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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生子之不解绝咒 - 6,1

[db:作者] 2025-06-16 11:05 5hhhhh 3440 ℃

这是我第一次以开功做为和一个女孩儿的第一次交合,因为交合间必须行功,和普通时候有很大不同。但是她的每一声爸爸,她的极为丰满的乳房,和她能张能合的下体,给我的快乐是一样的,她也同样因为这不同寻常的行为而几次尽欢。

     等到我们移师深水中交媾,完全不用嘴来呼吸时,一旦她支持不住,我就以口渡气给她,她的体吸大法才逐渐熟练。水中阴阳交合,两人内息互通,虽然其寒如冰,对我们来说和温泉并没两样。我更不惜将内力送一些给她,此后她的功力自然大增,我家从此已经有紫瑛,映菊两个开功之人,不须半年就可以助我护家了。交合之际我有时叫她们瑛儿,菊儿,或是紫瑛,映菊,或是好女儿,乖女儿,但在日间人前,我还是呼之为姑,为姐,留给她们应有的尊严,倒也有趣。以后,我把月儿,就是六姨迟明月也拉进这个行列,加上其她陆续和我发生关系的女孩儿们,不愁再有人恃强欺负我们了,而且一年后她们功力增强,再行双修大法时,不但她们有所得,我也略有受益,开功的人多起来后,累积起来,受宜也是不浅了。这个日后自然会一一道来。这里须交待的是打那以后,觉得如果所以有人都练了一点内功,一旦被我搞上手便可以给她们开功了,如果没有任何基础是不行的。日后我就叫映菊、紫瑛们发动全家练功,这并不是学武,只是调息之法,于身体,寿命都有好处,比较容易让人接受,后来全家就都陆续练开了,难得的是我家女子有了大威咒语的好处,不学不会,一点就通,一时家中除了奶奶辈的都练出了点名堂来。

     二第二天我一早练过早功,匆匆到西院给奶奶们请过安,又回到东院吃了早餐,马上就上了后山。这里如今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不只是那些柚子树已经长到一人多高,也不只是忙了一年终于将后山的篱笆扎好,而是在和两院不远的一个山头上,一个简易的亭子竖立起来,马上就要完工。这亭子虽不大,可费了不少心血。亭子下就是借助一个天然泉眼冲出的浅坑,凿成高低五六个方圆几尺到十几尺的石头池子,涓涓细流依次从池子里流下去,在山石间叮叮咚咚非常好听,再往下它由一节节粗竹接着,一直流到两院的后花园,是后花园荷塘的主要水源之一。从亭子到山角西院后面,改造了原来的石径,修了一道高高矮矮、弯弯曲曲的石阶。于是这山头就成了可以小憩的景观。今天我打算好了要为亭子提名,主管后山修造的二姑和石匠们正等着我的到来。

     最为令人高兴的是极少出屋的琳公主今天居然有雅兴牵着小姑映枝在几个姑们姐们的陪同下来到了山上。这使我诗兴大发,不但要题名,还要做出一首诗来,早有六妹七妹拿来的纸墨,我略一思索,才气就横溢出来,一时一挥而就,诗曰:“远看石山大,近看大石山。”写到这里,周围已经有人笑喷了,可又马上忍住,我当然知道为什么,这是古来有名的笑话中蠢才们的诗句,最为不堪的。可我经过山上学道修仙以后,对过去写的东西另有了一番感受,觉得诗者咏物言志,即如此,这诗又有什么不好,我这里就是一个大石山嘛。我不理会她们,自顾写了下去:“山头接日月,山角连花园。”写到此处就没有人再笑了,觉得这诗似乎并不是一无是处。那日月似是应着日月道长,花园显然指的是花家东西两宅。

     是褒是贬我也不去理它,又换了张大纸写了几个字:“日月亭”。再换了张纸大书:“洗花池”。这才扔下笔哈哈一笑说:“江郎才尽了,哪个有更好的只管自荐。”众人就议论着,琳公主只是笑,不说什么,许是她身份特殊,怕打消了我的雅兴。我见她象有评论的样子,就问她:“琳夫人,你一定笑得不行,写的确实不好,还请夫人指教。”琳公主是我们私下叫的,如今当着她的面,又有下人,当然不能乱叫,否则谁告了官,也是不小的官司。

     琳公主对我很客气,但她受中土礼教既少,公主也只当过没几天,架子并不大。她见我问她,就笑着说:“我的汉语不好,对你们的诗更是不行,不能指教,不能指教。不过这个池子名字不好,洗花池,这里又没有特别的花,没有可洗的。而且我们家姓花,这洗花二字若是别人看了,只怕会生误解,中玉不妨再想一想。”说到这,她的脸竟也有点微红。

     果然有这问题,这是我有意写的,原来有胡闹的意思,她这一说,若是别人知道,真会以为花家的女子在这里沐浴,总是不好。我轻叫一声该打,马上叫六妹再取过一张纸,重新写道:“泽花池”,然后问她:“夫人看这样可好?”她点点头:“我原想用润字,却不如你这个泽字,泽花池,不错。姑娘们你们看如何?”

     琳公主虽然年纪小,可是这一群中的长辈,她说好别人谁会说不好?这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看着石匠们在石头上凿字,姑娘们觉得没趣了,就三三两两地到下面池子里去玩水,小姑看到好玩也跑了下去。这里就只剩下我和琳公主了,她感到气氛尴尬,就说:“中玉,我也要下去掬一掬泉水,你不去吗?”我忙叫住她:“琳夫人,我有话要说。”见她疑惑的样子我又补上一句:“是要紧的事,我们到那边说吧。”我指指不远处的几块山石,她就不声不响地跟我走了过去,我请她坐下后,侍立一边说:“琳公主,我托人打听到了一些你叔父的消息,几次要去告诉你,可你都睡下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急切的表情:“那你可以叫醒我嘛,快说,有什么消息?对了,你也坐下说吧。”

     我坐下来,掂量着用辞:“夫人,这消息并不很准确,也不是,不是好消息,你听了可别伤心。”她的脸色沉了下来,叹口气说:“又能有什么好消息呢,你只管说吧,我还能伤心到哪里去。”我说把托逍遥五子的几徒弟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自从琳公主和叔父走散以后,朝庭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既然已经是被推翻的王室子弟,新王又重重的厚礼贡进京来,这事也就没人认真关心了。所以得知琳公主身份后,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千方百计地打听也没什么音信。近日我得到的这消息不是来自京里,而是来自暹罗国的商人。那些商人说,她的亲王叔父偷偷潜回了国内,召集了一些旧臣试图复辟,双方打了一年多,亲王终于战败被擒,那个新国王担心旧族再来生事,不但杀了她叔父,还将她家原来没杀的亲人灭了九族。就是她这个公主,也不打算放过,听说已经进京打点朝臣,务请派人查到失散多年的公主,将她押送回暹逻国。

     我这么说着,心里也很替这公主难过,如今世上只有她女儿算是她的亲人了。如果不是那时礼教太严,我早过去帮她擦眼泪了。这公主看起来长的和汉人差别不大,细细一看,和泥塑的菩萨有几分相似,长得丰满又祥和,见着她难过的样子,我只能一遍遍地强调这只是传闻,未必是真的,我已经让人再仔细打听去了。劝慰她好一阵子,她才缓缓说出几个字:“国破家亡,生不如死。”我没有更好的话去劝劝她,就说:“这里就是你的家呀,日后或者那个新王残暴过度,百姓自然会除掉他,说不定还会寻你去做国王呢,你们国内不是可以有女王吗?”

     她苦笑一下,摇着头说:“中玉,你别劝我了,那是不可能的了。我其实早就死了心,只是我才二十几岁,往后可怎么办呢?四奶若是能活百年,只须再过二十几年,可我,就是活到她那岁数,也还要五十年!太可怕了。”

     “夫人不要这么想,小姑马上就长大了,看着她长大不也是一种乐趣吗?”

     “可生在花家,她就是长大了,只怕还不如永远长不大。”她觉出这话会让我不快,马上补了一句:“我不是说花家不好,只是……,我不说你也明白,也许这就是我们母女俩的命运吧。”

     “夫人的心情中玉当然明白,可人生在世,无论如何都应该好好活着,男人终生不娶或是女子终身未嫁虽然令人遗憾,可也不一定就不能快乐一生。”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可终日无所事事,由不得我不胡思乱想。”

     “夫人为什么不找点事做?心里想做一件事,经过努力把它做成了,那是很大的乐趣呀。”

     “找事做?你们花家虽然敬着我,对我也很好,可就是从来没把我当作自己家里的人。你看我年纪轻轻,整日可有事干?你祖父如此,你父亲如此,你做了当家还不是如此?你那七姑八姨的都打发给了差事,只有我,唉,看着太阳出来,再看着它落下去,天天如此,年年如此,何时是了?又和行尸走肉又什么分别?”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我心里又感叹,又好笑,长辈们以为让她什么也不用干就是对她好,可她并不这么想,这还不好办吗?我就说:“琳夫人,你真的愿意做我们花家的一员,不分彼此吗?”

     “我有别的选择吗?”她反问一句。

     “如果,如果琳夫人有什么打算,中玉真心会成全你的,你虽然身在花家,并没有花家的血脉,外面说的这样那样的话并不适于你,而且我可以帮你寻一个远处的好人家,这样的话就……”

     “你在说什么?”琳夫人生起气来,“你以为我是想改嫁不成?虽然我们国里对改嫁并不象你们一样被人耻笑,可我没有这个打算,别和我胡说八道的。我的女儿在这里,而且,而且你们对我又这么好,谁知道别人会怎么样呢?小时候我被人卖来卖去,已经怕了,我不想换人家,只要花家把我当成自己人,不当我是个客,我就会像你们汉人常说的:生是花家的人,死是花家的鬼。可要象现在这样吃了睡,睡了吃,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说到这里她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总算明白了她只不过不愿这么老被人养着,想活得有些生气,就接过话来:“既然这样,我这几天就考虑找个什么合适的事让夫人做,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我。夫人你看好吗?”她一皱眉:“别这么夫人夫人的好不好?我年纪上最多算是你姐姐,你改改吧。若是在我们国,算了,不说它了。”

     “这怎么行?我少叫几声就是了。你看小姑她们在等着你呢,就这样说好了,过几天我们再谈。”

     “也别等几天了,我汉话说得不好,教孩子们是不行的。我又总不出门,出去收账或是监督工人也不合适,我听说你正教几个姑娘武功,我就学学这个吧,等我学好了再教枝儿,看日后谁敢再欺负我们。啊,我说的可不是你们,我小时候在人贩子手里,不是打就是骂,我是说他们。”

     “那也好,你先去学着,找我菊姑她们就行,就说是我答应的,日后如有别的事,我给你留着。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事?我叫她们不要让西院知道的。”

     “你瞒得过大人,能瞒得过孩子吗?是枝儿从什么地方听说告诉我的。好啦,我也该回去了。”

     目送琳夫人走后,我又沿着石径来到山上祖坟看了看,这里也刚刚收拾过,过些天就是清明了,一晃父亲已经走了四个月,时间真快呀。

     午间吃过饭,我想起约好了和大妈去铁匠铺子看看,忙去请了大妈一起走。

     大妈原来就是辅助父亲操持家务的好手,人精细又会用人,所以铁匠铺扩大以后我就请她带两个人去照应。这次新接了一批兵器生意,其中一种枪头是我们没做过的,要我去指点一下。我对枪并不熟悉,好在成家人会打,我只管让他们打出来的东西有最好的钢口就是了。

     后租的院子够大,几间土房正好可以打铁和堆放什物。原料很充足,是大妈与贩铁的生意人订下的,成色也不错,看来选大妈管这事是选对人了。

     一间好一点的房子是大妈她们办公的地方,除了大妈,二十姑、玉凤姐、春桃姐她们也常来帮着打点。她们把这几天的账目让我过了目,又把二十多个雇工的工钱合过数,我看没什么出入,就叫大妈照此办理。接着就进了铁匠房,指点了他们几句,见一个工人打得不对,索性脱去外衣打了一阵,这才接过成老大手里的衣服出来,二十姑就笑我的黑脸,我由着她笑,就着玉凤姐端来的瓦盆洗了把脸,便告别了大妈等人,急急地赶回家。

     孙员外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他是我约来谈西边一块地的,我们已经谈的好几次,都因为他一定要我拿镇外一处好地来换,所以没进展。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谈拢,如果买回这块地,西边的地就连成了一片,耕作起来方便很多。而且这也是从父亲手里卖出去的最大一块地,我立志要把它买回来。我也摸清了孙员外的底细,不怕他不卖。果然,虽然谈得并不轻松,在我略添了些价钱后终于成交,等柳姑写好文书,双方画了押,交换了地契银票,我才偷偷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让父亲宽慰一些了。

     买地的银子是军营的预付的兵器款,这军营说起来只是地方上的,真正的官军自己有皇家打造营负责兵器的打造,可这地方军营就不受这个限制,而且还有我那时不知道的原因,就是这个省的巡抚和朝里大臣密谋着要造反,这兵器正是派的这个用场,所以钱给的很快。只是他们还没动作,刚刚强化过的兵力被派到北方边疆打仗去了,巡抚只好重新招兵买马,准备过几年起事,那知三年后朝中那大臣竟早早死了,他也被调任别的省,这一切只是成全了我们而已。这是题外话。

     送走了孙员外,我见天色还早,心里惦记着这田要马上耕种,否则会误了农时。心里想着,人不知不觉就来到西边大田。几十个长工在这里忙着,只有先靠后山一块没人理会,正是我刚刚买下的那块田地。一排长工们住的草房一头,大伯母指挥着几个村姑在给长工做晚饭。听我说那块地也买回来了,她擦着汗高兴地笑着,随即又满脸愁容:“看来要雇几个短工,一日三餐这几个人只怕也忙不过来,这可怎么好?”我答应她再叫个人来帮她,又看了长工们的伙食,这才离开。

     回到东院,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妈妈是负责东院一切的,这饭自然由她张罗,西院则是大姑主持家务,我大半是在东院吃饭,但有事或是年节时,还是要到西院去和奶奶们进餐。晚饭间我和大家说了刚刚买回了西面那块地,大家听了就都喜气洋洋的,饭比平时也多吃了不少,我见大家这么高兴,一时忍不住,就把另一件喜事告诉了人们:后山东面的石头样子有消息了,有人愿意先出钱让我们打点开采场,日后石料出来只用石料还他就行。我算过了,一旦大量出石,比铁匠铺打造兵器还要赚钱,足够我们家二十年之用了。

     留下人们欣喜地去议论,我三五下吃完了饭,匆匆地去西院见四奶,早上她说有事相商,让我抽空过来一趟,一谈之下,原来是芝麻大一点事:六姑见大家都有事做,心里也发痒了,听说我在联系出售绣品,自认为刺绣她很拿手,想要主持这件事,不好意思和我说,托四奶探我的口风。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可一定要把四奶的面子给足,所以我就说了些为难的话,最后再说既然四奶开了口,孩儿自然没有话说,只要这事真的成了,一定让六姑出面组织。四奶高兴地夸我一通,我更把几件高兴事一并告诉给她,估计够老太太乐上几天了。

     这一天象流水账似说出来,好没味道,我只是想说明我一天有多忙,除了练功不敢松懈以外,别的事真的要挤出时间才行。

     不过这流水账还没完。在我做完一天的事,准备到呼来洞——我给暗洞起的名字——练晚功时,耳边响起了似有似无的呼唤:“玉儿,到你这亭子来,我在等你。”一听是青水仙子遥传的声音,我喜出望外,一年多没见到她了,还真想她,毕竟在山上师父们只她一个女人,对我的照顾要多一些。来到日月亭,她正在亭前月下坐在石凳上等我,一见面就不高兴地说:“玉儿,难道你只有一个日月师父吗?”我听出她是针对日月亭这名字的,就陪着笑说:“是哪阵仙风把仙子吹了来?玉儿好想你呀。至于这日月二字,可不是只为一个师父取的,它代表着你们逍遥五子所有人。”

     “别骗我了,果真如此,你就该把那几个池子叫做青水池才对。”她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那不是还有别的师父不满?弟子和你说,这日月两字,一是说日精月华,一是说你们五个师父的功夫,你看看亭子上的饰物就知道了。”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象两个耳朵而已。”

     “这就对了,日月二字各加一个耳朵,正是阴阳两字,不是合了五位师父无上的法门吗?至于那几个池子,如此粗俗简陋,怎么敢用仙子的名字?和我们花家拉上关系也已经抬举它们了。”

     仙子这才笑哼了一声:“算你会说,我是要赴一个约会,只能看你一眼就走。我来问你,你小子这一年来可是饱了艳福?大约两个宅子没漏下谁吧?”只听得我长叹一声:“仙子哪里知道这百多口人要吃要穿,实在让玉儿忙不过来,那艳福嘛倒有三几个,多了是没有的。”

     我就和她诉起苦来,她听得很耐心,后来也跟着叹息:“想不到你天生艳福,竟然没有时间享受,如果不是我们仙家日子过得也很清淡,原是应该接济你一些,好让你亨尽艳福。方才我见了几个女孩儿,大约是你把家治得很好,脸上的快乐比上次来多了些,也就更娇艳了。看来那魔头带给你的未必是什么大难呢,只是我们炼仙修道之人却愁得什么似的,看不到什么指望。”

     我这时已经坐到另一个石凳上,听她一席话,半天没出声,只在那里看着初升的月牙儿,等她问我在想什么,我才悠悠地说:“我花中玉的命运已经被大威的咒语限定,我只能安于天命又尽量找那天命的空子而已。师父们如今逍遥自在,不知有多少人求之不得,不是也有许多烦恼?或者你们的命运另有一个什么咒语控制着,也须既安于天命又去寻找可能的生机吧。”仙子听了一呆,继而说道:“难怪他们几个都说你是有仙缘的,竟能悟到这种禅机。不错,我们都须各安天命,又万不可轻易放弃每一分机会。可惜你知道咒语,可以自行趋避,我们的天命又在哪里呢?”

     “我想天无绝人之路,总会留下机会的。我虽然知道咒语,并不能使我明白一切,比如咒语说我花家男子,其寿多过古稀,可是最多能过古稀多少呢?凭你们五子百年钻研,并没有一个定论。我们只须尽量活下去,你们只须不停地修下去,也就是了。就像我修这亭子,原知道日后定然塌毁,终至一丝也无,可我还是要修它,它在一日,我就看着快活,它没了那天,没了便没了。天道也好,人世也好,不过如此。想那些成了大道的真神,大约也和你我一样,不知道亿万年后会如何呢。”

     我受了五子教导多年,不自觉地随感而发,不想却使青水突然悟到了什么,她诧异地看我一会儿,又对着月牙看了好久,才缓缓点点头说:“你说得极为有理,日后我也不再担心你家断了后会如何如何了,自寻自己的逍遥去便是。不过我们师徒一场,有事我还是不会不管的,你自去吧,我知道密洞里还有人等着你呢。我去也。”

     话落人空,只有此时我才会感到人仙不同,她虽没成大道,却是何等逍遥,不象我,背着这么大一个家,想去求仙修道自由自在也没可能。

     三清明这天,全家上山祭祖,算是一年中很大的活动,等奶奶们被搀扶着下了山,祖坟前静了下来,我叫陪着我的几位家人先下山,这时就来了伙怪人。

     他们真的很怪,单看由高头大马拉着的豪华之极的两辆马车就不同凡响,更有几十个气势威严的骑手护着,比巡抚大人的排场还大。他们来到后山篱笆门前竟执意要上山拜我家祖坟,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来通报给我,问我怎么办。我在山上早就看到了这伙人,只是没想到竟是来祭我家先人的,虽然觉得怪,可又无法阻止。我吩咐所有人都离开,只由我等在这里应付。

     我在想那些骑手似乎身手都不弱,担心万一他们来意不善伤及家人,她们虽然担心我,却只能从命然而事情并没这么严重,那些大队人马并没有上山,只有三个黑纱蒙面的人缓缓捧着鲜花走了上来,从身形看是一个女子和两个半大孩子,来到坟前,她们似乎打量我一下,但没说什么,只在山上寻找着谁的墓穴。后来她们停在了一个墓前,我心里一惊,那是父亲的墓地,他怎么可能认识这种神秘人物?由于我家名声太坏,父亲又卧病多年,就是他去逝时,父亲当年那些文人朋友也没来过几个人,这几个人会是什么人呢?

     这几个人停下后没有象平常人那样跪拜,那女子先是把鲜花放到父亲的墓碑前,默默呆了一会儿,好像在念叨什么,然后深深鞠了三躬退到了一边,另两个学着她的样子,大一点的在前,也轮流做了一遍,虽然我运起内功也没听清她们说的是什么,因为她们说的不是我们汉话!我就更感到奇怪,父亲什么时候会结交下外族的朋友?

     我一直按俗站在墓地的总入口处,等她们出来时好拜谢祭墓之人。她们走出来时我就是这么做的,跪拜之后说了些感谢的套话。我觉得人家既然蒙面,自有他的道理,总是父亲的朋友,不能无理问人家太多。不想那女子竟停在我面前不走了,两个孩子也就停下来,默默地谁也不说话。

     她们不说,只好由我来说了,我就开口问道:“夫人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那女子点点头,还是不说什么,我又问:“是不是这里不方便?就请移步到我府上一叙如何?”她就摇摇头。我摸不着头脑,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么,我们到那个亭子里叙叙好吗?”她又点点头,嘴里说我句我不懂的话,自顾带着两个孩子走向日月亭。我则不安地跟在后面,猜测着她们会和我谈什么,可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让着她们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然后又问:“夫人,你和家父认识?要对我说什么呢?”

     一阵沉默之后,这神秘女子才用极生硬的汉话说道:“你是,花重儿子?他们说,你当家现在。”我说正是晚辈,她又说:“你想听,奇怪故事,很长吗?”

     这话虽然生硬,总还能明白意思,我点点头说:“如果夫人想说,晚辈自当恭听。”她隔着黑纱盯了我好久,这时因为很近了,我隐约看出她果然不是汉人,鼻子很高,眼窝比菊姑更深,不会是回人,肯定是我没见过的外族人。我这时还发现两个孩子也是女孩,并且和这夫人是同一族类。我没有催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终于她又开了口:“我看到,你象他,一点象。我说故事,你听。”接着她就用这种怪怪的方式讲下去,虽然个别地方听起来有困难,但大致听懂了。

     她说:“我,很远很远人,我们好生活。异教徒,杀进城,男人杀死,女人,做坏事。我最美,坏事最多,很多人做。抓走很远,一路做坏事,然后卖掉。商人很有钱,买掉我,又卖掉。来到这里,一个教会,异教徒,买掉我,他对我好,我不喜欢。住在一个水,我长得怪,这样盖住脸。后来,坐在船上,正在打我,一个人,说他不对,他骂他,要死掉他,有人挡住。我很难过,爱他,写字给他。黑天里,他来我船里,我们互相爱,三天爱五次。我蒙脸,他不知道谁。他,写字给我,说他名字是花重,家里地方这里。教会有大头子,要做坏事同我,前面异教徒,礼物把我。我又带走,一些天后,回来,爱人没有,到处没有。肚子有孩子,是他父亲。头子异教徒不明白,一年后,两个孩子一齐生。孩子脸一样同我。现在,他死掉,别人也死掉,新头子,说妖精,说我,说孩子,我们怪,是妖精。要死掉我们,用火死掉。没有亲人,没有一个,没有地方。我用钱,知道这里,爱人死掉,我好难过。我是妖精,我用火死,没关系。孩子很小,不会妖精。小孩子应该活掉,没有地方,没有好人。父亲死掉,没有办法。我难过,你,他儿子,两个孩子,妹妹你的。放在这里,我用火死掉,孩子活在这里。哥哥保护妹妹,不用火死掉,卖掉不要,礼物送人不要。你哥哥,答应,不答应,你说话。”

     她说的比这多,我记不下来,有的句子我不明白,没录下来。但从上面内容看,已经知道大概,看两个孩子年纪有十三四岁,当然不会是我和父亲参加西湖诗会的时候,应该是在那以前七八年前,有水有船的,必是父亲参加类似文人活动时,和她相识,并在黑天里过她船上,如此相会了三天,竟留下了双胞胎的种子。父亲肯定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应该听出她是外族女子。如今她那个做什么教头子的男人死了,别人认为是她的原因,要用火烧死她和两个孩子,她没亲没故的,想到孩子的父亲,就是我父亲,可他也死了,所以她想把孩子托付给我,保护她们,不要让她们被火烧死,也不象她那样被卖来卖去,也不要当礼物把她们送人,她自己去死。

     我奇怪她们为什么会被当做妖精,长得真那么怪吗?想到这就问:“夫人,我大概是懂了,这两个孩子是你和我父亲生的,你要我保护她们,可是,为什么会有人杀你们?你长得很可怕吗?”她痛苦地摇摇头:“我,在家,最美最美,在这里,很坏妖精,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是。”

     “那,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你们的脸呢?我家里有好多人长得和这里人不一样的。”

     “可以,但你不怕,我不害人。”她就把黑纱轻轻拿掉,又叫孩子照着做,虽然我有思想准备,还是感到很吃惊,张大嘴半天合不上。她们长得什么样子?就是大威咒语所说的金发碧眼。金色的头发,兰灰色的眼睛,皮肤白得鬼似的,看来大威确实见过这一族人,那两个孩子更是长得一模一样,果然是个双胞胎。我怕她见到我大惊小怪的样子,虽然表情吃惊,语气却尽量平静:“夫人,谢谢你的信任,你这样子确实会被这里的人认为不祥,不过晚辈并不这么看。我准备帮你,不管我是不是她们的哥哥。”她又肯定地说:“是的,你,她们哥哥,不错的。我有字,爱人写字。”她取出了一张纸,我立刻知道她没弄错,因为那纸上是我父亲的字迹,那是错不了的。这是父亲给她写的情诗,落款有家里地址和名字,想必这女子由此花钱托人找到了这里。我接过纸来看了看说:“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也准备救你们,可是我们家也有很多不幸,这里的人也说我们会给他们带来灾难,只是不会死掉我们而已,但他们没有人肯娶我们家的女儿,如果这两个孩子留在这里,可能永远也嫁不出去。这会让她们难过的,我也没有办法。”她连连点头:“没有关系,只要两个活着,不用火死掉,不卖掉买掉,不礼物,一定可以。不要嫁人,两个妖精,又要用火死掉。不见人,只见你,你是哥哥,两个只跟你。许多年跟你,不走,不离开。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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