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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cession to Calvary,3

[db:作者] 2025-08-14 21:56 5hhhhh 8790 ℃

“骗子!骗子!伪善的魔鬼!”

周围的人不断咒骂,而巴塞洛缪只觉得右脑一阵剧痛,右眼的视线也渐渐模糊。瞬间的眩晕让他连着后退几步,磕在了祭坛上。巴塞洛缪一手摸向自己的前额,一边因为重心不稳而缓缓向侧方倒下,可他在膝盖挨到地面之前就被人拉起,被半拖拽着按在了布置完善的祭坛上。巴塞洛缪脑袋上的流的血很快就把祭台的桌布染红,好像旁边圣杯里的红酒一样。唯一的不同是红酒被喝过后巴塞洛缪会擦干净杯沿,但巴塞洛缪脑袋流出的血只会被施暴者抹在他们的脸上,就好像野蛮人在开始肉搏前的化妆。巴塞洛缪的思考断片了,他静静地跪在祭台边,耳朵嗡嗡作响。或许是因为失血,巴塞洛缪的视线变得模糊,身体也好像变轻。他就那样像沉默的鹿一样,任由他人将他的头放在祭坛的台面上,如同在断头台边等待斩首的犯人。

“悔改罢!悔改罢!”

朦胧间巴塞洛缪听到这样的话,本能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或许也是能发出来的,因为后来人们又开始嘲笑他,说他这时候哭已经晚了。巴塞洛缪想着这些人泄愤过后大概就会离开,这样就不会牵连到那几个还未成年的助祭孩子,所以巴塞洛缪忍着痛不断絮絮叨叨说教起来,好让所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但那些激进派似乎连这点仁慈都没有,接连冲进耳堂,几棍子抡倒了助祭,然后朝着墙边的圣书架扔了火把。

石制的教堂里可燃物不多,但火势还是顺着木制的坐席迅速蔓延。巴塞洛缪本想就这样殉道,和他热爱的圣物一同消逝。可是烈火灼烧的剧痛还是迫使他清醒过来,那种仿佛被活生生剥皮一样的疼痛将巴塞洛缪唤醒。他挣扎着从血泊中艰难爬起,拖拽着残缺脏污的大白衣在昏黒朦胧的视野里乱撞,几经绊倒……巴塞洛缪就这样跌跌撞撞地从教堂耳堂的后门爬出,一头扎进门外半结冰的圣水池,随后又在寒风中颤抖着,毫无目的地向远处走去。

巴塞洛缪现在还能去哪呢,他也不知道。城内过激的改革派已经把能破坏的地方都砸了一遍,街上净是被损毁的圣像。原本保卫圣职者们的骑士们都忙着护送重要的主教们,不然就是早已叛变,正在街上猎杀像巴塞洛缪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低级神职。巴塞洛缪越想越绝望,抬头向漆黑的天空望去,希望通过祷告为自己寻求一点安慰。走出去没多远,巴塞洛缪便无助又迷茫地回头向礼拜堂的方向看去,向那栋被火焰吞噬的建筑看去,随后再次倒在地上,他刚想闭上眼睛,却又因为听见人群吵嚷的声音而怕得再次撑起身体,连滚带爬地挪动起来,最终被路过的我发现。

翌日从骑士家里溜走之后,巴塞洛缪回了一趟自己家,他收拾了一些细软和钱财,刚准备处理一下伤口,就听到屋外吵嚷的声音。原来那些激进派找到了他的住所,正准备把这也烧了。于是巴塞洛缪赶紧换了件不起眼的衣服,从房子的后门跑掉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花了多少时间才终于绕过了城里所有激进的改革者,但总之他为了出城花了不少时间。

离开伊修加德后,巴塞洛缪便陷入了迷茫之中。巴塞洛缪的父亲其实是个有头有脸的新贵,但人不怎么样。在为了家族利益娶了不爱的女人结婚后,接连找了五六个情人,搞大了她们的肚子。不幸中的万幸,巴塞洛缪的母亲姿色还算不错,他又是个男孩,所以没被一出生就淹死。巴塞洛缪一直作为私生子在父亲身边长到快十岁,嫡母为了给父亲面子,对巴塞洛缪也还算说得过去。然而巴塞洛缪十岁时,他那个纵欲过度的父亲终究还是染上了脏病,把自己玩死了。巴塞洛缪也就这样被送进了伊修加德的修道院,就这样在封闭的修道院待了将近十年,久治不愈的咳嗽也是那时受冻留下的病根。之后巴塞洛缪进入了神学院,等毕业的时候已经将近二十七岁。直到两年后伊修加德政变,巴塞洛缪也从没出过伊修加德城。所以当他走出大审门后,简直是两眼一抹黑。

“我的前半生几乎只在极小的范围内活动,所学的技能也都是些在生存中派不上用场的东西……在外面那些历史和神学的理论可不能用来生活,唯一有用的…或许只有我这副身体了。然而我却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伤口,将这唯一的资本也弄得一塌糊涂…”

巴塞洛缪平淡地向我简述了他错误处理烧伤伤口的经历,虽然他口述的时候没有添加任何多余的形容词,但我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可怕的疼痛……光是“把粘在伤口上的布料撕开”这一句话就已经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更不要说在这句话前面加上“每天”了。

“我当时孤陋寡闻,以为附近都和伊修加德城情况相似,并不了解格里达尼亚实际的情况。因此在离开伊修加德后的几个月里,我以冒险者的身份自居,去了乌尔达哈。对于身上的伤口,也只是尽自己所能简单处理,而没有去寻求医师的帮助。我的意志薄弱,无法对抗换药时的疼痛。起初我尝试咬着毛巾祈祷着强撑,但毕竟这样的日子实在过于难熬,因此开始尝试用酒精麻痹感官,直到后面染上药品。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伤口不仅愈合得崎岖不平,出逃时携带的金钱也全部耗光了。”

巴塞洛缪告诉我,最开始他在乌尔达哈城里靠帮不识字的人写信和做家教谋生,但工作的薪水没办法支持他持续购买药物。也就是从那时起他被药贩子介绍给了当地的蛇头,因为面容还算清秀,就干起了陪酒的营生。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因为巴塞洛缪身上疤痕的原因,他不用像其他同事那样去陪睡,只需要陪酒。但巴塞洛缪的道德和良心依旧饱受煎熬…这我也能理解,毕竟曾经是侍奉神的仆人,现如今到那种混乱的地方去陪酒,每天待在乌烟瘴气的环境里,想必他一定无法忍受。就这样,巴塞洛缪不仅没有因为陪酒而减轻经济压力,反倒用药用的更多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巴塞洛缪会开始用鞭子抽打自己,以至于演变到后面更加严重的自伤行为。

“后来,因为不能陪睡的原因,加上年龄较大,我被开除了。当时我曾经因为失去了经济来源非常绝望,然而这时不知为何掀起了一股迷恋圣职者的风潮,许多打着教堂名号的娼馆建立起来……我本是连沾都不想沾那样的地方,因为这实在是太过激、太背德了……但蛇头不知如何得知了我的过去,我就这样被带到了格里达尼亚,也就是你所见到的那间…教堂。”

巴塞洛缪告诉我,这些教堂实际上都是政变时期从伊修加德出逃的神职人员建立的。但由于没有什么信仰基础的原因,大多数小教会都因为经营不善而解散了,只留下薰衣草苗圃里一个个突兀的石制建筑。这些建筑被投机的商人看中,以“贵族风情”和“叛道的刺激感”为卖点,从各地找了不少像他那样身处困境的圣职者。不仅有从伊修加德来的正教教士,还包括信仰纳尔札尔的祭司,以及各种宗教团体的从业者。商人们将这些房屋重新改造,将原本用于休憩的小房间做成风格各异的情趣套房。在宣传的时候也为了维持所谓“圣洁”的标签,尽量避免使用和性交易场所有关的词语。

“我们表面上还是会佯装教堂的样子举行圣事,也有告解和祝祷的项目。一般对于初次来访的客人,‘修女’……也就是负责交接的皮条客,不会明确说明堂里的业务,因为懂行的客人会自行询问。并且‘教堂’内服务的价格相较于其它机构更加高昂,服务的频率也更低些。普遍来说,在这里任职的人员,多是走长期一对一的服务模式。对于刚刚接触的客人,我们也不会陪睡,客人若是想要得到这样的服务,需要至少花够三百万金币。我因为药物的原因导致身体一些功能出现了障碍,所以他们便只安排我接待男性客人……我从没想到某一天,我在神学院学到的、为了侍奉圣主而记住的知识,会变成皮条客招揽客人时标注的‘特色’。很多人都对年龄大的圣职者和经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有迷恋情节,这也是我的卖点之一。”

我是真没想到,为了能够让“教堂”更有伊修加德风情,那些商人就连包养情妇这一套都借鉴过来了。我看着巴塞洛缪欲言又止,实在想象不出他究竟是怎么在那种地方坚持下去的。教堂的生意意外的不错,巴塞洛缪的收入翻了好几番,竟然马上就要攒够买房的钱了。但是药瘾却好像诅咒一样侵蚀着他,巴塞洛缪不是没有尝试过戒断,但任凭他怎样努力,也很难彻底摆脱那些东西的阴影。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巴塞洛缪口袋里找到的药粉,那些白花花的可疑粉末,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面粉。

[“所以,前天你在我家门口晕倒的时候,也是因为磕多了这个吗?”]

我将那一小包药粉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用两只手指夹着在他眼前晃晃。巴塞洛缪的眼神有一丝躲闪,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抓住了左臂的袖管,之后艰难地向我摇摇头。

“不是的,那些……那些并不是用来享乐的东西。而是为了……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哈?什么叫不时之需?”]

我一时间没能理解巴塞洛缪的话,突然提高了音量。巴塞洛缪因此更加拘谨,将自己的身体向内收。之后巴塞洛缪低头用更加微弱地声音告诉我,他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上不了天堂了,那些药粉是为不得不告别的日子准备的。我真是没理解,什么叫“不得不告别的日子”,也无法接受巴塞洛缪真的就把致命的毒药天天带在身上这个事实。

[“所以呢,那天你是告别到一半,后悔了才来找我的吗?”]

我这样质问巴塞洛缪,弄得他很是紧张,又咳嗽起来。我有点后悔那样对他,于是去拉他的手,他实在是纤细,手腕细到我只可以用食指和拇指圈住。巴塞洛缪的体温不高,或许是因为我的睡袍不够厚实的原因,他指尖冰凉。巴塞洛缪结结巴巴地和我解释道,那天是喝了心怀不轨的客人给的加料茶水,无处可逃,这才过来求助。他说那个客人是初次见面,而且提出要四五个人一起进包间。本来“修女”是一定会将这种客人赶出门外的,然而客人出手大方,挥金如土,直接给出了六七倍的价格。巴塞洛缪在反应过来自己喝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找借口说自己要去拿点安全套,这才得以从后门溜走。巴塞洛缪会全身湿透,则是因为半路上意识不清跌进了薰衣草苗圃的水塘。

[“那、你是不是没办法再回去了?”]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如果明早我把巴塞洛缪放走,他过几天可能就会变成漂在黑衣森林某条河里的尸体。

“哈哈……”

巴塞洛缪笑得很僵硬,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声音微小但却平静。

“为了维持已有的常客持续消费,应该不会将我开除,大约只是草草打一顿了事吧。”

我握着巴塞洛缪的手指尖有些语塞,语言在此刻显得是那样无力。最终我把各种憋在心里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只告诉他我家可以让他随便住,不回去也可以。巴塞洛缪听了笑着感谢我的好意,刚刚服下的安定精神的药物似乎让他的意识变得昏沉。他本来又想睡地板,我告诉他晚上天冷,而且我家床很大,又给他拿了一整套被子,他这才终于同意,拘谨地躺在了床的边边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茧。

X

巴塞洛缪因为药物的原因睡着得很快,但我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他说的那些话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让我越想越难受。巴塞洛缪就连睡着了都那么安静,就好像多年前他挨打的时候也没怎么吭声一样。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翻身看向背对着我的巴塞洛缪,静静地听着他呼吸。我真怕巴塞洛缪喘着喘着气就不喘了,第二天早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这样的妄想在我眼前闪过,我还想到巴塞洛缪回去之后挨打的样子、吃不好休息不好不断咳嗽的样子、在角落里疲倦地打盹的样子、被失眠折磨的样子……以及在身材高大的男性客人面前赤身裸体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好让自己不想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我真该死,明明知道巴塞洛缪经历的这些只让他感到痛苦,但又忍不住不断回想刚刚所见白皙的胴体。我静静地躺在巴塞洛缪身旁,听着他的呼吸声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巴塞洛缪身上有淡淡的香气,那是我家沐浴露的味道,虽然我俩用的是同一瓶沐浴露,但我总还是忍不住去凑近巴塞洛缪去闻他。

然后我的身体就本能地被唤起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变态…但我确实因巴塞洛缪产生了欲望,我经历了痛苦的思想斗争,随着胯下的老二越来越坚挺,我还是挪去了卫生间自己解决了一切。

做手艺活的时候我用的明明是自己的手,可满脑子都幻想着巴塞洛缪帮我撸…我真该死,我真该死啊!

事情结束后我蹑手蹑脚地回了床上,掀开被子前还不忘往巴塞洛缪的方向看看,确定他没有发现我都干了什么。他睡得很死,看上去应该是已经完全睡熟了。我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在柔软的枕头里闭上了双眼,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后我没什么时间概念,可能是一个星时后,也可能是两个,我突然听到砰砰的声音,就好像重物互相撞击时发出的闷响。起初我以为是我在做梦,就没有在意,然而碰撞的声音断断续续没完没了的,吵得我无法入睡。我这才终于忍着睡意从床上爬起来,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屋子里很昏暗,但我还是一眼就发现睡在身旁的巴塞洛缪不见了。当时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巴塞洛缪不会又跑掉了吧,所以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猛地起身环顾四周,却发现巴塞洛缪的衣服依旧还挂在我家的架子上。最终我是在厨房的地板上发现的巴塞洛缪,当时他穿着我的睡袍,几乎整个人匍匐着趴在地板上。巴塞洛缪的呼吸很急促,浑身颤抖,头上不断落下冷汗。他的头挨在地板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刀,嘴里还叼着毛巾,身边净是些已经空了药瓶,而他的手臂上则布满了被割开的伤口。我看到巴塞洛缪这副样子吓坏了,连忙冲上去把他手里的刀夺走。巴塞洛缪身上冷冰冰的,一边发抖一边咳嗽,连话都说不清楚。

“啊啊…啊……别、别那样看我…哈啊……”

巴塞洛缪的嘴张张合合,我却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很久以后他才告诉我,原来他在日子好过一些后曾经回过伊修加德,试图为自己讨个公道,但往返几次都无果。当时和他有相同遭遇的人不少,那些人凭借家庭关系或多少都获得了些补偿,唯独巴塞洛缪因为被人发现从事暗娼和陪酒的工作,反而遭受了更多的苦难与折磨。执法的人骂他是不要脸的婊子,骂他痴心妄想,撕碎了他用来报案的文件。人们对他的故事添油加醋,就好像希望他一辈子活在阴霾里一样。

从前的巴塞洛缪并不想去质疑正义和社会的公平,他所接受的教育在他人生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告诉他万物向善,告诉他即使义人受难,也只是暂时,唯有恶人永不超生。巴塞洛缪哭着告诉我他觉得自己根本看不到受难的尽头,也找不到受难的意义。神明或许能够在遭受极刑后死而复生,在道成肉身的同时飞升去往天国。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补偿这份痛楚。巴塞洛缪的记忆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间里闪回到那一个个令人窒息的瞬间,然后再次遭受那时所受的痛苦,再次被人活生生将皮剥下来。我想去安慰巴塞洛缪,但开口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声。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巴塞洛缪,让他冰凉的身躯温暖起来,巴塞洛缪在我怀里不断抽泣,他的手指因为过呼吸导致的缺氧而无法弯折。我小心翼翼地取出巴塞洛缪嘴里浸湿的毛巾,又用法术为他的割伤止血和治疗。那些被划开的皮肤很快就被魔法治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可至于巴塞洛缪心里那条深壑,我却无能为力。说实话,看着地上散落的药瓶,我感到失望和沮丧…我才把他从鬼门关拽回来,他就再一次这样折磨自己。我只能再一次为他催吐,看着未消化的药品从他嘴里一股一股被吐出……我明明如此珍重他,但他却总是想着毁灭自己,想到这里,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准备早餐的时候,巴塞洛缪还在睡,即使是睡着,他的手指也攥紧了身下的被褥。我看着巴塞洛缪起床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手脚利索地将挂在架子上的袍子取下,给自己穿好,然后用发绳将打理好的长发挽起。我邀请巴塞洛缪吃完早饭再走,可他仅仅喝了一杯水,又吃了几片安神的药,就自动挪到了门口。

[“你今天还要回去吗?即使知道肯定会被打。”]

我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他,巴塞洛缪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这几天承蒙你照顾了,我知道我没什么能用来偿还你的,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就当是我在付饭钱吧,请务必收下。”

巴塞洛缪说着从衣袋里掏出钱包,数了几十个大面值的金币给我。那些钱可能对巴塞洛缪来说只是小数字,但对于我确实是能吃一个星期的饭钱。不对、重点不在这里!我在意的是…巴塞洛缪、巴塞洛缪你为什么要掏钱啊?

我只记得当时我一下非常生气,冲上去抓住了巴塞洛缪的手臂。巴塞洛缪拿着的钱包掉在了地上,金币撒了一地。我觉得这个时候要是再不拦着巴塞洛缪,那我可能这辈子就再见不到他了。

[“让我陪你一起吧,巴塞洛缪,你可以不用回去的,我这里可以再住下一个人。]

我钳着巴塞洛缪的胳膊,将脸怼到巴塞洛缪跟前。

“我姑且认为这些话是出于怜悯。”

相比于我的激动,巴塞洛缪倒是平静的很。

“但你现在不冷静,莱蒙,请勿于此时着急决定。”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追了你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终究还是把这话说出口了,我当时急得脑袋过热,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巴塞洛缪听了我的话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先是看着我,眼睛里尽是惊讶和迷茫,随后他把头扭向一边,深吸一口气轻咳两声后,才终于吐出了回答。

“你这句话…你这句话有歧义,莱蒙,这句话…这句话的语义不唯一。”

他说,

“你既可以表达追寻我的踪迹,也可以表达追求我,你这句话有歧义。”

所以说有的时候我很烦文化人,说话磨磨唧唧的,总是把事情搞得麻烦又模棱两可。我松开了巴塞洛缪的手臂,转而用两只手牢牢抓住他的肩膀。身高的优势让我能够居高临下,用身体的阴影将他全部挡住。

[“两种、两种都有。巴塞洛缪,我希望能陪着你。]

在昏暗的背阴处,我看见巴塞洛缪的睫毛颤动,不论是已经失去光泽和光明的那只眼睛,还是依旧鲜艳的那只玫红色眸子,都泛着动摇的光。

“不、莱蒙,你不明白的,你还很年轻、干净…如果和我扯上关系,恐怕你将会受人非议…”

巴塞洛缪一边说,还一边试图逃走。然而我将他抓得很紧,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不介意,如果有人因为这个而说我的不是,那只能证明他们肤浅愚蠢罢了。”]

三十年来,我的从来没有这么忐忑过,我看着巴塞洛缪,他是如此近在咫尺,却又若即若离,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把握住他。

“…你只是暂时被再会的激动冲昏了头脑——”

巴塞洛缪还在试图绕开我的问题,胡搅蛮缠,我实在受不了了,低头狠狠地吻住了他。巴塞洛缪嘴里很苦,全部都是刚喝下去的药片残存的味道。其实现在想想当初确实有点太冲动了,好像一掷千金的豪赌似的,万一巴塞洛缪真的不喜欢我,去举报我性骚扰,我也没法辩解,只能乖乖坐牢。我一直在亲巴塞洛缪,直到巴塞洛缪被亲得浑身发软,靠在墙上,我才放开他。

[“我现在、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我已经三十了,和你一样都是成年人,而且我还是幻术师,行会的大家都很喜欢我,都说我前途无量。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明白吗,巴塞洛缪,我不介意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只要是最后一个,或者是其中一个,不不、反正你肯定是我的第一个,这样我就很满意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算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你不同意就算了也行,可我真的——”]

我激动得口不择言,脑袋里想什么说什么。我盯着巴塞洛缪的眼睛,不肯放开握着的他的肩膀。巴塞洛缪沉默了很久,久到我握着他肩膀的手指发白,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俯首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啊啊,真是的,明明我才是曾经发愿恪守独身的那个,结果最终守了贞的却是你……”

得到了巴塞洛缪肯定的回答,我高兴的不得了,脑子一开心,老二就也控制不住地反应了起来。毕竟气氛都到了,不做点什么,实在是……我保持着最后的理智,询问巴塞洛缪允不允许我碰他,他有点迟疑,但最终还是点了头。我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兴奋地从侧面将巴塞洛缪抱起放到了刚刚才整理好的床铺上。我一点一点地卷起巴塞洛缪的黑色长袍,把多余的下摆堆放在他身边,就好像拆礼物一样。随后我把手伸进了巴塞洛缪的衣服里摸索,尽量保持动作温柔克制。我用手指细细地拂过他前胸皮肤上每一条伤痕,感受着瘢痕组织的凸起和凹陷。

巴塞洛缪在被我抚摸的时候身体会微微颤抖,并且发出细小的喉音。我低头吻上他的锁骨,顺着他身体肌肉的起伏一路向下亲吻,这下巴塞洛缪抖得更加厉害。对于那些附着瘢痕的肌肤,我需要多用些力气亲吻,甚至啃咬,巴塞洛缪才能有些感觉。我替巴塞洛缪解开了他脑后的发髻,好让他能够平躺在床上,然而巴塞洛缪似乎很不习惯这种面对面的姿势,总是想用衣服或者枕头挡住自己的脸,害羞得可爱。

在细细地亲吻和抚摸过一边巴塞洛缪之后,我犯了难。别说是男人了,三十年间就算是女人,我也没碰过一个。现在一上来就让我对付男人,着实有点强人所难。我试着用手去抚弄巴塞洛缪的性器,但是不论我怎么努力,巴塞洛缪的前面都硬不起来。我本以为是自己手艺活太差,直到折腾一番后,巴塞洛缪告诉我,他因为吃了太多药和早年长期禁欲的原因,前面的功能基本已经归零了。

“哈…哈哈、啊…这种问题在神职人员群体里…其实还挺常见的。”

巴塞洛缪当时靠在床头的靠枕上,脸上除了尴尬就是尴尬,他看出我没什么经验,告诉我就按和女人的做法就行了。我虽然没和女性睡过觉,但是多少也听黑涡团的同事和前辈们说过,说什么勇气能战胜一切,长驱直入就行。因此我愚蠢的在没有进行任何前戏准备的情况下就直挺挺地把自己的老二塞进了巴塞洛缪的后面……想都不用想,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我和巴塞洛缪谁都遭罪。我听到巴塞洛缪在我顶进去的瞬间发出了哀嚎,然后身体反弓了起来,脚趾蜷缩,头上一下出了一大片冷汗,身下的被子也被他攥出了褶。我吓得赶紧拔了出来,连忙道歉。巴塞洛缪声音微弱地安慰我说没事,然后递给我一支芳香精油叫我抹上。我不太懂,但总之还是把那东西涂在了自己的老二上,有了精油之后进出就变得顺滑了许多。我先是拉着巴塞洛缪的手慢慢的动,等到感觉巴塞洛缪放松下来后,我也变得随心所欲了起来。

啊……巴塞洛缪的里面又温暖又湿润,和他冷冰冰的外表完全不一样。我在做的时候趴在了巴塞洛缪的身上,看着巴塞洛缪的脸出神,巴塞洛缪用腿缠住了我的腰,不断发出悦耳的声音。我从没见巴塞洛缪这样可爱的样子…脆弱纤细,血管分布密集的部分的皮肤透着红,就好像冰皮包裹草莓馅料的点心一样。我忍不住去亲巴塞洛缪的脖子,然后咬他的耳朵尖。我们精灵族的耳朵一向敏感,因此我故意往他耳朵边呼气,巴塞洛缪因为我的呼气全身酥麻,发出很好听的喘息。我听了更加兴奋,在巴塞洛缪身体里一阵横冲直撞,好像要把他弄散架一样…后来,巴塞洛缪跟我说,我们那次的性爱让他终身难忘,我本以为他要夸我技术高超,谁能想到他说自己后面好像被撕裂了一般难受,痛得他差点死掉。

……总之,最开始的那次我很快就射了,巴塞洛缪因为剧烈运动而不断咳嗽,又因为交合的胀痛而发出呻吟。我们做完一次后巴塞洛缪从床上坐起来,说是要去洗澡,结果我看到我的精液顺着巴塞洛缪白净的大腿往下滑,就又不争气的来了感觉。我一把将巴塞洛缪抓了回来,拨开他的双腿,将手指塞进了他的后面。比起性交,巴塞洛缪似乎更喜欢指交一点,手指比老二灵活的多,可以很轻松的就找到巴塞洛缪喜欢的位置。在熟悉了巴塞洛缪的身体之后,我把巴塞洛缪翻了个面,让他背靠着坐在我的身上。我打开巴塞洛缪的腿,不断用手指顶弄他里面……如果当时能有面镜子,一定会更好,因为那样巴塞洛缪就能看见他自己那副被完全打开后可爱的样子了。

除此之外,巴塞洛缪似乎很喜欢能被亲吻到嘴巴的姿势,也很喜欢被我亲。我后来听他说,那是因为在店里的时候,客人多使用后入那屈样辱的姿势,所以巴塞洛缪才希望能够和我紧紧的连接在一起,希望能够被我抱在怀中。

那一次我们做了很久,结束的时候都该吃中午饭了,中间我们其实也有过一次休息。休息前我虽然还意犹未尽,但巴塞洛缪一直在喘,而且咳嗽的很厉害。我起身去给他倒水,顺便在等他喝水的功夫吃了点前一天买的苹果派。我本来想着要不就算了,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可是巴塞洛缪一丝不挂仰面躺着的样子实在太诱人,白净的躯体上到处都是我留下的痕迹……所以我最终还是又来了一发,结束后巴塞洛缪歇了很久也没缓过神来。他跟我说当时感觉好像脚底下踩棉花,整个人都飞起来一样,站也站不稳,两条腿都软了。我看巴塞洛缪筋疲力尽地泡在浴缸里,心里有些小小的窃喜,可当我的目光来到他手臂上的针孔时,心里却又堵了起来。

XI

巴塞洛缪的药瘾如果不想办法处理好,那他永远没办法过上正常的日子。

在确定关系后我就和巴塞洛缪一起搬到了萨雷安,萨雷安的贤术很出名,在那里他能接受到比在格里达尼亚更好的戒断治疗。我当时和幻术师行会申请了出国游学,所以也正好借此机会去萨雷安学习治疗魔法。

萨雷安的戒断中心允许探视,只不过时间很短,一周只能有两次,每次不过半个星时。不得不说,当我第一次见到被关在连天花板都被包了柔软材料的玻璃房间里的巴塞洛缪时,心里好像刀割一样痛。那阵子巴塞洛缪被戒断反应折磨得很憔悴,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总是蹲在墙角,抱紧自己的双腿缩成一团。戒断中心的医生虽然会在见面之前帮巴塞洛缪打理好外表,但我还是能看见他皮肤上那些抓痕。巴塞洛缪跟我说戒断反应的感觉就好像身体由内而外地发痒,就像随时都要炸开似的。他说有些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四肢忽大忽小,亦或者耳边响起来路不明的声音。

戒断初期巴塞洛缪什么都干不了,大部分时间,他只能在病房内挂着点滴,看店印刷在布料上的书,那些文字他每个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后却让他无法理解。巴塞洛缪说他的身体时不时疼痛,皮肤也好像有虫子在爬,晚上也根本无法入睡,只能翻来覆去,用指甲不断抓挠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巴塞洛缪不断的在呕吐,但因为吃不下东西,就只能干呕。后来情况好一些后,他也能离开房间出去活动下了,但时常袭来的猛烈不安感却让他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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