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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床,3

小说: 2025-08-16 17:35 5hhhhh 1010 ℃

下方的鬼龙院皐月吻住上方鬼龙院皐月的时候,臀部及其胯部也打了个猛烈的哆嗦,阴户里的阴液早已凝聚成一个小湖泊,又因为贴着地板,空间封闭,不开阔,臀部之间的性感冲击彻底激发了她释放一切的愿望。可结果却只能是慢乎乎地释放,以一种不畅快、像是漏尿一般的感觉把自己的爱液涂抹在地板上,并溅湿自己的胯部。

“嗯……唔……曹……曹小姐……饶了我吧……饶……咕呜!别!啊啊啊啊啊!”

一声绵长的骚浪叫声刺破了宁静的下午,屋内布置华丽,风格独特,有一副梵高的《向日葵》,一张玻璃圆脚桌,几盆放置在窗台上的多肉,还有一张宽大的沙发,四张懒人式的靠背椅。

临近三四点的时候,身着紫色连体健身衣、裤腿被翻到膝盖位置上、裆部被扯出一条大豁口的曹敏文撑开大腿,双手搭在靠背上,蜷缩着颗颗状若莲子的脚趾头,承受着来自底部的撞击,腰身不断颤抖。她眼神迷离,口水在高昂的叫声中溢出涂抹淡红色唇釉的嘴唇中溢出,一头娟秀柔顺的黑长发在那既有节奏又富有力量的震颤中一会儿碎开,一会儿漾成千万条柔嫩的柳丝。

她上下弹动的、仍覆盖在衣料以内的胸部被一颗与她同样大小的女性脑袋插入,圆圆满满、结结实实的臀部被一双相较之下极其秀气小巧的手掌抓住。其力度之大,使得曹敏文盈润的臀肉上凸显出十道墨画石流的痕迹。那颗埋首于她规模惊人的胸部里的脑袋猛呼吸一口,胡乱扭动,像猎狗撕咬一块难以吞咽的肉。那颗脑袋的肆意妄为使得包在健身衣内的胸部同时感受到脸的滑动、唇的触碰、与衣料粗糙的摩擦,令凸显出优美的肌肉线条的下腹绷得更紧,一口积聚着混沌的肉井剧烈收缩,乞求排出异物,泻走泥泞不清的快感。

使曹敏文心神不宁、在欢乐的云霄中堕落的罪魁祸首有两个:一个并不具备生命力,是一条液态硅胶仿真双头龙,一头被吃进曹敏文的肉井,掠过湿润的草,扎入井水深处,和生活在其中的、小动物似的肉裙亲密互动;另一头被吃进剩下的有罪者的肉井,与前者相比,只有水位与水量略显不同。

那个有罪者,当然也可以称之为曹敏文,甚至没必要做出“第一”和“第二”之分——同样穿着一套紫色连体健身衣的她在裆部也被扯出一条大豁口,阴部的肉褶在双头龙在忽而向内忽而向外的来回运动中饱受蹂躏,被蹭得肿红。粗长的、通体布满如同大树根系的筋脉的双头龙在踏踏实实坐在椅子上的曹敏文挺腰的时候向外冲刺,带着冲力的殷切期望顶开重重山峦,无所畏惧地赶往目的地,生命的仙境,恶俗的性器官,娇嫩的子宫颈。阴唇周围的衣料因为缓解冲力而向外微微延展,褐色的、有开放迹象的菊穴不时夹住衣料,渴望其进入,解它的痒。发红胀大的阴核分居天堑,隔着一条定水神柱,眺望,闪烁着好斗的光辉。

“曹……敏文……我他妈都快泄了……你他妈怎么…一句话也不说……给……嗯嗯……点反应啊…你妈的!唔唔!”

“说……个屁!你妈……唔……嗯!”

敏锐洞察到对方临近性的巅峰,底下的曹敏文将一只手掌从臀部挪到腰侧,坐在另一人大腿上的曹敏文拢住对方的脖子。颠巍巍的乳浪推动另一排乳浪,受汗水浸染而表面亮丽、曲线动人的腹部一放一紧,随着贪婪的胯部汩汩吞咽着双头龙的一边躯体,留在外面的体积渐渐减小,容器液化异物,加大运作的阻力,不论是从自己这边拔出还是往另一方向插入都变得迟缓凝重。又因为多出了这份阻力,每个曹敏文都更加卖力。她们拧腰劲,甩肥臀,绷肉腿,掐指痕,无所不为,双头龙才在极限的条件下凿开一边的软嫩的宫口,衔来一根生硬的触感,就立马回退,被偌大的肉腔授予反作用力,复现前景,击破道道压力十足的关隘,在同样极限的情况下打开另一边相同软嫩的宫口。

臀部上弹,大腿缓冲,乳肉融于乳肉,像织布落在织布上。红井吐出白色的鱼群,晶莹的鱼鳞挂满大腿内侧的千万片林头,腥甜的气味散步在洁白如玉的土壤上,不留一窿一罅。性爱的叫声连绵起伏,飞溅的水渍又调皮又脆弱,把一滩死的痕迹画在她们的肌肤上,连体健身衣上,椅子上。

“肏她妈的……受不了了……吃不消了……来了……来了……呣呣…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叫叫…叫你妈个…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曹敏文健美的肉体向曹敏文健美的肉体传递了一个信号。这个信号占领了曹敏文的大脑,吞没了色彩与景观,余留下一片虚晃晃的空白。惹人骨酥血燥的淫啼从馨香扑鼻的嘴唇里跑出,飞高,再飞高,上半身受其蛊惑,在两具完全相同、黏腻腻地搂抱在一起的裸体中起了不同的反应:顶部的将上仰的劲顺着弯曲的脑袋压在底下的肩膀,处于另一人体下的不直接对抗来源于顶部的压力,另一边肩膀拱起,抖擞精神,将一股蓬发向上的冲劲从鼻梁、眼珠子、天灵盖处喷射出去。她俩的面容焕发出性感的光亮,双头龙的两端被一对孪生但又难以邂逅对方的子宫颈同时咬住,覆盖在蜜烂烂穴内的肉苔藓一股又一股地蠕动,集体加速,燃烧似的把更多的鱼群逼了出来。

鱼群如江,逄逄不止。它们一旦脱离赖以生存的幽井,丧失必需的养分,便凋亡成尸体,解为浆糊。留有余温的浆糊从深处淌向浅出,从浅处来到两人努力靠近但仍有一些距离留给双头龙的阴唇。阴唇唇门不阖,超凡脱俗,任凭浆糊缘着双头龙和唇门下降,找它们自个儿的出路。有些浆糊的出路不怎么的,走到了底部的另一个唇门内,转悠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来错了地方,还得笨拙地往回走;另一些浆糊夺了地利,顺着唇门和双头龙倒下便是新的归宿,进口的柔软面料。

曹敏文就像她男友惯常对她做的那样重重地拍了一下曹敏文的屁股,感受阴精的倾泻与另一股阴精的汇入。她们腰部抽搐,阴道嵌紧双头龙,往散发性的味道的秘处一再抽插,不是互相抵消就是彼此伤害,呻吟声断断续续,烈性的冲动持续消磨,殆尽。她们气喘吁吁,有气无力,咀嚼汗的气味,平复心跳与呼吸。

“敏文,你在不在,我要进来咯。”

熟悉的声音像电一样打在曹敏文的耳朵上。她认出了声音的来源,是她的那个鬼畜抖S男友,王笛扬。滴蜡游戏,高铁跳蛋,情趣木马,眼罩口塞血滴子,鞭子绳子肛塞乳贴样样不落。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在她过生日时,他主动给自己带上狗锁链,说是为了补偿过去而当一次M,让她当一次S,给她抓链子,戴眼罩,用长手柄皮鞭鞭打他结实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留下一道又一道樱花色、艳丽夺目的印迹。尽管如此,那次性爱活动表面上看是她翻身做主把歌唱,实际上仍由老主顾,她男友王笛扬来主导。

“你快去藏起来。”曹敏文对曹敏文说。

曹敏文从曹敏文身上跳起来,左顾右盼观察了一下,就立即闪进换衣橱里面了。接着,门打开,门关闭,她男友王笛扬进来了。

“健身?你平常健身应该不是这个时间段啊。”

王笛扬脸上露着浅浅的笑意,眯着眼,闪着微光,直勾勾地盯着曹敏文夹紧的双腿看。

“我……我一时心血来潮,总会有几次跳脱常规,做…做些例外的事嘛!”

曹敏文的脸不自然的红了,耳根也烫了起来。一瞬间的功夫,她把双头龙放在自己屁股后面,紧贴靠背,脚掌放在椅子上,小腿并拢,脚趾不由自主地搓着。她希望自己的魔鬼男友不会注意到椅子上的水痕,不会注意到她连体健身衣裆部的豁口,有过特别意义上的自慰的迹象。她瞄了眼衣橱的小缝,保佑另一个曹敏文不会被王笛扬发现。

“是吗?”王笛扬走向曹敏文。

曹敏文一时紧张,忘了现在更重要的是遮掩事实,而非逃避她男友王笛扬。这一疏忽令王笛扬发现了曹敏文异常的真相,看到了她屁股底下的水痕,看到了她连体健身衣裆部的豁口,更看到了她水光潋滟、略显红肿的阴处。那男人嘴角上扬,向她露出狡黠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看样子,你似乎用上了我送给你的礼物?”

“什么礼物?”

“记号笔,我昨天写在你掌心上的数字,‘2’。”

曹敏文惊讶地叫了起来:“原来如此!当时我还以为你只是跟我讲个故事,给我解乏呢!”

王笛扬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看四周。

“你在找什么?”

“另一个你,你的姐妹,第二个曹敏文。”

曹敏文下意识地看了眼橱柜,橱柜里的曹敏文自然能听到另一个自己和她男友的对话。她的目光与曹敏文的目光有所接触。王笛扬注意到曹敏文的视线变化,即刻顺着她目光方向去看,并轻笑了一声。

“现在看来,就算我没找到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王笛扬,你是什么意思?”躲在橱柜里的曹敏文皱了皱眉。

王笛扬靠近曹敏文,曹敏文又想后退。王笛扬忽然顿住脚步,不动,静静地观察着曹敏文。

“你……你怎么不过来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你的兴致,以至于你有点怕我了。”

“怕你?王笛扬,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你是我男友,有着跳脱寻常的变态癖好和十分强烈的控制欲又能怎样?你是我的人,我干嘛要怕你?真是说笑。”

他笑了笑,向曹敏文靠近。曹敏文佯装镇定自若、处变不惊的模样,实际上已经因为心情紧张而蜷了蜷脚趾头。王笛扬微低着身,将双掌放在扶手上,告白道:“你和你姐妹相互抚慰过了?”

曹敏文的双颊红透,耳根烫熟,心情紧张地看着王笛扬的脸。她忽而觉得阳光晃眼,王笛扬的身影有些模糊。等到看清了王笛扬的身影,心情平复下来,她才开口讲话:“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不怎么样。”王笛扬补充说,“敏文,我不敢说完全摸清了你的为人和个性,即使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在我们还没有结婚,还没有领证,完全成为夫妇,支撑我们自己的家庭之前,还有一些东西,是我们双方都难以认识到的。一旦我们忽略这些东西,用完全包容、彻底信任的态度来对待彼此,每个人都会因此受到伤害,我们的感情会破裂。要知道,在这世上,除了我父母,最亲近我、最理解我、最支持我的人便只有你了。你陪我胡闹,陪我哭,陪我笑,一路同行,从学生时代到社畜时代,没有你,我的人生必定要黯淡许多。近些日子里我知道你的体力确实有些跟不上我了。怎么说呢,你或许来个一两次就能满足,我却不行,压力大,火气旺,太多的精力被浪费在飞逝的光阴里,真要来的话,起码是你的三倍及以上。即使你已经尽最大努力去控制饮食,给自己定目标,下规划,保持健康,注重形体,也没法满足我目前的、似乎是不断高涨的欲望。昨天我从一个江湖术士买来了这只记号笔,以为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去了,抱着‘亏都吃了,何妨一试’的心态跟你讲过,你当时是怎么跟我来着?”

“‘试试看。’”曹敏文抿了抿嘴唇。躲在衣橱里的曹敏文也抿了抿嘴唇。

“对,试试看,你说过的,试试看。我想你最初有想过要和她争夺曹敏文这个唯一的身份吧?”

“必然是这样的。无论是谁,被告知要与另一个突然出现的自己、甚至是要在自己后半生占领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的人相处,心情肯定不痛快,害怕,想躲,想逃。”

“肯定的,没有别的可能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王笛扬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的事最好不要由我来决定,要由你们自己来才有用。我知道这样的说法一定会让你们感到失望,但你们毕竟都是曹敏文,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说谎,忽略哪一个都会使我痛心。这不能视作一般情况来看。”

“确实不能视作一般情况来看。”她古怪地笑了一声,说,“王笛扬,我确实对你失望。但不是关于我有几个的问题,而是在于你总是习惯于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对待我们的感情。你足够正确,足够理性,会结合实际,取材于生活的方方面面,无数个角落,这很好;为了平衡你的长处,你的短处同样明显,令人难以置信——你缺乏人性,注重事象与问题,不在意人,不理解人,不关心人,容易伤人感情,这就不好了。你走运了,在我们认识不久的时候,我就已经摸透了你的性情。我可以说是在看光了你灵魂的前提下来靠近你,与你发生关系,最终建立联系。你空虚,没有质量,需要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来做你的锚,好不让你一直飘到空中,升入天空却捅不破天空,瞻望群星又挤不到群星中去。圣灵们没有专门给你这一类人留过喘息的缝隙,丢下关怀的视线。你无法休憩,疲于奔命。你被风吹得零落,遭雨打雷劈,既不能上升,也无法下降。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我是你的庇护所,一所针对你这类人所建造的悬浮庇护所。反过来说,我既然是一座针对性极强的悬浮庇护所,那么为了履行我的责任,施展我的能力,不让我的能量滞胀不通,就必须接待一个像样的可怜虫才行,而且绝对不能找其他事物替代。否则,我会偏离轨道,会腐败,会坍塌,受虫蠹,被所有生命遗忘。我不想被遗忘,我想被铭记。我想成为一个特殊的人,不用太特殊,只要相对特殊一点就好。也许我不走运,也许我很走运——不论那些说法如何,我很高兴是你来当那个可怜虫,而不是别人,我的男友。你符合条件,相当出色,给予我一种高于欢愉的满足。我曾害怕过它,剖析过它,厌恶过它。是你让我接受了它,王笛扬,这是别人几辈子都办不到的。你能做我这一生的伴侣,我感到非常幸福。”

曹敏文的判决令王笛扬浑身打了个哆嗦。

“怎么,被我感动到了?吃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你好像从没想过我会对你讲这么一出话吧?在你毫无波澜的揣测中,我始终是给你做陪衬的背景,帮助你完整——其实是一件让你一直保持残缺不全的物什。我没有灵性,没有权利,没有思想,没有水平,没有境界,没有爱恨,没有尊严。除了我的肉体和我的身份外,我一无所有,是不是?”

王笛扬声音颤抖,提出抗议:“不,不是。”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笛扬。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总想着推迟我们的婚姻,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无法下定决心,我知道你优柔寡断、忧郁愁闷的真正原因:你不能发自真心地爱我,不能发自真心地去爱另一个人。你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立足于边缘。里面不欢迎你,不适合你,外面更是如此。你的情感缺陷相当致命,你的心灵爬满空洞,凡是回应你的东西几乎全部落入其中,宛如泡沫,一飞一灭。你无法理解外界,你无法摆脱拖累你的本我与赋予你基本重量的生命;你想升腾解脱,却总是颠倒方向,白费力气,四处逃窜。你不谨慎,若注意你的人不帮你指出来,你就不会反省,加以改进。一旦有了小有成效的进步,你便要忘乎所以,陷入迷恋,困在原地。你渺小,能力有限,灵感也有尽头,和其他人似乎没什么两样。与他们不同的地方在于——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你受不了无所事事,更受不了接连不断的失败与无休无止的尝试,但光明大道你不大愿意去走,无人问津的小径你也没胆去探——你想以一概全,一步登天,做个撑死的恶鬼,奈何世界冷漠,向来就没考虑到你这头妖孽过。那你能怎么办呢?你只好胡来,撒泼,打滚,在癫乱的状态下释放自己的力量;你只好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敷衍自己,敷衍生命,敷衍一切。”

曹敏文翻了个白眼,说:“我给你口的时候你很卖力射精,那着实值得表扬,你有所进步,这并不容易。我穿着比基尼,撇开单薄的布料,在热带海岛上的椰林中下弯上半身给你肏的时候,你泰然处之,借着独特的视角和景物的遮掩,加上自己无所不能的直感,一种比肩天理的本质,冒着被游过的人群发现、当成话柄的风险,用你几毫升扼杀我自由、捆绑我精神的液体拨开我的阴道,浸染我的胎房——你当真以为我猜不出来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吗?我真有那么笨吗?维系你我感情的向来是肉欲。我爱你是肉欲,你爱我也是肉欲。我们两人是藕断丝连的两半藕,连接我们,维系我们感情的便是对方留给我们的肉体印象。我不怪你不爱我的原因在于我和你是互补的同类,而非相同的个体。倘若我们相同,又要彼此相遇,我断然要憎恶你,且会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去干扰你,误导你,消灭你。但那并不是事实,对不对?我们两人是携手并进的伴侣,而非水火不容的仇敌。”

在这时候,曹敏文轻快地笑了一声。她继续说:“而如今,如今不一样了,笛扬。如今,我们的关系该更进一步了,不能再用那样低级的东西来作我们感情的基础了。我们还年轻,毁灭不能来得太早。我们相互纠缠,把各自的自由当作筹码,换取对方拥有而自己这边必不可缺的贮藏。我不会躲,你也别逃。当下,我要颠覆你在我们性关系的主导地位。我会发真心来爱你,你也要发真心来爱我,不然这笔交易就进行不下去。假如你不知道怎么做的话,我来给你指明一条出路(可惜你就是找不到更多的出路):你要学会谦虚,学会忍让;你要舍弃梦想,重拾自我,在万物之中做个自私的抉择;你要听从我的吩咐与命令,忽略本我的呐喊,崇拜生命,把你因鄙夷而粉碎的一切缝补好,当偶像供奉;你要安心做我的陪衬,不能三心二意,虚与委蛇,就算只有一次也好。否则——算了,笛扬,算了,没有否则。”

曹敏文用手掌扯住王笛扬的领带,将他的脑袋向下拉,尽管高度仍旧略高于曹敏文。曹敏文稍抬起头,将自己的爱意与全身力量注入在一个吻中。接着,她轻启檀唇,低语道:

“笛扬,别管这个世界上究竟会有几个我了,先来爱你眼前的我再说吧。”

谕令动摇脚跟,王笛扬的手掌猛地摸上曹敏文腻软的腰身。一只雄厚的利爪在广袤无际的旷野上塑造梦的菌群。

假冒塞雷娅的家伙以“侵犯人权”、“严重破坏五A级景区”、“反人性”、“反道德”、“反原则”、“支持社会无序化”等荒诞不经的理由入住监狱。那座监狱坐落在离特里蒙有一段距离的另一座移动城市上。塞雷娅被捕的时候有很多熟人来探视过她,如莱茵生命的生态科主任,医学院研究者赫默,总辖克里斯滕·莱特,如火苗一般的萨弗拉。每次探视结束,多嘴又控制不住好奇心的监督人员就会问她们,这人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认识吗。结果无一例外,每个人都摇了摇头。

因为我被人和法律认定为假,另一个人却被认定为真。塞雷娅卧在病床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她在与另一个同样名为塞雷娅、同样为争夺属于自己的身份而毫无退让的女人的战斗中失败,只因为当时她们也没有事先约定过,不过是在一座山上碰上了对方,火气上来了,就打了一架。本来谁也占不到便宜,可惜就可惜在另一人比她走运,两人一起跌下来的时候是她以自己为垫背掉下来的,珐琅质微粒已经在手指端形成尖利的爪子,那一双爪子扼住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肌肤被爪子划破,渗出殷红的血液。她不甘心,但没办法。她相当清楚自己一旦展露出要反抗的模样,另一个塞雷娅会毫不犹豫地扼断自己的喉管。

她还不能死。她还没有搞清楚另一个塞雷娅究竟是什么,她不明白自己的基因有没有被秘密提取过,她猜不到另一个塞雷娅真正出现的原因。

她牢房里有一面放在铁栅栏窗户上的镜子,那是她的室友留下的。她的室友心态很自由,可以说是塞雷娅最不愿意接触到的混乱主义者。她先后结过几次婚,生下了几个孩子,学生时代因为不想太早要孩子而流过一次产。她三十几岁,罩杯并不大,应该在B到C之间吧。塞雷娅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床上,顶着一套吊带背心,下身只穿着一条可以清楚看见她私处形状的短裤,弯着腰在那里剪脚趾甲。她的室友很爱说话,人脉也广,监狱里的女囚犯要想在这儿用上一些精妙的小玩意儿都得从她这里进货。塞雷娅怀疑过她拜托运货进来的人究竟把货物藏在了身体的哪个部位里。

她的室友是一个可以增长她见识的怪人。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伸长手臂将镜片伸出窗外,对着镜面映射出来的景观回顾自己与最爱的小儿子郊游的那一次记忆,自言自语,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看她这副样子,塞雷娅根本想象不到这是傍晚爬上自己床铺,用全裸的身子紧拥着自己,以娇媚的语气向自己提出愿不愿意一起解解愁毒的诱惑提议的女人。

好在这家伙还算识趣,并没有纠缠她太久。出人意料的是,塞雷娅从她那里得到了自己目前确实需要的报酬,能在自己囚室里穿方便衣服休息而不是坚硬防爆服以及其他一些相关事宜的私密权。她不知道自己的室友是怎么买通关系,又是哪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和她交换了这样方便的权利的。

塞雷娅再次见到另一位塞雷娅是在室友出狱后的第二天,离她的刑期结束还遥遥无期。差不多是午睡开始时的十五分钟,塞雷娅听到了开门声。另一个穿着铅黑警服警帽、戴着黑皮手套的塞雷娅关上了门,反锁。她警惕地坐直身体,哪怕在这夺走自己人生的可恶家伙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自己的时候都克制住了要往她那张冷傲孤高的脸上打上一拳的念头。尽管那分明与她平日里的模样完全相同。

相较这一位正版银发瓦伊凡,已经蹲进监狱吃了十几顿牢饭的盗版塞雷娅的银发要更加暗淡和糟乱,脸蛋的弧线也没她圆润。监狱里的卫生条件是难以想象的。监狱里的伙食要么是馒头配蔬菜汤,要么是黑米粥配咸鸭蛋,一周里可能会有两到三次肉菜,鸡肉、鸭肉、猪肉,量少,最多解解馋。她身上穿着与前室友用一个不值一提的小约定换来的凉快背心。监狱里没有备置空调系统,有风扇,但风力不足,吹来也挺热的。因此,许多囚犯更愿意用一些还算有些价值的积蓄到有门路从外面弄来东西的人那儿换取一些更加凉快的衣物。

她注意到正版塞雷娅看自己的眼神不太正常。她不明白其中意思,再加上入狱这段时日里被她的存在搞得有些焦躁,耐不住性子,遂先人一步地说:“你有什么目的。”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

塞雷娅皱了皱眉。

“你想怎么办?老实说我的记忆和你的记忆在你我分出真假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分别。”

另一个塞雷娅的目光被帽檐遮挡,窗外的阳光处在一个适当的角度,塞雷娅看不清她神色。

“通过基因对比,你和我确实是同一个人,不是通过明令禁止的生物技术制造出来的克隆人。”

“哦。那你现在来找我,是想干嘛呢?”

塞雷娅蓦然看见这家伙的裆部渐渐隆起,搭成一个形状显眼的小帐篷。她若有所觉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想到假如站在那家伙的位置上俯视自己,必然会看见一对藏在吊带背心里的发育优良、形状成熟的胸部,被她只穿一条薄薄内裤、露出大片冷白肌肤、彰显出肉腿性感魅力的下半身吸引。再算上日光和与日光分庭抗礼的阴影,一个履历应该是准备好了的假狱警,一个为真实身份烦恼的人,自然而然展露出来的性魅力,多种元素混杂,极度单纯的性器受到鼓舞,斗志昂扬,缓缓抬头……

“双性人!你…你怎么和我不一样!”

“意料之外的状态,我真没想到你会…和我不一样……”

塞雷娅怔了一会儿,张开的嘴唇都忘了合上。她适应了光线,终于看清楚这位正版银发瓦伊凡眼中的绵绵情欲,温热好似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抢走了我的身份对你来说还不满足,非要用这种龌蹉的办法羞辱我才行吗?”

“不,塞雷娅……”

塞雷娅感觉被另一个人用与自己同样的声音来叫自己的名字很奇怪,像是有种现实与她隔离的泡沫感。

“我是来帮你解……”

“别找借口了!坦诚点。我看你分明是在帮你自己,帮你自己的欲望!”

“不,我没有!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本来的塞雷娅!”

“什么意思?”塞雷娅感到异常困惑。

“周围人的记忆里的塞雷娅是我,而不是你。你可能是因为什么突发状况从别的地方或世界来到我们这里的。倘若她们记忆中的塞雷娅是你,那么该被关在这里的人,就会是我而不是你。”

塞雷娅努力消化另一位银发瓦伊凡的话语。她回想了一下细节,注意到那些老熟人都在自己的身上看来看去,像是在找什么能被识别的标记,最后都是带着不大自然的表情离开了。其中,如火苗一般给她带来重聚欣喜的伊芙利特在聊天结束后也跟自己说了一句相当奇怪的话:“感觉确实有点区别的啊。那再见了,另一位塞雷娅。”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两个自己的原因。她是整个世界的不速之客。

天上的白云游得缓慢,穿着警服的塞雷娅等囚犯塞雷娅的反应,目光总是止不住地往坐在床上用手指叩击床板的她的胸口上瞟。

“好吧,好吧。尽管你所言不虚,也没有必要骗我,我一时半会儿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坦诚地说,倘若我跟你换个位置,我也没办法接受。”

坐在床上的塞雷娅想了想,继续说:“你来就是为了解答我的疑问?”

“不,还有关于你出狱后要怎么生活的处理工作。毕竟你和我有同样的记忆,除生殖系统上有些微差异外。”

“哼。”塞雷娅不以为然地说,“那我该怎么办呢?出狱后,作为一个不是塞雷娅的塞雷娅……”

“你可以做我的远方表妹,更改个名字,拜托哪位专业人士帮你捏个身份出来。”

“是可以这么做,但我并非他人。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身份和记忆,在我看来,彻底告别自我而变成其他人简直是最难以理解的背叛,同时也是最失序的行为。”

“那你的意思是……”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塞雷娅点了点头,旋转把手使得门开了一条缝,准备离开。

“喂。”

塞雷娅回身而望,另一个穿着吊带背心、露出精致锁骨与大片肌肤的塞雷娅朝她走来。她出乎意料地捧住塞雷娅的肩膀,凑近的脸颊在塞雷娅逐渐放大的瞳孔里变大。一张涂抹口红与润唇膏的温暖嘴唇吻上了塞雷娅的嘴唇。塞雷娅怔怔地看着紧闭双眼、有些笨拙地亲吻自己的另一个塞雷娅,一种腾升的激情使她裤子里面的性器起了反应,变大勃起。

塞雷娅伸手环抱住塞雷娅。和任何一个人拥抱的感觉不同,紧实的腰部肌肉线条,一对规模可以说是与自己完全一样的丰满胸部,还有两张略微干燥、正在被我和她的口水润滑的嘴唇。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塞雷娅拥紧了这位主动亲吻自己的另一个塞雷娅。另一个塞雷娅仿佛要通过这个吻来印证什么似的,也同她一样从塞雷娅的腰背来环抱住塞雷娅。和任何一个人拥抱的感觉不同,紧实的腰部肌肉线条,一对规模可以说是与自己完全一样的丰满胸部,还有两张略微干燥、正在被我和她的口水润滑的嘴唇。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她们的脑中同时冒出了一样的想法。兴许是意识到二人无法忽视的相似性和显而易见的差异性,两人既想立即推开彼此,也想通过这次亲吻来找到两人无法从正常办法中辨认出来的地方。

没准在她们各自的多重梦境中,这种异化的愿望已经以扭曲的形式显现过了,或许还不止一次。做梦的二人各有感触,醒后迷蒙,对梦境的印象飞快淡化,可一旦经过某种不可言喻的契机再现相似的景象,刺激到大脑中负责记录梦境并隔绝梦与现实的几个区块,搞不准会出现什么惊人的状况。恰如刚才的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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