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新版星期五的恶魔(图文版) - 13,1

[db:作者] 2025-06-23 08:48 5hhhhh 4500 ℃

  次日,又一件事情令十津川瞠目结舌。

  受害人吉川知子的父亲来到专案小组,申请撤销对佐伯裕一郎的控诉。

  「这究竟是为什么?」十津川问知子的父亲田岛等几个年轻的刑警脸色都异常难看,他们鄙夷地睨视着知子的父亲。

  知子父亲眨着眼睛,说:「女儿坚持要撤诉,我也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为这事对女儿来说总不是光彩的。「」可是,吉川先生,你在医院曾要我们尽快逮捕凶手啊!「十津川问。

  「那时,因为女儿受伤,我失去了理智才那么说的。幸而女儿的伤并不严重,她也有受拐诱的过失——」吉川说话不那么硬气。

  「见过东田律师了,是不是?」十津川注视着对方的表情,态度严肃地问。

  「我不认识东田律师。」吉川有点尴尬。

  「是被威胁,还是接受了贿赂?」十津川有意刺激他说。

  「真不像话!我不会拿心爱的女儿作金钱交易。」

  「那是受威胁喽!人家会说,一旦到了法庭,女儿的丑事被公诸于众,会伤害脸面对不对?」

  「我确实不愿意让女儿受更大的伤害。如果在法庭上凶手胡说八道,女儿日后还怎么作人?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这话很像东田律师说的,对吗?」

  「警部,我只希望以父亲的身分保护女儿的荣誉,这就是我撒诉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把情人旅馆一事化为无事?」

  「是的。」

  「可是,吉川先生,有件事希望你考虑一下。」

  「什么事?」

  「星期五的汉子已经杀了三个女人,我们认为那凶手可能是佐伯裕一郎,二十六日星期五也许要杀知子小姐,作为第四个牺牲者。」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逮捕他好了,因为他已经杀了三个女人。为什么非要以我女儿的轻伤作凶手的依据呢?」

  「很遗憾,因为证明佐伯是前三个女人的凶手证据。还不确凿。」十津川老实地说。

  「那你们去找证据好了,这正是你们警察的工作嘛!」知子的父亲几乎愤怒地吼道。

  「当然,我们也在全力地去搜集证据。可惜的是,至少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可再过四天星期五又到了。为避免再出现新的被害者,我们想先拘留佐伯裕一郎。

  所以,我们很需要吉川知子的帮助。「」不管怎么说,我女儿与星期五的汉子没关系,我要坚决撤诉。「

  「你这样做等于帮助了星期五的汉子!」十津川不无埋怨地说。

  「总之,也许你会说我自私,只考虑知子的前途,而不顾别的年轻女人的死活。」

  知子的父亲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十津川并非不了解此时吉川先生的心情。在他看来,吉川的女儿适逢豆蔻年华,作为父亲最怕女儿受伤害。东田律师很可能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

  见十津川不语,吉川先生继续说:「撤诉的原因,固然是女儿的意愿,我和内人也是同意的。知子才二十四岁,己有人提了几次亲。这种情况下,以强奸案的受害人被提到法庭,被人胡言乱语一番,她今后的前途就全完了。如果对方是连续杀人的罪犯,电视和报纸的记者会蜂拥而至,我女儿可怎么应付?」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不管你理解不理解,即使交付审判,女儿说她绝不上法庭,如果被强行拉去,也绝不作证。对此,我们已经决定了。」

  「吉川先生,请你不要胡说!」田岛刑警实在憋不住了,大声呵斥一句。

  吉川吓了一跳,不满地瞥了田岛一眼,耸耸肩膀。

  「我们是为你家小姐拘捕凶手,到现在你竟然说要化作无事,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太轻视警察的使命了!「田岛又吼了一句。

  十津川一面用手示意、安抚田岛,一面对吉川说:「吉川先生,你的心情,我很了解,也请能体谅我们工作的难处。」

  「我懂,但无能为力。我不想让女儿作为强奸犯的受害者而抛头露面。」吉川顽固地说。

  「不能妥协吗?」十津川缓和着气氛说。

  「妥协什么?」

  「我们警察不能漠视受害人的意志,也不能强迫你女儿控诉。但是,我们因有连续杀人的大案,不能立即释放佐伯,可否将撤销控诉保留到拘留期限为止?」

  「拘留期限多长?」

  「逮捕拘留后四十八小时,从现在算还有三十二小时,我们要在这期间找出佐伯是连续强奸杀人犯的证据。如能成功,无须你们的帮助,也可以给佐伯定罪。」

  「假如找不到证据,又怎么办?」

  「那只好释放。」

  「可是——」吉川又现出困惑为难的神色。

  十津川立即微笑道:「请你对东田律师说,我们已经谈妥了。这样,东田先生会来见我们。」

  「这我就放心了。我也希望能尽快捕获强奸杀人的凶手,并祝你们成功!」

  说完吉川先生如释重负地告辞了。

  「也够难为他了。」十津川望着吉川离去的背影,不无感触地对田岛说。说完,他又将专案的几个刑警召到办公室,对继续探索三起人命案与佐伯的关系这项工作做了部署。

  龟井听了十津川的安排,叹口气说:「只有三十二个小时,佐伯就到了拘留的期限,时间太紧了。」

  「所以要尽全力。佐伯持有野泽纯子的比基尼照片,所以希望先重点调查一下她与佐伯的关系。只要有一件证据,我们就好办了。借此还可同第一二两个命案联系起来,以便彻底查清佐伯。」

  十津川将工作安排妥帖后,离佐伯开释时间整整有三十二个小时。

  通产省的三木伸介,是T大学毕业后,走上高级官僚之路的二十五岁的青年。

  他现在正坐在十津川警部的办公室里。

  一旦佐伯裕一郎被起诉,三木先生在法庭上也许是最可靠的证人。十津川想到了这点,因此,他对三木是寄予厚望的。

  「特地请你来,很过意不去。」十津川对比自己小一轮的三木相当客气。

  「据说,星期五的汉子已被抓获?」三木异常兴奋地问。

  「还不能最后确定为凶手,只是按嫌疑犯抓来。」

  「要我认人吗?」三木似乎明白了十津川的意思,所以这样直接地问。

  「不错,我们正是请你帮忙。」十津川微笑道。

  「愿意效劳。帮助警察,是市民的义务呀!」

  「那就请跟我来一下。」

  三木随十津川到了审讯室的隔壁房间。审讯室里,龟井正审讯着佐伯。

  「请从这儿看看这个人。」十津川指着一个透视窗说。

  「啊,这是单面透视玻璃,曾在电影上见过。」三木边说边观看隔壁的审讯室。

  佐伯的脸孔正对着三木,三木看得真真切切。

  「怎么样?」十津川轻声问。

  「身高多少?」三木脸贴着透视窗问十津川。

  「一米七三。」十津川答。

  「那跟当时的男子相符。」

  「还有没有其他相似之处?」

  「眼睛——」

  「眼睛吗?」

  「当时,凶手的眼睛给我的印象很深。怎么说好呢?是极其阴暗的眼睛。跟那边的男子完全一样,怎么看都是同一个人。有那种眼睛的人并不多。」

  「确实吗?」

  「嗯。警方也注意了这个特点,才对他进行逮捕的吗?」

  「是的。但我们希望你毫无偏见地瞧一瞧。」

  「我知道。我决不会胡说。那汉子在感觉上完全相同,即与那晚同我相撞的汉子完全相同。」

  「那么到法庭上,你能这样作证吗?」

  「当然能,因为这是每一个市民的义务。」

  三木伸介观察的结果就是这样。送走他之后,十津川双臂交抱在胸前沉思着。

  旁听的安井刑警惊讶地问:「警部,怎么啦?」

  「我在考虑三木伸介,他今天这样自信,肯定佐伯就是那个凶手。他为什么会这样肯定呢?」

  「也许是三木想起了凶手的动作和神态。我特别注意三木对凶手眼神的解释,因为眼睛最能展现一个人的特征。所以,化装时都先戴上太阳眼镜,因为遮住眼睛,人的特征就减弱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大相信?」

  「是不大相信。如果能确切知道三木肯定的理由,那就真的相信了。」

  十津川同安井说话的时候,龟井也从审讯室过来了。

  听到十津川的话接着问:「为什么?」

  「三木说佐伯就是凶犯,就是第二起命案——谷本清美被害案发生现场碰撞他的那个人。他答应在法庭上如此作证。」

  「那不是很好吗?」龟井微笑着。

  十津川并不那么轻松,他表情苦涩地说:「最初他说,天很黑,突然碰撞,所以记不得脸型,现在却说得那么肯定,所以令人困惑。对佐伯起诉时,也许又翻过来,说没有看清。总之,我们须知对方是东田律师,这种看法矛盾的人,审判时会很不可靠。」

  「查一查三木伸介,看看他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确认佐伯是凶手。」龟井说。

  「就这么办。」

  「好,我立即去调查三木周围的情况。」说完,龟井疾步走了。

  安井送龟井出去后,回来对十津川说:「是不是有点慎重过分了?」

  「你这样认为?」

  「佐伯想勒死吉川知子呀!如果不是我们飞奔而入,她一定被剥光连衣裙和高跟凉鞋,强奸后被杀害,跟前三个女人一样,裸体横尸情人旅馆的房间里。无论谁,都会认为佐伯是连续强奸杀人案的凶手,是星期五的魔鬼。所以,三木才肯于在法庭作证。」

  「按你的说法更令人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三木这样对我说,警方也注意了这个特征,才进行逮捕的吧。他可能认为警方已经逮捕了,才认定为凶犯。」

  「可是,警部,如果是这样,最好不让三木作证。关键人物是吉川知子,她受东田律师威胁,声明要撤诉,在这种情况下,三木的证言是我们惟一的一张王牌。

  这张王牌不可信,我们就全完啦!「」你说得很是。「十津川说。

  虽然十津川这么说,但他心里却如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佐伯也许就是连续强奸杀人的凶手,也许不是。说他是,是因为那个星期五在东京都没有发生第二起强奸妇女的案件;说他不是,则是因为吉川知子毕竟没有被杀。

  真正的罪犯曾向警方报告了下次的犯罪行为,那显然是向警方挑战。这种事情过去也发生过,几年前,东京都曾连接发生爆炸事件。那个罪犯在作案前也曾一一向警方预告。这说明罪犯是自我显示欲极强的人,才敢于向警方挑战。

  佐伯裕一郎不正是很有个人显示欲的人吗?他既然向警方预示,于是就发生了情人旅馆事件。如果佐伯不是凶犯,那么必将有第四个牺牲者呀!东京却恰恰没有第四个人被强奸、被杀害,那么不是佐伯又是谁呢?鉴于此,对佐伯不得不更加慎重。

  这天夜里,东田律师果然来了。

  他与十津川见面时,边摇晃着魁梧的身躯,边说:「佐伯裕一郎什么时候释放?

  我劝他自首,并不是因为他是凶手,是要警方听他叙述经过。现在己过了十二小时,审讯事情经过,应该早就结束了。「」嫌疑犯可以拘留四十八小时。东田先生也曾在检察院工作过,应该知道。「

  十津川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嫌疑犯?是什么嫌疑犯?我愿闻其详。在我看来,他只是单纯的参考人。」

  东田偏着头冲十津川问。

  「我曾说过,是连害三命的强奸杀人嫌疑犯。」十津川毫不相让。

  「逮捕状是以对吉川知子的暴行发出的吗?」

  「是的。」

  「我去见过吉川知子。听她说,她其实并没有被强奸,为此,她说要到警察局撤诉。她没到这里来吗?」

  「我没见过。」十津川一愣,摇摇头说。

  东田律师深感疑惑地望着十津川的脸,说:「明天可以带吉川知子到这里来吗?

  没有人强奸她呀,十津川兄。因此,你没有理由逮捕佐伯裕一郎。如果你坚持要侵害人权,我也下定决心与你斗争了。「」你要威胁我吗?就像威胁吉川知子那样。「十津川反击道。

  「希望你记住,在警界和检察界,我都有许多朋友。你应该知道,律师为了救助一个人,他有权利运用一切手段。」东田挺着胸膛说。

  「就像刚才所说,佐伯裕一郎有连续强奸杀人之嫌,因此,明日黄昏以前,不能开释。」

  「有什么证据吗?」

  「有证人。证人己见过佐伯,认定他就是星期五的汉子、杀人凶手无疑。」

  「不错的话,他就是报上登的通产省官员吧?」

  「是的。」

  「可是,他说,在谷本清美命案的现场,那个撞倒他的男子,因天黑和事出突然,所以只记得身高和自己相仿。」

  「你倒清楚得很呀!」

  「是呀,因为案子很有趣,我己查阅了所有与星期五汉子有关的消息。的确,三木这个年轻人的半身照曾在报上刊登过。」

  「三木这个证人己看了佐伯,他确认佐伯就是当时碰撞他的男子。」

  「还有其他证据吗?」

  「目前仅此而己。」

  「这很不可靠啊!目击证人只有一个,而且他从前还说没看清凶手的脸。这次可能为逢迎警方,才这样作证的。这种证人一旦登上法庭,我会剥掉他的皮。

  这点,你会相信的。你大概也不会认为靠这样单薄的一个证人就公开审判吧?我奉劝你还是早日释放佐伯,立即办理开释手续为好。」

  「不行!」十津川坚决而又郑重地说。

  「我警告你,明天清晨以前,你不释放佐伯裕一郎,我会采取应有的程序。」

  东田脸色气得通红。

  「请便,我奉陪到底。」

  「这是你的回答吗?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东田丢下这句话,起身走了。

  东田走后不久,龟井回来了。

  龟井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呷了一口,说:「已经调查完了三木的周围情况。」

  「有什么结果吗?」十津川问。

  「他以连续强奸杀人犯的惟一目击者,无论在办公室还是住所,简直是尽人皆知。」

  「原来如此。」

  「据说,上司也要他帮助警方,以尽市民的义务。」

  「因此逼他断然确认佐伯是凶手,是不是?」

  「我想有此可能,但也认为他的证言很宝贵。此人无前科,又是通产省事务宫,以证人而言,是最好的人选。同事的评语和上司的评价都不错。」

  「我也不认为三木伸介作证人不恰当。」

  「而且,佐伯裕一郎也具备了星期五汉子的条件,血型B,拥有第三个牺牲者野泽纯子的泳装照片,又有强奸妇女的前科。与第二个牺牲者谷本清美也很可能认识,因他曾以发型设计师的身分到她的学校去过,还有,在情人旅馆险些勒死吉川知子。」

  「可是吉川知子要撤销控告呀。」

  「不要紧。我们可以作证。我和加岛刑警尾随佐伯时发生的事情。我在情人旅馆听到了吉川知子的叫喊,跟加岛一起破门而入时,看到了佐伯逃跑时的痕迹。

  再者,在房间里,吉川知子半裸着倒在床下,脖颈显然有被勒的手指痕迹。她即使撤销控告,我和加岛刑警也完全可以以证人身分在法庭作证。」龟井提高声调说。

  「你的心情,我很了解,但吉川知子己否认被强奸,东田律师找到这里,你们的证言也会失效的。」十津川稍微停了停,又说:「如果有一件确凿的证据,证明佐伯是星期五的汉子就好了。在证人方面,也希望除三木伸介外再有一名目击者。」

  「仅就现在掌握的证据,不能对佐伯起诉吗?」

  「检察官方面可能举棋不定,因为对方是难对付的东田律师呀。」

  「听说东田又来要求释放佐伯了?」

  「是啊。他说明天早晨如再不释放佐伯,要我有思想准,也许会采用法律手段。

  看他那么卖力,想必佐伯背后一定有一个相当有地位的人。「十津川及专案组在不平安中度过了一个夜晚。令人不解的是,第二天清晨,东田律师并没有来。

  到了中午也没有丝毫动静,不但没施加什么压力,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打来。

  专案组的人议论着这件事。

  「也许东田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放弃释放佐伯的要求了。」龟井得意地笑着说。

  「我看东田不是这种人。」十津川摇头反对。

  十津川估计得不错。下午二时刚过,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律师来访。

  「我是东田法律事务所的川北。」来访者递出名片说。

  「那东田先生呢?」十津川问。

  「现在在成田机场,准备搭三点半的泛美班机去美国。」

  「去美国?」

  「是,有急事。」

  「那你准备替佐伯裕一郎辩护吗?」十津川认定他是为此而来,于是这样问。

  听了十津川的问话,川北以平淡的口吻说:「东田法律事务所决定从佐伯裕一郎案中抽手。今后,本所与佐伯裕一郎没有任何关系。」

  十津川一听,霎时愣住了:「我简直无法理解——」

  「像刚才所说那样的,我们要抽手,而且是决定了的事情。还有,这是东田所长给十津川先生的信。他要我送给你。」川北从小型文件皮包中抽出信封,放在十津川面前。

  「我的任务完成了。」川北依旧平淡地说完,然后起身离去。

  「东田在信中说了什么?」龟井等人围着十津川问。

  「不知他信里有些什么鬼名堂。」十津川拿着信封说。

  「川北不是说了嘛,他要从佐伯一案抽手,而且今天启程赴美。」

  「知道自己不能胜,逃之夭夭啦!」安井欣喜地说。

  「可是,原因不明,情况依然没变,东田为什么突然逃开呢?如果信中写明理由,那就好了。」十津川说完,拆开信封。

  一张印有「东田法律事务所」的信纸写着这样一封信:十津川兄:我是律师,同时也是一个市民。你知道,我最尊重法律,也热爱正义。希望嫉恶不落人后,我日夜苦学做个律师,并不是为了助恶,而是为了让罪恶从这个世界上根除。

  「多么清高!」

  「好一副大演说家的气派呀!」

  刑警们七嘴八舌地说。

  「还是往下看吧。」十津川苦笑着,往下面看去。

  我前受K夫人委托为某人辩护。那人是佐伯裕一郎。夫人之名不能写明。若说她是前舞台演员,其丈夫N则是制药公司董事长,前国务大臣,想你必也知之甚稔。

  夫人因佐伯泣诉自己无辜,请其救助。夫人相信他,才委我辩护。我也相信佐伯泣诉之言为实,所以才答应为他辩护。可是,今天始知,佐伯不仅骗了我,也骗了K夫人。若凭我实力,要求释放佐伯,可谓轻而易举。但是,释放佐伯,无异于纵容天地不容的杀人魔鬼。K夫人也颇担心。

  兹详述之,佐伯托请K夫人,让K夫人作证,证明他每星五晚上都在夫人沙龙逗留至天明。夫人纯真,轻易允诺。其实,佐伯是想利用夫人为星期五不在场证明。

  待知佐伯是星期五的汉子,夫人深为恐惧,求助于我,我也劝告她,应先尽作为市民的义务。夫人接受我的意见,如需在法庭上作证,她也乐意协助。我因有急事,要启程赴美,但仍相信,借此可达到作为市民的义务。

  十津川念完信,在场的人为之肃然。沉默少顷,安井问:「K夫人是谁?」

  「就是N制药公司董事长,前国务大臣,当然是北川治郎的夫人了。」十津川说。

  「是北川的太太委托东田替佐伯辩护的吗?」安井又问了一句。

  「说到夫人,据我所知,北川原配夫人正在住院,K夫人大概是指如夫人而言。

  以前周刊杂志报道过,这位演员出身的K夫人连N制药公司的人事也要干预,以致造成公司内部的纠纷,是北川治郎还担任社长的时候。「十津川说。

  「这则消息,我也看过。」龟井笑着说,「是叫井川佐知子吧?」

  「是的,是叫井川佐知子。她也许是三林美容院的常客,佐伯因这层关系才向她求助。」

  「若是井川佐知子,我也知道。」年轻的刑警青木说,「在电视上见过好几次呢!」

  「!」十津川也差点笑了,「在电视上?」

  「四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相当美。看样子很喜欢打扮,珠光宝气。好像常出资支持年轻的电影和戏剧演员,可能是个女资助者,常说些赞赏年轻艺术家的话。」

  「佐伯算年轻的艺术家吗?」十津川说了后,又转对龟井,「龟井君,去见见K夫人好吗?」

  井川佐知子的家住在田园调布幽静的住宅区。这是一座大的宅院,四周环绕着高水泥墙,门柱上刻着「北川」二字。

  十津川用对讲机告知警察采访后,一个年轻女人出来开。这个女人脸部颇具个性,她默默地把十津川和龟井领到一楼的接待室。

  接待室宽敞明亮,粉壁上挂着井川佐知子年轻时舞台照片的巨大嵌板,照片虽经放大却十分清晰。此类嵌板一共五块。

  少顷,井川佐知子出现了。她身着胸前开得很大的上衣,向十津川和龟井微微一笑,口中文雅地说:「自请,请坐。」

  井川佐知子看上去面貌姣美,服装也十分开放,不愧是演员出身。刚才为十津川开门的女孩,此刻恭恭敬敬地端来两杯咖啡,放在客人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彬彬有礼地退了出去。

  井川佐知子说:「刚才那女孩是未来的女演员,不光她一个,我这里总有一些年轻的艺术家聚会。我,还有我的先生,都喜欢年轻人,可以说来者不拒。」

  「佐伯裕一郎也是其中之一吗?」十津川问。

  井川佐知子微微叹口气:「啊,他。」随即说道:「我常上新宿的三林美容院,在那里认识了他。佐伯虽然沉默寡言,显得沉闷一点,但手艺不错,所以我比校偏爱他,前不久,佐伯突然来访,说莫须有的罪名为警方追捕,要我帮助他。

  他向我求助时,几乎泪流满面。于是,我委托了东田先生。」

  「佐伯求你为他作不在场证明了吗?」

  「嗯,希望我说他每周五的晚上都到这儿的沙龙来。我相信他无辜被警方所逼,便轻易地答应他了。」

  「是否每周五这儿都开沙龙呢?」

  「这儿是正式的沙龙。大厅里准备了食品和酒类,影视界的青年男女,一面喝酒,一面谈艺术,直到清晨方散。文学青年有时也来聚会。我常常参加他们的讨论或资助他们的事业。」

  「佐伯每周五也到这儿来吗?」

  「没有。他一次也没来过。」

  「你为什么突然拒绝为佐伯作不在场证明?」

  「当然是因为知道星期五的强奸杀人案。」佐知子手抚胸前,「每星期五都有年轻女人被害,同是女性,我很痛心。佐伯请我作不在场证明时,我不知道他与此案有关,所以才轻易答应了。现在真有些后怕!东田律师说,警方认为他是星期五的汉子,我真愣住了。我喜欢年轻人,也很照顾年轻艺术家,但可不能照顾杀人犯呀!尤其是专杀害年轻女性的罪犯。」

  「原来如此。那么审判时,你能说佐伯曾请你为他星期五不在场作证明吗?」

  「可以,我很乐意这样。此事也跟北川谈过,他更劝我尽市民的义务。」

  十津川这次拜访可谓受益匪浅。

  归路上,龟井边走边歪着头问十津川:「我真有些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十津川反问。

  「井川佐知子居心如何呢?开初她保护佐伯裕一郎,甚至托请东田律师,现在却突然因市民义务而觉悟,转向原告这一边,这种突变实在令人费解。」

  「因市民义务而觉悟,此话未必真实。」十津川笑着说。

  「她说知道佐伯可能是星期五的汉子,吃了一惊,是不是?」龟井又问。

  「这点可能。不过也许挨先生骂了。北川治郎快七十岁了,娶于她作如夫人,定然相当娇纵。这样她才能慷慨地资助青年艺术家。但对于警方,她站在杀人犯的立场,情况就不同了。北川还贪恋政治,也许还想当大臣。如果有自己女人帮助杀人犯的流言,那社会影响太坏了。因此,北川可能斥责了她。她害怕惹恼北川,失去这种豪华的生活,于是抛弃佐伯,这才是她觉悟的真实含义。」

  「这种分析太中肯了。」龟井满意地点点头。

  回到专案小组后,十津川立即向本多课长作了报告。本多听了汇报,脸上也绽开了笑容。说:「再也不用看警部苦涩的笑脸了。你整天听新闻界刺激的话,够受气的了。这回你可以向记者们说,佐伯就是星期五的汉子行吗?」

  「这个——」十津川还是不敢这么肯定。

  「喂!喂!」本多将了十津川一句。「最先说除佐伯裕一郎外再没有星期五的汉子的,可是你呀!」

  「不错。佐伯已具备星期五汉子的条件:血型B,身高一米七三,有强奸妇女的前科,三木伸介也作证说佐伯是凶手无疑,第三是他确实在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诱骗了吉川知子,并且勒住了她的脖子。」

  本多完全赞同十津川的看法,说:「我看不必再考虑了,星期五的汉子已被逮捕,现在可以请检察机关起诉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并没有什么担心,只是心里还不够踏实。」十津川坦诚地说。

  「还有什么不踏实的呢?」

  「受害人那晒黑的肌肤。」

  「你是说那比基尼的泳装痕迹?」

  「是呀,从第一到第三个受害者,全都晒得很黑,比基尼泳装的痕迹也明显可见。我认为那是凶手的癖好。可第四个吉川知子却与她们完全不一样。」

  「晒黑和泳装痕迹也许是偶然的巧合。」

  「但愿是这样的。」十津川向本多颔首示意,走出了课长室。

  十津川考虑问题,特别是处理案件,从来都是比较全面的。每遇到凶杀案,对嫌疑犯总要搜集到充分的证据后再起诉。他这样做,既为了避免起诉后的败诉,也是为了对案件负全面责任。这次案件,凶手己杀了三个女人,可以说没有酌情量刑的可能,是必判死刑的。因比,十津川更希望把证据搜集充分,如果可能也希望获得佐伯裕一郎的坦白。

  怀着这种想法,他再度来到审讯室。

  东田律师到美国去了。他临行前通知我不再为你辩护了。「十津川在审讯室对佐伯开门见山地说。

  「怎么会有这种事!扯谎,也得扯得漂亮点呀!」佐伯冷笑道。

  十津川的两道目光如利剑一样逼视着佐伯裕一郎,说:「不仅东田律师,连你请求帮助的井川佐知子也不肯再帮助你了!」

  佐伯一听十津川把他的底牌全亮了出来,一时无言以对,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但目光似乎还有怀疑的神色。

  「如果你认为我扯谎,可以打电话给东田律师事务所。」十津川说着把电话拿到桌上,把话筒递给了佐伯。

  佐伯下意识地接过话筒,一时不知所措了。

  「快打电话给东田法律事务所,先拔O再挂外线。」十津川告诉佐伯。

  佐伯阴沉着脸,硬着头皮拨了电话。

  「东田律师的事务所吗?请东田先生听电话。什么?不在?到美国去了- 一!」

  咔喳一声,佐伯挂断了电话,脸色也随之更难看了。

  「你还可以打电话给井川佐知子,再问问她肯不肯再帮忙?」十津川进一步说。

  佐伯被这突然的变化弄蒙了,神情紧张地问十津川:「怎么回事?」

  「事情很简单。东田和佐知子都了解了你是强奸杀人犯,就是这样。」

  「我不是强奸犯!我不是杀人凶手!」

  「怒吼也没有用。你已经完蛋了。井川佐知子揭发说,你跑去求助,要她证明你每周星期五都在她的沙龙呆到了清晨,其实你从来去过那沙龙,对此,井川佐知子愿意在法庭作证。你输了,输定了!」

小说相关章节:新版星期五的恶魔(图文版)新版星期五的恶魔(图文版)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