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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败怀孕的魔法少女还能幸福吗?048~054,1

[db:作者] 2025-08-14 16:30 5hhhhh 7390 ℃

048 坟墓

沈淑雨看到门后的人,她愣住了,一开始她不敢置信,只以为是做梦,但很快,她眼眶湿润起来,声音也开始发颤,犹如刚恋爱小女生一般娇羞。

“毅武哥……你……你终于回来了……”

那个“赵毅武”起初只饶有兴致看我,听见声音,这才抬头看了看沈淑雨,然后又迅速看向我。

我从他的目光中,察觉出一丝询问的意味……

瞬间,我悟了!我明白了!我全他妈懂了!岁夭是煞笔吧!他到底在干嘛!他丫的变成我是想干什么!想搞个大新闻???

今晚狗男人不准上我床!谁劝都不好使!!!

“毅武,开门了吗?是不是你王婶来了?”老妈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爸妈二人一同出现在“赵毅武”……准确说,是伪装成“赵毅武”的岁夭背后。

老妈看到我和沈淑雨,愣了愣,迅速露出笑容,“呦,是淑雨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今天正好毅武也在,你肯定想死他了。对了,这位是……?”

不等我开口,“赵毅武”,狗男人岁夭,已经开始了他的表演。

大庭广众,他揽腰将我搂进怀里,一边揉我肚子,一边笑眯眯道:

“爸,妈,正好介绍一下,她是我在外面交的女朋友。”

“她肚子里的,是您二位的乖孙哦~”

妈:“!”

爸:“!?”

沈淑雨:“???”

我:“??????????????”

沈淑雨听到这段话,她如遭雷击,先不敢置信望望我,又不敢置信望“赵毅武”,最后红着眼眶失魂落魄逃走。

我甚至没来得及叫住她,“不是!淑雨!等等!”她就已经跑没影了。

不愧是警察,不愧是追犯人练出来的斯皮德orz。

老爸老妈也傻了,久久没说话,说真的,我很理解!毕竟从十八岁服役到现在,整整十一年过去,在爸妈眼里“我”已经是快奔三的大龄剩男。

然后突然搂回来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说她是自己女朋友,还搞怀孕了……

讲道理,我妈没报警,我爸没掏起鸡毛掸子狠狠抽“赵毅武”屁股,已经是相当给我这个“儿媳妇”面子……

寂静一会儿,老妈率先打破沉默,笑眯眯走过来牵我手。

“哇呀,谁家的小闺女长得真俊,来,跟阿姨说会儿悄悄话。”她十分自然地将我引入卧室。

而另一边,老爸已经抓起拖布杆子,怒气冲冲走向岁夭……

这二老一个拉怪,一个开怪,配合相当默契,门关上后,我隐约能听到岁夭向我爸解释和狡辩的惨叫。

卧室内,老妈帮我泡茶。

“闺女,你今年多大啦?”

有心说自己二十八,但想想老妈肯定不信,只好讪讪撒谎,“二十一……”

老妈失笑,“你就别替他掩饰了,你看上去最多十六岁。”放好茶叶,她沉默片刻,又道:“虽然为人父母的,都相信孩子不会做坏事,但闺女,你真的太小了,阿姨有点怕……”

“我其实不小,我就是长得嫩了一点,我真成年了。”下意识辩解。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好像不知不觉,又被岁夭拉坑里了?真代入“我是我媳妇”这一设定?

老妈咯咯笑,她肯定不信,但她没戳破我,换了个话题:“你和毅武咋认识的啊?”

我没办法,犹豫一会儿,只好把和岁夭相识的细节给老妈复述遍,“岁夭”摇身一变化身十岁小丫头,而星光变回赵毅武,对抗西晴市魔灾。

太怪了,未免也太怪了,我救我自己?总感觉浑身不对劲。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妈晃晃头,勉强消化我刚才透露出的故事,门外,老爸也打累了,岁夭嬉皮笑脸钻进来,非要与我黏着。

“多大了,还是没个正形,都没人小姑娘稳重。”老妈教训。

我:“……”

晚餐的时候,岁夭这个混蛋,竟然偷偷伸手过来摸我。

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下意识夹紧他的手,他却在我穴瓣上轻轻一搓……

“呀啊~~”

没忍住媚叫。

爸妈立马转过来看我,我只能低下头,尽可能不让爸妈看到我通红的脸颊,一边忍耐岁夭的挑逗戏弄,一边辛苦回应二老的问话。

到后来估计是我高潮声音没压住,被老妈看出来了,狠狠瞪岁夭一眼,他这才收手。

淫戏作罢,我已经快瘫了,甚至有些失神。比肉体快感更恐怖的是那种精神上的羞耻与折磨。

明明是父母引以为傲的儿子,却当着他们的面,被男人玩到羞耻脸红,娇喘个不停,最后甚至还高潮叫出来……

我感觉我最后一点,也是仅剩的一点,属于星光和赵毅武的尊严,正在被岁夭给榨出来,彻底磨灭殆尽。

如果连这点,最后的东西都失去,我大概就彻底雌伏于他了……

或许,这也正是他的目的。

“爸妈,我想和辉洁尽快结婚。”晚餐快结束的时候,岁夭突然说。

老爸老妈都吓了一跳,“辉洁家里同意吗?”老爸目瞪口呆问道。

“她家里只有她了。”

“她呢?”老妈看向我,“辉洁自己的意思呢?”

“……”

我低头,突然迷茫起来,要答应吗,要以一个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名字,永远地,与父母相处?

大抵是老妈从犹豫中品出我的态度,又训斥岁夭两句,“多体贴体贴人家闺女吧。要是孩子生下来,人家还不愿意跟你,看妈怎么揍你。”

这句话也有些提醒我的意思:肚子大啦,该结啦,再晚就要被人笑话啦……我也知道,但我就是下不了决心。

算是有些尴尬而散的晚饭,岁夭把我拉到房里,如往常一样,又开始挑逗我,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仅仅为了欺负我吗……”

再度被剥去内裤的时候,我平静地问他。

“我是为了你好,你难道想要二老知道,他们光荣的儿子在对抗魔兽中战败,变成个熟透的rbq小魅魔,还被透到雌堕怀上魔兽的孩子吗?你想要他们生活在这个事实下,一辈子膈应抬不起头吗?”

“我……”语气一滞,我确实,不是很想让父母知道。

“星光姐,”他抱过来,亲昵地搂着,“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你可以坦然待在父母身边,作为他们最重要的亲人,常回家探望。他们的儿子会远赴战场,始终是那种令他们骄傲的样子,变成光辉的背景。大团圆,完美的结局。”

我忽然落泪,“对,你说得对,可这才不是你的目的,你的目的,明明是彻底毁灭我,彻底毁灭赵毅武。”

他沉默了一会儿。

“星光姐,你好像变聪明了。”他忍不住吐槽。

我流泪摸着他的脸,“那是因为我更懂你了啊,傻瓜。”伏在岁夭胸口,眼泪不听话地掉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呢?

我宁愿回到那个梦里,永远死掉,带着满腹遗憾和思念去和那个不存在的岁夭相会。

“岁夭,”抬起头,我下定决心,泪水娑娑坠落,“我听你的,结婚吧,我不要当赵毅武了,我也不要当星光了,我活得好累,真的好累。”

他没有说话,只是注视我,下一秒,他突然拍了拍我屁股,我知道他要做什么,轻轻抖了抖,摆成顺从他的姿势。

“叫出来,让隔壁的爸妈听清楚。”岁夭喘着粗气命令。

终于,他要彻底羞辱我,榨干我最后的一切,然后捏出来碾碎。

“是……”我如失魂的傀儡般媚笑。

那一晚,父母肯定是失眠的,或许,邻居们也一样。

凌晨4点,我出来喝水,刚好撞到起来上厕所的老妈。

本想打招呼,骤然反应过来自己浑身狼藉,都是被岁夭肆虐过的痕迹,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体满是浓浓的精液味儿……

“唔,阿姨早上好……”

我竟没感到半丝羞耻或不自在,竟然坦然就叫出了那个称呼。

或许,我真的已经不是赵毅武了吧。

老妈回去后,我又偷偷溜出来,在门边偷听她和爸爸的谈话。

“……一身那个,吓死我了,现在的小年轻玩得真花,而且她身上还有好多那种,就那种黄色暗示的纹身……”

“毅武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改天得跟他说说。”

“不用,我看人小姑娘也挺乐在其中的样子。”

“你觉得那姑娘像正经人么?”

“像吧,就是纹身有点多,而且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能现在年轻人确实玩的大一点。”

“唉。”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在父母门外自慰起来,高潮的时候,好难受,但又想笑。

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呢?我真的还配做他们的孩子吗?我怎么变成了这样!变成了这样,变成了这样……

第二天早上。

我去找沈淑雨道歉,希望她能原谅岁夭之前的孟浪,以及我之前的“装傻”。

唉,都怪岁夭,他招来的一摊麻烦事,最后还要我去擦屁股。

走进记忆中淑雨的家,比少年时破旧了不少,看得出淑雨并不擅长打理。

我推门时,她正在擦一个黑白相框,听到门声,她先是惊喜地扭头,看到我,又愣住,随后勉强堆出笑来,只有她擦相框不停发抖的右手,告诉我她内心并不平静。

“淑雨姐姐。”乖巧问好。

沈淑雨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从牙齿间蹦出一句:“嫂、嫂子……”

“停——别!”妈呀,这叫法差点吓死我,我赶紧阻止,“淑雨姐,你可别这么埋汰我,再这样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好吧。”她苦笑,“我还是叫你辉洁妹妹吧。”

我松口气,随后切入正题,然而刚准备道歉,我又蓦地注意到,黑白照片上的人。

“沈叔叔……?”如遭雷击。

沈淑雨怔了一下,“你是在说我父亲吗?你认识他?”

“不……”强掩心中波动,却控制不住那些情绪,悄然爬到脸上,我有些痛苦地,编造谎言,“我只是听夫君他,说过沈叔叔的事。”

“他连我都忘了,却能记得我爸啊。”沈淑雨神色愈发落寞,“也对呢,毕竟我爸是毅武哥军旅生涯的领路人。”

不——我根本没记得,我全都忘了,我竟然全都忘了!那么重要的事!直到看见相片!我才后知后觉想起来……

地联玩弄了我的记忆,就像、就像夫君一样,我和那些重要之人的命运,就被这样可笑地随意扭转了方位。

心里仿佛有一个毒蛇般的声音在咆哮,在愤怒——“狗屁的地联,狗屁的岁夭,他们到底凭什么?凭什么??”

可是,立马就有另一个声音将它压下去,委屈说——“没办法,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夫君是因为爱我,地联是为了从魔兽手中拯救人类,他们……都没有错。”

真的没有吗?

——不!不!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夫君就算扭曲了你!也是在为你好!难道现在不幸福吗?

可是……

——没有可是!没有可是!没有可是!

呜……

头好痛,思绪好乱,仿佛在打架。

又恨自己,又想讥讽自己,这样的我算什么呢?我到底在装什么呢?我在矫情啥啊!可是,可是,我就是想矫情。

已经没有赵毅武了,也没有星光了,我是,我是……好不容易才和夫君重逢的恩爱妻子赵辉洁。

——我是吗?

“沈叔叔,是怎样去世的啊。”我尽可能装作平静,勉强鼓起勇气去询问。

“是被魔兽杀死的,一只偷偷流窜入城市的魔兽。”提起杀父仇人,就连沈淑雨眼中也流露出冰寒。

我却因“魔兽”那两个字心颤不已,忍不住想,魔兽?像我和夫君这样的魔兽吗?突然好愤怒,好委屈,为沈叔叔感到不值。

他教了我那么多东西,拥有其他军人少有的幽默和热忱,他明明是最优秀的退伍军官,也是最棒的射击教练。

可就因为这种荒谬的事,魔兽,一只高级魔兽,流窜入城市……哈哈,太荒谬了。

星光——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在放纵你自己和你那奸夫做什么?

闭嘴吧闭嘴吧求你了……我只是想和爱的人在一起风花雪月而已……我也想得到大家的祝福啊……呜……

“辉洁妹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淑雨注意到我脸色不好,她忙上来关心。

我却不敢接受她的帮助,更加有愧,我只难受心想:为什么人的生命会那么脆弱?为什么他妈的好人总是没有好报?

为什么我这样堕落卑贱的人,会安安稳稳活下来,反倒是沈叔叔那种该长命百岁的人,被魔兽杀死?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犹豫,那么软弱,那么堕落……

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强硬,那么固执,那么不近人情……

“叔叔的墓,在哪里,我可不可以,去上两支香?”捂着小腹,希冀地望淑雨。

她犹豫两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后山。

我和淑雨站在沈叔叔的墓碑前,我对那坟头拜了六拜,三拜是师礼,三拜是后辈礼。

我听到身后,沈淑雨明显抱怨地说:“我爸九泉下肯定不开心呢,要在下头骂赵毅武真是个臭小子,回家了都不愿意来看看,反倒是他媳妇儿来看我。”

我没回头,轻柔说:“就当我是赵毅武,回来看他了吧。”

沈淑雨似乎愣住,没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低落,沈淑雨看出我情绪,不停找我聊闲话。

“我爸走前还一直提到毅武哥呢,说他有出息了,资料都不在陆军档,肯定干的是特种部队。”

“这么多年,他也不回来看看我们爹俩儿。”

“我爸连嫁妆都准备好,说就等他功成身退,衣锦还乡,把我风风光光嫁过去,结果……”

越说越低落,沈淑雨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试图挽回气氛,“世事难料啊,哈哈。”

我心底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回到家,岁夭逗弄我,我习惯性回应着,却总是神游天外,高潮的时候,我恍惚问岁夭说:

“夫君……我……到底是谁呢……?”

“你是我的星光啊。”

“我是……星光……那……赵毅武是谁呢……?”我抚摸岁夭的脸,怔怔迷茫起来,“是你吗?”

“星光姐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是你的夫君岁夭啊。”他失笑。

“夫君……”头好晕,好乱。岁夭,岁夭是我的夫君,可他不是我的仇人吗?

魔兽,魔兽是敌人,但我是魔兽,我的敌人……是我?

太混乱了,这个糟透的世界,还有糟透的我,星光。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罪?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种样子?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算什么?魔兽?人类?还是……夹在中间的怪物?

我恨岁夭,我好恨,可是,他是我的夫君啊,我怎么可以去恨他……

各种各样魔怔混乱的思绪,不停堆积着,对于我来说,是真的、真的、要被逼疯了!!

“夫君~”尽情地献媚、尽情地发泄,“操我~快操我~~”

求求你,让我舒服起来吧,让我彻底忘掉吧。

我不想再思考了,我不想再让自己痛苦了。

“星光姐,嫁给我。”他在我耳边轻声细语。

下意识地,我说出:“好……”

开口的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黯淡下来,那些矛盾和杂乱的争吵,淹没了整个思绪。

我在第二天早饭时宣布了一周后结婚的决定。

爸妈都很惊讶,提醒我们这个日期很仓促,但我意已决,就算是夫君,也无法改变我这一决定。

我一天都不想这样子活下去了。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就让岁夭期待渴望仰慕的那个怪物自我尸体上重生,代替我,去爱我的夫君。

我错了,我既不是地联的战士星光,也不是夫君的妻子赵辉洁,我只是个扭曲、谁也不是的怪胎。

两个正确的灵魂融合在一起,构筑出错误的我……我什么也没有,除了无尽的纠结与痛苦。

既没有办法保持纯洁,坚定内心的光明。

也无法爱到彻底,堕落到彻底。

爱会迷茫,恨会痛苦,不上不下,忽明忽暗,就像身处无间地狱,时时刻刻受到另一半意识的鞭挞与煎熬。

拜托了——不要再让我活着了。

我不想再活着了。

接下来的七天,我如行尸走肉一般等待……更准确说是祈祷着,那场能彻底摧毁我的婚礼。

岁夭倒是很开心的样子,拉着我东奔西跑,在每一个我记忆中的熟悉地方调戏我,然后逗弄到我忍不住,脸红红央求他做爱。

回忆悄悄蒙尘,桃色与冰冷的快感,逐渐充满我的全部肉体。

我变得……越来越快乐。

就连乳头也在这种游戏中,被夫君戴上刻有他名字戒指,糜烂的无耻媚肉,在冷与热的摩擦中,愈发饥渴难耐。

伴随婚礼日子的一天天靠近,我的灵魂也在快感和幸福中一天天腐化。

我已不愿再回忆,那些灰蒙蒙的过去。

它们仿佛也感知到我的冷漠,在一点点变淡,逐渐放弃我,远离我。

婚礼前夜。

我最后整理了一遍明天早晨要用到的婚纱,趴在窗边,望月发呆。

岁夭去应酬了,代表我的身份,也代表我的社会位置。他大抵要喝许多酒,在凌晨前,我都是独自一人。

月亮很大。

云在月下啜泣。

光怪陆离的群星宛若彩虹溃烂前的斑点。

“毅武哥?”

我呆呆的。

“毅武哥……”

有些神伤。

“喂……”

叹口气,我这才扭头,对窗外草地上那个叫了好几声的傻妞嗔怨:

“别叫啦,我老公在客厅,你找他从正门过去。”

沈淑雨神色很复杂地望我,“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我愣了下。

下一秒,熟悉的火焰在夜空中闪烁,骑着魔杖的高冷少女优雅落地,她踩着高跟,一步步走近,姿态居高临下。

我心中骤然警觉,乃至浑身寒毛直竖,因为对方是我认识的魔法少女。

MAC第二队的队长,野矢菊!

“准确说,是我让她带我来找你的。”

“好久不见……星光。”

“如果你还是的话。”

049 我

“所以……毅武哥,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沈淑雨再一次叫出那个名字,但这次,我已明白,她并不是在隔着房间,呼唤那个冒名顶替的人。

我咽口唾沫,“怎么回事?”

野矢菊冷不丁开口:“这个女人拿着你的照片在居民系统搜索资料,被程序识别了出来。”

她抱胸警惕望我,“所以上级派我来接洽她,调查背后相关问题。一个被俘已久的队长忽然在地联城市出现,这可不叫什么好事。”

“毅武哥,”沈淑雨神色哀戚复杂,“求你了,你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吗?你加入了一个会变成女生的部队,所以才将我忘记……”

“是。”我闭上眼,咬牙承认。

“我真傻,明明早就该想明白的,我总觉得你好熟悉,又觉得他根本不像毅武哥……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知道我有多难受,可你还是要骗我……”

沈淑雨已几近崩溃,她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的承认反而变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岁夭才是对的,我应该用一个美好的谎言遮掩住一切,而不是让大家都知道背后残酷的真相。

可那样就必须要解决会戳破这一谎言的漏洞。

地联。

岁夭肯定如此期待,这也是他的设计,但我……真的要把地联当做敌人吗?

“无聊的情情爱爱麻烦以后再说。”野矢菊打断沈淑雨的碎碎念,她平举魔杖指向我,“第五队队长,星光阁下,现在,我必须向你确定一件很重要的事,确定你的本质,有无堕落。”

“不必了……”

我当着她们的面,解除所有伪装,那张扬的兽翅,与逐渐成熟的恶魔角,全部展示在明月之下。

野矢菊皱紧眉,望向我的目光逐渐鄙夷。

而沈淑雨,她震惊望着这超出理解的一切,捂紧了嘴巴,才没有惊呼出声。

“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哀寞地,凄凄然回应她们,“算我求你们,给我一天,就一天,好吗?只要一天,我就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打扰你们……”

“魔兽是我们永恒的敌人。”野矢菊闭上眼,再睁开,已只剩凛然与战意,“星光……不,魔兽的皇后啊,我必须代表我背后的人类,将你从这片土地上,驱逐出去!”

她的杖剑燃起烈火,灼热的气流扑入鼻腔。

“不要,求你们,别在这里,别在这里好吗……”我潸然落泪,“算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爸妈知道……”

“他们有权力知道自己的好儿子,做出了怎样堕落的选择。”野矢菊冷漠道。

“不……”忽然感应到什么,我脸色煞白,惊呼提醒,“——快逃!”

野矢菊并没有信任我这句预警。

蓦地,几乎在她准备进攻的同一刹那,巨大的骨刺连续撞塌数面墙壁,将野矢菊的腹部彻底洞穿。

野矢菊被钉在地上,她张张口,像是要与谁求救,可下一秒,她脸上流露出恐惧。

因此骨刺两端已经化为无数的触手花藤,钻入她身体每一个洞,更紧紧包裹住外部,将她变成颗等待孵化的肉茧。

我心沉入谷底,转身,向客厅望去。

果然,倒塌的墙壁后,是无数惊惧恐慌的宾客,以及,左臂空空荡荡的……岁夭。

仍扮演赵毅武模样的岁夭做完这件绝对不像人的事,便自顾自喝酒,只是,宾客们很快便找借口离去了。

深夜。

我与岁夭邻坐,对面坐着爸爸妈妈,空气紧张,久久沉寂。

“你,是魔兽扮成的吗?我们的儿子,赵毅武,他如今在哪里?”老爸首先打破僵硬的气氛,对岁夭咄咄发问。

岁夭又独自喝了半天闷酒,才卸下伪装,恢复本来样子,他冲我父母温和一笑:

“或许在世人眼中,我是魔兽,更是邪恶的化身,但您二位是她的父母,我并不想瞒您,这一切……只是一场错误。”

“一场迟早会净化的错误。”酒杯落地,叩出轻响。

“你说的他是谁?是我儿子毅武吗?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过去与您二老应该多多少少有提到,我叫岁夭,曾经是地联的杂役兵,服侍在她身边。至于关系,我只能说,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毅武现在在哪儿?”老爸已经有些急了。

岁夭酝酿半晌,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委婉提醒:“虽然我一直谎话连篇,但有件事我其实是没撒谎的。”

“那就是她肚子里真有您二老的乖孙女。”

我低头羞愧,不敢面对即将袒露的真相,老爸愣了一下,但很快,他毛骨悚然。

——幸好,老爸并没有犯心脏病,现实中的他似乎远比我想象中强大。

“毅武……”

不敢抬头。

“看我,毅武……”

拜托了,不要叫了,求求你们。

“毅武,你不要爸爸妈妈了吗?”

面对母亲这样委屈的呼唤,我只能抬头,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与我沉默相对的父母,也是老泪纵横。

“对不起……妈……”喉咙涩涩的。

那一夜,无比漫长,最终我向父母坦白了MAC的一切,包括岁夭的背叛,我的失败,以及,如今我早已离不开他的事实。

老爸一直在抽烟,越抽越快,越抽越多,满地都是熄灭的烟头。

老妈攥着我的手,揉来揉去,过会儿就抹把眼泪。

我好想和他们再多待一会儿,多倾诉些心底苦闷的悄悄话,可不用岁夭催,我都知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了。

不然,等零队准备好的话,我和他都会被围剿的。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不想与地联为敌,但是,我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昔日的同袍杀死我的夫君吗?

脑子好乱。

我与岁夭以最快速度出城,可即便如此,一柄两米高的赤色长刀依然挡住我们去路。

我记得她,是零队的红莲。

“星光姐,在这里等我,我去解决些麻烦。”岁夭拍拍我,安慰我不用在意。

可我怎么可能不在意?我的夫君要和我的同袍生死决斗,那个同袍还曾间接救过我的命。

我根本劝不住他们。

“如果有人打算趁我被缠住带走你,就把这个扔出去。”临走前,岁夭将一截细小的触手交到我手上,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他魔兽身体的信息素。

“可……”我欲言又止。

恰逢此时红莲前辈已经拔出长刀,冷冷向岁夭邀战,岁夭俯下身,回头亲了亲我,便独自飞过去。

“去更高处打吧,你应该也不想,被她们看到你战斗的样子。”岁夭指了指月亮。

红莲怔了下,她默然,率先向更高处飞去,与岁夭相继离开我的视野。

我焦急地等待战斗结果,然而刚过两分钟,就有数道熟悉的亮光从远处飞了过来。

“你们……”

降临我周围的是一、三、四、十六、十八支队的队长。我曾在许多战役中与她们合作过。

但如今她们的表情并非是重逢友人的轻松,而是……面对劲敌的凝重。

她们隐隐将我围在中央,挡住我逃跑的所有去路。

“星光,投降吧,跟我们回去,局长会找最好的医生治疗你的,不要再沉沦下去了。”与我交往最深的四队队长有些不忍,她苦苦劝说我。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的眼睛,如果是以前的你怎么会允许自己堕落到这种地步?回来吧,星光,我们都在等你的。”

虽然低着头,尽可能不去听,但旧友一声声呼唤,还是令心有些疼了起来,恍惚地,回忆起好多曾经的事。

曾经,那些隶属于真正“星光”的记忆。

“别跟她废话。”另一名队长粗鲁打断,“你见哪个变成这样的魔法少女回心转意过?按照命令,把她打残带回去完事。”

“可以不打么?算我求你们,我真的不想和你们战斗。”我试着苦苦哀求她们。

可惜。

“对不起。”就连我的旧友也挥动法杖,难过地吐出那句,“军令如山。”

这场荒谬的战斗只持续了五秒,我就被轻易制住。

我根本不想战斗,只想钻空子逃出去,可她们根本不给我机会。我不愿意进攻,不想伤害她们,可她们每个人对我,都是拼尽全力。

魔法少女们宁为玉碎,如彗星般残忍且绚烂的战斗方式,我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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