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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的魔女(卷一1-11) - 2,1

小说:末路的魔女(卷一1-11) 2025-08-19 07:51 5hhhhh 5520 ℃

          卷一精灵都市同盟(5)走私商

  四周一片寂静。

  从天花板悬垂下来的奇特吊灯,空洞地俯视着不见人影的走廊。

  看来这间宅邸三更就停止了活动,相当利好我的逃脱,但也不能急着从庭院出去。宅邸里虽然寂寥无人,但我还不清楚庭院里会有何种程度的防备,还是不要冒进为好。

  「应该就是这个卫生间……」依照女仆手册里的地图,我来到回廊尽头的卫生间,这里连接着通往外面河道的下水道,手册里要求女仆每天都来打扫。

  「嘿咻……」推开角落里的槅门,我拿出从地牢里顺来的松明灯,点亮后便沿着梯子钻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迎面而来的臭气熏天,下水道的空气薄薄的,并不是那么刺鼻。是仆人经常清洗的缘故吗?

  提着松明灯、贴在一边的墙壁上悄悄走着,从黑暗深处吹来的腥风刮拂着我的脸庞——风的方向应该就是出口吧。

  我将手里的松明灯握紧。火焰颤巍巍地摇晃,四处的黑影随着烛光浮现。影子仿佛数股浓密的瘴气,活灵活现地迎送深入黑暗的少女。

  「……果然有门。」

  在已经接近管道出口、能看见外面河道的地方,一道铁栅栏阻隔了我的去路。

  我像是要呼吸黑暗似的吸了口气,取出领主的钥匙串,祈祷着能有一个钥匙对上这道最后的锁。

  「开了……」正当麻木的心情开始感到不安时,我终于试到了正确的钥匙。

  迎着潺潺的河流声,小皮鞋踏出管道、落在河边的草丛里。

  逃出来了!我像是从水中回到陆地上一样,终于呼吸到风的同时发出颤抖的叹息。

  回想起来,从勒死领主开始,我的每一步行动都是冒险——宅邸的结构是否和地图一致、宅邸内是否有巡逻守卫一类,这些问题我都没有任何把握。能走到这一步很是幸运,真的是荒唐程度的好运了。

  希望这好运还没有到头。平复了下心情后,我环顾四周,能看见的只有荒芜平坦的原野。

  不远处虽然耸立着城墙,但城镇领主死亡的事实,估计明早就会被发现,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挂出通缉令吧。

  「呼……」

  熄掉松明灯的火,轻踩过低矮的草丛,我来到河边四处张望,城墙上的灯火依稀,像游荡在夜里的游魂般跳动着,潺潺的河面揉碎着空中的光,一切都风平浪静。仿佛诉说着此刻的紧张也都是虚幻。

  将视线移向河流下游,视野就几乎被整片山野所占据。矮草之间散落着美丽的花儿,让秋日阴沉的空气都轻盈了许多。

  往河的上游去吗?

  沿河的地段通常都会有人聚落,但那肥猪领主敢将宅邸的下水道直接通往河里,估计是往下游有很长一段都见不到城镇了。上游的方向反而更有可能寻到人烟。

  ……几番思考权衡后,我还是决定往上游去。

  河边平坦的小径刚好适宜行走,仔细看的话路面还有几道车辙,大概是马车行道,沿这条路走下去,说不定会遇上星夜赶路的商贩。若遇到了必须提前准备好说辞。

  忍耐着下体时不时仍感到撕裂的疼痛,我晃晃悠悠地在路上走着,内衣被小穴里流出的白浊沾湿,顿时让我有种全身都要软下的挫败感。

  沿着河蜿蜿蜒蜒出了城郊。河流深入原野,像从中间开道似的,从宽阔敞亮的林间直入,路旁的车辙痕迹很明显,只要不往旁边深入树林,估计也不用担心野兽什么的危险。

  「唔咕……」下体又一阵温热的阵痛,让步伐忽的不稳。我突然双脚一阵踉跄、跌在了河边的石头上。

  不妙……用手指往下体确认了一下,我才发现从小穴里溢出的白浊,已经流到大腿上了。

  我不禁咂舌地诅咒自己所遭遇的不幸。精液和淫液的味道浓厚,肯定会相当引人注目的。

  仔细想想,需要考虑的东西还非常多,首先是服饰问题,这女仆装的裙子本来就短,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必须要留神不能引起多余的注意;另外,路上遇见村落还好说,若想进入城镇的话,很可能需要些什么关卡文件……

  「呜……」随着脑海里排列出的各种可能,我顿时感到一阵反胃,脑袋几乎是劝我退缩似的一阵晕眩。

  ……还是别考虑那么多了。我扶着额头缓了缓。手臂撑在石头上支起身子,驱使着发麻的双腿站起来。

  得快点振作些。只要还不是穷途末路,就得继续神经粗大地往前进。

  深呼吸,就像是给自己鼓劲一样,河边的空气很是清晰,相比身上黏糊糊臭烘烘的味道,真是令人超乎预料的舒畅。

  只不过,刚刚才从性奴隶这层身份脱出的我,也没什么空隙享受这份悠闲。以后估计也很难再有这种机会了。

  我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环顾河岸周围。

  被月光染成青色、富饶而色泽饱满的森林,该说不愧是异世界吗?真的是梦幻般的景象。

  河的对岸紧依着密林,这边沿岸也有挺多巨石阻挡。躲在石头后面洗澡的话,应该没有人会轻易发现吧?岸边如果有马车行商路过,也可以快速躲起来穿好衣服。这样冒险的想法在我心头蔓延。毕竟我被关在阴闷发霉的地牢里那么久,再加上多次的高潮,白皙的身躯也出了不少汗水。如今最好将身上的淫味和臭味都给洗掉。错过这处好地,后面可能很难再有机会清洗身子了。这么想着,我慢慢绕过石头朝河畔走去。

  褪下鞋子,藏在巨石后面,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然后踩入潺潺河流。

  「好舒服……」足踝刚没入其中,就感到心灵几乎都被净化。澄澈轻盈的河水,对于满身浑浊的我来说,虽然冰冷但很舒适。

  「呼……」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也从心底感到了放松。

  这样舒畅的心情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无论身上的淫液还是汗液,亦或者之前被凌辱的屈辱,仿佛都在此刻被净化。

  裸足踩在河底的卵石上,像被按摩一样,有种莫名的安心和舒适感。我弯下膝盖将身子没入水中,慢慢清洗着胸口、后背、小腿、私处和头发。

  纤手挽起及腰的银发,以轻柔的动作梳下、用河水慢慢洗着,只要将银发掬在掌心,就能从中窥探到细碎的月光,真是相当美丽而不可思议的景象。

  好想就一直这么下去啊——我很清楚连这点渴望都是奢求。现在的境况,根本说不上是可以放松的时候。但只要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稍微放缓,身体就会不可避免地感到疲惫。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困难,精疲力尽的我也无暇顾及了。只想好好享受此刻闲暇。反正没有人,最后一点警惕也放松放松,应该不会有事吧……

  「哦,真的是女人啊?」从身后传来悠闲的搭讪声,就像乌云一样降下,给我的心情再次打入低谷。

  「什……!」我慌忙转过身去,岸边石头的缝隙里,几个男人像审视一件玩物似的,看我回过头不停地吆喝兼大笑起来。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沿着岸边排开的人影有四五个,而我之前却根本没有发现。是路人行贩、还是商人?如果他们只是路过的话就好说了,那样我只是被偷看了洗澡而已,但是……

  「中奖了啊~还是个大奖。抓住她,别让她逃掉!」男人们用粗鲁的口气吆喝着悠闲的句子,然后跳进河水里、就像嬉戏一样狂妄地大笑着。

  交叠的笑声和我绝望的心情截然相反,让我全身毛骨悚然。

  快点想办法……快点逃掉……必须快点回到岸边。然而我这才发现,自己藏在石头后面的衣服,也都被男人给拿去了。这些人显然在出现前就准备好断了我的退路,伴随着水花溅起的吆喝声,我的脑袋再度陷入恍惚。

  洗澡的地方离岸边只有几步的距离,他们很快就能够抓到我,如果被抓住的话……

  (被抓住的话……)只是重复着这几个字眼,我的双腿又开始颤抖发软,连逃跑抵抗都做不到。

  不,根本没法逃跑抵抗的吧——纤细无力的双腿,连在河里迈开脚步都难以做到,更别说从几个大汉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完……了……」

  一丝不挂、手无寸铁的少女,在这种情况下是根本逃不掉的……这样的事实使我失去一切思考,连懊悔都来不及,脑海里只剩下恐怖和绝望。双臂无济于事地捂着身子,说不上是挣扎,仅仅是撒娇般地护紧自己的身体、绝望地回避越来越接近的身影……

  「呀啊啊!……」捂住私处的双臂,终于被疯狂的男人们抓住了。

  一想起之后将要遭到他们怎么样的对待,脑袋就害怕得几乎一片空白。不仅是将要遭到强暴的恐惧,还有自己身体的深处——不属于理性范畴的淫欲也开始起伏……

  「老大!抓到了!」

  「不要……放开我!……」

  一个男人粗暴地扼着我的双腕押了过去。女孩子纤细的手臂,被粗壮的双手钳住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男人们推搡着蹚出河流、全裸地跪在岸边。

  「哟,小姐,可有闲情在这赏月啊?」推开一众男人起声发话的,是一位面容让人想起野兽的大汉。

  将近有2米长的身躯,浅黑色面庞加上杂乱的胡须。健壮的身上虽然勉强穿着夹克,领口却胡乱敞开着。脸上也挂着十分带有男子气概的笑容,就像性格高傲的肉食动物。

  「虽然打扰淑女洗澡实在太没情趣,但小姐可是勒玛内亚子爵那里出来的?为什么会在深夜出城?」

  「我……我……」

  原本以为我会被直接推倒强奸的,结果听到男人问候的声音谨慎稳重,和之前所见的流氓和斯文败类都不一样,似乎有种刻意维持的粗暴感。

  竟然一眼就被看出、我是从那肥猪领主那儿逃出来的?不自然的现状,让我的脑袋在这时候反而转起来了。

  近在眼前的浅黑色脸庞,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脸。

  明明抓到了赤身裸体的女性,几个男人围在周围,却都没急着侵犯。而且这些男人们,到现在也只是用手钳住我的双腕,却没见绳子或其他拘束具什么的……难不成他们其实不是人贩子?

  「……老爷最近手头紧,说要卖掉一些宝物,让我前去和隔壁城镇的领主交易……」想到这里,我心底还是无力地起了一点希望,起码说出了流畅的句子。

  「『老爷』?」

  刚刚的说辞,是我在路上才准备好的,原本是打算遇见普通商人时应付过去。但看眼前大汉狐疑地皱起眉毛的样子,这套说辞肯定还是瞒不过他。

  「所以你是子爵的女仆咯?银发的女仆,在勒玛内亚那边可没见过啊。是他花了大价钱新买的?」

  「……老爷……不、主人……我确实是主人新买回来的奴隶……主人要我带财物给隔壁领主送去,其实就是要我本人也过去侍奉……」语调随着全身一并颤抖着,我一边现编着说辞,一边回避男人的眼神。

  男人却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那豺狼似的眼睛:「也就是说你的主子,让你一个人大老远跑到隔壁城镇去咯?可你身上既没有奴隶项圈,也没有刻印禁制,更没有什么监视的暗卫在周围跟着,这是怎么回事?」

  「唔……」眼前大汉一连串道破关键的问话,让我嘴唇一阵颤抖:「家里……我家原本也是贵族,但哥哥不久前出了事、就欠了主人很多钱……我是逃不掉的。」

  「原来如此,这倒也说得过去。」大汉撩起我的一缕银发,仔细端详了一阵。随后俯身看着我的脸,表情和最早开始的模样没什么不同。然而那对黑色眼睛之中却闪着肉食动物的光芒,让我还是难以直视。

  赤身裸体的现在,基本上也什么都掩饰不了。眼前这大汉与那肥猪男相识,现在就希望此人能够相信这番说辞,然后放我一马了……就算被强奸几通也没事,只要不再变成性奴隶,什么结果都是可以接受的……

  「把衣服穿上吧。」沉默了一会后,大汉朝周围的男人们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人松开我的手腕,又将女仆装扔在我身上。

  「之前急着把你拉出水来,只是怕你藏了什么暗器——喂,佩鲁特!」这番解释,不知是起了什么主意,转身朝林子里呼喊起某人的名字来。

  另一方面,我被男人们拉扯着从地上站起了脚。虽说是让我穿好衣服,但他们都死死钳住我的肩膀,下流的视线也不停扫在雪白的肌肤上,估计也没打算给我穿衣服的余地。我只能一边勉强地将女仆装捂在身前,一边被他们推推搡搡地跨入林子里,来到一辆被稻草盖住货物的马车前。

  「哈呜~……」从马车前室的位置传来绵长、绵长的哈欠声——和聒噪的男人们相反,那是不紧不慢、洪亮清澈的少年的声音。

  仔细一看,从车厢的影子中,已经有半截身子坐了起来。纤瘦高挑的轮廓正大张着嘴巴,无聊而困倦地打着哈欠。

  借着月光,勉强能辨认出他有一头的金发,被头巾绑住。干练精瘦的身躯微微颤抖,从半卷袖口里露出纤细的小臂。少年的体型匀称,虽然和前世的我一般瘦弱,但看起来相当结实。

  像是伸懒腰般,少年懒散地歪着满是疤痕的脖子、朝这里瞥了过来,琥珀色的眸子在银蓝的月光下熠熠发辉,讥讽似地透过额前的刘海,朝我投以视线。

  「咋了,诺因斯,把所有人喊起来,就为了一个小姑娘?布列希尔领那边不是挺多妓院的,出发的时候也没人动心思呀?怎么偏在这时候拿来历不明的小妮子解闷?」

  「你这小子……我确实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但强抢民女可不是我的罪过之一。」

  大汉咧嘴不怀好意地笑着,露出相当显眼的犬齿,用下巴比了比我的方向:「不开玩笑,佩鲁特,我是来找你问意见的。这姑娘有点可疑,她说自己是家里欠了钱被迫卖身给勒玛内亚的贵族,你怎么看?」

  听了大汉的话后,少年睡眼朦胧地朝我投以视线。

  很快,望向我的眼睛眯细了起来。少年拿出一张手绢擦了擦手,颇感匆忙地跳下马车,撩起我的头发和女仆装闻了闻。

  「……光看皮肤的话她确实是贵族。手脚腕上有些蜕皮,应该是长期戴着镣铐的痕迹。女仆装也是新的,得罪了。」

  少年又抓过我的手,用大拇指稍微摸了摸我的手,翻过来端详了一阵:「身份这层多少不差,但还有事被她隐瞒了,看。」

  白皙的手被少年两手握紧,然后搓了搓,摊开给众人看——红红的印记绕着手掌一圈,顿时显现了出来。

  「绳子的勒痕,而且相当深。虽然没有发肿,但搓一搓还是能看出来的。没猜错的话,她的胳膊上也会有痕迹。」

  「噢噢,真的是!」身旁的男人们连忙在我胳膊上摩挲起来,很快白皙的皮肤微微变红,那肥猪在上面抓下的伤痕也暴露无遗。

  虽然已经愈合了,但只要血液循环一加速,这些痕迹还是会在皮肤上暴露出来——这是我在前世所熟知的生理特性,可在异世界里怎么还有人知道这种事?

  「好了,小姑娘。你身上的问题似乎有些不妙……是你自己坦白,还是我们给你送到勒玛内亚那里、让你招出来?」少年用轻佻中带着某种高压的态度,不紧不慢地给我送上最后通牒,彻底击溃了我内心最后的防线。

  「哈……呵呵……哈哈哈……」也许是紧绷的神经终于在绝望的关头松了下来吧,我反而笑出了声。虽然已经完全被这伙人所慑服,但不知是虚张声势还是大脑崩溃,此时我真的笑得很坦然,甚至流出眼泪来。

  这就是穷途末路吧。如今的我除了绝望地闭上双眼,也没什么别的能做的了。仿佛赌最后一口气似的,深呼吸,我难得用自嘲而强硬的语气回答道:「……你们把我送不到他那里去……勒玛内亚已经被我勒死了。」

  「被你勒死?」听我这句话的少年颇感意外,似乎是有所预料地摸着下巴,狐疑的眉毛却一直舒缓不下来:「看你气色,应该是还没怎么被调教的性奴隶吧。是从哪里找到绳子了吗?那个子爵怎么会这么没防备心?」

  「……我将他们给我的粗布毛毯撕成条段、编成了三股绳……」既淡薄又平静的声音,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望着地面坦白:「我没有家人的把柄在勒玛内亚手里,我是被奴隶贩子抓到、被勒玛内亚买回去的性奴隶。那肥猪私自将我当成他的东西,临死前一直嚣张跋扈地喊我母狗、淫女……以为给我关在牢里锁起来,我就会摇尾乞怜地当他的精液便器,结果被我反捅了一刀,真是好笑。他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种结局吧。」一边发出低低的自嘲,一边将心底的愤怒化为绝望的笑声——那是有如高原上沸腾热水的低温怒意。

  「……把她带走吧,诺因斯。」少年没有回答我万般嘲弄的话语,以隐含疲乏的语调跟身边人搭话。

  一直低着头,我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大大的哈欠声:「现在几点了?离子爵府邸还有多远?」

  「凌晨快五点吧。估计半小时后就可以到达子爵府。」被少年称呼为「诺因斯」的大汉回答。见我没力气再换上女仆装,便拿了一件大大的外衣披在我背上,也不给我穿上袖子,就这么将上半身裹起来拴住,然后把我推上了马车。

  「不论怎么样,勒玛内亚虽有辱于你,但你夺了他性命就想逃跑,也是跑不了多远的。」一行人开始收拾营地和物资,唤醒马匹准备出行,少年则依旧坐在马车前室,漫不经心地跟我搭话道:「放心,我们带你回去只是让你接受公正的审判……奴隶交易在王国并不合法,说不定你反而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我从没想过夺人性命。」听不出少年语气里安慰的成分,我同样漫不经心地接过他的搭话。

  从坦白一切开始,我就没想过乞求任何人的慈悲,于是从低垂嘴唇中所发出的,也都是全然不相干的话:「莫名其妙落入到性奴隶的境地,我是无法接受的。我应该去做的事情还很多,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入到这般境地……或许就是因为绝望到无所谓了,我才选择手染鲜血吧。」

  「但你不还是逃出来、遇见了我们吗?这不就说明你其实到最后也没放弃,甚至还成功了不是吗?」

  马车震摇了一下,随着马鞭声带着些颠簸缓缓启程。

  「成功?你如果觉得我算是成功的话,为何不放我一马,咱们分道扬镳谁也不打扰谁?」

  「呵,分道扬镳……你以为逃得了今天,逃得了明天吗?领主死亡这种事可是天大的动静。要是你不及时把事情原委公诸开,此事就会酝酿得越来越严重,警务士兵迟早会给你抓到。在这穷乡僻野的地方,女性在监狱里可是没什么人权的。可别指望领主的私兵会对你公正,光是逃罪就够你受的。」

  少年嗤笑般的声音微微颤抖,又拿出手绢擦了擦手,歪过头俯看我的脸:「行了,不谈这些不愉快的话题,来相互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佩鲁特,目前在这走私商队里干些参谋之类的活。你叫什么?来自哪个贵族?」

  「……我叫栩株。」简短地报上姓名之后,我闭口不语。

  「只说名字吗?第二个问题呢?」

  「我只是对等地向你报出名字而已。身世什么的,你不也是有所隐瞒吗?我看你的见识不凡,明明和我同龄就担任一个商队的参谋,肯定也不是什么俗家子弟。」

  「这有什么问题。我是尤伦比恩帝国落魄贵族的末裔,被皇家给盯上,在一次小闹里被弄得家破人亡,只能流亡异国勉强混口饭吃,没有向你坦白这事,只是我觉得不值一提罢了。」佩鲁特摊开手带着苦笑摇了摇头,表情却是爽朗到近乎若无其事的程度,默然等待我的答复——得到的却是我的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

  「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容易笑出来——就因为听了你满是苦言、半真半假的这套说辞。」我不假思索说出来的句子,迎面而来的却是少年狐疑的目光。

  「何以见得我说的话半真半假呢,栩株?」

  「不明显吗?」我将头往身后车板一靠,一动不动地盯着佩鲁特全身:

  「你们自诩走私商队,可从刚才启程的准备来看,你们却没有连夜赶路的打算。肯定是在当地找到了什么安全的销售途径,起码是和当地豪绅有所约定……」

  「夜里不热、你的袖子却卷着,睡觉还戴着头巾,甚至时不时拿出手绢擦手。相比其他男人满身汗味,只有你身上还算干净。说明你在商队里既负责杂活,也负责接触各种重要人物,要保持仪表和他们经常握手之类的。而且你接触的也不是一般商人,而是商人背后的金主大头一类。」

  「你对家里『小闹』这个词拿捏得挺准,既然是小闹,普通人就没什么追查的渠道了。不过,你经常用于工作的手臂和手都很干净,脖子上却有数道伤疤,是咬痕吧。从你对你的初体验印象极差来看,似乎那次『小闹』,和家族给你安排的对象有关……」

  「等等,『我的初体验印象极差』?」

  佩鲁特表情凝重地听完我的话后,突然哭笑不得地加以打断:「这又是卖哪一出?你的性经验也没多少吧,难不成还老成到了能看出其他人经验如何的地步?」

  「这还用想?」我将脑袋后仰到车厢上,眼睛依然不动地看着少年的脸,微微上扬干涸的嘴唇:「那个叫诺因斯的大汉叫醒你的时候,你也说过,前几天你们出发前是有妓院在附近的,但你们都没有去,这样至少就攒下了好几天的精力了吧?」

  「那些男人们且不论,虽然没怎么动我的身子,但他们的眼神都很诚实,唯独你这种年纪的男孩子,对一丝不挂的美少女反而如此镇定。一开始没什么压枪的动作也就算了,现在坐下来了连腿都不夹,难道是宦官不成?」

  「可从你负责接待各种大人物的经验来看,你显然是被当成贵族家继位者来培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早已不是处男,而且对初体验印象很差,几乎是心理阴影程度的。」

  「另外,一开始你检查我的时候,光捏着我的手也要说声『得罪了』,估计你对你的第一次对象也很是愧疚,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和家里闹崩的吧。我说得没错吗?」

  听了我的回答,佩鲁特的嘴角微微扭曲。虽然只是细微的表情变化,但我没看漏眼。我更加确信自己的推理。

  沉默了一会,少年叹息似的耸耸肩道:「哼……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我早就心有所属了,所以才对你没有兴趣的。你怎么不考虑这一点?」

  「已经『家破人亡』的人,谈什么心有所属啊。而且你一说这话,反而让我更确信了哦——别以为我不懂男人。」赤眸不停地将佩鲁特的脸映在其中。少年这幅表情,甚至让我有番放声嘲笑的意味。

  而这也彻底终结了我们之间的对白——佩鲁特略微不耐烦地扭过身子,不再靠着车厢,用手撑着下巴将头往外歪去。

  此后马车驶出森林,一直到子爵领,佩鲁特和我都一路无言。

           卷一精灵都市同盟(6)柳暗

  「嗯……事情经过我清楚了。」坐在领主办公室的书记桌后面、隆迪亚若有所思地翻出文件,在刚列出的一则事项后面划上叉号。

  直挺挺站在办公室中央的,是走私商队的首领诺因斯——他脚边则是被绑着双手、赤身裸体跪坐在地的我。

  「宅邸周围的防卫明明比平常还要严密,亏她还能杀死领主甚至逃出去。」

  「这姑娘说她是从下水道出来的,那可是咱们和勒玛内亚平常接应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什么守卫——是个聪明孩子对吧?连我都佩服得不得了啊。」诺因斯略微丰厚、但形状工整的嘴唇咧开大笑了起来。

  相比之下隆迪亚则表情依旧平静。他没有回复壮汉欢愉的笑声,只是放下手中的文件交代道:「以后子爵领和你们的交易,就由我来代行,还请你们按往常一样来打照应……另外,领主被害的这件事也多亏你们了,后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泰瑞莎会给你们送去报酬,她就在门外。」

  「好咧~没对交易产生太大的影响就行。这小姑娘也就先放在你这儿了,隆迪亚。」诺因斯一边摆出不可思议的熟络笑容,一边走过办公室大门。

  现在只剩下留在原地一丝不挂的我……和眼前这名叫隆迪亚的衣冠禽兽。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隆迪亚一边检查起我的粗布袋、清点里面被我顺走的领主财物,一边试探似地朝我搭话:「但你刚来一天就杀掉了领主、席卷财物,避开宅邸的警戒逃离——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只是走运外加些小把戏罢了……」

  「小把戏?」像是听到什么惊天秘闻似的,隆迪亚夸张地复读出我简单阐述的事实。滑稽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哑然失笑。

  隆迪亚将好奇的视线对准我自嘲的脸,略显干涩的脸也扬起笑容,粗厚的眉毛却不见一点舒缓,讽刺似地微微眯起眼睛:「你倒是让我冷汗直流啊。虽然料想到你会有些鬼点子,但我可没想到你能找到法子下死手——假如深夜找你交欢的人换成我,我是不是也得变成你的花下亡魂?」

  「别显摆你那拐弯抹角的恭维话了。和你性交的时候,一直都是你占据上风,根本没有破绽——起码要两三个月才能让你放松警惕吧。但到那时候,你也早就发现……唔……!」

  完全不打算将我的话听完,隆巴迪已经靠近了屈膝在地的我——

  「呜呃……」男人的手伸向我的胸口。被绑住双手的我自然没有反抗的余地。隆迪亚分别抓住我的肩膀和细腰,将我搂进怀里。

  「你刚才怎么称呼我的,栩株?」

  「主……主人。」说出此等称呼的同时,虚张声势的态度也逐渐放软。隆巴迪微微一笑,细细端详着表情失去颜色、全身开始颤抖的我。然后将手缓缓地滑向皮肤四处。

  手腕被绑住,现在的我也根本无法隐藏私处。肌肤被暴露在男人面前,只能紧张而逐渐加重地喘息起来。

  「要在……这里做吗?主人不会……精虫上脑了吧……」

  「『精虫上脑』?有趣的形容。我只是确认你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可能杀死我的东西。」

  隆巴迪的手指,轻拂着我渗出冷汗而发颤的皮肤:「那群走私商,我也没办法完全信任,没准他们在你身上布下了陷阱术式。比如绑着你的绳子,又或者你的皮肤……」男人的嘴唇凑在我的耳边。他的手已经摸到了上下略微弹动的乳房,然后露出冷冷的笑容。

  我的细颈颤抖起来,忍着泪水面向隆巴迪,整理好呼吸,然后说道:「我知道了……主人……但是……还、还请您住手……继续这样的话……」

  「嗯?继续这样的话?——」面对用颤抖声音诉求的我,隆巴迪再次卖关子地冷笑起来。

  「请……不要这么……愚弄我了……主人……」

  「哦?身为奴隶,却敢对主人说『不要』?我没听错吧。」

  这次的拒绝不是撒娇,而是明确的请求。可隆巴迪连这点空隙也不给我放过。

  哑口无言,我强忍着泪,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不……是我错了、主人……随你喜欢吧……」

  「嗯?什么,我听不见。」

  「请……随您喜欢吧……!尽情调查我的身体……」之前拼命维持的虚张声势和气势,仅仅在几句调戏下就消失无踪了——

  泪水夺眶而出,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就情绪失控。明明已经做好了觉悟,也从未指望过有奇迹发生……

  (放心,我们带你回去只是让你接受公正的审判……)——只能是因为,我心底其实还是有所期待的吧。

  佩鲁特给我做了公正的承诺。可到头来,我还是回到了被这衣冠禽兽玩弄的境地。走私商们领了报酬后便对我撒手不管了,果然一开始就不能向那种人抱有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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