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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星期五的恶魔(图文版) - 13,2

[db:作者] 2025-06-23 08:48 5hhhhh 4280 ℃

  「扯谎!全是骗人的鬼话!」佐伯仍在叫喊。

  「还相信井川太太会为你作证吗?」

  「不对!我根本就没有请她做这种事!」

  「没有请她作证?」

  「每星期五的不在场证明,我没有请她作证。我只记得在她那儿的沙龙度过星期五的晚上。」

  「你没有委托她?」

  「是的,我没有委托她作证。我只向她说,二十六日街上勾搭的女孩发生了纠纷,请她帮忙,此外,别的什么也没托她。」

  十津川默默地注视着佐伯。心想,这家伙难道在胡言乱语?他托井川佐知子作每星期五的不在场证明出了纰漏,才急忙否定曾经托她的事吗?

  「那么,你说说星期五——五日、十二日、十九日的晚上都在哪里?在那干什么来?」十津川问。

  「那么久以前的事,我哪能都记得清?也许在家看电视,也许在新宿一带喝酒。」

  「你能找证人吗?」

  「没有证人。因为我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佐伯沮丧地说。……  新近调来的检察官山本打电话给十津川。

  「快把佐伯裕一郎移送到我这儿好吗?」山本以强硬的口吻说。

  「还在审讯中,审讯完毕自然会送到你那里。现在正做记录。」十津川推托说。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星期几吗?」山本的声音很响。

  「我想是十月一日,星期三。不对吗?」

  「是星期三。后天就是星期五。你应该知道,星期五越近,报界就越指责我们吧?」

  「当然知道,因为我是众矢之的。他们会指责说那些刑警是干什么的!」

  「那为什么还磨磨蹭蹭?应该尽快起诉案犯,让世人放心。刑警部长说,证据已经充足,上司认为应该起诉,你为什么按兵不动呢?」

  「不是我按兵不动啊!既然是大案,我希望慎重从事。」

  「你认为佐伯裕一郎不是嫌疑犯吗?」

  「不对,我认为他百分之九十是凶手。」

  「百分之九十?」

  「是的,百分之九十。还有百分之十不清楚,所以想把这部分弄清楚。」

  「这部分我在法庭会弄清楚的,让我来好了。」

  「可是——」

  「可是什么?十津川兄,你知道警方进行不顺利,会造成社会不欢迎我们的流言吗?」

  「什么流言?」

  「警方误捕的流言啊。为平息舆论,勉强逮捕无辜的人,又没有足够的证据,狼狈不堪,这种流言都传进我的耳朵里来了。」

  「这种不负责任的流言,不去理它算了!。」

  「再延期起诉,就不是无根无叶的流言啦,会被说成是误捕。目前,某报的晚刊己写道,警方在做什么?也许是警方误捕无辜的人,正困惑无比,纵然碍于面子,也得发表事实真相呀!到明天,报纸的语言对我们会更严厉。星期五一到,人们又会想起星期五的汉子,年轻的姑娘不敢上街,这后果你想到了吗?」

  「当然想到了。正因为想到了,所以才更慎重些。」

  「我必须正告你,星期五中午前,一定要有所作为,你知道,要是在这之前一无所获,检察部门要亲自调查佐伯裕一郎。决不准社会不安宁的状况再继续下去了。

  我手边已搜集了一些有关佐伯是凶犯的证据。「山本在电话里最后说了上面这些话。

  电话打完后,十津川对这位检察官的话很担心。山本检察官所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呢?从案发到现在,还没听说检察部门亲自调查有关情况呀。难道是听东田律师介绍的?十津川心想,或许是东田把送给我的信,同样也送给了检察方面。山本所说的证据一定是这个。

  「东田这只老狐狸。」十津川心里又苦笑道,「他想我不能重视那封信,便又寄给检方。这么说山本是东田的后台?」

  十津川正在想心事,龟井推门进来问:「警部,电话里说什么事,这么长时间?」

  「山本检察官要我们把佐伯早点移交给检方。」

  「今天是星期三,想来也难怪,务必在星期五之前起诉呀!」

  「龟井,你也这么想?」

  「不仅我这么想,公安委员长那边也说了许多。」龟井说。

  「刚才,又有一批记者拥进走廊,他们指责警方无能,还不敢公布逮捕了星期五的汉子,年轻女郎因此没有安全感等等。警部,为什么还犹豫不决呢?佐伯虽然否认,但证据已很充分,应该早些移送检方。这样报纸的舆论也会倒向我们这一边。」

  安井刑警谈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不明白警部为什么前怕狼后怕虎?」说话的是田岛。

  「你们都不理解我,我是想证据还不完全充分呀!」十津川解释了一句。

  「怎么?难道非要凶手自己坦白吗?」田岛不满地顶了十津川一句。

  「佐伯真若坦白,那当然不是坏事。我牵挂的并不在此,而是受害人晒黑的肌肤问题。」十津川具体点明了为什么迟迟不起诉的关键。

  「我真不懂,警部为什么在枝节上这么重视?」田岛火暴暴地说。

  「当然,这也许是枝节,也许是偶然现象,但我放心不下。前三个女人肌肤晒得很黑,比基尼的痕迹白得惊人,胸部与下腹部十分醒目。我想,凶手不是十分酷爱,就是十分憎恨女人的这种肌肤。你们都应该有这种认识。可与此相反,情人旅馆的吉川知子却完全相反,难道说凶手的癖性突然改变了?」

  「我认为,凶手就是一个人。他作案的手段相同,血型相同,而且有两位证人作证。特别是三木伸介已经证实佐伯就是谷本清美遇害案的杀人犯,我们不能再怀疑了!」

  「龟井,你的意思是立即移送检察机关起诉吗?」十津川望着龟井说。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利用这最后一天时间,再好好调查一下,然后再送检方。」龟井无可奈何地说。

  十津川不得不再度披挂上阵,第三次审讯佐伯格一郎。

  对佐伯来说,他的处境更艰难了。既失去了强有力的东田律师,又失去了强大的井川佐知子的后盾。这两者不仅不支持他,反而成了他的对立面,他像只被打败的落水狗,完全自暴自弃了。

  十津川作为强者,对他也比先前宽容一些。

  「怎么样啊?反省得如何?」十津川递给佐伯一支香烟问。

  佐伯缓缓地伸手取烟,缄口不语,二目无神。

  「你是不是星期五的汉子?那三个受害女性是不是你杀的?」十津川问。

  「为什么还问我这件事?莫非你一定要把我打成杀人犯吗?你、东田还有那女人,简直是穿了一条裤子!」

  「我与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要真是无辜,我会帮助你。」

  「你是警察,决不会这样做的。连律师都对我落井下石呀!」

  「好啦,你听着,你的立场和态度都不对。如果马上起诉,你肯定是要定罪的,污辱吉川知子,勒住她的脖子,欲加杀害是事实,与第三个受害者野泽纯子又认识,还认识谷本清美。你的身高、血型与凶手完全相同,有人证明你就是凶手。曾保护你的井川佐知子,已揭发了你取假证明。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谎言,完全是弥天大谎!」

  「什么弥天大谎?」

  「那女人所说的全是谎言,简直信口雌黄!但,你们太顽固了,你们决不会相信我的话,由你们去好了。」

  「好,请你冷静地谈谈,为什么说井川佐知子扯谎?」

  「先前,我是完全相信那女人的。我向她说了许多。她听我谈的情况后,说,如果警方认定我是星期五的汉子,就说每星期五都到我的沙龙来。这是她给我出的主意呀!我每周五大都独自一人,确实找不到不在场证明。为了说清自己,才拜托她了。想不到,这女人倒反过来咬了我一口!」

  「你虽这样说,目前的状况对你仍是不利的,东田也好,井川佐知子也好,他俩都会说受你委托,而谁都不会相信你却会相信他们。」

  「因为我有前科?因为他们有钱有势吗?」

  「不光如此。因为你的行为确实不轨。你带吉川知子住情人旅馆,勒住了她的脖子,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吧?」

  「这点我承认。」

  「承认这点也是进步嘛。」

  「可是,警部,我并没有杀她的意思,我真是下意识地勒住了她的脖子,究竟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我确实没有杀过人。我不知道星期五的汉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要我相信你也不难。那必须找出有关星期五的不在场证明。你必须说清楚,九月五日、十二日、十九日这三天的晚上你在哪儿?都在干什么。需要晚上十点钟之后的不在场证明,这样才能否定你是星期五的汉子。」

  「我不会撒谎,如前些时候跟你说的那样,也许独自一个人在某处饮酒,也许在某处看电视。但我找不出证人。」

  「这就麻烦了,你回忆不起来,又没有证人,这可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这么说我就完蛋了!」

  佐伯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突然,他的二目炯炯发光,高喊道:「我想起来了!」

  佐伯用难以掩饰的兴奋心情说:「我特别喜欢看周五晚十点后播映的美国电视系列片——刑警马肯奇,所以每逢此时我必须赶回大厅去看。你知道吗?那个节目很吸引人。」

  「知道。我也看过这个节目。」十津川说,影片以睡不醒的中年刑警为主角,情节诙谐幽默对吗?「

  「对。我每周星期五都看。从开始就被迷住了,非看不可,因此星期五的晚十点到十一点我都呆在大厅。」

  「有别人能证明。你在看电视吗?」

  「没有,我是独身,一个人看电视是理所当然的嘛!」

  「看电视时有没有人来访或打电话给你?」

  「没有,没有,我一个人才看得有味呢!」佐伯连连挥手说。

  十津川又呈现出了苦笑的表情,说:「十点到十一点一个人看电视,既没人来访,也没人打来电话,你的这种不在场证明等于没有。」

  「可是我每星期必看『刑警马肯奇』是事实呀!片子的故事我可以背述下来,不信你试试。从八月开始,已播映了八九集,我全部记得。难道这不是我星期五看电视的证据吗?」

  「你有没有录像机?」

  「有,对我来说录像机必须有。因为外国影视片中常出现新的发型,我需要录下来。『刑警马肯奇』每集都有美丽女星出现,她们的发型可供我参考。」佐伯炫耀地说。

  为了不挫伤佐伯兴致勃勃的情绪,十津川只有苦笑着说:「假如没有录像机,你能谈出电视剧的内容,说明你确实看了,这样的话尚可作参考。现在是你有录像机,你完全可以在播映时先录下来,事后可以随时看,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你能讲述全部内容,并不能证明星期五的晚上你坐在家里看电视。你说是吗?」

  佐伯一听顿时又蒙了。「那怎么办呢?我说的全是实话。我相信你,才使劲回忆,现在真是竹筒倒豆子,可仍然没用,我该怎么办呢?警部,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佐伯激动地用拳头敲击着桌子。

  十津川冷漠地注视着佐伯裕一郎。内心却翻卷着不平静的波澜:否定他是星期五的汉子,现在证据又充分证明他是嫌疑犯,血型、目击证人、情人旅馆案,都对他不利;原以为他有不在场证明,井川佐知子否定不说,今天就连他自己也说明了他确实没有不在现场证明。这就不得不令十津川堕入了十里雾中。佐伯呀,佐伯!

  你是真正的凶手呢?还是老实过憨了?

  左思右想,十津川脸上怎么也去不掉困惑之色。他颓然地踅回办公室,默默地坐在转椅上。

  「怎么样?警部。」龟井向他问。

  「佐伯证实了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明。」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噢,总有搞不清楚的地方呀!」十津川语调沉重地说。

  十月三日,星期五。

  今天,对十津川来说,一切都乱了套。

  新闻界毫不客气,各种报纸的社会版都以引人注目的标题刊登了这类文章:「误捕?警察当局对『星期五的汉子』一案陷入困境」:「专案小组混乱,意见对立」:「另有真犯?警方奇异的行为」等等。

  山本更严厉地指示:今天中午以前,如不把佐伯移交检察方面,检方将亲自审理。

  十津川的部下也怨声载道,人人都以惊疑的目光看着他,心里都在埋怨他犹豫不决的作法。

  就是在这火烧眉毛的情况下,十津川应召去见本多课长,一进课长办公室,桌子上的各种报纸的早刊一下子扑入了十津川的眼帘。

  「我相信你。」本多朝他点点头,示意请坐。

  「谢谢。」十津川坐下了。

  「请谈谈真实情况,确实没有佐伯裕一郎的证据吗?」

  「证人有两个,又有险些被杀害的吉川知子,而且佐伯还有强奸妇女的前科。

  假如凭这些起诉,佐伯也会被判死刑。「」那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呢?「

  「证人的话也不可全信啊!」

  「你指哪个证人?」

  「两个都一样。」

  「为什么呢?」

  「就以三木伸介为例吧。起初,他说在谷本清美命案现场,因天黑加上他正在点烟,没有看清凶手的面孔。事隔不久,现在却肯定凶手就是佐伯裕一郎,并且愿意出庭作证。」

  「可不可能是他准确的回忆呢?」

  「他既然说天黑看不清对方的脸,怎么回忆也不能把黑夜变成白天啊!」十津川苦笑一下。「我不认为他是有意说谎。但可能有这种情况,一是作为市民的责任感,想当个破案的目击者,二是我们提供给他佐伯的情况,既有前科又勒住了一个女人的脖子,可能是先入为主吧。」

  「井川佐知子这个证明怎么样?」

  「他原本是佐伯的庇护者,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指控者。她说这是她正义的觉醒,这全然是骗人的鬼话!」

  「你怎么知道是骗人的鬼话呢?」

  「你知道,她是前国务大臣北川治郎的如夫人,有钱有势,很是傲慢。开始,她以保护支持年轻艺术家的架式,想帮助佐伯,因而请了东田律师。但北川先生对此持反对态度。北川反对的原因是,他不愿自己的女人成为强奸杀人犯的庇护者,更不愿因此遭到报纸的攻击,舆论界对北川的态度好坏,又直接影响到他竞选大臣的政治意图。井川佐知子权衡利弊,自然要站在丈夫这一边,于是她不仅不再维护佐伯,反而变为指控者。为个人利益转变立场的人,她的证言是不能不令人怀疑的。」

  「你说的确有道理,但,十津川兄,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

  「我知道。」

  「今天不把佐伯移交检方,我们不仅要承受检方的重压,刑事部长也不会放过我们。老实说,我个人是顶不过的。」

  「确实给你带来了麻烦,很是抱歉。」

  「我倒没什么。只盼着几小时内案子有个眉目,如能判定佐伯是罪犯,我还能挺得住,但你似乎觉得他清白无事。」

  「实在说,我也拿不准,因此颇感为难,从理论上分析,佐伯确有嫌疑,但感觉上却总认为凶手是另有其人,好像客观上对佐伯越不利,我内心却越觉得他清白无事。」

  「我可以尊重你的感觉〈但并不能以此去说服部长。」本多耸耸肩说。

  十津川听了本多课长的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心里明白,如自己妥协一下,事情就简单了。可以马上把佐伯移送检察院,山本检察官立即起诉佐伯,然后是法庭审判,定罪,最后由佐伯去服刑,这样做十津川心里不安,假定佐伯被处死,那他会抱憾终生的。

  附近中午,十津川和本多课长一起,应召去见三上刑事部长。两人一进刑事部长办公室,就看见山本检察官早已坐在那里。

  这种场面十分尴尬,山本以不悦的目光睨视着十津川;刑事部长则带着困惑的神色,在一旁拱手而立,十津川心里核计,他俩准是早已交换意见了。

  「喂,坐下吧。」三上部长让十津川和本多坐下后,说,「十津川,据说你答应山本检察官,在今天中午前将佐伯裕一郎移送检方?」

  「没有说一定移送检方,只说今天中午前会有结论。」

  「那没有什么不同!」山本检察官厉声说。

  「不一样。」十津川反驳说。

  「那你想释放佐伯?你认为他清白?」山本瞪大眼睛,气呼呼地质问,好像十津川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客观地看可能是半对半。也许有嫌疑,也许是清白。」

  「可我审过记录,佐伯的嫌疑太深。是否起诉,这个判断由我们定好吗?」

  山本已是怒不可遏,却极力压住火气说。

  「委托给你们可以,但佐伯如果是无辜的,你们怎么办呢?」

  「怎么又是无辜的呢?不是有人证、物证,你们才逮捕的吗?怎么这会又认为他清白无辜呢?」

  「越调查越觉得他不是星期五的汉子。所以即使起诉,也应该以九月二十六日在情人旅馆的强奸案件起诉,如同意这个意见,我可以马上把佐伯裕一郎移送过去。」

  「别胡说八道!」山本把手一挥,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说?」十津川不觉一愣。

  「你说为什么?就因为佐伯裕一郎是星期五的汉子,我们检察人员才这样卖力呀!新闻界骚动,也是这个原因,以强奸案起诉,怎么向舆论界交待呢!人家一定会认为是误捕的。」

  「我怕的恰恰不是佐伯,而是真正的凶犯再度出现。倘使真凶真的出现了,警方的威信会彻底输光,检方的脸面也是不光彩的。」

  「可是,十津川兄,九月二十六日,佐伯被逮捕那天是星期五啊,这天,佐伯在情人旅馆强奸了第四个女人。此外,没有发生对女人的强奸杀人案吧?」

  「没有,一件也没有。」

  「那就完全可以认定佐伯就是星期五的汉子。他向警方挑战,又按时进行犯罪活动,你还犹豫什么呢?如果你害怕担责任,那可以由我来调查、由我来起诉。」

  「我并不是怕负责。」

  「一点钟有记者来访。」三上刑事部长插了一句。

  十津川看看手表,还差二十分钟才到一点。

  「我希望在一点前能做出结论。」三上分别望着十津川和本多的脸,「如果在一点钟的记者招待会上发表以星期五的汉子起诉佐伯,消息就能登在晚报上。

  这样,年轻女人对星期五汉子的恐惧感就可以消除。逮捕案犯是我们的职责,消除市民的恐惧感也是重要的工作,电视台完全可以在三点钟播放新闻时,把这个案子作为一项主要内容。今天就是星期五,一点钟的记者招待会发表对佐伯的起诉这是绝对重要的。」

  「……

  「一课课长和十津川如果还犹豫,就自我负责移送佐伯爵一郎起诉。到现在还没有信心,还在证据上打磨磨,只会引起对警方的不信任感。尤其目前,整个东京都全陷入星期五的恐惧中,我们绝不能再犹豫,我要求一课课长本多和十津川把此案交给我办。案卷我审查过了,如同山本检察官所说,可以断定佐伯裕一郎是星期五的汉子。就这样定吧!」三上部长说完,两眼死盯盯地看着本多和十津川。

  三上部长把话说到了绝处,本多和十津川也不好再坚持己见了。

  三上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很有道理的。在此案审理中,警方行动不仅引起东京市民、更引起整个日本的注目。第一、第二、第三,连续有三个年轻女性被杀害,警方完全处于被动地位,一点作为也没有。如果说好不容易抓住的佐伯裕一郎,还不是凶手的话,那警方将遭到更严厉的痛斥。

  三上部长见本多和十津川没有吱声,以为沉默就是同意他的意见,于是接着说:「就按着我的方案在一点钟的记者招待会上宣布。」

  记者招待会是由三上和本多课长两个人参加的,十津川回避了。

  几个小时后,各报的晚刊均用醒目的标题,报道了星期五杀人案已经破获的消息,还有的报纸发表了整版的文章。《星期五的汉子是青年发型设计师》、《佐伯裕一郎是杀人凶手》、《佐伯裕一郎恶魔般的罪行》……这些文章中,把佐伯出身、历史及年轻时强奸妇女的事情,全部披露出来,还有的报纸竟然说他在巴黎留学时也曾勒住妓女的脖子,几乎把妓女勒杀。

  电视更能凑热闹。案子的经过反复报道,桥田由美子、谷本清美和野泽纯子这三个被奸杀的女人的照片接连在屏幕上映出,有她们的头部照片,也有她们全身穿着连衣裙和高跟凉鞋的照片,更有穿着比基尼泳衣的照片,播音员则信心十足地向广大听众宣布,凶手已被抓住,夜间外出可以放心了……  案子总算了结了。专案小组为庆祝破案,摆了一桌酒席。但十律川一点兴趣也没有。他邀了龟井出去散步,黄昏将临,他们漫步在皇居附近的街道上。

  「我有点感到可怕。」十津川说话的音调十分沮丧,情绪也特别消沉。

  暮霭低压着东京都的天空,护城河水面逐渐灰暗下来。银座方面的霓虹灯倒显得分外亮。

  「你担心真正的凶手会再出现吗?」龟井与十津川并肩走着,突然问了一句。

  「报纸、电视把破案的报道全抖了出去。这下可解除了年轻女人的戒心,如果真凶再出现,必然又有一个不幸的年轻姑娘丧生。」

  「可是,警部,我认为佐伯裕一郎可能是星期五的汉子,如真这样,那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可能还不是最后的结论啊!」

  「如果另有真凶的话,那九月二十六日怎么没有另外的女人被强奸、被杀害呢?」

  「这有几种可能。或凶手突然患病,不得不住进医院,或正欲抢劫女人时,遇到有人经过,没有做成。」

  「我总觉得你有些过虑了。」龟井安慰似的说。

  天全黑下来,两人才从护城河回到专案组。

  专案组办公室一片杂乱。桌子上丢下五六只酒杯和罐头盒子,这一切都预示专案组即将解体了。安井刑警和田岛刑警将贴在墙上的第一、第四现场鸟瞰图撕了下来,团成一团,扔在墙角。

  十津川颓坐在椅子上,以复杂的心情审视着室内的一切。「案子结束了。」

  他心里默念着,但整个案子却依然系着他的心。也许龟井说得对,佐伯裕一郎就是星期五的汉子。他没有明确的不在现场的证明,而且想杀吉川知子。有强奸的前科,更有土耳其浴娘的证言。如果佐伯真是凶手,那该多好,十津川的一切忧愁烦恼,便刹那间冰释雪消了。

  墙壁上的电子时钟好像理解主人的心情,尽量放慢时间的脚步,滴达滴达缓慢地走动着。时针正指向九时零六分。十点,这个危险的时刻,马上即将到来!

  「喝茶吗?」龟井给十津川倒了一杯茶。

  「谢谢。」十津川微笑着端起茶杯。

  「山本检察官此刻也许正起劲地审讯佐伯呢!」龟井仿佛要消除十津川的郁闷,说了一句。

  「也许是吧。」十津川平淡地回答。

  「今晚咱俩到新宿喝点酒行吗?好久没喝了,愿意的话,我领你去。」

  「谢谢。」十津川仍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龟井暗自笑了一下。他非常了解十津川的心情。在目前的情况下,他是不能出去喝酒的。

  夜。十点十二分。

  一个男人在夜里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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