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STKL小話-01.1,5

小说:ステクラ 2025-08-19 13:45 5hhhhh 9290 ℃

*collar

史蒂芬.A.史塔菲斯走下逃生梯,皮鞋在飽經海風銹蝕的金屬台階落下陣陣悶響。這棟靠海的咖啡廳雖不至於年久失修,倒也不是一般民眾聚會的首選,名義上的產權所有者則是位退休的警官。丹尼耶爾約他們出來談事情的地點向來不固定,大多也選在更偏僻點的港濱倉庫,這次找了個有沙發能坐、稍微體面一點的地方,看起來是沒打算認真談公事;於是史蒂芬決定趁兩造還在僵持不下,先出來外頭回撥電話給線人們。他的未接來電紀錄累積得太長了。平時史蒂芬絕不會放克勞斯單獨跟丹尼耶爾斡旋;後者熟知該怎麼煽動紅髮男子的正義感,幾句話就能讓萊布拉全員出動、多做好幾天白工。然而稍早兩邊的頭兒光是為了慶功宴要不要約露西安娜參加就互瞪了老半天,看來一時半刻不會有結果,在丹尼耶爾屈服前克勞斯也不可能接下新的委託。他很清楚戀人是什麼脾氣:克勞斯固執起來誰都攔不住。如果沒有正當名目,想讓紅髮男子順著己意做事,可得早個好幾步誘導對方才行。

———史蒂芬很擅長那麼做。也許這正是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他憂鬱地搔了搔後腦勺,說不清到底是凜冬的海風還是別的什麼,讓兩側太陽穴逐漸隱隱作痛。史蒂芬在通往二樓的樓梯轉角停下,意興闌珊地打開了通訊錄,開始衡量該先撥打誰的號碼。

K.K在他掛斷第二通電話時走進了視野邊緣,從一樓仰望向史蒂芬。K.K右肩斜背著狙擊槍,在她向史蒂芬使眼色時,黑色背袋亦隨著動作左右搖擺,像烏鴉在清晨無人的街口隨意落下羽毛。他擱下手機,靜靜看著對方緩步上樓。

「妳提早撤收了呢。」

「前後幾個街區都沒看到人啊。警部補他是真的只想找大家喝個下午茶吧。」

「可真難得。」

史蒂芬知道拐彎抹角不在選項之列,但他還是想多掙扎一會兒。

「你和小克勞怎麼了?」

K.K搶先一步抬起手,將史蒂芬的話塞回喉間。

「再半小時我就要去接我兒子,沒空陪你打哈哈。直接講重點。」

「———我搞砸了。」

「這我看就知道了,不用你特別說。然後呢?」

那就是最重要的部分啊。他想。

「…我以為假裝得夠久,就能變得更匹配那些不應得的事物一點。但顯然人得夠有自知之明才行。」

「小克勞跟你這麼說嗎?」

「妳知道他講不出傷人的話,即便那是事實。」

「所以他沒這麼講。」

史蒂芬雙手稍微向上抬了抬,宣示自己再也無可奉告。

「———我結婚的時候,」

他揚起眉,著實被這意外的話題削弱了防備。

「你送我那個禮物、說『怕妳會想念以前的日子』,那是謊話。你想的其實是『等妳搞砸了就隨時能回頭拿槍』,對吧。」

「K.K———」

「你不用解釋,反正我也是那麼想,沒什麼好尷尬的。」

當年史蒂芬給K.K的結婚禮物是間2LDK的套房,座落在都會區外緣,裡頭除了最低限的傢俱還塞滿各式軍火,從自動手槍到榴彈砲應有盡有,全是金髮美女慣用的型號。他花了好幾個月才讓那些槍砲彈藥全數通過海關檢查,在那個連軍人與警察都鮮有機會嘗試實彈射擊的國度,完成了座小小的武裝基地。記憶裡對方收禮時的笑歡快如常,他沒想到自己的藉口其實老早就被揭穿。

「『或許他會發現我除了擅長開槍外一無是處』、『或許他會發現我一輩子都不可能真正過安穩的生活』;那有些成真了,有些現在也還讓我每天提心吊膽,但我拼命攢在手裡的東西現在依舊在這兒。是我贏了。」

K.K斜勾起嘴角,好戰而自信的碧綠瞳孔直視著史蒂芬;多年前同個眼神讓他開始覺得能和誰組隊衝鋒也不錯,開始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戰友。

「你不也有嗎?就算落魄到要趴在地上喝泥水、也要死抓在手裡的東西。」

金髮美女重重捶了史蒂芬的左肩,明明右側的死角比平常人多,K.K卻總有辦法精準打上最讓人發疼的關節。

「都已經拿到手了就別再鑽牛角尖啦,會遭天譴啊。落魄就落魄,有什麼好怕的。」

「…我不想讓他和我一樣狼狽。」

「小克勞有說他覺得自己很狼狽嗎?」

K.K沒等他答話便直接轉身下樓,背後的狙擊槍順勢撞向史蒂芬左臂,同樣疼得令人發麻。他佇立著目送對方離去,同時漫不經心地揉著遭受攻擊的部位。許久後他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但這次史蒂芬只瞄了一眼螢幕便直接掛斷電話,回頭往其他同伴所在的樓層走去。

他還沒進門就瞧見了克勞斯滿足的笑臉,與丹尼耶爾寫滿千百個不願意的表情直直相對,一旁的雷歐納德與札布正大口嚼著餅乾、茶几上只剩空盤;稍早店裡氣氛糟到連札布都提不起偷吃點心的興致,看來事情總算有了個結論。史蒂芬踏進屋內時,首先轉過頭的是珍,剩下幾對眼睛也各自跟著聚焦至他身上,連索尼克也興味盎然地直盯著他。史蒂芬目光迅速環視一周,最後選擇與警部補正面相對。

「…我猜你們已經達成共識囉?」

丹尼耶爾從瀏海下哀怨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快步走向門口,擦身而過時不忘對史蒂芬豎起中指,在他身後把逃生梯踩得震天價響。克勞斯倒已完全褪去稍早氣勢逼人的模樣,微笑著朝史蒂芬緩步走來,於步伐間披上了羊毛大衣。

「警部補答應讓艾斯特薇斯醫生一起參加,暫定這週末晚上在警局附近那間新開的酒吧舉辦。我這就去和她確認時間可不可行。」

他側點著頭示意要克勞斯停下,接著替紅髮男子拉了拉大衣後方的領子,確定一切平整無瑕後才鬆開手。克勞斯細聲道了謝,而史蒂芬沒漏看翠色瞳孔裡藏不住的失望;平時他會接著輕拍對方的肩膀或蝴蝶骨,或是替戀人撥整瀏海,但這幾天史蒂芬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肢體接觸逐一代換成其他選項。

珍在克勞斯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時跟著離席,向他點了點頭,隨即輕巧地跳向窗台,隱沒至磚牆對側。史蒂芬捧起茶几上唯一一個還盛有飲料的馬克杯,裡頭的咖啡已經涼透,他在札布與雷歐納德吵著晚餐該怎麼打發的拌嘴間尋思了會兒,最終決定放棄杯底殘存的咖啡因,僅是盯著自己在黑色液面上的倒影。

克勞斯靠在他身上嗚咽的感觸此刻依舊清晰:震動隨相接的皮膚綿延,在史蒂芬的胸口與鼻尖落下陣陣漣漪。當時他緊緊摟著戀人,深怕一鬆手懷裡的溫度便會消失無蹤,現在史蒂芬卻覺得自己每次碰觸都可能讓對方受傷。

———然而當戀人說要離開,他仍死命緊抓著克勞斯不放。有時史蒂芬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打算怎麼做。

眼角捕捉到了幾步外札布和雷歐納德依序起身的軌跡,他起先只是含糊交代兩人要記得準時交報告,直到有一方腳步聲在途中停下才抬起臉,視線於是和雷歐納德相交。少年一臉不平、正準備開口時,札布冷不防將手一伸,將雷歐納德半張臉牢牢蓋在掌心底下,又拖又拉地把少年與肩上的索尼克一併拽向樓梯間。

史蒂芬又默默坐了一陣,等到店主上樓來收拾餐具才起身。

◆◆◆

四肢重得不像還連在身上,眼皮也費了他好些功夫才終於睜到半開。半夢半醒間,史蒂芬總算想到了答案:這是宿醉隔天的典型症狀。依據慣例,這時他不該貿然起身、不該急著確認時間,以防飽受酒精摧殘的胃決定即刻罷工。於是史蒂芬再次闔上雙眼。慢慢地,他意識到了周遭寢具的觸感有些不同,陌生卻遠比那些商務旅館的制式品要舒適許多。等到嗅覺終於暖機完畢,雪松與檀木的淡香在他依舊酒氣逼人的呼吸間逐刻浮現,史蒂芬倏地睜大了眼睛。

他對克勞斯的寢室擺設還算熟悉,不過從這個角度看去,每件傢俱感覺都和記憶中不大一樣。

房間的主人坐在床鋪左側,腰脊沒靠著椅背、向前微彎,垂下的紅色瀏海將大半張臉埋在陰影內,看不清表情。一年多前他們也有過類似的場景,彼此的關係在那之後失速往他無法控制的方向墜去;這次兩邊立場對調了,而史蒂芬仍不確定前方等著他的是什麼。史蒂芬謹慎地移動手肘,打算坐起身時才發現自己套著對方的睡衣:大了幾個尺寸的絲質襯衫就算已將鈕扣全部扣好,仍鬆垮垮地隨動作前後滑動,而他的下身只剩內褲一件。史蒂芬又將視線轉回戀人身上:克勞斯還穿著辦公用的襯衫及西裝褲,但已換下領帶與背心。不祥的預感於是自他頸後升起。

史蒂芬正猶豫著該怎麼開口,對方突然腦袋往前一晃、自瞌睡間驚醒,這一幕不禁令他笑了出聲。

「早啊。」

「…早安。先喝點水吧?」

「嗯。」

克勞斯又眨了幾下眼睛後才朝著床頭走來,而他終於注意到一旁的矮櫃上放有水杯。坐起身時感覺像有人直接在耳邊敲打著鍋蓋,也像有個黑洞正將整個房間緩緩吸入、天旋地轉;對方察覺了那仍是現在進行式的宿醉餘韻,沒直接遞過杯子,輕輕抱起他,用整個胸膛幫史蒂芬維持坐姿。

「你居然還有辦法正常行動,真令人嫉妒。」

「我也沒完全代謝掉酒精,手腳都還有點遲鈍。艾斯特薇斯醫生對酒的容許濃度才真的是異常呢…」

「過勞的關係吧。不是說睡眠不足到某個程度,就跟血中持續存在酒精差不多嗎。」

「…嗯。」

他又啜了幾口冷開水,終於決定直面那個疑問。

「———我該不會吐了吧?」

「只有一點點。」

「我的天啊…」

「髒衣服吉爾貝爾特已經處理好了,不要緊。」

「…其他人呢?」

「艾斯特維斯醫生跟珍都沒事;警部補後來被同事接回警局休息了,會等到能安全開車再離開。解散時派崔克跟妮卡也來了,接手沒喝完的酒、順便留在事務所照看大家。」

「沒事就好。」

談話間史蒂芬淨空了水杯,他能感覺到克勞斯慢慢改變重心,想重新拉開距離,於是搶先一步、往前倒進戀人懷裡。杯底殘存的水珠跟著濺上彼此胸前,濕濕涼涼的。克勞斯沒說什麼,右手牢牢環抱著他,就著彆扭的姿勢把玻璃杯放回矮櫃後,左臂在史蒂芬上方徘徊一陣,最終落在了他右肩頭。克勞斯的體溫向來偏高,迅速替他驅散醒酒時的寒意。怡人的溫度讓意識又逐漸朦朧,但史蒂芬有不得不說的話。他拖延太久了。

「我們和好了嗎?」

那是最狡猾的問句;沒有解釋,沒有道歉。聲音低得像耳語。

「…如果你已經不生氣了的話。」

「我沒有生氣———不是對你。已經不是了。」

克勞斯圍在他身側的手臂悄悄收攏,史蒂芬順勢拉著對方躺下。從這個距離他能清楚看見綠色虹膜表面的光彩,憂喜皆隨史蒂芬的話語起伏,牽動著他胸口酸楚的優越感。經歷了那麼多,戀人依然將決定權留在史蒂芬手裡;如果他足夠成熟、足夠有勇氣,現在就該告訴克勞斯真正有權利憤怒的人不是自己。他該抓住眼前的機會,將一切導回正軌。

然而他只是個自私的人。

「我們得好好談談,關於那些我想對你做的事。」

「…嗯。」

「不過得先等我酒醒…陪我再躺一下吧?」

史蒂芬凝視著對方翕動的睫毛,直到戀人安穩睡去才闔眼。

◆◆◆

或許是他長久以來選擇視而不見的反動,在那之後史蒂芬想著的不再是「該不該這麼做」,命題悄悄變成了「該怎麼做」。很久以前當同個念頭自意識底邊興起,他只能盡力迴避那扭曲的願望;但克勞斯選擇了留下,接納了史蒂芬缺乏誠意的橄欖枝。於是自制心從那一刻便失去效用。

他熟知克勞斯頸項的每吋肌理,無需另外確認就知道尺寸該如何拿捏,讓史蒂芬猶豫最久的反而是顏色———他遲遲無法在酒紅與橄欖綠間做出選擇。然而當他站在櫥窗前、目光掃過成排的參考樣品,史蒂芬立刻推翻了原有的兩個選項。因為那沒來由地讓他想起了對方漲紅著臉,要求和史蒂芬做愛的情景。曾經不諳世事的克勞斯,承受了他無止境的慾望卻依舊純潔的克勞斯。

敲定取貨日後,史蒂芬傳了訊息要戀人在那隔天直接到家裡見他:他希望克勞斯自願走進門,正眼看著史蒂芬愧於言說的要求,再次選擇留下。

◆◆◆

門鈴響起時他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寫到一半的報告書恰巧剩下尾段的總結部分,於是史蒂芬隨手按下存檔鍵,起身應門。

———「恰巧」在此是個欲蓋彌彰的詞;克勞斯總在約定好的時間來訪,分秒不差。

「嗨。」

「午安。」

紅髮男子的鼻頭跟顴骨帶著薄紅色,是深冬裡北風的爪痕;克勞斯步行了一段時間才抵達,如他期待的那樣。

「你在哪站地鐵下車的?」

「我沒有搭地鐵。」

史蒂芬詫異地將右掌撫上對方臉頰,冰涼的感觸沒讓他反射性縮回手,反而進一步將指尖伸進圍巾底下,確認覆蓋在衣料下的體溫還在史蒂芬熟悉的範圍內。克勞斯微微朝兩人肌膚相接的方向側過頭,彷彿追逐陽光的向日葵,而他墊起腳、吻上戀人的鼻尖,同時一寸一寸地替對方解開圍巾。

當圍巾隨重力落進史蒂芬左手心,他慢慢拉著克勞斯將耳朵湊向自己,於兩人的移動軌跡交會時輕輕耳語。

「你會感冒的。」

「我有在鍛鍊。偶爾散步一下也不壞。」

在接近冰點的氣溫下散步可不是個好習慣;然而他毫無立場去指正這點。史蒂芬拉過對方的左手,自玄關緩步走向客廳,期間滿意地確認了克勞斯皮手套下的掌心未受寒風影響,溫暖且微微出著汗。

他逕自幫戀人把外套圍巾等等直接收進衣帽間,再度繞回客廳時克勞斯仍站在茶几旁,目光落向桌上的筆記型電腦跟一旁的木盒。正方形的禮物盒不比史蒂芬的巴掌大多少,表面僅是上了透明漆,保留著實木原有的暗褐色,襯托以手寫體燙銀的店名。前年聖誕節克勞斯在同一家店替他訂做了名片夾,在那之後他們幾乎都只在那兒挑選皮件。史蒂芬走向前,玩味起對方此刻心底可能浮現的各式揣測,示意要紅髮男子跟著坐下。

關於該說什麼當開場白,他思量好幾天終究沒個結論,於是待戀人坐定位後,史蒂芬無言地掀開了盒蓋。

木盒內側同樣除了柚木紋路外沒有多餘裝飾,底座覆有深紫色的絨布,將純白色的頸圈嵌在中央。皮革與固定用的銀質釦環皆為素面,是最簡潔的款式,僅在寬度上有些許變化,配合穿戴者的身形。克勞斯默默看著那個頸圈,表情未興波瀾,意識到他沒打算率先發話後才開口。

「我該做什麼呢?」

「你不需要特別做什麼,克勞斯。我想要你人在這兒時都戴著它,僅此而已。」

對方毫無猶豫地伸出了手,史蒂芬連忙補上那些遲來的解釋。

「你不需要把我的意見照單全收———對不起,我最初就該和你說明白這點。什麼都行:不喜歡的體位、不希望我說的話,你可以列個清單寫不准我做的事。如果你哪天不想再戴著它,我們隨時都能停止。」

克勞斯直視著他的眼睛,專注卻不像是想挖掘史蒂芬藏著沒說的那些事。這總能輕易地攪亂他的呼吸。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所有你想說的話。不需要是現在,當你覺得時機恰當的時候再提就好。我會留在這裡等你開口,我希望你記得這一點。」

史蒂芬沒有回話;讓指尖保持平穩成了眼下最艱鉅的任務。他拿起頸圈,緩緩將皮帶解開。

「———我還有一件事想對你說。」

當他調整好皮革的鬆緊,確保仍有餘裕、不會妨礙呼吸後,正準備抽回手,同一刻克勞斯卻突然補上了但書,將史蒂芬的手留在頸項間。

「我有必須盡的義務與責任,也有為了那些犧牲的覺悟;但我決不會讓其他人對我這麼做。我希望你也記得這點。」

戀人的語調相對平靜,僅有喉間隱微的頓挫與遲疑自他的指尖流過。平心而論這次紅髮男子嘗試維持的撲克臉還算成功;史蒂芬摟住了克勞斯,對方紊亂的心跳於彼此緊貼的胸板間傳開。那是他唯二能察覺的線索。

不在人前落淚的克勞斯只有來到他的家、與他共處一室時才終於鬆懈;史蒂芬早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卻傲慢地要對方別哭。他遠比自以為的更要幼稚,然而他擁有的也遠比曾經意識到的多。讓史蒂芬窘態百出仍掙扎著要緊抓不放的一切就在此地,從未離去。

「嗯,我會好好記住這些,克勞斯。」

◆◆◆

他沒想到這比預期的更為有效:當克勞斯前來留宿,史蒂芬會為戀人戴上頸圈,除此之外一切如常,但曾經揮之不去的不安定感悄悄散去。有幾次他們因為日間臨時的任務精疲力盡,進門後誰也沒想起這項新的約定、倒頭就睡,隔天瞧見那個木盒時卻也不著急,順理成章地開了例外。在薇蒂特固定來打掃的日子,史蒂芬會把木盒收進床頭櫃裡,漸漸地他察覺了光是知道那個頸圈還躺在抽屜內,就足以讓自己莫名安心。

那聽來有些唯物主義,凡庸而膚淺。這份自覺帶著苦味流連在史蒂芬舌根,直到某天下午他看見了克勞斯將左手指尖抵向頸子,沿著熟悉的軌跡滑向喉結。霎時辦公室裡札布與雷歐納德等人的喧嘩皆不再明瞭,只剩無音的視線橫亙在兩人之間。幾秒後克勞斯終於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而史蒂芬彷彿能聽見血流衝上彼此耳根,燥熱而甘甜。

◆◆◆

小说相关章节:ステクラ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