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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四合院 - 4,2

[db:作者] 2025-06-23 08:41 5hhhhh 1700 ℃

  按住伯母的玉臀,我快速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循着股沟下拨开阴唇,阴蒂倒立翘着头面对我,我忍不住伸手逗弄一番,整个阴道内竟然泌出潺潺爱液,湿淋淋黏答答地渗满整个阴部,爱液独特的腥味揉合着汗味再结合空气里潮湿的水气和除完草的新草味,混合出甜蜜而诱人的麝香,我禁不住俯身先去舔了一圈,伯母抖着臀部发出销魂的呻吟浪叫。

  确认阴道的湿润後,我抓着阴茎,拨开撑住伯母的阴唇,将发涨的龟头抵住阴道口,伯母的阴道口虽然张开,却还是小得无法让我的龟头进入。我将龟头在阴道口磨蹭,尝试着挺入,这样的动作让伯母受到刺激而不住扭着腰臀,竟然不自觉往後要将我的龟头套入。

  於是我挺腰用力,狠下心将龟头一举插入,一进去就连同茎身一起全部塞入。

  原本磨蹭的刺激突然变成充实饱满的填入,伯母又痛又爽地嘶吼混着淫叫不断哀喊。阴道里面的肉壁竟然像是有自主力一样,紧紧滚包住我的阴茎,像是自慰时用手握住的紧迫感,而且随着力道加重竟然还有扭曲旋转的错觉。

  我一阵酥麻,塞进去的阴茎还不能动弹怎麽就有射的感觉了?心里一阵紧张,於是双手按住伯母的臀边紧抓固定,奋力将阴茎往外抽离几许,伯母的阴道感受到外力的变化,竟然产生了吸力让我抽离更加困难。天啊,活生生的阴道,这是名器啊!

  我咬牙强行抽离,勉力到了龟头卡住的地方,我吸一口气,用尽腰力往前插撞,一下子就将整个阴茎推到伯母阴道的最深处,伯母很畅快地用力呻吟出来,我以为推到最底,但是伯母的阴道竟然比李治慧的还要深,我完全感觉不到底限。

  没时间想这个,我摆动着腰身开始规律地抽插,不料伯母的腰臀也随着我的律动跟着前後迎合,这就是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的写照吗?

  我除了抽插之外,也在律动外增加各种角度上的变化,每变换一次插入的角度或是力道,伯母都会从很有节拍的呻吟转成很娇媚的啼叫,那声音很好听。为了想一直听到那样的声音,我像是被鼓舞般卖力运动,发挥我的想像力和超越我可以做到的体能用力往前插,不管是否自我感觉良好的蒙蔽,这一刻我有一种我是性爱大师的飘飘然。

  我们两人全身都飙着汗,抓着的臀肉几次都滑开我的掌握,即使没有抓住,伯母已经是完全地配合着我的动作了,甚至还主动诱导我去迎合满足她。这麽贪婪的索求我舍不得结束在这样的姿势,於是我趁着极度湿润的状态将阴茎滑出,拔出的那一刹那,伯母竟然还痉挛发着抖。

  「不……不要……」伯母意乱情迷地呓语着。

  我将伯母翻过来仰面躺着,抹去她满脸的汗。『什麽东西不要?』

  「不要……哈……呵……不要…走……」伯母半眯着的眼神娇媚如丝,天罗地网将我缠绕包围。

  我无暇将丝袜脱掉了,抬高伯母的双腿,分开到丝袜裤头可以拉撑的极限,然後就这样抓着伯母的小腿架在我的肩上,我下巴抵着被拉撑的丝袜和内裤,饥渴的龟头自己找到泌着泉水的源头,我一挺腰,阴茎就被吸进阴道。

  我把伯母的腿往前折,整个人的重量压下,伯母像是被折成两半那样狼狈躺着,我转头还可以望见仍然套着皮鞋的脚掌像是打水那样挣扎呼救,近乎垂直的捣撞是最单纯却也是我最喜欢的姿势,每捣一次就让我觉得更深入阴道,每深入更多,阴道里面的爱液就像滚烫的岩浆刺激爆发,蓬勃快要喷炸开来。

  伯母的阴道根本不能算是蜜穴,而是一座活火山,要挑战这样的名器,要有被吞噬或是同焚的勇气,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经验,已经顾不上伯母有无高潮,纯粹地将我的兽性燃烧到最猛烈,让动作自己去感应,我的抽插已经没有任何章法,就是一直摆动着腰往前推撞。

  伯母阴道内的肉壁混着爱液像是长满触手,用力紧抓着我的阴茎,贪婪地吸吮,我的射意和伯母的吸力不断来回拔河,不管快还是慢,我已经无法思考时间的长短了,杵撞的次数爆表不能计数。

  射意涌现时,我已经被快感冲昏脑袋,把腰挺直直地将精液喷射出去,我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地痉挛几下,那一刻我是空白的,却又是飘在天空顶端那麽轻盈舒爽,最後一发都射乾净时,龟头从传来微微的抽痛将我拉回现实的地面。

  我本来想拔出阴茎,但是这时才注意到伯母的表情痴迷若狂,张着嘴抽动却发不出声音,只要再给一点刺激,就会要发生什麽事情。

  於是我挺着还坚硬的阴茎再捅几下,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什麽。我灵机一动,抽出阴茎,一手按着仍然折起的双腿,另一只手拇指用力刺激暴涨充血的阴蒂头,食指中指簇起往阴道内用力挖掘,伯母这时才喘出一口气,哑着声吼叫。

  忽然吼叫声停,噫的一声,我转头看伯母,她竟然吊着白眼下巴高高抬起,全身痉挛像是发病,我以为伯母出事了心里才刚要紧张,伯母的蜜穴激射出一道透明液体,真的火山爆发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潮吹吗?我忍不住伸手去接,手上一滩透明晶莹,凑近鼻子闻,是浓烈的体液味道,但是不腥臭,那是一种很难言喻的味道,如果做成香水,我想我闻到一定会马上勃起的那种强烈感觉。用手轻沾拈,就是单纯的湿,只是摩擦指腹才能感觉到微微的黏滑。

  伯母折着身体,下体从折叠的中点激射着水柱,很像变形的尿尿小童雕像,可是凌乱的衣裳仅仅遮蔽着上半身却裸露着最隐密又性感的乳房和阴部,让这尊雕像充满撩人的淫荡肉慾. 等水柱喷完,伯母全身无力软倒,瞳孔重新浮现眼白内,眼睑翕动眼神朦胧,嘴唇微开,一流口水从嘴角轻轻滑下。

  我将伯母放直躺平,发丝早就散乱黏在脸颊旁,短外套掉在地上,暗紫色衬衫中间完全敞开,酒红色胸罩被推到锁骨处翻开,乳房随着呼吸起伏,乳头不似做爱时昂立,却也还是凸立在乳房上面招摇。

  窄裙被推挤圈在肚子上,像大型束带绑住身体。小腹已经不像年轻的肉体那样平坦,略微的赘肉和细纹刻划出沧桑,却让这肉身更真实而立体。小腹往下的阴部汁液纵横交错,将阴毛湿成一簇一簇,激烈的性交让腿根合不起来,或者是仍然张开的角度可以让伯母回味着刚才的触感。

  阴唇像是吐沙的蚌贝开合,但是吐出来的不是沙而是我的精液,白浊液体里面混着透明汁液,底下的报纸早就泛滥成灾湿透,来不及被吸渗的体液还在报纸上缓流,像是爆发完的火山四处奔流的岩浆。白皙的大腿也被体液沾满,虽然腿肉并不肥腴,但是体液仍然无情地流过已经有点松驰的细纹。

  即使是这样,窄裙拦腰以下到内裤丝袜圈住膝盖这之间的裸体仍然是充满风韵的绝品,那些时间的风霜刻下的皱纹,更增加了成熟的魅力,不像太完美的肉体只要增减一分就会挑剔,这样的身体却是从许多小小的缺陷映衬出她曾有的美丽和未来仍有的风华。

  丝袜裤头缠着内裤搅在一起圈住膝盖,小腿上的丝袜已经不紧绷而叠出褶皱,黑色的细痕爬满腿肉像是雕花,皮鞋套在脚上亮着蜡光,只是和手一样无力颓然顷倒。

  我跪在旁边看着这一幅凄美却淫乱的景像,很奇怪的是射完精的阴茎却始终没有软倒,虽然没有挺立,却还是充血硬着夹在我的腿缝间。伯母躺了几个深呼吸的时间,眼睛回神摆头凝聚焦点,我爬过去跪坐在伯母身旁,阴茎就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伯母撑起身,手却无力,上半身往我怀里倒,我伸手扶住,伯母的脸却刚好跌在我的胯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伯母已经张开口含住我的阴茎。湿软的舌头滑过龟头,轻柔地搔着马眼,即使不若李治慧那样高明的口技,但是伯母此刻的动作却很温柔,像是小妻子的抚慰。

  我轻抚着伯母的头发,伯母深浅交替含着舔着,不像刚才激烈渴求的做爱,这时就只是一场翻涌云雨後的净沐。我的快感不再是狂暴的刺激,而是细火烘焙的春茶,鲜嫩却清醇。

  射意是缓慢累积起来的,所以这次不再难忍。『阿妹,我快要出来了…』

  伯母像温驯的小动物乖巧地松口,却仍然噘起嘴唇吻着龟头,或是用鼻尖轻碰。终於我堆起的快感推挤出来,轻扶着伯母的头,把精液射满伯母的脸。已经是第二次射精了,精液一看就很稀疏,却还是沾黏到伯母的鼻子和眉毛。伯母张嘴呼吸,精液流下沾满眼睛和鼻孔,伯母轻轻抹掉,残留的精液仍然还附着在睫毛和眼线,而鼻孔也有一圈白糊像是擤完鼻涕没有擦乾净。

  伯母望着手指上的精液,又吸又舔吞进口内,然後侧身背对我躺着。一下子四周都很安静,微风搔着草叶,却因为湿气而没有发出悉索声,反而是类似昆虫拍打翅膀的振动低鸣。再仔细听,好像水气附着在草叶上面,都会有很细微的黏贴声,那不是雨的滴答声,就只是一种很独有的声响结合彼此。

  我们被山岚包围,薄雾抽丝行云流水穿过我们的身体缝隙。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凉意,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好像传染一样,伯母也打了个喷嚏。

  我把裤子穿起来,然後摇摇伯母的肩膀。『阿妹,穿衣服,会冷。』

  「不要叫我阿妹。」伯母冷冷的音调把刚才的一切全都冻结起来。

  伯母背对着我站起来,张着脚曲膝微蹲想将内裤穿起,我拿出袋子里的毛巾,走到伯母身边蹲下,用毛巾擦拭着下体的体液。伯母拨开我的手,我又拨开她的手,我们像小孩子打闹般一直反覆拨开对方的手,最後我用力握住伯母的手腕,用另一只手继续擦拭。擦着擦着,听见伯母吸着鼻子,鼻头红红,终於涕泪俱下,却只是哽咽着不发出哭声。

  我擦好离开坐在一旁,伯母这才拉起内裤,调好内裤又拉起丝袜,丝袜沾湿不好穿,伯母左右捏拉才穿好调得舒服。再来拉下窄裙,用手掌反覆抚平绉痕,不论怎麽努力,还是有细痕刻划。

  然後伸手往背後摸索,将胸罩的扣环扣起。衬衫被手肘撩起,挺立的背膀中间夹着脊椎的凹缝,细长延伸到腰身,隐没在裙内。然後把乳房左调右乔,从伯母背後看着,好像是托着乳房晃动,有点淫逸的味道。最後是扣起衬衫钮扣,然後也是把衬衫的绉痕一一抚平。

  伯母侧身弯腰把短外套捡起来,胸口掉落钮扣的衣襟因为动作而敞开,遮掩不了春光乍泄。不过站起身把外套穿上,随即把外套的钮扣都扣上,用来掩是衬衫钮扣掉落的空隙,但是短外套的设计本来就不是要扣起来,所以一扣紧反而将胸部紧勒出丰满的圆弧曲线,明明有衣物遮着却更像是要蹦出来的呼之欲出。

  我们默默地将纸钱烧了,再合掌祭拜,然後把东西收拾好走下山。之间我试着找话说,但是伯母仍然冷着脸不搭理,下山时伯母走在我身後,一路上又只有清脆的鞋声答答敲响石阶。雨终於下了,绵绵细细的雨丝慢慢飘落,细细沾染在身上,路上,草叶上,还有眼睛看得到的一切。

  快到停车的地方,石阶上面堆着大量泥土,我昨天就是在这里滑倒的,所以我回头提醒伯母小心。一回头伯母被我吓一跳,我还没开口她就脚步一个踉跄,立刻朝天滑了一跤,一路滑滚到石阶底,两脚开开滑下正好被我的脚从中抵住阻止滑势,样子很狼狈。

  伯母痛得低声哀嚎,我立刻伸手要扶起她,伯母却皱着眉头撇开我的手,自己撑地想要站起,却几次都痛得站不起来。我蹲在旁边,伸手去轻揉伯母的屁股。

  『有没有怎样?有摔到脊椎骨吗?』我边揉边问。

  伯母瞪了我一眼,自己搓揉着屁股,然後扶着我站起来。

  走到车旁,伯母等着我开车锁,我却任性不开车锁。

  『你说几句话吧。』

  「……」伯母还是冷冷望着我。

  『你不说我们就耗在这里,除非你想走路回去。』

  「……你要我说什麽?」伯母冷冷地说着。「说你强暴我?说你乱伦?这有什麽好说的?」

  雨水一直沾在我们身上,伯母全身都被水珠缀满,像是镶满颗粒最细微的碎钻,可是一个动作又发出闪闪微光,像是贪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天女。

  『你刚才快不快乐?』

  伯母冷酷的脸突然飘起一抹绯红,迟疑着不肯答话。

  『也许没有你的按摩棒这麽长这麽大,可是活生生有温度的肉棒放进你的身体面,是不是快乐很多?』

  伯母的表情开始动摇。

  『你不知道我会怎麽动,所有的动作无从预测,可是未知的动作是不是让你觉得更刺激?』

  「……那又怎麽样?」伯母勉强绷着脸呐呐地说,可是脸已经完全羞红。

  『被人拥抱的温度,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温暖?人的温度进入你的身体里面,是不是才让你觉得充实?你不会觉得用机器再怎麽爽快,结束以後都是空虚吗?

  刚才你不是帮我口交吗?有些人觉得恶心,可是你刚才做得那麽自然,那难道不是你出自内心的自然动作吗?对喜欢的人口交,那感觉是不是很快乐?好像是自己最珍惜的人被你珍惜着,那是不是很幸福?

  就算那时候你把我当成爸爸的替代品还是移情作用,可是你有没有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那是为什麽?快乐就是这麽简单,快乐的时候,就不会想要去恨谁去伤害谁,快乐的时候就会希望身边的人都跟你一样快乐。

  也许做爱很肮脏,让你难以启齿,可是刚才你自己有没有很快乐在动作?你背对着我看不见,不知道我会怎麽动,却还是配合我,或是暗示我要怎麽满足你,那又是为什麽?

  因为你这辈子都没有冒过险,你都活在一个很安全的保护伞下面,你没有走出去过,所以才会觉得里面的世界就是一切,不管有什麽不开心不顺利,都没有办法让你鼓起勇气走出去。如果有人走进来要分享你的世界,你会没有安全感,会不安,然後去打击那些掠夺者,或者是让他们乖乖听你的话,好来维持你的世界安安稳稳,平平顺顺。

  可是刚才你的世界被我扰乱了,你不喜欢别人这样打扰你,可是,你真的从这个意外感觉到冒险的快乐对不对?冒险就是这样,你不知道後面会怎样,可能更好也可能更糟,但是你不是知道结果才去冒险,而是在冒险里面,你体验到什麽东西,那些也许比结果还要让你快乐。

  你可以说那是冒险,我也可以说那是作梦。我们每个人都有梦,不是每个梦都很了不起,那些说不出来的梦不一定比较可笑,那些很小的梦不需要被轻视,只要是我们拥有过的梦,每一个对自己都是最有价值的宝贝,值得我们去冒险。

  『

  伯母咬着下唇,红着眼睛,却摇头。旁边站着那个没见过却很面熟的少女,也是咬着嘴唇红着眼。只是少女比较矜弱,眼泪在眼眶里滚了一圈,就被挤出流下。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约定。」少女哭着说。

  那个少女。原来是她。

  那个阿妹。

  『我跟你约定。』我伸出手指。『不论你把我当谁,我都会让你快乐。我会很努力,就算没办法马上做好,我都会一直努力。』

  伯母微微张开口,想说什麽,却只能哇啊地哭出声音,眼泪一直流一直流,话说不出口,只能伸出手翘起小指头,勾住我的小指头,用力摇呀摇。

                ——

             春满四合院(4)完

                ——

  坐进车子里面时,雨滴在车身上已经可以听见滴答声了。我把车上放着备用的毛巾递给伯母,她接过毛巾摺了几叠,然後轻轻把身上的水气按抚。同时把车上的遮阳板翻下,对着板後的化妆镜左右张望。

  「啊,头发乱了。」伯母喃喃自语。

  伸手把发髻解开,轻甩着头把头发散开,打开皮包拿出一把梳子,把头发来回梳整齐,然後对着镜子发了一下呆,竟然扁着嘴皱着眉思考,露出和年纪很不相衬的俏皮模样,有一种唐突而意外的可爱。最後在皮包里捞了捞,找出一个发圈,将头发结成马尾,两鬓的秀长发丝被夹在耳後。

  伯母翻过来看我,简单的造型清秀而素雅。略见沧桑的五官被这样的装扮洗去世故,淡淡的鱼尾纹笑起来却很轻盈,眼波流转映着黑而透明的墨瞳,呼吸间将压抑的雍华气息悄悄逸散,那神气既高贵却又亲切,像是岭上崖边的兰花,幽静恬淡,摇曳的身姿和飘忽的香气让人想去触碰,但是又要注意脚下悬空的小心翼翼。

  「怎麽啦?」伯母露齿浅笑。

  『以前爸爸是叫你阿妹吗?』

  「当然不是,哪有这麽容易就被你猜到?」

  『那……我叫你阿妹的时候,为什麽觉得好像你有点被吓到?』

  伯母微笑,嘴角荡漾着一点点的蜜甜。「……不论你叫我什麽,我其实只是高兴,有人喜欢我。你叫我阿妹的时候,那声音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我也笑了,只是有点困窘不知道该回应什麽。

  「你爸爸以前叫我……妹妹。」伯母的妹妹是发『咩美』的音,说完脸微微羞红起来。

  发动引擎後,我打档踩油门,车子慢慢动起来。少女没有上车,我望着她,眼神询问是否要跟上来,少女摇摇头,然後咧嘴露齿笑得很开朗,我在想如果李湘如也可以这样笑,那该有多好。我眯眼也回应一个笑容,少女一只手按在胸口心脏的位置拍了拍,另一只手扬起来挥了挥,嘴唇微微翕动,好像在道别。

  珍重了,明年我们再见。

  车子开回家的路上,伯母的神情很恍惚,一下子痴痴地傻笑,一下子又愣愣地发怔,我不太确定该跟她说什麽,只好让英文老歌一首又一首地播放。雨刷用最慢的速率将挡风玻璃的雨点抹去,才清空一刹那,银白点滴又迅速缀满视线。

  「治宇,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叫做烛针穿掌?」

  『呃,竹针穿掌?』听起来很像什麽武侠小说的绝招。『没有耶……那是什麽故事?』

  伯母乾咳一声清清喉咙。「有个地方的乡下有一个大家族,每年上元节都会慎重地对着两座烛台祭祀。听说那个大家族祖先有一代里面,有位年轻新嫁进来的媳妇,怀孕生了小孩不久後丈夫就死了。族里面的亲友都有伸出援手帮助,所以虽然是寡妇仍然很努力将孩子一手拉拔长大。

  某年上元节寡妇与妯娌们相聚,会後夜深妯娌们一一回房陪伴夫君,只剩寡妇一人,寡妇倍觉孤独寂寥,漫漫长夜,心烦难熬。胡思乱想之间,手往桌拍下,却不小心拍在桌上的烛台,烛台的针贯穿手掌,寡妇痛极彻骨入心,从此再无绮念,一心将孩子带大成材。

  孩子长大後也娶了媳妇进门,不料小媳妇也在怀孕生子後,那寡妇的孩子就一病不起死去。寡妇在丧期服满後对媳妇说不需守寡可另行改嫁,孙子她会努力将其抚养长大。媳妇对婆婆说愿一起将幼子养育长大,婆婆无奈拿出烛台对媳妇说若非当年烛针穿掌,今日也许自己已经另嫁他门了。

  媳妇接过烛台,霍然将自己的手掌往烛台一掌拍下,烛针也穿掌而出。於是後来婆媳二人协力同心将幼子养大成材,那幼子长大後功名加身,为感念祖母和母亲的恩情,对上请得旌节华表,光耀家门。後人为了纪念这段历史并不以忘本,每逢上元节就会祭祀两座烛台,铭记於心。「

  我愣了好一会。『伯母的意思是说……我们家就是那家族的後代吗?』我怎麽没有印像我们在上元节有祭拜烛台?

  伯母轻笑出声。「不是,我都说那是个故事啦。」

  『那……』我转头看着伯母。

  「治宇,你们小时候都是读西方的童话故事长大的吧?白雪公主或是灰姑娘那些。我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都是这些表扬忠义仁信,不然就是女子守贞立节,好像做人处事都要跟着这个大方向走,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每个人都可以对着你指指点点,我们活着身上就贴着标签,是一种证明,也是一种禁咒。」

  我想了一下。『其实,时代也不一样了……』

  伯母偏头望着窗外。「对,但是为什麽这个故事总是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面呢?为什麽我还是会觉得自己错了?为什麽我还是会觉得很怕?就算人都死了,我还是不敢走出四合院呢?我以前……明明就很想离开那里,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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