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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全 - 28,2

[db:作者] 2025-06-24 21:12 5hhhhh 2560 ℃

  耐德道:“白先生医道真是高明已极,你说的一点不错,家母确是如此,只不知是否有救?”

  白士英微微一笑道:“耐德只管放心,此症是数种症候并发,本属险症,要是换了常人,早已无救,所幸老耐德内功极为精纯,目前只是温毒内陷,暑湿积滞,真气遭受阻遏,只要清暑化湿,使湿邪皆从清道而出,病有去路,气机自能通畅,很快就会痊愈了。”

  耐德感激的道:“家母病症,全仗白先生救治了。”

  白士英连说不敢,略作沉思,就到方桌前面,打开药箱,取出两个小瓶,那是「牛黄丸」和「至宝丹」,各自倾了六粒,研成细未。然后又从箱里取出李药师精合的「冰雪行军散」,用银匙挑了少许,加入药未之中,分为两服,用纸包好。接着朝耐德说道:“这是两包药粉,第一包此刻就给用温水灌下,第二包,要等一个时辰之后再服。”

  耐德看了这小小两包药粉,心中还有些不信,问道:“白先生,这两包药粉,就可治愈家母的病么?”

  白士英道:“这两包药,功能清温毒,理暑湿,老耐德服下之后,病症即可减轻,等明天在下替她切过脉象之后,需用何种药物,就得另行配合了。”

  耐德道:“原来如此。”接着朝孟双双说道:“双双,你去倒一碗开水来,给你祖母喂药。”孟双双答应一声,翩然往外走去。不多一回,孟双双端着一碗温开水走入。耐德取过药粉,拨开老苗妇牙关,把药灌了下去。

  白士英道:“老耐德服下此药,大概有十个时辰,药力行散,就会清醒过来,因体内温热,抖济稍解,也许会觉腹中有些饥饿,但除了开水,不可进食,等第二色药粉服下之后,最好让她睡上一回。”

  耐德点头道:“白先生说的,老身归当谨记。”

  白士英收起药箱,拱拱手道:“敝友在前面等候、在下告辞了。”

  耐德道:“白先生是我问孟家的贵客,自然住在我们这里。”

  白士英道:“敝友张正林,还在前面等候。”

  耐德道:“白先生还有一个朋友同来?既是白先生的朋友,以是我们的贵客了,就该一起住我们这里才是。”

  孟双双道:“白哥哥的朋友,叫做张正林,娘还记得不?他就是去年来过的那个货郎。”

  耐德「哦」了一声,道,“你说就是那个年轻货郎?他往在那一家?白先生住我们这里,他自然也留下来了。”

  白士英原无一定住处,而且他远来苗疆,也另有目的,眼看耐德一再挽留,自然正中下怀。苗人好客,也不容自己推辞,这就拱拱手道:“在下打扰耐德,实在过意不去。”

  耐德道:“白先生不用客气。”接着朝孟双双吩咐道:“双双,你领白先生到客府休息吧。”

  孟双双嫣然一笑迫,“白哥哥,你跟我来。”说着,正待朝门外行去。

  耐德又道:“双双,你爹是老酒鬼,只知道喝酒,白先生他们是汉人,不能和你爹比,时间也不早了,叫他不可再拿酒灌客人了。”孟双双答应一声,轻盈的掀帘走去。

  白士英朝耐德欠身一礼,跟着孟双双退出。两人回出后院,踏上长廊,孟双双忽然回眸一笑道:“白哥哥,你看出来了没有?娘对你很好呢。”

  白士英道:“令堂是个慈祥的人,待人和蔼、亲切。”

  孟双双抿抿嘴道:“我们九里龙孟家苗四村子的人,部怕我娘,她平日很少和人说话,说话的时候,也很少有笑容,我看得出来,娘对你是另眼相看。”

  石中英笑了笑道:“那是因为我是客人的关系。”

  孟双双忽然扭头道:“才不呢。”说话之间,已经走出前院,隔着屏风,只听孟族长和张正林正在用苗语交谈,欢笑甚洽。孟族长的笑声,甚是洪亮,是笑的十分得意。

  孟双双低低的道:“他们正在说我们呢。”说完,娇声的说了一句苗语,翩然往外闪了出去。

  白士英跟着走出,孟双双早已傍着孟族长,叽叽咕咕的说着苗语,她声若出谷黄莺,越是听不懂的话,听来更觉特别清脆悦耳。她一段话,说的当然是白士英替老耐德诊病的经过。张正林脸上,不期而然流露出惊讶神色,眼珠转动,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心事?一个人心里有事,脸上多少总会流露出:一些神情来的,旁人如果细心一些,也许会看的出来,但白士英并未留神看他。

  孟族长听不住点点头,接着呵呵一笑,朝白士英点头说了句:“好。”接着又朝张正林说了几句苗语。

  张正林连连拱手,也以苗语答了几句。他们虽以苗语交谈,但白士英也可以猜想得到。孟族长是要张正林也留下来,张正林说的是感谢的话。孟双双眼波一转瞟着白士英,亲切的道:“白哥哥,你们随我来咯。”举步朝右首房中走去。

  白士英,张正林一齐朝孟族长拱手为礼,然后随着孟双双走去。孟双双掀起布帘,当先走入,随手点起一盏油灯。白士英也跟着走入,只见这房间中,地方相当宽敞,靠壁有一个上坑,上面铺着厚厚的细草。房中除了这个土坑,就别无家具,苗人都是席地睡的,有一个土坑,已经很不错了。

  孟双双引着两人入内,就放下灯盏,说道:“白哥哥,你们先请坐,我去拿被来。”

  张正林忙道:“孟公主,这样可以了,不用…”

  孟双双早已翩然出,不多一回,只见她手捧着一个绣花枕头,一条丝质绣花薄被进来。她身后还跟一个苗妇,从中间客堂中,搬来一张矮几,放好灯盏,先行退出。孟双双把枕头和丝被放到坑上,朝白士英嫣然一笑道:“我听说汉人睡觉,都用枕头,没有枕头,会睡不熟的,可惜我只有一个枕头,张先生就只有委屈了。”这话是说,这个绣着鸳鸯的枕头,和这条丝被,都是她的了。

  张正林忙道:“孟公主不用客气,在下习惯了,什么地方都可以睡。”

  白士英也道:“孟公主,在下也不用枕头,天气很热,这条被也用不着……”

  孟双双含情脉脉,柔声道:“这里天气,过了子夜就会凉,你还和我客气么?时间不早啦,你们睡吧。”说完,嫣然一笑,退出房去。

  张正林望着白士英,耸耸肩,笑道:“白兄能得孟公主垂青,艳福不浅,连兄弟也占光不少。”

  白士英脸上一红,说道:“张兄休得取笑。”

  张正林正容道:“兄弟说的可不是取笑,今晚你不是和孟公主一起跳了舞么?”

  白士英道,“张兄不是说苗人最欢迎汉人么?”

  张正林道:“话是不错,苗人都喜欢和汉人交往,尤其汉人住到他们家里来,认为是最有面子的事,但你和公主一起「跳月」,情形就不同了。”

  白士英问道:“如何不同?”

  张正林道:“孟家苗每年从六月初一起,到六月底止,这一个月,名为「放醉」;因为他们聚族而居,同村男女,不能婚配,这一月,是「摇马郎」的季节,附近几个村子的少男少女,就在山坡前面,选择情投意合的终身伴侣。孟公主读过队书,又是九里龙孟家的一朵鲜花,附近几村子的苗人子弟,她自然不会看在眼里,这就选上了你白兄,难道她对你的情意,白兄还会看不出来。”

  白士英听的不由跳了起来,急急说道:“张兄怎不早说?”

  张正林道:“现在说也不迟呀。”

  白士英道:“兄弟只当孟公主临时要我作伴,唉,这真是从没想到的事。”

  张正林道:“其实这也是好事,孟公主温柔多情,貌如天仙,白兄走遍天下,打着灯宠,也是找不到的……”

  白士英皱起双眉,道:“这个如何使得?”

  张正林道:“兄弟也替白兄想过,这件事,原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孟家苗的习俗,和孟公主成婚之后,必须入赘孟家,这一点,只怕白兄会有困难……”

  白士英急道:“岂止困难?兄弟连做梦也没想到过。”

  张正林道:“男女一同「跳月」,等于双方已经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不但在场「跳月」的人,都己公认你们是一对情侣,就是听方才孟族长和耐德的口气,也已认定白兄是未来的女婿了。”

  白士英愈听愈急,搓着双手道:“这个如何是好,张兄,你明天务必把兄弟的意思,转告孟族长,说兄弟初来苗疆,根本不知他们的风俗,才会有这样大的误会。”

  张正林微微摇头,然后脸容一正,说道:“这话目前千万提不得。”

  白士英道:“为什么?”

  张正林道:“白兄和孟公主「跳月」之事,大家有目共睹。现在如果向孟族长郑重提出,说是误会,他们一定认为你瞧不起苗人,不但公主再也无颜见人,孟家的人,也将视为奇耻大辱,你我也将有杀身之厄。”

  白士英听他这么一说,心知事态严重,一时不觉大急,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张正林想了想道:“如今之计,白兄只有暂时敷衍一阵再说。”

  白士英方寸已乱,问道:“如何一个敷衍法子呢?”

  张正林笑了笑道:“白兄不是说这次到九里龙来,是奉了令师遗命,有遗物寄存苗人家中么?白兄可知令师遗物,寄存那里?”

  白士英皱皱眉道:“先师临终时,才说出此事,语焉不详,兄弟山不知存入那里?还须慢慢打听。”

  张正林压低声音道:“这就是了,令师要你不远千里、必非寻常之物,白兄在尚未取到令师遗物之前,暂时对孟公主敷衍一些时日,好在他们「放醉」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在这段日子里,双方不过互诉衷情,互相作深入的了解,当然经过「跳月」,彼业已经选定了对象,但尚未到论及婚嫁之时,白兄不妨以行医为名,在四个村子中走动,寻访令师从前在那一家苗人家中落脚,等取到令师遗物,立即离此而去,不就结了么?”

  白士英道:“这样做法,不是欺骗孟公主感情么?”

  张正大摇摇头道:“白兄真是多情种子,除非你愿意,成为孟家未来的族长,否则就没有二条路可走。”

  白士英道:“这个……兄弟总觉不妥……”

  张正林笑了笑道:“别再这个那个了,时间不早,咱们也该睡了,这几天,白兄有如花似玉的美人作陪,不妨尽情的领略温柔滋味,等办完正事,及早离去,才是正经。”说完,连鞋也不脱,就和衣往坑上躺了下去。

  白士英也跟着和衣躺下,他头枕到绣花枕上,鼻孔中就隐隐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不用说了那自然是孟双双自己睡的枕头。幽香恰好微微处,沉醉郎心不在多。苗女多情,白士英可也不是薄情的人,他心头思潮起伏,纷乱如麻,那想睡的熟觉?

  枕上一阵幽香,直沁心脾,孟双双地纤影,也在他眼皮前面。不时的浮现。她坦诚,多情,不但人比花娇,尤可贵的是纯洁的像一张白纸,自己决不能欺骗她。一走了之,并不是办法,但自己要向她如何解释呢?自己坦诚的告诉她,并不爱她?

  这是违心之论,像孟双双这样美丽多情的少女,天底下,那一个男人不爱?而且这么说,同样会伤了她的心。白士英虽然还没有堕入情网,但他实在想不出如何处理这场突然来临的艳福带给他的烦恼。

  张正林早已酣声如牛,他依然眼睁睁地望着茅屋的椽子,无法人睡。但他心里却下了一个决定,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抹着良心,欺骗孟双双,至少也要委婉的告诉她,她的一番情意,自己实在无法接受。他想到孟双双听了自己的话,一定会掩面痛哭,她的心也好像被撕裂了一般。难道这就是爱?自己已经爱上孟双双了?

  这是最长的一晚,但也可以说很短?白士英差不多一晚未睡,正好朦胧睡熟,就听到孟双双的声音叫着:“白哥哥,白哥哥。”他霍地睁眼来,天色已经亮了。

  孟双双就像一朵娇艳的花,俏生生站在土坑前面。张正林已经没在土坑上了,他轻功极好,白士英早就知道,就自然是在自己熟睡之时走的。孟双双看他睁开眼来,就急不待缓的娇声说道:“白哥哥,你快起来。”

  白士英慌忙一跃而起,呐呐的道:“孟公主早。”

  孟双双没待说完,一把拉着他手臂,焦急的道:“你快去看看我祖母。”

  白士英不觉吃了一惊,暗道:“老耐德昨晚服了自己配的药,莫非病势有了变化?”一念及此,忍不住望着孟双双问道:“老耐德怎么了?”

  孟双双拉着他的手,边走边道:“白哥哥,你的药真灵,祖母天没亮,就清醒过来了,一直嚷着肚子饿,要吃东西,娘不敢作主,要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再去替祖母切切脉,是不是可以让她吃些东西?”

  白士英总算放下了心,含笑道:“孟公主,你可吓了我一大跳。”

  孟双双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讶然道:“我怎么吓了你一大跳呢?”

  白士英道:“孟公主一清早就来叫我,我怕老耐德病势有了变化。”

  孟双双回头嫣然笑道:“才不会呢,我娘说,白哥哥医道好、又有学问,你昨晚用三个指头,摸了一阵祖母的脉门,就说出一大堆道理,娘虽不橄医理;但你把祖母的病,说的一点也不错,所以娘很相信你,说吃了你的药,祖母一定就会很快好。”说到这里,忽然低低的道:“娘还说这是好吉兆呢。”她有些娇羞,但喜孜孜的,一脸俱是欣悦之色。

  白士英看她满怀高兴模样,心中感到一阵愧疚,没有说话。孟双双回头朝着白士英,问道,“白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白士英「哦」了一声,勉强笑道:“没有,我是在思索着老耐德的病况,如果已经好转,她在大病之后,身体必然大虚,应该如何进补?才能恢复元气。”

  两人穿过后院,跨进老耐德的卧房。孟族长、耐德和另外两个年轻苗妇,敢情是孟族长的侍妾,都在房内,大家围在老耐德的床前。老耐德已经坐起来了,她病骨支离,宁在床上,虽然瘦得剩了一把骨头,但精神极佳,病势显然好了许多。

  孟双双叫了声:“娘,白哥哥来啦。”她这一叫,所有的人,都很快转过头来。

  孟族长一眼看见白士英,急步奔了过来,双手一张,朝白士英扑来,口中还在叽叽咕咕的说着苗语。白士英方自一怔,孟双双忙道:“白哥哥,我爹这是向你表示最大的敬意。”

  白士英听了孟双双的活,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孟族长早已张着双臂,一把抱注白士英,白士英看他动作,也跟着和他拥抱在一起。孟族长更是高兴,放开双手,口中发出呵呵大笑,连声说「好」。

  耐德跟着迎了过来,朝白士英检社一礼,说道:“白先生果然不愧是李一丹李老夫的传人,医道高明,家母眼药之后,不但病势雀然而愈,精神也大大的好转,一个月来,一直不思饮食的人,一清早就觉得肚子饿了,老身因先生昨晚说过,家母醒来之后,只能喝些开水,不能进食,所以要双双去请先生前来,再替家母看看。”

  白士英连忙还礼道:“耐德过奖,在下如何敢当?这是老耐德本身秉赋好,外邪一去,很快就恢复过来。”

  老耐德坐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道:“阿娇,他就是白士英?你快叫他过来,为娘越饿越厉害了,快来看看,可以吃东西了吧?”

  耐德陪着白士英走近床前,一边说道:“白先生,你先去替家母看病吧。”孟双双立即取过一把椅子,放到床前。

  白士英在椅上坐下,含笑道:“老耐德请把手放下了。”老耐德依言把手腕放平,白士英缓缓闭上眼睛,替她仔细切过脉,换过右手,又切了一阵,然后要她张口看了舌苔,不但脉象已见平和,连舌苔上芒刺,也已尽消,这就拱拱手道:“恭喜老耐德,温毒已消,抖湿也……”

  老耐德没待他说完,就抢着问道:“白先生,老身可以吃东西了吧?”

  白士英道:“不过老耐德大病初愈,肠胃久虚,目前只能吃些稀饭……”

  老耐德挥着乌爪般的手,尖声道:“阿娇,快叫她门端稀饭来。”

  耐德朝两个侍妾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其中一个欠身说了一句苗语。

  耐德点点问道:“那就快去端进来。”两个侍妾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耐德回身朝白士英问道:“白先生,家母还要不要服药?”

  白士英道:“老耐德温湿尽去,只是大病初愈,气血亏损,宜大补真元,便可很快复元了。”

  老耐德道:“白先生年纪轻轻,医道竟有如此高明,实在难得。”

  孟双双道:“祖母,白哥哥是孙女找他来的呢。”

  老耐德道:“是乖孩子。”

  白士英起身道:“在下这就取药去。”

  耐德感激的道:“白先生大德,老身也不言谢了。”快做女婿,自然也不用再谢了。

  孟双双道:“白哥哥,我跟你拿药去。”

  两人回到前面房中,白士英扫“开药箱,取出三颗蜡壳固封的药丸,递给孟双双,说道,”这是「参昔大补丸」,大补血气,每晨空肚吞服一九,只可惜我带的太少,只有这三颗了。“

  孟双双接过药丸,一面羞涩的道:“白哥哥,我祖母也知道啦,我和你很好。”白士英听的心头一震,还没开口。孟双双又道:“我听我娘说,我祖父山是汉人,所以我和娘,都会说汉人的话,将来……”

  白士英怕她再说下去,忙道:“孟公主快把药送去才好,老耐德这时就得服药了。”

  孟双双「哦」了一声,深情脉脉的道:“白哥哥,你昨晚睡的大迟了,再休息一回吧,方才我听爹说,今天中午,晚上,都要替你大大的接风呢。”说完,翩然朝屋外行去。

  她刚走到客室,只见服伺耐德的一名老苗妇鬼鬼祟祟的朝自己神秘一笑,招招手,用苗语说道:“公主,老妇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孟双双道:“你有什么事,这样鬼鬼祟祟的?”

  老苗妇瞄了白士英房间一眼,压低声音道:“是那姓张的货郎,要老妇转告公主,他说他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公主,他在后山脚大脯树下等你。”

  孟双双脸色微沉道:“他有什么事?”

  老苗归道:“听他口气,好像和白先生有关。”

  “和白哥哥有关的。”孟双双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拿着药丸,匆匆进去,又匆匆的回身走去,一脚出了大门,迳向后山行去。

  后山的大桶树,在孟家寨是出了名,树高十余丈,大得要上八个男人手联手,才围得起来,远远望去,翠绿如伞,几乎要遮盖几宙方圆。大捕树底下,放着几块大石,供人坐卧,这是夏天乘凉最好的地方。孟双双赶到大树底下,张正林已经先在,看到孟双双,立即迎了上来,抱抱拳,含笑道:“孟公主来了。”

  孟双双娇艳如花的脸上,脸色微沉,说道:“阿木婆说你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你说吧。”

  张正林陪着笑道:“是,是,孟公主请坐,在下自当奉告。”

  孟双双「嗯」了一声,果然在一块大石上坐下,催道:“你有话快说。”

  张正林也在下首坐下,一脸堆笑,说道:“在下是因孟公主和敝友白士英交了朋友,所以想把在下知道的情形,跟孟公主报告。”

  孟双双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的。”

  张正林诡秘一笑道:“自然有关他的身世了。”听到白哥哥的身世,孟双双自然极为关心,忙道:“你快说咯。”

  张正林慢条斯理的笑了笑,才道:“据在下所知,白士英应该不是姓白……”

  孟双双睁大双目,问道:“那他姓什么?”

  张正林道:“姓石,叫石中英。”

  孟双双眨动一双睛澈的眸子,问道:“他为什么要改名换姓呢?”

  张正林笑道:“他不但改了姓名,连公主看到的,也并不是他的真面目。”

  孟双双惊奇的道:“面孔怎么也有假的?”

  张正林道:“中原武林中,有一种易容术不但可以改变面目,使人认不出来。”

  孟双双道:“你和他是朋友,认识很久了?”

  张正林连忙摇手道:“不,在下是在辰州酒搂里,遇上一位姓夏的药师介绍认识的,说他要到九里龙来,和在下正好一路,从前并不认识。”

  孟双双道:“他给你介绍的时候,是白士英,还是石中英的。”

  张正林道:“自然是白士英。”

  孟双双道:“那你怎么会知道他叫石中英的?”

  张正林道:“那也是夏师傅背后告诉我的,说这位白士英,就是中原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剑公子石中英,要我小心应付,不可得罪了他。”

  “剑公子。”孟双双对这名子还感到十分新奇,问道:“他不是叫石中英么?怎么又叫剑公子呢?”

  张正林道:“剑公子是他外号,因为他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公子,又使得一手好剑,所以大家就叫他剑公子。”

  孟双双道:“什么叫当今武林盟主?”

  张正林道:“武林,就是天下会武功的人的统称,盟主,就是天下各门各派会武的人,公举出来的领袖。”

  孟双双娇靥上升起了欣喜和惊异之色,说道:“这么说,白哥哥的爹是天下会武功的人中,算他最大了。”张正林点点头。

  孟双双沉吟道:“他爹爹有这么了不起,他为什么还要改名白士英,到九里龙来呢?”

  张正林耸耸肩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孟双双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张正林道:“在下怎敢欺骗公主?自然句句是实。”他说到这里,忽然神秘一笑,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压低声音,说道,“孟公主若是不信,只要把这包药粉,放在他洗脸水中,立可分晓。”

  孟双双并没有立时伸手去接,只是注意着张正林,问道:“这是什么药粉?”

  张正林忙道:“公主但请放心,这可不是毒药。”

  孟双双道:“那是什么?”

  张正林笑了笑道:“这是洗容药。”

  孟双双道:“什么叫洗容药?”

  张正林道:“这是专洗易容药的一种药粉,只要放在脸水之中,让他洗一把脸,任何易容药粉,都可以洗去,恢复本来面貌。”

  孟双双心头一喜,挑着眉尖,问道:“是真的,那我可以看到白哥哥的真面目了。”

  张正林道:“但公主千万不可说是在下说的。”

  孟双双伸手接过小纸包,一面说道:“我不会说的。”

  张正林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公主对白士英一往情深,但只怕是……”

  孟双双娇躯一震,急着问道:“只怕什么?”

  张正林道:“在下耽心的是他乃石盟主的令郎,只怕公主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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