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邪神大人就對你那麼好，要你出來賣春籌款嗎？」

飛段對角都突然的發言驚訝得瞪大眼，飛段沒想到對方的魂魄一直也仍專心地聆聽他的話，不過幾番思考對方的話後，終於了解對方原來有侮辱神明之意，立刻不服氣地回嘴。

「這也沒辨法啦，我也覺得這很麻煩，但這可是戒律啦。生育在邪神教義中是大忌，因此女教徒是不能和異性交配，也就是不能靠賣春籌款，那我們男信徒也只能頂替她們了吧。但不知為什麼除我以外，好像也只有幾個男教徒幫忙。」

「你真的是沒腦的嗎？我是在問為什麼你覺得一定得靠賣春籌款？不過幸好你那邪教的人也知道錢是很重要。」

「都說不是邪教！還有不要一天到夜都錢錢錢很煩耶！不過啦～沒想到角都你這種拜金的無神論者也能問這麼好的問題！神父大人說人在床上時，心中的防禦力是最低的，我們可以在床上的時候和對象打開福音，讓他們的心歸向邪神大人。因此！在床上的痛都是連結對象跟邪神大人，是邪神大人給予的痛，是幸福的。」說到這裏，不知是感動還是甚麼，飛段也禁不住做出祈禱的動作。

又是那個誠心守忠的樣子，引得角都感到不爽快。可與此同時，角都卻忍不住心中一番責罵：幹真的一聽就是詐騙的幹話。

「你剛才那樣被折騰，有感受到甚麼與邪神大人的連結嗎？ 我可看不出你有在祈禱甚麼的」

「啊？不，因為剛才我可完全沒有祈…欸？等等為什麼我沒有的？但是，我剛剛確實有爽到啦，那為什麼…」

「你一個人在那咕噥些什麼？又是甚麼奇怪儀式嗎？」

「你給我閉嘴啦！我在弄清楚些很重要的事啦！等等，我剛才在想些什麼啦！？」

「我怎會知道啦？白痴嗎？」

「算吧！」飛段再搓揉自己在陽光下閃爍的白銀秀髮，攤開兩手躺回床上，彷彿放棄思考對他這個腦袋來說過於艱難的問題，卻再將身轉往角都並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枕邊人。

「吶角都，你傢伙是認真的嗎？你真的想把我留下，只給你一個人，你真的是想這樣嗎？」

角都想著這會不又是飛段想和他再還討價橫價的技倆。道來自己的過去和考量，也只是想盤算著自己又能賺取他這麼多錢又可以到外面傳教的兩全其美的方法，故此再次以不耐煩及凝重的語氣與其談判「我給你這麼多錢買起你，我已不明白你還有甚麼不滿。聽好了，除了我以外，不能和其他人做，不然你可不值我花那麼多錢在你身上。你哪裏也別給我亂去，聽到了沒。」

飛段呆然的看著角都，停頓的時間雖只有數秒卻明顯，本想著飛段再次聽到這命令式的要求後會再次氣沖沖地抱怨，沒想到臉上卻流露出淡淡的喜悅，甚至還興致勃勃。

「哈哈哈！那沒辨法了！原來角都是沒有我就勃不起來的體質了！那我只可為了角都一譚死水的性生活住在這大屋裏吧！」

「你這臭小鬼，你果然還是給我去死吧。」感覺自己真誠的告誡被當作笑話的角都再次壓過飛段，右手緊抓著飛段灰銀的頭撞向床，企圖以痛楚懲罰他。可惜身下的少年依舊嬉皮笑臉。

此刻壓在身下的飛段突然定住那紫紅碧瑟般的雙瞳，才發現原來兩人終於雙目第一次認真對視。飛段有點驚訝的目光投放在角都的臉頰上，這才讓角都回想起此刻的自己沒有口罩的遮蓋，臉上自己一直耿耿於懷的傷痕在這陌路人面前一覽無遺。

畏懼的目光、像看到非人之物的同情，渴望逃避別人視線自我厭惡久違地在心頭湧上，臉不自覺地別開，為了將飛段的視線挪 開，壓 著飛段面上的掌甚至加強抓緊的力度並往上移蓋住飛段的雙目，不要看，不要看。

「說回來，角都。你這傢伙竟讓我暈過去的時候睡在你的床上，還以為你會就這樣把我弄在地上。想不到你這傢俬還滿温柔呢～嘰哈哈哈！！！」

角都忍不住鬆開了手，退回屬於自己床的那半邊。想著：這傢伙竟完全沒發現嗎？我的臉與他人的不同，沒問過我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神經太粗沒發現，還是怎樣？還是如你說的一樣呢飛段，根本所有人在你眼中只是一樣，連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在你的眼中，也只是個普通人嗎？竟反而是被像你這種在街上買回來的笨蛋，這樣看待嗎？

「哈哈…」

「原來你會笑的嗎！？不打了嗎？不打的話！那不如我們來吃早餐吧！本大爺被你幹了一整晚，肚子也快餓扁了！昨晚不算錢的話，至少早餐也能請我吃一頓吧！」語畢後，少年便自說自的往厨房走過去，打開那比自身個子還高的智能冰箱，角都嘆了一口氣，連喝止也來不及，卻也不知為什麼沒那意圖。

「你這傢伙冰箱這麼大卻不放東西在裏面的嗎！？這樣浪費邪神大人可會生氣的！歐呼！！！角都你這傢伙有煙肉和漢堡這種高級的東西嗎！！？可以吃嗎！？我想吃肉啊角都！！！」

「一大早幹嘛要吃得這麼油膩，這也只不過是些加工肉，為什麼你可以高興成這個樣子啦？」

「小時候那麼窮，我哪有錢吃這些東西啦，教會也不會買這些東西啦。更重要的是啦～不吃多點又吚哪有力氣再幹呢～包下我的角都醫生～嘰哈哈哈！角都快點過來吧！來幫我把火開了！我要把它們全煎了！」不符合賣春青年的天真爛漫笑容掛在飛段的臉頰，如向角都揮著手。這畫面，定在角都的腦海。

四腿竟在遼闊的厨房互相擠迫著，雙臂頂撞著對方，在料理的過程中兩人動作互不協調，嘰哈哈哈的笑聲混搭無奈的嘆氣聲。但此刻少年的模樣在角都的眼中感覺起了一點點的變化，心裏的深處隆起一小陣的起伏，說是熟悉的、卻又更像是陌生。唯一知道的是他腦內開始想著點與錢有點沒關係的東西。或許今天聽著這些笑聲也不是太煩人，或許冰箱有些食物，也不是甚麼壞事。

或許，不是所有人都是沒分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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