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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银河(1~70) - 4,3

[db:作者] 2025-08-12 20:08 5hhhhh 9790 ℃

  那女子看了一眼谢星摇,挑衅笑着:「给些钱来使使?」

  「你发什么疯?」沈殊枝想着这一段时日,她也给了这人不少钱了,偏偏还是不依不饶。

  「我劝你客气些,」女子翻了个白眼,「我是前两日在山下输了钱,实在手头紧。」

  「手头紧就回你的凌宫去,别赖在这儿。」

  女子眼波流转,一副不屑样子:「我走?也是,你是巴不得我走的,这样你就得了机会,到你师父面前去献殷勤了?」

  「你想做什么?」沈殊枝看了一眼谢星摇,把她推出了屋子,两人就到了屋后山林。

  「我能做什么?只要你把钱给我了,我便什么也不说。哎呀,说起来也是可怜,纵然你师父这样看不上我,我在众人面前也敢承认我就是喜欢他。你呢?」

  那女子缓缓靠近全身紧绷起来的沈殊枝,在她耳边笑:「日日照顾你师父,再怎么亲近,你敢说一个喜欢吗?你说,若是你师父知道你的龌龊心思了,是不是得把你赶下山去啊,你可连我还不如。」

  沈殊枝记得,那人那日还说了不少话,什么叫她以后帮着她接近她师父,还想从她这儿再诈些钱去,她看着面前的容颜只觉得越来越生恶。

  这么多年没有人看出过她的心思,可凌宫那前辈,大抵是太懂所谓倾慕究竟是什么眼神了,又在逍遥市撞见了想购置迷离梦的她,发现了她给师父绣的香囊藏着半句情诗,她彻底被人刨了出来。

  迷离梦,便是催情迷香,她从来是给自己用的,她的旖旎情意,都只能在那迷烟梦里,才能找到一些安慰。

  「你还是听我的话吧,未免你和你师父的名声,都被你自己给败坏了。」

  最后这句话出口,沈殊枝看着洋洋得意的女子,动了杀机。

  她从小被教育着的,行止端正,不可辱没自己与师门,尤其在意名声。或许是喝了酒,或许她早就动了杀机,她趁着凌宫弟子不备便出手伤了她。耳边都是那人方才羞辱她的话,一剑一剑,没有克制。

  等到她一剑封喉了那人时,她才回过神听到后头的响动。

  她容颜失色看着倒在地上的谢星摇,和她身后的赵掌门。

  赵掌门看着她动的手,也不惊讶,只道:「她找不到你跑出来了,醉成这样应该没看清什么。」

  「师姐……」

  「我不会告诉师父,」赵掌门打断她,「帮我件事,别声张便好。」

  沈殊枝看了那尸体一眼,只能点了头。

  后来她就知道,赵掌门找她,就是为了当初联络各个门派收下临淄王的钱,不再派人追杀的事,她需要有人相助。当时循剑宗也困顿良久,谢星摇去买酒的钱,都是她攒了好久留着生辰庆贺一用,平日里能果腹便已不易。

  可那之后,宗门中多了钱财,师父不可能不发现。

  她眼看着谢星摇那日醒来便总有心事的样子,直到一月之后的一天谢星摇突然拉住她袖子问:「师姐,凌宫前辈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那段日子宗门里也在查,不过没什么线索。她面上煞白,只道:「你胡思乱想什么?」

  她知道,谢星摇开始怀疑了。

  直到她去给师父奉茶,却在门外听到了谢星摇与先掌门说话。

  她听到了「凌宫」字样,还听到了她的名字,她摔了茶碗,差点当场失控。

  那一日她跑走了,转角处遇到了赵掌门。

  「既然事已如此,咱们就动手吧。」赵掌门听了她的话后说。

  「动什么手?」

  「保全自己。」

  又过了一日,师父突然找她,她心知是为何事,到了师父面前,看他拿出要给凌宫送去的信,浑身就止不住颤抖。

  其实师父早在此前就寻到些踪迹,已经知道是她了。那日她跪下来求过,哭着求师父不要把她交给凌宫,可只听长者的一声哀叹。

  「祸起于我,总不能装作不知。」

  她还想拉住师父的衣角相求,却看师父突然吐了血。

  沈殊枝以为赵掌门说的动手,只是想对付谢星摇,她不知道的是,从半个月前开始,赵掌门就已经在往师父的饭菜里投毒了。

  赵掌门进来的时候,看了满脸眼泪的沈殊枝,说:「还不把桌上的东西清理了。」

  「你做了什么?」她质问着。

  「怎么,你现在要来教训我?你想明白些,你今日不帮我,咱们俩出去都是个死字。师父都要送你去凌宫受死了,你还顾忌什么?」

  沈殊枝觉得,那一日她真是疯了。她想师父没有问她为何杀人,或许已经察觉到缘由了,他方才的神情里,是厌恶吧。

  她无力再去看师父,着急着把桌上所有的纸张都收了起来。

  毒血堵住了师父的咽喉,他说不了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们两个。

  「师父,」赵掌门跪在先掌门身边,眼中含泪,却咬牙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教我长河决,我做错了什么?就算是受贿,我让循剑宗活下去了不是吗?

  为什么要把你从前立掌门的帛书从珍宝阁取回?」

  沈殊枝后来问过赵掌门,究竟为什么要下这个手。

  「师父从来就不信任我,」赵掌门冷笑着,「我求了他多少年,我要学长河决,否则不能胜任掌门之位。他却一直不肯,说宗门掌门,并不必要学这招数。

  可历代掌门都学过凭什么我学不得?他知道了我暗地里跟临淄王做的交易,想改立掌门,我若坐以待毙,半生所求就什么都不剩了。」

  那一日毒杀师父最大的意外,大概就是谢星摇突然从内室跑了出来。

  师父也很惊讶,是他让谢星摇躲在里面,但他不想要她出来。那时候的谢星摇还不是她们两人的对手,在谢星摇想从她们手底下跑去求援的时候,先被她们俩料理了。

  师父死的时候,双目圆睁,看着谢星摇,大概是怕她们还要再害一个人。

  沈殊枝拦下了想杀了谢星摇的赵掌门,但她也没有退路了,所以当赵掌门说把昏迷的谢星摇扔到剑阵里让她自生自灭的时候,她没有反对。

  自那日后,她连做了几个月的噩梦,无数次想回头,却还是不敢。

  直到有一日,她终于颤着手,打开了当初从师父桌子上拿走的纸笺。

  她看到了师父给凌宫掌门写的信,不是告发她,是把所有罪责自己揽下,称因自己优柔寡断之举酿成恶果,愿意以自身受过,自己来偿命。还有一封是没人知道的,重新安排掌门之位的事。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跑到师父坟前跪了一夜,却什么也找不回来了。

  再过了一段日子,失踪的谢星摇被弟子从山上抬了回来。

  谢星摇回来的时候,也昏迷着,瘦了很多,全身上下都是伤痕,衣衫也破旧不堪。沈殊枝替她清理伤口时,发觉了她衣衫里藏着的一枚印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替谢星摇收好,直到前不久赵掌门说,那是毕方印。

  那一次她说什么也不肯再让赵掌门对谢星摇下手,而谢星摇那时醒来,却变得呆傻了一些,好不容易清醒,也记不得从前许多事。

  她和赵掌门商议,给她用了孟婆药,要她彻彻底底不记得,总算是留下了她一条命。

  她总是觉得悔恨的,所以不想再待在循剑宗,交代了二师兄好好照顾谢星摇便自己远走了。她一直觉得自己不该心安理得活着,直到遇到陶雀,才想着好好过完此生。

  可惜,终究她没有机会,做错的事,还是要偿还的。

            第四十九章:真相(03)

  「师姐,毕方印,是那日我们来之前,师父就交给阿星的,只是她忘了毕方印是从何而来,你在师父死后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实在是在意,才会在看到阿星手里头有这东西后,一心要除掉她吧。」沈殊枝苦笑着说。

  她又转过头对上各位掌门的眼睛:「诸位掌门,谢星摇确实无辜,这封信可做证明,师父是被我大师姐投毒而死,我就是人证,我的话无论诸位信否,也该放过我师妹了。」

  赵掌门想要直接拔剑动手,却被崖岭掌门一掌将剑按了回去。

  「赵掌门,不如先解释解释你师妹所说?」

  「解释?」赵掌门冷眼看着他们,「诸位受我恩惠不小,是想因为这发了疯的人随口几句话,就定我的罪吗?」

  因为从前受贿的事,众掌门都不敢跟赵掌门撕破了脸,倒都铁青着脸不说话。

  这时是秦绰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迂回,让众人脸色更差了几分。

  「我想诸位掌门维护门派名声之念,赵掌门也有,所谓恩惠,难道赵掌门真想大声嚷嚷不成?况且今日诸位在此,究竟谁是失心疯,该是人多的说了算,还是赵掌门说了算啊?秦某是一定听不懂赵掌门的话的。」

  这话便是让众掌门不必对此事有所顾忌,谁泼得出这脏水,还不一定。

  眼见着要失去众人支持,赵掌门正想叫门外弟子将这堂上所有人拿下,却听到一旁的崖岭掌门先喊了声「拿下」,随后几个旁的门派弟子就跟着崖岭的弟子突然闯进,冲着赵掌门而来。

  她直接冲向了门外,尚不知情的循剑宗弟子见此也为维护赵掌门与其他人打斗起来。

  眼见着大殿里几个掌门也和赵掌门打了起来,秦绰本想退出殿外将沈殊枝拿的证据告知循剑宗,赵掌门发现了他的意图,便转锋向他而来。

  那剑冲着心口而来,他正想侧身躲过,另一把剑此时也从他身前闪过,挑开了赵掌门的剑。

  「没事吧。」赶来的谢星摇看向他。

  见她精神清朗,秦绰总算放下心来,说了声「没事」。

  「大师姐,」她站在赵掌门面前,眼中说不上恨,无奈低眸,「还是你我做个了断吧。」

  「凭你?」赵掌门轻笑一声,见秦绰往殿外去,将方才沈殊枝所说告知了门外的循剑宗弟子,她已是要众叛亲离。

  她得先走。

  赵掌门假意接了谢星摇几招后就要逃走,谢星摇见状也追了上去。沈殊枝本还担心,秦绰却叹了一声,见着两人背影道:「让她自己去解决吧。」

  他转过头看向沈殊枝:「今日之后,凌宫若得消息,姑娘恐怕要有麻烦了。

  凌宫掌门带着弟子已经到了循剑宗地界,本来是来重新修好的,但现下,他们想杀你,也能很快动手了。」

  「今日说出这一切,我便没有想过能躲过凌宫。」

  「或许姑娘若能说出当年为何杀了凌宫前辈,凌宫之人也能谅解几分,不至于非得取你性命。」

  秦绰看到沈殊枝自嘲笑着,冷清的面容一如往昔,她握紧了剑说:「我宁愿死在他们剑下。」

  其实现下的她已没有那么在意外头的名声,但她已经辜负了师父,说出从前的事,于师父,于凌宫前辈,都是叨扰,凌宫也不会谅解她,又有什么必要。

  「照顾好阿星,大概她也不想再见我了。」

  她持剑离开的时候,满山蔚然,风动成响,以此送行。

  因受了崖岭掌门一掌,赵掌门还没逃出沂山,就被谢星摇追上了。

  这是一片老树林,显得荒凉。

  因着之前缠斗,她突然没什么力气了,也不想逃了,听到身后谢星摇的脚步声,踏在她熟悉的土地上,她步伐渐渐慢了。

  「大师姐。」谢星摇叫了一声。

  回头看谢星摇时,赵掌门也有一瞬恍惚,忽而叹说:「你都长这么大了,都能动手杀我了。」

  「我不想在这儿杀师姐,只是有些话,想跟师姐说清楚。」谢星摇将剑入了鞘,身形不动,稳重得不像从前的她。

  「你说。」

  「那一日师父唤我过去,的确是把毕方印交给我了。」谢星摇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清醒了大半,问了霍云山,秦绰的去向,便赶过来了。

  「是啊,他就是那样不信我,不教我长河决,也不给我毕方印,给我一个掌门之位,如此名不正言不顺。」

  谢星摇想起师父重新写下身后安排时,一副忧虑悔恨的样子,无奈苦笑。

  「循剑宗选掌门,总是要剑术最高的,是以不习长河决,无以为掌门,」师父抚着须叹,「可我之秉性,做个侠客有余,做个掌门,实在愧对弟子,也无颜对先祖。连宗门困顿,也要你师姐来解。」

  「师父不怪大师姐吗?」她问。

  「不怪,她剑术虽不够好,但打理宗门之事无人能赶得上她,把掌门之位交给她,本应是最合适的……只是,哎,便是我的错,让她越发有了心魔,现下又辖制住了武林各派,我只怕她往后行差踏错,为祸武林啊。阿星,毕方印,我交给你,你收好便是,若你大师姐无过分之举,再不拿出便是,若有,你要懂得以众生为先。」

  谢星摇懵懵懂懂接过毕方印,想了许久说:「可师父,这样的话,大师姐会更难过的。」

  「事已至此,只能防范一些了。」

  想到这么多年为着长河决的事,大师姐没少怄气,心结也就是这样结下的,谢星摇疑惑:「您究竟为何不肯教她长河决啊?」

  「长河决……她之资质,是学不了的。历代弟子,十不存一,或许能有人学得会这招数。何苦,何苦,」师父连叹两声何苦,像是陷入了回忆,回忆起那剑阵里的累累白骨,还有那些练功至疯魔,相互残杀的同门,看着她怅惘道,「本来,弟子里头,只指望你去学了,不过你若不愿,也便罢了。这毕方印里,就有长河决的下落,你若想学了,自己找找。」

  「师父,还有……还有九师姐的事,若你真的要告诉凌宫,能不能劝凌宫掌门饶她一命。取她半条命,我再赔半条命给凌宫……」她将毕方印藏在衣衫夹层里后又说。

  师父摸了摸她的头,无奈笑着:「你这孩子怎么比我还糊涂。她做错的事,你如何能弥补?算了,这本也是我的错,该代她去受罚的,也该是我,你放心便是。」

              第五十章:了断

  谢星摇现下看着赵掌门,想着她与师父多年心结也不是她三言两语便能解开的,只道:「师姐,那个有去无回的剑阵,就是学长河决的地方。那么多弟子一去不回,你还要问师父为何不肯教吗?」

  赵掌门怔愣着,她只以为是师父留下了剑谱给谢星摇,一时心中一空。

  可她也没有失神太久,忽而大笑起来,继而露出决然神色:「那又如何?不会长河决而坐掌门之位,耳边多少非议你可明白?我宁可死在剑阵里!」

  这大抵就是赵掌门和她师父的不同,如此,如何能不起龃龉。

  「没想到倒是我成全你了。」赵掌门突然觉得可笑,她现在也不知该怨恨谁,想着她从前在师父面前求学长河决时的样子,她那时候觉得师父的神情里是不屑与不信任更多,现在却觉得,那是不忍吧。她多年的不甘,倒是他人的善。当年她以为师父真的不想要她做这个掌门了,才会狠下心,在听到沈殊枝说师父并不是要夺她的掌门之位时,她突然难以接受。

  给她掌门之位,却不教她长河决,甚至还要拿走毕方印。

  师父,信我,也不信我,你又何必如此呢?她这半生所求,连对错都分不清了。

  风卷落叶,使之攀附剑身而上,枯黄颜色显出死寂来。

  「阿星。」

  赵掌门突然叫了她一声,以剑相对说:「拔剑。」

  「今日我们比剑,生死为界。」

  谢星摇不想动手,说道:「师姐,回宗门吧,如何处置,按宗门规矩办。」

  「我是掌门,要怎么受罚,是我来决定的。」赵掌门轻笑一声,神色一变就直接朝着谢星摇而来。

  她不得不拔剑应敌。

  长剑所过之处,运风破障,卷起落叶无数,堆垒向天。

  赵掌门本就受了伤,却招招不遗余力,后刺了谢星摇一剑被她躲闪开后更加不顾忌起来。

  有那么一刻,谢星摇真觉得这就像是从前师姐带她练剑,只是这回搏的是命。

  「使长河决吧。」赵掌门差点将她踢倒时说。

  谢星摇听话了。

  她看着赵掌门决绝的神情,重新抓紧了剑柄,踩着粗壮年老的树干身子腾在半空,将如犀剑挥得只见剑影不见剑身。

  以现在的状况,赵掌门本就赢不了。但她在谢星摇剑锋直刺的时候,放弃了最后一挡,任长剑刺穿,还是让谢星摇心紧了一阵。

  温热的血从她身上不断流出,谢星摇坐在地上,让赵掌门躺在自己腿上,一言不发。

  「你真的长大了。」赵掌门费力地看了一眼她,沉静的神情里有太多不知如何自处,谢星摇看出她是在求死,也总算了了她的心愿,让她死在了长河决下。

  「带……带我去剑阵吧。」赵掌门脸色已白,气息微弱,声音轻得差点要被落叶沙沙声埋没。

  「好。」

  谢星摇把赵掌门的剑重新入鞘,放在她怀中,而后抱起她朝着剑阵而去。

  她把已经了无生息的人放在了剑阵口,看着杂草顽石间飘动的衣角,直到山头苍鹰盘旋的身影让她回神,她才转身走了。

  秦绰在循剑宗等到了谢星摇,她半身的血,整个人步伐缓慢而无力,看到他之后缓缓靠近,最后一下子倒在他身上。

  他抱住她,不让她跌在地上,摸着她的头说:「你师姐呢?」

  「在剑阵。」

  偶有远处人的叫喊,在群山中回响,谢星摇闭着眼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些微暖意,两行泪溢出,也是悄无声息。

  沂山脚下的城镇,因为武林中人聚集,倒多比武之事,也总是要闹腾得多。

  沈殊枝才踏进城,就撞上了陶雀。

  「不是让你别出来吗?」她道。

  「事情我已听说,难道我还能安心待着?」

  她低下头,想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拉住。

  「逃吧。」他说。

  「什么?」

  「我们一起逃。」陶雀抓着她的手腕说。

  沈殊枝问:「你都不问问我为何杀那位前辈吗?」

  「我想你有你的原因,你若想说,便告诉我,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我做错的事,总要偿还的,你又何必搭上自己。好好做你的雀医,不必被我拖累。」

  「我宁愿跟你一辈子隐姓埋名被人追杀,若有一日被人发现了,那就让他们取命,能活多久,便活多久,我独独不能见你送死而独活。」

  两人站在城墙边,四目相对时,只剩下一方天地的静默。

  陶雀手心里都是汗,他知道他是拦不住沈殊枝的,只能望她不要在此刻去送死。所以沈殊枝抱他的那一刻,他心里总算松和了些,轻声说:「咱们能在一块,多一刻也好。」

  「好,」沈殊枝应了一声,吻在他耳下,笑说,「以后你也去学些防身之术。」

  「知道了。」

  「免得被人欺负了。」

  陶雀才听出她话里的不对时,就已经被她拍晕过去。

  她将人安顿在一间客栈,便寻着凌宫的人的住处而去。

  那一日的街上,沈殊枝站在凌宫暂住的府宅前,看着气势汹汹的凌宫弟子分列两侧。

  李昀见到她的时候,拦住了几个想上前出手弟子,问道:「来做什么?」

  「领罚,」沈殊枝将剑横在自己面前,而后放在地上,「我欠凌宫一条命,掌门请吧。」

  她等着李昀的剑出鞘,却看到李昀微微仰头,一个眼神让凌宫的弟子重新列阵,他道:「把剑拿起来吧。你不肯说当初之事的缘由,但既然当初先掌门替你求情,说错在他,那我也就做主,照江湖恩仇的规矩办。今日在此,我门弟子皆来向你请教,每人一招,能不能活下来,全凭你自己,从此恩怨勾销。」

  那一日的鏖战持续了很久,动静也大得吓人。四条街巷内,都无人敢近前,只能远处屋瓦间,看到攒动的剑身。

  最后一式,是李昀出的,而后沈殊枝满身带血地倒在地上,李昀也不再看她是否还有生气,说了声「回」,凌宫弟子也不留恋,都收了剑关上了府宅的门。

  谢星摇和秦绰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陶雀也已经到了。他们看着陶雀抱着似乎已无生息的沈殊枝背对着他们走去。

  谢星摇想上前,只听到陶雀说「我带她走」,她也就停住了脚步。

  陶雀一身白衣,怀里着蓝色衣裙的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青丝垂下,一排带血的脚印间,还有不断从陶雀身前滴落的血滴,落在了这几条街道间,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停止,这两个人再没有了踪迹。

  从此以后,这世上没有人再听说过雀医之名,但也有人说曾在别的地方见过他。

  他仍旧在行医,但改了名字,有人说他在客店点了两人的吃食,与人同行。

  也有人说,他点的另一份饭食,从来没有等到过另一个人。

  看着陶雀把沈殊枝抱走的时候,谢星摇拿剑的手也不断抖着,眼里噙泪,喃喃说:「我想她活着。」

  秦绰抱着她说:「会的。」

            第五十一章:疏解(H)

  循剑宗乱了一阵子,秦绰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田坎边把谢星摇拉回来了,她总是躲人远远的。

  现下事情算是定了,循剑宗的事务总还要有人打理。秦绰听几个掌门的意思,在谢星摇和二长老之间还有些摇摆,告知谢星摇的时候,她手撑着脸看着山峰。

  「其实师父这辈子最想做的,大概就是像他年轻时那样四处闯荡,却只能用大半生守着循剑宗。我做不了掌门的,循剑宗的规矩从此刻改一改,也没什么不好。」她静静看着远山,已懂得自己的心愿。

  温凉秋看着谢星摇总发呆的样子,说道:「她这样子,倒很像当年你养伤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领教这世间的善恶,都有这么一劫,但好在此刻的他已经走过了那一切,能够给予她一些安慰。

  回到住处的唐放总算松了口气,他本来还耀武扬威,觉得谢星摇已经清白了,自己也扬眉吐气了,但是一看谢星摇的样子,他也立刻收敛了。

  秦绰本来想让她一个人再静静,但谢星摇拉住了他,夜里总是要抱着他睡才行。

  「剑阵里是什么样子?」他摸着她的发丝,轻轻梳理着。

  「很黑,还有很难闻的气味,没有吃的,我吃了好多……算了不说了。」她有气无力答应着,看着烛光下秦绰微亮的鼻梁。

  她吻上来的时候,秦绰有些错愕,但她的样子也是有些奇怪,她一上来就咬他,把脖子和下巴咬了个遍,也没有收敛力气。

  「谢星摇。」

  她抬头看他,仍旧不显得高兴,她咬了他下唇一口,柔声说:「你让我……让我弄弄。」

  他还没来得及懂她这个弄弄是什么意思,她就直接解开了他的衣衫。

  熟练地跨坐在他身上,谢星摇一边亲吻他,双手则在他的身前游走。她吻得凶狠了些,捏着他的下巴就将小舌挑弄了进去,嗅着他身上方才沐浴完的浅浅香味,抱着他的脖子将香舌挑弄过他每一寸口齿,直到涎水止不住溢出,她发现秦绰的气息实在太不稳之后才松了口。

  「你到底怎么了?」秦绰平复了一阵呼吸,看着并非出于情欲而坐在他身上的人。

  「你帮帮我。」谢星摇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她自己香肩半露,啄在他嘴角。

  她想不出什么别的发泄的法子了,一直淤堵在心中的东西无法通畅,发狠地吻上他的时候,才觉得舒服了些。

  秦绰没有推开她,她恢复记忆之后有些变了,性情上比从前要霸道一些,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秉性如初,只是懂得考量更多。

  「那你自己来。」他无奈把主动权交给了她。

  她应下来。

  连烛火都未曾熄灭,摸着他皮肉下的肋骨时谢星摇皱眉说「又瘦了」,手指从他的胸前划过,缓慢细细地感受着他上身的每一寸肌肤,触碰到曾经的疤痕时也显得温柔。她解开自己的抹胸,胸前的浑圆若有若无蹭在他身上,一双手扶着他的肩许久,缓缓向下勾勒出他由肩至腰的线条,宽窄相宜的身子看起来不算太瘦弱,平日里靠着双肩的撑着宽大衣衫还不觉得,但现下一看这腰都要比她细了。

  头一回她不敢细看,现在在烛火下反倒大胆起来,一双手轻柔抚摸着他的下腹,时紧时松,有意无意手指伸出撩拨着下身鼓鼓囊囊的东西,逼得身下的人喘息渐重。

  她低下头,埋在他腿间,在秦绰还没反应过来时咬住他亵裤的系带,抬眸轻妩,贝齿微合将系带拉扯开,舌头一挑,将亵裤褪了下来,在他下腹上又蹭了好一阵,牙齿轻咬,最后落在了身下发烫的东西上。

  「你可别咬了。」秦绰生怕她又收不住力气,但对上她含着水光的眼睛,向下垂着的半分委屈让他一时无言,只能看着她张开了嘴,用牙齿细细磨着肉棒。

  这下牙齿倒是乖了很多,盯着粉红的东西,用双唇感受着酝酿着的欲望,跟龟头一样粉嫩颜色的朱唇轻轻张开把它含了进去。她只会用舌头裹着最前端舔弄,牙齿也绕着那一圈咬合,听到秦绰「嘶」的一声时,才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把牙收回了一些。

  她吸了吸,双腮凹了下去,又松了口,那东西从她嘴里出来的时候,还在空中颤了颤,她握了握,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大,展现出了狰狞的一面,青筋和微紫也显露出来。

  她蹲坐起来,试着将那东西戳进穴里的时候,谢星摇先说:「你不许动,不许撞我,我自己来吃。」

  秦绰笑着摊了摊手,说自己不动。

  她这才放下了心。她情动得极早,回回龟头蹭到她穴口,都能感受到一股粘腻。她向后仰着身子,抓着肉棒往花穴里试探了几下,才撑开一个口她就不禁张开了唇,呼吸之间她的小腹也有规律地收放起来,紧绷着的肌肉蕴藏着绵柔长远的力量,一边忍不住呜咽,一边自己把肉棒往里送。

  看她又害怕又因为欲望而急切把肉棒往穴里送的样子,秦绰低低笑起来,抱着她的腰亲吻着双乳,捉弄着本就欲念难消的人。谢星摇一咬牙直接坐了下去,将粗壮的东西吃到了底,一下子顶到了花穴最深处,把逼仄的地方堵得丝毫不留。

  「吃下去了。」她呜咽了两声说。

  秦绰吻了她的唇,淡笑着说:「阿星进步了。」

  她在等着花穴适应,也不空闲,揉了揉雪乳,故意将敏感的茱萸凑到秦绰面前,他想要上前吸吮舔弄时就又自己遮住,看他皱眉就笑了出来。

  纤长的手指点在他鼻尖,谢星摇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有时是沐浴完的香味,有时就是长久吃药的苦涩味道,从发丝脖颈间散发出的每一丝味道都在撩拨她的心绪。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长久陷于他的温和亲热,将这天地变为床榻一隅,忘却许多烦忧。

  「我要开始了。」她说完这一句,花穴吐出了一半的肉棒,穴里的粘腻已经让两人都湿腻起来。

  青丝全然垂下,娇俏的眉眼容颜含羞而媚,乌发与白皙相得益彰,一丝不挂的身躯一次次坐起又将肉棒吞入,一缕长发挡在她身前,挂在乳上,一片乌黑中樱红的茱萸朦胧又迷人。她微低着头,手撑着他的大腿,不知疲倦地将肉棒一次次吞入,任长发的末梢轻轻扫过他的小腹和大腿。

  她时而低眸张唇,而后又仰头咬唇,下身的分分合合间,粗大的物件在她体内深埋,微弯的柱身勾咬着花穴软肉,春水粘腻温热,将欲念外露的肉棒浸泡着,穴里肉珠的亲附包裹好似在舒缓青筋虬结的冲动,又将本就汹涌的情欲激发得更甚。

  秦绰没忍住往上挺了挺胯,将本就被吃尽的肉棒往里头顶了又顶,直接戳到了让她酸痛无力的地方,她「呜」了一声,双手攀上他的肩咬着他下巴说:「不能说话不作数。」

  眼角眉梢的委屈抱怨是藏不住的,轻柔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抚摸了一阵她光滑的脊背,与她额头相抵相互注视了一阵,将深重情意在旖旎中娓娓道来,他败下阵来说了声「好」,趴在他身上的人才笑了起来。

  她背过身去跨坐在他两侧,双脚蹭在他的腰边,痒得他难受,他也就捏着她白嫩的脚背故意弄得她也痒得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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