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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决定A hard decision】【归家异途The long way home】【未闻心声The Unspoken words】

[db:作者] 2025-08-16 17:34 5hhhhh 9800 ℃

【艰难决定A hard decision】

“是你放任了你的手下,做出了那些伤天害理的恶行!”

“对被害人实施囚禁、殴打……”

“你杀了他!”检方律师义愤填膺地提出指控。

“我没有……不是我……”男孩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因噩梦而扭曲的小脸上满是汗水。他辗转挣扎,好似在抗拒着什么。

“陪审团一致认为,被告人艾什·柯林斯 二级谋杀罪名成立。”

“不要……不要把我带走!”泪水滑过男孩的面颊。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陪审团成员中原本以为,这个时代应该早已彻底抛弃了原始的同态复仇。但是鉴于被告人极端冷酷、残忍的表现,陪审团最终决定,同意被害人的父亲米尔斯·富兰克林先生的请求,同意其成为被告的新监护人,在其服刑期间对他严厉管教。”

艾什被法警压制在被告席上,旁听席上曾经照顾过他的两位贝克尔森先生转身离开了法庭,无论他如何哭喊,他们都好像听不见。那两个曾经令他感到温暖可靠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淡出他的视线。

他曾经称呼他们“帕帕”和“爹地”,好像他们真的是他的父亲一样。

“不要走……不要走!”男孩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睡衣被冷汗浸湿,黏在身上。男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地朝房门口喊了一声“帕帕”,似乎仍期待着那个高大而温柔的身影,会像过去每一次他做噩梦的时候一样,及时地出现,给他喝热牛奶,安慰他说那只是噩梦,糟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等太阳升起,他就可以重新开始。

喊完之后,艾什这才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他原来的家了。男孩感到脊背一阵发凉,连忙捂住了嘴,但这显然太迟了,他听到楼下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也许可以假装刚才只是说梦话,男孩立马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寻求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房门被打开,屋内的灯亮起,一个中年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们的小人渣居然做噩梦了,有什么能比你做过的那些事更可怕呢?”男人走到了床前,艾什甚至听到了皮带扣发出的金属碰撞声。

“你该不会以为可以靠装睡躲过去吧?”男人语气冰冷,带着威胁的意味。见男孩仍然没有动作,他一把掀开被子,浑身打颤的男孩此刻已是泪流满面,蜷缩着试图保护自己。然而下一秒,他就被男人拽着睡衣的领子摔在了地板上。屁股着地的瞬间,男孩痛嚎着翻了个身,两手不断搓揉着因睡前的“祷罚”而肿胀发紫的臀瓣。

“马上给我起来。”

男孩艰难地支撑起身子,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站立不稳,每当这种时候,他的“帕帕”都会小心扶着他的胳膊。他的新监护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好脾气。

“跟我下楼。”

艾什知道自己要被罚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中年人把艾什领到了餐桌旁。

“在你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中年人摊开一本笔记本,上面还摆着一支铅笔。“不可以谈论任何,有关于你上一个寄养家庭的事情。”

“把这句话抄写一百行:我不会再谈论任何有关我的上一个寄养家庭的事情。”男人并没有拉开椅子让艾什坐下,男孩也确实更愿意站着。

艾什瞄了一眼客厅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照他现在熟练的书写速度,大概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写完了。这也是他的两位先生陪着他做写字练习的成果。

男孩接过纸笔,没有任何迟疑地开始了罚抄。男人在一旁提醒道:“建议你写得快一点。因为,”说着,他把皮带绕在手上,留出合适的长度,飞快地抡起手臂,抽在了男孩的后背上。“你越是磨蹭,我就打得越重。”

男孩的身子抖了一下,背后一阵刺痛。尽管接受了还童,小身板脆弱而敏感,但成人时期的艾什早已对痛觉产生了钝感,他知道这很疼,但可以熬得住。

只是站了一会儿,男孩就有些困了,他又看了一眼时钟,计算着剩余的睡眠时间。在他打完一个哈欠之后,又一下皮带落在脊背,男孩轻哼了一声,呼吸变得粗重,握笔的手紧紧攥了一下。

纸张被笔尖划破了,艾什暗骂自己的粗心,在预感到皮带落下的时候他就应该放下笔。现在该怎么办呢,他已经写了十多行,犹豫着是不是得换一页纸重新开始写。艾什能感觉得到,身旁的人正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他——看他“自食其果”的眼神。

艾什可不想等写满了一整页才被告知要重写,干脆地翻到下一页重新开始。

我不会再谈论任何有关我的上一个寄养家庭的事情。

我不会再谈论任何有关我的上一个寄养家庭的事情。

我不会再谈论……事实上,任何事。艾什感觉自己,在这个房子里,好像好久没说过话了。在餐桌上也是,晚上看新闻的时候也是。他走神了,皮带又抽了下来。

唔,这一下很痛。由上至下斜着抽落的皮带尾端碰到了他屁股上的伤。

艾什专心不起来,机械性地重复做一件事的时候,他就会陷入回忆。

他始终忘不了审判当天的情景。他究竟喊了,还是没喊两位先生的名字?为什么他们就这样走了,没回头看看他呢。泪珠落到了手背上,打湿了那个显眼的银色字母“P”。

来到富兰克林先生家的第一晚,男孩所有的行李被倒在庭院的地上。行李箱里飞出一张相片,是艾什和他的两位爸爸去湖边野餐时的合影。审判之后艾什就被带回了还童惩戒局,整理好的行李由惩戒局的工作人员取回,他没有机会再见一面两位贝克尔森先生。

米尔斯抢先男孩一步捡起相片来观赏,然后评价道:“真让我恶心。”中年人一巴掌扇在男孩的脸上,抽得他眼冒金星跌倒在地上。“你没有告诉他们你是个肮脏的毒贩,对吧?你以为还童刑就是装装小孩,博取同情,让别人都忘了你是个人渣,是不是?”

艾什捂着脸,“先生……我没有这样想,我知道还童刑是对我的惩罚。”

“不,你错了。”中年人摇了摇头,“还童只不过是让惩罚你变得更简单了。”说着,他掏出了打火机,当着男孩的面点燃了相片,火舌迅速吞噬了相片上三个人的笑脸。相片纸蜷曲成一团掉在地上,艾什想要去捡,却被中年男人踩住了手,警告道:“从今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许谈论,任何有关于你上一个寄养家庭的事情。”

不能把纸面弄湿了,艾什这样想着,用手抹去了落在笔记本上的泪珠。他又没来由地想起,自己曾经因为不专心完成写字练习,而被他的“爹地”用巴掌教训。虽然那时候他刚接受完还童,身体回到了六岁时的状态,但仅仅是一顿巴掌,对于依然保持着良好忍耐力的艾什来说并没有很疼。

可是“爹地”对他说,他可以哭出来,没有人会怪他。这话像是有魔力,艾什哭着解释说,其实没有很疼。

“你要放弃上诉的机会?”由法庭指派的律师汤马斯虽然初出茅庐但十分有热情,“陪审团所做的决定大错特错!我们有机会推翻这个结果的。”

艾什握紧了手,岔开话题道:“那天他在法院外,对着他儿子的相片痛哭。”

“那个卧底警员的父亲?”

艾什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能……这才是我,应得的判决?”

汤马斯沉默良久,徐徐地站起身:“好吧,你也做了你的决定。”

“再挨最后五下,你就可以回去睡觉了。”这一次,男人将皮带扣的一端露在外面。

“别让我听到你令人作呕的声音。”男人警告道。

艾什又想起,“爹地”告诉他,他可以哭的。

【归家异途The long way home】

和其他教育程度低下的还童犯相比,艾什已经算得上是高学历了。他可是为了制毒而自学了大学里的化学课程。

一个成绩优异、受老师喜欢、还总是目中无人的还童犯,艾什在学校里不可避免地成为了霸凌的对象。尤其是当他的监护人不再是那两位惯会教训人的贝克尔森先生之后,妒火积压已久的还童犯们开始变本加厉地捉弄他。甚至包括一些普通的小孩也乐于加入这项令人愉快的课后活动。

他们真不应该让他继续待在同一所学校。

艾什毫不意外地看着被撬开的储物柜,他的午餐被偷了。学校的清洁工在操场旁的露天游泳池里发现了一只书包。

并没有人愿意和艾什合看课本,大家都把桌子往边上挪了一点点,男孩坐在教室中央,仿佛一座孤岛。艾什明白这不能完全怪他们冷漠或者什么,任何与他亲近的人都会受到同样的捉弄欺负。

在这天放学后,艾什被人从后面推倒,还没等他反击,甚至是看清楚袭击他的人是谁,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已经凭借体格的优势将他压在了地上,其他人七手八脚地脱了他的鞋子和袜子然后扬长而去。“你倒是去找你的两位爸爸哭鼻子啊!没准他们已经领养了一个正常的孩子了。”

他们留下了这句话,还有必须光着脚走回家的艾什。

艾什有所触动,或许他真的应该回去找他的“帕帕”和“爹地”。他们一定也在等我回去。艾什燃起了希望。

两位爸爸总是轮流接送艾什,对于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来说,5.9公里的路程需要走至少一个半小时,不过好在基本都是大路,十分好认,不需要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

但也不见得那么好走。七月光照强烈,晒了一整天的路面烫得可以煎鸡蛋。如果绕路的话,倒是可以走更为舒适的林荫道,穿过市区中心的绿地公园。电子手环只会提示他走错了方向,然后重新规划回家的路线——目的地是富兰克林先生的房子。艾什只能依靠自己的方向感。

光着脚踏入草丛真不是一个好主意,艾什痛得跌坐到地上,右脚的脚后跟嵌入了一小块碎玻璃。地上有一个碎掉的啤酒瓶。

虽然拔出了玻璃碎片,男孩的脚始终疼得不敢着地。或许今天不去也没关系?这样的念头只闪了一下,艾什不知道在和谁犯倔,如果是老天爷不让他回去,那就去他的老天爷。

脚后跟的伤似乎还有点渗血,伤口阵阵刺痛,好像里面还藏着一个一闪一闪的,尖锐的星星。一定是玻璃没有清干净,艾什心想,心里的刺如果不动手拔掉,也会一直痛下去。

原来回家的路,是这么长,这么难走的。艾什跛着脚往记忆中家的方向走去,他还记得第一次闹脾气离家出走的时候,也是走到了这个公园,最后他的“帕帕”抱着他说再也不会把他弄丢了。

你瞧,我才是那个总是弄丢东西的人,艾什自嘲道,我弄丢了午餐,弄丢了鞋,还一不小心,把家也弄丢了。男孩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对老天爷祈祷,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好,就一次就好。还有对不起刚才骂了你。

不能哭,现在还不能哭。艾什用掌根抹去眼泪,揉了揉眼睛。哭了就看不清路了。他还要继续走,他们一定还在等他。

终于穿过了绿地和树林,街景变得熟悉起来。艾什看到了街角的小公园,有沙坑、滑梯、秋千还有“帕帕”陪他玩耍的记忆。那样的场景甚至在他原来二十年的记忆中都不曾出现过。

当艾什第一次被带到这里的时候,男孩轻蔑地看着这些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兴致缺缺地站在原地。

“去试试荡秋千吧,你已经往那个方向瞟了好几眼了。”被看穿心思的男孩没有再拒绝。

“各位乘客请抓好扶手,准备——”帕帕拉着男孩的座位向后抬高了些,然后一把用力推出“飞向宇宙!”男孩成功被逗笑了,得寸进尺地要求飞得再高一点,直到“爹地”觉得这太危险了而叫停。

马上就到了!艾什等不及想看他的爸爸们看到他突然出现在门廊是什么表情。不,他打算绕到后院去,后院的门直通餐厅,这会儿他们应该正要开始晚餐。

艾什扒着后院的木栅栏,如果不是此刻腿脚不便,男孩可以轻而易举地翻进院子里。像往常一样,联通后院的门没关,艾什可以直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艾什看到帕帕戴着隔热手套将烤盘端上了桌,他正要出声喊住他,却发现帕帕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那个孩子的手上可没有什么字母。

艾什只短暂地震惊了一下,然后想到了那些抢走他鞋子的人说的话:“没准他们已经领养了一个正常的孩子了。”正常的孩子。不是像他这样,实际年龄二十岁,干过贩毒勾当还杀过人的罪犯、怪胎。

“帕帕”转过头望向后院,艾什在他发现自己前迅速地蹲下,缩在栅栏后面不敢出声。他感觉小小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他受过许多刀伤、枪伤,断过肋骨,但是唯独这一次,他意识到有些伤口可能永远也愈合不了。

“克里斯,只有乖乖洗手的小孩才能吃千层面。”这样说着,屋子的后门关上了。

艾什的脑海中冒出一句话:“没有人在等你回去,他们不要你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艾什的脑子一片混乱,飞快地闪过许多记忆的画面。“帕帕”抱着他说再也不会弄丢他了;“帕帕”推着秋千,说什么“飞向宇宙”;“爹地”开车载他放学,告诉他“不用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

“可是他们不要你了。”

“没准他们已经领养了一个正常的孩子。”

“正常的孩子。”

玻璃碎片始终没有清干净。

手环发出了警报声。艾什超过门禁时间了。

“干!不!不要!”男孩徒劳地捂着手环,顾不得脚上的伤,飞快地跑了起来。急促的警报声让艾什想起追捕他的警车。他总是在被追赶,被敌对的帮派,被想要逮捕他的人,被他挥之不去的,过去的罪业。

可是无论他怎么跑,他的过去都像手环发出的警报声一样,如影随形。

晚餐之后,女邻居跑来敲门,并送上了苹果派。

“谢谢你们替我照顾小克里斯托弗。这是我在街角的蛋糕店买的。”

“哦,谢谢你,艾莉儿。我们很乐意帮助新邻居。”

小男孩开心地扑在妈妈怀里,甜甜地笑着向帕斯卡挥手道别。

“哈里,我们有个甜蜜的大麻烦了。”帕斯卡无意识地又朝屋子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头涌起莫名的预感。总觉得下一秒就会看到小艾什站在那里,表情扭捏地说他回家了。

男孩此刻正光着身子跪在庭院里,水管接上了洗车用的高压水枪,冲刷着他瘦弱的身子。

“跪好,不准动。”中年男人绕到男孩身后,水柱冲击着男孩的背部,皮肉在冲击下泛红。

“居然敢逃跑了。”男人冷冷地总结道。

“不是的……我没有逃……”

“闭嘴!如果你喜欢解释,那就送你去惩戒局解释。看看他们会怎么处置一个,超过门禁时间还在离家六公里外的某个公园的还童犯。”

艾什蜷曲着身子,水柱的持续冲击终于让他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看到天上亮起了星星。

和“帕帕”在公园找到他的那天晚上一样。那天“帕帕”对他说,再也不会,把他弄丢了。

【未闻心声The Unspoken words】

这天男孩醒得很早。

六月的第三个星期日。

男孩兴奋地跳下床,蹑手蹑脚地下楼来到了厨房。连拖鞋都没穿,这样就不会有脚步声。

煎蛋卷起一圈金灿灿的焦边,烤面包也弹了出来。再倒上一杯橙汁,早餐就大功告成了,男孩满眼笑意地用托盘端上了楼。轻轻打开主卧的房门,看到爸爸还睡得正香,男孩将早餐先放在桌上,然后钻进被窝,趴到了男人怀里。

“爸爸……”男孩捧着他认为世界上最英俊的脸亲了一口,又笑嘻嘻地翻了个身,在男人的臂弯里扭动。感受到压在胸口的份量,男人搂住了小孩软乎乎的身子,让小家伙贴得更近些。肚子上突然接触到一阵凉意,男人的睡意消了大半,厚实的大手伸进小家伙的睡袍里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屁股,“又不穿拖鞋。”

男孩嬉笑着转移话题:“我给爸爸做了煎蛋,还有烤面包!”男人鼓励似地揉了揉那两座小肉丘,脸上是比晨光更灿烂的笑意:“真是爸爸的小甜心。有没有拿黄油?”

“呀!忘记了。”男孩扭下了床,“我去拿!”

“记得穿拖鞋,小家伙。”卧室里传出的嘱咐把男孩从楼梯上揪了回来,随后便听到小兔拖鞋发出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还真是挺吵的。

在父亲节这样特别的日子,相比于平平无奇又人流密集的游乐园,男人更愿意开着车,带孩子去国家森林公园享受二人独处的时光。

男人早早地计划好了徒步的路线。父子二人赤脚趟过小溪,感受清凉的山泉水;又紧紧牵着手一起走过铁索桥;在成群的蝴蝶簇拥下与大榕树合影;最终来到一个小瀑布下的浅滩。知道儿子喜欢游泳,车后备箱里泳裤、浮板一应俱全。

阳光照下,瀑布飞溅出的水珠都闪耀着光芒,清澈见底的池水让男孩一见到便雀跃起来,恨不得立刻脱光了衣服就往水里窜。

“不行。”男人及时拽住了他,给他换好泳裤,戴上充气臂环,又不放心地递给他一块漂浮板,这才同意让男孩下水。

男孩可受不了那么多限制,这样怎么能游得畅快尽兴呢,一下到水里就解开了了臂环,和漂浮板一起丢回到岸上。小家伙痛快地游了一圈,自在得像回归大海的人鱼。

男人刚换好泳裤就看到“安全设备”全被抛到岸上,黑着脸想把小家伙捞上来训一顿,却一时没有看到那条鲜艳的橙色四角泳裤。男人慌忙地跳下水环视四周,才发现小家伙竟然胆子大到趴在池子到泄水口,探出半个身子往下张望,欣赏着美景。

男孩正在兴头上,却忽然被一双大手拦腰抱起来,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横放在男人的膝盖上。

“不许离开爸爸的视线,不许做危险的事情,明白吗?”泳裤被剥下,白嫩柔软的小肉团子挨了五下巴掌。“不要让我觉得带你来这里是个错误。”

重新站回到地面上,小家伙讨好似地送上了一个熊抱。男人还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吓到了孩子,蹲下了身子正想安慰一番,又被粘人的小家伙勾住了脖子,小脑袋窝在肩颈处,凑近了耳朵,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太爱我了……所以才生怕我有危险。”

男人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柔声道:“不要再做任何有危险的事了,好吗?”

小家伙挪开了脑袋,和爸爸对视,严肃地反驳道:“这不一样!我会保护自己的,爸爸也可以教我保护自己,但是……这和什么都不做不一样!就是说……有件事虽然很危险,但是我觉得应该去做,只要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男人没等孩子说完,说道:“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多年以后,又一个六月的第三个星期日。

“我决定去警官大学。”男孩的语气并不是商量,而是下定决心之后,履行了告知义务罢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父亲节礼物?”男人气得良久不想说话。书房里沉默的气氛久久不散,最终还是被男人的怒火点燃了。“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吗?!你妈妈会怎么想?”

男孩的母亲也是在执行任务中牺牲的。

男孩红了眼眶,“再见,爸爸。对不起。”

又是一个,六月的第三个星期日。

“对不起,小家伙……你妈妈她……一定会以你为荣的。”米尔斯坐在儿子的床上,抱着塞缪尔身着警服的帅气照片,哭得泣不成声。“我多想……亲口对你说一次……”

房间里传出长长的一声哀嚎,几乎没有起伏,只是一个单调的痛苦的音节。

除了通过视讯,父子俩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每次通话都以米尔斯责怪儿子“怎么又受伤了”开始,以“换做是你妈妈也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结束,寒暄中夹杂着争吵。

“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小家伙……我应该告诉你,我有多么为你感到骄傲。”米尔斯抚摸着相片上帅气又稍显稚嫩的脸庞。

“真正的勇敢是明知有危险,却依旧选择做正确的事。”

他们在塞缪尔的墓碑上,刻下了这句墓志铭。

除了那天在法庭外,艾什没有见过男人这么脆弱的样子。

这一整天男孩过得胆战心惊,却意外地没有遭到男人的任何惩罚。他们平静地吃完简单的早餐:煎蛋和烤面包还有橙汁。随后男人一言不发地开车,载着男孩来到森林公园。经过一上午的徒步,到达一处瀑布。

有那么一瞬间艾什以为男人想要在这里杀了自己然后曝尸荒野。

但男人只是让他下水游泳。

他们平静地回到家,看了电影,甚至一起做了晚饭。

艾什等了一天,他觉得这是个机会。此时此刻,应该是男人的心最柔软的时候。

“富兰克林先生……”艾什推开虚掩着的门。走廊上的灯光映入黑暗的房间,艾什的身影轮廓像极了六岁时的小家伙。

仅仅那么一瞬间,米尔斯以为自己真的看到了。清醒过来的男人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欺骗。他将相片放回床上,猛地站起身来,怒吼道:“滚出去!”

艾什后退了两步,撞在栏杆上。握着信的双手颤抖起来。分不清是愧疚还是恐惧,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男人带上了身后的房门,一把夺过男孩手中的书信。只看了一眼信封,就当着男孩的面将两封信都撕成碎片丢下了楼。

男孩的泪水如溃堤一般涌出。除了给富兰克林先生的道歉信之外,他还想请他的监护人,将父亲节贺卡寄给他的“帕帕”和“爹地”。

“你居然妄想用一封道歉信就让我原谅你?!”米尔斯揪住男孩的衣领,重重地连扇了几个耳光。

艾什垂下了头,嘴里弥漫着血腥味:“我不敢这样想,先生……”

“你毁了我的家庭,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自己却还妄想着体会家庭幸福?!”艾什痛苦地承受着男人的指控,“你这肮脏的人渣!你这冷血的怪物!你不配被原谅,更不配被爱!”

米尔斯揪着男孩的衣领把他拖行到楼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要让你知道……有些罪,不管你被惩罚了多少次,都无法赎清。”暴怒的男人扒光了男孩全身的衣物,从惩戒局送来的工具里抽出一根藤条。他指了指落了一地的碎纸片,命令道:“捡起来,一点都不许剩下。”

艾什跪在地上,一边忍受着藤条毫无章法的鞭打,一边收集着满地碎纸。男孩的背部、臀部和大腿上都布满了藤条抽出的血痕。男孩已经哭得没了力气,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了。

男人将他关进了楼梯下方狭小的储物柜,男孩只能抱着膝盖蜷缩在里面,手里还握着那堆碎纸。

“有些罪业,不管你被惩罚了多少次,都无法赎清。”

男孩握着那封被撕碎的道歉信,喃喃自语:“我知道的……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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