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夜场，顾星摘依旧来了。

她今天犯了这么大的事，理论上是不能正常进入沙滩浴场。所以这次她换上分体式荷叶边泳装，脚踩松糕凉鞋，打算从水路进去。

她就是这般执著，不撞南墙不回头。但这不是性格所致，而是因为她需要足够的钱。在这片浴场里吸血，让民宿快速成长，是她计划第一步。老实巴交的桔蜻不做，管慧珠和白大爷不做，那就由她来做。

刚准备涉水潜入，星摘就被两个熟悉的面孔发现。那是保安王、李二人，看见星摘的泳装姿态，瞬间下身撑起小帐篷。

“哟，星摘小妹，你这是今天闯祸回去被大老板按在床上训了一顿，不爽了，所以跑来吃人来了？”

“啊？哎呀，才没有咧。大老板要求高得离谱，我都还没得过宠咧。”星摘挠着头同对方说笑，穿好脱到一半的黑色速干衣，但她并未拉上拉链。毕竟这是泳装，乳沟、小腹、骆驼趾，看了就看了。

“嘿哟。你还说你不得宠，那我就真不知道什么才叫得宠了。明明犯了这么大的事，大老板居然放没发生一样。还跟我们说，以后星摘在场内做事，只要不出格，就不要影响她。简直就是在当众护短。”李用他神乎其神的演技，复刻了泺说话时的言行举止。

相比之下，王正经不少。“星摘妹妹聪明可爱，小小年纪就会帮人出主意，讨人喜欢也正常。但是你大晚上穿套泳装过来做什么呢？”

“这…可能是想游泳吧。大概…”星摘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读懂了什么，便说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

“哦？那你今晚是来玩的咯？行吧，那你好好玩，可别再整乱子了哟。”

“玩得开心，我们两个继续巡逻了。再见。”

这算是放她进场了吧。星摘独自在黑暗中琢磨了一阵，似乎捋顺了思路，迈开步子，进入灯火通明的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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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早提了意见，此番入场，星摘特地留意浴场里设施的布局。一条笔直的砂石路由南向北铺展开来，进入浴场后散成四道弧线，间接着所谓的硬化地面。其中一条，被简单的命名为【食之道】，逗留的游人远比其他道上的要多，或是排队或是扎堆，聚于灯火之下，将道路赌死。

那些灯火的正中心，是一辆辆出餐手推车和小贩，还有那少得可怜的半固定餐位。这种自带电瓶和水箱的出餐车不会占用过多资源，特别灵活。这是它们牺牲了火力与空间换来的机动性，致使它们成为茫茫人海中的一粒粒孤舟，感觉随时都会倾覆。所以，为了能更好稳定自己，每个餐车上边，都会有一些奇怪的改装件：低成本的煤气灶、制冰机、增压器、扩展电瓶……很多都是新加上去的，看上去已经发挥了作用，使得小贩们能够更好的出餐，在人群的最中心忙得不可开交。

星摘走了过去，想试试小贩的态度。毕竟她从王、李二人的口中已经听出来事情有了转机，想要了解整个事件，不如直接去问他们。而且，还有打工这件事……

商贩带头人姓赵，就是那个白天和负责人吵架，想帮星摘顶包的炒面大哥。他在百忙之中瞟见一抹靓丽粉发，便唤出轮岗休息的弟弟，把那抹粉红请到车后。

“我看到粉色头发，就知道是你了！太亮眼了！”赵哥一边炒面，一边大吼道。那粗矿的声音穿过口罩，压过灶火，传进星摘的耳中。

星摘没有说话，一直看那铁勺敲锅，溅起无数星火。而食材就在这片星火之中不断翻滚，冒着白烟，散着油光，让人看着就想炫进嘴里。

很快，赵哥炒完一份递给客人，马不停蹄地擓了一勺白净的猪肉，甩入锅中，又赶紧回身取两个鸡蛋，准备打碎。

也就是猪肉慢慢化开的空挡，赵哥回身喊到：“星摘小妹你一句话不说，又站我后面，我心慌。上午那事不是我的本意。小妹你先帮我捋捋单子，然后去后面看客人。今天算你两倍工钱，你看行——哦吼，你穿着泳装……是泺总不许你干活了吗？那算了那算了，你去玩吧。”

啊？关泺什么事？

星摘本来是想打探情况，现在反而让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可两倍薪酬对她来说还是诱人的，使她暂时放下疑惑，从出餐车后的杂物堆里取出围裙套上，做两次深呼吸，变出满面春风，往客人堆里走去。

“哎？你不去玩吗？”

“两倍。你说的。”

星摘可从不客气，拿钱办事，快速帮几家小贩捋清了出餐顺序，然后去到新的摆桌点传菜。没有星摘的时候，这几家小贩确实像海上孤舟。而星摘一来，很快就把所有孤舟连同摆桌点串联起来，让现场在混乱中保持着最低的秩序。

她会用简单易懂的暗号标下客人的需求，变成一张张便利贴，有序的排列在灶台边上，让自己看得懂，也让商贩看得懂。这套系统本来就是酒店管理的最基础系统，可她这个十二三岁的家伙却用得比一些老手还顺。而她也正式通过这套系统自带的规律，破解高级酒店的隐晦标识，从而精准找到泺的房间。

就这样撑过客流高峰，来到凌晨一点。

摆桌点那端坐下一位自带冰饮的客人，星摘上去招呼，看那人的面相便想要逃跑——泺这个大老板，为什么又来了，他不用休息的嘛？

“这…位…客人，需要来点什么？”星摘本着服务生的原则，假笑着问道。她的假笑，几乎和真笑一样，一般人是分不出来的。

“不了，坐着休息一下。”

“哦，那我去忙了…您若要点单的话，就叫我。”

星摘说完，转身就要开溜，却让泺叫住。

“坐下来休息会吧。你也忙了一天了。没喝过的，给你。”

“抱歉哈，大老板。我现在可是在工作。”

听罢，泺向赵哥摆了摆手。大老远的，赵哥回了个“OK”的手势。

“吶，你下班了。能休息了吗？”

虽然不爽，星摘也没什么办法。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她可不想浪费食物，入座，拿过那杯冰饮开吃。冰沙果汁酸甜可口，在口中慢慢化开，滋润了快要冒烟的喉咙，同时也给予辛苦了一天的身体最甜美的慰藉。

泺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斯文吃冰饮的少女，问出这两天来最大的疑惑：“你这么缺钱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也把我的底子查透了吗？”星摘边说边吃，突然吃到芒果粒，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哇，它居然放有芒果！好久没吃了。”

然后星摘只有回答一半，甚是答了跟没答一样，可见其话术有点水平。泺不想和她这么纠缠，便换了个角度问道：“我不想拦你，但是你的做法是在吸友军的血，希望你适可而止。还有不要把桔家民宿过早的暴露出来。”

“为啥，蜻姐可是一直愁眉不展哦。在没有客人的时候。你那宝贝兔子在私底下可是顶着很大压力的哟。”

“所以你更不能以桔家民宿的名义在这里拉客。”泺淡淡的说道。

是啊，所以我才换了这边酒店的工装啊。星摘有些不服气，嘟着嘴盯着泺。

“而且，光有形式是不够的。”泺继续说着。“你在这边混了三天，清楚南口和北口的差距吗？”

“这边什么都有，北口啥都没有。但是那边已经能用了，就好比这些小餐车一样，能用就行，后面慢慢改就是了。不是吗？”

泺听后又惊又喜，突然就觉得面前的这家伙有些可爱了。生意在很多时候，就是需要一上手就干，没想到星摘年纪轻轻就具备了这个素质，而且还做成了，已经到了令人刮目相看的程度。

于是，泺慢慢跟星摘道出实情，好让她服气：

由于所有人的启动资金是固定的，现在每个集团都是处于将本求利的阶段，大家都在以小力而博大势，特别是这个浅水湾，更需要这样操作。所以前期的比的就是谁能用更少的钱借到更大的声势。而星摘的做法，有着很明显的夺势的概念，会慢慢让南口积攒的人气分到北口，不仅会乱军心，还会让势减弱。

星摘听得云里雾里。泺微微一笑，带她上车，去到环岛公路上的观景台，俯瞰全湾景色。

他问道：“观景台、南口、北口，哪里风光最好？”

“北口。”星摘答道。毋庸置疑。

“人气，也就是势。会积累起来，辐射到整片海湾。而随着湾中建设的进行，羽翼逐渐丰满，那时再让北口借势起飞，钱自然就赚到了。”泺在最后刻意挑起声线，刺激星摘的神经。“可要比你辛苦三天还是负收入的效率可要高出许多哟。”

星摘中招，横眉一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泺笑了笑，见四下无人，便转回正经话题：“说吧，你还缺多少钱，我给你，就当买你的听话权。”

“不要。”

“为啥？”

“我要自己赚回来，然后和你撇清关系。”

“哦？”

“你不信？”

“信。你有那个能力。”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钱的问题。泺开始重新思考眼前这位粉发少女如此拼命的动机。可星摘没让泺想太久，便自己说了答案。“我害死过人。”

泺知道这件事，而他并不知道具体的内情。“然后呢？”

“那些人害死了我的家人。”

虽然无意冒犯，但泺由此了解了实情。三年前再岛上发生过一场针对外地富豪的屠杀，星摘从恶人手中逃脱，无奈遁入贝洛街道，改头换面，苟且偷生。而然两年后她借着陌生人的助力，报仇雪恨，顺带就回报了黑老大的收留之恩。人不是她杀的，好处也不是她占的，但她切切实实参与了行动，成为了施暴者。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多半就是在这次行动中磨练出来的。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把我灭口么？”泺开玩笑道。

“没。我单纯只想告诉你。”星摘也笑着回应。“然后跟你划清界限。等赚够了钱还你，我就想办法出岛，回家看看。大概。”

“你回得去嘛？”

“怎么回不去？”

现在岛外的世界去哪都要ID卡，星摘这样的黑户还没进海关就会被遣返，难道星摘不知道吗？她知道，她只是想给自己定个目标，好让自己有个盼头罢了。她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回家。毕竟自己全家已经葬身此地，自己一个人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行吧。”泺也不愿啰嗦，拍板道。“你听我的话，一年后我带你出岛。”

“哈？大老板。我可是黑户哦。连治安官都查不到的那种。而且，你好像没有帮我的必要性吧......”星摘对泺的做法提出质疑，可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不对，就算你有必要帮我，我也不能信你......不对......啧......啊啊啊啊！！！你这家伙！”

“我帮你的还不够多嘛？”徇私舞弊、代为罚款、出面调停......泺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四舍五入，便是共犯。就算这样，泺依旧把决定权交给星摘。“选吧，要不要跟我走。”

星摘面露难色，以前她面对这种机会，都不会有一丝犹豫，可当下她不敢接这个好处。因为......

“不...不行。筹码不够。”

泺意外的能听懂星摘的意思，高声反问道：“哈？怎么不够。蜻的秘密不是在你手上嘛？这还不够。”

“拿别人的秘密来当筹码，你有够缺德的。”

“彼此彼此吧。”

星摘调整情绪，平和地说道：“没有蜻，我就没法顺利走出贝洛街。”此话一出，算是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好吧，那你想拿我的什么做筹码？”

恰逢此时，海风吹过，撩起星摘迷人的长发。她迎风而立，眺望月光下的海面。潮起潮落，涌现出道道白浪，拍打在最外层的两块山体岩壁上。白色、的水？看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星摘脸上浮出笑意。那笑容，就像是能掀翻大船的阴沟，恐怖且阴森。

“要你的精子，如何？”

泺傻眼了，见过倒贴的，没见过这么倒贴的，连他这个老司机都被吓退几步。“我承认你很漂亮，但我觉得你可以换一种方式。”

“射进来，让我怀孕。”星摘瞬间黑化，转过身来，轻点步伐，慢慢逼近泺。“等你哪天违约。这些证据，包括孩子，都在我手上。刚好也是一年。”

“等等等等。我建议你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可是在作贱自己，是烂桃花，你不会不清楚吧。”

“我清楚啊，你们这种有钱人最讨厌烂桃花了，不是吗？既不要钱，也不要身份，就是一朵桃花开在那里，不为别的，就为提醒你有这么一号人物。哼哼，这种人真是可怕，连我都要被恶心到了。”

“你明知道这种人恶心，那你就别去做啊！”泺大声地吐槽着。

可吐槽无效，星摘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一定会去做。她靠近泺，打算就地解决。虽然很少提及，可她的颜值和她的性格一样不讲道理，身形娇小，前凸后翘，真不知道她是哪弄来的这么多营养，保证机敏的同时，身体发育还能跟上。还穿着紧致的荷叶边分体式泳装，让这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显出不该有的性感。

而这个性感的小女孩，在这步步紧逼之中，完成了攻守转换。“就是因为能恶心你，我才做啊。选吧，干还是不干？虽然没干过，但是我对技术还是很有自信了哟。”

啊…星摘不提，泺还真给忘了——那家伙最开始是想要攀龙附凤来着。于是他赶紧抗议道：“你这是强买强卖，不守职业道德。”

“强买的人是你好吗！当着蜻的面问这么多问题，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嘶…不行，越想越气。这笔帐我顺便就跟你结了！”

说罢，星摘彻底贴上泺，手直接就把住男人的裆部，隔着沙滩裤，抚摸睾丸。

泺上次与星摘有身体接触，是在她喝醉的时候。那时的她全身一股酸臭味，恶心得狠，与现在判若两人。狼狈、肮脏、迷茫的人是她，清爽、白净、坚定的人也是她。车辆经过，大灯照射，让她始终藏于泺的阴影之下，见不到面容。反而是在车辆走远后，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倒是能看清她的几分娇容。大概，这就是她。

或许真的是时到运到，星摘在这时候抬头看了泺一眼，两人对视，可算让泺看清这只娇小的麻雀。

怀中人似月，娇容凝雪霜。

这么漂亮的家伙倒贴了，好歹先做些表态。“那个，你跟蜻的事情，我不清楚。还有，算账可不是这么算的，你再摸，我可真要对你不客气了。”

“正好。”星摘加力揉捏慢慢涨大的裆部，俏皮的说着：“就当你是客人，付了这么多钱，我也应该让你爽一把。也能稍微减轻一些我的负罪感。”

“因为今早的事？”

“嗯。那比罚单，能抵两个我。”

行吧。话都说到这份上，泺也被说动了，只好象征性的扯下自己的沙滩裤。巨根跳了出来，虽然方才隔着裤子摸过一遍，但是星摘仍为自己所见大吃一惊。这长度有些骇人，感觉比她的脸还要长上一段。

说做就做，而且星摘明显要比蜻会做，掌心抚着肉棒，脸蛋靠在棒身上，那种想呵护宝宝的母性光辉开始显现。巧舌如簧，在她一遍又一遍的摆头中打理男人的肌肤，一片接着一片，慢慢浸湿肉棒。

她舔舐龟头，先是像小猫舔奶一般战战兢兢，每舔一下还要看它一眼。然后用舌苔在龟头上画圈，每画一轮就靠近一点，直至樱口与龟头相触。随后抿着唇裹住龟头前端轻轻吸食，发出“啵唧”的声音，嘴唇由此和龟头断了链接。她借此空隙抬头对泺笑了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但看上去非常腼腆。

单是这样还不够，她握住肉棒根部旋转套弄，同时唇部肌肉收缩扣住龟头，前后晃动自己的脑袋。若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便能想象到自己的肉棒正放在一台软中有硬的真空机中，龟头被拉扯，棒身被拖拽，那种力度恰到好处，真是爽到不行。

可星摘这么好看，又怎能不看呢？那种专心致志抿唇含鸡巴的模样，那绷紧了肌肉而翘起的唇尖，那排出空气而收缩的面颊，叫人真想爆发底力一捅到底，把这个家伙的嘴撅得稀巴烂。而她似乎能弄懂男人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主动发力嗦食龟头，扑哧扑哧，弄出水声。这种淫靡的声响反复的刺激男人的神经，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嘲讽。

这样调弄过一轮，泺爽到腿软，不禁后退两步。星摘此时已经蹲下，来不及起身，只好松口，不然就摔了。但她的手并未放开，保持着小幅高频的输出，反复套弄那根大棒棒。将其“照顾”得神采奕奕，很快就到了待射状态。

“怎么，怕了？”

“呵，怎么可能。”

星摘用出激将法，精准戳中男人的软肋。光是舔那几口，泺就已经想要干翻眼前这个少女了，这声嘲讽一出，无疑是火上浇油，引爆了男人的欲望。

但泺绝非等闲之辈，最后一丝理智牢牢把握精关，让他这头狮子在发狂前仍然记得和少女谈条件：“做过之后你会乖乖听我的话？”

“姑且是吧。大概。”

听罢，泺抄起星摘，来到豪车旁，摸了摸车前盖，没什么问题，就把星摘放上去。又从车内淘出一盒【菠萝糖】，丢给星摘。“听我的话，帮我做事，原则上不要找蜻的麻烦。就这三点。”

星摘看了看那盒最近款的【菠萝糖】，价格令她头皮发麻。不过她依旧面不改色，把【糖】甩到挡风玻璃上，用魅惑地声音说道：“那也得你先射满了再说。”

纸盒撞击在光滑地风挡玻璃上，由于惯性向上滑动了一段距离，又由于重力开始慢慢下坠，“嗒”的一声，停靠在底端的雨刮器上。泺又在此时关上车门，令它跟着车子颤了一次，变了个角度，向着更深处滑去。它就好比一粒沉入深渊的海雪，让两只深海猛兽同时瞧见，从而演变成一场关于“情”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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