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觉得他挺适合当我的狗的。"

"大姐，你认真的？"

柳铉微笑着点点头。

"他是你们圈子里的人？"

"不知道呢，"柳铉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不过就算不是也可以带进来嘛。"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徐炀抚着额头，此时她觉得自己今天好累。先是做了一天实验测了一天的材料数据，下了班还得当树洞装下闺蜜的虎狼之词。

柳铉笑了起来，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戳着徐炀的脸颊，把今晚的事情向她一一道来。

其实五个人里，徐炀和柳铉是最交心的两个人，她俩无论是个性还是想法都是最合得来的，熟识以后一直无话不说。今晚她突然拉着自己来吃夜宵，这番话她说得必定是非常走心的，徐炀也不好再继续糊弄下去了，于是正色道："好吧，听起来第一印象还行呢。可是说到养狗……这回你是想单纯养一只呢？还是处着养？"

"唔……我今晚找你就是想说这个的。"柳铉把筷子放到鼻尖下，嘟着嘴说道："我对谈恋爱这种事儿向来不太在意，但是我跟他相处完这一节课后，竟然会对让他白白给我当狗这事儿心生愧疚。天啊，我居然会觉得自己渣，简直太神奇了。"

"确实……没想到还有人能激发出柳小姐您的道德感……"

柳铉除了正职工作外，也是一个在圈子里相当受人尊敬的调教师，她的付费调教可是令众多抖M们趋之若鹜、一金难求的。但那终归是一种互惠的生意，以柳铉的家世和能力，这点儿外快的钱并不算什么，她只是单纯地享受着羞辱和对他人施虐的快感罢了。她曾经为了达到更好的调教效果，在调教过程中毫无底线地拨通了几人的群聊视频，让脚下的狗子在几人的惊呼和极度的羞耻带来的快感中升了天……观摩完此事后，到现在苏桃和陈星园每每想起都会背脊发凉。

"哎呀～要是都揣着道德感，那婕姐他们那儿的圈子生意干脆别做了。"

"她图财，你图人啊，这能一样么……"

柳铉不屑地白了她一样，突然问道："徐炀你没想过处对象吗？"

"我？关我乜事啊……"徐炀被她这跳跃的话题搞得愈发心累，无奈地说道，"谈了对象他能帮我把课题弄完吗？"

"但是我们炀炀向来是不缺桃花的呀～"柳铉放下筷子，身子往前一探，嘴角带着坏笑说道，"我可看到了哦，「笔名」那个肉肉的女孩儿。"

"？！"

"别太惊讶嘛，当时我在场内遛狗的时候瞥见的啦。"柳铉红唇微挑，露出一丝坏笑，抿了口茶接着说道："她很主动吧？"

"呃，那个只是新认识的朋友……"

"哦？哪个圈子的？Fetish? BDSM？"

"不清楚……看着像是喜欢Fetish."

"跟你表白了吗？"

"说什么呢？！都说我俩刚认识没多久，就普通朋友！"

"今天跟人家说晚安了吗？"

"还没呢……艹，你套我话！"

柳铉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徐炀被戳中了心窝，原本俊俏的脸蛋子鼓得像个熟透的西红柿，又圆又红。幸好老板娘及时把夜宵端了上来，才让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不是说你的事儿吗？怎么就扯上我了。"徐炀忿忿地扒起热气腾腾的干炒牛河，说道："反正我目前没兴趣谈。而且说不定人家也没这想法。"

"好啦，跟踩着尾巴的猫似的。"柳铉边吹着调羹里的汤边顺毛道。

"不过我印象里还是第一次听你对一个人有这样的评价呢，毕竟以前你谈的那些男的都是半年抛不走心的……"徐炀趁着柳铉喝汤的间隙，立刻想把话题拽回她身上。

"很奇怪吗？我以前也对他们有评价啊，只是评价完一般也就跟着玩完了，没必要说嘛。"

"呐，这不就是不同，以前的都不觉得值得认真分享出来。虽然我是不太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啦，但是如果他真让你觉得舒服的话，不妨再多相处一阵再做决定？观测数据总得等等才有啊。"

"不过，就像你说的，万一人家对我这心思没兴趣呢？"

"要是他不在坑里，可你又要想拉人入坑，那就得相处了再说。"徐炀放下筷子，又倒了一杯茶，竖起一根手指正色道："这可是原则问题，强求不来的哦。"

"说得也对。"

"而且我听你描述完，感觉这人起码在知识水平上跟你挺合拍的，那说不定催化效果更显著、转换效率更高呢。"

"有时候吧，我真觉得你比我聪明呢。"

"废话，老子的专业在QS榜上可是能排上号的。"

"唉～我妈下个月又给我约了相亲，我是一百个不想去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临时加点儿课吧，争取月底完成项目评估好了。"

"呃……你这话我总觉得哪儿不太对，但要是真着急，那好像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徐炀三下五除二干掉了一盘牛河，她擦了擦油亮的嘴角，然后开始往豆浆里泡油条，"想不到咱俩也会谈起这么幼稚的话题啊。"

"不挺好的嘛，天天都在头脑风暴，总得偶尔把脑子交给另一个人照料下吧。"

两人双双叹了口气，然后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话说，炀炀你这吃相真该改改了……"

徐炀刚塞下两块儿油条，吃得腮帮子滚圆，拧着眉头满眼的不解。

当徐炀被柳铉扔到自家楼下时，夜已经很深了。她带着一脑子困意挪进家门后，摸了摸略微凸起的小腹，决定一鼓作气先把澡给洗了，省得自己待会儿被沙发吞噬掉个把小时。

过了十多分钟，洗漱完毕的徐炀披着条浴巾走了出来，她看到手机上闪烁着微光。

温思雅：「猫猫敲门.gif」到家了吗？

徐炀：已经洗完澡啦，还没睡吗？

温思雅：马上啦，只是想看看你到家了没。

徐炀：「没问题.gif」

温思雅：那个……如果我们明天早点儿出来，你OK吗？

徐炀：有别的地方要去吗？

温思雅：倒也不是，只是感觉自己很久没有白天溜达了……

温思雅：不过如果你太累的话也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原计划电影开场前见！

徐炀想了想，自己其实也并不常逛街，倒是可以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呢。她蜷着腿坐在沙发上，把浴巾从头上拉下来，想腾出另一只手来打字，可发现自己真的好累，于是干脆按住了语音键。

温思雅完全没想到徐炀竟然会直接给她发来语音信息，这两周的相处中，只有温思雅会偶尔给她发语音，但徐炀或许是因为太忙，或许是不太方便，向来只是打字回复。

她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小心翼翼地抱着手机，轻轻地点下了播放键。

徐炀温柔却带着疲惫的声音从对话框中传来："好呀，我也很久没逛街了。但是我觉得要是太早我可能爬不起来呢，要不咱们2点半左右见？"

原来她真的很累了呀。温思雅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疼。

温思雅想罢，又一次点开了语音信息，听着徐炀的声音，她的嘴角勾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纤细的手指牢牢按住语音键。

"好呀，没事的，你先好好休息嘛，等起来了咱们再联系呗。"

徐炀：「OK」

"那你快睡吧，这两周辛苦了，好好睡一觉吧。"

"晚安，明天见。"

"晚安。「猫猫wink.jpg」"

这是温思雅第一次跟徐炀以语音信息的方式沟通，这本该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呀。可在温思雅发完最后一句话后，她便立刻抓着手机把脸埋到了被子里，像是这黑夜也能看得清她脸上的绯红似的。

而徐炀那边，她打开了闹钟，从11点开始每五分钟设置了一次响，一直设到了12点，接着就一头扎到了大软床上，恨不得连灵魂都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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