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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魂 - 9,2

[db:作者] 2025-06-24 21:12 5hhhhh 7390 ℃

  突听薛娘怒声道:「恃技凌人,算什么侠义之士?」大步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一仰而尽。

  华云龙冷笑一声,道:「你自讨苦吃,那可怨不得人。」

  薛娘厉声狂笑,突然茶杯一摔,十指箕张,猛地扑了过来。她面貌狰狞,本来就令人望而心悸,这时运气行功,浑身骨节劈啪乱响,原本白晰光洁的双手,陡然变得漆黑如墨,尖尖十指,长出了寸许,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看了着实令人心神俱震。

  华云龙怒气横生,身形一闪,飘开两尺,冷冷说道:「武功如此歹毒,定非善良之辈,饶你不得。」右掌一挥,淡然反击过去。

  但听剑风振动,那玄衣少女一言不发,短剑宛如闪电一般,倏地刺到。这一剑来势奇快,逼得华云龙纵身一跃,疾退三尺。薛娘笑声不绝,那嘶哑笑声,恍若鬼哭狼嗥,刺耳至极。在这荒野茅屋之内,一灯如豆,景色凄迷,听入耳中,更觉惊心动魄,恐怖慑人。

  华云龙双眉紧蹙,右手一摸剑柄,打算抽出宝剑,但他自视清高,觉得对付两个女子,实在不值得动用宝剑。就在这略一犹豫之间,玄衣少女短剑一振,又是一剑刺了过来;那薛娘身形一弓,突地厉喝一声,亦复猛然扑到。这主仆二人动起手来,招式配合得极为严密,尤其那薛娘奋不顾身,凶悍无比。

  华云龙怒气上涌,左手一探,径夺玄衣少女手中短剑,右掌一挥,直向那薛娘前额拍去。这一掌疾如电掣,眼看后发先至,就要击到薛娘额上。那薛娘双目圆睁,目中精光暴射,仿佛两支火炬,华云龙一掌击来,她竟然不接不架,仅只脑袋微偏,避过要害,身子反而迅速前冲,双臂一合,猛地抱了过去。

  华云龙又惊又怒,仓猝之中,身形一矮,闪电般掠了开去。薛娘扑了个空,身形急转,如影附形,紧迫而上,玄衣少女「唰」的一剑,同时朝华云龙右侧袭到。交手这三招如火如荼,猛恶之极,但却是转眼间的事。忽然间,那薛娘狂叫一声,双手捧腹,一个踉跄,直向华云龙身上撞去。

  华云龙身子一侧,左腿陡抬,将薛娘踢倒在地,右手运指如戟,直向玄衣少女寸腕之间点去。玄衣少女短剑挥动,疾退一步,避过了一指。只听那薛娘哀号不绝,双手捧腹,在地上滚动不已。原来薛娘在茶水中投入药物,华云龙也在茶水中投入药物,可是,华云龙安然无事,薛娘却腹痛如绞,仿佛肝肠寸断,万箭钻心一般的难受。

  华云龙虽刁钻古怪,如此惩治旁人却是第一遭。眼见薛娘哀号滚动的惨状,心头顿觉不安,飘身上前,一指点去,打算先闭住薛娘的穴道,再来问话。但听薛娘嘶叫道:「姑娘拚命啊,杀了这小子,老爷的性命就保住了。」嘶叫声中,贴地一滚,张臂向华云龙双足抱去。

  华云龙浑身汗毛一竖,怒声道:「华某的生死,与你老爷性命有何关系?」飞起一脚,将那薛娘踢出丈外,她的身子直向厨房摔去。玄衣少女欺身进击,突然一剑,猛地袭了过来。

  华云龙怒不可遏,左手夺剑,右手一指点去,口中喝道:「赶快将话讲明,姓甚名谁?何人的女儿?有何苦衷?为何定要取华某的性命?」话声中,双掌翻飞,紧紧逼迫不舍。

  那玄衣少女此时双目噙泪,短剑狂挥,步步后退,却咬紧牙关,默然不语。突然一阵浓烟冲入草堂,灶上闪起一片火光。若论华云龙的武功,料理这玄衣少女绰绰有余,可是在他骨髓之中,潜伏着风流的本性,与年轻美貌的女子动手,不自觉的特别手软。

  他一心只想夺剑而不伤人,急促之间,那便难以如愿了。眨眼间,火光扑入了草堂。忽见薛娘披头散发,嘶声大叫,双手高举两支燃烧的火把,疯狂似的由厨下扑了出来。华云龙惊急交迸,出指如风,倏地点在玄衣少女肩井之上,左手一翻,夺下她手中的短剑。

  薛娘大吼一声,火把一挥,猛向华云龙脸上扫去。华云龙短剑一摆,「唰」的一声,反击过去。那玄衣少女被华云龙点住穴道,双臂下垂,无法动弹,但她双腿尚能活动,这时身子突然一扑,直向短剑迎去。华云龙瞿然一惊,此时茅屋中浓烟弥漫,火光耀眼,那薛娘疯子一般不顾生死,华云龙只防玄衣少女脱逃,却未料到她寻短见,仓猝之中,拧腰一转,避过薛娘击来的火把,就势移开了短剑。

  那玄衣少女挺身迎剑,动作又猛又快,华云龙虽然速移短剑,玄衣少女的肩头依旧为短剑割破,血流如注,伤势亦自不轻。茅草房屋,燃烧极快,眨眼间火势熊熊,已成燎原之势。华云龙心中暗道:「这主仆二人悍不畏死,倒是不好处置。」

  他隐隐觉得,这二人纵然不是「玄冥教」的属下,也必是身世凄凉、遭遇悲惨之人,眼看火势已大,急忙抓起玄衣少女,反身朝外面冲去。薛娘厉笑不歇,火把狂挥,挡住去路。华云龙怒声喝道:「不知死活的疯子。」短剑疾振,「灵蛇吐信」,突然刺去。

  薛娘腹痛如绞,全靠一种狂暴的力量支持未倒,这一剑玄奥无匹,薛娘如何抵挡得住。可是,华云龙的目光,忽然触到她那伤痕累累的脸庞,火光照耀下,那脸庞皮开肉绽,汗出如浆,筋肉抽搐,颤动不已,苍白的肤色与血红的疤痕形成强烈的对比,再经火光照耀,更显得触目惊心,恐怖至极。

  华云龙突然想到,不知是谁手段如此毒辣,竟然将一个女子的脸面伤成这等厉鬼模样。这念头闪电般掠过心头,想到那下手之人的残酷,手中的短剑,再也不忍刺入薛娘身上,当下短剑一收,左手一挥,将玄衣少女猛然推了过去。

  薛娘身子一侧,让过玄衣少女,厉声叫道:「姑娘先退。」她似是定要将华云龙烧死,火把狂挥不歇,仍然挡住华云龙的去路。

  那玄衣少女连窜几步,冲到了门边,右腿一抬,就势向大门踹去。砰然一声响,大门被一脚踹开,玄衣少女大步冲出了茅屋。华云龙面朝大门,这时突然发现,门外已是一片火海,火势比屋中更大。此时,屋顶已经着火,那薛娘狂声大笑,火把飞舞,拚命阻住华云龙奔出屋外。

  华云龙真是又惊又怒,当下再不犹豫,短剑一挥,削断了薛娘手中的火把,身形一晃,疾向屋外掠去,薛娘也就挡他不住了。这茅屋之外,四周俱是荒草,这时火势燎原,竟无一处可通,华云龙冲出大门,正苦无脱身之计,忽听「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却又迎面射来。

  华云龙短剑一抬,将那迎面射来的长箭击落在地。不料一阵劲风,又复扑到了身后,华云龙转面一望,但见薛娘十指箕张,已随后赶到。华云龙怒不可抑,反手一捞,身子顺势一旋,抓住了薛娘的后颈。适在此时,又有一箭射来,华云龙抓住薛娘,顺势一挥,那支长箭,顿时射入薛娘的小腿,薛娘痛彻心肺,厉声惨叫。

  但闻一阵「嗖嗖」之声,满空长箭,飞蝗般射到。华云龙剑眉一蹙,抓着薛娘,一面闪避,一面绕屋而行,转了一圈,看出约有三十余人,潜伏在草丛内,隔着大火,遥遥放箭,但那玄衣少女却已不知了去向。这时华云龙却反而定下心来。

  原来四处大火,看去厉害,但荒草不耐燃烧,转眼工夫,枯草已将燃尽,借着屋外的空地,闪避敌箭,倒也不虑伤亡,只是处身烈火之中,灼热如焚,浑身汗湿,感觉十分难耐罢了。忽的轰然一声,茅屋倒塌下来,华云龙右手短剑拨打乱箭,左手提着薛娘,四处闪动。不多时,听到远处响起一声尖厉的哨音,乱箭便应声而止。

  这时,燃烧的蔓草尚未熄灭,华云龙知道敌人正在撤退,苦于火势未尽,不能追敌,勉强等了片刻,始才提着薛娘,踏着余烬,急急追了过去。那哨音起自一座土坡,华云龙手提薛娘,大步冲了上去。

  晨光微曦,旷野间一片迷蒙。华云龙登上土坡,运足目力,四下搜索敌踪。忽见数十丈外,另一座土坡之上,静悄悄立着一匹红马,鞍上坐着一个红衣人。那红马挺拔轩昂、神骏非凡,红衣人却是一体态丰腴、娇艳如花的少女。

  这时,一轮红日正由东方天际缓缓升起,灿烂的阳光伸展开来,转眼间,光被四野,映照在那红衣丽人身上,将这静谧的旷野,点缀得绚丽引人。须臾,蹄声「得得」,那红马缓步踱了过来,华云龙手提薛娘,不觉迎了上去。双方走近了,齐齐停了下来,四道眼神,紧紧纠缠在一起,两人的脸上,也同时绽开了笑容。

  寂然片刻,华云龙拱一拱手,笑道:「早啊。」

  那红衣少女嫣然一笑,也道:「早啊。」

  华云龙面色可亲,道:「请教?」

  红衣少女抿一抿嘴,扬起白嫩丰腴的手臂,手中多了一柄碧绿晶莹的玉钩。华云龙初涉江湖,虽然见到这独特的兵器,依旧不知红衣少女是谁。红衣少女这才灿然道:「阮红玉,贵姓大名?」

  华云龙刁钻古怪,暗暗忖道:「你叫红玉,我就叫白琦吧。」心念转动,朗声笑道:「在下白琦。」

  阮红玉容色一动,那水汪汪的眼睛,重新又向华云龙脸上扫来。华云龙形貌美好,恍若璧人,又是个玩世不恭的性情,这阮红玉容貌冶艳,洒脱不羁,两人遇在一起,眉目传情,你望我,我望你,大有一拍即合、相见恨晚之势。

  那薛娘被华云龙提在手中,脉穴被制,身子无法转动,这时腹痛虽止,但腿上插着一支长箭,痛得要命,她虽然看不见两人,却也知两人眉来眼去,一时之间,怒不可抑,拉开嗓门,蓦地大吼一声。这一吼,恍若晴天霹雳,惊得那红马昂首长嘶,兀立而起,几乎将阮红玉掀下马来。华云龙也吃了一惊,手臂一挥,将薛娘扔了出去。

  薛娘就势一滚,坐在地上大声吼道:「那是我家姑娘的宝剑,快快还我。」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看你不出,倒有些英雄气概。」右手一扬,将那短剑掷了过去。

  薛娘伸手接住短剑,割开腿肉,抓住箭杆,拔出长箭也不包扎,身子一挺,霍地跃了起来。阮红玉一望她那伤痕累累的脸庞,眉头一皱,匆匆转过脸去。薛娘怒声喝道:「狗贱婢。」举手一扬,手中长箭猛地向阮红玉脸门飞去。

  阮红玉勃然大怒,玉钩一挥,击落长箭,缰绳一提,便待纵马冲去,忽又心意一变,冷冷问道:「那穿黑衣的女子是你什么人?」

  华云龙接口说道:「那是薛娘的主人。」

  阮红玉目注薛娘,鄙夷不屑地道:「杀你这种人,污了姑娘的兵器。」玉钩一扬,指着远处一丛灌木,道:「你那主子藏在树丛后面,你叫她前来会我。」薛娘目光转动,遥遥望见那丛灌木,又看看华云龙,丑怪的脸上,忽然掠过一片忧虑之色。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挂念主人的安危。」他说着摆一摆手,又道:「去吧,咱们的账,改日再算。」

  薛娘呆了一呆,冷冷一哼,道:「你虽放我离去,下次见面,我仍要取你性命。」

  华云龙哑然笑道:「下次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再饶你了。」

  薛娘冷然一哼,眼望阮红玉,「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手提短剑,昂然朝那灌木树丛走了去。阮红玉脸上杀机顿现,突然左手一扬,一缕乌光,电闪而出,急袭薛娘背后。这一缕乌光去势如电,毫无破空之声,薛娘未曾提防,眼看将要被那暗器击中。

  华云龙心头不忍,高声叫道:「小心暗器。」薛娘甚为机警,一听「暗器」两字,身子猛地一仆,一枚蓝汪汪的淬毒金针,射入了她那发髻之内。

  阮红玉脸庞一转,瞅着华云龙,嗔道:「你这人竟然敌友不分,跑的什么江湖?」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暗箭伤人,算不得英雄。在下为姑娘声誉着想,乃是一片好意。」

  阮红玉冷然说道:「哼,我以为你爱屋及乌,看在她主人的分上哩。」

  华云龙一本正经道:「薛娘的主人,确是位人见人爱、志行高洁的姑娘。」

  薛娘本已经走了两三丈远,突然走了回来,拾起地上的长箭,向华云龙道:「念你是一条汉子,我聊进数语,听与不听,全在于你。」双手一拗,「咔嚓」一声,将那长箭一折两断。

  华云龙双手抱拳,肃容道:「承蒙指教,感激不尽。」

  薛娘将断箭扔在地上,冷冷说道:「『玄冥教』党羽遍天下,势力之大,非你所能想象。你若知趣,就火速返家,劝说父母,举家退隐,躲避此一浩劫。」

  华云龙点一点头,问道:「你主仆二人,也是『玄冥教』的属下么?」

  薛娘淡然道:「『玄冥教』网罗的都是天下一等的高手,我主仆二人武功平平,纵想投入『玄冥教』门下,怕也难如所愿。」

  华云龙道:「那你主仆与在下何怨何仇,为何定要取在下的性命?」

  薛娘道:「这个恕难奉告,反正你武功在我主仆之上,只要小心谨慎,自可保住性命。」

  华云龙道:「如果不小心呢?」

  薛娘冷然道:「那便只有怨你命短了。」

  华云龙干笑一声,道:「多承指教,若能不死,定感大德。」

  薛娘冷冷一哼,伸手一指阮红玉,说道:「这女人绰号『玉钩娘子』,是江湖上有名的荡妇淫娃,我纵然也要杀你,却不愿你毁在这种下贱女人手上,你最好不要与她往来,一剑杀死,那便更好。」忽见红影一晃,那阮红玉一声不响,凌空扑了过来,碧绿晶莹的玉钩,闪起一片夺目的彩霞,朝薛娘头顶疾罩而下。

  薛娘厉声狂笑,喝道:「狗贱婢,老娘纵然武功平常,像你这样的脚色,却也未放在眼里。」喝声中,短剑疾扬,一式「举火燎天」,向那玉钩迎去。

  只听「叮叮」之声,钩剑交击,玉铁齐鸣,两人闪电秀搏击了三招。三招一过,两人都知道遇上了劲敌,顿时各展绝艺,争夺先机,击斗不已。华云龙负手观战,笑容满面,忽听薛娘大喝一声,短剑疾挥,架开玉钩,左手一探,陡然抓去。尖厉的指风,破空有声,凌厉之极。阮红玉未曾料到对手竟有如此厉害,眼看那又尖又长,漆黑如墨的鬼爪,陡地袭到腰际,不觉大吃一惊,一时间方寸大乱,手足无措。

  但听华云龙高声喊到:「风摆杨柳,月在当头。」阮红玉闻得「风摆」二字时,本能地腰肢一扭,玉钩顺势一撩,恰是一招「明月当头」的架式,轻轻易易便自破去薛娘的攻势。

  薛娘厉声吼道:「小奴才,你要不要脸?」

  华云龙哈哈笑道:「这姑娘死掉了未免可惜。」

  薛娘暗暗忖道:「有这小子相助,无法杀掉这狗贱婢了。」动念至此,不觉锐气大减,萌起了退走之意。阮红玉大为得意,玉钩连挥,展开了一轮急攻,逼得薛娘连连后退。眨眼间,阮红玉占了上风,玉钩挥动,「月影西斜」、「珠帘倒卷」、「花影拂剑」,攻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连绵不息,逼得薛娘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不由怒发如狂,吼叫不已。

  阮红玉突然娇喝一声,左手一挥,一枚淬毒金针应手电射而出。薛娘短剑一抬,击落金针,顺势横扫,陡朝阮红玉左腕削去。但听「叮」的一声脆响,阮红玉玉钩一挥,架开短剑,左手又是一扬。薛娘身形疾闪,躲避毒针,岂知阮红玉使诈,这次并无毒针射出。

  薛娘暗自咬牙,刚要挥剑刺去,忽见金光一闪,倏地急射而至,薛娘欲避不及,只得仆地一滚,急急滚了开去。阮红玉格格大笑,手中玉钩,突然闪起漫天碧霞,罗网一般罩了下去。华云龙凛然色变,想不到阮红玉除了「绛帐钩法」之外,另有看家的绝艺,薛娘形势殆危,他急得大声喊道:「冤魂缠足,五鬼!」

  薛娘腿上原负有箭伤,行动不便,眼看钩影如幕,碧霞夺目,实在抵挡不住了,正自万念俱焚、自料必死之际,忽听「冤魂缠足」四字,顿时短剑一挥,疾削阮红玉双足,左手屈指如钩,猛朝阮红玉腰际抓去。这一剑一抓,都是平凡的招式,妙在配合运用,既可自保,又可瓦解敌人的攻势,对阮红玉攻来的一招,倒也应付得恰到好处。

  阮红玉大为恼怒,大声叫道:「混小子,你到底帮谁?」

  华云龙放声笑道:「在下姓白名琦,不叫『混小子』。」

  阮红玉怒道:「你若帮那丑妇,干脆自己下场。」

  华云龙笑道:「我主持公道,不帮任何一方。」忽听一阵「叮叮」之声,钩剑交击,两人身子一震,齐齐后退一步,停下手来。

  阮红玉回顾华云龙一眼,满面娇嗔,道:「姓白的,你不觉得莫名其妙?」

  华云龙哈哈一笑,心中暗道:「这阮红玉容貌冶艳,体态迷人,是个风骚的美人,难怪得个『玉钩娘子』的外号。」心念转动间,不禁眉开眼笑,朝她那丰腴动人的身段瞧个不停。适在此时,一缕柔香随风飘来,钻入华云龙鼻端。

  华云龙如醉如痴,道:「嗯,好香。」鼻子嗅了几嗅,接着吟道:「霞绮、罗裳、粉面、芳心、瑞香……嗯,真的是瑞香。」

  原来阮红玉中衣之内,果然贴肉藏着一朵瑞香花,闻言不禁「卟嗤」一笑,回眸横睇,俏俏地瞅着华云龙道:「算你鼻子灵,也真亏你分辨得出。」

  华云龙左手按剑,右手衣袖一拂,哈哈笑道:「在下别无所长,攀花折柳,倒是稍有心得。」

  阮红玉媚态横生,道:「原来是个老圃,失敬了。」

  薛娘见他二人眉来眼去,谈笑风生,心中暗暗咒骂,忽然脑际灵光一闪,忖道:「不好,这两人一个是荡妇淫娃,一个是花丛老手,若是两人勾搭上,老娘焉有命在?」这样一想,不觉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腿伤疼痛,随即狂奔而逃。

  华云龙和阮红玉睹状之下,相顾大笑,一时间,战云消散,气氛极是融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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