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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夫君去渡鬼(1-20) - 1,2

[db:作者] 2025-08-14 16:32 5hhhhh 5620 ℃

  一起来的还有父亲和哥哥,这让净姝有些哭笑不得,她房间哪睡得下这么多人。

  架不住他们的担心,最终搬了两个睡榻来,她与娘亲睡床,爹爹和哥哥睡在小榻上,这还是头一次一家人睡在一块儿。

  趴在娘亲怀里,听着爹爹和哥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净姝心中暖暖,说不出的熨烫,只是被这呼噜声吵着,她是如何也睡不着了。

  净姝抬头看了看娘亲,娘亲已然睡着了,半点儿没受这呼噜声影响,想来她是早就习惯了。

  净姝不由得想,她以后嫁的夫君是否也会呼噜声震天动地?她以后是否也会像娘亲一样习惯?

  想着想着,净姝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小道士的面容,想起了他身上好闻的酒香味,想起被他抱在怀里抚背,顿觉面上滚烫。

  她只对爹娘说是被他所救,并未细说后面抚背的事,她知道自己与他是不可能的,这种亲昵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全当没发生过最好。

  净姝闭上眼睛,不再想他,努力让自己睡觉,只是她再怎么努力,还是无法在呼噜声中睡着,只能看着床顶发呆。

  看了不知多久,她才感觉到有些睡意,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她听见一声轻轻地敲门声传来。

  她下意识想到,这个时候,谁会敲门呢?

  一声呼噜声打断了她的想法,净姝打了个哈欠,许是呼噜声太响,她听错了。

  净姝抬手擦了擦眼角打哈欠溢出的泪花,又要睡去,突然,又一声轻轻地敲门声传进了她的耳里,还在唤她的名字。

  这一下,净姝顿时清醒了,下意识看向了门口。

  门口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敲门声却越来越急,越来越重,爹娘哥哥却是丝毫不觉,也不知他们是睡的太熟了,还是怎么。

  净姝紧紧抱着娘亲的手臂,轻轻摇晃娘亲,想将娘亲唤醒。

  「娘,娘,您醒醒……」净姝小声喊了好一会儿,汪氏才悠悠转醒,问道:「怎了?」

  「娘,门外有人在敲门。」

  汪氏一愣,凝神听了听,并没有听见声响,搂着女儿安抚道:「哪有敲门声,你听错了。」

  「您没听见?」净姝有些不可置信问道,明明她听得十分清晰,还在敲呢。

  汪氏摇摇头,「乖儿,你别自己吓自己,爹爹娘亲都在呢。」

  汪氏只以为是她做了噩梦,可没想到,自己这话一出,女儿竟忍不住发起抖来。

  「怎了这是?你可别吓娘。」

  「娘,好像只有我能听见敲门声,那个东西来找我了……」说话间,净姝已然带上了哭腔,声音抖得厉害。

  汪氏一愣,抱得她更紧,「别说傻话,有娘亲在,不管是人是鬼,都别想动我儿。」

  净姝强忍着害怕,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不停往门口看。

  一切都按照安司南说的做了,应当无碍吧?

  敲门声还在继续,唤她名字的声音也没有停,净姝睁着眼看了门口一夜,出了一身冷汗,汪氏亦没睡,抱着女儿安抚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鸡鸣,那声音才消失。

  净姝仍不敢放松,直到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声传来。

  是六艺和六礼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净姝压着嗓子咳了咳,没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六艺问道:「小姐可是要起了?」

  与六艺平常的说话声一样。

  净姝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唤她们进来伺候起身。

  六艺和六礼的到来让净姝彻底安了心,只是她们却带来了一个更可怕的消息,门外面粉上,留下了许多凌乱的脚印。

  昨晚早有吩咐,让下人早早睡下,若无传召不许起夜,更不许弄乱门口面粉。

  冷汗顿时顺着额角流下来,净姝不禁打了个冷颤,又想起了昨夜听到的敲门声,和唤她名字的声音。

  那时候,他们与鬼仅是一门之隔……

  「昨夜还真有什么在外面敲门?」这下汪氏也害怕了,赶紧将事情告诉丈夫听。

  父亲听罢,面露凝重,许久,一拍桌子,先差人去隔壁去请安司南,另差人去打探一下公主府,查查那竹林究竟是怎么回事,定不是无缘无故闹鬼的。

  差去隔壁的人很快回来,司南并未在府上,只得先行作罢,只让人在门口先行守着,一回来便赶紧请过来。

  这一等便是一天,一直到日落黄昏之际,他才回来,不曾进家门,直接来了隔壁净府。

  两厢见礼,净家父母便迫不及待问其究竟。

  司南没有直言,只说要去原先栽种桃林的地方看看。

  桃树虽都换成了海棠,但位置都是按照原先桃树的位置种下的。

  司南凌空而起,几个跳跃,跳上房顶,哥哥净煜好奇,随他也上了房顶,居高临下一看才发现,那方树林栽种出了个古怪图案。

  看过这些,司南又下来,向净父汪氏要了净姝的生辰八字,伸出右手,五个指头一番掐算,说道:「令千金命格特殊,容易招惹阴邪之物,原先院中桃林,都是按阵法栽种,方才压制住。」

  「重新栽种上可还行?」汪氏慌忙问道。

  司南摇摇头,「若是净小姐未曾撞鬼,尚还有转圜余地。」

  「那现在可还有补救之法?」

  【6。竹林闹鬼真相】

  说到此处,汪氏突然想起什么,忙说道:「老太爷曾说过,净姝及笈成亲之后就无需桃林了,可是成亲了就好了?」

  司南依旧摇头。

  「嫁人是一个法子,可以借夫君的运势挡灾,只是她命格特殊,想找到合适的夫君并不容易。」

  「这可如何是好。」汪氏急得直抹眼泪,自责道:「都怪我听信那神棍所言,害了我儿!」

  「别哭哭啼啼的,且听安少爷说完。」净父打断她的话,净姝亦赶忙开口宽慰娘亲勿要自责。

  「嫁人是一个法子,合适嫁的人,现就有一人。」

  「是谁?」众人迫不及待追问。

  「皇帝。真龙天子,自能庇佑,不过一般嫔妃并不行,需得成为皇后才行。」

  这怎么可能!

  不说现在皇后还好好的,就算没有皇后,也轮不到她。

  司南也知其中难处,不等他们反驳,又说道:「除了嫁人外,另外便就是青灯古佛,皈依佛门,得佛祖庇佑,亦或是拜入道门。」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净煜忍不住插嘴问道:「再弄个阵法,护身符什么的不行吗?」

  「她已撞鬼,气运已破,要补足很难,普通阵法,护身符对她已经没有大用,除非能找到十颗舍利子,只是现存于世的舍利子只有八颗,根本凑不齐十颗。」

  「看来我只能出家做姑子了。」净姝瘪瘪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命会这么惨。

  净父想了想,又问:「除了嫁给皇上,另还有夫婿选择吧?」

  「当然,还可以与鬼结阴婚……」

  不待他说完,净姝便赶紧打断:「这不行!这样我宁愿青灯古佛过一生。」

  嫁给鬼,那还不如死了去!

  「姝儿,且听安少爷说完。」

  几经打断,司南无奈清了清嗓子,简单总结说道:「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小姐所嫁之人,需得本事大,能对付阴邪之物,便能护她平安无虞,如若找不到,便只能皈依入道。」

  司南说完这话,一时间屋里安静了下来,众人都若有所思,突然净煜狐疑说道:「我说,你不会是在暗示什么吧?」

  本事大,能对付阴邪之物,除了皇帝那种天生特殊命格的,他不是也都符合这个条件?

  净煜眼神不善地看着他,净姝莫名红了脸颊,想起昨日在公主府的时候,他径直坐到了她对面。

  司南顶着他的打量,咧唇一笑,「这不是你们自己问的吗?除了嫁人,我可还说了,还可以皈依入道,道门较之佛门没那么多讲究,亦不必剃发,她这种命格,与鬼有缘,适宜入道,你们若信得过,可以拜入我门下,亦可以拜入其他道门,等学得本事,到时候嫁人还是不嫁人都行。」

  诚然他这个主意最好,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但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汪氏不住垂泪抽泣的声音。

  司南见此,没再多言,让他们自己考虑抉择,随后便起身告辞。

  「且慢。」净姝忙喊住他,将昨夜鬼敲门的事说与他听,问他该怎么办?

  「你放心,竹林里的鬼我今天已经解决,不会再来缠你。」

  净姝一愣,原来他今日一天未曾归家,是去处置那鬼了。

  看净姝怔愣,司南问道:「可是想知道女鬼的真相?」

  净姝下意识点点头,只听他说:「竹林女鬼与你一样,是去年去参加春宴的小姐,席间去净房小解,遇上了喝醉的三驸马,被强行拉去了林子里糟蹋了,事后那女子便自尽成了鬼。」

  「那她要报仇也当找三驸马报仇吧?怎会找上姝儿?」净煜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

  「鬼要伤人也有诸多禁忌,气运强盛之人,有神相助之人,或是身上带有护身法器之人,鬼怪都伤不了,三驸马祖上庇佑,自身又带了防身补运的东西,女鬼无法伤他,恶鬼无良知,伤人不分好坏,你妹妹并非第一个受害之人,那边竹林之所以废弃,正是有丫鬟见了鬼,丧了命。」

  司南的话响在耳边,净姝面上有些难看,先前她和表姐推断,是有人看不惯她们和八皇子亲近,故意将她们引去竹林的,难不成是有人知道竹林闹鬼,才故意引她们去的?

  能知晓闹鬼的人肯定是与三公主来往密切的人家。

  既知道公主府中的秘辛,还能差使公主府的下人,又喜欢八皇子的人……

  净姝脑中闪过几个人的身影,又都觉得不是,三公主压下马小姐自尽一事,哪个这么大胆,敢利用此事对付人?万一马小姐之死暴露出来,三驸马可就别想脱身了。

  还是说,那人只晓得竹林闹鬼,并不知闹鬼真相?

  净姝想不通,只得细问司南查询经过,看能不能发现究竟是谁在背后害她和表姐。

  事情还要从昨日司南和八皇子拼酒时说起。

  那时净姝和柔嘉离开,司南与八皇子一人一杯,喝得停不下来。

  没一会儿两人都喝上了头,趁八皇子头晕脑胀之时,司南说了些讨巧的话,化了与他的恩怨,这才借口尿遁,去救下了净姝。

  而后又与八皇子喝酒,两人喝到烂醉如泥方才停下,三公主无法,只得将他们安顿在府上。

  借此机会,司南在公主府打探了一番,了解到去年春宴上发生的事情。

  死的是翰林院侍读马大人的千金,她那日席间略饮了几杯酒,微醺尿急时,带着丫鬟离了席。

  那时竹林里的净房并未废弃,竹影绰绰,竹香清幽,雅致地很,饶是离得远,三公主亦交待丫鬟们领客去使用。

  行到路上,酒劲愈发上头,马小姐担心待会儿在席间出洋相,便让丫鬟去马车上拿解酒的药丸来。

  春宴里只准带一个丫鬟,丫鬟一走,马小姐便只剩一人,摇摇晃晃往竹林走了过去。

  沿着石板路走进竹林里,净房在林子最里面,她走了一阵,实在无力,便扶着竹子歇了歇,谁成想林子里另还有个醉醺醺的人。

  醉汉从后一把抱住她,二话不说就摸上了她胸前,酒气熏熏的嘴亲在她的脖颈上,把她吓了一跳。

  马小姐赶紧挣扎喊救命,只可惜林深风大,吹得竹叶飒飒作响,掩住了她的呼救声,加之她此时醉酒,手脚无力发软,实在挣扎不过,被那人强行摸进了衣裳里,抓住了那未曾见过外人的柔软。

  胸口被他搓揉得发痛,莫名带着点爽快劲儿,让她羞愤欲死,愈发挣扎。

  可不管她怎么挣扎,终是没有挣脱那对儿魔掌,被他扯开衣襟,一对白嫩乳儿暴露在日光底下。

  她眼睁睁瞧着男人的大手把玩着自己的柔软胸脯,瞧着奶尖尖被他搓揉硬,酥酥麻麻从他掌间传至全身,她只觉得脑袋更晕乎了,哼哼叫着不要,叫着救命,叫唤间被他扒光了衣裳。

  一掌覆上她腿间的隐秘处,她猛地轻颤了一下,冷意彻底驱走了酒劲,她重拾了力气,赶紧挣扎求救。

  【7。司南的算计】

  这下总算是挣脱了那人的手,她连滚带爬逃走,顾不得此时浑身赤裸。

  那男人不依不饶追了上来,她吓坏了,鞋子都跑掉了一只,脚掌被碎石刮出了血,她忍着疼跑到了林子里面的净房。

  那儿守着两个丫鬟,想来是安排在这儿伺候的,见她浑身赤裸,狼狈跑来,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扶住她,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紧紧抓着两个丫鬟,只以为有救了,正要将其恶行说出,那男人就来了,她尖叫一声,赶紧躲到了丫鬟身后。

  「就,就是他!就是他轻薄于我!」

  马小姐指着他控诉,然,两个丫鬟却不做声了,噗通跪了下来,「驸马爷。」

  马小姐这才知道刚刚轻薄她的人竟然是三驸马。

  两个丫鬟虽有心帮她,但无奈对方是自家主子,身家性命都捏在其手里,哪里敢帮,反而被他威逼着抓住了这如花似玉的娇小姐,帮着他掰开了小姐的腿,小姐的穴,帮着他入了小姐的体内,破了小姐的身。

  落红染红了那一块泥土,小姐叫哑了嗓子,哭肿了眼。

  三驸马逞了兽欲,威胁三人不许说出去,便提着裤子走了。

  两个丫鬟捡来被扔在林子里衣裳,伺候小姐穿上,说了不少安抚的话,帮着三驸马劝她隐瞒此事。

  马小姐一声不吭,只最后轻声谢绝了她们要送她离开的话,自己一瘸一拐走了,没成想她会自尽在林子里,直到宴席散了,才被人发现。

  三公主得知此事,呵骂了三驸马一顿,将尸体带去了马家,威逼利诱让她一家闭了嘴,只对外说小姐突染重疾死了。

  小姐的死,换得其父一年间连升两级,本以为此事就如此过去了,不成想,没过多久就传出了竹林闹鬼的传闻。

  先是有人夜听女子呜咽啼哭声,后听女子救命呼喊声,再后来,陆续有几个丫鬟吊死在了那里,其中就有那两个帮凶丫鬟,和那小姐一模一样的姿势吊死在那儿,三公主便下令封锁了竹林,不许人再进去,只等黄道吉日,将那片竹林砍了去。

  「你是怎么处置马小姐的冤魂的?」听了大致经过,净姝还是想不出究竟是谁能利用鬼怪加害她们,至于他说的马小姐她稍有点儿印象,听得马小姐如此悲惨遭遇,让她不免心生同情,不禁好奇她的下场。

  「帮她报仇,了却怨气,渡去黄泉。」

  「你帮她杀了三驸马?」净姝有些不可置信,说到后面,声音渐小。

  司南摇摇头,并未告诉她具体如何,只说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看他笃定的面容,净姝突然觉得,拜入他门下,渡化冤魂,似乎也不错。

  净姝正想问问拜入他门下有什么好处,谁知刚说出口,就被父亲打断了。

  看父亲模样,似不想她草率行事,净姝只得先行闭嘴,等安司南离去,方才问父亲为何。

  「此事暂且不急,待另外问问人再说,别听信一家所言。」

  净父已有打算,礼部设四司,分别负责接待外宾、筹划典礼、办立学院、科举考试,其中筹划典礼的钦天监里也不乏有这方面的高人,待仔细了解过再说,不能听信那小子一人之言。

  此事宜早不宜迟,父亲晚饭都不曾吃,便去拜访了钦天监监正魏大人。

  一打听才知,当年正是魏大人授与他父亲桃林挡灾的法子。

  那日净姝出生,其祖父正与魏大人商量年末祭祀之事,下人报来孙儿出世喜讯,魏大人赠了一卦,发觉不妥,才教了这个法子。

  净父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与魏大人听,魏大人听罢,没做多想,只道:「我当年的卦象解得,你儿只需成婚便可解,你儿此时有难,他此时来,不可不说命数,只是在这件事上,他算计了你们一番,按他本事来看,他事先早已察觉你儿此番劫难,若有心,完全可以帮你儿避过去,根本不会撞鬼,不会破运,更别说昨夜的鬼敲门,什么面粉什么鬼脚印,分明都是他存心设计,故意吓唬你们一家。」

  净父点点头,他先前也察觉到安司南做法有些不对劲,不说鬼怪,只说一般查案探案,明知凶犯还有作案可能,为何不事先拿下?他能将其挡在净姝门口,自然也能将其防在竹林里,为何不用更加安全妥帖的法子?万一净姝这边出点差错,不是又多一条人命?

  童子尿是用来防的,面粉则是用来让鬼显形的,能听见鬼敲门的只有净姝,鬼脚印却是所有人都看得到,他似乎是故意让他们都看见,故意引起他们的惊慌。

  「依您所看,我家姝儿现可还有转机?还请您老再帮一回。」

  「我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转机如他所说,你儿确是入道之命,当年我便与你爹说过,只是他觉着修行太苦,心疼孙女儿一介女流,只想着卦象既然显示成亲能解,那便到时候再说,不行的话再入道也不迟。」

  魏大人摸着胡子,又笑道:「虽说此时入道也不迟,但闺女儿到底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咱们两家多年情谊,知根知底,你若不放心将女儿交由那鬼心眼多的小子,只管往我这些个孙儿里选,选中哪个我都做主圆了两小儿婚事。」

  比起初初见面的安司南,自然是知根知底的魏家更合适,两家亦算得上门当户对,不论是结亲还是入道,都比安司南合适。

  两厢对比,净家父母心中已有决断,开始给闺女相看起魏家的孙儿来。

  夫妻二人并没有把相看之事说与两孩儿,净姝和净煜兄妹俩还不知先前是中安司南的算计,还觉得他是恩人似的,天天往西园子阁楼跑,与他隔着道墙谈鬼说怪,听他说离奇恐怖的经历。

  等汪氏察觉到时,兄妹俩与之已经很熟稔了,净煜与他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净姝也司南哥哥地唤上了,汪氏气得捶胸顿足,只得将事情都告诉了他俩,也一并说了与魏家的婚事。

  魏家与净姝年龄相仿的少爷有三个,净父净母相中的是排行老四的魏伯奕,双方父母已经约好这月十五去京郊白马寺上香,在寺中让双方相看相看,若没有问题,不日便定亲,只待净煜成亲后,便着手他们的婚事。

  净姝听得母亲的话,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怎么也没想到先前的事都是安司南的有心设计,根本不是真心帮她,亏她还把他当做救命恩人,还,还琢磨着最后也许真的会嫁给他,琢磨着这算不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佳话。

  恼怒的净姝让人把他先前送的小玩意儿都还给了他,再不往西园子去了。

  司南看着她送回的东西,大致猜到了情况,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若没有出差错的话,净大人早就该找上门来协商后面的事了。

  司南抬手想要掐算一番,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了手,轻轻叹道:「随缘吧。」

  【8。随缘】

  司南心里想着随缘,可想起那小姑娘的一颦一笑,想起她娇嗔嗔叫司南哥哥的声音,又觉得十分可惜,就差一点,就成功了呀。

  有些人一见就知道是自己的命中注定,见她第一眼他便知道了,心里便有了主意。

  观相所看她命格有异,等她走后,他悄悄去她家看过桃林位置,证实了自己一些猜测,那时正好听到了他们主仆的谈话,晓得了她明日要去公主府参加春宴,打听了一番,得知这春宴其实是公子小姐之间的相看,便让义父给他弄了个名额进去。

  观出她会撞鬼,给了张没大用的符咒,本只打算来场英雄救美,与她拉近关系,若不是她说的那句「日后定会报答」的话,他也没想用面粉和童子尿的法子,他故意用鬼脚印加剧她一家人的恐惧,好让他们早早将小姑娘许给他,不成想,倒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

  看来还是时候未到,只得随缘了。

  走出家门,司南不免又看了看隔壁净府,也不知他们做了个什么决定?

  思索离去的司南并不觉自己让她撞鬼有什么问题,她命格如此,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撞鬼是如何都避不开的,既是早晚的事,那不如早些好了。

  司南淡然随缘,净姝却是不能轻易释怀,一想到他原先的种种都是谎言,就说不出的生气难受,气得嘴角都冒出了颗痘。

  这可急坏了她娘,生怕在十五前好不了,破了面相,不好和魏家相看。

  着急的汪氏赶紧让人请来了大夫,净姝怎么也没想到,那样一颗小小的痘痘,竟还要喝上几天的苦药,一时间更讨厌安司南了。

  好在这药没白喝,内调外养下痘痘很快就好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十五,没成想表姐那边传来了定亲的消息,竟就在下月十八。

  好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商定了?那邱央真不是还在边关,要年底才回吗?

  听得表姐亲事,净姝坐不住了,当即差人准备马车去外祖家。

  汪氏现在可不放心她一人出门,索性陪着她一块儿去了,也正好回去看看爹娘,一起的还有净煜。

  汪家原是武将世家,近两代慢慢从武职转了文职,只有其二子现还从武职,如今是邱将军的副将。

  那邱央真便是邱将军的嫡子,与柔嘉打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

  三年前邱央真去边关军营历练时,两家便互通心意,只等柔嘉及笈,邱央真外出历练三年回来就给两小儿成亲。

  汪家那边收到他们过去的信,柔嘉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几个姊妹兄弟。

  净姝与他们一一见礼,随母亲拜见过外祖父外祖母,便迫不及待寻借口要将柔嘉表姐拉走。

  外祖母看得好笑,打趣道:「姝儿惯与嘉儿亲近,让外祖母瞧得都醋了。」

  「外祖母可冤说姝儿了,姝儿与您可再亲近不过了。」净姝说着,抱住了外祖母的手,笑脸嫣嫣,甜甜唤着外祖母,哄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亦抱着她不撒手。

  「你这小丫头,嘴儿这样巧,也不知随了谁了,行了行了,与柔嘉玩去吧。」

  从外祖母那儿离开,一经走远,净姝便不装了,拉着表姐小跑着回了她的院子去。

  「也只有你敢在祖母面前放肆,敢这样在院子里跑。」一阵疾跑,让柔嘉抚着胸口轻喘,净姝却是丝毫不见喘,她俩瞧着,反倒是净姝更像武将家的女儿。

  「你多与外祖母撒撒娇就好了。」

  柔嘉忙忙摇头,「我可不敢。」

  武将家的规矩一向比文官家的少,汪家弃武从文,老太太便在规矩上抓严了,尤其是女眷,柔嘉她们自小便按着大家闺秀的模样被约束着,一举一动都讲究的很。

  净姝能逃过外祖母的说教,一部分因为她是外孙女,一部分则是因为她爹,她爹任礼部侍郎,外祖母便觉得她家教条是最最守礼的。

  是以汪家虽儿孙成群,但能在汪家老太太面前放肆的却只有净姝一人,哪怕柔嘉这个老太太一手带大的孙女儿,亦不敢在老太太面前放肆。

  净姝知道这事无解,另说起了其他,「你快说说,怎么这么快就要和邱央真定亲了?」

  「还不是因为前几天春宴上发生的事,八皇子与九千岁的公子拼酒,醉的不省人事,春宴没完,就被人抬了下去,以至于我成了全场唯一与他对坐过的人,还是他主动落座的。」

  「咱们知道他不是冲我来的,可其他人不知道,外头谣言纷纷,不少盯着八皇妃位置的人家已经明里暗里针对咱们家了,祖母担心会影响我的清誉,才想早早敲定下我与他的亲事。」

  「原来是这样啊……」净姝不免又想起先前在公主府被人设计进竹林的事,自责道:「倒是我连累你了。」

  「瞧你说的,怎的还怪你了?又不是你招惹八皇子来的。」

  柔嘉弯唇笑着,并不明她所言,净姝只得愤愤将司南对她的设计说与表姐听,「若不是我莫名引来安司南那厮,亦就没有八皇子这档子事了。」

  柔嘉没有立即回话,若有所思问道:「安少爷此番设计你为何?」

  「哪,哪个晓得他。」净姝回应有些慌张。

  柔嘉面上笑容加深,揶揄道:「莫不是他看上了你,才故意设计?如此一来,姑父姑母也就不会计较他的出身了。」

  「你别胡说,参加春宴前,我与他才只见过一面。」净姝赶紧反驳,面上却是起了红晕。

  此事乍一听,他费尽心机设计一番,最后结果,就是想借她性命之忧,逼得她父母听从他的话,将她交由他嘛。

  可换个角度细想,又觉得怪怪的,不过见过一面,不过说了几句话,再喜欢能有多喜欢?值得他第二天就想出了设计她的法子?

  退一步说,就算真心喜欢,也不会急于一时吧?

  与其说是喜欢,更感觉是他在她身上有利可图。

  可自己又有什么能让他有所图谋的呢?

  净姝按照常理推测,却不知他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将自己的猜测说完,净姝平息了面上的红晕,恢复了原先冷静。

  这些天她思来想去也不知自己究竟有甚值得他费尽心机设计的东西。

  她都不知道,柔嘉更不知了,另问起:「那你决定要听从姑父姑母的话,相看魏伯奕了?」

  净姝点点头,「若无差错,我与他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听得她这话,柔嘉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抱住她,伤感说道:「一眨眼,咱们也要嫁人了,以后见面的日子可就少了。」

  「怎会,以后常来往就是了,反正都在京城里。」说到此处,净姝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莫不是邱央真想和他父亲一样,日后常驻边关?」

  「嗯……从他寄给我的信中看出,他更想待在那边。」

  「那日后可真的难见了。」

  姐妹俩谈起这个话题,满是伤感,两厢抱着,久久不曾言语,一直到汪氏来催回家才罢。

  临走前,柔嘉犹豫对她道:「姝儿,我有些怕,我感觉我与他的婚事不会顺利。」

  「你别多想,八皇子对你无意,除非邱央真那边出差错,不然你肯定是邱少夫人。」

  净姝安抚的话说完,便在母亲的催促下上了马车,殊不知自己这一语成畿。

  【9。四个人还是五个人?】

  回程路上,净姝还未从那伤感中回过神来,有些闷闷不乐,有些沮丧。

  汪氏看出她的低落,问了几句,得知她是舍不得柔嘉,心中亦是无奈,想了想,撩开帘子,吩咐车夫先不回府,去香满园。

  一旁策马的净煜听得母亲的话,问道:「娘,您不是约束姝儿十五前不许吃甜食吗?」

  香满园是京里有名的糕点铺子,净姝最爱他家的酥黄独,隔三差五要买些吃,十五日要去白马寺相看,母亲担心她贪嘴吃圆了腰身,影响了状态,还特意交待了大家不许给她买糕点,更是约束了她近半月的吃食。

  「吃一点无妨,少吃便是。」

  汪氏到底是心疼女儿,瞧见女儿心情低落,便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着让她先恢复好心情再说。

  果然,净姝听见香满园,顿时亮了眼睛,先前为着春宴已经禁口好些天,而后又因十五要去白马寺相看,接连着禁口,她已经有快一月没吃香甜的糕点了,着实馋死了。

  看女儿又露笑颜,汪氏知道这法子奏效了,这才放了心。

  净姝常吃香满园的糕点,但这还是头一次到店里来吃,平常都是差人来买,或是让爹爹和哥哥带回去。

  初次入店,净姝有些兴奋,然而刚下马车,就听有人高喊他们,「净夫人,你们最好这就归家去。」

  母子三人闻声看去,是安司南,他斜倚在不远处的墙边,手里拿着个酒葫芦,已是喝得满脸通红。

  净姝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转开了头,虽带着帷帽,也让人察觉到了她的生气。

  香满园吃个糕点能有什么危险?汪氏这么想着,却是没有说出口,怕女儿当真会有危险。

  汪氏正要问他为何,净姝却是脑袋一甩,直接走了进去,汪氏只好潦草应付了他的话,赶紧跟上女儿。

  净姝亦是母亲那般想的,觉得客来客往的香满园不会有鬼,更何况她还有魏大人给的护身的佛珠手串,魏大人说了,只要带着就不会再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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