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解开志斌所不知道的杰斌的谜

　　我那时忍受了志斌三个星期。第四个星期我终于忍不住了，就向博士说了这件事，问博士求助怎么办。当天训练结束后我准备走时，我被博士叫住了。他先是问我：“怎么样，那些除火药味的药水用起来还不错吧，尽管有那么一点小问题。”

　　我笑了一下，回答他：“如果忽略那个问题的话，还是挺不错的。”

　　博士“哦”了一声。接着他问：“你借这种药水是为了不被志斌追问？”他望着我的眼睛，试图在读我的真实想法。我答了一声“是啊”，没有任何伪装，这就是我的真实答案。

　　博士点了下头，接着说：“这不是长久之计啊，要是他再次发现，那么就可能会让事情变糟糕的。”

　　考虑到这点，我也就把事情按照原样告诉了他。最后我还提了一个问题，能不能把身份向志斌公开。

　　“明天下午三点，你和志斌都有空么？”博士听毕，略微想了一下，提出这个问题。

　　我答道：“完全可以。”

　　“很好。”博士说，接着他从口袋里给了我一张纸条，：

　　　　紫风路 8 号 风雨咖啡厅 15 号房间 下午 3:00 到

　　博士交代我务必要请到志斌。“事关重大，”他说，“除非你想继续这样下去，导致身份败露。”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身份败露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顺便再在那里吃顿饭吧。”博士补充。

　　第二天天气不大好，天阴沉沉的，下午还下起了小雨。志斌已经把手头上的东西都做完了，收拾好东西，接着他问我：“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要去见一个人？”

　　原因我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想到了一些，但不能把这个迷迷糊糊的原因原原本本地告诉他，这样只会让他不会去见博士。“原因绝密。”这就是我的回答。

　　我们才准备出门，就听到了二伯母的声音：“你们去哪里？”“出去逛。今晚不回来吃饭了，我会晚点回来。”我没有说去哪里。“那好，一路小心。”她叮嘱道。

　　我知道风雨咖啡厅在就在紫风路 8 号的一个角落里，因为我以前去过那里，准确的说，就在 4 岁那年，同样志斌也去过。我的记忆不会轻易的被抹去，只有隐藏在潜意识中，未被读取。

　　风雨咖啡厅说是在角落里，其实它门面很大，只是坐落在楼角处。内部格调非常高雅，有明亮的街景区，也有用灯光调配出的情调区，里面坐满了人。我带着志斌打开玻璃门进去。一个服务员小姐优雅地走到我们面前问：“两位先生，请问你们是来这里喝下午茶的吗？我们有多种下午茶套餐供您选择。”

　　“谢谢。请问 15 号房间在哪里？我们订了房。”我问。

　　“好的，请跟我来。”那个服务员带着我们，走进了一条走廊。15 号房间就在这条走廊的第三个转角处。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向里面说：“丁博士，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里面传来了博士的声音。

　　我们把门推开，接着我就看到了正在里面喝咖啡的博士。他把头转向了我们，脸上露出善意的微笑，和平时在基地里见到的有点冷冰冰的博士多少有点差别。“孩子们进来吧。”他把杯子放到杯碟上，说。

　　志斌表情显得不大自然。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带他去见一个陌生人，在他看来，这是最让他觉得头痛的事。更何况我再来之前没有告诉他要见谁，要做什么，他拘谨得有点不知所措。出于礼貌，我一边帮他们进行介绍，一边暗示志斌不要紧张。“志斌，这是丁博士。”我向志斌说，接着转向博士：“博士你好。这是我的哥哥林志斌。”

　　“都过来坐吧。”博士站了起来，用手示意在他座位对边的两张沙发，一整套动作显得彬彬有礼。当志斌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伸出了手示意志斌握手。志斌小心地伸出了手，和博士握了握。他平日那种豪爽的性格突然销声匿迹了。博士看着志斌的表情，呆了好一会。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一阵令人不知所措的沉默过后，博士向房间里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示意接着下来要谈论的问题不便有其他人在场。在十五秒内，那一群服务员都离开了房间，里面只剩下我们三人。

　　“杰斌，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博士突然这样说。

　　“问吧。”我点了点头，说。

　　博士先是望了志斌一眼，才对我说：“怎么你哥不像你说的那样豪爽的？你比你哥还豪放，这还是你哥吗？”

　　我明白了博士的用意。“哥，放松点吧。”我向志斌说。博士也帮忙打消他的戒心。

　　过了一会儿，我和博士的努力终于起了作用，志斌很快就没有显得那样紧张了，半分钟前他连拿咖啡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不过他还没有解除高度戒备，为此我又要和博士一起卸掉它们，以免影响接着下来的沟通。

　　十分钟过后，志斌的戒备终于被卸掉了，话题也转入了正题。博士先是试探了志斌：“你有没有兴趣知道你弟最近的异常行动的来由吗？这我可知道。”志斌听了，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以一种惊讶到了极点的表情望着博士，还带着一点好奇。这一切的缘由很简单，在志斌看来我变得太诡异了，到了那种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地步。

　　“博士，如果你知道就说吧，我回去会教训这小子的。”志斌回答博士。

　　博士笑了笑，轻蔑地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微笑着说：“就怕你回去教训不了他了。”

　　志斌很吃惊，继续问博士：“为什么？”

　　博士放下手中的咖啡，说：“我本来也是想编一个善意的谎言给你，不过考虑到迟早会被揭穿的，因此还是实话实说吧。”接着他变得严肃起来，说：“该是时候表明我的真实身份了。我的身份是冰刃部队的军官，其实就是一群特种兵的领导者，”接着他用手指指向了我，“而你的弟弟，林杰斌，现在是一个特种兵，他大约在半年前加入了我们部队。”

　　志斌顿时呆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不太相信地向博士说：“博士先生，您在……开玩笑吧？”

　　“绝对没有开玩笑。”博士斩钉截铁地回答。

　　志斌的精神再一次受到打击。他正想要端起咖啡，把脑海里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冲走，可是他的手却在不自觉地发抖，手指穿进了咖啡杯的把环里，可是刚刚抬起手来，咖啡杯就倾斜了，里面的咖啡流了出来，在碟子里流成了一个小潭。他不停地尝试着端起杯子，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最后他还是喝上了一口。我正想着过去帮他把碟子里的咖啡倒掉，在帮他重新倒一杯咖啡，可是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了，说：“先别帮忙倒掉。你告诉我，你是冰刃部队的一名特种兵吗？”

　　我把头抬起来，视线正好和志斌锐利的目光相接触，他的脸上写着一些愤怒，还有一些难以置信。看样子要是我把实情告诉了他，他迟早会教训我的。“是的。”我无法欺骗他，更何况这次请他来就是告诉他我现在的身份。

　　志斌的眼睛一下子灰暗了。他把头扭开，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表情。我知道，这是他在流泪以前做的动作。看来他真的很不开心，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博士看穿了志斌的心，他完全知道志斌在想什么。这时候志斌突然回过头来，用他的两只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肩，神情有点激动，说：“杰斌，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怎么，你就不怕死了吗？你不怕死，我怕你死啊，我只剩下你一个弟弟了，你死了我还能找谁谈话去？”

　　听到这里我暗暗地像，特种兵不危险吗？有哪个特种兵不是冒着死的危险执行任务的？更何况我的命已经够硬的了，还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博士为了打消他的顾虑，轻轻地对他说：“放心吧，杰斌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拥有过硬的训练过程，心理素质很强，想要他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是难得的当特种兵的人才，如果不好好培养，就未免太可惜了。”

　　志斌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外面，看着雨水从雨棚上滴下，坐了很久，手中的咖啡杯不知不觉中再次倾斜。大家都忘记了时间，都只是听着外面的雨滴不停掉下。过了很久，志斌才把头转回来，问博士：“博士，有个问题可以允许说吗？”

　　博士对这个请求感到有点吃惊，说：“问吧，孩子。”

　　“我能进入你们部队吗？”志斌把问题提了出来。

　　博士打量了他好半天，接着把头放低，用一只手托着额头，大腿撑着手肘，一副思考者的动作。过了几十秒左右，博士才抬起头来，说：“按照你的能力来看，我看当一名特种兵未必适合你，因为你的条件未到要求。不过我以前看过你的数据，知道你的分析能力很强，如果你能当个情报员，那么可能是件好事。怎么，要不要考虑下？”

　　志斌非常肯定地说：“不用再考虑了，当个情报人员也行。”

　　博士回答道：“完全可以。记得，这个星期六到我们的基地进行测试。准备好点，不要让大家失望。”接着博士提醒我：“记得提醒你哥准时到，过时不候。”

　　时间已经不早，眼看已经是晚饭时间。博士喊了一声“服务员”，接着门打开了，一个漂亮的服务员小姐走了进来。“丁博士，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她用甜美的声音问。

　　“现在提供晚餐吗？”博士问道。

　　“是的，现在是晚饭时间。请问要点什么？”她一边递过两份印刷精美的菜单，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

　　博士打开菜单，眼睛在上面扫来扫去，好像在找什么。“一份七成熟的煎牛排。你们呢？”博士说。

　　“一份牛排鸡蛋饭，一份 A 餐。”我说。

　　“没别的了吗？”博士问我和志斌。

　　“对，没有了，就这么多。”我回答道。

　　那天晚餐过后，博士开车，把我们送到目的地。志斌从咖啡馆出来后一直没有吭声，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也想不到该怎么打破这令人难受的沉默，一直到志斌下车。车里就只剩下我和博士两人。在回家的路上，博士对我说：“杰斌，现在问题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接着下来就看你的了，知道了吗？不要忘记你是一个特种兵。”

　　我应了博士一声。天又开始下雨，雨不大，细细的，落到什么东西上都是静悄悄的。“杰斌，你家是不是左转弯，在第三个巷口转右，在银灰色铁门那里上楼梯？”博士问我。

　　我看了一下马路，说：“是的。”

　　过了不久我就到家了。“好了，杰斌，该下车了。”博士提醒我。我目送着博士驱车离去，忽然想起，当我下车的时候博士望我的眼神，像极了父亲告别孩子时的眼神！

　　我惊呆了！

　　雨还在下。我没有回到屋子里，而是站在楼下，任凭细雨落到我身上，把我的头发、衬衫润湿，浇掉那些痛苦。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连在楼下站了几个小时，直到志斌回来，我才被唤醒。“杰斌！嘿，亚瑟！科比·亚瑟·斯科菲尔德！应应我行不？”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喊。

　　我扭过头来，问：“什么事？”

　　他说：“小子，应该是我问你什么事才对呢！怎么，在这里站了一个夜晚，没有上去么？”

　　我点了点头。

　　他笑了一下，说：“那好吧，我背着你上去吧。”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他就轻轻地把我提起来，背了上去。其实他不知道，我微微地笑了，带着一滴热泪。

十八.新情报员

　　自从那天开始，志斌就成了个大忙人，准确一点，除了在学校，他成了个宅男，每天晚上九点多回到家就先洗了个澡，接着回到房间上网。好几天晚上二伯母听到我们房间里的敲键盘声，点鼠标声，不时还传出打印机的声音。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晚上吵得她很难睡觉，因而向我们投诉。

　　其实敲键盘声和点鼠标声还是小事，打印机的声音比较吵而已。这打印机声的来历，其实是志斌在打印那些情报工作的资料，目的很明白，也不用我多说。他学习情报工作才三天，就有了黑眼圈，而且白天上课也能睡着。我真的有点担心他，怕他会被学校办公室里的那堆火药桶炸死。

　　不出我所料，在测试的前一天，也就是星期五，他阴沉着脸回来了。我一看情知大事不妙，但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大步走了过来，一下把我拽住，把我拖进了房间，粗暴地摔到床上。接着他“砰”一下把房门关上，那可怜的门差点就被摔得粉身碎骨。要是二伯母见到，就知到志斌是来教训我的。

　　志斌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 MP3，非要我戴上耳机，接着开始播放那段他被批的录音。

　　耳机里传来一阵很尖的女高音在开骂，听上去骂得很凶：“林志斌我想问一下你最近在搞什么！你竟然在课堂上睡觉，连我的课都敢睡得那么死，你是想死啊，啊？看你眼圈这么黑，一定是晚上在看那些不良书刊了吧。”我认得这是他班主任的声音，此人平时高嗓门，脾气容易暴躁。停了一会儿，那女声开始苦口婆心起来：“你这副样子，怎么能迎接地理生物的中考？……（此处省略一万字）……我告诉你，中考以前调整不好状态，我看你怎么死！”那女声突然变得又尖又响，几乎要震聋我的耳朵：“给我滚出这个办公室！”录音里还夹杂着其他老师在唧唧喳喳地议论：“这个学生怎么会这样……”“事态不轻啊……”……志斌就这样被人批了一顿。

　　我当时还有点担心这样会不会影响他第二天的测试。我还记得很清楚，志斌接着说：“如果我明天还不大对劲，那么请转告一声博士，我可能不去了。”

　　第二天他的脸色还很阴沉，但也没有前一天那么可怕了。我坐在他旁边用手肘捅了捅他，问：“怎么，今天状态还可以吗？”

　　他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整齐一点，接着说：“去吧。”

　　部队基地。志斌的脸色实在是有点阴暗得过了头，看上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眼睛血红未退，从家里到基地的路上，过路的人都躲得他远远的，就怕不小心惹了他，引来杀身之祸。博士看了看他，对我说：“你先出去吧，志斌就留在这里进行测试。”

　　在从博士的房间到训练间的迷宫中，大家都看到我带着一个陌生人进去，全都跑过来问：“那个人是谁啊？怎么他脸色看起来那么可怕的？穿得很整齐，怎么看都是个危险人物啊。”

　　我听了以后既想笑，又不想笑出来。我回答：“那就是我哥，林志斌。”

　　他们全都不信。“你说那个人就是志斌？不大可能吧，你说他平时是个很开朗的人啊，怎么今天这么可怕？怕是你的事情惹得他不开心吧。”俊超说道。

　　我听了以后觉得这样的说法是有点合理，但是有点牵强附会，我哥是不会因为我的事而表现得阴沉可怕的。面对着他们各种荒唐可笑的猜测，我作出了一些解释：“昨晚他回到家就是这样，现在好点，也没什么了，他只是昨天晚上被办公室那个疯子折磨过而已，事态也不算严重了。”

　　“不严重？不严重怎么他的脸色会这么难看？”峰波反问，他差点连真正原因都说了出来：“他被罚一定是上课睡……”

　　“睡什么？”从博士的房间里传来我哥那阴沉的声音。

　　“没……没什么，随便讲话而已。”峰波赶紧换了个说法。

　　博士的声音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怎么还在那里？快点，去训练吧。”

　　我们向训练间走去。刚走出几步，峰波才接下去说那句话：“上课睡觉。”

　　“你能看出来？”我问道。

　　峰波回答得很从容：“满面倦容是睡眠不足的特征之一。回头你可以看看你哥，他是不是满面倦容？”

　　我笑了一下。志斌说过，那段时间这样的作息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自己毁容，起码要用两个星期恢复。我回了峰波：“你以后还是当鉴证类工作吧，不干这行真是浪费人才了。”

　　“走着瞧。”峰波没了好气。

　　在离训练间还有几步的时候，我听到有个女生在叫我们：“喂，不等我了么？”说的是英语，而且这声音装得过了头，但我还是觉得很熟悉。在我的记忆中，除了简恩以外，没有人的声音能如此相像了，可是不仔细听，又听不出来。接着那女声闷骚起来，“嗨”的一声。我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女孩——打扮得很像办公室女郎的女孩——站在那里，正在闪动双眼。她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头靠在一边肩膀上，一只手放在背后。她这个样子说得好听一点还算是风情万种，说难听点的叫骚得让人恶心。“办案的诱饵！”我咬着牙轻轻地说了一句。

　　大家都知道这个人就是简恩，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她走着猫步，幸好基地没有色狼，不然这就麻烦了。她走到吴同的身边撒娇，还放了几下电眼。

　　我恶心得简直想吐。上渝在这种情况下显得十分烦躁，轻轻骂道：“满身骚气的胶泥。”俊超也很恼火，喊道：“都给我训练去！”经俊超这一喊，大家都散了，进了训练间，只剩下简恩在那里丢博士现眼，因为这时候博士听到走廊里的声音，已经过来了。

　　那次志斌的测试拖了近一个小时，他还勉强能熬得住，可是博士说他狂打哈欠，昏昏欲睡的样子，差点就要给他警告了。他出来的时候脸色比去以前阴沉得多，而且完全不知道测试是否通过，因而还多了点焦急之心。他只是告诉我，博士有事要找我。

　　在博士那儿，博士吩咐道：“志斌顺利地通过了测试，记得告诉他结果。我看到他很累的样子，就让他好好调整一段时间，好好休息，知道了吗？”我接过了博士的吩咐。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帮志斌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几经考虑，我问了出来：“志斌……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进行情报工作？”

　　“什么时候？”博士看着手上的那份测试题，略微扬起眉毛，说：“这点你可以告诉他不用担心，如果有任务，他将会接到通知。还有什么吗？”“没有了。”我说。博士坐了下来，脸微微地抽搐了一下，眼里流出几滴清泪。他用有点鼻音的话说：“那……出去吧。”

　　志斌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他已经累得精神溃不成军，几乎躺在地上睡着了。就是到家以后，他立刻冲到床上使劲地扯着被子，干脆蒙头大睡。可是他在床上辗转了好几次都睡不着，真叫人担心。“你的测试通过了，已经是一名情报员了。”我告诉他。他想了好一会儿，有气无力地说道：“这就好。”接着呼呼大睡。我轻轻地向睡着的志斌说：“那么就睡个好觉吧，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个星期后，在部队基地里，博士向我问道：“明天能带志斌来一下吗？他的信息已经处理好了，就等他来核对。”“完全可以。”我回答道。“那行，明天早上，就到这里。”“是！”

　　第二天，志斌很空闲。“我想不用再等消息了，今天你还是得去基地一趟，博士要你去核对信息。”我对他说道。他听了以后，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准备好了，可以走了么？”

　　基地里，只有三个人在里面。安全防护系统不时发出轻微的扫描响声，但没有响起警报。

　　博士微笑着把信息表递给志斌，说道：“核对一下看看有没有错误，如果有的话，我再去修改修改。”

　　志斌很认真地看了一下那张表，连连点头。不久就把表交回给博士，说：“准确无误，无需修改。”

　　博士把那张表小心地收好，说：“好。志斌，你要听好了，你已经成为冰刃部队的情报员的一员了。记住，你的职责就是搜集情报，而工作地点就是任务分配给你的地点。记住了吗？”

　　志斌充满自信地说：“记住了，博士。”

　　“很好。”博士说道，“同时记住你的代号：32 号，明白了吗？”接着把手伸向志斌。

　　志斌伸出手来握手，说：“情报员 32 号明白！”

　　就这样，林志斌成了冰刃部队的一个新情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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