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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茹的最后日子,4

[db:作者] 2025-06-23 08:45 5hhhhh 1410 ℃

  坐在对面的曾雅丽不屑地看着徐玉茹,发出神经质的笑声:「怎么,挺不住啦?姑奶奶我没事」。

  吴亚琴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呵斥闭嘴。刚想还嘴,身边的女警一拉她的脖绳,结果只「发出了一个姑字,余下的只有急促的喘息声了」。徐玉茹这才知道脖子上这根绳的用处,强忍着痛苦,报以轻蔑的微笑。

  这时,吴亚琴发现徐玉茹背后紧缚的双手已经变成紫色。警校学到的知识告诉她,身边的犯人即使有希望保住性命,那两只修长白皙的手也已经捆伤了。无限的怜悯涌上吴亚琴的心头,然而她能做到的只能几句无用的安慰,作为刑场的山坳已经在望了。

  车子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嘎然停了下来,三女二男被连拖带拉下了刑车同法官们站在一起。徐玉茹转头望去,眼前二十米开外是一个十几米高的小山丘,上面的灌木郁郁葱葱。有几只灰喜鹊显然不懂得这里即将成为人的杀戮场,仍然从容地在山顶的灌木枝头叽叽喳喳开会。山脚下一块十米见方的平地四周,有六个负责警戒的武警战士分布在四周脸朝外笔直地站立着,手里的冲锋枪口扫视着山外的风景。两个带着口罩的矮个子战士拎着枪朝这边观望。「是李班长」,虽然只见过一面,徐玉茹还是认出了其中的一位。但是,当她同对方的目光遥遥相对时,对方冷漠严厉的目光让她心里一颤,自己很快就要被处决在他的枪口下。

  她把头扭向另一边,却又看到一堆警察和法官,只好心里叹口气,回过头只管盯眼前那颗绿树。这时,几个法官已经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从包里取出文件夹打开同一边轻声读一边同身边警察核对什么。当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徐玉茹颤抖了一下,做出迈步的姿势。

  吴亚琴连忙攥紧了女死囚的胳膊,道:「第一个不是你,是那两个男的」。

  徐玉茹强笑了一下,故作轻松道:「我忘记了,你把我安排到最后执行,我自己要求的」。这时,一个年轻女警嬉笑着冲吴亚琴打招呼,一边用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徐玉茹,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她旗袍左襟的尸体认领卡上,轻声读着:「贪污犯徐玉茹,身高162」。然后又肆无忌惮地问:「怎么?都半老徐娘还有本事贪污,到这地方还穿旗袍啊?」女警的轻侮令女死囚非常不快。徐玉茹厌恶地扫了一眼这个警服穿得松松垮垮的女警,扭过脸去。吴亚琴发现了徐玉茹的表情变化,半笑半怒地责备道:「瞅什么啊?!你要犯了事儿跟她一样,别在这儿东游西逛」。女警吃了个瘪子,吐了一下舌头乖乖离去。

  「这丫头太不懂事了,你别在意,每次出这种差都会有这样的」吴亚琴看对方走远了,安抚徐玉茹。「马上要死的人了,我在意啥啊?」徐玉茹目无表情地回答。这时,吴亚琴抓住女犯的手感到了对方的战栗,她扭头看了看徐玉茹的后背,虽然秋风已凉,汗水仍然从丝绒面料上渗出来,就劝道:「累了吧,蹲下来吧」。徐玉茹点点头尝试着下蹲,但膝盖刚弯了一半,就感觉到脖子上的绳子紧得难受,并听到大腿处旗袍轻微的撕裂声,赶忙站起身:「算啦,这衣服太紧了,会出丑的」。吴亚琴只好由着女死囚,她又看了一眼徐玉茹圆润得可以的腹腰,开始自责不应该让她穿这种衣服,暗道:「幸好穿了收腹裤,得会儿中枪后一折腾肯定一塌糊涂。」法官喊起了第一个死囚的名字。徐玉茹把脸转向那个身材高大脸盘白皙的男人。「把脸转过去,不要看」由于担心女犯的情绪,吴亚琴半命令半劝道。

  「他犯的什么事?」徐玉茹似乎很镇定,反过来向吴亚琴打询。「包二奶,杀自己的老婆,这种人该杀」,已经二婚的吴亚琴最很这种男人,顺口来道,没有注意到这话让徐玉茹表情一变。「到这种地方的人,那个不是该杀,我自己就是」,身边的女死囚幽幽的说。「你跟这种人不一样」吴亚琴有点后悔自己的失言,补救道。「其实一样,过几分钟,不管男的、女的,都是一具尸体罢了。」

  徐玉茹长叹一声。「你没事吧!」吴亚琴再次指着执行区耳语道:「为了不影响其他犯人的情绪,你是最后一个,到时候镇静点。到那条白线后主动跪下来,不要等人家踢你。跪下后不要动摇西晃,闭上眼睛就行了。」徐玉茹费劲地点点头。

  两个武警押着高大的男犯率先走向执行位置。他们的步伐很快,男犯似乎迫不及待要得到自己的结果,眨眼间就到了执行线,很麻利地跪下。几秒后,徐玉茹就看到一阵黄色烟雾在沈闷的枪声中升腾而起,男人像一棵被轰然推倒的土墙,倒了下去。然后是另一个男犯,也是如法炮制。终于轮到了女犯,第一个是张素玉,这个一身喜装的农村妇女可能已惊吓昏迷,被两个武警拖拉着,一只红色的绣鞋被挂掉在走向死亡的路上。等到执行位置后,女人几乎顺势瘫坐在地上,并很快在枪声像木桩一样倒下。同前者相比,曾雅丽仍然那么从容,当法官叫道自己的名字时主动站了起来,这个女人流利地回答着对方的最后询问。当她在警察的挟持下转过身时,竟然笑着冲徐玉茹道:「你最倒楣,最后一个。我先走一步,在那边等你……咳」。话音未落,已经被武警拉紧了脖子上绳套,说不出来话的女死囚被推搡着走了过去。

  徐玉茹却没有生气,只是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她向自己的目的地进发。虽然被勒住了脖子,女死囚还是按自己的步伐前行,曾雅丽走的步子小而轻盈,像在欢场中盈盈然走向客人,捆绑在大腿上的绊索几乎没发挥作用。只是由于被五花大绑身体有些前倾,走起路来屁股扭动得有点异样。到了白线那里,她被带到两个尸体的中间位置定住。但曾雅丽显然向靠女尸更近一些,略微挣扎一下,在架步的宽容下向右移了移。然后缓缓落身,她那圆润的肥臀稳稳地蹲在小腿上,上身挺起,姿势风韵优美。这时韩班长走到了女死囚的身后,两个架步一边伸长胳膊压住曾雅丽的肩膀,一边身子尽量远离女犯。当枪声再次响起时,曾雅丽瞬间扑到在地上。

  徐玉茹失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惊心于小小子弹的威力竟然让一个人眨眼间变成一堆死亡的肉体,感到生命如同儿时捏在手里的花瓣,经不起轻轻的蹂躏。

  两个担任架步的武警走了过来。「该你了,镇静点」。吴亚琴安慰着徐玉茹,但其实自己也需要安慰,她忍住差点要流下的眼泪,顺手整理了一下女死囚盘在头上的发髻,轻轻把自己的女死囚推给武警。在指尖离开柔软丝绒面料的一刹那,吴亚琴产生了一股冲动,几乎要上前拉回徐玉茹。但理智告诉她,只能这样,徐玉茹必须接受这一切。

  当武警强有力的手攥住她的臂膀时,徐玉茹再度眺望了一下前面三米见方的执行位,那里已摆放了几具尸体,自己无疑很快将加入她们——带着口罩的李班长和一个助手正拎着枪朝这边望,等待她的到来。现在,她必须勇敢地走到那里,跪好接受既定的生命剥夺。无名的悲壮让她企图调动全部的精神和勇气挺起胸脯,但是绑得太紧了,只能佝着腰一点点,在绊索的限度内踏着碎步前行。虽然武警战士容忍了她的缓慢,但她知道路很快就会走到尽头。一步、两步、三步……,「我是谁?我是死刑犯徐玉茹,我该怎么办?我要挺直跪好,我是谁?……」女死囚的嘴里不停自问自答,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然而,随着前面的尸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很快淹没了她的思维。

  徐玉茹终于走到了那条白线边。那个最先被处决的男人在最左侧,半个脑袋已经碎了。血水如一条小溪向张素玉这边延伸。张素玉倒成了一个很奇怪的仰卧姿势,眉心出一个焦黑的弹洞口,被子弹冲碎的皮肤反过来遮住了右眼,而她左边的面庞却仍然完好无损,甚至没一点血迹,只是在头前几公分的地方,有一堆白花花的脑浆和刺目的鲜血,被捆绑的双臂把酥胸高高挺起,上面的红绸夹袄被风掀起,露出小巧的肚脐,两条丰满的腿不雅地叉开,在两条大腿的中间一块尿斑非常醒目。在张素玉的左侧半米处曾雅丽俯身倒卧,面部紧贴地面,两条腿在微微岔开,肥圆的屁股轻微地抖动。一只肥大的蚂蚁不知何时已经爬到肥臀的顶部,圈占自己的领地。

  这种感觉如喝醉了酒一般,一阵凉风从背后吹来,秀发飘然绕过耳朵,遮住了女死囚脸庞和眼角,让她的视野变得恍惚昏暗起来。身后的两个架步紧紧地抓住徐玉茹的胳膊,似乎在犹豫什么。片刻,左侧的小伙子扭头冲后面喊道:「程式好像不对啊?没有问话!」紧接着,背后远处传来争论和责备的嗡嗡声,执行程式被暂时延迟,慌乱的脚步声开始由远到近。女死囚的法定生命竟然又获得了几分钟的延长。一边一个武警战士抓住她紧捆的手臂,抓得太紧了,隔着白手套和薄薄的旗袍,徐玉茹感受男人的体温和强烈地气息,令她在神游间追索起当年被林希明紧拥的感觉。

  此时的徐玉茹头脑昏沈,灵魂像夕阳下的影子,若有若无。冥冥之中,她拼命在头脑中寻找相似的感觉,并最终取得了成功——那时去年秋天的夜晚,邓副科长的臂弯里,眼前的红酒如同脚下的鲜血在醉眼中红成一片,一个肥厚的嘴唇在她的脸颊上肆意探索,一句曾经被她忽视的问话眨眼间清晰响亮起来:「那个家伙可靠吗?!」刹那间,迷离中的徐玉茹明白了副科长敢于放肆的原因,只是自己这个傻女人被蒙在鼓里。当然,痴情的代价是刚刚与丈夫产生嫌隙的自己乖乖上床,向他献出一个女人的身子,虽然自己已经不是初涉人事地少女。

  「如果自己那天晚上不是因为报复丈夫地心理,也不至于老老实实接受了他的肆虐,今天还要落到绑赴刑场的地步」。然而,懊悔的念头又瞬间变成切齿之恨,她不恨丈夫,她是恨自己,更恨用了她身子、又拉她下水的男人。恨意促使她歇斯底里,从肺腑里蹦出喊骂声:「邓艺林,你这个人渣!」女死囚的叫骂惊呆了身边的所有人,吴亚琴和法官们加快了脚步,小跑到执行线。现在,那个刚才调戏她的女警竟然站在了面前,嘲弄地看着这个让她吃瘪子的死囚,煞有介事地打开文件夹,拿腔拿调地喊问:「你叫徐玉茹吗?」「我有情况反映!」徐玉茹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她知道问话不过是程式,一分钟就完,必须马上说出要说的话。女警非常恼火徐玉茹的怠慢,又提高了声调:「你的姓名?!」

  「我有情况反映?!」徐玉茹的声音更加高亢,身体不自主地挣扎。现场顿时紧张起来,两个架步本能地抓紧了女死囚的胳膊,其中一位抓住秀发,向下猛压她的头颅。当徐玉茹试图再喊话时,颈上脖绳已经勒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哢哢的乾咳声。吴亚琴的脑子嗡嗡作响,但一线希望如乌云逢里的阳光撒下,迅速作出反应:「黄法官,你看是不是等一下,看她要说什么?」年长的法官思忖片刻,一摆手示意战士放松点,又厌恶地扫了一眼脚前的尸体和几滩鲜血,命令:「带立执行区,到刑车那边问话」。

  两个架步押着徐玉茹离开死亡线,沿着来时的路径返回到刑车旁边。

  黄法官夺过了女警手中的文件夹,交给另一位法官,吩咐:「你来记录,下面我和犯人的对话一个字都不能拉下!」然后语气温和地问道:「女犯徐玉茹,不要着急,慢慢说,什么情况?」徐玉茹大口喘气,急于补充脖绳带来的氧气短缺,片刻后语气急促地答到:「我们水利局副科长邓艺林事先知道这件的事情!」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事先知道?」「去年9月26号我同他一起用餐,告诉他的」「他当时说什么?」「我和他……他问那家伙可靠吗?」「和他干什么?」

  法官犀利的目光逼视着女死囚,迅速追问。徐玉茹犹豫了一下,眼角扫了一眼身旁的吴亚琴,低声道:「和他上床」。「是他要你还是你主动?」徐玉茹有些羞愧,低声说:「是我主动……不过」「不过什么?」「我才和丈夫吵了架,我想报复,所以才和他……」一听到这里,吴亚琴心中恍然,只不过她心里终究还是忘不了林希明。

  「你和他第一次上床是什么时候?」,「是你找他还是他找你?」,「上过多少次床?」……一连串问题从法官嘴里面冒出来,渐渐的,问到了一些让女人羞耻的问题,徐玉茹红着脸,有些矜持的迟疑着,旁边吴亚琴听到这些也觉得尴尬,心里恼恨这个女死囚为什么做出这些龌龊事来,不禁有些为林希明不平:「希明当初怎么就会看上这个不自重的女人……有点矛盾就给自己丈夫戴绿帽子,其实……玉茹姐这样做也是和希明吵得太厉害,她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地代价,女人做起坏事来后果严重啊……」,转念一想:「不过……玉茹姐要不是这样,哪有自己的机会呢!」一时间,对眼前这个女死囚又充满了同情。

  这边吴亚琴想着事情,女死囚的迟疑让黄法官不耐烦了:「做得出来,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要想清楚,老实交待是你唯一出路」,无可奈何地,徐玉茹把她和邓艺林做的那些事,包括床第之间的隐秘完完全全,一点不漏的交待了出来。

  问话完毕,黄法官似乎一下子轻松起来,语气很和蔼:「你为什么到这时候,要交待邓艺林呢?是希望被改判吗?」「我……我请求政府给我一个机会!」一听到黄法官这话,徐玉茹像抓住一根稻草,丰腴的脸蛋变得又红又紫,泪流满面。

  黄法官焦黄的脸立刻严肃起来,转身同身边的检察官耳语了几句,命令道:「询问完毕,让女犯徐玉茹核对笔录签字指押」。

  听到命令,负责记录的年轻法官赶忙掏出印泥,但看看被五花大绑的女死囚,为难起来,犹豫半天问:「女犯被捆着呢,怎么签啊?」黄法官上下打量了一眼捆得紧紧的徐玉茹,扑哧笑了一声:「真够笨的,怪不得不讨媳妇儿好,捆着解开就是了」。「您别笑我,死刑犯在刑场上活着松绑,也只有您能作主」年轻法官有点不好意思,冲武警摆摆手:「松绑!」吴亚琴赶忙靠过来细语命令:「蹲下来」。

  徐玉茹不待反应身子已经被战士压下来几乎要坐在地上,折叠的股臀立即突破了旗袍的极限,开衩处直接从膝盖被撑裂腰际,露出徐玉茹臀部的收腹裤和大腿根部丝滑的裤袜。男人环视下的狼狈让徐玉茹十分难堪,但是五花大绑的她知道自己没有遮羞的权利,只能一声不吭。吴亚琴连忙上前站在徐玉茹的侧面,催促战士解开绳子。

  由于是死刑绑,当初打的是死扣,战士手忙脚乱半晌毫无效果。「你钥匙串上不是有小刀吗?」吴亚琴忍不住提醒。「倒忘了这茬了」小战士讪笑着,拿出小刀就要割徐玉茹手上的绳扣。「看你笨手笨脚的,别划了手腕,你们压着她的肩,我来割」吴亚琴笑着抢过小刀,很细心地去做。看到绳子好不容易解开了,等在一旁的年轻法官把文件夹俯身送到徐玉茹面前:「你看看记录同刚才的陈述是否一致,如果一致就签字」。徐玉茹扫了一眼,想接过笔,却发现胳膊已不听使唤根本擡不起来。吴亚琴捉住女死囚的右手,帮她擡起。腕子上白嫩的皮肉被勒出紫痕显得触目惊心,滞血导致的淤肿使原本纤细的手指变得紫黑粗壮,无法握住细细的笔杆。

  「吴警官,你握着我的手签字吧」徐玉茹尝试了几次失败后,求告。看着徐玉茹的样子,吴亚琴几乎要掉下泪来,就擡头向法官投过徵询的目光。「不行啊,按规矩签字必须自然,你拿着她的手写笔迹会走形,不等于你代签了吗,这样会留后话的」,年轻法官显出为难的样子。吴亚琴也知道里面的规矩,听了法官的话不再说什么,只好轻轻按摩女死囚的手腕和肩肘,帮她快点活血恢复功能。胳膊短暂的自由并未给徐玉茹带来享受,十几分钟后,随着血液开始在手臂里流动,麻木的神经开始恢复直觉,变成了更加剧烈的疼痛,每动一下都如毒虫噬咬痛彻心肺。看到徐玉茹腕子上的紫痕慢慢变成深红色,吴亚琴觉得有点庆幸,不由道:「还好,正常情况下,这胳膊就废了」。徐玉茹咬牙忍着痛,没有回话,知道废不废对自己已没有意义,试着伸缩了一下手指,就要过笔在上面签字后按下指印。然后听任两只手被战士捉住反扭到背后。

  黄法官交待了一句:「看好犯人,除非再我下命令,不得执行」,接着就跑到车上打电话去了,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黄法官走了过来。吴亚琴起身看着对方问:「怎么样?要不要带回去仔细审问?」「不用了,她的供述不影响自己的量刑,那个邓艺林没有签字权也没有行贿行为,构不成犯罪,顶多让单位收拾他。」

  黄法官轻描淡写后下令:「根据中院高院长指示,死刑照常执行,各就各位!」。

  「停一停,上绑啊」看到两个战士把女死囚提起来就要往执行位走,一个检察官提醒道。「不用捆了吧,反铐一下不就行了」吴亚琴显然不想让徐玉茹再受五花大绑之苦,嘟囔道。「亏你还送过人,执行文件上白纸黑字绑赴刑场,你偏要铐赴刑场不成,别废话了,快拿绳子」。黄法官抢白着吴亚琴,督促身边的武警战士。

  看到战士拿绳子过来,徐玉茹扭头看了一眼吴亚琴。吴亚琴知道她的意思,她扫视着徐玉茹手腕和脖子上红色的勒痕,踌躇了一下,很为难地说:「对不住,我下不了手啊」。徐玉茹只好闭上秀目作罢。当粗糙的麻绳再度搭上粉白的脖颈时,她知道生命的最后时刻真正到了。虽然有心理准备,知道刚才从执行区的折返只是苟延残喘,但求生的本能还是反复刺激着她的神经。当想到这一捆将没有松开的时候,她激动得像被拎出渔缸的鲤鱼,大口喘着粗气。「别紧张,吸气,挺胸,擡头,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亚琴站在旁边也手足无措,只能说些自己都觉得无聊的安慰话。

  两个绳头从她的肩头滑到胸前,双臂被拉向两边,绳子的俩个头从腋窝分别穿过去往上一提,被使劲一拉,摩擦使先前颈部的勒痕一阵刺痛,头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沈,又在臂上缠了一圈。随着战士手上的绳子被用力拉拽,身体丰腴的女死囚像大风中摇曳的牡丹,几乎要花枝零落。但是,绳子如贪婪的毒蛇,在胳膊上的绳圈一圈又一圈。很快,细嫩的手腕被再次捉住攥在一起,麻绳飞快地缠绕上去,紧绳的力道令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紧接着,紧缚的双腕被往上一提,两个小臂倒折过来,胳膊上的绳子捆处钻心的疼,使她嘁得一声尖叫起来,不自觉地挣扎扭动。此时,随着轻微的迸裂声,腋下的盘扣终于不堪折磨脱落,丰满的肉体开始抓住时机释放诱惑,露出奶白色的乳罩和一小半收腹带,扣子上的尸体认领卡掉到地上。徐玉茹低头发现了问题,向用臂膀遮掩,但双臂已被紧紧捆在背后,无可奈何。

  「轻一点」吴亚琴实在忍不住,上前捡起地上的尸体认领卡,提醒武警战士。

  「吴姐,您下不了手,我只好做恶人了。再难受也就十来分钟了,过去就没事了,捆紧了是为她好,捆松了说不定害她多招罪受。」战士一边说,一边托着女死囚的小臂继续往上提着绳子。随着小臂往头部攀升,徐玉茹的柳眉越皱越紧。绳子穿过脖子上的绳圈,抽紧了脖颈上的绳子,肩膀上的绳子都勒进肉里了,双臂上的绳子也随之吃进细嫩的皮肤,小臂和手腕悬空吊在离脖子不远的地方,由于双臂后张得太厉害,徐玉茹的两个酥乳夸张地高挺并伺机展露腋下的春色,身上凡是被绳子勒住的部位,麻辣酸酥地疼,后来辐射到整个上身一样的疼麻,虚汗从脸上和身上各处冒了出来,感到后背湿濡,丝绒布渐渐地贴紧了皮肤,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身上爬。

  战士一边最后打着死结,一边玩笑似地问:「吴姐,要不要打成活扣,说不定她等回儿又喊着要交代问题呢」虽然口里这么说,手上还是毫不留情给女死囚背上的绑绳打了死结。「哪儿那么多废话」,战士的玩笑招致了吴亚琴的反感。

  她贴近徐玉茹,四处寻找重系尸体认领卡的位置。一度想系在胸前的扣子上,但又觉得在徐玉茹眼皮下晃荡不好,其他地方光溜溜又无处下手。「别系了,你帮我把胳膊下收拾一下吧。只要你替我收尸,不会认错的」徐玉茹喘着气央求。

  「不行啊,这个卡上有公章,没有这东西,哪个火葬场也不敢收你」,吴亚琴说着最终决定把它系在了徐玉茹后颈的脖绳上。然后,就帮着整理旗袍,看到绽裂的衣襟,琢磨了一下,说了句「这鬼地方,没针没线的,将就一下吧」,就把自己头上细发卡取下来,拉直了在扣子部位钻眼把分开的前后襟穿在一起拧住。然后看着被撕裂到臀部旗袍开衩,里面露出的内衣裤,也觉得无可奈何,只好靠近耳边叮嘱道:「枪响后忍着点吧,旗袍下摆这样子,等一会要丢丑的。」心里却又觉得说也无用,挨枪后垂死挣扎的人,哪儿还会顾得了这些。

  这边战士刚把徐玉茹捆扎停当,黄法官就走过来。徐玉茹知道马上就要最后询问了,像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吴亚琴,心中怦怦乱跳,双腿酸软,身子直往下瘫,她没想到事到临头自己比起另两个女死囚更加不济。虽然刚才的反复已经令吴亚琴身心疲惫,但还是忍住性子咬咬牙冲黄法官道:「老黄,不瞒您说,这个要执行的女犯同我认识,有点后事想交代我,行个方便吧」。黄法官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不会………」「哪儿啊,就一点私事,三分钟」「那好,别闹什么岔子」黄法官过来,看了审视了一下徐玉茹身上的绑绳,用手拉了拉,确认捆得很紧后,示意两个战士松开女犯站远些,自己走到十米开外,远远看着。

  「快说吧,拖久了大家有意见」。不待吴亚琴催促,徐玉茹就挣扎着把嘴凑到对方耳边说「两件事儿,一是能不能把刚才法院的笔录内容传给水利局。邓艺林那个坏蛋,我变成鬼也要找他」。吴亚琴在先前旁听询问时已经瞭解到大致情况,也非常恨那个家伙,就点头道:「你放心走吧,我会想办法收拾那家伙。」

  「二是,你能不能处理一下我的骨灰,我对不起希明,也不敢去求他,只有麻烦你了。」「这个好说,还有吗。」「唉!我自己做的那些丑事,这下都交待了出来,怕是要不了几天,自己在这个地方就臭名远扬了!没有连死后还落到这个地步!」吴亚琴心中有些恻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临死的女人。

  看着吴亚琴这边完了事,黄法官随手又把文件夹交给了那个年轻女警:「你去最后询问」。那位小姐接过文件夹不满地哼哼:「刚才都问了半天了,还有必要吗?」听到此言,本来就折腾得不耐烦的黄法官勃然大怒:「你这个小年轻,太不合格,这是法定程式懂不懂?!」年轻女警吓得一缩脖子,兔子似地几步跳到女死囚面前,哼哼似地问道:「徐玉茹,现在根据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命令,对你执行枪决,你还有什么话或遗言要交代吗?」徐玉茹几乎不想搭理这个年轻女警,只是在吴亚琴的暗示下,才不耐烦地甩了两个字:「没有」。「真的没有,比如说你的尸体怎么处理?要不要捐献给医学院供解剖?

  那样也可以为学生们做点贡献「徐玉茹的态度招致了年轻女警的不满,油腔滑调,问题显然有些过分。

  不远处的黄法官显然听到了这些,两步过来狠狠白了一眼,抢过文件夹,故意提高嗓门以郑重的语调重复询问了一句:「罪犯徐玉茹,现在根据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下达的执行命令,对你执行死刑,你还有什么话或遗言要交代吗?」

  「没有」。黄法官得到回答后迅速做了记录。

  「罪犯徐玉茹,立即执行枪决!」黄法官扫了一眼年轻女警,板着脸下达命令。吴亚琴松开了扶助徐玉茹的手,两个战士立即接过抓住女死囚的胳膊,粗壮的手指深深箍入玉臂的丰腴。徐玉茹突然扭捏起来:「我憋得难受,怕要丢丑」。

  吴亚琴听后暗自心痛,心想也是,从一大早宣判上绑到现在,都四个钟头了,也够难受的,可是马上就要临刑了,她也没有办法。正迟疑地时候,吴亚琴看到抓住徐玉茹的武警战士露出嫌弃的神色,鼻子里面闻到一股屎尿的异味,连忙低头一看,从女死囚岔开的旗袍下摆处流出一股黄色的东西,原来徐玉茹竟然大小便都失禁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吴亚琴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心里直埋怨女死囚:「要是刚才老老实实受刑就算了,偏要折腾一下,结果还是一样逃不脱吃枪子的命,还受这个罪。」身受五花大绑、垂头待死的徐玉茹,更是满脸通红,低头扭捏着给她解释:「今天我出丑了,其实我……我也不是怕,只是不知怎么的,下面一松,一下子就出来了……」看到女死囚这个样子,吴亚琴只好安慰她:「没有……关系,咱们女人因为生理地原因,很正常的,特别是绑赴刑场的时候,没有几个女人不失禁的,况且你今天又折腾这么长时间。」

  听吴亚琴这么说,窘迫到极点的徐玉茹才稍微平静了些,但别的人就不那样了,刚在黄法官面前吃憋的年轻女警一下在这里找到了一丝快意,笑着道:「看这个女人,一点用都没有,连屎尿都捆出来了。」听了这话,本来就窘迫不已的徐玉茹更是羞愧难耐地低下了头。没想到女死囚没说话,吴亚琴却有些恼怒,板着脸说:「她被判了挨枪子的死刑,要是你像她一样被绑赴刑场,说不定连她还不如。」吴亚琴的话激得年轻女警脸色一红,不敢回嘴,只有对女死囚恨到:「臭女人,死到临头还穿旗袍,等着脑袋开瓢出丑吧」,然后狠狠盯着徐玉茹春光隐约的旗袍下摆看了一眼,一溜烟地跑开了。

  在战士的架扶下,徐玉茹机械地再度面向二十米外的死地,迈开了脚步,大腿腿上的绊绳打乱了她的步履,当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候,她摇摇晃晃几乎想顺势靠在身边男人的肩膀上。然而,换来的却是两个战士后撤身体,紧张地抓痛了她的香肩。此时,躲进云朵的太阳突然钻了出来,虽然是秋天阳光仍然刺得她睁不开眼。徐玉茹身上的丝绒旗袍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亮丽,刑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正在迈向死亡的犯罪妇女身上。架步的脚步仍然不紧不慢,前面的地面上女死囚被拖行时留下的痕迹指引着道路,前面三具尸体仍静静地等着这位即将加入他们的女人,那些扭曲得有些怪异的冰冷肉体,似乎在告诉徐玉茹几分钟后自己的样子。

  当走到离执行线三米的地方,架步停住了脚。黄法官走过来,对给徐玉茹行刑的李班长说:「跪下后勒紧脖子,等一下叫起来影响不好」,接着一个拿着相机的法官对准她,然后在闪光灯的炫耀中快速跳开。现在她又站在那条死亡线上了,徐玉茹想闭上眼睛,但不断被唤醒的理智不断提醒她死亡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只有这样才能降低即将到来的最后痛苦。

  李班长端着枪看着这个即将处决于他枪下的丰腴女犯,虽然三年来死在自己手里的男女死囚已不下二十个,虽然刚才还处决了四个,心里仍然止不住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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