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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奇侠之天下人】 更新第89回,4

[db:作者] 2025-06-23 08:42 5hhhhh 6930 ℃

  「嗯……血还没止住。」我自己将左手抵在硬实的地面,瞬间用力,将脱节的关节顶回原位,只这一下,就让我疼的不禁冷汗直冒,但是,我还必须强作欢笑,不想让蓉儿看出我的伤处。

  我伸出右手在让蓉儿替我把脉,蓉儿替我把完脉,却沉吟半晌没有说话。我伸手先脱下那救命的披风,单手折好将它放到了一边。我怀里的金创散也都被水浸泡,失去了药效,好在镇心理气丸和血参丸瓷瓶密封较好。蓉儿替我倒了两粒塞到我嘴里,但是却苦涩的说道:「剩下的药不多了。」

  刚才,她一番探查,发现我身体情况比想象中更糟。我原本的伤已经将我身上十二正经打的七零八碎,刚才在漩涡中的连番撞击,更是让我体内可谓是五痨七伤。最大的问题是我失血严重,创口过大,想要点穴止血都做不到,如果不是我身体素质极好,只怕这时已经……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的伤没有造成内脏出血破裂,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此时心里不禁感叹人生无常,今早上我还暖屋热炕、娇妻相伴,不到一天的工夫,自己就身陷囹圄,落入这样一个漆黑的泥沼当中,唯一幸运的是,幸好有蓉儿陪伴在我身边。

  「蓉儿,帮我挖少许淤泥过来。」这样流血不行,我约莫自己已经失去超过1000CC血,我的头也开始晕了,必须要先想法止血。

  蓉儿一点即透,明白我的意思是要用淤泥堆积在伤口上帮助止血。她从浅滩挖了些黑泥回来,我已经昏死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感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涌入我的口中。

  我挣扎着想偏头,但是发现自己身体僵硬的动不了,眼中的泪水却忍不住的落了下来。「蓉儿别这样……这样没用的。」

  蓉儿将我搂在怀里,将割出伤口的皓腕凑到我唇边,逼着我喝下她的血。

  「听话,这样会好点。」她含着泪对我说道。

  我被蓉儿点了穴道,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鲜血流入我的腹中,有看她一次次当伤口凝结之时,再次割开自己的手腕。

  「你再这样胡来,等我能动了,我非……」我真的无法再对她说一句狠话,得妻若此,我又怎么能再惹她心伤,看她不理我,依然倔强的灌我喝血:「放心我就是大夫,知道自己身体能不能撑得住,况且,我功力犹在,顶得住的。」

  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她的唇都已经失去了血色,我心痛的说道:「我求你别闹了,你这样,比再捅我十几刀都难受,不然我这么做是为的什么?」

  蓉儿替自己点穴止了血,然后扑到我怀里泣道:「你混蛋,你都这样了,还只为我着想,难道就只你关心人家吗?万一你要是真有个闪失,蓉儿又怎么能独活?」

  我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是啊,我总是把自己的感受摆在第一位,却忽略了其实不只是我一个人在无私的付出,即使我现在不再是一个强者,我还有蓉儿默默的守护在我身旁。

  「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是一切想当然的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你身上,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感受。」

  蓉儿粉嫩的脸蛋和我的脸贴在一起,柔声对我说道:「或许是我们太有默契了,但是,有时候即使你做的都是为我着想,或是做到了我希望的,蓉儿还是会在心中想,如果你能征求下我的意见,蓉儿心中才更加喜欢……」

  「嗯……我懂了……宝贝儿,解开我的穴道吧,让我好好亲亲你。」我对蓉儿说道。

  我们拥吻在一起,就在这不着天地的绝境当中,就在这冰冷的深潭之畔,热烈的拥吻在了一起。似乎过了很久,直到我有些喘不过气,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叫了一声,一下子把火热的气氛全部破坏光了。

  蓉儿忍不住一笑,对我说道:「没想到,这些年我们再次交心,居然是在这人迹罕至的洞窟里。」

  「这也没什么,有你陪着我,即使让我滚刀山、下油锅,我都甘之如饴。」

  「那不是连我也要陪你一起?」蓉儿逗着我道。

  「我跳两次,连你的份一起承担了,只要回来之后,你这样吻我……」我再次亲吻起蓉儿失去了光华的唇,但是,那娇唇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甜蜜,让人欲罢不能。

  又过了许久,蓉儿轻轻推开了我道:「这潭水还算清澈,我刚才看水下的鱼儿颇肥,我去捉些上来。」

  我点点头,但是想起件事来,对蓉儿说道:「水下万一有毒虫,最好先服下颗九花玉露丸,避避瘴气也好。」

  蓉儿点点头,依我之言,从怀里取出药来服下。我又把自己的短刀递了过去道:「水下这个比较顺手些。」

  蓉儿拍拍腰间道:「没事,有紫薇剑在,我去去就回。」说着,潜下水去摸鱼去了。

  我挣扎着爬起身来,开在洞窟边缘,拨开边上巨大的岩石上的厚厚青苔,果然不出我所料,上面附着了一层白色的矿盐。我用手里的刀背,从岩壁上把盐刮了下来,这种结晶不但能代替普通的盐,而且对我的伤口也有消毒的作用。我挑了一点在嘴里,咂咂嘴发现可以安全食用,我就又开始用刀活动起来。

  我只忙活了一阵,就听见身后哗哗的水声,蓉儿如同美人鱼一般从水中冒出身影。

  「嗳!这边呢!」我招呼了一声。

  蓉儿答应了一声,慢慢哗啦哗啦的捧着一条大鱼走了过来。「做什么呢?快来帮忙,我抓到条大的。」

  我哈哈一笑道:「我这胳膊还吊着呢,怎么帮手?我挖到些矿盐。」

  蓉儿走近了,我这才看清楚,她手里那条鱼,看就足有三斤沉。蓉儿用我的短刀将鱼肚剖开,洗剥干净,准备和我吃一顿生鱼片。

  「谢天谢地,池水中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着蓉儿忙着切鱼肉,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是啊,好在水里面还算干净,这鱼不算腥的。」蓉儿一边往上抹了些盐,一边答道。

  我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自然也不会在这时候计较。「我只是想这池水没有猪婆龙、水蟒之类的东西,不然我也不能放心让你下水。」

  蓉儿这才会意,原来我是这个意思,心里甜甜的,一边将切好的鱼片往我嘴里送。「嗯……香……好像是鲤鱼,简直比传闻中的六须金尾黄河鲤还要甘鲜,这普普通通的一条鱼,经过蓉儿的一番处理,居然比得上天下的美味。这条鱼泉下有知,也真是死得其所了。」其实,这鱼肉真的不错,腥气不重,肉质却细嫩甘美,蓉儿的兰花手灵巧之极,切剥鱼肉之时,连小刺都顺手挑了出去,我闭着眼睛细细品尝,一边满嘴的胡说八道。

  蓉儿被我逗得咯咯直笑,手里的刀都拿不稳了,笑骂了我一句:「咯咯……又在胡说八道,油腔滑调的……」

  我心中一荡,笑道:「是香香的嘛,我说的是蓉儿的手。」说着,用我还能动的右手握住了蓉儿的手。

  「好了,别闹了,我手里可还有刀呢,再割伤你。」蓉儿话是这么说,但是却将手中的短刀放了下来,伸手和我的右手相握。

  「我刚才忽然想到了以前跟你说过的一句话,手要牵一辈子。」我将蓉儿滑腻的玉手凑到嘴边,轻轻的在手背上吻了一口,然后又在她手腕上的伤口亲了又亲一边说道。

  蓉儿和我默契的笑了笑,「其实我刚才也是想到了那句话……」

  潮水渐渐上涨,我在蓉儿的帮助下登高,爬到那块高达两丈的岩石顶上,才勉强没有遭受没顶之灾。

  「看来这些溶洞都是通着的,潮汐变化这么明显,只怕向东走一直能走到海边。」我说完自己都暗暗咂舌,这里离最近的出海口,少说也有七八十里地,如果是这样,这张地下水网可真是不得了。

  蓉儿点点头道:「我们是落入湖中的,所以我们应该是在湖岸的北面或是东面,只是不知道这里离地面还有几丈的深度,再往前走或许能找到通往地上的出口。」

  我点点头道:「我们往前探探路吧,总困在这里不是办法,而且不找到出口到地上去,我怕芙妹她们好要担心坏了。」我知道有我老丈人在,她们应该都安全,但是我还是时间拖得越久,让她们越担心,最后不理智做出些什么傻事来。

  蓉儿明白我的担心所在,对我点点头。我们两个人商量好了,就再次分头行动。她又下水去,准备插两条鱼回来,为我们后面的路准备些干粮,我则继续收集些矿盐,把鱼腌渍了,便于储藏多些时间。蓉儿再次从水里冒头,我将披风披在她身上,以免她着了凉。

  果然,我们现在肚里有了粮食,不像初时那么慌乱,所以,蓉儿再从水中出来之时,已经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了。我的体贴很及时到位,她扭头对我嫣然一笑显然是很满意我的心细。

  「这还真是条救命的披风啊,幸亏在船上的时候我一直披着它。」我们俩看看这披风,正面的蜀锦已经被划得一条条的,里面内衬的软羊皮却还完好,正因为如此,才保证了我身上只有被撞伤的淤痕,却没有更多添被尖石划破的外伤,现在又是可以御寒,当真是派上了大用场。

  蓉儿一共抓了八条大鱼,显然这些没有见过「人」这种生物的鱼类,并不懂的人心险恶,憨憨傻傻的也不知道躲避,轻易的变成了我们的美食。我从披风的缎面上裁下些布料,将腌制好的咸鱼全部绑好,搭在肩上,只等再次上涨的潮水退去,我们就出发。

  当潮水再次开始退去,我们沿着甬道继续向前探索。不管蓉儿怎么抗议,我坚持要走在蓉儿前头,这不是我逞强,而是我不忍让蓉儿被凸出的尖石碰到,主动在前面探路。在黑暗中艰难摸索前进的难处可想而知,我这原本可以开山裂石的右掌,此时却被尖锐的石壁擦破了皮……它与岩壁过于亲近了。我也没有在乎这些,作为一个战士,我早已学会麻痹自己的神经。然后是我的脚下,不知道几次险些被绊倒,幸亏蓉儿一直在我身后拽着我的衣襟,即使如此,我们还是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溶洞中向前摸索着。蓉儿眼中的泪水就没有断过,她看着我一直拌拌磕磕的往前挪动,还不时出声提醒她哪里有障碍,让她可以从容躲避。

  我最终还是踩在青苔上,因为太突然,蓉儿没来得及扶我,我一脚滑倒在地蓉儿含着泪对我说道:「喝口水,稍微休息下吧。」

  我坐到地上喘气说道:「处处碰壁,正是我们现在的写照啊。」我脚下的快靴早在上岸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身上的衣服在窄小的空间里,被尖石划的一条一条的,加上血污,估计我现在的形象,比污衣派弟子也强不了太多。

  蓉儿从身上贴身的里襟撕下一块棉布,将我磨得破皮的右手包裹好,一面对我说道:「还是我在前面探路吧,你的身子真的禁不住这样折腾了。」

  我摇摇头道:「开什么玩笑,我绝对不许你受这份罪,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女人身上不能有伤疤,男人就无所谓了,你不是还一直嫌我不够成熟吗?多两道疤,是不是能显得成熟点?」我自嘲的笑道。

  蓉儿心痛的扑到我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用手拍着她的背部安慰道:「好了,别哭,我们走吧,不然一会儿水又涨上来了,再想往前走又麻烦许多。」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绝大多数时间,都只有向前的一条路,如果遇到叉路,我总是选择更接近地面的那条路。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路渐渐宽绰了起来,水也渐渐不会没顶了,只是在涨水的时候,潮水能没过膝盖,显然我们离地面更近了一些。

  但是,当我们的存粮将近耗空的时候,我们发现,前面没路了……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我面对着另一个深潭,忍不住有一丝绝望,身子泡在水里,耳边时刻听着潺潺的水声,滴滴答答的水滴声,焦虑的我几乎得了恐水症,我只是感觉这波澜不兴的幽深潭水下,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巨兽,身子禁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蓉儿劝我道:「或许这潭下又有相通的水道,至少我们现在有水,水里肯定又有鱼,至少不用为粮食担心了。」

  我沉默片刻,知道我们确实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下水吧。」我们两个相携下了潭水,所幸我水性也不错,单靠双脚和一臂在水里也能自由活动,再加上蓉儿在旁扶持,可说是万无一失,潭水不算深,大概有七八米的光景,我们很快下沉到了潭底。我们几乎绕行了一圈,才失望的发现,这水潭占地甚广,四壁却没有和外界相邻的甬道。

  蓉儿目光如炬,发现在洞壁上方三米处有一个不大的孔洞,她托着我的腰间,我们两个游了过去,发现这个孔洞仅容一个人通过。我指指自己,示意我先走,蓉儿知道拗不过我,对我比划了一个一切小心的动作。我点点头,率先进入了水道。

  我几乎是手足并用的爬过最狭窄的一段,那厚厚的苔壁粘糊糊的,让我忍不住有些恶心的感觉,但是也幸亏有这些湿滑的水苔做缓冲,我才能很勉强的收着肩膀挤了过去。

  我和蓉儿忽然先后爬过了水道,但是只觉视线一下子完全变暗,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惊讶,原因不外乎两种,第一种,这里依然没有阳光,并不是我们寻找的正路。第二种,或许现在已经是黑天了,所以光线变得更暗。我只能暗暗祈祷是第二种可能。

  蓉儿忽然提速,拽着我的腰带,双腿用力的划水。我凭借对水流的敏感,也心生警兆,有东西从我的左翼迅速接近,是个大家伙。在水中没法说话,我不禁暗自焦急,蓉儿已经掣剑在手,我也将战刀擎在了手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叱」我的战刀砍到怪兽的鳞,但是却卡在了缝隙当中,在水中我使不出力量,只能眼睁睁被那巨物将我的战刀拖走。蓉儿心知不妙,带着我尽快的上浮。从水温和上浮的浮力计算,这潭水居然要比对面深得多。我们一边逃,那怪兽依然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我们。

  我心中暗道霉运,居然碰到了这世间罕见的异种。刚才我一刀砍下,就觉察到此物绝非鳄鱼之类的爬行巨兽,那一刀是如同砍在蛇或者鱼的鳞甲上一般,但是,这怪兽细长的体型,显然不会是鱼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条近乎妖孽的蛇精。

  果然,蓉儿奋力带动我上浮,我双腿不断辅助划动的同时,定睛观瞧,只见那怪兽搅动着潭水,一边张着三尺宽的血盆大口像我们噬来。

  我将挂在脖上的咸鱼摘下掷了下去,但是结果可想而知,那怪兽根本不问不理,这更让我肯定,这是一种蟒蛇,它能够通过血液的热度判断掠食对象。蓉儿呼的用尽全力将我想上方甩去,我心中大骂,她这是要替我拖延时间,我又岂能放任她一个人涉嫌?毫不犹豫的调转身体转回身去。

  蓉儿果然迎面对上了那怪蟒,在水中,她的动作也大大受限,独孤九剑快、稳、准的要诀完全施展不开,也找不到怪蟒浑身的破绽所在。都说打蛇打七寸,丐帮弟子又都是捉蛇的好手,但是这怪物的七寸在哪?蓉儿只能凭借着水性,灵巧的躲避开怪蟒正面的一次次吞噬。

  那怪兽居然也是通灵之物,眼见对面的这个生物居然如此灵巧,当即改变了策略,庞大且狭长的身躯卷动,居然想要封锁住蓉儿所有的退路。

  我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却帮不上忙。我的左臂刚刚复位不久,此时显然不适宜活动,但是这时候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即使自知如同螳臂当车,我也不得不搏一下。我从背后解下折成包裹的披风,双腿蹬水就向着那怪蟒扑了过去。

  那怪蟒察觉到有右侧有东西向它移动,直接甩头向我迎了过来,但是身体则继续收紧,我虽然看不真切,但蓉儿被它缠紧的那一霎那,我不禁生出了感应。我艰难的将披风张开,此时我的左臂根本抬不起来,顷刻间,我的计划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重大的疏漏。「遭!」

  我在心中暗道不妙,那怪兽已经迎面撞到我身前。我被巨大的冲击力顶着往后倒退,胸前如同被奔驰的牛犄角顶了一下,「咔嚓」一声,我猜是我的胸骨裂了。我在水中咳出一口血,龟息功的一口真气散了,我瞬间感到呼吸困难,加上伤势加重,我只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

  但是,蓉儿还没有脱困,这一个信念几乎瞬间激发起我的凶性,我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力气,双手兜住披风的四角,然后在两个角交缠着打了一个死结,将怪蟒水桶粗细的大脑袋兜头罩在了韧性的羊皮之内。我见得计,紧跟着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用力的绞住,披风另外两角,将怪蟒的头紧紧的封在了羊皮之中。怪蟒忽逢此变,惊慌之中开始扭动起巨大的身躯,发狂般的想把我从它身上甩下来。这一番折腾,让我对这怪兽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据保守估计,这东西的长度绝对超过十米。

  我像拧毛巾一样,右手死死的绞住披风,双脚紧紧夹住它的躯干,咬着牙不撒手。但是,我背后的伤口再次开始崩裂,鲜血不断从我后背涌出,我开始担心起这潭水中是否还有其他怪物,它们是否会被血腥气吸引过来。

  正在我和怪兽僵持,而我透支的体力渐渐的耗尽之时,它更加剧烈的狂躁起来,我最终还是被它甩了下来,即使如此,我右手还是紧紧地拽着那张羊皮……当我以为我必死之时,一个熟悉的娇躯钻到我的臂下,用弱小的身躯撑着我向上游到了岸边,我知道我们暂时安全了。

  离开水浮力骤减,我身子一下没支撑住,险些一头扎到烂泥当中,蓉儿赶紧扶住我。我只觉手中的半幅羊皮极为沉重,似乎兜住了什么东西。

  「看,那边有光亮!」蓉儿忽然发现岸上有光亮,对我说道。我听闻此言精神大振,也顾不上手里的羊皮,我们相互扶携拖拖拽拽的往那光亮处凑去,我小声的问道:「亲爱的,你有没有受伤?」

  「你……你吓死我了…为什么不快些上岸,如果你安全上岸,我也能趁隙躲开的。」蓉儿还剑腰间,忍不住对我埋怨道。

  「你还说,你居然能想出这法子,要不是我转回头,你早就被那怪蛇缠上了再想救你都来不及。」我精神极度委顿,但是听她埋怨我,我禁不住火往上窜,这还是我第一次对她发火。

  蓉儿想起刚才自己被巨蟒缠绕,也禁不住阵阵后怕。那巨蟒调整动作实在过于迅速,她觉察到不对之时,再想躲已然不及,如果不是我误打误撞,让巨蟒慌乱扭动身体,只怕就是全盛时期的我手持玄铁剑,也不敢保证斩杀蛇妖的同时,不伤害到蓉儿。她柔声对我说道:「好了,我们不要吵了,就算我们都有错,我们讲和好不好?这里情况不明,说不得,岸上也有什么猛兽在等着我们……」

  我也是有这种顾虑,所以上岸以后,我们两个人都下意识的压低了说话的声音,免得惊动山洞里任何可能出现的猛禽巨兽。我扔下手中的羊皮,从怀中取出仅有的一颗镇心理气丸服下,才觉得胸口的伤情压制了下去,背后的伤……大概这么样不管它,一会儿也会自己止血,所以,我也没有多加理会。

  我们走到了光源之处,我和蓉儿都惊呆了,镶嵌在山壁中的,不是摇曳的烛火,而是一颗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这也不再是天然的溶洞,而是像人工开凿的山腹中。山洞连接着一条悠远的甬道,甬道两边间隔数米就有两排夜明珠照着路径,一直通往看不到的极深处。而我们登岸之处像是一个巨大穹顶之下的内湖,不知道湖的对岸是什么处所。

  我心中有些兴奋,这里明显有人迹,我想要伸手取下一颗明珠,但是蓉儿赶紧拉住了我道:「慢点,毛毛躁躁的!」我顺着她所指,看到地上的情景,才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甬道两旁倒闭了一具森森的白骨。这白骨身中数箭,再往远处看,还有好几具尸骨,有的手骨、喉骨漆黑,显然这里的机关暗器是淬了毒的…蓉儿一剑在手,小心的用巧劲挑了一颗夜明珠,我用手上的羊皮垫着,才用手接住。

  与此同时,墙壁两侧机括活板翻开,「嗤嗤……」的响了半晌,却是细如发丝的牦牛针,针碰到对面墙壁擦碰触火花,然后燃起无数点绿色的火焰。

  我赶紧拉着蓉儿后退,一面说道:「闭气,是碧磷火!」碧磷火是一种含有尸毒的磷火,遇到较为剧烈的摩擦即燃,然后释放出剧毒致人死命,所幸蓉儿和我早有防备,不然,只怕站得近点都会中了这里的圈套。

  「此间的主人也恁的歹毒,好可怕的心机和机关啊!」蓉儿不禁也是吓出一身冷汗,一面对我说道。

  我微微笑道:「终归是人家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嘛,说白了也无可厚非。我瞧着这里的设计倒似和活死人墓有些相似,说不好这些人是盗墓者,也尽是些做尽伤天害理、损人利己勾当的鼠辈,活该有此下场。人家只是为了照明的珠子,如果他们没有歪心,也自然不会中机关……当然,我们是特例,是为了取颗珠子照明。」我见蓉儿噘起了小嘴儿,显然觉得我把她和那些鸡鸣狗盗之徒相提并论不高兴了,所以我赶紧最后又加了一句道。

  蓉儿这才喜逐颜开,她高兴的说道:「对面就是出口!」

  我点点头,这些人倒毙的方向都是冲向我们,显然是从反方向过来的。可惜我并不会看风水,不知道这是什么时代的古墓,也不知道风水方位,不然倒是可以判断出我们现在的大体方位。

  在陆地上,蓉儿的剑法几乎可以应对一切突发事件,两边又有了光亮,而且既然盗墓贼能走到甬道的这一头,说明即便有危险,想要通过这长长的甬道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次我真的没有精力再头前领路了,蓉儿持剑护在我身前,我们一路谨慎的向前推进。

  甬道一路向下,却像没有尽头一般,那开凿在山壁的一间间小室,承载了精美绝伦的财宝,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什么叫做宝石、哪个叫做玛瑙,金银镶边珊瑚树,翡翠白玉象牙床,让也算见过世面的我和蓉儿,都有点乡巴佬进城看什么都新鲜的感觉。我不禁暗自好奇,这位大人物的收藏着实令人乍舌,却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墓道边再次出现一具无名骸骨,头上是一顶精巧的紫金冠,光那颗东珠只怕价值就在万金。

  「这个断然不是此间的主人,想必是个财迷心窍的家伙。人啊,正是所谓财富动人心,一旦见到财色就连命都不要了。」蓉儿这话显然是有指着秃子骂和尚的成分,我无从反驳,只能在她身旁赔笑。

  「天啊!这还真是一座世外桃源。」蓉儿现在是什么心情,我猜得到,而且我现在心情也是不错。刚刚脱离险境,却落入了一个奇幻仙境般的处所。这里有花、有草,还有一些蜜蜂、蝴蝶在飞舞,我甚至看到了一座凉亭。虽然鱼也是活物,但是这里有水,有水的地方就应该有鱼。在这山腹中居然能看到昆虫,这说明此处是沟通着外界的,我不禁燃起了逃出生天的希望。

  但是,很快,我们又失望了,那凉亭旁有一小片桃林,桃林的正上方,阳光射下……近乎是绝情谷深谷的重现,这地面与洞顶的那个光源,足足有离地有三十丈。扒树皮搓绳子?

  这些桃木木质坚硬,且瘦小枯干不成材,树皮根本不够用,蓉儿显然也不适合做丢绳索这种粗重活儿,所以,我们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无奈之余,我只能陪着蓉儿坐井观天。蓉儿忽然叹了口气,对我说道:「过儿,我们失算了。」

  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蓉儿说道:「你是否发现?这里的骸骨,其实有男有女。」

  我回忆起所见,微微点头道:「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盗墓的规矩,是不能带女人进来的,他们显然也不是游侠团体,人数太多了。马帮?也不像,马帮也不会有这么多女人。」我一面分析,忽的脸上变色道:「我懂了,这不知是什么年月,可能是山体塌陷,也可能是地震,甚至可能就是一个盗洞,然后附近有好事的乡民下来探索,结果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周围的居民以为闹鬼,或是搬走、或是死绝了……」

  蓉儿点点头,她的推论和我几乎相同,不管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当年就是从这个数十丈高的孔洞下来的,但是年深日久,绳索早就腐烂,再想打这里上去却是难若登天了。

  蓉儿捡了些树枝和枯叶,我钻木引起火来,我们除去身上的衣服,架在火上烤。坐在石亭的玉阶上,我叹口气说道:「哎……还是要再看看,这里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查探清楚,至少,我们看到了出去的希望了。」或许是看到了蓝天的缘故,即使它看似还非常遥远,但是我们的心却渐渐落了下来,只要能触碰到它,就有希望,我伸出手向着虚空,幻想自己抓住了天上的云朵。

  「咯咯……傻样……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在此少歇,然后再看看吧。」蓉儿也感觉深深倦怠,忍不住仰面躺在了石亭汉白玉的地砖之上。

  「呵呵……」我看蓉儿懒懒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讨厌,人家有什么奇怪的吗?」蓉儿看我笑她,有些羞恼的问道。

  「没有,只是死里逃生,我才发现,你的娇颜,我还没看够,以后我要认真的瞧,仔细的瞧,偷空就瞧,有时间就瞧瞧……」我压在她身上,搂住她和她脸对脸,鼻尖相碰的说道。

  蓉儿咯咯一笑,伸手抚到我胸口上。这样不禁压到了我胸前的伤口,我脸上微微变色的转过身,和蓉儿并肩躺了,一边轻唤道:「蓉儿~」

  「嗯~?」蓉儿闭着眼,鼻中发出了一个单音。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怪兽应该不是我的幻觉吧?」我至今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我的幻觉,毕竟自始至终,我还没和蓉儿沟通一下,而且我刚才怎么逃过大难,到现在我都有些糊里糊涂的没搞明白。

  「是这样的……」蓉儿细细对我道来那险情,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蓉儿并没有着急挣脱巨蛇,因为这个时候稍有动作,就会引起巨蛇的警觉,只会让它把身体收的更紧。蓉儿感觉到巨蟒在剧烈的挣扎,虽然看不见我做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我暂时没有危险,就暗自心中计算,按照怪蟒的身长比例,计算出了怪蟒七寸致命要穴的位置。

  她瞅准时机,将打狗棒法中的缠字诀糅合到了剑法当中,一剑将蟒身刺了个对穿。怪蟒身上吃痛,果然更加剧烈的在水中搅动起来,并且将巨大的躯干收缩的更紧。蓉儿身上被勒得咯咯作响,但是张弓没有回头箭,她拼命的催鼓真气输送到紫薇剑之上,只见宝剑放出紫巍巍的亮光,借着蟒身扭动的巨力和紫薇剑的锋利,「噗」蟒身被斩成两节,一蓬鲜血急速的喷射到水中,浑浊了视线,巨蟒上半截身子,瞬间在助推之力下上窜了三尺。但是,果然如蓉儿事先所料,巨蟒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即使身子被斩断大半截,它依然剧烈顽强的挣扎,但它的脑袋被我兜头罩住蛇尾又被蓉儿斩断,失去了两大利器的怪蟒命运可想而知。

  蓉儿瞅准了时机,仗着紫薇宝剑的锋利,独孤九剑的破气势一剑削落蟒身腹下一片形状有些特殊的鳞片,紧跟着一剑刺入了失去鳞片保护的蟒身,借助蟒身上窜之力,一下子在蟒腹上划出长达三尺的一道豁口,说到这里,后面的事情,我就基本上有记忆了。

  我微微沉吟道:「我听说蟒蛇五百年化蛟,而蛟龙生就逆鳞,触之者死,乃是蛟身上唯一致命点,难不成我们真的屠龙了?那鳞片拿来看看!」蓉儿闻言,从怀里取出她顺手抄来的那鳞片,递给了我。

  这鳞片材质坚硬,且有手掌大小,但是,这也是我平生仅见的古怪物什,一时间也看不出个因为所以来。「对了,我刚才把那半幅羊皮扔在甬道那头了,里面似乎兜住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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