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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戰作品】----【卑詩繫情】下集之二,3

[db:作者] 2025-06-23 08:40 5hhhhh 1140 ℃

  杜立能盯著他那如喪考妣的模樣點頭應道:「對,不過還好,你斷的不是門牙,因為你講話並沒有漏風,但是這回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大門牙還可以留得住。」

  「什……什麼?」望著開始向他逼近的杜立能,阿堯雖然有點慌張,但是在急怒攻心之下,這小子早已惡向膽邊生,他先朝李子陽暗中打了一個手勢,然後才目露凶光的對著杜立能吼道:「你這個王八蛋!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他一吼完立刻衝向杜立能,而杜立能也大步一跨,準備給他來個迎頭痛擊,但是來勢洶洶的阿堯就在兩人即將短兵相接的那一刻,突然轉向朝一旁橫切了過去,他邊跑還邊咕噥,望著他光著屁股跑得飛快的背影,懶蟲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因為任誰都以為阿堯剛才虛晃一招只是為了方便逃跑而已,所以懶蟲神情愉快的抓起長褲就想往身上套,然而杜立能突然一個箭步竄過來說道:「借我用一下。」

  懶蟲根本不曉得杜立能抽走他的皮帶要做啥,但就在他還拿著褲子發愣之際,背後已經傳來阿堯大吼大叫的聲音:「幹你媽!別跑,杜立能,老子今天要連我哥哥的賬一起算,你他媽死定了,別想給我跑。」

  杜立能根本就沒動,倒是懶蟲回頭一看,當場嚇得跌坐在地,因為阿堯正雙手各揮舞著一把利刃朝他衝過來,他那副發狂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神惡煞,懶蟲渾身發軟地往一旁爬行著說:「別…別沖著我來,我今天才剛學會當大人而已。」

  看見懶蟲嚇到發抖的孬相,可能稍微滿足了一下阿堯的英雄感,他在懶蟲的腳邊煞住身子獰笑道:「冤有頭、債有主,老子今天要找的人就只姓杜的王八蛋一個,沒事的人儘管閃開,嘿嘿…,不過竺騷屄不准走,等我教訓完姓杜的以後,咱們兩個還得好好的親熱、親熱。」

  為了制止大言不慚的阿堯繼續口出狂言,杜立能只好用力抽了一下皮帶說:「你他媽屁夠了沒有?來,在我要海扁你以前,先告訴我你哥哥叫什麼名字、然後給我交代清楚我和他有那條恩怨。」

  阿堯似乎沒被那『啪』的一聲嚇到,只見他大辣辣的挺著胸膛說:「我叫林英堯、我老哥叫林聖堯,現在你明白咱們有多少新仇舊恨了吧?」

  杜立能對『林聖堯』三個字依稀有點印象,但並不熟悉,所以他只好追問道:「直接說清楚是那條恩怨。」

  阿堯用刀尖指著杜立能的鼻子說:「就是去年畢業典禮那一條,你他媽還裝蒜,你不但害我老哥被菜頭打斷腿、還讓他到現在整天跑法院,本來為了這件事我就很不爽你了,今天你竟然自己樂過了就來破壞老子玩女人的興致,你說我會放過你嗎?」

  原來是曾經圍殺菜頭後來反而被打斷腿的那個孬種,弄清來龍去脈以後,杜立能除了在心裡暗罵自己太過糊塗和交友不慎以外,他既不想多作解釋、也打算照單全收,所以他揚著眉毛説道:「是我害他的喔?也好,那我今天就連你一起修理。」

  阿堯又開始揮舞著雙刀狠聲應道:「是該算次總賬了,坦白告訴你,我沒有一天看你順眼過,早就想找機會動你了。」

  現場所有人的動靜杜立能都沒放過,他知道竺勃在他背後用自己的衣服在清理身體、也曉得懶蟲是個道地的膽小鬼,絕不會從旁邊冷不防地捅他一刀,所以他掃視著李子陽、狗肉及阿旺三個人問道:「你們要陪這混蛋一起上,還是要等機會從我背後放冷箭?」

  李子陽和阿旺的額頭都開始冒出冷汗,但狗肉這時卻跳出來大聲說道:「阿堯,你他媽在發神經是不是?說好今天大家只是一起來炒竺勃、圖個痛快,你幹嘛拿刀對著自家兄弟?快點把東西放下!」

 不僅杜立能對狗肉此時的態度大感意外、就連阿堯也相當詫異的望著李子陽問道:「怎麼會這樣?你說,李老漢,現在你到底要不要挺我?」

  李子陽尷尬的搓著手,阿旺則是冷汗直流、兩顆眼珠子在那邊慌張的溜來轉去,而等不到答案的阿堯好像也已明白事情有變,但他並不打算罷休,他一把將左手握的菱形扁鑽拋到李子陽和阿旺兩個人面前説道:「你們自己看著辦好了。」

  阿堯不再理會狗肉,他兩手合握著仿造的小武士,開始移動腳步逼近杜立能,而懶蟲一瞧見他滿臉殺氣騰騰的表情,連忙又往旁邊爬了好幾步,不過杜立能還是沒動,他只是盯著那把一尺長的小武士,這種沒有護手的懷刀,以前是日本戰國時代的女性拿來防身之用,如今被阿堯毫無章法的抓在手裏,看起來不但有點不搭調、而且也感覺不到有多大的殺傷力。

  剩下不到五步的距離時,阿堯發動攻擊了,他雙手握刀低頭猛向前衝,看樣子是打算一刀就把杜立能的肚子刺個對穿。

  正忙著要穿上牛仔褲的竺勃,看到阿堯孤注一擲的殺法,忍不住驚叫出聲,但也就在同一時間,杜立能已經跨步揚鞭,他在腳步右移之際,手上的皮帶亦急速反抽而下,阿堯臉頰先被狠狠的擊中,然後就在刀尖完全落空的那一瞬間,杜立能的第二鞭又準確命中了那顆有著兩個瘡疤的呆瓜頭.

  阿堯連想呼痛都來不及,因為杜立能怕他會撲向竺勃,就在兩人身體堪堪擦過的當下,杜立能一個迴身大腳一掃,阿堯整個人便像被拐到腳的戰馬般往前連摔帶滾的仆倒下去,但他的痛苦才剛要開始而已,就在宛如被鐵鎚打到的腿彎傳來劇痛時,緊隨而至的第三鞭已經響在他赤裸的背脊上,這次他終於發出了哀叫聲,不過更嚇人的場面從這一秒才算拉開序幕而已。

  杜立能就像個怒目金剛在懲罰阿鼻地獄裏的惡鬼一般,他一鞭接著一鞭,無情而狠毒的鞭笞在敵人身上,阿堯連想站起來都不可能,因為在他還沒有放下手上的武器之前,杜立能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無論他怎麼顛撲打滾或是左鑽右竄的想要奔逃,杜立能就是如影隨形的跟在後面使勁的抽打,每當他試圖要反抗或挺立身子時,對手馬上會補上一腳讓他再度倒地,阿堯這輩子應該從未如此痛苦和恐懼過,因為就算他哀嚎的比豬隻被宰殺時還悽慘,杜立能卻還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在右手臂又被連續抽了兩鞭以後,阿堯終於鬆開了手上的武士刀,但杜立能依然一腳將他踹下了小土坡,他躺在草地上縮著四肢在瑟瑟的發抖和呻吟,而杜立能先看了看已經被抽爛掉的皮帶,然後才冷冷的問道:「接下來你想繼續拿武器對決還是空手幹看看?」

  杜立能說完一腳便把小武士踢到土坡下,那意思是他還不想結束,阿堯只有兩種選擇,一個是撿起刀子再比劃一次、要不然就是徒手和杜立能一決勝負,才剛緩和不到兩秒鐘的氣氛頓時又緊張起來,每個人都有點膽戰心驚,但連剛拉上褲頭的竺勃都悄悄圍了過去,他們都想知道滿身鞭痕的阿堯是否還能夠站起來、或者是他還有勇氣再向對手挑戰,只是任誰看了那一大遍被阿堯踐踏過的凌亂草地,恐怕都不會替他感到樂觀.

  雖然還沒到皮開肉綻的程度,但阿堯身上那些數不清的血痕還是令人觸目驚心,他趴在地上用怨恨的眼光望著杜立能,等到他發覺李子陽也在土坡上探頭探腦之際,他才慢慢坐起來喘息著想要說話,可是李子陽一看見他似乎就要開口,連忙搶先搖著頭說道:「好了,阿堯,別再逞強,我還是趕快帶你下山療傷比較重要。」

  聽到李子陽閃閃躲躲的說詞,阿堯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徹底的出賣,他忿忿不平的指著李子陽和阿旺罵道:「你們這兩個瘪三跟雜碎,才碰到一點場面就變成了縮頭烏龜,幹你媽!你們給我滾遠一點,老子一個人照樣要把這王八蛋做掉!」

  阿堯一邊發狠、一邊彎腰把小武士撈回手中,握緊刀把的感覺好像又讓他恢復了不少勇氣,他再度瞪著杜立能想要撂點狠話,但隨即發現站在更後方的半裸美女,只穿好牛仔褲的竺勃並未遮掩胸部,她那美好的體態和高挺的雙峰,讓阿堯連吞了好幾次口水,沒有人曉得他露出那副懊惱的表情是否意味著某種悔意,後悔他未曾先得到美女的身體再來玩這場搏命的遊戲。

  杜立能沒打算讓阿堯站在那邊發愣,他先把幾乎支離破碎的皮帶丟還給懶蟲說:「下次要買真皮的用,這種合成的品質太差了。」

  緊接著他便雙手一攤的對阿堯說道:「來,這次我空手讓你,以免你輸得不甘願。」

  這種視阿堯如無物的輕蔑態度,立即激怒了對方,只見阿堯高舉著小武士邊跑邊叫嚷著說:「肏你媽,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小土坡大概只有三尺高,但阿堯要衝上來時還是不免要因而遲緩了一下,由於這次他是反握著刀柄,所以只能由上往下或作橫向的刺殺,因此他必須先把敵人逼退兩步才能施展最有效的攻擊,不過阿堯這回學乖了,他並沒有胡亂揮刀或盲動燥進,他在奮力衝上土坡的那一刻,先利用左肩和身體的重量朝杜立能衝撞過去,然後左手順勢拉住杜立能的胳臂,如此一來杜立能便形同被他抓住,想逃或閃避幾乎都不太可能,故而當阿堯手起刀落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以為杜立能這次必定非死即傷。

  竺勃又驚叫出聲,阿堯的臉孔也益發顯得猙獰和殘暴,一直躲在最後頭的阿旺則一改之前緊張害怕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竊喜和幸災樂禍的表情,然而不管是誰的反應都表露得太早,因為場面瞬間又起了急遽的變化,一切正如李子陽所擔心的在發展,杜立能終究是個可怕的煞星,絕非阿堯這種不入流的角色所能夠扳倒。

  就在刀尖離左肩窩只剩兩寸的時候,杜立能右手一翻也扣住了阿堯的手肘,而且他藉力使力,才甫一搭住對方的手立刻放空整個左半身,同時右腳往前一蹬踩住阿堯的腳板,那景象就如同他拉著阿堯的手在玩花式溜冰,但事情並非旁人所看到的那麼輕鬆,因為正當他的身體迅速擺向右方之際,阿堯那欲將他致於死地的一刺已全然落空。

  一擊未中的阿堯心知要糟,因為自己的左手左腳都已受制於人,他雖然想要變招,但依舊在往前衝的身體早就失去重心,再加上他右手還握著刀,這一摔下去恐怕會誤殺到自己,因此阿堯現在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他的左手能夠盡快攀到杜立能的肩膀或是褲頭,這樣他才有機會拉著敵人一起倒地。

  然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這時候的杜立能已經收腿旋身、並且雙手在一拉一送之後,順勢連壓帶摜的將他往前推了出去,這一氣呵成的連續動作,馬上讓阿堯在五步之外重重的跌了個狗吃屎,別人並看不出來杜立能用的力道有多猛,但身受其害的阿堯卻是腳底一陣冰涼。

  現在才感到膽寒已來不及,因為阿堯剛手忙腳亂兼狼狽不堪的站立起來,卻馬上被隨後趕到的杜立能一腳踹中肚子,他痛到當場抱著腹部跪了下去,而杜立能腳下連半秒都未耽擱,在側跨一步之後,這個足球健將又一腳狠狠踢中了敵人的右臉頰,阿堯整張臉歪向一邊、身體也差點側倒了下去,但是他才剛用刀尖抵著地面勉強挺直身子,杜立能驚天動地的第三腳立刻又鏟了過來。

  『砰』的一聲轟然巨響,這直接命中胸口的一腳宛若天神在擂大鼓,沉悶又紮實的撞擊聲,讓人不得不懷疑阿堯的五臟六腑是否已被震離了原位,因為這種聲音實在太嚇人也太恐怖,別說有阿堯口中立即標出一股血箭的畫面當陪襯,縱使阿堯沒有抱著胸膛躺在地上翻滾嘶嚎,阿旺也已經打算開溜,因為他深怕眼前這頭發怒的雄獅會連他也一起生吞活剝。

  懶蟲再度渾身顫慄的跌坐在地上,他用發抖的手指指著前面說:「吐、吐血了……林英堯…被阿能打到吐血了!」

  每個人都知道誰在吐血,但並沒有人敢上前勸阻或幫忙,因為杜立能身上那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殺氣又冒出來了,他完全無視於阿堯的傷勢,在撿起地上的小武士一把甩進遠處的草叢以後,他毫無預警的一腳又蹭了下去,這次他是用腳刀直切敵人的腰部,只見阿堯就彷彿被斧頭砍到一般,當場便摟著自己的腰肢鬼叫道:「哎呀!不要、不要再踢我了……嗚…噢…不行了…不能再踢我了。」

  然而杜立能對阿堯的滿身傷痕壓根兒無動於衷,他一面把阿堯的屁股當練習球踢、一面大聲說道:「我告訴過你,不要強迫老師做她不願意做的事,你他媽就是有個性硬要與眾不同,既然擺明了要跟我作對,我為什麼不能踢你?說!你要是說不出個好理由來,我就活活踹死你!」

  阿堯被杜立能一路追著猛踹屁股,他在地上撲撲跌跌的繞著圈子,把方圓十尺之內的長草壓倒了一大片,但他閃爍的眼神還在到處搜尋,因為他並不曉得那把小武士已被丟進更遠的草叢中,所以他還在等待機會想要反敗為勝,只可惜杜立能並不給他苟延殘喘的時間,在過了十多秒仍舊等不到答案的杜立能忽然站定身子說道:「我最後一次問你,姓林的,你想到理由了沒有?」

  兩手撐在地上的阿堯跪著喘息了一會兒,然後才用求助的眼光望向李子陽和阿旺,不過阿旺完全裝作沒看見、李子陽也只是拼命搖著右手向他示意,那是在勸阻他別再固執下去,但阿堯儘管對這兩個人渣失望透頂,可是在竺勃的注目之下,他還是硬著頭皮逞強道:「好,今天算我輸了,你要殺要剮隨便你,不過你也別得意的太早,只要我沒掛掉,總有一天會把這筆賬討回來。」

  阿堯邊說邊滿臉痛苦的站立起來,同時他還眼露凶光連瞟了竺勃好幾次,也許他認為自己口頭上已經認輸事情便可以告一段落,但是這時杜立能卻站到他正對面說了一句話:「很好,我就喜歡我的對手是個有骨氣的男子漢. 」

  沒人明白杜立能這句話對阿堯而言到底是裦還是貶,不過這點已經不重要,因為杜立能話才說完,便突然利用一個墊步高高的彈跳而起,阿堯發覺不對時只來得及半張著嘴巴,緊接著他整個人就像被鬥牛撞到一般,猛然連退了好幾步,這回隨著碰然巨響出現的並不是血箭,而是阿堯撫著胸膛驚慌失措的大叫聲,然而他叫歸他叫,面無表情的杜立能已再次向他竄了過去。

  連腳步都尚未站穩的阿堯既無法逃也閃不開,他只能滿臉恐懼的想用雙手去擋,但從天而降的杜立能這次使用的是膝蓋而非腳板,這種威力驚人的攻擊方式豈是阿堯的雙手所能抵擋,眾人只聽到阿堯發出淒厲的慘叫,然後便是一蓬血雨和他被撞飛出去的身影。

  重摔倒地的阿堯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緊隨而至的敵人又如大鵬展翅般的竄飛而起,杜立能瞄準的是阿堯隆起的背脊,一樣是用膝擊、不過這次是居高臨下的摜頂,阿堯根本不曉得敵人已經在他的頭頂上,正當他單手扶地想要撐起上半身時,一記悶雷倏地從他背部響了起來,就像被巨石瞬間砸中似的,每個人都看到阿堯的身體在被摜擊撞地以後,還連續反彈了兩、三下才完全仆倒下去,接著就是聽見他咯血的聲音。

  杜立能的三次飛踢不但讓阿旺臉色發白、冷汗直流,就連李子陽也開始在盤算是否要腳底抹油、趕緊開溜,因為他也見過狠角色,但絕沒有人能夠像杜立能這麼冷靜和面不改色,他重新研判眼前的局勢,決定要把偷偷撿起來反握在背後的那把扁鑽儘快丟掉,否則一旦被杜立能發現,只怕連自己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懶蟲和狗肉都有些目瞪口呆,因為杜立能的狠勁讓他們大吃一驚,所以除了心情七上八下的看著現場,他們倆誰也不敢吭聲。

  只有竺勃是在揪著心肝,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她就是知道杜立能還不打算善罷干休,她看得出來杜立能還有滿腔怒火尚未發洩,而林英堯業已重傷倒地,假如情況持續惡化下去,那麼杜立能很可能會因此鬧出人命,而這絕非她所樂見,因為對這個年齡比她小好幾歲的學生,她心裡總是有一股壓制不住的情愫在滋生,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絕不會看錯人,只是,在目前這種詭譎的狀況之下,竺勃也不曉得自己是否該出面勸阻。

  果然最令竺勃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杜立能並沒有停下腳步,他一走到阿堯身邊,立即補了一腳上去,只聽『咚』的一聲,阿堯隨即抱住肚子翻滾著說:「啊呀!不要再踢了……再踢我會死掉呀。」

 但杜立能還是不為所動的繼續狠踹著他說:「你都不怕我死了我還怕你亡嗎

  ?打死你我大不了就是比李老漢他們多坐幾年牢而已,強姦加殺人二十年夠了吧?不過能結束你這條狗命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阿堯總算知道杜立能有多狠了,一股深沉的恐懼感自他心底翻湧而出,他開始發著抖向其他人求救:「老漢、狗肉……你們誰快來救救我,杜立能已經瘋了…你們再不來救我,我就死定了。」

 杜立能毫不容情地猛踹著阿堯的背部說:「誰要是敢過來救你我就比照辦理,有種的儘管放馬過來。」

  杜立能這一宣告無異是判了阿堯死刑,同時也讓其他人恍然大悟,原來真正想殺人的不是阿堯而是杜立能,阿旺已悄悄躲進身旁的草叢裏、李子陽也恨不得能夠馬上溜下山,而懶蟲及狗肉一聽到要坐牢,才警覺到事情好像越來越嚴重、甚至已一發不可收拾,因為杜立能還在不停的左踢右踹,可憐的阿堯卻快連爬都爬不動了。

  死亡的陰影迫使阿堯哭了出來,他一面滾、一面爬、並且還不斷的哀求道:「不要、不要再打了…我還不想死呀……求求你,阿能……請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這次請你原諒我……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請你饒了我…… 」

  彷彿已經喪失理智的杜立能對那些話根本充耳不聞,他狠狠在阿堯的胸口又鏟了一腳之後才說道:「我讓你好好再看一眼這個世界,因為不管美不美,你很快就會看不到了。」

  杜立能終於停止攻擊,好像這一整天累積在他胸中的不滿和鬱悶都已發洩完畢,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因為他的右拳已經握緊,而且關節還發出一連串筋骨磨擦的怪音,這是技擊高手想要重創對手的前兆。

  滿臉鮮血的阿堯也聽到了那種聲音,他知道死神正在雲端向他招手,但是他根本沒準備好要和閻羅王見面,因此他開始拖著笨重的身軀拼命往前爬,只要能夠前進一分一毫都好,不管草地多麼崎嶇、或是粗礪的草根割傷了他多少皮膚,他就是不顧一切的使勁向前抓、往上挪,好像只要能多遠離杜立能一寸,死神便會饒過他這條小命。

  看著阿堯在做垂死前的掙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肅殺及陰風慘慘的氣氛,但杜立能依舊臉罩寒霜,他亦步亦趨的盯在阿堯背後,就像黃雀在等螳螂放盡力氣之後,再給予致命的最後一擊。

  阿堯總算爬到了他剛才衝上來的那個小土坡,他轉頭看了一下杜立能,發現勾魂使者眼中對他並無任何一絲憐憫的神色,這次回眸的張望,讓他終於體會到面對死亡和徹底絕望是什麼滋味,不過求生永遠是人類最強烈的本能,雖然他手腳都已經發軟,但他還是拼著最後一口氣,慢慢地把自己的身體挪到土坡邊緣,然後軟弱無力的翻滾下去。

  斜癱在地上的阿堯滿臉盡是恐懼,沒有人聽得出來他究竟是在哭或笑,他嘴裏咕噥著奇怪的聲音,兩眼空洞的就像是被抽掉了靈魂,事實上杜立能曾經聽清楚阿堯至少叫了兩次『媽媽』,但魔性早就淹沒了善根,這時候的杜立能就宛若是個天生的殺胚,他一腳站上小土坡的最高點,已經準備用膝蓋和拳頭一舉讓阿堯斃命。

  剛站起來沒多久的懶蟲雙腿一軟又坐了下去,因為任誰都看得出來命案馬上就要發生,但現場卻沒有人敢出面制止或幫阿堯求情,他們只能眼睜睜等待著一場悲劇的上演。

  蓄勢多時的杜立能左腳一頓,整個人已經準備要凌空躍起,但就在那最關鍵的時刻,有人從背後衝過來緊緊抱住了他,杜立能渾身神經在那一瞬間產生了異樣的酥麻,他的必殺技再也運作不下去,因為他知道那是竺勃,早從風中飄散著淡淡的髮香開始,杜立能就知道竺勃站在自己的背後,只是他完全沒料到竺勃會這樣突然跑了過來。

  一把抱實了杜立能之後,竺勃像是深怕會被他跑掉一般,除了整個上半身緊貼著他的後背,還用臉頰不斷摩挲著杜立能的頸項說:「不、不要、不可以,立能,你聽我說,你不能打死他,我不要你為了我犯法,我求求你,放過他吧。」

  杜立能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他當然想讓竺勃安心,因為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今天造了什麼孽,但為了彌補這個已然無法挽救的過錯,他才更不願饒恕阿堯這個瘪三,所以他輕輕拍著竺勃的手背說道:「老師,讓我動手,我這樣做不止是在懲罰林英堯、也是在懲罰我自己,請妳放開我。」

  聽到杜立能還不肯罷手,竺勃將他摟得更加死緊的說:「不、我不要你這樣做,立能,你聽我說,你不可以殺人,你跟他們這些人不一樣,你不可以自暴自棄、更不用懲罰自己,你這個傻瓜,你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嗎?你想要得到老師的身體只要開口我就會給你,根本犯不著跟他們一起作奸犯科,你還不明白嗎?他們就是要拉著你一塊同流合污,如果你要救老師就必須先救自己,千萬不可以再錯下去,讓他走,立能,這種畜牲不值得你為他們犯罪。」

  就宛如五雷轟頂似的,竺勃這急切中所說出來的一席話,不僅徹底震撼了杜立能的心靈、更使他的殺氣在轉眼之間消弭了一大半,握著竺勃緊貼在他胸膛上的柔荑,杜立能有一陣子的木然,他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竺勃卻可以感受得到他心情的強烈起伏。

  由於竺勃比杜立能高出半個頭,所以她是下巴貼在杜立能的右肩上,如果不是兩人都還赤裸著上半身,那簡直就是一個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完美鏡頭,杜立能似乎有些陶醉,因為他不但可以聆賞到絕世美女在他耳畔輕輕嬌喘的氣息、更能透過那兩團充滿活力的乳球感覺到竺勃的心跳,他已不再憤怒、但也不想破壞眼前的美好,他緩緩閉上眼睛,任憑竺勃溫柔地愛撫著他的胸膛。

  一切都安靜下來以後,竺勃才親吻著他的耳垂輕聲說道:「讓他走吧,立能,我不想再看到這些人醜陋的樣子。」

  竺勃的軟語輕噥,已經把百煉精鋼化成了繞指柔,杜立能緩緩睜開眼睛瞪著阿堯喝道:「你不快滾還躺在那裏裝死幹什麼?再不走我就真的送你到地府去見你家的列祖列宗。」

  別說阿堯喜極而泣,就連懶蟲也連連拍著胸脯說道:「謝天謝地,幸好阿能沒有大開殺戒。」

  滿身創傷和血跡的阿堯忙著想要爬上小土坡,但舉步維艱的他卻連那區區的三尺都跨不過,還好懶蟲沒有棄他於不顧,一發現他那副可憐而狼狽的模樣,立刻招呼狗肉一起過去攙扶他,可能是害怕杜立能會忽然反悔,所以連李子陽也晃蕩著陰囊趕緊跑過來幫忙,他們七手八腳的把阿堯弄回大背包旁邊,只剩阿旺一個人還畏首畏尾的不敢挨近這個方向。

  沒人敢留在現場穿衣服,他們有的抱著衣物和拖著背包、有的則負責照顧阿堯,五個人就那樣光著屁股落荒而逃,一俟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竺勃立刻像虛脫似的癱跪下來,雖然她的雙手還緊抱著杜立能的大腿,但眼淚已如斷線珍珠般灑落在地,竺勃沒有號啕大哭,但那無聲的啜泣卻讓人更感到心碎。

  看著那早已披散開來的如瀑秀髮和輕輕顫動的肩頭,杜立能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了罪惡,他不曉得該怎麼安慰這個剛被自己傷害過的女人,那麼美、那麼楚楚動人,而杜立能卻親手毀了她的清白和往後的幸福,假如現在有堵刀牆擋在前面,杜立能也許會毫不考慮的一頭撞上去,但是在他眼前的卻只有一個孤苦無依的女人,杜立能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贖罪,所以他只好蹲下來將竺勃緊緊的擁入懷裏.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杜立能才頂著竺勃的額頭說道:「對不起,老師,下山以後我會陪妳去報案、我也會自首,請妳不要再哭了。」

  竺勃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好一會兒以後才應道:「抱緊我,現在什麼都不要說……我只要你緊緊的抱住我就好……立能,再抱緊一點……。」

  杜立能恨不得能把竺勃整個人全溶化在自己的懷裡,他們倆的胸膛和臉頰緊緊地密合在一起,起初杜立能只是捨不得那汨汨而出的淚珠,所以用嘴唇輕輕舔舐著,但隨即竺勃的檀口便迎了上來,那就像天雷勾動了地火,他們四唇相印、牙齒互磨,當竺勃的舌尖終於伸入杜立能口腔裏面那一刻,世界突然變得色彩繽紛和火光熊熊,他們倆根本不曉得自己已經仆倒在地,而且還纏在一起不斷的翻來滾去。

  時間早已不復記憶、宇宙也就是一方小小的空間而已,如果不是突然有一陣冷風吹來,兩片舌頭恐怕還捨不得分開,當杜立能在無意中抬頭一看,這才驚覺到天色將暗,而那群衣衫不整的渾蛋已經爬上大斜坡,就快回到主要的登山步道那邊,他低頭又輕輕吻了一下竺勃的紅唇說:「該起來穿衣服了,要不然等一下我們得摸黑下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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