最优方案」

「一个组织的核心是组织的目标，而不是组织架构或者规章制度之类的东西」

「组织的一切都是围绕组织目标设计的，当规矩和组织目标不匹配的时候，应该是修改规矩而不是修改组织目标」

戴渔瞥了一眼老吴确认对方有在认真听之后继续道

「要搞明白主次，规矩是为了实现组织目标服务的」

「为了组织目标，专门去修改那些所谓的规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当然，这种做法经常会惹得一些追求所谓『公平』和『法制』的人愤怒」

「但这就是现实，要尊重现实，人不能活在理想的世界中」

对于戴渔的发言，老吴是相当反感的。他罕见地把对戴渔的不满在表情和语气上表现了出来，开口反驳道

「你这种说法我不能认同，我觉得这是在践踏法制！」

「如果所有人都是这种想法，那这个世界早就乱成一团了！」

戴渔大笑道

「哈哈哈，我这就是践踏法制了吗？」

随后换了一副教训小孩子的语气继续道

「难道你以为，严格遵循纸上的条文就是所谓的法制吗？」

「那你告诉我，你之前在这里抽烟算什么？」

随后戴渔手指着一旁挂在栏杆上那个醒目的告示牌道

「你就算不认识这四个字，那画着一根点燃的烟被打上那么大一个红色的禁止符号，你总该能看懂吧？」

戴渔其实并没有看到老吴抽烟的一幕，她来的时候，老吴就已经被二号女生阻止了。只不过刚刚老吴的一个思绪波动被戴渔捕捉到了，所以她才知道老吴之前有在这里抽烟。

老吴现在非常尴尬，他的眼神甚至在闪躲，有点不敢直视戴渔。自己的立场明明是要遵守规矩，结果自己的行动却打了自己的脸，最要命的是还被戴渔给发现了……

戴渔笑着继续道

「没事，你想抽烟就抽吧，我不介意的」

「而且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地盘，你一会儿让人把那牌子撤掉就好了」

「这里以前是医院的住院部，下面住的全是病人，所以这里才会禁止吸烟」

「但是现在这里已经被你改造成了别的用途，所以就算允许吸烟也可以接受」

这个摆在眼前的例子让老吴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吴现在不会去抽烟，也不会像戴渔说的去撤掉这里禁止吸烟的告示牌。

如果这里允许吸烟的话，恐怕空气就不会再好了吧？之前二号女生用那种纯真的表情在感叹这里的空气好的一幕还在老吴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实在不忍心去毁掉二号女生对这个地方的美好憧憬。

就算要撤掉，也应该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等到女生不住在这里之后。不过……到时候自己也不会经常来这里了，撤掉与否并没有什么关系。

见老吴没有点烟，戴渔知道自己的话威力还不够，并没能改变老吴那顽固的想法。

略微思索后，戴渔还是用那种自信满满的态度继续道

「其实人们想要的更多是世俗的『正义』而不是真正的法制，甚至大部分人都没搞懂什么是法制」

「按照你设想的，如果所有规矩都严格执行，世界就不会一团糟吗？我觉得反而会一团糟吧？」

「如果一个人犯了罪，证据确凿，但由于法律的不完善，让违法者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那人们就会抨击法律的无能」

「如果一个人因为干掉了一个入室盗窃的小偷被判有罪，那人们就会开始抨击法律的无情」

「这就是严格执行的结果」

这些话才终于让老吴陷入了思索。

戴渔继续道

「其实就算是一个国家的法律设计，里面也存在着大量模棱两可的灰色地带，是有『弹性』的」

「法律是工具，是服务于『国家』这个组织的管理工具，不要本末倒置了」

「每一次裁判，绝对不仅仅是根据纸面的规则去执行，那样的话做一个机器人来对人审判就好了，还要法官干嘛？」

「法律要传达的是一个组织的价值观，每一次裁判的结果都是一个案例，不断地强化和引导人们的行为准则」

「比如老人摔倒没人敢扶，就是因为某些不负责任的司法机构过于遵循纸面规定做出了不太符合现实的判决案例，给社会传达了错误的价值观导致的」

略微停顿后，戴渔继续道

「我们组织的规矩也是一样的，只是管理工具而已」

「你难道没有给自己的团队设置过一些规矩吗？」

「你自己在设置规矩的时候，想的难道真的只是纸面的条文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换个工作比较好」

老吴这回是真陷入了反思。戴渔这个「难道」还真说对了，老吴并没有给自己的团队设置过什么明文的规矩。不过倒是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行动的时候要以什么优先之类的，都是很泛的规矩。

戴渔说的没错，之所以这些规矩会很泛，是因为必须要有「弹性」。如果把一些规矩落到纸面上，那一些细枝末节就会非常繁杂，而且会有一大堆漏洞出现。

见老吴沉默，戴渔乘胜追击道

「组织的那些规矩我也是参与修订的贡献者之一，你觉得你能比我更了解吗？」

「就算你去投诉我，我也可以很轻易脱身」

随后换了一种和老吴一开始一样的威慑语气，嘴角带着冷笑开口道

「倒是你，要是敢给我惹出那样的麻烦……」

「我可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呢」

说完之后，戴渔保持着膝盖不弯曲的姿势俯下身子，让手指尽量接触地面，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吐出一声舒服的呻吟之后，丢出一句

「算了，不和你鬼扯，我要去喂猫了，她都饿了好久了」

之后戴渔就是几个闪身消失在了楼梯口。

三号女生的房间里，一只蓝灰色的波斯猫正咔咔咔地嚼着猫粮，时不时还在旁边的碗里喝几口水。

在不远处，三号女生正坐在床沿上，脸上泛着红晕，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脸上是一种极为怪异的表情，有震惊，有恐惧，还有茫然。不过更多的则是……快乐……对她而言是一种极致的快乐……

这回的三号女生终于是她自己了。戴渔暂时把她的精神封印解开，让她重新拥有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不过答应过她的那种无尽快感并没有撤销，此刻的她还是被淹没在那种类似苏觅红绝顶锁定的快感海洋中。

戴渔还是比较有心的，在把她放出来之前，她就把小豆豆的感官给彻底屏蔽掉了。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嘛……那是因为小玉藻的账号被冻结的缘故，导致三号女生身体的小圆环关不掉。

其实之前在天台上和二号女生对峙，以及疯狂输出观点和老吴辩论的过程，戴渔身体的小豆豆全程都在承受着远超普通人世界的强烈性刺激。

哦，其实当时二号女生也是类似的情况。她在和戴渔对峙的时候已经是处于「发作」的状态了，这一点老吴甚至都知道，戴渔通过读心术自然也能够知道。

不过二号女生的状态，其实只是像被好几根点潮笔夹住小豆豆震动一样，对她这个普通人或许很刺激，但和戴渔那边的小圆环比起来，那种刺激强度还是差了一大截。

但也不能只看强度，还得看人。二号女生一个普通人，自然没法和戴渔这种顶尖大佬相比。如果拿两人承受的性刺激强度除以防御力的话，还是二号女生那边要吃亏一些的。

当时二号女生会突然离开，其实不仅仅是因为看到老吴佯装生气，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由于她必须耗费心神去和大小姐斗，让她对身体的抵抗力差了好多，已经有点受不了的感觉了。

二号女生知道，自己要是继续和大小姐吵架的话，自己恐怕要当众被弄到绝顶。被胡子叔看到自己绝顶的话倒没什么关系。关键是那个可恶的大小姐也在，自己要是在她面前被弄到绝顶，恐怕会被她嘲笑到死。

这也是二号女生临阵脱逃的一大原因。

回到三号女生这边。

戴渔知道，如果不做任何保护，直接让三号女生的意识回到开着小圆环的身体，那她恐怕得被强烈的性刺激弄到满地打滚的程度。毕竟三号女生是个普通人，一般不可能扛住小圆环的刺激。

此刻的三号女生应该是完全感受不到小豆豆存在的，她自己甚至都没有发现这件事。她也不会去发现，毕竟她在戴渔的奇怪能力下，整个人已经被锁定在了绝顶最高点的快乐上，根本不需要去想身体性刺激的事。

戴渔用一种纸张撕裂的音色，直接给三号女生传入了一道声音

「现在把身体还给你十分钟，让你出来透透气」

「十分钟后我会继续把你的意识封印起来的」

女生还是坐在那边呆愣着没有说话。戴渔的奇怪传音方式并没有方向感，听起来就是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要不是提前知道的话，不可能会有人把这声音和地上正在自顾自吃着猫粮的猫联系起来。

见女生没回答，戴渔又用一种捏塑料泡泡纸的音色继续道

「不起来活动一下吗？」

「你每天只有这十分钟的机会，错过可就要等明天了」

三号女生只是手捏了捏空气，颤颤巍巍道

「不……不用……把……把我……弄回去吧……」

「我现在……只想……好好享受……不想控制……身体……」

戴渔并没有惊讶。她知道那种快感对于普通人而言根本就无法抗拒，为了那样的快感甚至让她从此彻底放弃身体她恐怕也会答应。

不过她会答应可不代表戴渔会答应，帮她维持在那种持续绝顶的状态，戴渔自己是会有精神力消耗的。现在借用三号女生身体的这段时间，给她制造这样的快乐算是一种交易。谁会想这样养她一辈子？

虽然三号女生现在已经自愿被封印起来了，但戴渔并没有让她如愿，而是用一种撕胶带的音色道

「你还是起来活动一下，离开身体太久的话，将来等你回到身体的时候会不适应的」

「万一适应性上出了什么问题，你永远都回不去了，到时候你哭都没用」

「哦不，你没有身体的话，想哭都哭不出来」

戴渔这话属于是一种带着威胁的善意提醒了。

三号女生回答道

「啊……永远这样……我也愿意……」

听到这话戴渔有些郁闷，用一种剪刀咔嚓嚓的音色解释道

「你愿不愿意与我无关」

「你身上的快感我只会给你制造到这件事结束，不可能永远给你制造」

「我把身体还给你之后，你自己控制不了身体，变成一个植物人，那就是你的事了」

这话把三号女生吓了一跳，让原来几乎是全力享受快感的她终于努力站起了身子，开始重新感受自己的身体。同时开口道

「……怎么会……我……我不要……我不要变成植物人……」

戴渔的话更多其实是吓唬她。虽然确实有小概率会让意识难以融入身体，但一般只要多花点时间还是能融入的。也就是说，哪怕变成植物人，最多半个月也能恢复过来，不至于永远无法回到身体。

不过三号女生到时候要是真回不去的话，会给戴渔增加很多麻烦。所以戴渔这么说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给自己避免一些将来可能出现的麻烦。

戴渔喵还是咔咔咔地吃着猫粮，就和一只普通的猫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又是一道纸张揉成团的音色在女生脑中响起

「你现在做十个俯卧撑，十个蛙跳」

女生非常害怕自己变成植物人，所以戴渔的这些话她不敢有任何质疑。她就顶着正在经历绝顶最高点快感的身体，真的趴下去做起了俯卧撑。

可能是因为受到持续绝顶快感的影响，女生现在其实有一种全身肌肉不受控的感觉。明明自己平时做俯卧撑是没什么问题的，现在居然……连一个都做不起来？身体趴下去之后，就感觉使不上劲了……

女生在地上扑腾了一会儿，无奈道

「啊……我现在……做不了……能不能……把那个……先停一下……」

她口中的「那个」指的显然就是戴渔送给她的无限绝顶状态。她不知道怎么描述，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就用了「那个」来代指。

戴渔换了一种旗帜被风吹动的音色调侃道

「停下来重开的话太麻烦了」

「你尽全力就行，能做多少是多少」

「不过你也真是弱，这一身天赋给你可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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