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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气娘出嫁(1-10+番外) - 2,1

[db:作者] 2025-08-14 10:09 5hhhhh 4010 ℃

                第四章

  尤不休这次来临川主要是为了验收一批玉器,这批玉器是要送进宫里去的,不容有失,因此他亲自前来查验。

  来到雕琢玉器的作坊,他花了一两个时辰一一查验那批已雕琢好的玉器,看完,他问:「怎么还差两个?」

  那作坊东家解释道:「因为玉料先前出了些问题,所以还有两只尚未雕完,不过我已命玉匠加紧赶工,还请四爷再宽限半个月,半个月后定能全数交货。」

  尤不休这趟是提前过来,所以时间上还有余裕,遂答应了他。

  「那就再给你半个月,这些玉器都是要送进宫里的,可马虎不得,半个月后我会再过来一趟。」

  作坊的东家迭声应道:「多谢四爷,每一只玉器,玉匠都十分小心雕琢,绝不敢有丝毫马虎,方才那批货您也亲自看了,那雕工精美细致,毫无瑕疵。」

  「是雕的还不错,等这批玉器完成后,我还有批货要给你们做,那批货就没这么讲究,是要送往海外,玉料和图样下个月就给你送过来。」

  作坊东家听见他还有货要发给他的作坊来雕,痩长的脸上露出喜色,哈腰向他连连道谢,「多谢四爷关照,咱们一定不负四爷所托。」

  钱来宝并没有跟着他进作坊,而是在外头等他,尤不休出来后,却见她在同一名陌生男子说话。

  「……当初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不知我娘生前竟已替我订下了亲事,我回乡奔丧后,才从我爹那里得知这事。死者为大,我不敢违背娘的意思,这才不得不娶了她为妻。」

  说到这儿,男人恨声再说:「岂料那女人竟水性杨花,勾搭上了个野男人,两年多前将家里的钱财卷走,跟着那男人跑得不见踪影。」

  尤不休瞧见那男人说完这番话,试图去拉钱来宝的手,他眸色一沉,提步要走过去,就见钱来宝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那男人见状,脸上流露一抹痛楚之色,一脸自责。「来宝,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我虽遵从母命娶了那贱人,但我这些年来始终没忘了你,我心中最惦记的一直都是你,要不是我娘的遗命,我当初也不会辜负你!但不管如何,终究是我负了你,你不肯谅解我,也是我罪有应得,我只盼着你别不认我这个表哥。」

  钱来宝沉默须臾,低声说了句,「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如今说再多都已于事无补。

  关从宗顿时面露喜色,「来宝,你这么说是不是表示愿意原谅我了?」

  尤不休抢在钱来宝出声前开口道:「她的意思是说,那些事都过去了,如今她与你毫不相干,你别再来纠缠她。」

  方才听见男人说的话,他隐约听出这人八成是钱来宝那八次议亲里的其中一个,且从他自称表哥来看,这人可能还是她头一回订亲的对象。

  都毁婚另娶别人为妻了,竟然还想吃回头草,让他打心里瞧不起这人。

  且这男人说了那么多,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有一个,他有意想与她再重修旧好,至于以前辜负她另娶别人的事,全都是他那个已经死去的老娘的错。

  如此没有担当的男人,半点也配不上钱来宝。

  听见他的话,关从宗面露不悦之色的瞪向尤不休,「你是谁?我同我表妹说话,干你什么事?」

  尤不休不疾不徐温声回了句,「我是钱姑娘的朋友,见有人厚颜无耻,不得不仗义执言。」

  「你说谁厚颜无耻?」关从宗怒道。

  「毁婚另娶他人,还将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一个已死之人的身上,难道还不厚颜无耻?」也不知为何,尤不休看这男人横看竖看就是看不顺眼,因此出言也丝毫不留情面。

  关从宗恶狠狠地剜他一眼,担心钱来宝听信了他的话,连忙道:「来宝,这人是存心想污蔑我,你可不能信了他的话,我方才所说全是实话,没有一句虚言,当初真是我娘让我娶她,我对你的心意,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当年他确确实实与钱来宝曾情投意合,只是后来被长得比她更美艳的蔡凤给勾走了魂,直到那贱人把他的钱财都卷走,逃得不见踪影后,他也曾动过想回头找钱来宝的念头。

  他早听说她议婚多次但都还未出嫁的事,于是两年前他找上门,想与她复合。

  然而他连凤林武馆的门都没能踏进一步,就遇上她大哥和三哥,得知他的来意,她大哥痛斥他一顿。

  「我小妹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咱们养着她一辈子就是,绝不会让她嫁给你这种背信弃义之人!」

  然后,她三哥带着一脸微笑,表示有话要与他说,他以为事情有转圜的余地,跟着他到了一处暗巷里。一到那暗巷,她三哥二话不说,就将他痛打了一顿。

  打完后,又警告他不准再踏进重风县城一步,否则他们凤林武馆的人见他一次打一次。

  因此他才不得不息了与她重续前缘的念头。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他顿时再生起了念头。钱家只有她这个女儿,钱永时夫妻和她三个兄长都十分疼爱她,只要能让她点头答应与他复合,即使钱家其他人再不愿意,也不会阻擦他们。

  以前是他一时糊涂,被蔡凤那贱人给迷得蒙了心,才会舍弃钱来宝而娶她,还好老天再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定会好好把握住这机会,挽回她的心。

  他深情款款的望着她,提起一件往事,意图唤回昔日两人的情谊。

  「来宝,你还记得你十五岁生辰,我花了三天,雕了一个木雕送你吗?为了雕那木雕,我把手都割伤了。」

  钱来宝垂下眼,那木雕已被她扔了,在得知他另娶了别人为妻后。

  「还有一年夏天,天气太热,武馆地窖的存冰都用完了,我见你热得汗流浃背,便跑得老远,替你买来一块冰砖,好让你消暑。」

  钱来宝记得那块冰砖在他带回来时,融得只剩下一个拳头大小,没多久就化成一滩水,当时她特地找了只瓶子把那融化的水装起来,舍不得拿去倒了,每天瞧见那瓶子里的水,心里就甜滋滋的。

  然而过了那年的夏天,他接到母丧的消息,赶回家乡,而她在武馆守着承诺,等着他来迎娶,最后等来的却是他另娶别人为妻的消息。

  尤不休见这男子不时重提以前的事,妄想藉此打动她,心下不豫,有种自己所属之物被人觊觎的不快,他冷言冷语道:「那些事都过去了,就像放了多年的腐肉,早就发臭生虫,没必要再提,说再多,只会让钱姑娘想起那些不痛快的事。」

  说完,不再理会那男人,尤不休看向钱来宝,语气登时一变,柔声道:「劳你久等,咱们走吧。」

  「嗯。」钱来宝一直低着头没看向关从宗,扶着「脚伤」的尤不休上马车。

  「来宝,你是不是还恨着我?」关从宗一脸痛悔的看着她。

  她轻摇螓首,「我没恨你。」或许曾恨过,但此时也早就不恨了。

  回答了这句,她拿鞭子轻抽马儿一下,驾着马车离开。

  关从宗见她走了,也急忙跳上自己的坐骑,一路跟在马车后头,想知道她在哪里落脚。

  难得能在这里遇上她,他不想放弃这与她复合的机会。

  「……这套掌法若能有所成,只消用巧劲轻推,就能使人跌出丈外,重在以力借力。」清晨时分,钱来宝在客栈的后院里练完功后,接着便指点尤不休练习她所教的那套掌法。

  尤不休依她所传授的吐纳法,配合着演练那十三式的掌法。

  「这式是要以臂力来使劲,像这样,不能单以手腕来出掌。」她站在一旁轻按他的手臂,指点他要如何发掌。

  当初想跟她练功不过只是他随口所说,可她却教得十分认真仔细,让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练,然而每当她为了纠正他打出的招式,而碰触到他的身子时,被她所碰的肌肤,即使隔着衣物,仍能感觉到她那手指细长有力的手传来的温度,令他的肌肤莫名泛起一丝丝的麻痒。

  在瞅见她一脸专注的表情时,那麻痒仿佛也传到了心头,在他心里引起了一丝丝的异动。

  等打完一套掌法,收功后,尤不休正想说什么,忽见关从宗过来。

  「噫,表妹这是在练功吗?多年不见,想必表妹的武功定是精进不少,我来试试。」他说完,随即便朝她出了一拳。

  钱来宝抬手挡下他那一拳,也向他出了一掌,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对打起来。

  在一旁看着的尤不休,见她似是忘了他的存在,就这么与关从宗打了起来,他虽不谙武功,却也看得出两人只不过是在练手。

  被晾在一旁,尤不休越瞧越不是滋味,他才刚学掌法,连与她过招都不配,只能干瞪眼的看着她与别的男子过招。

  他们一个用拳法,一个用掌法,出手之间彼此都有分寸,点到即止。

  练了十几招,钱来宝便打算收手,但关从宗却不愿,缠着她继续过招。以往在武馆习武时,她便常陪着他练手,她自幼学武,武功比他高出不少,在她指点下,他武艺进步极快。

  最后钱来宝以一记手刀横在他颈子上,迫得他不得不认输。

  「表妹这些年来武艺精进不少,为兄甚是佩服。」关从宗满脸笑意道,似是真心在为她的武艺精进而高兴。

  钱来宝则直言指出一点,「以往你能在我手上走五十招,如今连三十招都走不了。」

  关从宗面露惭愧之色,「当年回了家乡,接管家业,俗事缠身,无法再日日勤练,荒废了不少。」

  她告诫了他一句,「武学之道,不进则退。」

  关从宗那张英俊的脸庞堆满笑意表示,「我明白,难得能在临川与表妹遇上,还望表妹能再指点二一。」说着,他当即便向她讨教起来,「适才那套拳法,打到最后,会觉后劲不足,不知是何故?」

  「那是因为你的拳法有误,譬如方才那拳」钱来宝开始为他解说起其中的问题。

  尤不休在一旁听着,见自个儿竟无法插入两人的谈话中,眸底流露出一抹显色。

  这关从宗竟阴魂不散追到他们下榻的客栈来了,还借着讨教武学之名光明正大的缠上她。

  而她竟也不计前嫌,认真指点了起来直是个蠢丫头!

  「关从宗?这人是谁?」孙翔接过马群递来一张写着姓名的字条,不明所以的问。

  「我也不知,四爷让咱们调查这人,你去吩咐咱们在临川的分行,让管事派几个人去打听。」马群将不久前从主子那里传来的命令转告孙翔。

  他的主要责任是保护主子的安全,因此这任务自然就落在孙翔身上。

  这两天他暗暗跟着自家四爷,发现四爷不与他们相认,应是为了跟在他身边那位姓钱的姑娘。

  至于主子为何会为了她而不与他们相认,原由嘛……也许是想与那姑娘独处,不想他们去碍事吧。

  四爷已二十五,早该娶妻生子,但他出生时,有相士为他批过命,说他不宜在二十五岁以前成亲,否则日后将会妻离子散。

  老爷和夫人信了那相士的话,因此一直没为四爷议亲。

  过了今年,四爷明年就可以成亲了,说不得这趟回繁城就有好消息了。

  交代完孙翔后,马群悄悄再重回尤不休身边。

  尤不休正眯着一双眼,站在客栈二楼一间厢房的窗前。

  察觉到主子似是十分不悦,马群走过去瞥了一眼,见到那钱姑娘正在底下的一处花园里与一名男子谈话,而那男子正好就是主子让他们调查的关从宗。

  「马群,你打得过那关从宗吗?」关从宗曾在凤林武馆习过武,尤不休不知他身手如何,因此见到马群过来后如此问道。

  马群仔细看了关从宗几眼,答道:「未与他交过手,不敢确定。」他心里有八成把握,但没把话说满。

  尤不休吩咐,「你找个机会蒙着脸,别让他瞧见你,去试试他,若是打得过他,给我痛揍他一顿,记得冲着他那张脸打。」他要打得他鼻青脸肿,不敢再来纠缠钱来宝。

  马群若有所思地瞟了底下的关从宗一眼,应了声,「是。」

  他是在尤家出生的家生子,与四爷一块长大。见他有习武的天分,老爷送他去习武,他习成归来后,成为尤府护卫。

  他跟随四爷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四爷让他蒙面去揍人,还要专打那人的脸。

  看来对那纠缠钱姑娘不放的男人,四爷心里很恼啊,这约莫是打翻了醋坛子吧,怪不得他一直闻到四爷身上飘来一股子酸味。

  「啧,酸!」马群不经意低喃了声。

  尤不休没听清楚他的话,「你说什么?」

  马群一本正经道:「我今早不小心错喝了口醋,嘴里到现在还在酸。」

  「你是怎么搞的,连醋都会喝错?」

  马群没答腔,在心里暗笑,有人捧醋干饮,还有脸说他。

  这晚,马群便过来复命,「属下不负四爷所托,将他打了一顿。」

  「做得很好!」尤不休神色一喜,称赞道。

  原以为关从宗挨了揍,近日定不会再来纠缠钱来宝,不想此人竟无耻的使出苦肉计。

  「表哥怎么伤成这般?」见到鼻青脸肿的关从宗,钱来宝有些诳异。

  「我知表妹爱吃红豆,听人说这莲心铺做的红豆糕滋味极好,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一大早便想去买来给表妹尝尝。那红豆糕每天只做一百个,卖完就没有了,我手上这些是最后五个,付完钱准备要带来给表妹,哪里知道突然有个人窜了出来,硬是想抢我手上的红豆糕。这是要给表妹吃的,我哪肯给他,他顿时疯了似的,扑上来就打人,我见他似乎有些疯癫,神智不清,不愿出重手,这才被他伤成这般。」

  说完,关从宗讨好的将手里拿着的那包吃食递过去给她。「这红豆糕味道极好,表妹快尝尝,若是喜欢,往后我每天买来给你吃。」

  尤不休站在二楼厢房窗子前,瞪着站在底下的关从宗,一口银牙咬得快崩了。

  见他竟把被马群打伤的事,说成是为了替她去买红豆糕而遭了无妄之灾,无耻、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在骂关议的同时,他心里一边暗暗记下,原来钱来馨欢吃簦。

  钱来宝看了关从宗一眼后说:「表哥用不着这样,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不像以前那么爱吃红豆了。」

  「是吗?」听她这么一说,关从宗神色微微一僵,旋即若无其事的将那包红豆糕塞到她手上,「这红豆糕是我为你买来的,看在我这般辛苦的分上,你就勉为其难赏脸收下吧,你也知我不嗜甜,我留着也没用。」

  钱来宝犹豫了下,才收下了那包红豆糕,「以后别再买了。」

  关从宗点点头,接着热络的说道:「表妹难得来临川一趟,不如我带你四处走走。」

  钱来宝没答应,「我不想出去,没事的话,我先回房去了。」说完,她没再理会他,转身走上二楼,要回她住的厢房。

  尤不休佯作刚走出厢房的模样,在廊道上与她巧遇。

  「你表哥又来找你?」他状似随口问了句。

  「嗯。」

  见她没多说的意思,他接着再问:「他找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叙叙旧。」表哥不时在她面前提起以前的事,若说她之前不明白,这会儿也多少感觉得出他似是有意想与她重修旧好。

  当年她情窦初开,倾心于他,在他毁婚另娶之后,曾伤心难过许久,可如今事过境迁,再遇上他,当年的那种春心萌动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

  无恨故也无爱了。

  担心她心软,遭关从宗蒙骗,尤不休肃声警告她,「你别被他骗了,此人当年毁婚背弃了你,不值得再信。」

  「那婚事确实是他娘生前做主促成的,这点他没骗我。」这事大哥他们查证过,他母亲生前确实曾替他订下一门亲事,也是因为如此,她娘才没找上门,打断他的腿。

  见她竟还替关从宗说话,尤不休冷着脸批评道:「可他与你也有婚约在身,最后他选择的却是他母亲为他订下的那女子,由此可见在他心里压根就没有你,如今不过是因他妻子跟人跑了,他一时愤恨,才想与你重修旧好。」

  当年她与表哥两情相悦,她能感觉到表哥多少还是有些喜欢她的,不像他说的那般。因此钱来宝再为关从宗辩解了句,「母命难违,他这才不得不迎娶那姑娘为妻。」

  见她一再维护关从宗,尤不休脸色越来越冷,「这些都只是借口,他若真对你一心一意,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弃你另娶。

  他这话让钱来宝无法再替关从宗开月兑,她心里也明白,倘若当年他对她真是死也塌地,就绝不会弃她另娶,可明白归明白,被他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口,她有些难堪,低垂螓首,不再作声,转身朝自己住的厢房走去。

  见她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尤不休有些恼了,说了重话,「你别傻乎乎的被他给骗了,你之前都被人骗了八次,难道还没学到教训吗,还要再被骗第九次!」

  她脚步顿了顿,他的话仿佛锋利的刀刃,一句句都插在她脆弱的心上,她紧蹙眉心,背对着他回了一句,「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分辨得出来。」

  就像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在笑,还是假笑一样;别人是真心实意,或是虚情假意,她多少也能察觉得到。

  其实她也早看出来他的脚伤已经好了,可她没戳破他,当作不知道,应他的要求留了下来。

  或许她该回去了,她都出来这么多天,爹娘他们一定很担心她。

  回到房里,她随即收拾了几件衣物,她出来时一件衣裳都没带,这几件衣物都是他买给她的,有男装也有女装,质料都是上好的。

  收拾完衣物,她楞楞的坐在床榻上,想到这一走,以后也许再不能见到他,她心头忍不住有些失落。

  心忖要不等明天再走吧,再多留一天,明天再跟他辞行。

  凤林武馆后院。

  钱永时抓下一只飞来的信鸽,解下绑在它脚上的一只竹管,将信鸽放进鸟笼里,让它吃些饲料和饮水,这才取出竹管里头的字条。

  甫看完,就见自家妻子走了过来。

  「可是老三来信了?他信里说了什么?」孟海菁问着,等不及丈夫回答,便迫不及待的从他手里抢过字条自己看,看完后,她破口大骂。

  「关从宗那混蛋,竟然还有脸再纠缠咱们来宝!他要是敢坏了咱们来宝和尤不休的好事,我非打死他不可!」

  钱永时与妻子看法不同,先安抚了她一句,「你先别气,他出现也不算是坏事。」

  「不算坏事,难道还是好事不成?他当年背弃了来宝,我没打断他狗腿已是手下留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让他再跟咱们来宝在一起!」提起当年的事,孟海菁翻起了旧帐。

  「我说的不是这事,我的意思是,你没瞧见老三信里所说的事,这尤不休自关袭出现之后,便一再隐来宝别受他所骗,看来对咱们女儿十分关心。」钱永时指出儿子信里最重要的一点。经他一说,孟海菁双眼噌地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尤不休对咱们来宝动了心?」「这事还不确定,再等等老三那边的消息。」

  「要不我亲自过去一趟吧。」孟海菁接不住性子,不想留在武馆里干等。

  钱永时温声哄劝自家娘子,「武馆这里我走不开,要不我就陪你一块过去了。

  自咱们成亲以来从未分开过,你不在身旁,我时时刻刻恼记着你,怕也无心指点弟子们武功。」他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让妻子离开,但他这话说得软,让孟海菁听了十分受用。

  她娇嗔了句,「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粘人。」嘴里虽这么念叨,但她脸上带着甜笑,当即打消了亲自去找女儿的念头。

  三言两语劝服了自家妻子,钱永时温言浅笑的将自家娘子楼进怀里,「自打那年你在我仇家手上救了我一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不粘着你还能粘谁。」对他来说,妻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起儿女们都还重要。

  孟海菁娇笑的依偎在他怀里,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一时心善救了他,才能得来这桩好姻缘。

  如今她只希望女儿也能有她这般好运,也得到一个好丈夫。

                第五章

  一条黑影在深夜时分悄悄窜进钱来宝的厢房里,他无声的屏住气息,模到床榻旁,扬手朝熟睡中的她洒了些粉末,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退了出去。

  睡梦中的钱来宝浑然不觉,翌日醒来,忽觉得浑身虚弱,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钱姑娘,你醒了吗?」

  察觉她迟迟未起身,尤不休有些担心,钱来宝是习武之人,平日里都早早就起了,不曾这么晚过,这会儿都已时还不见她起来,他放心不下,遂来到她房门外,抬手敲着门板问。

  「醒了。」她踩着有些虚浮的脚步,上前开门。

  见她脸色有些憔悴,尤不休面露关心的问:「钱姑娘怎么了?」

  「我也不知,一早醒来,觉得身子虚弱乏力,脑子有些昏沉。」

  「莫不是病了,我去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多谢,劳烦尤大哥了。」她自幼练武,身子一直很好,鲜少生病,这回忽然全身绵软无力,也觉得自个儿约莫是病了,只是这病来得有些突然,她本打算今日要向他辞行,回武馆去,眼子这种情况,暂时也走不了了。

  「跟我客气什么,你先歇着,我这就让小二去请大夫过来。」尤不休扶她上了床榻,细心替她掖了被角后,很快出门,叫来小二,吩咐他去请来大夫。

  小二很快带着一位大夫回来。

  那大夫下颚蓄了一把大胡子,遮住大半张嘴,左额上有道疤一直延伸到山根印堂之处,右眼下方还有颗硕大的黑痣。

  尤不休瞅见这小二带回来的大夫,忍不住狐疑的问:「这位真是大夫?」不是什么山贼土匪?

  小二心下也没个准,他先前刚要出门去请大夫,这位就上前来自荐,说自个儿是大夫,他图方便,就直接把人领过来了那大夫见尤不休对他似是有所怀疑,面露不悦之色,「老夫云游四方,行医数十年,救人无数,这位公子可是见老夫人模样不善,所以怀疑老夫的医术?哼,以貌取人可不是智者所为。」赶在尤不休开口前,他再说:「待会老夫诊断若不准,分文不取。」

  闻言,尤不休解释道:「尤某不是怀疑先生的医术,只是心中奇怪,小二才刚出门,怎么这么快就把大夫请回来了。」

  那大夫闻言脸色缓了缓,「因为我刚好在客栈里用早饭。」

  那小二也连忙附和,「是呀是呀,我见客官赶着要请大夫,知道这位客官是大夫,便就近请他过来。」

  听了两人的话,尤不休暂时打消疑虑,抬手道:「有劳大夫,里边请。」

  那大夫走到床榻旁的圆凳上坐下,抬指按住钱来宝手腕寸口处。

  钱来宝看了他一眼,隐约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忍不住啾着他多看了几眼。

  诊完脉,那大夫用着沙哑的嗓音问她,「姑娘是否觉得全身虚弱,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身子绵软无力?」

  「没错。」

  「你这是染了风寒,我开帖药方给你,你再按药方去抓药。」

  说完,见钱来宝直勾勾的瞅着他瞧,他咳了一声,露出不愠的表情,「姑娘可是在怀疑老夫的诊断?」

  「不是,我只是觉得大夫有些面善,似是在哪见过。」

  那大夫闻言,抚了抚下颔的胡子,「老夫在外行医济世,你约莫是在哪里曾见过老夫一面吧。」说完,他起身坐到桌前开药方。

  开完药方,递给尤不休时,他随口问了句,「公子与那姑娘可是夫妻?」

  「不是。」尤不休否认,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话一出口,竟隐约觉得大夫的眼神似是透出一抹寒芒。

  「那你俩是什么关系?」那大夫再追问。

  「朋友。」尤不休回了句,觉得这大夫古古怪怪的,管得也未免太多了。

  「既然你与她不是夫妻,还是不要随便进姑娘的房里,免得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那大夫板起脸孔训斥了句。

  尤不休解释道:「她病了,我才过来看看。」他一边说着掏了银子,付了诊金。

  收下银子,那大夫边往外走边念叨着,「真是世风日下,现下的年轻人轻浮又随便,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还不负责任°」

  尤不休额头青筋微跳,这大夫究竟打哪来的,简直莫名其妙。

  在送走那古里古怪的大夫后,尤不休将药方交给马群时,有些不放心的交代他,让他拿着药方先去别的医馆问问有没有问题,若没问题再抓药。

  吩咐完后,他回来守在钱来宝的床榻边。

  钱来宝身手不凡,这段时间在他面前,一直都是精神奕奕的模样,此刻瞧见她这般柔弱的躺在床榻上,他看着有些心疼。

  她半阖着眼,有些昏昏欲睡,觑见他坐在床榻前,一时也没多想,说道:「我原本想今天跟你辞行,却没想到会突然病了。」

  「你要走?」他俊眉顿时拧蹙起来。

  「你的脚伤已痊愈,那套掌法我也全都教给你了,我出来这么久,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没想到她已知道他的脚伤好了,他一时之间不知该拿什么借口再挽留她。下一瞬想起昨天的事,她突然要走,说不得与他昨天说的那些话有关,他连忙解释,「昨天我是担心你受关从宗的蒙骗,话才会说得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那话太锋利了,让她有些难堪。

  「关从宗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尤不休一时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更好的人?那人在哪里?」她抬眸看向他,眼里有丝迷茫,不知是不是因为病了的缘故,看着他,她心里竟生起一丝委屈。

  她与他已拜了堂,可这人却不要她,而她还傻傻的一路护送着他来到临川。

  她议了八次亲,都未曾拜堂,婚事便告吹。

  唯一一次拜了堂,却是在母亲的强迫下完成,两人被送进她寝房时,她曾萌生过一个念头,要是这人肯要她,那她就如了母亲的愿,当他的妻子吧。

  可他不愿与她做夫妻,所以她帮他逃但不久前表哥出现,有意与她重修旧好,这人却一再阻挠、批评他,这又是为什么?

  既然对她无意,又何必要多管她的事尤不休被她一问,有一瞬间要月兑口说自己,但他及时回了神,咽回到嘴边的话,「这人……总会出现的。」不知为何,想到她日后可能嫁给别人为妻,他就有些不快。

  想起他曾说过,他在家乡有个未婚妻的事,钱来宝心里无端有些难受,「你出去吧,用不着在这里照顾我。」

  「我脚伤时蒙你照顾多日,此时你病了,照顾你也是应当的。」尤不休温言道。

  「我想睡了,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里我不习惯。」

  他想留下,但她都这么说了,他不得不起身,「那好吧,我先出去,待药煎好后,我再帮你送过来。」

  他刚走出房门,就见关从宗过来。

  「你怎么会从来宝房里出来?」关从宗神色不悦的质问他。

  看见此人,尤不休冷下脸,还来不及出声,就听见房里传来钱来宝的声音,「我病了,尤大哥过来看我。」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了?」闻言,关从宗挤开站在房门口的尤不休,直接进了房里。

  他走到床榻前,神色关切的问道:「可请大夫来瞧过了?」

  「大夫已来过。」

  「那大夫怎么说?」

  「他说是染了风寒。」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定是这阵子跟着姓尤的东奔西跑,才累出病来,等你这病好了,我便送你回去。」关从宗一脸担忧的念叨着。

  他之前问过钱来宝,怎么会与姓尤的在一块,她只简单说是应他所托,护送他来临川。

  他担心这孤男寡女在一块会生出事来,尤其这姓尤的还一味阻止他亲近钱来宝,更让他暗恨在心头,巴不得尽快分开两人,才有机会好好修复与钱来宝之间的情谊。

  见他进去,尤不休也不走了,转身又进了房里,听他暗指是他连累了钱来宝,才让她染了病,他驳道:「钱姑娘的事不劳关公子费心,既是我把她从凤林武馆带出来,我自会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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